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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林中设妙计

篷车驰进林路,冬梅突然勒马回顾道:“少爷觉得怎样?”

金仲池道:“好得很”

冬梅“嗤”地一笑,道:“要不要逗她一逗?”

金仲池道:“哪一个?”

冬梅道:“自然是那老太婆了。”

金仲池活动了一下手臂,迟迟疑疑道:“有把握么?”

冬梅粉首一点,道:“十拿九稳”

金仲池道:“你打算如何逗她?先说出来听听?”

冬梅道:“咱们在林中布下陷阱,纵不能趁乱将那老太婆拿下,起码也可伤她两名弟子,只要双方人数扯平,她就没神了。”

金仲池忙道:“什么陷阱?”

冬梅道:“随便弄根绊马索就成了。”

金仲池皱眉道:“你好生糊涂,她师徒那些马匹俱都留在对岸,咱们设下绊马索何用?”

冬梅笑道:“绊那几条嫩嫩的大腿也是一样。”

金仲池摇首道:“‘火凤凰’师徒轻功各个了得,区区一根绳索,如何能绊倒她们?”

冬梅道:“少爷说的不错,小婢亦知绊她们不倒,不过咱们主婢五人预先埋伏在一旁,趁她跌而未倒,惊魂不定之时,杀她个措手不及总该不成问题。”

金仲池想了想,说道:“好吧!杀杀她的锐气也好,这二十几天以来,那老太婆也实在嚣张过分了些。”

四婢一声欢叫,纷纷跃下马车,着手准备去了。

不消片刻,已然布置妥当,五人个个刀剑出鞘,小小心心躲在树后,静待“火凤凰”师徒入伏。

过了莫约一盏茶工夫,遥见远处一条淡影疾射而来。

秋菊当先欢喝道:“来了!来了!”

金仲池忙道:“当心莫要绊错别人!”

秋菊大叫道:“错不了,错不了。瞧她身形起落,定是‘火凤凰’那老婆子无疑,旁人哪儿有那么快的脚程。”

金仲池“嗯”了一声,深以为然道:“不错!以身影推断,必定是个女子。当今武林之中,除她祝映雪之外,具有如此身手的妇人的确不多了。”

说话间,那淡影愈奔愈近,转眼已经奔进了树林。

冬梅轻声叫道:“小心了,咱们一定得一举将她击中,让她站稳脚步就麻烦了。”

几人同时扬起刀剑,作势欲扑。

那淡影冲势奇快,刹那之间,已经冲进了套好的绳索之处。

秋菊忽然惊喊道:“啊呀!不好!那人好像是……”

浯声方半,陡闻“哎哟”一声尖叫,那身形重心一失,直向几人预伏之地跌来。

但见秋菊如同疯狂一般,伸手将前头的夏荷拉开,借力疾扑而出,正好扑落在那条身影之下一掌将那人推了出去。

春兰像头小疯牛般,一刀直向地上的秋菊砍去。

秋菊急急叫道:“兰儿住手!我是秋菊。”

春兰慌忙收刀,晕头晕脑问道:“那老太婆呢?”

秋菊叫道:“哪里有什么老太婆,那是纪姑娘呀”

“当啷”一声,冬梅钢刀脱手落地,只见她双手抚着小嘴,神色一片惊慌。

那被秋菊推出去的纪雪雪,凌空翻了几番,安然落在地上,喘喘叫道:“梅……梅儿在么?”

冬梅急忙应道:“婢子在!”惊骇之下,声调整个走了样,听上去如同鬼叫一般。

纪雪雪急问道:“你们少爷呢?”

冬梅畏畏缩缩瞧了一旁张口结舌,冷汗直流的金仲池,颤声答道:“在……在这里!”

金仲池惊魂未定道:“好险!好险!”

纪雪雪道:“大哥不必惊慌,小妹一点都没受伤,倒是大哥的伤势如何了?”

金仲池紧紧将她一抱,道:“你瞧!早就好了。”

纪雪雪忽然“嗤嗤”笑道:“莫非大哥结了新欢,想把小妹除掉不成?”

