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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回 假装被迷制妖妇 交换人质救儿女

西宫娘娘“格格”娇笑道:“白夫人真是快人快语,但本宫忝为这儿的半个主人,总不能不聊尽地主之谊,还是请白夫人先入宫中坐坐,然后再将令郎和令嫒带走,以免……”

院素贞冷笑着截口接说道:“以免神君回来时,说你这位西宫娘娘,怠慢了嘉宾?”

西宫娘娘微一点首,笑道:“正是,正是……”

倪素贞再度截口冷笑一声道:“看情形,西宫娘娘是要我露上两手才肯放人的了?”

西宫娘娘笑道:“如果白夫人能赐教几手不传绝艺,本宫自然是无任欢迎。”

倪素贞冷然接道:“可以,咱们先说好条件。”

“好的。”西宫娘娘含笑接道:“本宫恭聆!”

倪素贞正容接道:“条件很简单,咱们不动兵刃,只在拳脚上较量一番,由于你我之间,谈不上仇恨,所以,只是点到为止,并以五百招为限,我输了,任由处置,我赢了,你却得立即放人。”

西宫娘娘点首笑道:“白夫人豪迈不让须眉,所说各项,本宫完全同意,这里我得提醒你白夫人一声,咱们这儿的东宫娘娘一席,一直都虚悬着,今宵,可能要补实了。”

这话意已很明显,她自信有绝对把握,可以赢得这一场较量,同时,由于倪素贞说过:“我输了,任由处置。”的话,那当然也就可以替十绝神君娶得一位东宫娘娘啦!

倪素贞自然懂得对方的话意,但她却不以为忤地,只是一扬秀眉道:“那样一来,对你可并没好处。”

“不要紧!”西宫娘娘含笑接道:“本宫不是醋坛子。”

倪素贞沉声接道:“好,咱们废话到此为止,请吧!”

“请!”

别看她们话说得很客气,但一经交手却是互相精招迭出地,显得激烈之至。

而且,她们双方所使的招式,也都是武林中不曾见到过的神奇绝招,于此,也足证她们双方都是志在必胜,而不再掩饰自己武功招式的秘密了。

一时之间,但见双方拳来脚往地,人影翩飞,令人眼花缭乱。

可惜的却是这一场武林罕见的精彩搏斗,却只有一个青衣侍女在一旁,张口结舌地,大饱其眼福。

当然,她们双方之间,是否还有人在暗中偷窥着,那就只有她们自己心中有数了。

两人激战五十招之后,战况越来越激烈也越快速了。

快速得只见两团人影,在滚来演去,已根本没法分辨谁是谁,当然也更没法分辨究竟是谁占了优势了。

只听那西宫娘娘的语声娇笑道:“白夫人,咱们这样打法,可不像是点到为止的较量啦!”

倪素贞哼了一声道:“你说像甚么呢?”

西宫娘娘“格格”地媚笑道:“白夫人,有点好像是在拼命啊!”

“是么!”倪素贞的语声紧接道:“那么我要提醒你,拳脚上可得收敛一点,否则,伤了我,纵然你赢了也只能算输的。”

西宫娘娘笑道:“可是,你自己可一点也没收敛呀!”

倪素贞娇笑道:“我的情况不同,输了可以获得一个东宫娘娘的高位……”

西宫娘娘发出一串银铃似地荡笑道:“白夫人可真会说笑啊!”

西宫娘娘的语声和笑声,似乎特具一种迷人的魅力,使人听了有如沐春风,也像是醍醐灌顶似的舒服。

很显然,她又将对付方仁杰的那一套邪门功夫使出来了。

但当事人的倪素贞,却仍然毫无所觉地含笑接道:“我可不是说笑……”

西宫娘娘笑问道:“难道白夫人还真想争取这个东宫娘娘的位置?”

倪素贞笑道:“是啊!我此行目的,只是要接回我的子女,其动机也就是怕他们会受到伤害,如果我当上了东宫娘娘,谁还敢伤害我的子女哩!”

西宫娘娘娇笑道:“这倒的确是一个好主意呀!”

微顿话锋,又笑问道:“只是,如此一来,白大侠那边,可如何交代呢?”

倪素贞轻轻一叹道:“先夫早就去世啦!现在,我是未亡人的身份,也算是自由之身。”

西宫娘娘“格格”地娇笑道:“那真好极了!我看,咱们也不用再较量了,好不好?”

