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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威震双凶

公孙玉边行边向一鹤道人问道:“二师兄,我们既到六诏山,要不要先往纯阳宫,斗那万俟午一下?”

一鹤道人略为沉思以后答道:“照师弟所说,恩师及两位师叔联手,合运三元剑阵,尚在整整第一百招上,败给万俟午,可见得这魔头实在厉害,凭我们目前功力,绝非其敌!何况纯阳宫之行,关系天南一派荣辱,及恩师师叔深仇,只能暂时忍耐,不可冒失,依我想法,我们还是着重先觅‘柔经’,再找大师兄,一同参究,使本门无极气功,臻于至善,然后师兄弟三剑同捣纯阳宫,恩师师叔以三元剑阵,饮恨括苍,我们却矢志仍以三元剑阵,扬威六诏!”

公孙玉听得剑眉轩动,连声赞好,师兄弟双双足下加劲,横穿苗岭,直奔六诏。

当地群峰森列,路分三条,一鹤道人知道这一带最多穷山恶水,往往还有绝路死谷,万一走错,必然多费不少心力,要想找个熟苗问路以后再走,但放眼四瞩,不见人踪,却听见在半山坡一大片密树以后,似有裂木之声传出。

师兄弟循声以往,飞登山坡,绕过那片密树,却见树后是一间茅屋,茅屋门口,坐着一个五十来岁儒生打扮之人,身前放着七八段树桩,有两段业已四分五裂!

儒生明明听得有人,却连眼皮抬都不抬,又复取过一段树桩,横放石上,举掌轻轻一击,便自裂成四块!

一鹤道人见状,心中不由一惊,因为树桩长仅三尺,粗却尺许,又是苗岭特产的一种铁木,本质极坚,儒生轻轻一掌,便能把树桩震裂四块,这份内劲掌力,高出自己不少,蛮山茅屋以内,那里来得这等武林高人?

行至近前,举掌当胸问道:“贫道一鹤与师弟公孙玉,有事欲往云南,有烦施主,指点一条近路!”

儒生听得一鹤道人问话,这才慢慢抬头,彼此眼光互对之下,一鹤道人又是一惊,因为这儒生不但鹰鼻鹞眼,薄片嘴唇,相貌颇为阴鸷,连那目光以内,也掩饰不住地,流露出一种凶毒之色!

正在自然而然地,心内加以警惕之际,儒生已用一种狼嗥似的声音答道:“问路容易,你们无论是谁,先照我这样震裂一段树桩再说!”

随手搬过一段树桩,又是轻轻一掌,依旧裂成四块。

一鹤道人估量自己功力,虽能震裂树桩,但最多应掌中分,却无法裂成四块!不由眉头略皱,一面寻思怎样化解目前窘局?一面忖度这位五十来岁,相貌颇为阴恶的儒生装束之人,竟有这高武功,到底是何来历?

公孙玉看出师兄为难神色,念头一转,向儒生岸然发话笑道:“老人家!震裂几段树桩,并算不了是甚么了不得的功夫,用不着我师兄出手,公孙玉献丑就是!”

一鹤道人听公孙玉出语甚狂,心中暗忖这位小师弟向来温厚,怎的今天对这陌生儒生,答话异常?而且剑术掌法,虽有奇遇,真力内功方面,却必需勤练不辍,才能与日俱进,难道小师弟真个得天独厚?不然岂非不自量力?

儒生阴恻恻地目光,瞥了公孙玉一眼,鼻中微作嗤声,大有不屑之意!

公孙玉也不理他,搬过一段树桩,单掌轻轻一按,用的是辣手神魔申一醉教他震断桫椤神木的那种先震后压打法,果然应掌即生一阵裂木之声,树极不多不少,恰恰分成四块!

一鹤道人见状,心中又惊又慰,那儒生面上,也微现诧色,公孙玉却回头笑道:“老人家,公孙玉幸不辱命,你要不要再考较我们师兄弟的天南剑法?”

儒生突然一阵大笑,笑声宛如狼嗥鬼哭般的难听已极,目中也射出一种奇异光辉,凝注公孙玉说道:“少年人有此功力,实在难得!何必再考较甚么剑术?这三条岔路,左面一条,是通云南的捷径,其他两条,则既多蛇兽,又有毒瘴,万不可走!老夫有事失陪,前途倘若有缘,或再相会!”