金仲池笑道:“果然聪明,正好被你猜着了。”

冬梅一旁叫道:“姑娘莫误会了少爷,我们是设计捉拿那‘火凤凰’师徒的。”

冬梅不安道:“小婢一时失算,倒叫纪姑娘受惊了。”

纪雪雪开心之余,那里还计较这些小事,闻言立刻说道:“有道是不知者不罪,好在我也没有受到伤害,这码事你大可不必耿耿于怀。”

冬梅躬身一礼,道:“多谢姑娘包涵。”

纪雪雪微微一笑,回头问道:“刚刚是哪位托了我一把?”

秋菊应道:“小婢秋菊,给姑娘请安。”

纪雪雪道:“谢谢你了。”

秋菊道:“这是婢子分内之事,姑娘毋须客气。”

纪雪雪环扫了几人一眼,突然脱开金仲池怀抱,娇声喊道:“那红乌鸦就快来了,咱们快些准备,把她捉住再说。”

金仲池忙道:“算了吧!莫要又弄错了。”

纪雪雪道:“大哥放心!这回准错不了。”

纪庸越过五名“火凤凰”门下少女,心头急如星火,生恐女儿伤在祝映雪的“追风神剑”之下,奔势益发疾速。

追赶了一阵,遥见一条窈窕身影,起落在数十丈开外,急忙扬声喊道:“前面之人留步!”

那身形去势一泄,停了下来。

纪庸赶到近前一瞧,不禁哈哈大笑道:“祝女侠!咱们多年不见了。”

祝映雪神色微微变了变,强挤出个笑脸,道:“哟!这不是‘非金不打’纪大侠么?”

纪庸道:“不错!老夫正是你的老朋友纪某。”

祝映雪担心道:“纪大侠一路行来,可曾遇见我那五个不成材的徒儿?”

纪庸道:“走在后面不远,马上就快到了。”

祝映雪松了口气,问道:“纪大侠欲意何往?”

纪庸忙道:“女侠可曾碰上小女纪雪雪么?”

祝映雪回手一指,道:“刚刚过去不久,以大侠脚程算来,半个时辰便可追及。”

纪庸“唔”了一声,沉声问道:“小女可曾得罪了女侠?”

祝映雪和蔼地一笑,按说道:“莫说不曾,纵然得罪了我,看在老朋友面上,找还能与她一般见识么?”

纪庸拱手道:“难得女侠不忘故旧,纪某这里谢过了。”

祝映雪淡淡一笑,道:“不必客气,大侠如欲追赶令媛,就请从速上路,迟则惟恐来不及了。”

言毕,语声方落,纪庸已经迫不及待地冲了出上。

秋菊凝目眺望着奔来的身影,诧异道:“咦!不对呀”

夏荷忙道:“哪里不对了?”

秋菊道:“祝映雪的身形,哪儿有那么肥大?”

夏荷嘻嘻笑道:“准是被咱们气胖了。”

冬梅迟迟疑疑说道:“大家看仔细一些,莫要弄出笑话来。”

纪雪雪接道:“嗳!休要疑神疑鬼,后边除了‘红乌鸦’师徒之外,绝对没有别人,放心好了,包险没错!”

说话间,那身影疾若狂风似的冲了过来。

秋菊疑然道:“不对呀!来人分明是个男人嘛!”

突然,纪雪雪猛地跳了起来,尖声叫道:“不好!那是爹爹!”

说时迟,那时快,纪雪雪语声方住,陡闻一声闷吭,但见一具庞大的身形,突地栽了出去,连翻带滚的翻出老远,方才拿稳脚步,猛地里又从怀中掏出个亮闪闪的东西,粗声吼道:“何方小辈,报上名来!”

纪雪雪悄悄跑到金仲池身后,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四季花婢”更是各个藏身树后,恨不得钻进树干里去。

金仲池硬起头皮,嗫嚅喊了声:“岳……岳父!”

纪庸怔了怔,尖声喝道:“池儿?”

金仲池咳咳道:“不错!小婿仲池在此。”

纪庸“哇哇”大叫道:“臭小子,你敢捉弄于我?”

纪雪雪闪身而出,道:“爹爹且莫气恼,这其中有些误会。”

纪庸一见女儿,火气已消下大半,“哼哼”说道:“原来你也在这儿?你倒说说看,其中误会出在那里?”

纪雪雪道:“孩儿们设下陷阱,本是等待那头红乌鸦的,谁想到你老人家会贸然跑进林来?”

