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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计服金枪王

众人凝目望去,看见几个彪形大汉,猛虎一般冲出帐外。

但听其中一人远远吼道:“‘蓝羽箭’侯大侠到了。”

朱文景目视侯芳笑道:“难得你爷爷闯出来的招牌。”

侯芳扯弓问道:“比起你老人家那杆金枪如何。”

朱文景笑脸一收,道:“多少还差那么一点。”

“嗖”地一声,侯芳回手又抽出支羽箭来。

朱文景忙道:“你要干什么?”

侯芳道:“再射一枝给你瞧瞧,看看究竟差是不差。”

冬梅一旁“噗嗤”一笑,道:“芳儿,算了吧,再射十箭也没用。”

侯芳目注道:“为什么?”

冬梅道:“名声是一天一天闯下来的,岂能仅凭一射而决定?”

说话间,三十余名三才教大汉,飞一般飘落在朱文景等众骑前面。

为首一人恭声问道,“那一位是侯大侠?”

朱文景道:“侯元义不在队中。”

那人疑然道:“那支‘蓝羽箭’不是侯大侠所射的么?”

朱文景道:“侯家只有一个小的在此,那支箭便是他送给列位的。”

那大汉“唔”了一声,抬头望着朱文景道:“不知您老人家是那一位前辈?”

冬梅娇声接道:“你们连七大名人之首的朱老前辈也不认识么?”

那大汉霍然一震,道:“你老人家是朱大侠?”

朱文景道:“不敢,老夫正是朱文景。”

“咚”地一声,三十几名大汉一同跪了下去。

朱文景当场被吓了一大跳,慌然落马,道:“不敢当此大礼快快起来。”

那些大汉就如同没听到一般,恭恭敬敬的拜了下去,口中说道:“属下等叩见太上护法。”

朱文景听得犹如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愣了半晌,方道:“列位弄错了吧?”

为前大汉道:“你老人家不是‘铁马金枪’朱大侠么?”

朱文景道:“是啊!”

为首大汉道:“那就对了。”说着又拜了下去。

朱文景被众人弄得不知如何是好,回身转向冬梅问道:“冬梅姑娘,这……这是怎么回事?”

冬梅笑嘻嘻道:“人家选上你老人家了。”

朱文景道:“选我干什么?”

冬梅道:“没听他们说什么?人家选定你朱大侠做‘三才教’里最高权位的太上护法了。”

朱文景接听叫道:“什么?叫我接夏侯飞琼的位子?”

冬梅道:“一点不错。”

朱文景老脸一板,道:“不干。”

冬梅“嗤”地一笑,方才说道:“老前辈别害怕,人家一共选上三位,你老人家不过是其中之一而已……”

朱文景忙道:“那二人是谁?”

冬梅道:“‘黄衫客’文大侠和‘妙手生春’解神医。”

朱文景哈哈大笑道:“叫他死了这条心吧!纵然老夫答应,他两人也不会干的。”

冬梅道:“你老人家整个料错了。”

朱文景怔了怔,道:“他们答应了?”

冬梅道:“不但答应,而且还痛快得很呢。”

夏荷也在一旁接道:“嗯,几乎连考虑都没考虑。”

朱文景摇摇首不迭道:“我不信,我不信。”

冬梅道:“是真是假,少许即知分晓。”

说完,朝愣愣跪在地上的三十余人道:“你们快些起来,派人进城传报一声,就说朱老前辈率领‘万剑帮’的援兵到了。”

众人应声站起,为首大汉立即指派一人,直向城里奔去。

夏荷想了想,又道:“梅姐怎么又在绕弯子了?你何不直接请姑娘迎出来一趟,何苦要多那么一举呢?”

春兰也搭腔道:“教少爷知道,准又是一顿臭骂。”

冬梅俏脸一红道:“老毛病又犯了,两位妹妹多担待点儿!千万别跟少爷说呀!”

春兰脸蛋一绷,道:“才不替你隐瞒呢!”

冬梅急道:“兰妹一向最是听话,今天怎跟姐姐为难起来。”

春兰道:“自己不好,怪得谁来。”

冬梅忙道:“只此一遭,下不为例如何?”

春兰道:“那还差不多。”

冬梅松了一口气,斜瞪着夏荷,道:“荷妹妹,你呢?”

夏荷道:“我这人一向马马虎虎。”

冬梅悄声问道:“朝哪边马虎?”

