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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红叶之谜

语犹未了,白瑾突然抬起眼皮,目注宇文萍道:“萍姊,这种慢性奇毒,必须经常服食独门解药,才可保持暂不发作,但一经发作,却肝肠尽裂,必死无疑……”

宇文萍苦笑一声,连连点头说道:“正是如此,所以我才说我已受‘金棺门’中枢人物控制……”

白瑾截断宇文萍的话头,向她急急问道:“这种解药,是定期多久,服食一次?”

宇文萍道:“每隔半个月,必须服用一粒绿色丹丸。”

白瑾道:“既然如此,则萍姊出外巡察,未必准能在半个月内,赶回‘六诏’,你身边定然带有……”

宇文萍不等白瑾话完,便接口说道:“这次离开‘阴风峡’时,东门禄给了我两粒解药,但业已吃掉一粒,第二粒也将于明天服用,换句话说,我若不想肝肠寸裂,必须于半个月内,回转‘六诏山阴风峡,’,接受门户节制!”

白瑾突然向宇文萍伸出手儿,含笑说道:“萍姊把你的续命圣药绿色丹丸,给我看看。

宇文萍看了白瑾一眼,不忍拂拒,从怀中取出只小小玉瓶递了过去。

白瑾接过玉瓶,倾出其中仅有一粒的小小绿色丹丸,先是反复细看,然后再凑向鼻端,闻嗅辨识其中所含的药物气味。

过了约莫顿饭光阴,白瑾忽一扬手,那粒绿色丹丸,化成一点碧光,飞投入丈许以外的一泓潭水。

宇文萍先是一怔,但旋即神色如常地,含笑说道:“瑾弟毁了这粒解药也好,我纵然明日肝肠寸裂,但总算今日还可与你共度过一段值得纪念的美好时光丨”

白瑾笑道:“萍姊别急,且走趟‘回头路’吧!”

宇文萍听出她似乎语妙双关,注目扬眉问道:“瑾弟,宇文萍为了你,死且不惧,遑论其他,你要我怎样‘回头’?”

白瑾觉得时机尚未十分成熟,遂含笑说道:“我们刚才所经的那片市镇,具有相当规模,颇为繁盛,市中药肆,必然材料齐全,我激请萍姊,同走‘回头路’,采备还魂药!”

宇文萍盯了白瑾几眼,臻首微颔说道:“瑾弟先毁后炼,必有充分把握,我也相信尔有此本领,看来你是个有心人呢!”

白瑾笑道:“青囊原有术,济世岂无心,萍姊明日便须服药,能否脱离苦海,全看这夜光阴,事不宜迟,我们走吧!”

两人到了那座市镇上,搜购了不少药物,其中并有“砒霜”。

宇文萍有所不解地,目注白瑾问道:“瑾弟买这‘砒霜’何用?莫非要以毒攻毒?”

白瑾摇了摇头,面含微笑答道:“不是似毒攻毒,是我自己备用之物。”

宇文萍骇然问道:“瑾弟,你……你为何要吃‘砒霜’……”

白瑾笑道:“为了表示负责,假如我今夜炼不成能使萍姊脱离苦海的解毒灵药,明日就服下‘砒霜’,陪你一同断肠而死!”

宇文萍从脸上展露出一种感激笑容,摇头叹道:“有此关怀心已感,何须同作断肠人……”

白瑾知道这位“艳尸”的一缕芳心,已被自己以情丝牢牢拴住,而这种情丝控制,往往更比“金棺门”的毒药控制,有力上千倍万倍!

但她意会得到,宇文萍是生是死,既在明日立决,则今夜极可能不会放松自己,将有一番高度缠绵!

自己是位银样蜡枪头,慢说魂消真个,就是双方短兵相接,也立将春光外泄!

于是,白瑾立意先发制人,向宇文萍正色说道:“萍姊,我于今夜,必须全神注意炉火,专心炼药,丝毫打扰不得,你要为我护法!”

一丝失望神色,飘现在宇文萍的眉头!……

但白瑾饰词甚巧,所持理由,使她无可推托,只得带着一丝幽怨,点头应允。

药材采齐,又购备了锅、炉等物,相偕投宿客栈,包了个淸静跨院。

白瑾女郞心细,善于攻心,一到室中,先主动向宇文萍略为温存,但见好即收,立即争取时间,不肯耽误地,布置锅炉,升火炼药!