纪庸道:“如此说来,倒是爹爹的不是了?”

纪雪雪道:“就是嘛!”

纪庸狠狠“呸”了一口,骂道:“放屁!你老子白白摔了一跤,难道还要扛个罪名不成?”

纪雪雪急忙跑了上去,笑嘻嘻道:“都怪孩儿糊涂,我在这里给您赔不是了。”

纪庸“哼”了一声,道:“这还差不多。”

纪雪雪忙道:“爹爹快藏起来,少时捉到那红乌鸦,拿她给您出气。”

纪庸哈哈大笑道:“那老婆子途中遇上为父,胆子都吓破了,哪里还敢再来?”

金仲池一旁接道:“岳父说是极,那老太婆一向欺软怕硬,得知您老人家在此,便是赶车去接,怕也接不来了。”

纪庸听得入耳,又是哈哈一笑,缓步走到金仲池跟前,问道:“池儿!你们打算去哪里?”

金仲池道:“既已过河,便该去洛阳看看师伯,也可探问一下恩师的消息。”

纪雪雪急声接道:“最后顺便到碧云山庄走一趟。”

纪庸诧异道:“好生生的去那里则甚?”

纪雪雪道:“想办法把那文家姑娘接出来嘛?”

金仲池听得一阵急咳,四个丫头都在一旁“嗤嗤”笑个不休。

纪庸扫了四人一眼,道:“她们就是什么‘四季花婢’么?”

金仲池道:“不错!正是这四个丫头。”

四婢不待吩咐,齐向纪庸福道:“见过纪老爷子”

纪庸眼眯眯道:“嗯,果然不错,一个个都生得蛮俏巧的。”

金仲池咳咳道:“这四人俱是舍弟房中丫头,待咱们到了洛阳,小婿立刻遣人把她们送回去。”

纪庸眼睛一翻,叫道:“送回去,为什么?他萧家仆妇成群,这四个给雪儿用用有啥关系,难道我化子的女儿连使唤丫头的资格都没有么?”

冬梅一旁立即接道:“小婢四人极愿侍奉纪姑娘,请纪老爷替婢子们作主。”

纪庸胸脯一拍道:“这事情包在我身上,谁要敢教你们回去,我敲断他的狗腿。”

四婢齐道:“多谢纪老爷成全。”

说话间,八目齐向金仲池瞟去,俏丽的脸蛋上,充满了得意之色。

金仲池狠狠地瞪了她们一眼,急道:“那怎么可以,那怎么可以呢!”

纪庸粗声喝道:“有啥不可以?她四人自己都已愿意,要你小子来多什么尖嘴!”

金仲池急忙闭嘴巴,再也不敢多讲一句。

纪雪雪突然“嗤”地一笑,娇滴滴唤了声:“大哥!”

金仲池没好气道:“什么事?”

纪雪雪道:“我遇见了大哥和弟弟。”

金仲池糊里糊涂道:“哪个大哥?哪个弟弟?”

纪雪雪道:“自然是甘永年大哥和萧风弟弟了。”

金仲池惊得一跳,道:“在哪里?”

纪庸恨恨接口道:“沁阳城里一座酒楼上。”

纪雪雪理也不理他,一双妙目,紧紧盯在金仲池急迫的脸上。

金仲池怔了一阵,忽然叫道:“你们先回洛阳,我要去沁阳一趟。”

纪雪雪道:“不必去了,他们如今早已到了万柳庄了。”

金仲池忙道:“此话当真?”

纪雪雪道:“小妹怎会欺骗大哥?”

金仲池松了口气,道:“他们可曾跟你说些什么?”

纪雪雪道:“那甘大哥和吕氏双雄两位前辈,似是对你极端关切,至于咱们那宝贝弟弟嘛……”

四婢不约而同地“扑哧”一笑。

金仲池怔怔道:“宝贝弟弟?”

纪雪雪翘起小嘴,道:“就是嘛,那东西混得很,比你还要差……差……差劲!”

“哇哈哈哈!”老泰山笑了。

金仲池急咳一阵,道:“怎么个混法?”