她口中说得好,手中的招式,却是一招紧似一招地,将倪素贞逼得连连后退。

而倪素贞的招式和身法方面,已显得运转失灵。

这情形已很明显,西宫娘娘那一套能于无形,克制敌人的邪门功夫已发挥了效用。

倪素贞忽然“咦”了一声道:“今宵,我怎么如此不济事……”

西宫娘娘“格格”媚笑道:“可能是想到要作东宫娘娘了,因而古井翻波,兴奋过度了吧……”

话声中,又将倪素贞迫退了五六尺之遥。

倪素贞忽然一个踉跄,并发出一声尖呼:“呀……”

西宫娘娘却是得理不饶人地,右手虚晃一招,左手却暗中凌空一指点了过去,口中娇笑道:“这回你可作东宫娘娘啦!”

只见倪素贞的娇躯,忽然像是脱了力似的,软瘫了下去。

西宫娘娘毫不怠慢地,兜胸一把将其抓住,并扭头向大门内娇笑道:“神君,大功告成,你将如何谢我?”

忽然,她的耳中传入了一声冷笑:“妖妇,你得意得太早了……”

那位西宫娘娘心中“不好”的念头尚未转完,已是全身一麻没法动弹了。

原来方才倪素贞是故意装成受对方的“迷幻魔音”所制,以便乘机将西宫娘娘制住。

也就当西宫娘娘被制的同时,一位青衫文士脸含微笑,由大门内缓步而出。

由于方才倪素贞的那一声冷笑,是以真气传音说出,因而事实上,那位青衫文士还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已有了急遽的变化。

但当他目光一扫之下,脸上的微笑冻结住了,人也呆立台阶之上,像中了邪似地。

那位西宫娘娘人已受制之后,才禁不住颓然一叹道:“你竟然不受我的‘迷幻魔音’所影响?”

倪素贞娇笑道:“谁说的,如果我不受你的‘迷幻魔音’所影响,你又怎会被我制住哩!”

西宫娘娘冷笑一声道:“别得了便宜再卖乖了,制住我可并不能解决问题。”

倪素贞淡然一笑道:“这个可毋须你担心。”接着,却是目光深注地沉声问道:“方才,你自己说出‘迷幻魔音’这邪功的名称,那么你该算是天魔教的余孽?”

西宫娘娘索性闭上了眼睛:“随你怎么说吧!”

倪素贞笑问道:“‘三目天尊’独孤豪是否健在?”

西宫娘娘阖目如故地,反问道:“你说呢?”

倪素贞哼了一声道:“依我说么!现在的十绝神君,显然就是那‘三目天尊’独孤豪的化身。”

西宫娘娘冷笑一声,说道:“你真够聪明!”

倪素贞扭头向那呆立台阶上的青衫文士,哼了一声道:“你真沉得住气。”

青衫文士拈须笑道:“人已被你制住,我着急又有甚么用哩!”

倪素贞注目问道:“你就是那十绝神君?”

青衫文士点点头道:“不错。”

倪素贞接道:“现在,我要你自己澄清身份。”

十绝神君笑问道:“你的意思,是要我自己说明,是否就是‘三目天尊’独孤豪的化身?”

倪素贞点首接道:“正是。”

十绝神君含笑接道:“这问题我拒绝答覆。”紧接着又暧昧地一笑道:“如果你能作我的东宫娘娘,自然就知道我是谁啦!”

倪素贞脸色一沉道:“别作清秋大梦了,咱们谈正经事吧!”

十绝神君淡然一笑道:“本神君正恭聆着。”

倪素贞注目问道:“你还要不要你这位西宫娘娘?”

十绝神君也注目接道:“我正等着你提条件哩!”

倪素贞沉声接道:“条件很简单,两个换一个。”

“可以。”十绝神君接道:“但我也有一个附带条件……”

倪素贞冷然接道:“不许还价!”

十绝神君笑道:“何必说得那么绝哩!咱们不用‘条件’二字,就说是情商怎么样?”

倪素贞脸色一沉道:“你是否在等甚么救兵,才故意拖延时间?”

十绝神君苦笑道:“既然你有这种想法,那就不用再情商了。”

接着,扭头沉声喝道:“将白公子和倪姑娘带到这儿来。”

“是!”大门内传出一声恭诺后,十绝神君才含笑道:“现在,白夫人该放心了吧?”

