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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灵禽护主血钗伤

屠龙客道:“这‘血灵鸡’极为通灵护主,龙兄平时只要把它放在袖内即可,遇有必要之时,还可当作暗器,使其飞出伤敌!”

语音才落,白衣已飘,闪出“松云居”外。

龙不潜不料他走得这快,急忙叫道:“屠兄……屠兄……”

“松云居”外,传来屠龙客的语音笑道:“我叫你不要留我,你偏要这等婆婆妈妈,今日早离,异日方能早合,龙兄且静摄心神,暂忍相思地,前去‘虎牙山’吧!”

等到龙不潜追出“松云居”,只见那位屠龙客,业已大展轻功,化为一朵白云,冉冉降往峰下。

龙不潜目送这位萍交好友去后,检讨这次与“血钗公主”慕容娇的交手情形不禁有点惊定生愧!

自己以为全胜之局,谁知道竟是个一败涂地地局面!

幸亏曾在途中结识了这位屠龙客,幸亏他身边带有解蛊灵药,否则……

对于这“否则……”以下的事儿,龙不潜有点面红心跳,不敢想了,长啸一声,离却“九华”,赶奔“虎牙山”而去。

由“安徽九华”,至“湖北虎牙”,约莫千里出头,龙不潜并未十分急赶,也只走了三日,便自到达。

“虎牙山”是在宜都,宜昌之间的长江北岸,与南岸的“荆门山”,隔江相对。

此山自古称为楚之西塞,为长江绝险处,石壁色红,间有白文,形若虎牙,遂得“虎牙山”名。

龙不潜登山未久,一片峭壁之后,冷笑一声,闪出一条白影。

此人身着白色儒衫,胸前绣着一条淡色银龙,正是那位“笑面银龙”秦玉树。

龙不潜是受了屠龙客的高明指教而来,一见秦玉树,便立即抱拳陪笑问道:“秦兄,慕容公主可在?”

秦玉树侧身相避,不肯受礼,阴恻恻地,从嘴角上浮起一丝笑容,摇手说道:“不敢当,不敢当,龙少侠是当代绝顶奇客,‘乾坤一笔’冷大先生的衣钵传人,你叫我一声‘秦兄’,可对秦玉树太抬举了!”

龙不潜苦笑说道:“秦兄不必再加讽刺,龙不潜今日是有求而来!”

秦玉树明知故问地,谲笑说道:“龙少侠功力绝世,尚有何求?”

龙不潜佯作强忍对方讥讽地,剑眉深蹙说道:“秦兄无须调侃,慕容公主着实高明,我竟在不知不觉之下,中了她的奇异蛊毒!”

秦玉树“哦”了一声,目注龙不潜道:“龙少侠这样说法,莫非是深知毒蛊厉害,为了向我家慕容公主,求药乞命而来!”

龙不潜方一点头,秦玉树已双眉剔处,厉笑立起!

龙不潜诧道:“秦兄为何这等发笑?”

秦玉树脸上虽仍挂着笑容,但却笑得更为阴险地,缓缓答道:“龙少侠知道自己性命重要,来此求药乞命,但我‘冷面墨龙’尤展兄的一条性命,却是怎么算呢?”

龙不潜暗忖若是一味软弱,反启人疑,遂剑眉双挑,冷然叱道:“秦玉树,你的风凉话儿,应该适可而止了,否则,我虽身中蛊毒,一定也会要你一条性命,放在棺材里,替我垫垫背儿,却是易如反掌!”

他一发狠劲,秦玉树果然心存畏怯地,向后退了两步!

龙不潜喝道:“秦朋友,你家慕容公主何在?快请她出来见我,她应该懂得‘士可杀,不可辱’之道,若是再故意刁难,龙不潜便不再求她,最多把这滔滔东去的山下长江,当作我葬之地!”

语音方了,一片银铃笑声,起自崖后。随着笑声,那位美艳绝伦的“血钗公主”慕容娇,便从崖后转出。

她一见龙不潜,便含笑说道:“龙少侠来得好快!”

龙不潜面带惭色,抱拳苦笑说道:“常言道‘在人屋檐下,怎敢不低头’,慕容公主在‘九华’留书之上,不也说是‘腹内有机关,英雄心胆寒’么?”