话完以后,身形往上一长,便已穿起三四丈高,落在草树之中,狂驰而去,刹那间便即不见踪影。

公孙玉目送儒生,不住发出冷笑,一鹤道人诧然问道:“师弟震那树桩的功力真高,你莫非看出这位貌相险恶的儒生,有甚不对之处了么?”

公孙玉失笑说道:“若论本门无极气功,小弟那里会比得上师兄?不过我触景生情,加上了学自辣手神魔申一醉的一点巧劲,侥幸少了场麻烦而已!若问这位儒生来历,师兄可曾听他说话语音,及发笑之时均若狼嗥,而貌又凶,目光又毒,我有点疑心他就是黔中双煞之师,师兄所说当今武林十大高人之中的‘狼心秀士’呢!”

一鹤道人,跳起来叫道:“对对对!师弟猜得不错,此人定是‘狼心秀士’,我这真叫做聪明一世,懵懂一时,但也实在想不到他会这快便到!此人凶狡无伦,心狠手辣,方才大概是看出师弟功力颇高,以一对二,未必能占便宜,所以留下前途再会之语,这样一来,我们又将煞费踌躇,究竟是否应该照他所说,奔向靠左边的一条道路呢?”

公孙玉微一寻思说道:“此人心计既极凶狡,则在我震裂树桩,反问他是否还要考较考较我们师兄弟的天南剑术之际,座该知道业已被我识破本来面目!师兄试想我们既知他是‘狼心秀士’,是否还会照他所说,自投险境?”

一鹤道人点头笑道:“师弟虑得极对,照这样看来,左边一条,确是正路!狼心秀士故意以实作虚,要我们生疑不定,才好在当中及靠右那条路上,加以甚么厉害布置!”

公孙玉说道:“若在平时,我们大可故作不知,暗中小心戒备,去斗斗这绝世凶人!但在目前好不容易找到那座奇峰,而毫无所获以后,小弟深深感觉,那本关系本门荣辱,及恩师师叔深仇的‘柔经’,太已难找,目前实在应该暂忍一切闲气,专心寻找‘柔经’,否则牵扯一多,万一所愿成虚,十年期满,恩师师叔岂非含恨九泉?六诏神君万俟午,也将再出中原,一场浩劫,仍自难免!”

一鹤道人听得不住点头,对这位小师弟的胸襟见解,暗暗心折。

公孙玉见师兄神色,颇以自己所说为然,遂继续笑道:“所以小弟之见,不如就照狼心秀士所说从左边这条路走,或可出于对方意料之外,安然早达云南六诏,寻找第二座奇形山峰,试试机遇?”

一鹤道人含笑赞同,师兄弟遂拿定主意,奔向左面那条道路。

起先一段,确是平坦好走,但越走越险,走到后来,两侧高峰刺天壁立,中间只剩一径通行,并且时常有一种霉湿气息,中人欲呕。

公孙玉侧脸向与自己并肩前行的一鹤道人笑道:“二师兄,想不到这位狼心秀士的心机,竟比当年的诸葛武侯的华容疑曹之计,更深一层!看情形我们是聪明反被聪明所误,正好落入人家的圈套以内,但事已至此,说不上不算,只有仗一身所学,静候对方发难,再行相机应付便了!”

一鹤道人默察四外形势,果然觉得险恶无比,倘若只是一个狼心秀士,还易应付,万一他那老搭档“独臂豺人”再来,师兄弟即处极端恶劣的情况之下!所以不但招呼公孙玉将长剑掣在手中,并把天南独门暗器“玄门智珠”,也准备停当,随时应变。

但二人约莫是在卯未辰初时分,走入这条道路,一直提心吊胆的走到日正当中,仍然不曾发现意料中隐伏在侧强寇的丝毫动静?

一鹤道人根据自己的江湖经验,知道对方越是这般沉沉稳稳的迟不发动,发动起来,便越是猛烈无比!

山雨欲来风满搂,郁闷、期待、怀疑,弄得师兄弟二人,杯弓蛇影,草木皆兵,心中反而暗地诅咒强敌,怎的还不露面?

转眼之间,前行又有一二里路,那股霉腐气息,越来越浓,公孙玉觉得不但心头作呕欲吐,连脑中闷胀得几乎难以忍受!

