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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果报不爽

席大千微吃一惊,目注诸葛宽道:“我知道‘白凤’独孤贞,有根玉箫,品质极好,但不知怎会毁去?”

诸葛宽遂把血战“鹰愁山庄”,“白凤”独孤贞,利用“明珠宝衣”,破去毛一清“闪电剑法”,并毁箫挥刃,腰斩“阴风羽士”等情,向席大千说了一遍。

席大千听得好不惊奇,赧然说道:“近些日来,我只在我那三座宝库之中,摩挲赏鉴所有珍藏,对于江湖之事,全未过问,致连诸葛兄偕‘武林三凤’大破‘白骨教’的义侠壮业,都不知晓!”

诸葛宽含笑说道:“白骨教势力极大,‘阴风羽士’毛一清的一身武学,更复凌厉无匹,对于这邪恶集团,乃能扫灭,几乎全是‘白凤’独孤贞,苦心孤诣,改扮‘谈笑书生’吴化岐,成为毛一清心腹,刺探机密,拟具计划的‘釜底抽薪’之功,小弟不过摇旗呐喊,在一旁助他成事而已!”

席大千笑道:“我对于‘白凤’独孤贞,这位巾帼奇侠,早就颇为敬仰,再听了诸葛兄如此一加赞誉,越发非送她一根比原物更佳的上好玉箫,以表微意不可!”

诸葛宽听他这样说法,便自先代“白凤”独孤贞,向这位“紫府真人”深致谢意!

他们边谈边行,业已把螺旋形的甬道走完,到了出口之处。

席大千一按机括,使堵塞出口的那方巨石,渐渐移开甬道之中,顿告天光大朗!

这时,一东一西,分头找寻诸葛宽的“墨凤”高屏,“六指神丐”吴宁,业已愁眉苦脸地,双双失望而转!

高屏并还坐在这方巨石之上,向吴宁苦着脸儿,皱眉叫道:“吴老人家,这……这才真叫‘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秦姊姊吉凶祸福,尚未得知,我诸葛大哥,竟又……”

一语未毕,坐下巨石,竟然活动起来,不禁吓得高屏,吴宁齐展轻功身法,双双飞出数丈!

高屏脚尖点地,猛一回身,瞥见诸葛宽丝毫无伤地,与一个肉球似的肥胖黄袍道人,从石下所见的一个秘洞之中走出。

见了诸葛宽安然无恙,高屏的一颗心儿,不禁大为宽慰顿足佯嗔叫道:“大哥,你好端端地,钻入这洞中则甚?可把我和吴老人家,急坏了呢?”

诸葛宽笑道:“屏妹不要怪我,我替你和吴老人家,引见一位罕世高人!”

“紫府真人”席大千见诸葛宽不单还有同伴,并有二人之多,两道浓眉,又自深深蹙起!

诸葛宽懂得他皱眉之意,暂时不加理会,只是指着吴宁,高屏向席大千笑道:“道长,我替你引见引见,这位是丐帮长老吴宁,有‘六指神丐’美名,这位是我高屏小妹,人称‘武林墨凤’!”

席大千无可奈何,只好向吴宁、高屏,点了点头,诸葛宽又复指着席大千,含笑说道:“屏妹,吴老人家,这位道长,便是富甲天下,在武林中颇具盛名的‘紫府真人’席大千!”

吴宁向席大千一抱双拳,失声叫道:“久仰,久仰,席真人既居此处,这洞中莫非就是你三大宝库之一?”

诸葛宽不等席大千开口,便自点头笑道:“老人家猜得不差,这秘洞之中,正是藏珍无数的‘席真人宝库’!”

席大千眉头蹙得更紧,怒视诸葛宽一眼,嘴角牵动,似欲发话!

诸葛宽“哈哈”一笑,忽然神光满面地,向吴宁、高屏正色叫道:“吴老人家,屏妹,我要你们和我一同立个誓儿!”

高屏诧然问道:“立誓!立甚么誓?”

诸葛宽向席大千看了一眼,微笑说道:“我已答应席道长,绝对不向外人泄漏这‘席真人宝库’所在,也决不觊觎盗取库中宝物!老人家与屏妹,既已看见这项秘密,为了示信,并使席道长放心起见,我们就立个誓吧!”