宇文萍是色界过来人,委实被她逗得神魂飘荡,心痒难熬,但一来知晓炼药事,关系性命,太以重要,二来又深悉白瑾品行,怕她笑自己荡逸轻薄,遂咬紧银牙,强忍情思,毫未发生什么纠缠情事!

药炉生裂焰,药香满庭园……

白瑾仿佛前虑俱忘地,盘膝坐在炉前,双目一瞬不瞬地,盯在锅中,注视药物变化。

在她身边几上,摆着另外一包药,那是——“砒霜”。

宇文萍闩好房门,站在白瑾身后,替他护法。

蓦然间,她伸出手儿,在几上取起了那包“砒霜”,投入了炉火之内。

炉火一绿,发出了一阵难闻气息……

白瑾仿佛懂得宇文萍的焚去“砒霜”之意,但她仍全神贯注,连头都不回,只伸过了一只手儿,和宇文萍紧紧握在一起!

这一握,代表了关怀,代表了谢意,但却不代表“心有灵犀一点通”!

因为她与宇文萍两心不同——在出发点上,就根本不同!

白瑾的出发点在“理”,宇文萍的出发点在“情”!白瑾的表现是“智”,宇文萍的表现是“爱”!“情”易令人“迷”,“理”每令人“醒”!“爱”近乎“痴”,“智”必然“朗”!

换在平时,宇文萍与白瑾在武功和心智方面,都相差不多,可以说是很好的对手。

但如今因为有了“爱情”作祟,一个“痴迷”,一个“醒朗”,其间便相去天壤。

宇文萍作梦也未想到自己所倾心相爱的翩翩侠少,竟是位贾郞君,握着白瑾所伸过来的那双手儿,满脸都是安慰甜笑!

脸上在甜笑,心中有震颤……

这震颤,从手儿紧握中,可以使白瑾有所感受!

她知道宇文萍这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的欲海娇娃,业已感情冲动到难以自制地步!

马到悬崖,必须回头,船到江心,急应补漏!

白瑾懂得这种道理,她赶紧从宇文萍的紧握之中,抽回了手。

这一抽手,使宇文萍从情意痴迷中,惊醒过来,两朵红云,飞上脸颊。

这时,一夜已过,窗外曙光微透!

白瑾缓缓站起身形,揭开锅盖,看了一眼,便将炉火熄去。

宇文萍确已情思难尽,但在白瑾面前,却不得不保持庄重。

她也起身,推开窗儿,先深深吸了一口凌晨的淸冷空气,然后才面对白瑾,扬眉问道:“瑾弟,药炼成了?”

白瑾含笑点头,对宇文萍招了招手。

宇文萍走过一看,锅中有约莫十七八粒朱红色的丹丸。

她“咦”了一声,向白瑾诧然问道:“瑾弟,东门禄所炼的解药,乃是绿色,你所炼的怎是红色?”

白瑾笑道:“东门禄所给的,只是临时解药,我为了使萍姊永离控制,并准备援救其他值得济助人士,所炼的乃是永久性的!”

“萍姊,今日便是你必须服食解毒药物之期,且请吃上一粒,试试可有灵效?”

宇文萍接过丹丸,毫不考虑地,便自吃了下去。

白瑾笑道:“萍姊请略运真气,催动药力,环游全身,然后再行察看,脏腑间所蕴奇毒,是否业已袪解?”

宇文萍跌坐榻上,如言施为,约莫半个时辰过后,方一跃而起,向白瑾双翘拇指赞道:“瑾弟,真有你的,你的青囊妙术,几乎不在我所认识的一位盖代神医之下!”

白瑾早就想打探“万灵先生”万子灵的吉凶下落,又恐露了痕迹,如今见有机会,便顺口问道:“萍姊,你所认识的盖代神医是谁?”

宇文萍道:“此人医道虽然极高,但从不与世往还,故而江湖中知者不多,他姓万,名子灵,有个‘万灵先生’外号……”

白瑾听她果然提起对自己有间接活命之恩的万子灵来,遂佯作漫不经意地,“哦”了一声,随口问道:“这位‘万子灵先生’,如今何在?”

宇文萍叹了一口气儿,苦笑说道:“说也奇怪,世上有不少神医,往往都能救别人,却无法救自己。”

白理听得有些敏感地、大吃一惊问道:“萍姊是说那‘万子灵先生’,业已遭了劫数?……”

宇文萍道:“万子灵死是未死,却已成了废物……”

白瑾心中关切,不等宇文萍话完,便自问道:“成了废物?此话怎讲?萍姊请说得清楚一点!”

