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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保镖生涯

解无定道:“他随手就可以捡起一根木棒做兵器,这是可怪之一。而这根木棒,居然是最坚实的木头,能挡得住你一刀之威,这是可怪之一。”

侯天保道:“是呀,这根木棒决不是人家随便丢弃的。”

侯天保道:“不但不是人家丢弃之物,而且定是林峰兄预先摆放,以便有事之时可以取用。林兄认为兄弟猜得如何?”

林峰道:“这话好笑得紧,我与女友在此谈心,干吗要准备打架?”

解无定冷笑道:“这位姑娘胆气过人,虽是见到侯兄使刀砍杀,也不大惊小怪的叫嚷,岂是寻常女流可比?”

范玉珍道:“不管这儿是多么可怕,也比跟你这个坏蛋走好得多。”

解无定邪笑道:“姑娘你认定我是坏人,尤其是在对付女孩子方面。我也用不着否认,坏就坏吧,但你这等眼力信心,也不是寻常女流可比。”

这些话林峰根本不必听,因为他老早就晓得范玉珍不是普通女子。

现在他心念转动,寻思的是这解无定、侯天保二人的来历,最可怪的一点是他们明知镖局仅仅一墙之隔,何以还敢与自己纠缠不休,况且亦不是普通的争吵打架,而是拿出刀子真干。

这个答案是他必须抖足丹田叫嚷,后院内的人方能听见。因为一则那后院甚是宽广,虽是与林峰这条巷子仅仅一墙之隔,但那些正在忙于装卸货物之人,却相距甚远。再加上装卸货物时的响声和谈笑声,林峰要惊动他们的话,势非压倒这些吵声不可。

林峰想到了这一点时,马上恍然大悟,明白那解、侯二人为何胆敢逞凶之故了。假如他们另外还有人守着镖局后院另一道门户,那自然就更为严密。他们想是认为一个林峰,不难收拾,故此纵然高声叫嚷,他们也有信心在镖局之人惊动出现之前,将他杀死,还湮没一切证据。

他心中反而更为镇定了,但连他自家也不明白这是因为他已经测透了敌方心思之故呢,抑是因为有一个貌美如花的范玉珍在旁边之故?

追魂刀侯天保眼睛一直盯住林峰,对范玉珍根本不望一眼。

林峰迈开步伐,坚定地向他迫去,气势沉雄。这一剎那间,在侯天保的感觉中,对面的敌人,已不是市井间学过一点拳脚的屠夫,而是一个地道的内外兼修的高手,不禁大吃一惊。

只见林峰的木棒呼地横扫而至,口中喝道:“侯兄也接我一棒!”

侯天保矮小的身形滑溜地闪开,手中长刀疾挑,把敌棒挑开。却感到敌人腕劲特强,这根木棒,其重无比,使他大感吃力。

林峰喝叱一声,木棒改为迎头砸落之式。

解无定在一旁叫道:“侯兄小心,这厮使的是少林正宗降龙棒法。”

侯天保长刀如大鹏展翅,唰地划削敌臂,刀光电抹,恶毒之极。范玉珍见他刀法如此精妙,并且破拆得宜,芳心一惊,替林峰担忧地“嗳”一声。

好个林峰,丝毫不乱,棒势一变,化作“高探马”之式,棒尖下指,反戮敌人腕臂之间脉穴。这一招正是降龙棒法的精妙后着变化,随手使来,毫不费劲而威力绝强。

侯天保一转身,硬是旋开了三步之多,才避过敌棒的凌厉反击。

解无定凌空扑去,身子离地时,手中已多出一把三尺不到的金剑。

范玉珍叫道:“不要脸,两个打人家一个。”

解无定手中之剑,幻出一片金光,出手如电,霎时已疾攻了四五剑之多。

林峰连退五步,才稳住阵脚,但觉这个敌人的凶毒剑法,使人有透不过气来之感。

他吃亏的是手中兵器,不敢招架敌剑,因为解无定这口利剑金光灿然,显然不是凡品,木棒虽坚,恐怕仍然禁受不起。正因此故,他才会手忙脚乱的连连后退,以避敌人凶锋。

侯天保从右侧迅快扑上,刀光似电搠到。

他眼看解无定一出手,就把对方迫得十分狼狈,声势惊人,心下十分忿妒不过,是以这一招使得格外的凶厉,大有一刀毙敌之意。

林峰对他的长刀,毫无顾忌,当下一招“斜飞势”,木棒巧妙地扫出,“啪”的一声,扫个正着。竟把侯天保连人带刀震开了数尺之多。

解无定挥剑攻去,口中嘿嘿冷笑,道:“好棒法,你是少林哪一位高人的门下?”