夏荷翻眼想了想道:“这次马虎到你这边来了,下次可就不一定了。”

冬梅幽幽一叹道:“当真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如今朝代一换,愚姐也不吃香了。”

春兰忙道:“话不能这么说,便是少爷也要听你的。”

“相思剑”韩玉一旁听得胆战心惊,不知这家庭中究竟严厉到什么程度,使一路上连朱文景都听她的冬梅姑娘也怕成这般模样,私下惴惴良久,方才开口问道:“你们大少爷那么厉害?”

冬梅强应道:“不厉害一点也不厉害。”

韩玉惑然道:“那你……”

冬梅截口道:“韩姑娘整个误会了,我家少爷对谁都好,就是对小婢有点……有点……”

夏荷接口道:“有点别扭。”

冬梅忙道:“对,对,有点小别扭。”

韩玉道:“为什么?”

冬梅咳咳道:“因为……因为……”

夏荷也接口道:“因为他的毛病太多了。”

冬梅竟不开心地“哼”了一声,回首转向三才教的挡路大汉大喝道:“别光发愣,快领头带路嘛。”

众人齐喏一声,带领着四百余骑,缓缓开进城中。

韩玉轻轻咳了咳,担心轻问道:“那位姑娘的性情如何?”

三婢一听,三张小嘴一同咧开了。

冬梅嗔怨尽解,喜笑颜开道:“韩姑娘尽请放心,我家姑娘的脾气要多好有多好。”

韩玉芳心一定,笑问道:“好到什么程度。”

冬梅皱眉思索了一下,才道:“你若是打她一巴掌,她非但不会怪你,反而还要谢谢你替她赶蚊子呢!”

韩玉听得“噗嗤”一声,慌忙把小嘴捂住。

穿过贯城官道,转入一条僻静的大街,街道口的积雪早就被人整顿干净,篷车扎过青石路面,发出“辘辘”之声。

突然,街头人影一闪,一个窈窕身形,疾向众人扑来。

朱文景勒马惊叫道:“什么人有这么俊的轻功?”

夏荷喊道:“当然是我姑娘家了。”

侯芳横弓喝道:“要不要射?”

朱文景摇首咳道:“纵是敌人,你也赶不及出手了。”

侯芳听得微微一怔,突然“咦”了一声,叫道:“那不是雪姑娘么?”

语犹未尽,纪雪雪已然冲至马前,娇声说道:“诸位一路辛苦。”

朱文景哈哈一笑,道:“姑娘好惊人的身手。”

纪雪雪笑眯眯道:“老前辈过奖了,晚辈这点功夫,在您老人家面前,又算得了什么?”

朱文景是哈哈一笑,道:“究竟算与不算,过两天我们试上一试,便知分晓。”

纪雪雪“嗤嗤”笑道:“你老人家又手痒了么?”

朱文景道:“痒得发慌。”

纪雪雪凑近马前,低声道:“晚辈自知不敌你,老人家要煞痒,还是去找解神医吧!”

语声微微一顿,益发神秘道:“听说人家那三十六根金针,高明得很呢。”

朱文景动容道:“比我老人家这杆枪上的玩艺如何?”

纪雪雪轻轻一咳,道:“谁知道!”

朱文景喝了声:“闪开!”放马冲了出去。

纪雪雪香躯一晃,飘至路旁,招手道:“梅儿,让他们先过来!”

冬梅应了声,拉缰退至一旁,大队人马紧随朱文景骑后扬蹄而去。

纪雪雪目送君骑走去,款款地问道:“这些都是‘万剑帮’的人马?”

冬梅道:“不错。”

纪雪雪赞道:“好雄壮的队容。”

冬梅道:“全精锐所在,自是不凡了。”

纪雪雪“嗯”一了声,转首道:“韩姑娘呢?”

三婢同时跃下篷车,韩玉玉人般的身形,立刻显露在车中。

纪雪雪行近车前,悄声问道:“你必是韩家妹妹么?”

韩玉紧紧张张应道:“小妹韩玉,见过纪家姐姐。”

慌忙道来,声音却变了调。

纪雪雪身形微动,移坐车前,含笑道:“你见到我弟弟了吧?”

韩五轻垂粉首,赧颜答道:“多亏大哥从中帮忙,否则……否则……”

纪雪雪接口道:“否则还打不到,对不对?”

韩玉又是点了点头。

纪雪雪道:“他弟兄生性猾溜透顶,一个比一个难上钩。”

车下三婢,听得“嗤嗤”一声,一同笑了起来。

连韩玉一张紧张的脸蛋下,也绽出了一丝笑意。

纪雪雪得意洋洋道:“不过为姐却有一套应付他们这种人的专门手法,那天空闲下来,咱们姐妹好好研究一下?”