说完,仰望云天,肃立朗声说道:“苍天默鉴,诸葛宽与吴宁、高屏,倘若泄漏有关‘席真人宝库’机密,必罹不测,神鬼厌之。”

吴宁、高屏二人,懂得诸葛宽心意,逐与他采取了同样举措!

席大千皱得紧紧的两道眉头,这时豁然开展,呵呵大笑说道:“诸葛兄,吴兄,高姑娘,你们这……这是何必?贫道久仰侠名,那有不相信三位的清高人格之理?”

诸葛宽微微一笑,目注高屏叫道:“屏妹,请你把这方巨石复原,封死石下洞口!”

高屏嫣然颔首,双掌暗聚内家功力,果然把那方重达两三千斤的巨石,缓缓推回原处,封堵住“席真人宝库”甬道的出口洞穴!

席大千一旁看得暗暗点头,觉得“武林三凤”之名,果不虚传,连这排名最末的小凤高屏,都有如此功力!

诸葛宽见高屏把洞封好,逐向席大千一抱双拳,含笑说道:“诸葛宽等‘黄山’有事,敬为告别,道长也请善自珍摄,江湖有缘,再图良唔!”

他这种作法,也有深意存在,因为诸葛宽觉得“紫府真人”席大千对于这“席真人宝库”,可能另外还有加强封闭手段,碍着自己等三人在旁,他可能不便施为,应该与高屏、吴宁,先行离去,才好给他方便!

故而,语音一了,毫不停留地,与高屏、吴宁转过身形,上马扬长而去!

高屏边行边自向诸葛宽含笑叫道:“大哥,你这次总算开了眼了,‘席真人宝库’之中,定然各种奇珍异宝,堆积如山……”

诸葛宽接口说道:“堆积如山,确实不假,但都是些金珠细软,并未见甚武林珍异之物?……哦,我到忘了,我这次帮了席大千一点小忙,他坚欲有所酬赠,却之不恭,遂取了他一件东西,送给你吧!”

语音一了,便即补述进入宝库,与席大千见面经过,并从腰间解下那根“铁玉翠笛”,向高屏含笑递去。

高屏听得诸葛宽说是这“铁玉翠笛”,质地极坚,连宝刀宝剑,均难伤损,遂连运真力,向路边石壁之上,敲了一下!

“叮”然脆响,碎石纷飞,玉笛本身果然毫无伤损!

高屏横过笛儿,凑向唇边,略一吹奏,见笛音也极为清越嘹亮,不禁大为欣喜地,扬眉叫道:“大哥,多谢你了,这根‘铁玉翠笛’着实不错,可惜……”

诸葛宽听出高屏的言外之意,向她看了一眼,扬眉接口笑道:“屏妹可惜甚么?是不是可惜这是一根‘玉笛’,不是一根‘玉箫’?”

“大哥猜得不错,若是一根‘玉箫’岂非可以弥补我‘白凤’独孤姊姊于‘鹰愁山庄’中腰斩‘阴风羽士’毛一清时的碎箫之憾?”

诸葛宽含笑说道:“屏妹不必可惜,席大千还有一根玉箫,据说质地比这‘铁玉翠笛’还好,是宋代词人姜白石故物,他也答应送给我了!”

高屏闻言,轩眉娇笑说道:“是白石道人故物么?‘自作新词韵最娇,小红低唱我吹箫’,这根箫儿的来历,相当够风雅呢,大哥赶快取出让我看看!”

诸葛宽大笑叫道:“屏妹,你怎的未听见席大千只是答应送我,到手还需俟诸异日,因为那根箫儿是藏在他另一座‘紫府宝库’之内!”

说至此处,目光移注吴宁,含笑问道:“吴老人家,你以啸声召唤屏妹赴援则甚?是不是遇见邵一狂了?”

吴宁尚未答话,高屏业已嫣然笑道:“正是,我一赶到,邵一狂虽极察异常,急急逃去,但他那只‘长臂暗金刚’,却多半性命难保!”