纪雪雪道:“他连杀了七个,仍然不了不休,最后连甘大哥的老师侄也不肯放过。”

金仲池皱眉道:“果然不像话。”

纪雪雪道:“幸亏小妹即时赶到,把他那柄出手的飞刀劫了下来。”

金仲池点首赞道:“劫得好,劫得好。”

纪雪雪开心一笑,道:“多谢大哥夸奖。”

金仲池忙问:“后来怎么了?”

纪雪雪鼻孔里“哼”了一声,道:“后来我一气之下,狠狠地骂了他一顿。”

金仲池踩脚道:“嗳!初次见面,你怎么好意思骂人家?”

纪庸一旁叫道:“有什么不好意思,长嫂训幼弟,还不是天经地义的事。”

纪雪雪道:“爹爹说的是极,我若不使个下马威,杀杀他的傲气,将来他眼中还会有我这嫂嫂?”

金仲池皱了半晌眉头,道:“你……你是怎么骂的?”

纪雪雪轻轻松松道:“轻得很,我只骂他不孝、不仁、不义……”

金仲池截口叫道:“我的天!这还算轻?”

纪庸一旁哈哈大笑道:“那小子倒跟他爹爹一模一样!”

金仲池瞪目道:“哪个爹爹?”

纪雪雪急道:“当然是在世的那位义父了。”

纪庸道:“臭小子!你放心,金杰金大侠一生广仁重义,对待双亲更是孝顺无比,我老人家想骂他也骂不出口来,你穷紧张个什么劲儿!”

金仲池讪讪笑了一笑,又问:“后来又怎样了!”

纪雪雪道:“结果那小子被骂得服服帖帖,乖乖依照我的吩咐,挟着尾巴……”

金仲池截口喝道:“胡说!好好的人,哪里来的尾巴?”

纪雪雪抚了抚嘴巴,继续道:“乖乖拔起双腿,走回万柳庄去了。”

金仲池“嗯”了一声,道:“这还差不多。”

纪雪雪嘻嘻一笑,道:“后来我看他还算不乖,心里一高兴,就赏了他两片金子……”

金仲池惊叫道:“你……你打了他?”

纪雪雪摇首道:“有道是打了不骂,骂了不打,我既骂了人家,怎么还能打他?”

金仲池失笑道:“分明是打了不罚,罚了不打,你怎么给人家换了字样?不懂就别乱讲。”

纪雪雪“嗤嗤”笑道:“六个字只差了两个,有啥关系,反正意思差不多嘛。”

金仲池忙道:“好,好,算你全对。不过我倒有些奇怪,平白无故,你怎肯送他金子?”

纪雪雪一付理所当然模样,道:“见面礼嘛”

金仲池讶然道:“哟!你怎么会突然大方起来?”

纪雪雪神秘兮兮的一笑,道:“小妹哪里是真的大方,不过做了一笔划算得吓死的生意罢了。”

金仲池愣了愣,道:“什么生意这么划算?”

纪雪雪道:“我送了他两片黄金,他乖乖把这四个丫头移交过来,你说划算不划算?”

金仲池斜瞟了那四张笑得发歪的嘴巴,道:“也不见得有什么划算。”

纪雪雪“咯咯”一笑,娇声叫道:“大哥,大哥,你当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呀!你怎么把一件重要的东西给忘了?”

金仲池愕然道:“什么重要的东西?”

纪雪雪道:“荷儿腰里那三万多两银子”

金仲池狠狠地“呸”了一口。

一旁的夏荷急急喊道:“姑娘,姑娘,不止此数啊!”

纪雪雪眼睛眨了眨,道:“多少?”

夏荷一丝不苟地报道:“四万一千六百十五两八钱……三分正。”

纪庸吓得浑身一颤,金碗脱手落了下去。

陡见眼前人影一闪,秋菊适时将那即将着地的金碗捞在手里,身形冲出丈余方才收住去势,一步一步转回纪庸面前,双手高举道:“老爷的金碗!”

纪庸一把抓回金碗,惊声赞道:“好俊的工夫!”

纪雪雪一旁洋洋得意道:“当然,凭‘非金不打’纪庸独女身旁的丫头,工夫还错得了么?”

纪庸仰颈哈哈大笑道:“有道理,有道理。”

秋菊这时才有时间开腔,娇声福道:“多谢纪老爷夸奖!”

纪庸猛一点头。叫道:“雪儿!待到洛阳,将银票兑成黄金,你把爹爹那套威震天下的回旋镖法都传给她们,也教我纪家的功夫发扬光大一番!”