宇文萍道:“万子灵得了一种怔忡失魂之症,镇日之间,只有不定时的片刻淸醒,余外便神志不淸……”

白谨问道:“此人莫非在‘金棺门’总坛之中,怎不设法为他调治?”

宇文萍道:“他本人已神志不淸不能动手开方,其他医生,又均治不了这种罕见疑难绝症!”

语音略略一顿,颇为感慨地,一叹又道:“大门主把这位‘万灵先生’,弄来‘金棺门’总坛之意,是想仗恃他神奇医术,医治自己一种多年痼疾,谁知神医本身病倒,所愿成虚,遂嘱门中各大使者,注意江湖中尙有什么精擅歧黄人士?……”

白瑾听得向宇文萍连连摇手,皱眉说道:“萍姊,我一来对于医术之道,自认尙十分浅薄,二来最怕长侍药炉,伺候病人,故而请你千万不要向大门主前推荐……”

宇文萍秋波送情地,嫣然一笑说道:“瑾弟放心,我不单不会推荐你的医道,使你多添麻烦,也不会在大门主、东门禄前说出你为我炼药袪毒,并已生效之事……”

白瑾不住点头,深表同意说道:“对,对,大门主与东门禄若知此事,定必怫然不悦,对我十分疑忌,并可能考惫到对萍姊施展什么别的控制手段……”

说到此处,忽然想起地,又对宇文萍问道:“萍姊,大门主所患,是什么多年痼疾?”

宇文萍笑道:“不是什么大病,只是‘尾闾’部位,有时会疼痛得坐都坐不住的难受已极!”

白瑾道:“大门主的这种病况,是否每逢阴雨之天,来得越发强烈?”

宇文萍目中神光一亮,点头笑道:“瑾弟医道,真是精绝,居然在尚未见着大门主本人便已知他病况!”

白谨道:“这是常识,不算本领,我判断大门主是患了严重风湿,这种病儿,虽暂时不要人命,却使人痛苦不堪,并极难加以根治!”

此时天光,早已大亮,两人遂离开店房,同往岷山赶去。

谁知等宇文萍与白瑾辛辛苦苦地,赶到“岷山”,这座“金棺门”的别府之中,业已只剩下一些不相干的二三流人物。

宇文萍愕然问故,方知“六诏山阴风峡”总坛之中,突生巨大变故,二门主、三门主以及新入本门的四门主,均奉大门主飞笺之召,匆匆赶赴“六诏”。

白瑾闻言,悄悄推了宇文萍一把,宇文萍立即会意,向那留守弟子,含笑问道:“那位新入本门的四门主,是什么来历?”

那名留守弟子躬身抱拳,陪笑说道:“启禀宇文总巡,四门主才到此处,便随二门主三门主匆匆离去,根本就未为弟子们引见,以致不知她的姓名来历!”

宇文萍笑道:“她有多大年纪,形貌如何?”

那留守弟子,应声答道:“年纪不大,约莫二十三四,形貌却淸秀美丽已极,风度高华得令人不敢逼视!”

白瑾越听越觉这位四门主太像自己的凤姊姊,遂忍不住地,插口问道:“你听见二门主、三门主对她的称呼没有,四门主是否姓凤?”

那留守弟子,被白瑾一语提醒,连连点头答道:“对,对,二门主于接获大门主飞笺,看毕递给四门主时,曾叫了她一声:‘凤四妹’……”

目光一闪,偏过头去,又向宇文萍笑道:“启禀宇文总巡,二门主曾说路上顺便可为四门主办点嫁妆,好像四门主于回到‘六诏’总坛后,即将下嫁供奉呢!”.

宇文萍闻言,向白瑾含笑说道:“瑾弟,我的猜测不错,四门主果然是凤栖桐呢!”

白瑾心中,又是明白,又是纳闷……明白的是,根据“金棺门”、留守弟子所述形貌,以及那罕有的“凤”姓听来,已可断定与“狂血神”,“疯酒怪”新近结义,同去“六诏”,参谒“冷金尸”的所谓“四门主”,确是自己思之颇切的凤姊姊。

纳闷的则是以凤姊姊品格之高,绝不会与群凶同流合污,她之加入“金棺门”,多半也和自己一样,是别有打算,但这一返“六诏”,即将下嫁“百毒仙郞”东门禄之事,却应怎样解释?……

白瑾连想了三四种原因,终于全身一震,机伶伶地,打了几个寒颜!

