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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江湖风云

黑衣人目送着他的背影,问陈若岚道:“林峰已有资格与我走在一起,咱们四下走走,等候好戏上场,只不知姑娘有此雅兴否?”

陈若岚点头道:“好吧!反正我也没事。”

两人决定之后,相偕走出客店,漫步走向行人熙攘的街道。

林峰出去只草草抹了一把脸,心中可又泛起烦躁之念,当下忖道:“黑衣人的刀法看似毫无出奇之处,但我练了大半天,竟然有深奥难解的感觉,实是件不可思议的事。”

这个念头一来,不由自主的又苦苦思索“鸱枭衡枙”的招式来,右手也跟着一式一式的比划,不知底蕴的人,要是看到林峰此时情形,一定以为碰上了一名疯子无疑。

一直到腹中饥肠再次催促,林峰方始瞿然惊醒,想想刚才的失常,不由得失笑起来,匆匆的上街吃东西去。

过午之后,三人陆续返间客店,陈若岚自个儿回到小房间,林峰还在演练黑衣人指点的刀法,倒是黑衣人无可遣兴,独自一人在店前,叫人打了一壶酒,据案自酌自饮,打发时间。

他这一坐,直到日头微微偏西,这不要紧,却苦了店中伙计,客人裹足不来,店中生意清淡得很,原来黑衣人虽是那么一坐,却自然而然涌出阵阵肃杀之气,森厉可怕。过往的客人,才一走近,都给骇得向后转,谁也不愿进来食住。

挨到了晚膳将至之时,平常此刻客人大约可上八成座位,黑衣人仍没有离去的征兆,店小二正在暗暗发急,忽听黑衣人拍桌叫道:“小二!还不掌灯来?”

店小二忙忙大声应了,很快地把灯点亮,只听黑衣人又叫道:“小二,再打一斤白干,做四十个饺子来。”

店小二又是一声喏,正待转身吩咐张罗,黑衣人又道:“慢着!”这一叫,叫得店小二心中一惊,双腿几乎软了下去,只听他道:“顺便替我请出那两名同行客官来。”

这下子店小二魂魄才归了位,一溜烟依言办事去了。

陈若岚和林峰两人,很快便来到前面店堂,当他们走到黑衣人之前时,都感觉到从他身上,涌出一股森森杀气。

直到陈若岚婷婷伫立在桌旁之时,这股杀气才烟消云散,一时店中空气暖和了不少。

陈若岚缓缓坐好身子,悄声道:“厉斜,你为什么无端杀机盈胸?”

黑衣人指一指另一个座位,要林峰也坐下来,然后道:“好戏就要上演,你们坐下来等着瞧。”

他的语声方落,外头突然响起一阵蹄声,到客店便戛然而止。黑衣人冷哼一声,道:“不想一下子就来了四个,这一回可以好好的喂喂我的宝刀。”

他摩挲宝刀,那举动生像那把刀已饿扁了肚子似的。

转眼间,店门口出现四个人,从他们满是风尘的身子上看来,显然经过一番长途跋涉。

客店内明亮的灯火,照出这四个人的形貌装束,但见来者三男一女,一望之下,当中一个年轻男子,气概迫人。四个人鱼贯走进店内之后,八道目光一下子全都聚注在黑衣人身上,脚步也停了下来。

片刻之后,气概迫人的年轻男子,首先洒开大步,领着其余三人,径自在黑衣人邻桌坐了下来。

坐在那年轻人右首的粗壮汉子,把手中一支四尺长钢矛“叭”一声放在桌上,左手那名黑而瘦长、三角眼的中年女子,则轻轻取下长剑。只有坐在年轻人对面的那名面色焦黄,表情呆板,短打装扮的中年男子,动也不劝。只见他双目翻白,竟然变成瞽目之人。

这四个人坐定之后,一面叫了酒菜,一面私下商议起来,只见他们张口说话的表情,好像在大声争辩,但坐在邻桌的黑衣人等,却仅能看见他们的表情,而无法听见他们说话的声音。

这件怪事,使陈若岚大皱眉头,当下对林峰及黑衣人道:“你们可听得到他们的声音没有?”