诸葛宽笑道:“是否屏妹与吴老人家,施展‘玄天七剑’,在那孽畜身上,发了利市?”

高屏摇了摇头,指着吴宁说道:“玄天七剑,仍未开张,是吴老人家以‘硫磺火弹’把邵一狂那只唯一心爱畜牲,烧得焦头拦额!”

吴宁微笑把自己与邵一狂,暨那只“长臂黑金刚”的恶斗经过,对诸葛宽说了一遍。

诸葛宽听得连连点头,微笑说道:“那只‘长臂黑金刚’全身披满厚密长毛,吴老人家用‘硫磺火弹’烧它,委实比任何手段,均具威力!这只孽畜一死,邵一狂失去最后助手,恐怕只有消声匿迹,苟全性命,不敢再蠢动了!”

吴宁笑道:“话虽不错,但究竟是否能把那只孽畜烧死,尚有点说不定呢!”

诸葛宽道:“吴老人家所说那‘长臂黑金刚’,逃走时全身着火的情形看来……”

语犹未毕,高屏在马背以上,目光一扫,忽然失声叫道:“大哥,吴老人家,你们快看,那深壑以下的乱石堆中,是甚么东西?”

她手指之处,是两崖之间的一处深壑。

两崖相距,约莫六七丈光景,壑深则有五六十丈高下!

壑下如笔如剑的森立着不少嵯峨怪石之间,有一堆黄色物体,与一堆黑色物体!

诸葛宽细看两眼,“咦”了一声,剑眉双挑地,向吴宁问道道:“吴老人家,那两堆东西,是不是邵一狂和‘长臂黑金刚’的遗尸?”

吴宁注目之下,皱眉说道:“有点像,但上下距离甚高,壑中又暗,却还不敢断定……”

高屏笑道:“既有怀疑,便须求证,我下去看看便了!”

说完,飘身下马,便自施展轻功,向壑上附壁降落!

诸葛宽叫道:“屏妹下去看看,原自无妨,但邵一狂极凶刁,你要小心一些!”

高屏挥手答道:“大哥,你也太小心了,连活的邵一狂,我也不怕,怎会怕个死的?”

诸葛宽笑了一笑,转过脸去,向吴宁问道:“吴老人家,你的看法如何?邵一狂怎会突然陈尸壑下?”

吴宁眉头双蹙,略一寻思,答道:“假如壑嵯峨怪石堆中,真是邵一狂,和那‘长臂黑金刚’横尸,则似有两种可能?”

诸葛宽道:“有那两种可能,且请老人家说将出来,我们研究研究!”

吴宁缓缓说道:“第一桩可能是邵一狂见他最后仅有的一只‘长臂黑金刚’也被我‘硫磺火弹’燃得重伤难救,遂起日苦途穷之感,干脆跳崖自尽!”

诸葛宽摇了摇头,表示不同意道:“这桩可能,似乎不太可能!因为邵一狂人极凶刁,缺乏英雄骨格,我认为他没有自杀勇气!”

吴宁笑道:“我也觉得邵一狂不会自尽,另一桩可能则是那只‘长臂黑金刚’被火燃得遍体鳞伤,气力大减,以致逃至此处,于纵越断崖之际,失足堕壑!”

诸葛宽笑笑说道: “那‘长臂黑金刚’可能是失足,但那邵一狂呢?为何也一并陈尸崖下?”

吴宁抚须笑道:“百兽天尊,仅此一兽,又复极为得力,自然珍视异常,邵一狂是不是为了扑救那‘长臂黑金刚’才被拖累得一同失命遭难!”

诸葛宽想了一想,点头说道:“我同意老人家的这第二种看法,因为那只‘长臂黑金刚’,虽被邵一狂调教得业已通灵,但被‘硫磺火弹’燃伤太重之下,颇可能泯却灵性,大发兽性!”

吴宁向壑下看了一眼,含笑说道:“我们不必胡乱猜测,高姑娘已到壑底,只要等她回来,便可明白真相!”

诸葛宽远看去,只见高屏业已在壑底乱石之间,对那一堆黄色物体,和一堆黑色物体,仔细察看!