韩玉忙道:“小妹先在这儿谢过了。”

纪雪雪“咯咯”娇笑一阵,忽然回身问道:“梅儿,你们少爷呢?”

冬梅道:“跟二少爷和秋菊三人到风云堡去了。”

纪雪雪皱眉道:“大雪天里,跑去风云堡干么?”

冬梅道:“飞龙帮已经派人到风云堡中,打算将蒲大侠掳去当要挟正道人士的人质,是以少爷们才匆匆赶去接应。”

纪雪雪惊道:“有这等事?”

冬梅把路上所遇,大致说一遍。

纪雪雪听得心下大急,慌慌责道:“哎唷,既然真有此事,你们为何不同道前往?只去三人,多危险啊?”

冬梅笑道:“姑娘未免低估了他三人实力,试想飞龙帮中,除了祝千秋老贼亲自出手外,还有哪个是他们的敌手?”

“万一他们赶去,蒲大侠已被人掳走,又当如何?”

冬梅道:“小婢等先行赶回便是打算布下罗网,将他们中途截住。”

纪雪雪急道:“既然如此,你再等什么,还不快点爬上车来!”

三婢急忙跃上篷车,纪雪雪迫不及待的将长鞭一挥,车马如飞似的驰了出去。

五女下了篷车,文素文主婢已经行云流水般的迎了出来。

纪雪雪忙替韩玉引见,众女寒暄一阵后,那文素文忙将莲足一跺,道:“姐姐,你跟朱文景说了些什么?”

纪雪雪道:“怎么了?”

文素文道:“他老人家进门就找解伯伯挑战,说什么也要分出个高下不可。”

纪雪雪“嗤嗤”一笑,道:“打起来没有?”

文素文道:“经过一再相劝和解伯伯再三允诺,才勉强进入了大堂。”

纪雪雪急忙追问:“解伯伯允诺他什么?”

文素文道:“答应他老人家吃过饭就打。”

冬梅一旁“咯咯”笑道:“这一仗再也打不起来了。”

纪雪雪诧异道:“为什么?”

冬梅道:“姑娘试想想,这顿饭一吃,朱老前辈还那有力气打架呢?”

纪雪雪微微一怔,喝道:“又来鬼扯了,用过饭精神只当更充沛,那有反把力气吃掉的道理呢?”

冬梅“嗤嗤”笑道:“姑娘难道忘了解老伯的心意么?”

纪雪雪黛眉微微一皱突然轻声喊道:“下药!”

冬梅粉首猛地一点,道:“泻药。”

纪雪雪捂嘴笑道:“这场戏可有的瞧了。”

文素文一旁问道:“什么戏呀?”

纪雪雪接道:“解伯伯惟恐朱老前辈不接受三才教职位,打算在酒里做点手脚,强迫他老人家就范……”

文素文骇然道:“那怎么可以?”

纪雪雪道:“有什么不可?”

文素文道:“这等事情,理当好言相劝才是,若是施用手段,岂不有失侠义风范?”

纪雪雪愕然道:“开开玩笑,有啥关系?”

文素文道:“这玩笑开得……下流嘛。”

纪雪雪俏脸微晕道:“反正他老人家不会发现的,到时候给他解掉就好了。”

文素文急道:“万一被他知晓,岂不伤了大家的情面?”

春兰一旁冷冷接道:“万一被少爷知晓,那才伤情感呢。”

冬梅听得身形一颤,喊了道:“糟了!”

纪雪雪忙道:“什么事值得这么大惊小怪?”

冬梅愁眉苦脸道:“万一少爷知晓,问是谁的主意,小婢岂不糟糕?”

纪雪雪微微一笑道:“怕什么?大不了挨一顿骂而已。”

冬梅急形于色道:“骂挨多了,教人家不好意思了嘛。”

纪雪雪道:“那又怎么办呢?”

冬梅一把拉住小雯,急声喊道:“有劳雯妹快带愚姐到大堂一趟。”

解时村举杯道:“朱兄,来,我们干一杯!”

朱文景脖子一仰,美酒刚刚入腹一半,门外传来了一阵急急的喊道:“朱老前辈,朱老前辈。”

朱文景酒杯一停,冬梅已经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

解时村惊声问道:“梅儿姑娘,什么事如此惊慌?”

冬梅微微一福,道:“婢子给解老爷,文老爷请安来了。”

文百川接口道:“瞧你来势匆匆,想必还有旁的事吧。”

冬梅道:“小婢……小婢想请教朱老前辈一点小事。”

朱文景呵呵一笑,道:“姑娘不必客气,有话且说无妨。”

冬梅往前凑了凑,悄声道:“你老人家可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么?”