林峰也正为这件事诧异不已,对陈若岚摇摇头,表示他也没能听见对方任何谈话的声音。

黑衣人却诡异一笑,道:“这一派的人尽是这些古里怪气的技俩,只要见怪不怪,就不会徙生困扰。”

陈若岚道:“你认得他们?”

黑衣人道:“岂只认识而已,我和他们还大有渊源哩!”

陈若岚露出不信的眼光,道:“哦?那么他们怎不和你谈话招呼?”

黑衣人道:“也许我目前的装束以及面目改变了很多之故。”

黑衣人等谈论那四人之时,邻桌上的话题也落在他们身上。那年轻男子道:“小弟深信那黑衣人不会是厉斜,倒是他身旁那名镖师打扮的人物,气度不凡,咱们不妨先从他身上查起。”

黑瘦女人道:“嗯!愚姐也有这个感觉,我想九弟的推测不会有错。”

年轻人又道:“多谢四姐夸奖,小弟并非要大家全忽略那黑衣人。小弟的意思是,不妨先设法从那名镖师身上动脑筋,其次再转向黑衣人,当然那位美如仙子的女子,我们也不能放过!”

这四个人一番决定,当然陈若岚等人一句话也无法听到。只见他们不再说话,大吃大喝起来。

那个粗壮汉子的吃相,实在令人不敢领教,大碗喝酒,大块啃肉,口中啧啧有声,龇牙咧嘴,生似饿了许久,看得陈若岚噗哧一笑。

这一笑,登时使正在吃喝的四人都停了手。

粗壮汉子抬起头来,满面怒容,正要破口大骂,一眼看见抿嘴而笑的陈若岚,一下子火气消失得无影无踪,怔怔的望着她出神,左手提右一只鸡腿,竟不知啃下去。

坐在他对面的那名青年人发觉粗壮汉子神态反常,不觉头回过来,目注陈若岚等人。

他的目光一接触陈若岚的面庞,不由怔了一怔,深沉刻板的表情,也迅即从他的脸上消逝掉。

陈若岚宛如一尊女菩萨,无论任何人,从任何角度看她,都觉得她极是娴雅动人,端庄淑贞,使人不敢久久平视。

那年纪最轻的为首人物,干咳一声道:“姑娘请恕在下唐突之罪,只不知可否能屈驾过来谈谈?”

陈若岚没有动,恬淡一笑,启齿道:“你们贵姓呀?”

年轻男子道:“在下桑湛。”

接着指指另外三人,又道:“这三位是在下同门,祖横、袁继男、戴子平。”

陈若岚一面听桑湛介绍,一面向那三人微笑点头招呼,使得他们有如沐春风的感觉。

一直没有说话的林峰,偷偷的看了黑衣人一眼,然后道:“桑兄等人想必是九黎派高手?”

桑湛杂出惊讶的眼光,目注着林峰,道:“这位兄台,恕兄弟眼拙,认不出在哪儿见过。”这句话说得真挚恳切,一点也没有挖苦对方的意思,倒是使听的人觉得他话中之意,只有敬佩对方眼力之意。

林峰笑道:“在下林峰,江湖上无名小卒。”

桑湛道:“哦?原来是林兄,刚才林兄一听见兄弟自报字号之后,便一口道出兄弟之家派,想必林兄与敝派之人极熟?”

林峰摇摇头,他显然不想把沈宇向他提过厉斜与九黎派一段过节的宁说出来。

桑湛讶然道:“这么说,林兄是从别人口中得悉兄弟等人的名字啰?”

这点林峰不得不承认,因此他点头道:“正是。”

桑湛立刻问道:“林兄弟能不能告诉我这人是谁?”

林峰还没有开口,黑衣人突然插口道:“还是我来告诉你!”

桑湛欣然道:“那敢情好。”

黑衣人道:“厉斜告诉他的。”

壮汉祖横闻言,“镔”的一声站了起来,道:“什么?厉斜!”他凌厉的目光瞪着林峰,只见林峰没有否认的意思。

桑湛挥手阻止他继续发言,对戴子平道:“二哥!那么江湖上传言厉斜重出的消息,可是真的了。”

他凝思了一会,也不管这顿饭有没吃完,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站了起来,其它三人也立刻准备动身。

黑衣人看在眼里,冷冷道:“你们想证实本人有没有撒谎,对也不对?”