因为,她想出了一种极可怕的原因……

白瑾想起宇文萍曾告诉她“百毒仙郞”东门禄所炼的“再造神丹”灵效,而“狂血神”,“疯酒怪”的身边,又均带有这种药物!

凤栖桐会不会是无意中上了“狂血神”等的恶当,服下“再造神丹”,以致性情大变,对群邪唯命是从?

假使如此,便……便……太可怕了……

她一下嫁“百毒仙郞”东门禄,不单为虎添翼,并使与自己、夏侯平三人所订的“鸾凤之约”,成了虚话!

想到此处,白瑾不禁在暗打寒颤,并还急得有点心乱如麻!

她是急于赶赴“六诏”,看看有关凤栖桐下嫁东门禄的真相?

这桩事儿,既已传闻,必然定案,处理方式,端视凤栖桐是否业已迷失本性而定。

假如凤栖桐不曾迷失本性,则白瑾见了她后,姊妹间推心置腹,一席深谈,便可明白一切,在凤姊姊的睿智领导下,与‘金棺群邪’,作一决斗!

假如凤栖桐果如自己所料,是服食“再造神丹”业已迷了本性,则处理方式,又要视她所中邪毒,能否袪解,而作决断!

能解,白瑾不顾一切,也要设法抢救,恢复她的神智,那怕自己拼掉性命,也不能坐视凤姊姊白璧生玷下嫁东门禄,作了位“百毒仙婆”!

不能解,白瑾便要发狠心,下毒手了,她宁愿把凤姊姊杀掉,也不容许蛤蟆竟吃天鹅肉,绿杨移作别家春!

有了这等想法,白瑾急得立即形于神色,向宇文萍叫道:“萍姊,我对凤四门主之名,心仪甚久,想看看她下嫁东门供奉的震动江湖大事……”

宇文萍点头笑道:“这的确是桩足令黑白两道均为之惊奇罕见喜事,瑾弟既想观光,我们便立即赶返‘六诏’便了,何况,大门主既对二门主、三门主飞笺相召,总坛之中,必有重大变故,我职责悠关,也急于回去看看!”

二人同心,还有何言?白瑾遂与宇文萍立即离开“岷山”,赶返“六诏”。

白瑾是否有点偏心?

她为什么只关心凤姊姊,不关心夏侯兄?

那位“江南大侠”夏侯平呢?是不是真如白瑾向宇文萍所说之言,业已无术返魂,归诸劫数?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夏侯平在何处呢?……答案是在“养伤”,但究竟在“何处养伤”,却连白瑾也不知道!

原来白瑾在石洞的地上,发现了那个“凤”字和“等”字以后,便满怀希望地,苦盼凤姊姊翩然出现,替夏侯平挽回劫数。

一等不来,二等不来,自瑾有点焦急地,走向洞外眺望。

望了好久,凤栖桐依旧杳不见人,白瑾只得垂头丧气地,转回洞中!

这次回洞使得白瑾魂飞胆碎,并为之失声惊呼!

夏侯平不见了,他原来所卧之处,成了空空,整个洞中,也不见丝毫人影!

昏迷不醒,脏腑重伤的夏侯平,决不会跑!

把他弄走的,是谁?……谁有这大本领,能把夏侯平弄走,而使站在洞外的自己,未听得任何声息?

这人劫走夏侯平,究竟是何用意?

白瑾急了,几乎急得发疯!

但蓦然间,这位绝代红妆,娥眉侠女,有些双眼发直!

她不是急傻了眼,而是发现了一件东西。

这东西,就放在夏侯平原卧之处,白瑾弯腰拾起,毫不考虑地,便自出洞驰去。

什么东西,竟具有支使白瑾的这大魔力?

那是一张红叶---一张“三岐红叶”---一张不单“三岐”,叶上并有三条细细金线的“特殊三岐红叶”!

“三岐红叶”,已是“红叶门”的特殊标志。

而这叶上有三条金线之物,更是“红叶馆主”的随身所用。

“金线三岐红叶”现在洞中出现,难道师祖“红叶馆主”,并未道成仙游,竟是她老人家,把性命呼吸的夏侯平,悄悄带走。

故而,白瑾一见这“金线三岐红叶”,先是惊奇得双眼发直……

然后便拾起红叶,急急出洞驰去。

她不是驰向别处,是驰向自幼从师,在彼处成长、成熟的“独枫崖”。

她对师祖“红叶馆主”,孺慕太深,一发现似乎未曾仙去,便急急赶去探看。

但一到崖口,云雾仍深,已被封死的道路,并未恢复!

