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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石洞惊艳

诸葛宽见高屏有点跟随不上,遂一面略略收缰,一面含笑叫道:“屏妹……”

这“屏妹”两字,才一出口,便听得吴宁在身后提气传声叫道:“诸葛老弟与高姑娘,赶紧闪到峭壁右侧,小心防守,左面壁上,似乎有人埋伏?”

高屏一听吴宁出声告警,遂赶紧催马赶上诸葛宽,一同闪到右面峭壁之下,双双下马,贴壁而立!

这时,那峭立百丈的峭壁上方,传下了一阵“隆隆”声息!

跟着,便有不少石块,凌空飞降,大的重逾千斤,最小的也宛若磨盘模样!

尚幸,这段右侧山壁,上凸下凹,恰好藏人,但乱石落地以后的纷飞石雨,溅起无数火星,却仍颇具威力!

诸葛宽生恐那些乱飞石雨,伤了马匹,遂向高屏叫道:“屏妹,这些溅飞碎石,锋利异常,你凝聚‘劈空掌’力,随时抵御一下,莫要伤了马匹!”

高屏与诸葛宽心意相同,业已把内家罡气,凝聚双掌备用!

一块巨石,“轰隆”坠地,碎溅起好多火星,其中并有一大部份,向诸葛宽等藏身之处,激射而来!

高屏双掌齐推,以所凝内家罡气,在两匹马儿之前,布起了无形韧壁,并向诸葛宽娇笑叫道:“大哥放心,我早已有了准备,对于两匹马儿,总还护得住呢!”

她一面以罡气震飞散碎石雨,一面却籍机微伸螓首,向上看了一眼!

但一来峭壁太高,二来也许对方推落巨石,害人不成之后,业已匆匆逃去,故而高屏并未看见壁上有甚情况?

诸葛宽问道:“屏妹看见什么?是不是又是那只黑猴子,或邵一狂在作怪?”

高屏摇头答道:“我看不见什么情况?但除了邵一狂与他所豢的那只‘长臂黑金刚’外,又有谁会这等无耻,并仇深恨重的,要想把我们置于死地!”

说至此处,蹄声又起,略为落后的“六指神丐”吴宁,也已赶来。

诸葛宽见吴宁赶来,知道业已无事,遂含笑叫道:“吴老人家,是不是壁上情况,业已消失?”

吴宁点头说道:“那只‘长臂黑金刚’,掷石以后,业已跑了!”

高屏银牙一咬,恨恨道:“果然是它,前途再若相逢,我非把这只助纣为虐的可恶黑猴子……”

吴宁不等高屏话完,便自接口笑道:“高姑娘不可过分大意,我刚才遥见那‘长臂黑金刚’,举掷千斤大石,宛如抛弄弹丸,天生勇力,着实相当惊人!”

高屏妙目之中,神光电闪说道:“老人家放心,我又不和他比斗蛮力,多半是拿这倒霉畜牲,做我新练‘玄天七剑’的开路祭礼!”

诸葛宽与高屏飘身上马,仍急抖缰疾驰,不肯多事耽延地,冲过这段奇险狭谷!

尚幸自从那只“长臂黑金刚”遁去以后,别无埋伏,三人三骑,遂安然驰出谷外。

高屏见吴宁在马上双眉愁锁,若有所思,便向他娇笑问道:“老人家在想什么?是否筹划怎样防御对方的无耻暗袭?”

吴宁双目之中,神光炯炯地,低声笑道:“高姑娘,你于今夜明夜,均可放心,邵一狂纵或对我们有甚凶谋,也必在三日之后!”

诸葛宽听了吴宁这样说话,略一寻思,点头笑道:“老人家看得高明,猜透了邵一狂的诡恶心意!”

高屏被他们弄得好象闷在葫芦之中,好不气闷地,向诸葛宽噘着嘴儿叫道:“大哥,你说明白些好么?为何邵一狂在今夜明夜,不会生甚风波?”

诸葛宽笑道:“屏妹请想,邵一狂既不是光明磊落的正人君子,在武功方面,又显然逊于我们,则他纵想报复前仇,也非采取暗箭伤人的下流手段不可!”

高屏点头说道:“这是当然之理!”

诸葛宽剑眉微扬,继续笑道:“由此观点而论,邵一狂若在今夜、明夜,有甚举措,便不会命那只‘长臂黑金刚’,在狭谷中打草惊蛇,因为经过这么一来,必使我们谨慎捉防,滋生戒意!”