桑湛听到这话,不觉打量黑衣人起来,道:“尊驾一下就说中了在下心意,不知尊驾如何称呼?”

黑衣人徐徐道:“说出来你们也不信,算啦!”接着又迅即说道:“你想证实厉斜是否未死,找林峰一试便知。”

他们四个人都不约而同的把目光集中在林峰身上,林峰忙道:“这事我也不知道。”他门中这么说,心中却忖道:“黑衣人好像有意安排我与九黎派的人形成针锋相对的局面,不知他的用意是什么?”

桑湛道:“林兄对那位兄台的话,有没有反对?”

林峰道:“我真的不知道,反对与否,一点都不重要。”

一直都没开口的袁继男,此刻却道:“林兄敢不敢到外面一谈?”

她没有透露要谈什么,林峰也不询问,眼光转过陈若岚面上,只见她露出极感兴趣的神情,于是答道:“有何不可。”

袁继男当先走出去,其余的人,包括黑衣人及陈若岚等也都随在林峰之后,走到外面空院中。

袁继男停步道:“林峰兄,我想请你露一手,让大家开开眼界。”

林峰道:“难道诸位竟然怀疑在下是厉斜不成?”

袁继男没作声,林峰继续道:“诸位谅必也深知厉斜的刀法天下无双,要是在下真是厉斜的话,岂肯藏头露尾?”他停歇了一下,那黑衣人毫无反应。

桑湛道:“林兄当然不是厉斜,但如果与厉斜有什么关联的话,哼!哼!”

他话中之意,教人一听便知道与厉斜有一段解不开的仇恨。当下桑湛发出暗号,袁继男、祖横、戴子平迅速摆成三角形的阵势,是时一股杀气涌扑。在这三角连手阵法的尖端,站着执钢矛的祖横,袁继男与戴子平则分左右站在祖横之后。这阵势摆好之后,林峰立即感受到从祖横身上绵绵涌出的强大压力。

林峰皱眉忖道:“这九黎派的连手之阵,不管从哪一个角度去衡量,三角尖都对准着敌人,而且步位搭配得极其巧妙,实是无法可破。”

桑湛冷冷说道:“林兄尽可放心思索破阵脱身之法。”

院中空气突然变得凝重起来,双方还未出手拚斗,已足以教人生出惊心动魄之感。

过了一会,沉思中的林峰脸上突然闪过恍悟的神情,桑湛大吃一惊,忖道:“这林峰实在大有来历,他不仅能在一剎那之间,看出本门连手阵式威力之处,而且也想到了如何脱困之法,这人实在不能轻视。”由于他有这种想法,所以迟迟没有发动阵式的暗号,双方竟因此成为对峙之势。

站得渊渟岳峙的林峰,忽然掣出长刀,大有先下手发动攻击之意。

果然他毫不迟疑的提起长刀,把刀尖指向阵式前面的祖横,这一指之下,祖横但觉从对方刀身涌来一股绵绵杀气,他还没有所反应,桑湛已喝道:“好刀法!”

在他一喝之下,林峰已迅速收回长刀,凝立如山。

桑湛越过祖横等人,走到林峰之前,道:“林兄刀势隐含狠辣辛毒,但我敢说决不是七杀魔刀中的招法,对也不对?”

林峰没有回答,黑衣人却插口道:“天下刀法虽然门派甚多,各有妙着,但在发招之前,刀身就能传出执刀之人胸中杀机,以慑伏瓦解敌人的斗志,大概只有魔刀才有此气势。”

桑湛道:“尊驾话虽有理,但说到刀气慑人,只要执刀之人是个内家高手,往往也能以自己内功修为,逼出惊人刀气,夺敌心胆,只不知尊驾信也不信?”

黑衣人道:“你这话也有道理,但没有刀法相应相生,内功再有修为的人,也无法有一刀出手,就使对方心生恐惧的魔力。”

桑湛讶道:“尊驾话中之意,竟是要使在下相信林兄适才的刀法,是出自大屠门七杀魔刀?”