朱文景愣了愣,道:“没有呀!”

冬梅在腰间比了比,道:“这里呢!”

朱文景道:“姑娘放心,老夫不是小孩子,不会把酒菜洒在襟上的。”

冬梅急道:“里边,里边。”

朱文景摸了摸荷包,道:“银子都在怀里,一锭也没短少。”

冬梅咳咳道:“还在里边,还在里边。”

朱文景哈哈笑道:“老夫的皮肉,虽无萧家的那么厚,却还禁得起一点风寒,健全得很。”

冬梅跺脚道:“再里边呢?”

朱文景惊道:“肠子?”

冬梅点首道:“痛不痛?”

朱文景狠狠朝肚子一拍,道:“好得很。”

冬梅神色一傻,道:“那就好了。”

解时村哈哈一笑,道:“你两人在打什么哑谜?”

冬梅忙道:“没什么,没什么。”

解时村举杯道:“有话边吃边谈,喝酒喝酒。”

朱文景脖子一仰,又是一杯灌了下去。

冬梅翻眼瞧了一阵,一丝异样都没有,一颗悬在胸口的心,不由慢慢放了下来。

朱文景接连三杯下肚,开始吃起来了。

文百川和解时村两人,也一旁有吃有喝,同样的酒,同碗的莱,食用间毫无禁忌。

冬梅瞧得更加心安,悄悄回转身形,一步一步朝外走去。

正在这时,陡闻朱文景一声:“啊哟!”

冬梅急忙折回,惊问道,“你老人家怎么了?”

朱文景抚腹道:“肚子不大对劲儿。”

冬梅偷瞧了神色泰然的解时材一眼,奇声道:“好生生怎么肚子突然坏了?”

朱文景皱眉咧嘴道:“莫非吃错了东西?”

解时村接道:“不会吧,我两人跟你吃的一样,怎么没出毛病?别是路上受了风寒吧?”

朱文景脸色愈来愈难受,忽然叫了声:“朱某暂时失陪。”呼地冲出厅门。

冬梅悄悄问道:“解老爷,你老人家真的在东西里做了手脚么?”

解时村道:“胡说,我三人喝的是同一壶酒,怎能下得东西?”

冬梅朝桌上的菜一看,微笑道:“小婢知道了,毛病一定出在菜上。”

解时村拿起筷子,每样菜挟了一口,代替了回答。

冬梅皱眉道:“这倒怪了,不在酒中,也不在菜里,那么这药是下在哪儿呢?”

文百川道:“什么药?”

解时村呵呵一笑,道:“休要听这丫头胡扯,我哪里下了什么药了。”

文百川道:“我看朱兄肚子痛的也有此蹊跷,八成是你做了手脚,还是快快招出来吧!”

解时村苦笑道:“叫我招什么呢?”

文百川道:“下药的所在。”

说话间,朱文景猛地冲了进来,大声叫道:“好哇,原来是你们做了手脚!”

解时村笑道:“朱兄说笑了,我们与你无冤无仇,怎能跟你过不去。”

朱文景道:“那么方才你们说什么药?”

解时村忙道:“文兄叫我给你配付解药,难道也错了么?”

朱文景歉笑道:“原来如此,我倒错怪了你们。”

说着,眉头又是一皱,重又奔出厅去。

文百川脸色一沉。喝道:“说,毛病究竟出在那里?”

解时村道:“别认真嘛,先给他个下马威,有啥关系?”

文百川道:“解兄,解兄。你好生糊涂,人家不远千里赶来,刚刚下马,你就跟他开这种玩笑,不嫌过分了么?”

解时村道:“万一给了他解药,他把脸孔一板,不要做这护法,咱们又能将他奈何?”

文百川道:“朱文景乃是大义之士,咱们跟他晓以利害,他必然答应,那里还需要耍什么手段?”

解时村叹了口气,道:“好吧,到时他要是跑了,可不能怪我。”

言毕,打怀里取出一个纸包,摆在桌上。

冬梅皱眉想了半晌,依然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这时忍不住开口问道:“解老爷,你老人家究竟把药下在哪里?”

解时村神秘一笑,道:“姑娘才智过人,何不猜上一猜?”

冬梅反视席间一眼,悄声问:“莫非在杯口上?”

解时村摇首道:“不对,那杯口太过明显,岂能骗过他这种老江湖?”