倪素贞回答的却是一声冷哼。

十绝神君自我解嘲地一笑道:“其实,我将令郎令嫒请到这儿来,以及方才所说要情商的事,都不过是为了要证实一个问题而已。”

倪素贞道:“你想证实甚么问题?”

十绝神君道:“我须要知道那‘四象九龙杯’的下落。”

倪素贞笑道:“这真是异想天开,你怎会想到要向我们母子们身上查询的?”

十绝神君正容接道:“我不单是向你们母子查询,凡是我认为可疑的人物,都会一一加以查证的。”

倪素贞冷笑道:“你既然自号十绝神君,那当然是各方面的神功绝艺,都已经是登峰造极的了,又何必还是那么贪得无厌呢!”

十绝神君笑道:“白夫人也该知道,‘四象九龙杯’是武林中至高无上的瑰宝,所以,我必须找到它,才能确保我这十绝神君的地位。”

倪素贞意味深长地一叹道:“万里长城今犹在,不见当年秦始皇,我劝你多多玩味这两句话中的涵义。”

“多谢白夫人指点!”十绝神君苦笑着接道:“权位这东西,有着无上的迷人魅力,任何人只要沾上了它,就至死也不会放手的,我是一个平凡的人,自然也不能例外,所以,对白夫人的这一番好意,只能心领了。”

大门内传出一个恭敬的语声道:“启禀神君,白公子、倪姑娘带来了。”

随着话声,白天虹、倪小娟二人已并肩走出大门,并激动地同声叫了一声“娘”,准备向台阶下奔去,但却被十绝神君伸手拦住,并沉声喝道:“且慢!”

倪小娟不禁怒声道:“你还想玩甚么花样?”

十绝神君笑道:“小妮子,长时间都呆过来了,还争这一时半刻么!”

紧接着,却向倪素贞正容说道:“白夫人,我相信你是重然诺的正人君子,所以,我大方地先将令郎令嫒放回,等你问过他们,是否有甚禁制之后,再将拙荆放回。”

倪素贞点首笑了笑,道:“好的,我也多谢你的信任。”

十绝神君回头向白天虹、倪小娟二人笑道:“好啦!二位可以回到令堂身边去了。”

白天虹、倪小娟二人双双一式乳燕投怀,扑向倪素贞身边。

倪素贞美目中泪光流转,但却是俏脸一沉地,叱责道:“你们两个以后还敢在外面瞎闯吗?”

倪小娟娇笑道:“娘,有了这次的经验,以后就不会再上当啦!”

倪素贞禁不住笑着轻骂道:“死丫头!”

接着,问明两人身上并无异状之后,才向被她挟持着的西宫娘娘娇笑道:“西宫娘娘,很抱歉,我得揭开你的面纱,瞧瞧你的庐山真面目。”

随着话声,已不由分说地,揭下了西宫娘娘的幛面丝巾。

西宫娘娘的幛面丝巾本来就薄如蝉翼,尽管是夜晚,像倪素贞这等功力特别精湛的顶尖儿高手,纵然不揭丝巾也能透视其面部轮廓,当然,揭去丝巾之后,可更加看得真切而已。

倪素贞凝视着端详了少顷之后,才禁不住娇笑道:“哟!果然是天香国色,我见犹怜。”

西宫娘娘披唇一哂道:“比起你白夫人来,我可差得太远啦!”

十绝神君含笑插口道:“卿家不用太谦,严格说来,二位该是春兰秋菊,各擅胜场……”

倪素贞却目光深注地道:“我想起来了,你是否姓卜?”

西宫娘娘的脸色微变道:“你怎会断定我是姓卜的?”

倪素贞注目接道:“先回答我,是否姓卜,我再告诉你的理由。”

十绝神君抢先发话说道:“白夫人,你目前应该作的,似乎不是查问别人的来历吧!”

倪素贞“唔”了一声道:“你的意思是说我应该先放人?”

十绝神君接道:“我是说,你应该这么作才对。”

倪素贞笑了笑,道:“不论你这位西宫娘娘是甚么来历,咱们之间协议的事情,我必然会履行,如果你不放心,我也可以先将人放回。”

说完,兜胸一把将西宫娘娘抓起,向十绝神君一掷道:“接着!”