方自唤了一声“二师兄”,突然当空跌落一只飞鸟,一鹤道人抬头看时,只见有四五只飞鸟,横越夹径矗立山峰,均在自己头顶上空,好端端的无因下坠,并且落地便死,一动不动!

这种异常情况入目,一鹤道人恍然顿梧,面带极端忧急神色,停步向公孙玉叫道:“师弟,对方心计忒已歹毒,我们可能要饮恨荒蛮,难逃此劫!”

公孙玉惊问所以,一鹤道人取出两粒灵丹,分了一粒与公孙玉含在口中了继续说道:“飞鸟无端自坠,并倒地便死,定然夹谷以内,瘴气极浓!但我们身处其中,毫无所见,可见是一种最厉害的无形毒瘴!我们所嗅的那些霉腐之气,就是毒瘴所化,不过因平日内功精纯,此时尚未发作而……”

说至此处,长眉深蹙,又行服下一粒丹药。

公孙玉也觉得腹中犹如刀绞般的难过起来,知道瘴毒即发,师兄弟愁眉相对,一筹莫展。

一鹤道人默然趺坐凝神,想利用本身内功,暨所解毒灵丹药力,逼出瘴毒。

但不用功还好,这一运行一气,顿觉四肢皆麻,向公孙玉惨然叹道:“药不对症,绝世武功也御不了这种天然瘴毒,我师兄弟命尽南荒事小,‘柔经’未得,大师兄未闻噩耗,致令恩师师叔,含恨九泉……”

一句“药不对症”入耳,公孙玉心中忽然灵光一现,暗骂自己该死,截断一鹤道人话头笑道:“二师兄,祸淫福善,天道无亏!狼心秀士计谋虽毒,未必要得了我师兄弟的命去?”

说完便自怀中取出逍遥先生孟野鹤所赠的那只白磁小瓶,倾出六粒色呈碧绿,异香挹人,大如梧桐子的灵丹,分与一鹤道人三粒笑道:“这是逍遥先生孟野鹤所赠,据告专解各种瘴毒,二师兄服下一试!”

师兄弟服药不久,腹中便觉奇痛如绞,各自排泄出一大堆极秽极臭的毒质以后,神智立即恢复清明,不但不复再有先前那种烦恶闷晕现象,连谷中的霉腐之气,也似乎无所嗅觉!

公孙玉又倾出两粒灵丹,与一鹤道人各含一粒在口,含笑说道:“二师兄,这灵丹既然有效,能够克制瘴毒,我们索性不再回头,硬往前闯,看看这位狼心秀士,还有甚么毒计奸谋?我料他必然不会就此罢手!”

一鹤道人也被那狼心秀士作弄得怒蕴心头,眉腾杀气,师兄弟二人遂口含灵丹,足下加功,向前疾赶。

几个转折过后,地势渐开。一鹤进入在疾驰以下,忽然止步,向公孙玉把手微摇,轻轻一指前路山谷转弯之处。

公孙玉见状会意,驻足凝神,侧耳一听,仿佛似闻笑语,但此时山风极大,满山竹韵松涛,及簌簌落叶之声,汇为繁响,听不十分真切。

师兄弟相顾以目示意,提气轻身,蹑足潜进八尺左右,走到离那山路转折仅有丈许之余,果然已可辨出语音,首先入耳的,便是那狼心秀士狼嗥般的笑声,在一阵桀桀狞笑以后说道:“苗岭毒瘴以内,就以这‘天绝谷’中的‘无形腐骨瘴’称最!此瘴每日发自午正,收于未初,等我们畅饮几杯,入谷替两个小贼收尸之际,不但血肉无存,可能连骨骼都化成黄水了呢?”

一鹤道人及公孙玉,闻言不禁寒生心底,想起适才险境,均自恨得牙关紧挫。

狼心秀士话完,另外一个比他更难听的语音说道:“二弟且慢得意,我们做事,向来都是双重布置,这次你以为‘无形腐骨瘴’厉害难当,想等未初时分,瘴退以后,便可替对头收尸,遂未在途中另加别的手段!可知就这一点疏忽偷懒,要多费多少手脚么?”

一鹤道人听另外那人称呼狼心秀士二弟,不由心内一惊,暗想若是独臂豺人也来,一对一个,自己师兄弟方面,又将处于逆境。

狼心秀士听完另一人说话,诧声问道:“大哥,你以为这两个自作聪明小辈,逃得出‘绝天谷’中的‘腐骨无形毒瘴’么?”