冬梅又想了一阵,突然走向席前,将朱文景用过的筷子拿了起来。

解时村哈哈大笑,道:“姑娘果然聪明,一下就被你想透了。”

冬梅“咯咯”笑道:“解老爷好高明的手段,将药沫涂在筷端,非但使人难于防范,事后更是佐证全消,小婢服你老人家了。”

解时村方想放声大笑,文百川已然冷冷接口道:“这些见不得人的伎俩,有什么值得夸耀?”

那解时村张得大大的嘴巴,立刻收拢回去,干咳两声,道:“难得施用一次,老弟别生气嘛。”

文百川道:“我生什么气,少时被朱兄知晓,你就有的受了。”

解时村忙道:“只要我三人不说,量他也无从发觉。”

冬梅急忙接道:“解老爷说的是极,只要咱们不说。朱老前辈那里知道?”

文百川悠悠一咳,道:“但愿他糊涂一次,否则糟糕了。”

说话间,门外响起一阵沉重的步履声,朱文景面色铁青地走了回来。

解时村装成一付关切模样,道:“朱兄好一点么?”

朱文景怒目吼道:“姓解的,你做得好事!”

三人听得大吃一惊,只当他已洞悉了事实真像。

解时村急声叫道:“朱兄莫要冤枉了小弟……”

朱文景截口喝道:“休来与我装佯,你当我朱某是个刚刚出道的小儿么?”

解时村苦眉基咳道:“朱兄这话从何说起?”

朱文景道:“方才我还只当错怪了你,后来愈想愈是不对,最后终于被我想通了。”

解时村道:“想通了什么?”

朱文景冲近席前,抓起自己用过的筷子,叫道:“这里,毛病就出在这里。”

解时村私下暗惊,表面强自镇定道:“好好一双筷子,怎会有什么毛病?”

朱文景道:“你准是在这东西上做了手脚。”

解时村蹙眉道:“朱兄为何专门找上我了。”

朱文景道:“除了你解时村之外,还有哪个能骗过我‘铁马金枪’朱文景?”

解时村于笑两声,道:“朱兄未免太过抬举小弟了。”

朱文景冷笑道:“你当这点小病,就能影响我的功力么?”

说着,将坐旁的枪袋捞在手里。

解时村忙道:“朱兄且慢!”

朱文景恨恨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解时村道:“朱兄可曾检查过那双筷子?”

朱文景道:“纵然有些痕迹,也早被你消减了,还要查个什么?”

解时村道:“小弟一直未离席位,更未沾过席上之物,朱兄如若不信,何不问问文兄?”

朱文景转对文百川道:“黄衫客,你肯替他做证吗?”

文百川道:“有没有下药,小弟未曾亲见,不敢妄下定论。”

朱文景朝席间一指,道:“方才我两进两出之际,他可曾动过席上的东西?”

文百川道:“绝对没有动过。”

朱文景拿起筷子,嗅了半晌,奇道:“咦!这就怪了。”

冬梅一旁“噗哧”一声,笑道:“老前辈太多疑了,解老爷平白无故,那里会谋害你人家?”

朱文景皱皱眉,说道:“是啊,纵然他不敢跟我动手,也用不着使用这种下流手段啊?”

冬梅忍笑道:“就是嘛。”

“我想起来了,你急急跑来问我,又是什么缘故?你怎知我肚子准出毛病?”

冬梅眼珠一转,笑道:“小婢发觉你老人家气色不对嘛。”

朱文景叫道:“嗬!你的眼睛倒蛮厉害的。”

冬梅面不改色道:“这双眼睛,小婢一向自负得很呢。”

朱文景冷哼一声,道:“老夫久闻你鬼点子奇多,却没想到你还会看病,嗯!真还不简单。”

冬梅嘻嘻道:“小婢不但能看病,而且还能调病呢。”

言罢,随手将桌上的药粉倒在杯中,合酒调弄起来。

朱文景微敬一怔,言道:“什么药?”

冬梅道:“自然是解老爷为您老人家配的药了。”

朱文景挺胸喝道:“哼!谁要吃他的药!”

冬梅道:“你老人家千万不能负气,解神医的药,旁人想吃还吃不到呢。”

朱文景眉头猛地一皱,抚腹叫道:“老夫就是不吃。”

解时村哈哈大笑道:“朱兄敢是怕这药里有什么问题?”

朱文景道:“有黄衫客为证,量你也不敢。”

“既是如此,你又为何不敢饮用?”

朱文景道:“哪个不敢,我不过不愿受你恩惠罢了。”

解时村道:“怕少时动起手来不方便么?”

朱文景道:“不错。”

解时村笑呵呵道:“其实这场仗不打也罢。”

朱文景急道:“为什么?”

