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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八 怒海余生

沙克浚阴声答道:“沙某要逐鹿中原,我可没有兴趣陪你这小子同死,你师徒二人下海喂鱼吧!”

语毕,一跃上得云舟,冉冉而起。

司马瑜狂笑道:“你那云舟已经漏气,去不多远,也将落海,与我师徒一般命运。”

沙克浚傲声道:“云舟虽已漏气,可是载我一个人,尚能飞行千里,小子,长乐真人在海底等你拼命哩!”

沙克浚语毕,拂袖一挥,凌空丈余,竟将船身一切为二,海涛涌进,船身渐渐下沉。

司马瑜在与沙克浚说话之际,已暗中发出癸水真气,稳住火势,只待沙克浚去远,即可将火救熄,万料不到沙克浚阴毒无比,临行挥掌断舟。

司马瑜在西冷桥已经见过云舟的构造,今见沙克浚过于毒辣,不禁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奋身跃起,探手将云舟之上栓状物体拔除,只听“嘶”的一声,云舟气体漏光,猛然下坠,两人同时落海。

司马瑜落水以后,直往下沉,赶紧一提真气,冒出水面,四下环顾,只见一片浪涛,那里还有船的影子,不觉暗叹道:“师父!您老人家逃过了太湖水劫,却又丧生东海,这是徒儿我连累您了!”

司马瑜这一叹息,腑内真气涣散,身体又直沉下去。司马瑜暗想,上次在太湖边遇险,全仗那颗辟水珍珠,不断浮游自如,且水不沾衣,今日落海,竟是直往下沉,不觉往怀中一摸。

这一摸,司马瑜不由打了一个冷战。

原来那颗辟水珍珠放在青衫内里小袋内,在西冷桥畔,为了装扮乞丐,与乞儿对换衣裳的时候,一时不察,连那颗辟水珍珠一齐给了乞儿。

这时,明月没入云中,海风渐紧,波涛汹涌,就算通识水性,置身于月黑风高之夜,惊涛骇浪之中,也万无逃生之望,更何况司马瑜是一个沾不得水性的旱鸭子,此时全赖丹田真气浮于水面,看来气尽之时,就是司马瑜的死期。

司马瑜时经风险,历尽坎坷,生死之间,已然淡薄,但一想到云开大山一伙待缓的人,深感此身责任重大,仍竭力提气浮于海面,以待奇迹。

夜已深,风渐紧,浪更汹。

一条庞然大物分浪而来,司马瑜藉掩映星光,放眼去望,只见一条丈余长的大鱼遍体红麟,隐约可见,来势急速,转瞬已到眼前。

司马瑜一见,惊非小可,赶紧闭气下沉,那红麟大鱼似有灵性,见司马瑜下沉,一掉巨尾,潜沉跟随,身体虽然笨重,行动却甚巧,巨口一张,拦腰将司马瑜咬住。

司马瑜暗道:此命休也,说也奇怪,那红麟大鱼不但没有将司马瑜吞下腹内,那两排尖长犀利的牙齿。也未伤及他的身体,只是轻轻地将司马瑜含在口内。

那红麟大鱼渐潜渐深,海水的压力也越来越大,司马瑜只觉得胸塞意闷,不觉将口一张,一股咸涩的海水,直灌肺腑,司马瑜一口气接不上来,竟然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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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如烟,爱恨喜恶,千头万绪,一齐在心中涌现。

旧情深如海……

旧梦太分明……

一阵扑鼻腥风,将司马瑜自梦中吹醒。

司马瑜自昏睡中觉醒,见自己睡在一间四壁明亮的室内,榻上辅着一些茸茸的海草,舒适温暖,胜过锦衾缎被,身上覆盖着的,也是这种海草编成的被褥,用手一摸,遍身赤裸,暗自一惊,一骨碌翻身爬起。

上身刚一仰起,忽然一只银光闪闪的手,斜刺里伸过来,轻轻一按,又将司马瑜按回躺下。

司马瑜顺着那只手望去,不禁大骇。

原来榻侧坐着一个绝色女子,说得上粉面桃腮,黛眉星眼?秀发披肩,长可及臀,浑身上下,寸缕不挂,益显得玲珑剔透,线条分明,最不可思议的,那女子除面部以外,竟是遍体麟甲,银光闪闪,那种风腥味就是从她身上而发。

司马瑜暗忖:莫非就是海底真有龙宫么?那此女子,再不就是世人传诵的美人鱼。

司马瑜想到此处,不觉脱口问道:“这是何处?”