另一人大笑说道:“二弟你满怀得意,不曾留神,人家不但逃出‘无形毒瘴’并已近在我们两丈以内了!”

一鹤道人闻言知道不必再藏,一拉公孙玉,双双飞身纵到转折之处,原来那里便是谷口,一块大青石上,相对坐着两人,一个正是前途所遇的狼心秀士,另外一个,年约六旬,高颧尖嘴,凹眼削腮,也是一个黄衫,但左边大袖飘飘,果然只剩一臂,狼心秀士见一鹤道人师兄弟现身,两道浓眉方自一蹙,公孙玉也已看出那相貌丑恶的独臂黄衫老者来历,冷笑连连,发话说道:“独臂豺人,狼心秀士,你们在自名列当今武林十大高人以内,做出事来,却连狗彘不如!黔中双煞金七冯九的左右双臂,全是断在我这柄青钢剑下,要想报仇,为何不明面出手?倚仗奸谋鬼计,岂不令人齿……”

话犹未了,狼心秀士黄衫一飘,飘到公孙玉面前,把手中一杯美酒,先行饮去半杯,然后向公孙玉怪声笑道:“这是一杯断肠毒酒,我已先饮其半,你可敢喝这剩下半杯?”

公孙玉一来明知酒内无毒,二来不肯向对方示弱,剑眉一轩,方待伸手接杯,突然空中又复坠下一只死鸟,并还坠势极速,正好掉在狼心秀士手中的酒杯之上,把半杯剩酒,震得洒落一地!

狼心秀士知道死鸟决不会落得如此巧法,心中暗地忖度鸟落方向,脸上却仍装出一脸奸笑,似欲对公孙玉发话,但倏然一声冷哼,酒杯先行出手,人也跟着动力猛运,一下斜纵起四丈来高,扑往崖壁之间的一丛草树!

公孙玉在狼心秀士酒杯出手的刹那之间,仿佛看出他执杯右手的小指之上,似有精光略闪。

心中遂也雪亮,断定这只死鸟,落得必非无因!但目光随狼心秀士的身形看去,只见他空自发出掌风劲气,震得树摇草折,树叶纷飞,却未察得的其他丝毫异状!

一鹤道人却乘狼心秀士疑惑崖壁藏人!飞身前往察看之际,低声对公孙玉说道:“我们强敌当前,必须量力而为,师弟奇遇较多,你对付那功力较强的独臂豺人,狼心秀士交我应付!”

公孙玉点头答道:“适才小弟发现狼心秀士右手小指,似有异状,师兄务须特别留神!但如我所料不虚,我们可能还有个极好帮手,隐身在侧。”

一鹤道人正色说道:“无论有无帮手,师弟休存丝毫轻敌,及侥幸之心,我们且自各尽所学,全力施为,不要弱了天南威望!”

公孙玉恭身受教,横剑当胸,那位狼心秀士,业已毫无所获的自崖壁飞落。

他从前途掌力震树一事之上,早知这师兄弟二人之中,定以公孙玉武功较强,遂回头向石上傲然未动的独臂豺人叫道:“大哥收拾那名小贼,这贼道交我打发!”

言犹未了,耳边响起一鹤道人的冷峻语音说道:“你狂些甚么?尝尝天南一源的剑术绝学!”

长剑隐含真力,化成一片耀眼寒光,飞劈而下。

狼心秀士狂笑闪身,并倏然塌肩进步,骈掌直戳一鹤道人的丹田要害!

一鹤道人深知对方强过自己,第一招看来威势凌厉,其实用的虚招,狼心秀士身形才闪,长剑便即回收,并算准来势,反臂一挥,正好横截对方手腕!

狼心秀士见一鹤道人变招既快,手法又狠,亦颇不敢大意,右掌疾收,左掌即出,这回用的是劈空劲力,划空生啸的向一鹤道人当胸击去!

一鹤道人存心试试这位名列武林十大高人中的狼心秀士,究竟有多强实力,才好相机应付,所以也自一凝本门无极气功,左掌迎着对方掌风,狂推而出!

掌力互接之下,一鹤道人不觉愕然,因为狼心秀士虽然未被震动,但自己也不过仅退后一步,可见对方虽享盛名,在内家真力方面,却比自己强得有限!