林峰由于不敢用木棒硬碰敌剑,故此不得已又往后退,一面应道:“你们如此强梁霸道,公然逞凶杀人,眼睛里面还有王法没有?”

侯天保骂道:“见你妈的大头鬼,什么王法不王法的,老子今日若不宰了你,誓不为人!”骂声中挥刀再上,趁林峰穷于应付解无定金剑之时,刀势忽劈忽抹,把林峰杀得一身大汗,形势危殆非常。

解无定已发现对方的忌惮,针对这一弱点,金剑老往他木棒上撩削。

林峰益发显得不支,霎时连连遇险。

范玉珍道:“林峰,别怕他的金剑。”话声才传入林峰耳中,林峰已在百般无奈之下,硬挡了金剑一招。剑律相触,与普通刀剑无殊,并没有斩断林峰的木棒。

林峰胆气一壮,但侯天保凶毒的刀势已到,那解无定亦改变剑法,不再以威胁他手中木棒为能事,径向他身上各处要害刺戳进攻。

他们原已占了上风,而且各有精妙招式。是以林峰虽是解除了心理上的威胁,但事实上却无法扳回劣势,仍是十分危殆,步步后退。

范玉珍一看林峰实在不支了,心中一急,猛可向解无定扑去。她赤手空拳,只好施展空手入白刃的打法,纤纤五指,忽拂忽拿,缠腕扣脉,一味抢夺敌人手中之剑。

解无定冷不防被她迫退了四五步之多,心下惕然,不敢大意,面上却露出淫邪的笑容,道:“啊呀,小娘子可凶得紧。我如一剑刺杀了你,这等辣手摧花之事,实是令人于心不忍。”

他说着话时,已经催剑反攻,金光旋闪,立时把范玉珍罩住。

原来这等空手入白刃的功夫,错非两下功力悬殊,否则万万难以讨好。若是高手相争,胜负之势,就更快澄清。是以范玉珍霎时间已经被敌人剑势笼罩,手脚招式都受到限制,无法施展。

解无定又诡笑数声,道:“小娘子,你如若不想丧命,快快束手就擒,如若不然,我剑势一催,就无法及时收手了。”

范玉珍骂道:“臭贼,你要杀就杀,我才不束手就擒。”

解无定道:“哟,小娘子别这么凶好不好?我就是不舍得杀你,才跟你商量呀!”

这个家伙狠就狠在这一点,口中满是调戏之言,似是色迷心窍,其实他的剑势越催越紧,哪有一丝一毫的怜香惜玉之心?

解无定情知林峰勇力过人,棒法精妙,侯天保虽有“追魂刀”的外号,但只怕追不了林峰的魂。因此他一方面要赶快抽身援助侯天保,另一方面,也是借这等危机迫出范玉珍的压箱底功夫,好瞧瞧她是什么家数来路。

林峰自从少了一个敌手,压力大减,登时扭转了劣势,运棒反击。他百忙中瞅一眼范玉珍那边的情形,发现范玉珍危在旦夕,心中大急之下,棒势增添了万分凶气。

侯天保被他反攻得遍体冒汗,大感不支。纵是如此,他在三二十招之内,还是不至于伤败。

这时解无定范玉珍已到了胜败立分之际,解无定胸中涌起杀机,毫不迟疑,便使出了杀手。但见他剑势一圈一弹,剑尖宛如金蛇化身,袭敌臂,取敌喉。这一招剑中套剑,险中有险,既精奥又毒辣。不管伤及敌人哪一处部位,纵是不死,亦须重伤。解无定使出这一招之时,心中十拿九稳,是以口中喝了一声“躺下”!

范玉珍手法如电,指尖突然拂中敌人金剑,她的人已在剑光摇荡中跃出七八步,安然脱险。她冷笑道:“不见得就躺下。”

解无定这一惊非同小可,只因他这一招,可以说是平生功力所聚的杀手。自从出道以来在所有的战役中,他这一招只要有机会施展,还没有人能躲得过落败伤亡之危的。故此范玉珍轻轻易易就逃出剑圈外之举,对他来说,比挫败还要感到震惊和迷惑。

他呆得一呆,范玉珍已像一缕轻烟般跃上了墙头,接着消失在黑暗中。

此时林峰大喝一声,叱声如雷,解无定骇然转眼望去,但见侯天保手中长刀,竟被林峰磕出手,人也震得连连后退。

解无定口中发出暗号,一面持剑作势欲上。他人未移动,一股森厉剑气,已经涌扑过去。

林峰不敢怠慢,只好放弃了追击侯天保之心,凝神等候解无定来攻。

谁知解无定突然转身跃逃,那侯天保接获暗号,逃得更快。

这两人一下子就消失了影踪,林峰也不追赶,转眼找寻范玉珍的倩影。可是四下黑影沉沉,哪里还找得到伊人芳踪?