那女子笑答道:“东海水晶宫。”

司马瑜惊道:“水晶宫!这水底真有龙王?”

那女子抿嘴笑道:“龙王那只听人说过,我在这水晶宫内住了二十多年,可没有见过。”

司马瑜又迟疑地问道:“姑娘,你是……?”

那女子抢口答道:“小女子乃是水晶宫主。”

司马瑜意想不到,浪荡江湖不久,竟一再碰到许多的奇人奇事,于是,又问道:“那你是神是人?”

那女子轻瞟司马瑜一眼,眼色媚而不淫,神态艳而不妖,轻佻地答道:“非神非人,半神半人。”

司马瑜不解其意,疑惑地问道:“这话怎样讲?”

那女子满面笑容可掬,但却又含有一股凛凛不可犯人之色,樱唇微启,展露两排皓齿,答道:“小女子具神之灵性,具人之躯体,所以称为半神半人,非神非人。”

司马瑜道:“在下适才船沉落水,被一个红麟大鱼唧于口内,想是被宫主救来此间,在下这里谢过了。”

水晶宫主也不答话,玉手一抬,朝司马瑜身后一指,笑道:“你说的可是这个畜牲?”

司马瑜顺着手指看去,原来榻后之壁,系用透明水晶砌造而成,难怪室内无灯自明,壁外水草游鱼,清晰可见。那条红麟大鱼,此时正停伫壁外,朝司马瑜吐腮摆尾,状至亲妮。

司马瑜惊道:“这鱼莫非是公主所豢养?”

水晶宫主淡笑道:“这东海之内,鱼虾龟蟹甚多,毋须豢养,招之即来,挥之即去,听话得很。”

水晶宫主语毕,一挥手臂,但见银光一闪,那红麟大鱼竟自掉头而去。

司马瑜不觉暗自赞叹,陡然想起自己尚是赤身露体,于是说道:“在下的衣衫,不知现在何处?请烦人取来,穿上了也好走动走动。”

水晶宫主站起身来,似要离去,答道:“你衣衫尽湿,干后自会有人送来你穿,我这水晶宫什么都好,就是不能随便走动,一不小心,就有被海水卷去之虑,就是衣裳取来,你也不能胡乱走动。”

司马瑜唯唯应道:“在下自会留意。”

水晶宫主走至暗壁前,用手一点,呀然一声,一个暗门自开,正待举步,忽又回头叮咛道:“我这水晶宫,从未招待过男客,今天因为情面难却,破例将你们落水的八个人都救了出来,六个船家已经溺死,你们四个人之中,你是最受优待的,你就安份地躺在榻上吧!”

司马瑜一听四个人都被救出,一时忧喜参半,忙问道:“四人中,可有一个长眉老者?”

水晶宫主神秘地答道:“我知道,那是你的师父长眉笑煞萧奇,另外两个都是你的死敌,一个是毒龙国去位国君沙克浚,一个是长乐真人道士,你叫司马瑜,是一个到处惹风流债的情种,对不对?”

司马瑜听水晶宫主将他们四人的来龙去脉,道得一清二白,不禁大骇嗫嚅问道:“在下与水晶宫主水陆异途,素未蒙面,宫主竟能耳熟能祥,实在令人不解!”

水晶宫主轻笑慢应道:“我虽不识你等,可有别人识得,日后自然明白,我这水晶宫中,不乏佳丽,你干干净净来,也盼你干干净净去,可不能再在我宫中惹下风流情债。”

水晶宫主语毕,一扭身进了暗门,咿呀一声,那暗门又自合上。

水晶宫主虽然遍体麟甲,但那麟甲极为细薄,贴在身上,宛如一套透明紧身衣裤,曲线玲珑,肌肤隐约可见,行走之间,乳浪臀波,柳腰款摆,体态更是撩人。

水晶宫主言词闪烁,说得司马瑜满头雾水,此时也无心遐思,目送水晶宫主去后,暗自纳闷。

听其语意,将四人救来,似受人之托,但此人是谁?敌?友?又何以知道这四人要先后落水?

愈想愈乱,愈想问题愈多,真应了古人所云“心中千头结,欲解无从起”那句话了。

司马瑜索性不思不想,暗运内力,倒是有脉皆畅,诸穴皆通,并未受制,也就闭目调息,心无旁念。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听那暗门又是“咿呀”一声,司马瑜想是那水晶宫主前来探视,闭目装睡,不予理采。

半晌,不闻脚步走动,暗忖:“莫非自己听错了,不由睁眼转头望去。”

这一望,司马瑜惊叫出声,若不是身无寸缕,准会从榻上跳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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