一鹤道人暗中揣测,这位狼心秀士若非故意藏奸蓄力,便定有甚么特殊毒技,适才师弟公孙玉说是他右手小指有异,倒要仔细观察一下!

留神细看,果然看出狼心秀士右手小指,始终伸而不屈,并与其他四指肤色似有略异?

一鹤道人未悉对方深浅,并怯于对方盛名,所以一招一式,极其稳重地不图有功,先图无过,在狼心秀士掌风人影包围之内,用无极气功暨天南剑法,相辅相成,守得严丝合缝,无懈可击。

但公孙玉那边,却打得有声有色,石破天惊的热闹无比!

在一鹤道人向狼心秀士递剑之时,那位独臂豺人,身形一飘,便飘到公孙玉身前三尺,落地冷冷问道:“金七冯九的左右双臂,可是你这小狗所断?”

公孙玉看不惯他那副狂态,傲然答道:“一见面时,我不是便对你们说过,金七冯九满身血腥,各断一臂示儆,难道还算重么?”

独臂豺人狞笑说道:“是你就好,今天我也砍断你们师兄弟的左右两手,替金七冯九索债,然后再加四条大腿利息!”

公孙玉怒发心头,瞋目上步,右手剑一领独臂豺人眼神,身躯倏然右旋一圈,左掌倒甩而出,击向对方左腰,用的是辣手神魔申一醉所传“天星掌”法中的一招绝学“旋风摇岳”!

独臂豺人真未想到公孙玉手中持剑,却会用掌进攻,但觉这一掌不仅奇诡绝伦,并似极其熟悉,像在何处见过?

身形往外一飘,闪过来势,刚想发问,公孙玉长剑闪光,跟手又是一招师门剑法中的“密网天罗”,化成一片剑幕,迎头罩下!

天南剑法,威力极强,任凭独臂豺人怎样狂傲?也不敢轻樱其锋,横步转身,又复退出五尺!

公孙玉抢占先机,雄心顿长,遂一记“天星掌”法,一招天南绝学的连攻七剑八掌,招招宛如天风海雨,急骤无情,真把个凶名赫赫的独臂豺人,攻得暴怒如狂,但又不得不躲避对方极其精妙的剑招掌式!

公孙玉最后一掌“浪拍涛翻”,把独臂豺人逼退七八尺外,便即收势仰天狂笑说道:“独臂豺人,我不懂你与狼心秀士,怎会列名当今武林十大高人之户,就凭你这点功夫,今日一战,不定谁要谁的四只手臂四条大腿?……”

言犹未了,独臂豺人黄衫飘动,人从三四丈高处,猛扑当头,半空中厉声叫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贼,接我一掌!”

公孙玉那知师道剑术,本来天下无双,申一醉的“天星掌”法,更属当时独步!自己无意中把这一掌一剑,两套绝学,配合得巧妙无伦,才在独臂豺人轻敌大意之下,略为占了上风,如今见对方凌空扑来,一时心骄,竟把独臂豺人,当作寻常对手,左掌一翻,也和他师兄一鹤道人同样的凝聚本门无极气功,硬加反击。

但公孙玉其他奇遇虽多,在本门无极气功方面,却不如一鹤道人深厚,而独臂豺人又高过狼心秀士,所以掌风一接,立觉胸头巨震,人也立足不住地,腾腾往后退出五步。

独臂豺人身形落地,狞笑连连,肩头轻轻一晃,便欺进公孙玉身前,独臂潜聚真力,当胸又是一掌。

公孙玉此时方知对方名非幸致,那里还敢硬接,右手长剑一抡,朵朵青莲,飞洒而出!

独臂豺人又是一惊,因为自己知道这种剑法来历,赶紧收掌换式,心中未免生疑,这天南门下的年轻敌人,从那里学来的这多武林绝学。

他这收掌一退,竟又触发公孙玉灵机,再度将本门剑术与“天星掌”法配合,右剑左掌,攻向独臂豺人,在被对方觅隙抢进身前之际,即以“青莲剑法”,防身却敌。

三种武林绝学,攻守兼施,展眼间便是七八十招,不但独臂豺人无计可施,公孙玉也越来越自把这几种手法,用得比较熟练。

一鹤道人以本门武功,严密防御,公孙玉则用所得三般绝学配合,有守有攻,师兄弟二人,居然面对两个有名魔头,缠斗到百合以上,仍无丝毫败象。

独臂豺人打得有点火起,沉猛无俦的劈空一掌,把公孙玉逼退数尺,向狼心秀士叫道:“二弟!不必与小狗们多费精神,给他们尝尝‘阴阳二煞掌力’的厉害。”

狼心秀士赤手空拳,也真攻不进一鹤道人绵密精妙的剑圈以内,听独臂豺人一叫,遂双双并肩而立,目注一鹤道人公孙玉师兄弟,各把一臂缓缓抬起!