十绝神君接过西宫娘娘的娇躯,将其轻轻放落一旁,蹙眉说道:“白夫人,你这就不够意思了。”

倪素贞微笑问道:“我哪一点不够意思?”

十绝神君道:“我交给你的人,一点手脚都没作……”

倪素贞截口笑道:“哦!原来你说的是我不曾解开尊夫人被制的穴道。”

十绝神君冷哼一声道:“难道这还是我的不对?”

倪素贞娇笑道:“不要那么冷言冷语的,我承认这是有点儿不对,但在目前这情况之下,我却是不能不先以小人之心度……”

十绝神君截口接问道:“你是担心解开穴道之后,咱们会联手对付你?”

“是啊!”倪素贞笑道:“你能这么想到,我为甚么不能这么防着呢!”

十绝神君冷笑道:“你也未免太多虑了,我要是存心留住你,这儿高手如云,用不着我们夫妻联手,只要我一声令下,你就脱不了身。”

倪素贞淡然一笑,说道:“其余的高手,怎能与天魔教的嫡系传人相提并论呢!”

紧接着,又神色一整道:“不用担心,尊夫人的穴道,一个时辰之后会自动解开,但我要提醒你,切不可自作聪明地,想试着去解开它,否则一切后果由你自己负责。”

十绝神君只是苦笑了一下,却是欲言又止。

倪素贞目注西宫娘娘,笑问道:“西宫娘娘,你该回答我方才的问题了。”

西宫娘娘哼了一声,说道:“我拒绝答覆!”

倪素贞笑了笑,道:“这就不够聪明啦!你该能想得到,我能问出这个问题来,必然是有所根据的。”

蛇蝎女人翻波浪

西宫娘娘美目深注,反问道:“你认识我?”

倪素贞笑道:“如果我认识你,那就毋须向你查证了。”

西宫娘娘冷冷地一笑道:“告诉你也不要紧,不错,我是姓卜。”

倪素贞紧接着问道:“芳名是否叫婉儿?”

西宫娘娘漠然道:“不错。”

倪素贞娇笑道:“原来你果然就是卜婉儿,真是见面更胜闻名。”

一顿话锋,又含笑冷声接道:“风云人物是不甘寂寞的,二十多年前,只因你的自私和阴险,使得当时的陶陵、胡贞贞和我姊姊都受尽了苦难和折磨,如今,却又在翻云覆雨地,搅得天下大乱起来。”

卜婉儿冷哼一声道:“还有么?”

“当然还有。”倪素贞含笑接道:“但我暂时只说到这儿为止。”

卜婉儿接道:“那么,让我问你几句话了。”

倪素贞漫声应道:“可以,但我声明在先,不能回答的问题,恕我也要拒绝答覆。”

“随你的便。”卜婉儿冷然注目道:“你我之间以往不曾见过面,怎会一见面就断定我是姓卜的?”

倪素贞笑道:“你忘记自己左耳垂下的那个特征了?”

卜婉儿轻“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

倪素贞接道:“你左耳垂下的那颗黑痣,通常都在耳环的掩饰之下,不是有心人是不容易察觉到的。”

卜婉儿注目接问道:“这些以及过去的一切,是谁告诉你的?”

“陶大侠陶陵。”

“那是甚么时候的事?”

“是三个月之前。”

十绝神君插口接问道:“如今,陶陵在何处?”

倪素贞歉笑道:“这问题,我拒绝答覆。”

十绝神君注目问道:“你就是那位‘朱唇令’令主?”

倪素贞娇笑道:“如果我就是‘朱唇令’令主,你想我会告诉你么!”

“那么……”十绝神君才说出两个字,就被卜婉儿打断了。

“不要问这些废话。”

十绝神君苦笑了一下,卜婉儿却向倪素贞注目问道:“陶陵还跟你说过些甚么没有?”

倪素贞笑了笑,道:“你自己作过甚么伤天害理的事,难道已经忘了?”

卜婉儿哼了一声道:“你也见过黄圣仁?”

“不错。”

“黄圣仁跟你说过些甚么?”