慕容娇瞟他一眼,媚笑说道:“龙少侠的这点‘腹内机关’,不算甚么,只消一粒药丸,便可袪解,来来来,你且放心大胆地,随我到崖后秘洞之中,彼此一倾肺腑!”

话完,转过脸儿,向秦玉树说道:“秦玉树,我和龙少侠有要事商谈,你在此守卫,无论有何人何事,都不许妄加惊扰!”

秦玉树脸上,闪现一丝异样神情,但仍恭身领命。

慕容娇看出他神情有异,换了副笑容说道:“你要放得乖些,回转‘巫山’后才会有你好处!”

秦玉树听她这样说法,方恢复了正常神情,一抱双拳,恭身笑道:“秦玉树敬遵公主芳命。”

慕容娇又向秦玉树笑了一笑,方自转身,颇为亲热地,拉着龙不潜的手儿笑道:“走,龙少侠,我们前往洞内密谈。”

龙不潜挣了挣手儿,却因慕容娇握得甚紧,未曾挣脱。

好在他早就料到可能有这种阵仗,遂不再强挣,索性大大方方,与慕容娇手挽手儿地,向崖后走去。

绕过崖壁,有个黑暗洞穴,两人一同走进。

洞中不单黑暗,路径并甚偪仄,龙不潜与慕容娇遂成了耳鬓厮磨,软玉温香偎满怀的光景!

慕容娇向龙不潜耳边,昵声说道:“龙兄,我们三天前还生死相拚,想不到如今又这般亲热?”

她把“龙少侠”称呼,改为“龙兄”,又复耳边低语,吹气如兰,委实在大卖风情,心存诱惑。

龙不潜苦笑道:“慕容公主,你真高明,你是否在‘千钗齐飞’之际,暗把‘无形蛊毒’,附在那些血红小钗之上?”

慕容娇得意笑道:“若不如此,怎能使你这位‘乾坤一笔’冷大先生的得意门人,乖乖听话地,赶来‘虎牙山’昵?”

龙不潜道:“慕容公主要我来此之意,是想杀我?……”

语犹未毕,慕容娇便接口笑道:“你这种话儿,问得太笨,我若是想要杀你,便听凭你蛊毒发作,惨死‘九华’便了,又何必点破机关,叫你赶来此地?”

龙不潜诧声问道:“慕容公主是想……”

慕容触在他掌心搯了一下,娇笑说道:“不要性急,前面便到地头了,我们且一面饮酒,一面细叙。”

此刻,洞中光线渐明,再一转折,便到了一间石室之内。

这石室之中,居然陈设得相当华丽,妆台绣榻,锦帐香衾,宛然女儿闺阁。

慕容娇叫龙不潜在榻上坐下,搬过一张条几,摆在榻前,前取出一罐佳酿,几色酒菜。

龙不潜摇头叫道:“慕容公主,你还是先说明要我来此之意好么?否则我实是有些食难下咽!”

慕容娇笑道:“极为简单,我是要你投降!”

龙不潜皱眉问道:“投降?怎么样的投降?”

慕容娇走到他身边坐下,媚眼一飘,嫣然笑道:“是彻底性的投降,换句话说,也就是‘人降心也降’!”

龙不潜苦笑道:“慕容公主莫打哑谜好么,请你解释得明白一点好么?”

慕容娇替他斟了一杯酒儿,点头笑道:“好,我来解释,所谓‘人降’,是要你降顺我家‘金钗令主’,以一身所学,帮她完成‘九龙百派,齐拜金钗’的雄心大愿!”

龙不潜趁势问道:“请问你家‘金钗令主’是谁?”

慕容娇道:“你问她则甚?”

龙不潜苦笑说道:“男儿膝下有黄金,我纵然为了身中毒蛊,贪生惜命地,低头归降,却也不能归降一个连姓名来历,全不知道的人!”

慕容娇失笑道:“说得有理,但抱歉的是,我对于你提出的这项问题,无法答覆!”

龙不潜皱眉道:“你不肯……”

慕容娇接口笑道:“不是‘不肯’,而是‘不知’,因为我虽身为‘金钗令主’手下的‘三大公主’之一,却也不知道令主姓氏!”

龙不潜从对方目光之中,看出她不是作伪,不禁颇为失望!

念头转处,只好退而求其次地,又向慕容娇叫道:“慕容公主,我相信你的话儿,但我改提其他问题,你能答覆我么?譬如是‘金钗令主’的年貌武功,以及她手下除了你外还有那些高明人物?”