公孙玉知道对方定然准备下甚煞手,他与师兄并立一处,长剑横护当胸,默观动静!

独臂豺人,狼心秀士,脸上各是一片狞厉之容,两只手掌掌心,也逐渐变色!

狼心秀士的掌心,渐渐发红,独臂豺人的掌心,则渐渐发黑,最后居然一个乌黑如漆,一个赤红如火。

一鹤道人忽然明白所谓“阴阳双煞掌力”,就是以“太阳神掌”,及“五阴黑煞手”,同时施为!这两种掌力,刚柔互济,合运之下,确实难当,不能用本门“无极气功”硬抗。

因为“无极气功”的阴柔劲力,虽然专克各种阳刚掌法,却禁不住这类双管齐下的毒辣手段!双方劲力一合,狼心秀士的“太阳神掌”,虽然可被自己师兄弟合运的“无极气功”卸解,但独臂豺人“五阴黑煞手”乘虚而入,以阴柔克阴柔,天南威名,便极可能断送在一掌之下。

正在一鹤道人仓皇无计,公孙玉不知厉害,独臂豺人狼心秀士功力业已聚足待发的千钧一发之间,崖壁上适才狼心秀士搜索过的草树丛中,响起一阵龙吟长笑,有一个豪放口音说道:“我真以为‘阴阳双煞掌力’,是你们新练成的甚么武林绝学?原来不过是‘太阳掌’,和‘五阴黑煞手’并用,加上一个颇好听的名目而已!两个年轻人如不知深浅,一味以‘无极气功’硬抗,自然会中你们诡计,倘若他们知机,拼着挨上一记狼崽子练得尚未十分到家的‘太阳掌’,却合全力反击‘五阴黑煞手’,则因目前武林的阴柔掌力,仍以他们天南一派的‘无极气功’称最,老残废的仅存一臂,岂非又要震断了么?”

这语音一发,独臂豺人与狼心秀士面上立现惊容,静静听完,由狼心秀士问道:“壁上何人?莫非是那成年泡在酒缸之中的老醉鬼么?”

崖壁上又是哈哈一笑,自草丛中伸出来辣手神魔申一醉的那颗乱发蓬松的脑袋,满面通红,醉眼乜斜地咧嘴笑道:“狼崽子多年不见,倒还听得出我的口音,老酒鬼吃了一顿好酒,在山洞中一醉八年,如今又出江湖,你要不要吃我一杯剩酒!”

独臂豺人狼心秀士见果是这位人人头痛的黑衣无影辣手神魔,双双互使眼色,肩头略晃,便已退出数丈,仍由狼心秀士发话说道:“老酒鬼喝得如此醉法?谁耐烦和你纠缠,两个小辈看在你的份上,也暂饶一次,我们前途再会!”

话完,又是一退,身形便已隐去不见!

独臂豺人与狼心秀士一走,申一醉也自壁上飞落,公孙玉自武功山一别以后,确实颇为思念这位武林怪杰,含笑为一鹤道人引见道:“二师兄,这位便是你所说的武林十大高人之中,出类拔萃的黑衣无影辣手神魔申一醉!”

说完,转向申一醉笑道:“醉哥哥,这是小弟的二师兄一鹤!”

一鹤道人听公孙玉提过与申一醉那段因缘,恭恭敬敬的上前深施一礼说道:“天南门下弟子一鹤,拜见申老前辈!”

申一醉哈哈笑道:“好好好,我们各交各的,我作你的老前辈,却作你师弟的醉哥哥!但老前辈三字已足,其他的一切礼节全免!”

一鹤道人诺诺连声,公孙玉却向申一醉笑道:“醉哥哥,小弟听说独臂豺人狼心秀士,在十大高人之中,行为最坏,心肠最凶,今日难得相逢,不合力除去,容他们逃走作甚?”