解时村道:“只因小弟自知不是你朱兄的敌手。”

朱文景讶然叫道:“什么,你认输了?”

解时村道:“打架认输,医病你朱兄可差远了,废话少说,吃药吧!”

朱文景愣了一阵,道:“听说你那针上的玩艺儿绝得很,怎么不战就投降!”

解时村道:“小弟那三十六根针,乃是治病的家伙,如何及得上朱兄那杆金枪?”

朱文景大摇其头,道:“不对,不对,咱们最好还是比上一比吧。”

解时村道:“不必了,试想小弟的金针若是胜了你‘铁马金枪’朱文景,三才教和首席太上护法还轮得到你做么?”

一旁的冬梅听得急忙把小嘴抚住。

朱文景诧异道:“什么首席太上护法?”

解时村道:“便是三才教三名太上护法中,权势最大,职位最高的人。”

朱文景悄声问道:“你们二位呢?”

解时村道:“黄衫客居次,小弟敬陪奉座。”

朱文景道:“抱歉,朱某对这一门口味淡薄得很,叫他们另请高明吧。”

解时村忙道:“朱兄千万推卸不得,你我三人,乃是三才教千名改邪归正的弟子选上的,咱们如若不肯屈就,岂不叫他们大失所望?”

朱文景叹道:“天下能人尽多,为何一定要找我?”

解时村道:“若论名声之盛,谁能比上咱们七个?”

朱文景道:“他们为什么不选无风刀呢?”

解时村道:“萧少秋那批人马,怎能及得上朱兄?”

朱文景俨然道:“这话说得也是……”

解时村打铁趁热道:“这些琐事,少时再谈,先把药吃下要紧。”

朱文景微觉肚子一阵难过,急忙从冬梅手中接过药杯,一口倒了下去。

金仲池等三人,一路北赶,直赶到第二日过午,依然未见万柳庄众人踪迹,心内正焦急,突然远有人喊道:“官兵来了,官兵来了。”

金仲池勒马道:“咱们在路旁避一避,等官兵过去再走不迟。”

萧风叫道:“避什么,官兵又不是老虎,他还能将咱们奈何不成?”

金仲池微微一笑道:“你这种性格,真该赘到王府里去,那时官兵就再也不敢惹你了。”

秋菊一旁接道:“少爷说得对极,二少爷这个派头,天生就是做驸马的材料。”

萧风听得吭也不敢再吭一声,乖乖拨马让到路旁去。

不一刻工夫,果然一列雄壮的骑兵,浩浩荡荡行了过来。

为首一员大将,金盔亮甲,环目苍发,看上去威武无比。

金仲池突然托肋说道:“咦!这家伙看来面善得很,好像在那里见过似的。”

萧风道:“大哥在官面上也有熟人?”

金仲池摇首道:“从来没跟他们打过交道。”

萧风道:“那人说不定是武林道上投过去的人马?听说军队里这种家伙多得很呢。”

金仲池猛地拍鞍叫道:“好像是……”

语声一顿,萧风急忙问道:“好像是谁?”

金仲池道:“倒有几分‘五虎断魂刀’贺天云的模样。”

萧风陡然失笑道:“大哥说笑了,如今贺大侠正在万柳庄人马之中,怎会突然带起兵来?”

金仲池道:“八成是看错了。”

秋菊突然策马贴近金仲池的坐骑旁边,悄声道:“少爷猜得不会错,那人正是‘五虎断魂刀’贺大侠。”

金帅池一向知道她眼光准确,闻言忙问:“你如何知晓?”

秋菊道:“少爷没瞧见他左耳下方的一道刀疤么?”

金仲池微微一惊,道:“莫非……”

话声一顿,萧风迫不及待接道:“莫非他们化装成官兵了?”

金仲池想了想,道:“雷五常的主意多的是,说不定就是他想出来的花样。”

萧风道:“咱们上前问问看。”

金仲池想了想,道:“且慢,还是让菊儿详细探探看,免得万一弄错,惹上一身麻烦。”

秋菊不待吩咐,双足一挟,放马直向官兵大队冲去。

队中有人高声呼喝道:“来骑让路,来骑让路。”

人家喊归喊,她却是照冲不误。

金仲池远远苦笑道:“万一搞错,咱们这场麻烦可就大了。”

萧风笑道:“看来好把大哥的意思弄错了,大哥教她探人,她却探人家功夫去了。”

说话间,秋菊一人一马已经冲进了队伍。

为首大将迫于无奈,扬手喝了声:“停!”