白瑾正自怅然,目光微瞥之下,忽从嘴角绽放起一丝笑意……

又是一张红叶,也是三岐,但无金线,嵌在前去“独枫崖”通路的崖壁之上。

不过这张红叶之上,镌有字迹,写的是:

“三妖猖獗,又出阎婆,茫茫劫数,浩浩风波。”

“欲享春暖,先耐冬寒,皇英并秀,共破金棺!”

看了这八句似偈非偈之语,白瑾定心了。她跪倒身形,对崖再拜便自含笑离去。

虽然偈语没有提到夏侯平,但既有“欲享春暖,先耐冬寒”,暨“皇英并秀,共破金棺!”字样,则夏侯平是被师祖“红叶馆主”救走,可能不单为他治疗脏腑内伤,并会特殊成全,造就夏侯平足以对抗“三妖”的精湛艺业。

尤其叶上字迹,白瑾认得分明,正是师祖亲笔,由此足证“红叶馆主”并未仙游,但不知为何要佯装成道,把“独枫崖”两条通路,一齐封死?

还有一项令白瑾不懂之事,便是“红叶馆主”留偈中的“阎婆”二字。

她想来想去,也想不出江湖之中,又出了什么“阎婆”?照师祖留示的语意看来,这“阎婆”的厉害程度,似还不在“冷金尸”等“三妖”之下。

夏侯平的安全问题,既已有了着落,白瑾心中自宽,她转回山洞,想等凤栖桐到来,共商大破“金棺门”之计。

谁知一到洞中,发现凤栖桐阴差阳错地,已然来过。

白瑾无可奈何,才前往“峨肩金顶”,去赴“艳尸”宇文萍之约。

与宇文萍订交之后,白瑾明白了两桩事儿。

首先知道师祖留示中所谓“阎婆”,原来是指昔日“天魔门”的门主“辣手人乾”阎一贞。

而“艳尸”,宇文萍居然与“辣手人乾”阎一贞,扯得上是师姊妹的关系。

其次,凤栖桐姊姊居然与“狂血神”“疯酒怪”等结拜,成了“金棺门”的“四门主”!

尤其是回到“六诏山阴风峡”中即将下嫁“百毒仙郞”东门禄之讯,太以出人意料,使白瑾怀疑到凤姊姊已在无心下受人算计,服食了“再造神丹”之类独门迷神药物,才会作下如此荒谬承诺……

有此怀疑,白谨怎不为凤姊姊耽忧?……

她遂与宇文萍匆匆赶回“六诏”,并决定在万不得已情况下,宁可突下辣手,杀死凤栖桐,也不使她淸白生玷,助纣为虐!

有了这种打算,她与宇文萍在旅途之间,遂决不多作停留,只是如飞赶路。

宇文萍与白瑾交往以来,连气质方面,也被白瑾潜移默化地,改变不少!

加上双方已订百日守制之约,宇文萍为恐被白瑾看轻,遂咬紧牙关,强忍相思,一路安安份份不来向她啰嗦。

这日的黄昏时分,已抵“六诏”。

宇文萍两道秀眉,突然深蹙一处……

因为她不单未发现经常派驻山中各处的“金棺门”岗哨,反而发现几具死状厥惨的门中弟子尸体。

她“咦”了一声,口中喃喃自语说道:“难怪大门主要飞书相召,把‘二门主’‘三门主’从‘岷山’唤回总坛,看来这‘阴风峡’中,当真业已发生严重事故……”

白瑾指着那几具尸体,向宇文萍问道:“萍姊,从这几具尸体的服饰看来,都是‘金棺门’的弟子?”

宇文萍微颔臻首,面带诧色答道:“身份不会有错,但我却丝毫想不出这些弟子是为何身遭惨祸?”

白瑾道:“会不会犯了门中规戒,遭受严厉处置?……”

宇文萍连摇双手,截断白瑾的话头说道:“不……不是犯了门规,‘金棺门’中处置犯规弟子,比这还要来得惨厉!”

白瑾皱眉道:“‘六诏山’已是‘金棺门’总坛所在之地,门中弟子,如此惨死,怎未见有甚执事,出面收拾?”

宇文萍苦笑道:“问题正在此处,相当令人费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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