倪素贞笑了笑,道:“我没和黄圣仁交谈过。”

卜婉儿沉思着接道:“请你带个口信给陶陵,他在背后说我的坏话,是要付出等值的代价的。”

倪素贞接口说道:“话,我会给你带到,但我深信陶大侠不是在背后颠倒是非的人……”

卜婉儿截口冷笑道:“我卜婉儿也有不少人在背后颠倒是非。”

十绝神君轻轻一叹道:“过去的不必再提,现在的也该作一结束了。”

接着,目光凝注倪素贞,冷冷地一笑道:“白夫人,你可以走了,敬烦带个口信给黄圣仁,如果他算一号人物,就该大大方方地同我作一了断,不要再在暗中捣鬼。”

倪素贞笑道:“我的子女已经救出,不必你下逐客令,纵然你想挽留我,也挽留不住了。”

微顿话锋,却是神色一整道:“但对于替你带口信给黄圣仁却是恕难从命,因为我不但不知道黄圣仁的行踪,也不曾和黄圣仁说过话,说得彻底一点,我和黄圣仁还根本谈不上认识。”

十绝神君点点头道:“白夫人的话,在下自然是信得过,但白夫人和方仁杰关系密切,而方仁杰此番被在下所困,是黄圣仁在暗中捣鬼才救出去的,据在下所知,他们之间经常有接触,你只要将我的口信由方仁杰代为转达,在下就心感盛情了。”

倪素贞点点头道:“好的,这办法我同意……告辞!”

话声一落,立即偕同白天虹、倪小娟二人转身疾奔而去。

这母子们三人一直离开那十绝神君的魔巢约莫半里之后,才减缓速度,而在暗中替他们掠阵的方仁杰夫妇、柳含烟等人也跟了上来。

一行人默默地走了一段路之后,方仁杰才轻轻一叹道:“想不到那西宫娘娘,竟然就是卜婉儿。”

倪素贞沉思着接道:“由于这一发现,我想,那个十绝神君也必然是与当年那一桩公案中有关的人物。”

方仁杰接口问道:“前辈以为那是谁呢?”

倪素贞接道:“在未获得证据之前,我不愿瞎猜。”

古文英扭头笑问道:“前辈是否已证实,那卜婉儿就是天魔教的余孽?”

倪素贞正容接道:“别的我不敢说,但那妖妇方才确曾施展过‘天魔宝典’中的‘迷幻魔音’。”

方仁杰蹙眉接道:“如果是天魔教余孽死灰复燃那就太可怕了。”

倪素贞轻叹一声,说道:“我却认为最值得担心的,还是那个‘三目天尊’独孤豪。”

方仁杰脸色一变道:“前辈认为那独孤豪仍然健在?”

倪素贞反问道:“谁曾听说过独孤豪的死讯呢?”

接着,又正容接口说道:“传说中,‘三目天尊’独孤豪当年是被‘四象九龙杯’的主人所制服,而并非被杀死是也不是?”

方仁杰点头道:“是的……”

倪素贞娓娓地接道:“这事是发生在三十年之前,当时的‘三目天尊’独孤豪,不过是三十多岁,所以,推算起来,如今独孤豪不过六十多岁,他有甚么理由不健在听!”

柳含烟插口接道:“那么,目前这个十绝神君,很可能就是独孤豪的化身?”

倪素贞笑了笑,道:“这个,就得等以后的事实来证明了。”

柳含烟娇笑一声道:“前辈,有一句话,我问出来你可不要见责?”

倪素贞微微一怔,才绽颜一笑道:“你这鬼精灵又在动甚么点子?”一顿话锋,才含笑点首道:“好,你说吧!问得不得当,我也不骂你就是。”

柳含烟这才娇笑道:“前辈,那‘四象九龙杯’是否在你的手中?”

倪素贞含笑问道:“你怎会有这种想法?”

柳含烟笑了笑,道:“为甚么,前辈你不怕那卜婉儿的‘迷幻魔音’。”

倪素贞轻叹一声道:“你只算是猜对了一部份。”

方仁杰插口讶问道:“前辈,此话怎讲?”

倪素贞正容接道:“据我所知,那四宗武林瑰宝,由于流传已久,已有人将其武功心诀写成了手抄本,流传在江湖上,所以,目前能够施展那四项武林瑰宝上的某一项武功的人,并不一定就是那一宗瑰宝的得主,同时由于那些手抄本上曾经增添了研习的人的心得,因而有些手抄本,可能此原来的武林瑰宝更有价值,不过,其中也有种种原因而残破不全的,所以……”

柳含烟截口娇笑道:“我明白了,前辈所获的,就是那‘四象九龙杯’的手抄本?”