一声令下,大队人马立刻停了下来,秋菊马缰一收,也正好刹在众马面前。

为首大将厉声问道:“那里来的野丫头,竟敢阻住本镇的去路。”

秋菊凤目眨视他良久,突然“噗嗤”一笑,道:“贺大侠,算了吧,你就是披上龙袍,也瞒我不过的。”

官兵听得猛吃一惊,呼地一声,整个将她包围起来。

为首大将阴森森道:“你如何知晓本座底细?”

原来他果然是“五虎断魂刀”贺天云。

秋菊指指耳下,娇声道:“大凡武林人物,那个不知道你贺大侠这块刀疤?”

贺天云嗖地拔出腰刀,厉声喝道:“快快招出来历,否则……”

秋菊截口道:“要杀我灭口么?”

秋菊蹙眉道:“听说你已投入萧大侠座下,怎么还如此不讲道理呢?”

贺天云脸一红,咳咳道:“事关紧要,便是换了萧大侠本人,也轻饶你不得。”

秋菊呵呵笑道:“不见得,不见得,我跟他萧家的关系深切得很呢。”

贺天云忙道:“姑娘究竟是什么人?”

秋菊道:“贺大侠可曾听说过萧府的‘四季花婢’?”

贺天云道:“你是她们的朋友么?”

秋菊道:“贺大侠想远了,小婢就是秋菊。”

贺天云浓眉一皱,喝道:“胡说,老夫虽未见过她们四位,却也晓得她四人一向使刀,从来不佩长剑,你要想冒名蒙骗,那就找错了地方,须知老夫是个出了名的老江湖,没那么容易上当的。”

秋菊“咯咯”一笑方始道,“别吹牛了,今天来的幸亏是我,若是换了冬梅姐,你贺大侠就惨了。”

贺天云脸色一沉,道:“快快招出真实身份,否则老夫可要得罪了。”

秋菊游目四盼,道:“这里就没有一个萧府的人么?”

贺天云道:“只要你来路正当,纵是没有萧府的人,老夫也照样放你……”

语声微微一顿,冷冷接道:“若是你来路不对,便是四周都是萧府之人,老夫也照宰不误。”

秋菊小嘴一翘,蛮不开心道:“人家不是告诉你了么?”

贺天云道:“老夫要听真的。”

秋菊气道:“人家说的都是实话,你一定不信,教叫有啥办法?”

说话间,远远飘来了一阵疾疾的蹄声。

身旁有人喊道:“陈总管来了。”

贺天云冷冷一笑,道:“你既是秋菊姑娘,想必认得陈玉堂了。”

秋菊想起当初京中相会的情景,不禁抿嘴一笑,道:“熟得很。”

贺天云四周打了个眼色,道:“看紧她,莫被她溜掉。”

秋菊小嘴一撇,道:“姑娘要来便来,要去便去,凭你们几个就能看得住么?”

“哗啦”一声,四周十数口钢刀一齐出了鞘。

蹄声愈来愈近,转眼已至眼前,马上的陈玉堂远远喝道:“贺大侠,出了什么事?”

贺天云应道:“有人认出了老夫的来意。”

陈玉堂收缰喝道:“什么人?”

贺天云道:“她说她是四季花婢里的……”

陈玉堂这时正好瞧见那张含嗔的俏脸,急忙截口唤声:“秋菊姑娘?”

贺天云骇然叫道:“她当真是秋菊姑娘么?”

陈玉堂哈哈大笑道:“我当四位去了多远,原来只是从二少爷房里转到大少爷房里,算起来还不是一个样!”

秋菊鼻孔里哼了一声,道:“才不一样哩!”

陈玉堂道:“有什么不同?”

秋菊道:“这年头都在流行佩剑,尤其我们女人家,整天扛着一口刀,多难看呀!”

陈玉堂霍然失笑道:“这种话是那个告诉你的?”

秋菊道:“谁知是那个狗嘴里吐出来的?”

陈玉堂听得微微怔了一怔,猛地想起这句话正是当时自己随口道出的玩笑之词,脸色不由一红,急急咳了几声,道:“姑娘不是跟大少爷在一起么?”

秋菊得意洋洋地笑了一阵,道:“是呀!”

陈玉堂忙问她:“如今大少爷侠驾何处?”

秋菊反手一指,道:“那不是么?”

陈玉堂翘目四盼,道:“在那里?”

秋菊回身一瞧,但见路旁早已空空如也,不禁讶声叫喊道:“咦,咦,方才分明在那儿,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

骑兵左边不远,便是一行漫长的车队。

队中一辆较大华丽的篷车里,忽然传出一声呼喝:“外边出了什么事?”