慕容娇毫不迟疑地,颔首笑道:“当然可以,因为告诉你后,方能使你加深归降信念……”

语音微顿,自行举杯,饮了一口酒儿,缓缓说道:“我家令主,看去不过四十左右,但听说是驻颜有术,业已年逾古稀!”

龙不潜微吃一惊,扬眉说道:“普通人决难有此情形,这位‘金钗令主’若非服过甚么驻颜圣药?便是功力已参造化!”

慕容娇笑道:“你猜得不错,两种原因都有,我听说我家令主于四十左右之时,服过一本灵芝,至于她老人家的武功造诣,更是山无其高,海无其深……”

龙不潜听得有点不服,边指着自己鼻尖,以一种开玩笑的神情,向慕容娇问道:“比我如何?”

慕容娇白他一眼,嘴角微披说道:“你的那点功夫,不过比我略强,怎能与我家令主相拟?不是我夸句海口,便换了你师傅‘乾坤一笔’冷大先生,多半也要比我家令主,相差一筹!”

龙不潜听得心中虽然不服,但却也不便驳斥,只得扬眉又道:“你们‘巫山洞’内,还有哪些高人?”

慕容娇笑道:“令主之下有两大供奉,三大护法,三大公主,我则是三大公主中的最弱一个,其余人物,也就可想而知的了!”

龙不潜问道:“那两大供奉,三大护法,和其余两位公主是谁?”

慕容娇应声答道:“两大供奉是‘钓天翁’翁拓,‘瓢媪’陶瑜。”

龙不潜笑道:“这是‘北海三奇’之二……”

慕容娇颔首笑道:“你说得不错,那三大护法是‘十恶神魔’姬纪东,‘百变人妖’林双木,和‘飞天怪苗’庞翼。”

龙不潜道:“姬纪东和林双木是‘南荒八怪’中人,但那‘飞天怪苗’庞翼,却是初闻名号。”

慕容娇笑了一笑,又道:“至于其他两位公主,则一位是‘花钗公主’长孙艳,一位是‘玉钗公主’欧阳媚,这些人物,哪一个都比我高明,你不妨想想,他们共同扶保‘金钗令主’之下,是否可以扫除一切障碍,完成武林霸业?”

龙不潜连连点头,叹息一声说道:“这些人物,个个都是性情极为怪异的当代绝顶高手,‘金钗令主’能加以统驭,着实难得,若以实力而论,足为宇内各派之冠的了!”

慕容娇笑道:“听你这样说法,莫非是降心已动?”

龙不潜看她一眼,扬眉说道:“我们谈完了再说,这是‘人降’,还有‘心降’,却又怎样解释呢?”

慕容娇道:“刚才我已说过,所谓‘人降’,是要你降顺我家‘金钗令主’,所谓‘心降’,则是要你降顺我慕容娇!”

龙不潜讶声问道:“降你?是……是怎么样降法?”

慕容娇妙目流波,向身后的锦帐香衾,指了一指,昵声媚笑说道:“男人向女人投降,还不容易?只消在衾中春暖,被底魂消之后,你不是便把一颗心儿,给我了么?”

这几句话儿,把位尚未闯过脂粉阵,经过美人关的龙不潜,听得面红耳赤!

美女羞涩,分外添姿,则美男子双烦飞红之下,自然也添了不少俊俏!

慕容娇越看越爱,向他举杯笑道:“龙兄,我敬你一杯酒儿,不管你是‘人’‘心’两降顺,或是‘心’‘人’两不降?均等喝了这杯酒儿之后,再慢慢考虑!”

龙不潜刚刚点头一笑,举起酒杯,却觉得那只“血灵鸡”,在袖中暗暗啄了自己一下。

他因“血灵鸡”通灵,便知酒中有毒,停杯不饮,目注慕容娇道:“慕容公主,你有件事儿,作得不对!”

慕容娇莫明其妙地,“咦”了一声问道:“龙兄此话怎讲?我……我……”

龙不潜不等她语毕,便自冷冷说道:“慕容公主,你既要我以人降‘金钗令主’,并以心降你,却为何又趁我考虑之时,在酒中下毒则甚?”

慕容娇一双媚目以内,射出奇异光芒,讶声问道:“你怎么知道这酒中有毒?”