高屏惑然问道:“大哥,按你这样说法,适才狭谷之事,难道是那只黑猴子自动作怪不成?”

诸葛宽微笑答道:“猴子怎会自动作怪?当然是出于邵一狂的支使,但邵一狂不是蠢村,他定必知道几块高崖落石,无法伤得我们,他的用意,只在使我们感受精神威胁!”

高屏秀眉深蹙,目注诸葛宽道:“所谓‘精神威胁’,对他们有甚害处?”

诸葛宽笑了一笑,扬眉说道:“我们若是以为他一计不成,定生二计,加以严密戒备,则这两日之间,必将杯弓蛇影,草木俱兵,事事生疑,丝毫不敢松懈!”

高屏连连点头,诸葛宽又复笑道:“但任何人无法长期紧张,在连过两日,毫无敌踪乏下,我们的紧张戒备情绪,必会松驰下来,这种极度紧张后的松懈怠之际,也就是邵一狂发动真正阴谋行动的最好机会!”

诸葛宽说至此处,侧顾吴宁笑道:“老人家,我所作这番推测,是否与老人家的心意符合?”

吴宁抚掌笑道:“不错,不错,半点不错,诸葛老弟的看法,竟和我的看法,完全不谋而合!”

诸葛宽也颇觉得意地,扬眉笑道:“这就叫‘智者之见略同’!……”

话犹未了,便发觉颇有语病,赶紧闭口不语!

但就这“智者之见略同”六字,已使高屏听得满心不悦地,噘着嘴儿说道:“对,你们都是‘智者’,我是‘傻瓜’、‘笨蛋’!”

吴宁见了高屏的生气嘴脸,有点忍俊不禁,但又不好意思笑出声来!

诸葛宽知道自己出不言慎,赶紧向高屏加以解释地,陪笑说道:“屏妹冰雪聪明,怎会是傻?更不是笨,只是一片纯真,不屑于动用机心而已,这样品格更高,福泽更厚……”

高屏接口叫道:“大哥,你说我的福泽厚么?”

诸葛宽含笑答道:“屏妹的福泽方面,当然深厚,即以此次蛮荒涉险而论,‘武林三凤’,‘白凤’‘赤凤’均曾身落人手,吃尽苦头,只有‘墨凤’高屏,逍遥无恙……”

语方至此,高屏竟越发不悦地,冷笑一声,剔眉说道:“好一个‘只有墨凤高屏,逍遥无恙!’大哥我来问你,你知不知道我挨过华老妖婆的一记‘断魂冰爪’?若非吴老人家,拼命维护,把我送到上官先生的‘娄山’医寓,由他妙手回春,此身早化异物,这场苦头,吃得还不够么?”

诸葛宽想不到自己不善哄拍,这一记马屁,竟又拍到马脚上去?

高屏话完之后,秀眉双挑,悻悻然地又复说道:“大哥,你不要以为我是个毫无机心的傻丫头,前途无事便罢,若是有事,我非要用点机心,使点计策,给你这‘智者’看看!”

吴宁见高屏是当真动了怒气,遂向诸葛宽抛过一瞥眼色!

诸葛宽懂得吴宁是要自己向这娇憨“墨凤”,陪个笑脸,遂略一点头,催马与高屏并辔而行,低声叫道:“屏妹,你送给我的瑶琴,尚未试过,我且弹上一曲,给你听听好么?”

高屏当然不会是真的生气,只是佯嗔,闻言之下,对诸葛宽白了一眼说道:“多谢大哥,想不到除了‘白凤’独孤姊姊之外,我和吴老人家,也有这等耳福?”

诸葛宽苦笑一声,从琴襄中取出高屏所赠瑶琴,略一拂拭拨动,觉得虽非自己昔日在“白凤”灵前,摔碎的那具“焦尾古琴”可比,但已是罕世难得的上佳品质!

高屏气恼渐平,目光微瞟诸葛宽,扬眉叫道:“大哥,这具琴儿,还过得去么?我这外行人,听听你的试拨琴音,好象蛮清脆呢!”

诸葛宽微笑答道:“岂仅过得去,这具琴儿,已是上上佳材,千金难觅的了!”

说完,舒指连拨一阵“丁冬”脆响,妙韵遂起!