车旁众骑,各个惊愣地瞪着金仲池兄弟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孔,一个搭腔的都没有。

金仲池回顾萧风道:“你到娘那里问候一声,待我先跟雷五常谈谈。”

萧风应喏一声,拨马而去。

车中又出声了:“外边的人都死光了么?究竟出了什么事?”

金仲池冷冷笑道:“雷五常,你好大的架子。”

车里惊声问道:“什么人?”

金仲池道:“你不会打开车帘瞧瞧么?”

车帘悄悄掀起一角,露出半张紧紧张张的脸孔来。

金仲池冷嗤一声道:“装得这么紧张干么?外面这么多兵马,还怕有人把你掳了去不成?”

呼地一声,车帘整个翻开,雷五常手抱一卷图案,呵呵大笑道:“我当是哪位,原来是二公子回来了。”

金仲池指了指背上的长剑道:“你连这柄剑的主人也忘了?”

雷五常神色一震,道:“你……你是大公子?”

金仲池哼了一声,道:“不错,在下正是金某。”

雷五常连连叫道:“公子来得好,公子来得好。”

金仲池诧异道:“好什么?”

雷五常道:“在下正有许多事情,想向公子当面请教。”

金仲池道:“你的本事大得很,何须向我请教?”

雷五常咳咳道:“公子说笑了,在下肚子这点东西,莫说难与公子相比,纵是冬梅姑娘,也强过在下多多了。”

金仲池剑眉猛地一锁,喝道:“你见面就是一阵乱捧,想来定必没有好事,究竟是什么花样,说出来听听!”

雷五常探首转外,四周瞟了瞟,道:“冬梅姑娘没来?”

金仲池道:“怕么?”

雷五常笑两声,道:“不瞒公子说,确实有点发毛。”

金仲池道:“算你运气,没来!”

雷五常松了口气,身形一旁让了让,道:“公子快清上车,咱们详细商讨一下。”

金仲池道:“我跟你有什么好商讨的。”

雷五常道:“当然是有关对付飞龙帮战略问题了。”

金仲池对雷五常印象一向不佳,是以态度也不太友善,如今听他要跟自己商讨对敌之策,自然不便推卸,掠身跟上车去。

雷五常随手放下车帘,也扭身弯进车篷里。

篷中三面皆高,黯淡的光线,照射着雷五常一线神秘的脸孔,变得愈发玄奇。

金仲池皱眉道:“用得着这么神秘么?”

雷五常萧然道:“有道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外边虽然都是自己人,我雷五常却对他们不够熟悉,事关大家生死存亡,小心一些,总不会有错。”

金仲池点头道:“雷兄言之有理。”

雷五常将手下那卷图案一摆,道:“公子请看,这便是飞龙帮心脏所在的详细地图。”

金仲池惊道:“你是从哪儿寻来的?”

雷五常道:“衙门里。”

金仲池道:“衙门怎么有这种东西?”

雷五常道:“祝千秋的诡秘行动,早已受到官方的注意,几年之前,就有意抄他了。”

金仲池道:“为什么至今尚未动手?”

雷五常道:“对方实力太强,官方也不得不另作打算。”

金仲池忙道:“什么打算?”

雷五常神秘一笑,道:“等机会。”

金仲池心念微微一动,道:“等什么机会?”

雷五常道:“公于是聪明人,还用在下言明么?”

金仲池道:“静待武林人士窝里反,再趁机将他除掉。”

雷五常道:“不错。”

金仲池道:“就是这事么?”

雷五常道:“正是这项。”

金仲池突然伸手扭住雷五常的衣襟,喝道:“好小子,原来是官方派来的。”

雷五常急道:“公子暂息雷霆,在下尚有情容禀。”

金仲池恨恨道:“说!”

雷五常道:“这次官方没出一兵,只是尽量给大家方便,根本就像没这码子事儿一样,公子何必恼怒呢?”

金仲池道:“要他给我们什么方便,老实告诉你,凡是跟官方有牵连的事,我们不干。”

雷五常道:“公子千万不可糊涂,试想若无官方暗准,当地官府怎容得双方大动干戈?到时万一弄得个两面受敌,岂不要平白损伤许多人命?”

金仲池微微怔了一下道:“纵然两面受敌,也比大家精疲力尽之际,被官兵一举消灭的好。”

雷五常道:“在下敢拿性命担保,官方绝无这样打算。”

金仲池放手喝道:“收拾收拾,滚回北京去吧!”

雷五常急道:“在下已被萧大侠征用三个月,期限还没满呢。”

金仲池道:“管它满没满,这里用你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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