纪雪雪道:“不劳爹爹吩咐,孩儿早就有了这个打算。”

金仲池一旁悠悠一叹道:“弟弟如今不知如何了?”

纪雪雪失声一笑,道:“恐怕有得罪受了。”

金仲池惊道:“为什么?”

纪雪雪道:“因为那郡主正候在庄中。”

金仲池听得神色微微一变,道:“如此一来,岂非又要逼他离家出走?”

冬梅一旁接道:“少爷放心,如今情形已经不同,二少爷纵然再度离家,也是受命于老爷夫人,绝非为了逃避郡主。”

金仲池忙问:“何以见得?”

冬梅笑道:“只因二少爷心中所压,并非郡主本人,而是她的家世,如今人家既肯为情牺牲,只身追来,他哪里还硬得起心肠!”

萧风的心肠硬得犹如手中的钢刀一般,紧跟带路小婢身后,来至郡主房前,一掌将房门震开,大步走了进去。

灯下的郡主陡然吃了一惊,娇叱了声:“什么人?”呼地跳了起来。

萧风冷冷道:“我!”

郡主仔细望去,忽见自己昼夜思念的人儿出现在眼前,芳心喜得一阵猛跳,腿一软,重又坐了下去。

萧风走上几步,大声问道:“你跑来干什么?”

郡主做梦也没想到他会问出这么一句话来,顿时不禁为之一怔,闷了好半晌,方才委委屈屈说道:“人……人家来找你嘛!”

有道是灯前美人月下郎,那本就美艳绝伦的郡主,俏生生安坐在灯光之下,显得益发娇艳几分,再加上一付惹人生怜的委屈模样,纵是一具铁人,也不难被她溶化,何况是个活人。

萧风钢刀一般硬的心肠,就像蜡烛碰上火一样,顿时软了下来,咳了咳,道:“你不在家中纳福,跑来找我做什么?”

郡主“哎呀”一声,道:“萧风!你这人好没良心哪!”

萧风莫名其妙道:“我……我没良心?”

郡主小嘴抖了抖,道:“可不是嘛”

萧风不安地扭了扭脖子,道:“我哪里没良心了?”

郡主道:“你们既已收下我铁家的聘礼,你便已是我……我的夫婿,你不教我来找你,教我去找谁嘛!”

萧风大惊失色道:“聘礼?什……什么聘礼?”

郡主凤目睁圆道:“你休来与我假装糊涂,那聘礼送去之时,你分明也在当场,你还想跟我耍赖不成?”

萧风想也不必想,知道准是他那吃香的哥哥做的好事,心中虽想与她解释一番,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是好,迟迟疑疑的半晌没讲出一个字来。

郡主见他不言不语,心里更加有气。忽地离座而起,跺脚叫道:“告诉你吧!赖也没用,本郡主要你要定了。”

萧风急道:“郡主莫要忘了双方的身份,我萧家乃是江湖草莽之家,实在高攀不上啊!”

郡主尖声道:“什么?事到如今,你还敢讲这种话?姓萧的我跟你拼了!”

说话间,飞身而出,疾向愣头愣脑的萧风扑去。

强劲的袖风,巧将桌上灯火带熄,房中立呈一片黑暗。

娇骂嗔击之声,很快便静止下来,黑漆漆的闺房里,顿时声息全无。

不!如果你顺耳细听,便不难闻得一些轻微的喘息之声。

良久良久,陡闻萧风轻声唤了声:“郡主!”

郡主“嗯”了一声,道:“别再喊人家郡主嘛!”

萧风道:“不唤你郡主,唤什么?”

郡主娇声道:“你就不能喊人家闺名么?”

萧风咳咳道:“我……我只知你姓铁,根本就不知你的闺名教人如何唤法?”

“你又没有问过我呀?”

萧风轻声一笑,道:“请教姑娘芳名!”

郡主娇滴滴道:“铁玉兰!”

萧风惊声道:“玉兰?那……那个玉?”

郡主急声道:“还用问么?自然是‘相思剑’韩玉那个玉了。”

“当啷”一声,一把钢刀掉在了地上。

本来嘛!像这种时候,哪里还使得上那柄冷冰冰的钢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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