高屏察看既毕,立即援登崖头,向吴宁,诸葛宽,娇笑叫道:“老人家,大哥,我们总算丢了一桩隐患,壑下正是邵一狂,和那‘长臂黑金刚’的尸体!”

诸葛宽心中一喜,向高屏含笑问道:“屏妹,我看你似乎看得非常仔细,不知道看不看得出邵一狂的堕崖之因?”

高屏摇头答道:“邵一狂堕崖原因,无法看出,但在他背后的‘脊心穴’上,却深深钉着一件特殊暗器!”

这句答话,大出诸葛宽与吴宁的意料之外!

诸葛宽扬眉问道:“邵一狂‘脊心穴’上,深钉着甚么特殊暗器?屏妹应该取来一看!”

高屏嫣然笑道:“我当然把它取来,但自惭孤陋寡闻,行走江湖以来,竟未曾看识过这种暗器,要请吴老人家加以指教的了!”

吴宁向高屏看了一眼,摇头笑道:“高姑娘,你不要把我捧得太高,江湖之大,武林之广,我虽足迹经历颇多,也未必能认得出各门派的独有罕见之物?”

高屏取出一根长才盈寸,其色金黄,细如人发的针形暗器,托在掌上笑道:“就是这根东西我根本看不出是金?是木?形状是针?是刺?”

诸葛宽也觉茫然,目注吴宁问道:“老人家法眼高明,这根宛如发丝之物,是……”

吴宁不等诸葛宽话说完,使用手把那根金黄细丝,略加弯曲,觉得又柔又韧,却并不十分尖锐!

他眉峰一蹙,向高屏问道:“高姑娘,这根东西,在邵一狂的‘脊心穴’上,入肉多深?是……是否三分左右?”

高屏失声叫道:“老人家真是见多识广,怎会连打进邵一狂肉内多深,都能猜得出呢?”

吴宁苦笑说道:“高姑娘,你……你可能是发现这根金黄细丝之后,你匆匆转回来曾对邵一狂遗尸的其他部位,再复细加搜索?”

高屏莫名其妙地,苦笑问道:“吴老人家,你这再复细加搜索之意?是要我们搜索甚么东西?”

吴宁笑道:“我怀疑在邵一狂的‘凤尾穴’上,还有一根似针似刺,似发似丝之物!不过那根与这根不同,这根色是金黄,那根则色是银白!”

诸葛宽瞿然叫道:“老人家,这‘金黄’、‘银白’之分,是否代表‘阴阳之判’?”

吴宁点头笑道:“诸葛老弟的心思真快,这种东西若是单独施为威力不强,必须‘阴阳并发’,才会相辅相成,中人立死!”

诸葛宽皱眉思索了好大一会儿,方对吴宁问道:“老人家,倘若邵一狂的‘凤尾穴’上,当真还有一根银白色的细丝,便有点像是久绝江湖的‘阴阳穗’!难道业已死去十余年的‘阴阳圣母’赛东施,还曾从坟墓里爬出来么?”

吴宁拈着手中金黄细丝,脸色沉重地,缓缓说道:“老弟猜得不错,我敢断定这就是‘阴阳穗’中的‘金黄阳穗’也敢断定杀死‘百兽天尊’邵一狂之人,就是‘阴阳圣母’赛东施!”

诸葛宽诧然问道:“老人家是根据何事,如此论断?”

吴宁笑道:“诸葛老弟,你知不知道邵一狂与‘阴阳圣母’赛东施,是甚么关系?”

诸葛宽摇头答道:“我不晓得!”

吴宁目光微注手中那根金黄色的细丝,向诸葛宽扬眉说道:“说来也许老弟会不太相信,邵一狂竟是赛东施的丈夫,也可以说是她的面首!”

诸葛宽方自面露惊奇不信神色,高屏已在一旁,诧然叫道:“我听说那位‘阴阳圣母’赛东施的一身武功,虽罕世无俦,但人也生得其丑无比,并全身均有臊臭腥膳气味,像这样一个丑恶女性,还会有面首么?”