如扬梦清,似蝉声细,弦中凝雨,指下生波,琴音曲调,美妙无伦,委实当得起白雪阳春,高山流水之举!

高屏听得心醉神迷,在马背妙目微阖,竟入了栩栩之境!

直等诸葛宽曲终收指,诸响尽灭,高屏方眼皮微睁,向身右的,“六指神丐”吴宁,含笑问道:“吴老人家,我诸葛大哥的这曲琴儿,抚得好么?”

吴宁笑道:“怎么不好?松石生幽契,风泉浣素襟,有时沙雁落,无数水龙吟,真所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闻’?”

高屏笑了一笑,摇头说道:“琴儿虽抚得好,却对诸葛大哥的病体不宜!”

诸葛宽闻言愕然,吴宁也诧声问道:“高姑娘此话何来?”

高屏妙目流波,向诸葛宽瞟了一眼,梨涡微露地,娇笑答道:“常言道:‘琴为心声’,我诸葛大哥大概是于抚琴之际,触绪与怀,又想起了‘白凤’独孤姊姊,以致在琴音的高山流水之间,仍然流露出相思意味!”

诸葛宽俊脸一红,才知高屏口口声声是“外行人”,其实是位极为内行的知音佳赏!

高屏微微一笑,目注诸葛宽,柔声叫道:“大哥,我不是妒你相思,禁你相思,只是提醒你,在这内伤未复,养病培元之际,不宜相思……”

诸葛宽连连点头,高屏叹息一声,继续温言说道:“王孙莫学多情客,自古多情损少年,大哥今后,应当善自珍摄,莫动愁怀,把一切离合悲欢,暂置度外,深深体会‘留得五湖明月在,不愁无处下金钩’之语!”

高屏这一番话儿,不单理论透澈,并深情款款,听得诸葛宽心中,感佩交集!

吴宁一旁笑道:“诸葛老弟听见了么?自古道:‘智者不惑’,高姑娘所说,才是真正的‘智者’之言!”

诸葛宽一抱双掌,在马上对高屏长揖叫道:“高明,高明,我要拜老师了,今后的一切行动,敬唯师命是从!”

高屏掩口葫芦地,失笑说道:“那就糟糕透了,你拜了我这个笨蛋师傅,岂不成了傻瓜徒弟?”

说笑之间,空中突然一暗,阴霾四合,并起了“轰隆隆”的雷声!

高屏“哎呀”一声,皱眉说道:“糟糕,要下雨了,照四周的沉沉天色看来,这场雨儿,还不小呢?”

诸葛宽笑道:“我们催动马儿,快点跑吧,先寻个宿处再说,若被一场急雨,淋成只落汤鸡模样,才够难过呢!”

吴宁摇头说道:“乌云雷己合,雷鸣隐隐,电光亦在掣动,我们催马前驰,必然不及,还是就在左近,寻个避雨所在,等雨后再走为妥!”

说至此处,豆粒大小的雨点,业已开始降下。

高屏眼力颇尖,瞩目四扫之下,忽然颇为高兴地,扬眉笑道:“大哥和吴老人家快看,那边崖壁半腰,不是有个洞穴,并相当宽大的么?”

话完,不等诸葛宽与吴宁表示意见,便自一领丝缰,当先驰去。

诸葛宽与吴宁,自然随行,直等到了高屏所说崖壁之下,诸葛宽方含笑说道:“这洞穴到是避雨妙处,可惜马儿无法驰登,难道由我们抱上去么?”

高屏噘着嘴儿,蹙眉说道:“不是为了怕大哥长途劳顿,我才不买马呢,行走江湖之间,往往骑马反比不骑马来得累赘!”

吴宁呵呵笑道:“高姑娘不必为了马儿烦恼,这山崖宛若连花,上丰下削,崖下未必有多大雨势,何况马儿又不怕水?我们把马拴在崖下,人则到洞中避雨,不就两全其美了么?”

高屏嫣然一笑,点头说道:“还是吴老人家聪明,看来我大哥骂我‘笨蛋’、‘傻瓜’,真是一点不错!”

诸葛宽苦笑叫道:“屏妹,你不要硬行栽赃好么?我何曾骂过你呢?”

高屏拴好马儿,取了行襄,走到诸葛宽身边,娇笑说道:“大哥,你急些什么?身为大哥,对我这不成材的笨蛋小妹,打也打得,纵然骂上几句,又有什么关系?”