龙不潜自然不会说出自己袖中那只对毒物感应,极为灵敏的“血灵鸡”来,冷冷一笑,扬眉说道:“慕容公主,你不要自作聪明,这点花样,却瞒我不过!”

慕容娇目光一转,又复堆起了满面笑容,嫣然说道:“龙兄太多疑了,你既然认为酒中有毒,我便把这杯酒儿,喝给你看!”

语音一了,果然接过龙不潜手中那只酒杯,立即凑向唇边,徐徐饮尽。

龙不潜见她坦然饮酒,不禁以为是“血灵鸡”偶然发出错觉?或是自己错会了“血灵鸡”之意?

就在他惊疑交迸之际,慕容娇已饮完酒儿,向龙不潜翻翻杯底,照了一照。

龙不潜正想不出怎样答话之下,“噗”的一声,面前满布光雨,遍室洋溢酒香。

原来慕容娇虽然饮酒,却未咽下,只是含在口中。

如今乘着龙不潜疏神失备的当儿,向他喷了出来。

两人本是并肩而坐,“血钗公主”慕容娇这侧面猛喷之下,龙不潜那里还躲闪得开,硬被喷了个满头满脸。

这些“酒雨飞星”,伤不着他,但他鼻中嗅得经过慕容娇真气提炼的酒内“迷香”,却立告神智不清,晕倒榻上。

慕容娇见龙不潜业已晕倒,方透了一口长气,冷笑说道:“若非你识破我酒中下了迷药,引起我的疑心,加以注目细看,还看不出你目中红丝已褪,毒蛊早除,几乎会上了你的恶当!”

语音至此微顿,“咦”了一声又道:“奇怪,我那‘蜈蚣毒蛊’,岂是轻易解得,他那里来的这……这大神通?”

慕容娇蹙着眉头,思索片刻,仍无所得,不禁失笑说道:“我也真傻,何必苦苦思索,且把这厮好好享受一番,然后再加威逼色诱,在生米已成熟饭,双方有了合体之缘,使他尝得甜头之下,那怕他不说实话?”

主意打定,立即宽衣解带。

等到脱得除了一袭大红兜肚以外,业已全身赤裸,妙相毕呈之际,慕容娇便向昏卧榻上的龙不潜扑去。

她搂住龙不潜,先向他俊脸之上,亲了一亲,然后便拈了一粒粉红色的药丸,向龙不潜的口中塞入。这是一粒强力媚药,只要一入口内,龙不潜必将会神荡意乱,欲火如焚地,作了慕容娇的裙下之臣。

但就在慕容娇手拈药丸,尚未送到龙不潜唇边时,蓦然觉得自己腰间剧痛,像是被甚么尖锐之物刺了一下。

慕娇大吃一惊,飘身离榻纵起!

不看还好,这一看之下,更把这位“血钗公主”,看了个目瞪口呆!

原来她腰间嫩白如玉的皮肤之上,业已破了一个小小伤口,沁出血渍!

慕容娇人已受伤,却未见敌踪,真所谓一惊非同小可!

她微愕之下,向洞外撮唇一啸。

转瞬间,一条白衣人影,驰入石室。

来人正是那位“笑面银龙”秦玉树。

他一见慕容娇这副全身赤裸,只围着一袭大红兜肚的活色生香,不禁看得双眼发直。

慕容娇见了他这等神情,方想起自己如今这副模样,不宜见人,遂脸上微热地,啐了一口,佯嗔说道:“你看些甚么?洞外可曾发现敌踪?”

秦玉树咽了一口馋涎,两道目光,犹自舍不得离开慕容娇粉臀雪股间,恭身答道:“属下敬遵公主令喻,在洞外担任警卫,决未发现任何敌踪!”

慕容娇“咦”了一声,向秦玉树挥手说道:“你不许离开,就在洞口守卫,若是发现了可疑迹象,立即啸声报警!”

秦玉树应诺一声,目光略注昏倒榻上的龙不潜,又向慕客娇偷偷看了一眼。

慕容娇知道他对自己垂涎已久,换了满脸媚笑,低声叫道:“不要看了,好好替我作事,等回转‘巫山’之后,我不会辜负你的!”

秦玉树抱拳笑道:“多谢公主!”

说完,果然乖乘转身,驰向洞口。

慕容娇等秦玉树去后,抚摸着腰间那小小伤口,诧异自语说道:“奇怪,洞内洞外,均无敌踪,我这伤口,却是哪里来的?”