吴宁叹道:“正因为其他男子,厌其丑恶,只有邵一狂曲意逢迎,‘阴阳圣母’赛东施才把他宠擅专房,并传授他不少邪门武学!”

高屏失笑说道:“老人家这‘宠擅专房’,用得有趣,原来邵一狂的那身功夫,竟是跟他老婆学的!难怪和他动手时,总觉得那厮手法虽高,但火候功力方面,总有些不够老到!”

吴宁冷“哼”一声,继续说道:“邵一狂不知自己姿质止此,却怪‘阴阳圣母’赛东施,对枕边人不够忠实,有所藏私,遂起了谋害赛东施,夺取她一册‘阴阳真解’,苦炼武功,自立门户之念!”

诸葛宽哂然说道:“邵一狂与赛东施的结合,不是基于情感,只是基于利害,自然迟早会有脱幅成仇之日!”

高屏目注吴宁,含笑问道:“吴老人家,你知不知道邵一狂是对赛东施怎样下手,有没有如愿以偿地,弄到那册‘阴阳真解’?”

“怎样下手?我不知道,只知道赛东施的死讯,是由邵一狂传出!”

高屏眼珠一转,娇笑说道:“吴老人家,你不是擅长推理么?我认为关于我适才向你所提的两项问题,似可从推理之上,求得近似答案!”

吴宁笑道:“高姑娘目中已现慧光,足见智珠活泼,就由你来推理,我和诸葛老弟,共聆高论便了?”

高屏嫣然一笑,扬眉说道:“根据‘百兽天尊’邵一狂的一身武功,直到如今,也不过是中上程度,并非特殊高明,我遂推断他不曾弄到那册‘阴阳真解’,纵或到手,也是白费心极的赝鼎之物!”

吴宁抚掌赞道:“高明,高明,这项推理的正确程度,大概毫无疑义!”

高屏向吴宁白了一眼,佯嗔叫道:“老人家怎么对我调侃起来?我叫‘高屏’,不叫‘高明’!”

诸葛宽笑道:“屏妹请继续推论下去,我也觉得你相当高明,思虑周密!”

高屏从吴宁手中,取过那根金黄色的细丝,含笑说道:“一来那‘阴阳圣母’赛东施的武功太高,二来今日这‘金黄阳穗’重现人间,是证赛东施未死,也就可以推测邵一狂昔日虽怀毒意,仍有怯心,绝非正面下手,只是采取间接手段,对赛东施加以谋害!”

吴宁、诸葛宽双双点头,高屏继续说道:“所谓间接手段,包括把‘阴阳圣母’赛东施,诱入地穴,加以活埋,或诱近悬崖,推她坠壑等等,以致邵一狂认为赛东施业已绝无生机,今日却果报循环地,死在她‘阴阳穗’下!”

高屏说至此处,语音顿处,身形电闪,又复飘下绝壑。

吴宁愕然叫道:“高姑娘,你……你又下壑则甚?”

诸葛宽笑道:“屏妹大概是为了求证确实起见,又去找老人家所说的那根‘银白阴穗’!”

过了不久,高屏的娇俏身形,飞上崖头,向吴宁含笑叫道:“老人家,你判断得丝毫不错,邵一狂的‘凤尾穴’上,果然是被‘银白阴穗’打中,同样入肉三分!”

说完,遂把手中一根银白细丝,向吴宁递来。

吴宁接过银白细丝,略一注视,双眉愁皱地,失声长叹道:“这‘阴阳圣母’赛东施居然未死,重出江湖,则‘嵩山’之会:不知将有多少正派侠士,惨遭劫数?”

高屏听得有点莫明其妙地,目注吴宁,秀眉双蹙,诧然问道:“老人家,‘阴阳圣母’赛东施,虽然再出江湖,只不过杀死‘百兽天尊’邵一狂,以报前仇,怎见得这个老不死的女魔头,定会参加‘嵩山论剑’之会,与正派群侠为敌呢?”

吴宁叹道:“高姑娘有所不知,这‘阴阳圣母’赛东施与‘南海双魔’关系相当深厚!”

高屏问道:“赛东施与谁有关?是与‘血掌魔翁’凌庆,还是‘百环魔母’洪九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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