诸葛宽眉头更蹙,高屏忽又换了一副柔媚神情,拉着他,的手儿,妙目流波,低声叫道:“大哥,这段崖堡,不过四丈多高,我们且来个‘龙凤双飞’地,携手同登好么?试试能否一纵而上?”

诸葛宽知道高屏是怕自己单独纵登崖壁,太以费力,才找了这个籍口,打算暗中帮助自己!

他一面感激高屏情意,一面也不加揭破地,含笑点了点头。

高屏目注吴宁,微笑叫道:“老人家,雨己下了,我们上崖进洞去吧!”

语音才落,一片内家真力所化阴柔暗劲,已由掌心发出,托带着诸葛宽,两人手携手儿,异常亲切地,拨空纵上崖壁!

人在半空,诸葛宽方对高屏悄笑道:“屏妹,这不叫‘龙凤双飞’,应该叫‘凤持龙飞’才对!”

高屏嫣然笑道:“我是怕你好胜……”

诸葛宽摇头接道:“屏妹不必如此煞费苦心,在你和吴老人家面前,我还有什么好胜之心?自然是以养气培元为第一要务,能省一分力气,就省一分力气!”

高屏高兴得扬眉笑道:“大哥真能这样乖乖听话,我就放心的了!”

这时,三人均已落足崖腰洞穴之外,吴宁目光一扫,指着洞口的一堆柴火余烬,向高屏叫道:“高姑娘,这洞穴之中,大概相当宽敞,最近还有人住过!”

高屏笑道:“老人家怎知是最近有人住过?或许其中根本就有人居停,也说不定?”

话方至此,站在洞壁旁的诸葛宽,忽然叫道:“屏妹来看,这洞壁上还有方外高人留的诗呢!”

高屏与吴宁走过一看,只是洞壁之上,似用烧木为笔,留题着几行狂草,写的是:“叹叹叹,嗟嗟嗟,

繁华转瞬变空化;

参透色空均是幻,

医袍脱却换袈裟!”

吴宁见了壁上字迹,首先双目轩处,低低“咦”了一声!

高屏更是芳心之中,宛如小鹿乱撞地,忐忑不定!

因为她知道壁上诗句,定是上官超所留,此事若被诸葛宽知晓,自己的大片善意谎言,岂非立告揭破?

故而,她见吴宁似乎认出上官超字迹,“惊咦”出声,遂赶紧把吴宁的百结鹑衣,悄悄拉了一下!

诸葛宽则因从来不曾见过上官超的字迹,自然无所疑,只向吴宁笑道:“老人家,你‘咦’了一声,似颇惊奇则甚?”

吴宁被高屏一扯衣角,业已会意,便指着壁上留诗的最后一句,含笑说道:“老弟请看这‘医袍脱却换袈裟’之语,足见留诗僧人,也颇知医,只怕他那医道,赶不上能够生死人而肉白骨的上官超吧?”

高屏闻言之下,暗暗佩服,因为吴宁这种用提起上官超来掩饰上官超的方法,委极为高明巧妙!

诸葛宽果然毫不起疑地,含笑说道:“上官超兄的医道之精,简直上迈华扁,独步古今,当世之中,恐怕不会有人再能望其项背的了!”

高屏向吴宁抛过一瞥佩服眼色,心中方自一宽,诸葛宽忽又笑道:“从‘医袍脱却换袈裟’的词意看来,这位出家人,似乎‘参透色空’未久?加上前来柴火余烬,莫非他还住在洞中,没有走么?”

说完,目注石洞深处,含笑叫道:“在下等来此避雨,洞中若有居停主人,请出一会!”

高屏心中又急,因为万一上官超真在洞中,与诸葛宽见面之下,自己谎言立穿,诸葛宽也必为了“赤凤”秦如梦生命安危,和“白凤”独孤贞的迷茫下落,大大忧急,使他病体恶化……

忧思至此,石洞深处,虽未有人答话,却起了步履之声!

这“步履之声”,分明是有人由于诸葛宽发话招呼,特地出洞相见!

高屏大急,却想不出如何挽救之策,只好又向“六指神丐”吴宁,看了一眼!

这一眼,是无声之言,也就是高屏向那位江湖经验极为老到丰富的“六指神丐”,表示求教之意!