倪素贞点首苦笑道:“是的,我所获得的是一个手抄本,而且很不幸地,是一个残缺不全的手抄本。”

“啊!”六个年轻人都不约而同地,发出一声不胜惋惜的惊“啊”!

倪素贞却苦笑着接道:“所以,我只能算是一个半调子的得主……”

这时,他们已走到方仁杰夫妇的住宅附近,只见沉沉夜色中,一道幽灵似的人影,迎面走了过来。

走在最前面的倪小娟娇声喝问道:“甚么人?”

那幽灵似的人影,住步笑道:“在下黄圣仁,有机密奉告。”

方仁杰抢先笑道:“黄大侠来得正好,免得在下费神去找你。”

黄圣仁一怔道:“方老弟要找我,有何见教?”

方仁杰含笑接道:“是那位十绝神君托我带个口信,请进入敝寓再谈吧!”

一行人进入室内之后,古文英立即以女主人姿态,张罗着茶水,倪素贞却向黄圣仁美目深注地问道:“黄大侠可能也是刚来吧?”

黄圣仁脱口答道:“不,在下在这儿等了足有半个时辰了。”

不等对方继续发问,立即转向方仁杰问道:“方老弟,十绝神君请你带给我的,是怎样的口信呢?”

倪素贞抢先说道:“口信是十绝神君请我转请仁杰转达的,既然咱们碰头了,就由我直接说明也是一样。”

黄圣仁连忙道谢道:“那么,在下先谢了!”

倪素贞笑了笑,道:“黄大侠真是礼多人不怪呀!”

“正是,正是。”黄圣仁笑了,但笑得却有点不太自然。“理当如此,理当如此。”

倪素贞却是神色一整道:“其实,那口信很简单,只请黄大侠不要再在暗中跟他捣鬼,最好是公开地跟他作一了断。”

黄圣仁笑道:“但事实上,在下除了这次协助方老弟出困之外,并没有在暗中跟他捣甚么鬼,也没甚么须要公开跟他了断的事情。”

方仁杰歉笑道:“黄大侠为了帮助小弟脱困,而引起十绝神君的误会,小弟可非常不安。”

黄圣仁连忙接道:“这些也算不了甚么,方老弟不必再提了。”

方仁杰点点头,笑问道:“黄大侠不是有机密消息么,现在可以说明了。”

黄圣仁面有难色地道:“方老弟,很抱歉,这消息我只能跟你一个人说。”

方仁杰一怔道:“这儿在座的都是自己人,黄大侠不必有甚么顾忌就是。”

倪素贞接忙接道:“仁杰,既然人家有所顾忌,我们还是回避一下为妙。”

紧接着,却是俏脸一变地,向窗外沉声喝问道:“甚么人?”

窗外传来一个清朗语声笑道:“白夫人好精湛的功力,在下人还在十五六丈之外,就被察觉到了。”

倪素贞哼了一声道:“我问你是甚么人?”

那清朗语声道:“在下是黄大侠的朋友,有紧急事情面陈黄大侠。”

倪素贞目注黄圣仁问道:“那人果然是黄大侠的朋友么?”

“是的。”黄圣仁含笑接道:“而且,在下这位朋友,说起来,还跟白夫人颇有渊源。”

倪素贞注目问道:“此话怎讲?”

黄圣仁接道:“因为他曾一度是令姊名义上的丈夫。”

倪素贞娇躯一震道:“你说的是金达夫?”

“正是。”黄圣仁轻叹着接道:“我这位朋友,当年被令尊和令姊所利用,各方面都没得到好处,而他自己也牺牲毕生的幸福。”

倪素贞接问道:“请说详细一点。”

黄圣仁苦笑道:“事情很简单,当年令尊想利用他使令姊对陶大侠的感情,转移到他身上去,令姊却利用他使陶大侠对令姊死了心,但他本人却对令姊发生了真感情,虽然以后他发觉受骗了,但他对令姊的感情却始终不变,以致迄今犹是独身。”

倪素贞目光深注着,轻叹了一声却没接腔。

柳含烟笑问道:“黄大侠,当年你跟胡贞贞前辈的交往情形……”

黄圣仁连忙截口苦笑道:“过去的事情,提起来令人伤感,柳姑娘,请饶了我吧!”