黑衣人道:“我虽有此意,可惜你未必相信。”

桑湛沉吟一会,道:“不,林兄的刀法虽则充满魔刀威势,但决不是七杀魔刀,殆无疑问。”他这话说得很低,生似自言自语。

陈若岚却听得很清楚,插口道:“桑先生好像对魔刀刀法下过功夫?”

桑湛微微一笑,黑衣人却大步走到他的面前,说:“现在已轮到咱们研究研究刀法的时候了。”

桑湛抬眼与黑衣人的目光相接,不自主的后退两步之多,大骇道:“尊驾竟是厉斜!”

黑衣人冷冷道:“不错!”

桑湛旋即恢复了镇定,徐徐道:“不论尊驾是否真的厉斜,适才的威势已不在厉斜之下。”

黑衣人没有理他,“锵”的一声,拔出宝刀,登时四周澎湃汹涌骇人的杀气,教人有禁受不住的感觉。

桑湛挥手道:“且慢!在没有动手之前,我想请教尊驾一个问题。”

黑衣人冷冷一哂,道:“反正你们已死定了,有屁快放!”

桑湛不理他的讽刺,道:“尊驾若是厉斜,为何一直忍耐到现在方始生出杀死我们兄弟之意?”

黑衣人道:“我为什么要回答你?”

桑湛仍然保持发问,道:“尊驾到底告诉不告诉我们?”

黑衣人冷笑一声,道:“你有本事就自己猜,本人不告诉你们。”

桑湛仰天打个哈哈,道:“你既然不回答,在下便又得到一个证明,证明你不是真的厉斜。如若尊驾是真厉斜,以他的傲性子,一定把理由说出,教我们死得心服目瞑。”

黑衣人面目被遮阳笠遮住,故此他有什么表情,别人一概不知,只见他隔了一阵,才说道:“听你的口气,好像竟是厉斜的知己呢?”

桑湛道:“这话倒是不敢当得,尤其是厉斜,更不肯承认在下竟是他的知己。我们言归正传,如果尊驾承认是假厉斜,在下就不用多费心思,去猜你为何容忍至今方始出手之故了。如其不然,在下还是要动动脑筋的。”

黑衣人发出嘲讽的笑声,道:“你可不是已认定本人不是厉斜了么?为何还要本人亲口承认?难道你仍然有着我可能是真厉斜之感么?”

他们的对话反来复去,却大有波谲云诡之妙,是以旁观之人,没有一个不是深感兴趣地脷耳聆听的。

桑湛肃然点头,道:“以尊驾的胆识、气势,很难使在下抹去厉斜的影子。”

黑衣人微然一笑,道:“说得好!那么本人郑重宣布,我不承认是假厉斜。”

他的话使在场之人,无端泛起了“可信”之感,情势登时又大为转变,使他的身份又陷入扑朔迷离之中。

桑湛茫然地摇摇头,道:“尊驾真是把在下给弄胡涂啦!”他努力振作一下,眼中又恢复湛明锐利的光芒,显然他头脑已迅即恢复清晰,只听他又道:“换言之,我得伤伤脑筋,瞧瞧你为何肯一再容忍不发,直到现在才露出杀机!”他迅即后退,最后停步在三角阵的中心。

黑衣人一步步迫去,只走了三四步,接至连旁观的人,都感到他的刀虽未出鞘,可是阵阵刀气,已生像是有形之物一般向敌人阵势杀去了。

首当其冲的祖横大喝一声,移动钢矛,抵住竖凝强大的刀气,接着全阵齐移,向前冲去,祖横的铁矛挟千军万马之势,疾取黑衣人前胸要害。

黑衣人挥刀一劈,正中钢矛,“锵”的大响一声,只见祖横身形疾退,生像撞上一座坚岩峭壁,震得向后直抛出去。

祖横退势虽急猛,但只退了一步,便屹立不动,与众人猜想之中须得退开一二十步的情形完全不同。不过众人也都看见这是阵中心的桑湛,伸手在祖横背后顶了一下之故。

祖横挺矛再度冲杀,黑衣人照样一刀把他劈退。桑湛亦如前伸手顶住祖横,使他站稳后再冲杀上去。

但见这粗壮的祖横,手持钢矛,不住冲杀,却又不住被黑衣人长刀劈退,锵锵之声,震得陈若岚、林峰耳鼓嗡嗡直响。这情况奇异之极,看来祖横竟是身不由主地,在黑衣人与桑湛之间忽进忽退,变成了他们之间的一个人球。

林峰眉头紧紧皱起,向陈若岚说道:“陈姑娘,看这样子,厉先生很难击破敌方这个怪阵呢!”