吴宁自然会意,神色自如地,向高屏含笑叫道:“高姑娘,你听这洞穴相当深呢,从洞中走出之人,履声细碎,好像不是男子?”

“好像不是男子”一语,点醒了高屏,使她宽心又放,但却同时也使这位“武林墨凤”,羞得玉颊飞红!

高屏太惭愧了,她心中暗忖:“这真叫:‘事不关心,关心则乱’!自己武功强于吴宁,耳力自然也比他高明,怎地一闻深处起了步履之声,便急得心慌意乱,糊涂起来,也不曾注意到应声走出之人,是男子?抑是女子?”

这时,洞中人越走越近,仅由那清晰细碎的履声之上,听得出是女是男,并有一股令人神迷心醉的女子特具体香,从洞径转折处,淡淡飘来!

高屏暗自念了声“阿弥陀佛”,妙目流波,一瞟诸葛宽,玉颊上仍带几分红晕地,娇笑叫道:“大哥听见没有?你想招呼和尚,但来人却可能是位比丘尼呢?”

诸葛宽皱眉说道:“洞中居停,若是女尼?我们就不方便………”

话犹未了,高屏便失笑说道:“大哥又迂起来了,纵是女尼,有何不便?慢说还有我和吴宁老人家同行,就算你单独一人,也………”

说至此际,洞径转折处,香风益浓,婷婷袅袅地,走来一位约莫三十二三的宫装中年瘦妇!

一眼看去,觉得这妇人太瘦,瘦得几乎根根见骨,憔悴万分!

但多看两眼以后,却又觉得她瘦虽极瘦,却毫不难看,甚至于还有一种特殊风韵,瘦得极为迷人!

他们三人,见这宫装中年瘦妇,现身以后,心中各自所思,毫不一致!

高屏心中想的,最为简单,她是完全直觉地,惊奇于天下竟有如此瘦削之人,并瘦得十分有趣?

诸葛宽心中想的,比高屏复杂一点,他根本不注意那宫装妇人的瘦削程度,只是盘算对方既被自己请出,却又如何答对?

吴宁心中想的,最为复杂,可以由他那两道紧皱眉头之上,显然看出,但究竟是甚么复杂事儿,却又无从推测!

宫装中年瘦妇,走到洞口,两道目光,先行投注诸葛宽,似被诸葛宽绝世风标所惊,立时流露出水汪汪的荡逸飞扬神色!

高屏本觉此女瘦得有趣,但发现她初见诸葛宽之下,就有点眉挑目语起来,不禁立把印象完全改变!

宫装中年瘦妇向诸葛宽瞟了几眼,转目打量高屏,又似对高屏的天生丽质,大感意外!

两女之间,一见面便印象不好,宫装中年瘦妇,是对于高屏的天生丽质,起了妒忌之心,高屏则对于对方的荡逸神情,起了哂薄之念!

宫装中年瘦妇最后才目注吴宁,但却以丝毫不加重视地,只是轻轻一瞥,便转过脸去,发出异常悦耳,简直脆若银铃的娇美语声,向诸葛宽含笑问道:“方才是你招呼我么?我就是这洞中居停主人,你唤我有甚么事呢?”

诸葛宽何尝看不出对方是在对自己卖弄风情,越发窘的俊脸通红,讷讷不知所对!

吴宁一旁笑道:“在下等因欲进洞避雨,又恐洞有主人,不宜冒渎,这位诸葛老弟,才出于礼貌地,发话招呼一声!”

诸葛宽暗想:“生姜毕竟老的辣,这几句话儿,多么得体?自己怎会………”

念犹未了,宫装中年瘦妇又抛过两道冶荡目光“哟”了一声说道:“江湖中复姓诸葛之人不多,尊驾莫非就是威震八荒,号称‘琴剑游龙’的诸葛大侠?”

高屏点了点头,代为答道:“不错,他就是我的诸葛大哥!”

这位娇憨“墨凤”,也不知是有意,抑或无意,竟在这句话儿之中,把“我的”二字,特别加重语气!

宫装中年瘦妇,嘴角微披,哂然一笑说道:“他是‘你的’诸葛大哥,你又是‘他的’什么……”

一语未毕,目光微注高屏那一身黑衣,忽似有所醒悟地,“哦”了一声,问道:“你………你是不是‘武林墨凤’?”

这回却是由诸葛宽发话,代高屏答道:“不错,她就是‘我的’高屏小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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