这位“血钗公主”,虽颇惊讶,但胸中欲火,仍自高腾,二度向昏卧榻上的龙不潜扑去。

这次,慕容婿特别加深警觉,虽扑向龙不潜,却穷极耳力,细察周围动静。

她听得清楚洞中确无别人。

但等慕容娇搂住龙不潜时,腰间又是一痛。

不单痛,这次比上次痛得还要厉害!

慕容娇气得跳了起来,但目光电扫之下,室中依然毫无异状。

腰间伤口之旁,却又添了一个伤口,由于伤得更深,遂觉比先前更痛!

慕容娇疑神疑鬼,双眉一挑,戟指龙不潜道:“我明白了,是你暗中捣鬼……”

话方至此,突然有个朗脆语音接道:“慕容公主,你弄错了,龙不潜不识抬举,不解风情,容或有之,却绝未对你搞过甚么鬼!”

慕容娇大惊失色,回头看时,见有位比龙不潜更为美秀的白衣书生,缓步走进石室。

她弄不懂为何有人进洞,而秦玉树竟然不发警讯?

就在她目光刚刚飘向洞外之际,白衣书生已猜透她的心意,含笑说道:“慕容公主不必看了,那位秦朋友,业已由‘笑面银龙’,变成‘睡龙’,在洞外呼呼大睡!”

慕容娇道:“你杀了他?”

白衣书生摇头笑道:“我没杀他,你未曾听清他是在呼呼大睡?我只是趁他对洞中张头张脑,似乎有所窥视时,点了他的睡穴!”

慕容娇眉腾杀气,目注对方问道:“阁下来意如何?”

白衣书生向慕容娇全身上下,略一打量,笑吟吟地说道:“生香活色,我见犹怜……”

慕容娇脸上一热,沉声叱道:“我在问你话儿,你少轻薄!”

白衣书生微微一笑道:“在下不是轻薄,只是仰慕!”

慕容娇柳腰一扭,指着腰间的那两处小小伤口,冷笑一声,说道:“你在暗中伤人,我还会对你好的么?”

白衣书生连摇双手,皱眉叫道:“冤枉,冤枉,我何曾……”

慕容娇冷叱道:“不是你是谁?难道这室中有鬼?”

白衣书生笑了笑,道:“鬼到没有,只是有只鸟儿!”

慕容娇讶道:“有只鸟儿?此话怎讲?”

白衣书生口中吹出一声轻响,那只“血灵鸡”,便立从龙不潜袖中飞出,投向他的怀内。

慕容娇方自一惊,白衣书生轻抚“血灵鸡”,指着它那锐利尖啄,向她笑笑说道:“慕容公主请看,适才便是这只鸟儿,卫主情殷,以致未能怜香惜玉地把你啄了两下!”

慕容娇挑眉问道:“你怎知道龙不潜的袖内,有只鸟儿?”

白衣书生笑道:“答案极为简单,这只鸟儿是我借给龙不潜的!”

慕容凤目光一闪,白衣书生又复笑道:“男女之交,须出于情,或出于义,若是出于肉欲,则于禽兽何异?慕容公主……”

血钗公主慕容娇变色叱道:“你少说教,你既然撞破了我的好事,我就偏要你作我肉欲色相的胯下之臣!”

白衣书生道:“对不起,慕容公主虽具天姿国色,在下却无福满受!”

慕容娇怒道:“不消受也不行,如今还由得了你?”

说话间,左手五指一弹,从指甲中弹出一片氤氲香雾,向那白衣书生的面门罩去。

白衣书生毫不闪避,任凭那片香雾,在他口鼻之间,弥漫消失,并面呈微笑说道:“慕容公主,慢说你这种迷魂媚香,对我不会生效,即令有了作用,你所愿也将成空!因为……”

说到“因为……”两字,语音微顿,向慕容娇笑了一笑,缓缓又道:“因为我和你一样,也是三截梳头,两截穿衣的女儿家,同性之间,只有相斥,却无法相吸的呢!”

一面发话,一面伸手除下所戴儒巾,露出满头秀发!

血钗公主慕容娇失声骂道:“你……你到底是谁?”

白衣书生又戴上儒巾,含笑答道:“龙不潜不知我是女儿之身,叫我‘屠龙客’,你既见了我本来面目,便叫我‘屠龙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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