窗外,那金达夫的语声接道:“黄兄,事情很紧急,请快点出来吧!”

倪素贞扬声抢先接道:“金大侠,既然咱们之间,也算颇有渊源,何不进来坐坐哩!”

金达夫的语声道:“多谢白夫人!今宵实在没空,且改天再踵府拜候吧!”

黄圣仁起身歉笑道:“很抱歉,在下暂时告辞。”说着,抱拳一礼,向室外走去。

方仁杰苦笑道:“黄大侠,你的机密消息还没说明出来哩!”

门外,传来黄圣仁的歉笑道:“等我和金大侠见过面后,马上就会回来……”

随着这话声,一片手掌大的树叶,由窗外直射向方仁杰的面前,同时,方仁杰耳中并听到有人以真气传音喝道:“接着!”

方仁杰接过那片树叶,只见那上面写着蝇头大小的两行草字:

黄圣仁狼子野心,行动诡秘,你可得多加小心。

这两行草字,是以真气逼聚于指尖所写,其人功力之深不难想见。

方仁杰眉峰一蹙之间,倪素贞却注目问道:“我可以瞧瞧么?”

方仁杰连忙答道:“当然可以……”

话声中,已双手将那片树叶递了过去。

倪素贞看过之后,又注目问道:“知道这是谁所写的么?”

方仁杰苦笑道:“想不起来。”

接着,又蹙眉说道:“不瞒前辈说,方才那人还以真气传音叫我接着,但由那传音中,连对方是男是女都没法分辨。”

倪素贞接口说道:“想不起来,就不用去想了,我们自己,平时多注意一点就是。”

方仁杰接问道:“前辈也认为那黄圣仁形迹可疑?”

倪素贞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道:“能够在心中存着几分防人之心,总不会吃亏的……”

黄圣仁离开方宅之后,并没见到金达夫这个人,但他耳中却听到有人以真气传音说道:“金达夫在人和码头边的沙滩上等你。”

黄圣仁一蹙眉峰,沉声问道:“阁下是谁?”

那神秘语声不但是以真气传音说出,而且显然使的是“六合传音”的绝顶传音功夫,凭黄圣仁的功力之深,居然会分辨不出发声的方向来。

这情形,使得黄圣仁心头微凛,但外表上却是一挑双眉道:“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多神秘!”

那神秘传音哼了一声道:“咱们彼此彼此。”

人和码头是“富阳”城最偏僻的一个码头,也由于它的偏僻,因而事实上已成为一个半弃置的作废的码头了。

当黄圣仁到达人和码头边时,但见触目是一片荒凉,不见一丝人影,只有远处人家的犬吠声和江风吹拂着沙滩上的野草声,划破这沉寂的夜空。

黄圣仁暗中戒备着,缓步走下码头的磴道,向前面沙滩走去,一面扬声说道:“黄某人已遵约前来,请那位高人现身答话。”

没有人答话,但箭远外,江边的野丛中却有着奇异的“唔唔”之声。

黄圣仁沉声问道:“甚么人?”

回答的,仍然是那奇异的“唔唔”之声。

黄圣仁算得上是艺高人胆大。他一挑双眉,忽然长身而起,有若长虹经天似地,射落那发声之处。

目光一触之下,不由使他发出一声冷哼。

原来那野草丛中,有人四仰八叉地躺着。而那“唔唔”之声,正是由那人的鼻子中发出。

这情形很明显,那人是被点了穴道,却并未制住哑穴,而只是以甚么物件,将嘴巴堵住了。

这是黄圣仁目光一触之下,所获的印象。

但当他看清了那人的面目之后,却禁不住惊“咦”了一声道:“原来是你!”

接着,又苦笑了一下,说道:“那位仁兄的话倒是不错,你果然是在这儿等我……”

话声中,已俯身将那人口中塞着的布团取了出来,并注目问道:“金兄,你是栽在谁的手中?”

由这几句话中已可断定,这位穴道被制的人就是金达夫。

金达夫苦笑道:“先解开我的穴道再说吧!”

黄圣仁歉笑道:“啊!这倒是我的不是……”

说着,已开始给金达夫解除被制的穴道。

还算好,金达夫被制的穴道,却是以普通手法所封闭,因而黄圣仁没费多大手脚,就使金达夫站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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