申一醉目注公孙玉笑道:“若换到八年以前,这两个东西撞到我的手中,焉有命在?但如今却有两层原因,不能杀他,你颇聪明,试试可能猜着?”

公孙玉眉梢一动,接口笑道:“第一层原因好猜,武功山幽洞之中,第三根桫椤神木未断,醉哥哥不能杀人,我们目前武功,又非其敌,只好放这两个凶星逃走!”

申一醉微哂说道:“这只猜对一半,我不能杀人,难道不能把独臂豺人,和狼心秀士打伤,让你们去杀?关键完全在第二层原因,再猜猜看!”

公孙玉也觉自己猜得幼稚,不禁哑然失笑,又复与一鹤道人,揣测片刻,师兄弟双双向申一醉摇头示意。

申一醉指着自己脸上的满面红光问道:“我脸上为甚么这样红法?”

一鹤道人笑道:“老前辈饮酒过量……”

申一醉不等他话完,狂笑说道:“一斤美酒,能增我一分功力,过量何妨?可惜这满面红光,不是酒意,是受了内伤,我中了六诏神君万俟午的‘纯阳真解’!”

公孙玉想起申一醉与自己分别之时,果然是说要往六诏山纯阳宫,试试六诏神君万俟午的实力究竟如何?如今以他这等功力,居然身受内伤,不由急急皱眉问道:“醉哥哥,中了‘纯阳真解’,可有大碍?你与万俟午,‘南北双魔’齐名,怎会……”

申一醉依眉倒剔,眼中神光暴射,狂笑说道:“我到纯阳宫登门索酒,先饮尽他五坛好酒以后,又复较艺,‘天星掌’换‘寒铁宝杖’,彼此平手,最后在双方互较内家真力之下,才略为小挫!但我虽然真气太损,以致今日放这独臂豺人与狼心秀士逃去,万俟午何尝不也要在纯阳宫中调养上十天半月!”

说到此处,目光一瞬一鹤道人及公孙玉二人忽然笑道:“你们无极气功,对我伤势有益,且帮上一点小忙,我要寻个僻静所在,锻炼一件丢了颇久的功夫,再找万俟午那个残废魔头,一较长短!”

说完就地趺坐,双掌分伸,公孙玉及一鹤道人,也自一边一个,与申一醉掌心相贴,缓缓将本门无极气功,传入这位武林奇侠体内。

这样足有半个时辰以后,申一醉脸上红色半褪,双目一睁,缩掌笑道:“你们师兄弟能有这好造诣,实在难得,如今我被‘纯阳真解’的震伤,已痊大半,彼此可图一日之聚!公孙老弟先告诉我,你们怎会也跑到这云贵边区?与狼心秀士独臂豺人,结上梁子!”

公孙玉遂将别后经过,详细叙述,并将那张白色羊皮,交给申一醉观看。申一醉听说恨大师双手俱失,浓眉略蹙,似在思索这位空门奇人,是何来历?

但想了一会,毫无所得,又仔细看了看那白色羊皮上所画的山水图形,点头说道:“我上了伏魔老尼恶当,幽居八年,对这些山形久疏,但好像在六诏山中,看见过这样一座怪峰,你们可以试试……”

话犹未了,转对公孙玉笑道:“小兄弟方才斗那独臂豺人之时,把新得‘天星掌’‘青莲剑法’,与你本门剑术,配合得颇为巧妙,照此勤加锻炼,再能在内家真力方面,有所长进,便不得‘柔经’,也可与当今武林的一麟名手,互相颉颃了!”

公孙玉恭身受教,向申一醉笑道:“醉哥哥,你抛那只死鸟之故,是不久因为狼心秀士的右手小指,有甚蹊跷么?”

申一醉点头笑道:“我还未曾说到此点,那狼崽子的右手小指,歹毒异常,他因早年遇见厉害对头,被削去半截小指,遂独出心裁的,用精钢打造半个指头,装在手上,添以肉色,其中并藏有两枚见血封喉的剧毒缅铁倒钩,合并制成指甲模样!适才你若伸手接他所斟的那杯酒之时,他只要微运真力,倒钩一卷,岂非难逃毒手?”