陈若岚徐徐反问道:“为什么呢?”

林峰不觉大为惊讶,道:“姑娘瞧不出来么?那里祖横每次冲杀,都能保持主动猛攻之势,使厉先生非劈退他不可。不然的话,厉先生只好奔逃走避,再没有第三条路了。想那厉先生是何等性傲之人,岂肯奔逃走避?”

陈若岚淡淡一笑,自然而然泛露宁恬意味,令人感到心气清和。她道:“照你所说,那是一点不错,但厉斜有回心转意之时。”

林峰把声音放得很和缓,道:“在下心中极愿相信姑娘的话,可是在下的理智却坚持着,不相信厉先生肯稍稍退让。”

陈若岚道:“他为人诚然固执自负,可是他终究是刀法大家,有一代宗匠的气象,也许再过时候,他的修养到了火候,便肯暂作退让了。”

林峰茫然道:“若是假以时日,那是另当别论。但目下他的修养功夫不可能马上就到了火候呀?说来说去,他还不是不肯暂作退让之举么?”

陈若岚又淡淡一笑,林峰看了,但觉心宁神恬,说不出的舒服之感。心中的疑问,也不想多费脑筋了。

“锵锵”的震耳刀声,响彻全镇,客店已麋集了不少人探问究竟,却没有一个人敢进来瞧看的,都在门外远处探头探脑的窥望。

陈若岚甜悦的声音送入林峰耳中,道:“你还不能悟出我的意思么?”

林峰茫然摇头,陈若岚又道:“只要我开口劝说,厉斜多半肯接受的,你信不信呢?”

林峰这才恍然大悟,敢情他本来也十分热衷于解决心中疑团,然而后来陈若岚的声音,竟使得他突然不再坚持下去。换言之,他本没有如此恬淡胸怀的修养,但陈若岚的声音,却有这种力量,使他忽然达到这等境界。他连连点头,问道:“那么陈姑娘为何尚不开口劝说?”

陈若岚道:“他是个很骄傲的人,目前纵然听从我的劝告,但过后必会后悔不快。再说,我也不想和他太接近,假如他听了我劝告,以后心灵中便永远拂不掉我这个人了。你想想看,那时候他岂能够不找机会接近我?”

林峰嘿然无语,私心中却有点欣慰陈若岚不愿和厉斜常常厮守在一起。他虽然没有很明确地去想,但他深心中,却愿意沈宇换了厉斜的地位。

只听陈若岚又道:“最好有别的事故发生,中止了他们这种令人难过的拚斗场面,啊!有人进来啦!”

走入院内的人,是个年轻俊俏的书生,他才站定,又有一人入来,是个劲装佩剑的大汉,面貌狰狞,凶悍之气外溢,一望而知是个好勇斗狠之士。

那俊俏书生似是不愿与那狰狞大汉站在一起,脚下轻快地走到陈若岚身边,淡淡望她一眼,便向战圈瞧看。但他旋即吃惊地回过头,两眼发直地瞪着陈若岚。

林峰眉泛怒色,正要斥责这人的无礼举动。因为这人居然不瞧那场猛恶惊人的拚斗而光看女人,又看得那么大胆放肆,叫他焉得不怒?

他的斥声未出,忽见陈若岚向那俊俏书生含笑点头,好像向熟人打招呼,林峰登时把斥责之言咽回肚中。

那俊俏书生吃吃道:“你,你不是陈春喜么?”

陈若岚惊啊一声,道:“原来是你。”

俊俏书生微微一笑,道:“不错,是我,你认出来了,是不?”

陈若岚满面泛起了惊喜交集之色,玉手一伸,勾住俊俏书生的臂膀。林峰看得真切,身子一霹,宛如被人兜心打了一拳,胸中尽是妒嫉之情,忖道:“这男子不知是谁,竟能使得陈姑娘这般垂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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