公孙玉听得一身冷汗,一鹤道人也觉得自己在自闯荡江湖颇久,对狼心秀士的这种鬼蜮伎俩,却闻所未闻,暗暗深加警惕。

申一醉见二人惊愕之状,不由笑道:“狼心秀士与独臂豺人,虽然凶狡狠辣,武功仅比你们略略稍胜一筹,公孙老弟若能把那三般绝学,好好配合纯熟,足可与其一战,以后遇上他们,只要小心,不必怯惧!我生平还是第一次败在人手,对万俟午这残废魔头,实在不服,急于觅地练功,和他再决输赢!临别之前,我再给老兄弟喂喂招,你仍以青莲剑法防身,发挥天南剑法稳狠二诀,再配合天星掌,向我全力进击!”

公孙玉知道这位醉哥哥对自己蓄意成全,难得有此良机,遂不再谦辞,撤出青钢长剑,也未开甚门户,一招天南绝学“流星飞雨”,便自疾攻而出!

招发一半,剑势忽收,在对方无法意料之下,身躯电疾旋转,左掌隐挟劲风,由下往上,凌空倒拍。

但这一掌仍是虚招,劲风尚未袭到申一醉身前,右手青钢长剑,震成一片剑网,漫天飞洒,硬把对方罩住?

简简单单的一招两式,但神奇诡妙,变幻无穷,看得一鹤道人失声赞好!

申一醉身形略晃,便闪进公孙玉震出的漫天剑网之中,右手骈点他的“将台”重穴,口内呵呵笑道:“老兄弟这一掌虽然虚实相生,变化颇妙,但剑网嫌疏,掌力嫌弱,以后要在真气内力之下,多下功夫!”

公孙玉见如此强攻之下,仍被申一醉容容易易的欺进身来,不由剑眉双剔,旋身避掌,贴地发剑,剑光幻出朵朵青莲,并暗中加上了自己师门剑法绝学“回手连环夺命三剑”,一柄青钢剑化成二三十点剑尖,分刺申一醉胸前面门的各处大穴!

申一醉纵声长笑,一拔冲天,半空中发话说道:“小兄弟这种寓攻于守的心思,用得不错,你且接接我这以此成名的‘神魔无形’手法!”

话音未了,黑衣飘飘已到当头,公孙玉根本就未曾看清申一醉怎样出手?便在右肩头上,糊糊涂涂地挨了一掌,震得退出三步。

脸上虽然一阵飞红,但知道这由当世数一数二高人,黑衣无影辣手神魔亲手喂招切磋的机缘难得,依旧用足功力,挺剑挥掌,交互追击!

申一醉一面架隔闪躲,一面觅隙还招,口中并不时指出公孙玉长短所在,及应加特别注意之处!

一套天南剑术,及天星掌法用完,不但公孙玉满面欢愉的含笑收式,连袖手旁观的一鹤道人,也藉机参悟出不少武学真诀!

申一醉目注公孙玉含笑说道:“我们大概最少要作一年之别,小兄弟且送你醉哥哥出这谷口!”

公孙玉一面陪同申一醉举步,一面笑道:“醉哥哥,你准备在何处炼功?我们有事之时,好去找你!”

申一醉哈哈笑道:“天下名山,尽是我的勾留之处,你们找我太难,好在天南三剑与万俟午订的是十年之约,报仇不必急在一时,这一年之间,你们着力于寻觅‘柔经’,等我把一种生疏已久的功力练成,自会前来找你!”

说到此处,想了一想又道:“万俟午那魔头虽然武功盖世,凶毒绝伦,但既已以誓自约,十年不出纯阳宫,则你们纵然到他六诏山中寻宝,只要不闯禁区,也自无碍!我方才与你过手时,所施展的‘神魔无形身法’,是我独创精研的‘神魔三式’之一,颇具神妙,如今一并传你!但必需深知厉害,在‘柔经’未得,暨我所练功力未成以前,千万不可妄逞血气之勇,硬闯纯阳宫,以免一着棋差,终身抱憾!”

公孙玉一来感激申一醉对自己如此关怀,二来知道以辣手神魔那高功力,尚且在六诏神君万俟午手下,吃了苦头,自己即令师仇激愤,不服逞强,也必如螳臂挡车,不堪一击!所以发自衷心的低头受教,当下便由申一醉向他仔细讲解那“神魔三式”的所蕴精妙!

这类武学奇招,基本手法极易学习,所难全在分合变化,但公孙玉资质极好,只要得了诀窥,其余均可自行参悟研进。

教完“神魔三式”以后,申一醉便向公孙玉含笑为别,飘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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