他怅然若失地叹一口气,这时镖局的院内传出人声,有人远远高声问道:“什么事,谁在那边叫叱?”

林峰跃过围墙,落在院中,向奔来的几个人作个手势,着他们回去继续工作。

眨眼间沈宇便已出现,他和林峰一同在后巷中踏勘,一面听取林峰的报告。

林峰把详细情形说了之后,又道:“属下多亏范玉珍姑娘帮忙,才幸免于难。可是这一来,除了解无定、侯天保的来历成谜之外,还多了一个她,不知是什么来路?”

沈宇一听是范玉珍,心中有数,说道:“她没有讲假话,我认得她。她便是在幕后支持本局的向相如老前辈的晚辈。一身武功,亦是向前辈所传授。”

林峰惊讶不已,道:“她既是与本局有着密切关系,何以夜间前来窥看?”

沈宇已在情海中浮沉过,相当了解少女的心情,明知她是因为自己这么久不去看她,所以忍不住来瞧瞧。

但他听了刚才的经过情形,又发觉林峰也好,范玉珍也好,似乎已发生了微妙的感情。

所以他不便说破范玉珍的心意,淡淡道:“以我猜想,她大概是从向前辈口中,得知本局正当多事之秋,所以随便走走,回头我去问一问她,就可得到答案。”

他接着抖抖侯天保遗落的长刀,又道:“这把长刀份量很沉,应该是身材高大而又长于臂力之人使用。既然侯天保身量矮小,兼且有追魂刀的外号,表示以快见长,由此可见侯天保在这把刀上,实是有着过人的功夫。”

林峰道:“侯天保的刀法诚然又快又毒,但他还赢不了我,料想也高明不到哪里。”

沈宇道:“评论武功,可没有这么简单。要知一来你功力大有精进,尤其是这降龙棒法,乃是少林真传心法,威力无穷,是以你目下的造诣,和几个月以前,已经大大不同了。”

他停歇一下,又道:“其次,天下武功路数常有互相生克的情形发生,侯天保的刀法,很可能刚好为你所克,是以有力难施,发挥不出凶威。所以你万万不可低估侯天保的本事。”

林峰道:“属下定当记住总座这番训诲。”

沈宇瞧瞧手中之刀,沉吟一下,才道:“这侯天保、解无定二人,武功不比泛泛,却没有名气,这一点非常耐人寻味。”

林峰矍然道:“难道这两人会与总座的私仇有关么?”

沈宇道:“暂时还不能肯定,你一定还记得马充被我所杀之事吧!”

林峰道:“属下当然记得。”

沈宇道:“支使马充之人,乃是阳谷谢家的谢夫人,这个女人可不简单,除了阳谷谢家的绝艺之外,还兼具巫山神女的秘奥武功,如果这两人是她指使前来,对我有所图谋的话,我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林峰颔首道:“总座说得甚是,咱们后来已调查过谢家的近况,既然谢夫人十分淫乱,蓄养过许多武林高手,则她能派出几个没有名气的高手,谅非难事。”

沈宇道:“除了她之外,还有天下黑道上的几个地方,他们亦有力量可以派出这等高手。”

林峰皱眉道:“这么说来,解、侯二人的来历已有三处之多啦!”

沈宇点头道:“不错,所以咱们须得从‘动机’方面查究,试想哪一处最需要窥探调查本局动静呢?”

林峰应道:“当然是黑道方面了。”

沈宇道:“对。”虽然这答案很肯定,可是沈宇反而双眉深锁,寻思起来。过了一会,他才说道:“只是这个想法还有一个大大的缺点。”

林峰实在想不出其中尚有什么问题,问道:“只不知缺点何在?”

沈宇道:“一来这个答案太明显了,只要了解内情之人都能料到咱们会这样推想。”

林峰一听他的语气,晓得尚有下文,故此不插嘴打岔。

沈宇果然又道:“二来那解、侯二人的行踪,不算隐秘,甚至与你拚斗之时,也没有什么忌惮似的。假如他们是黑道那些霸主们所指派前来的,岂肯做出这种迹近打草惊蛇之事?你不妨想想看。”

林峰现出迷惑之色,道:“属下倒有一个想法,但说出来之前,先须请求总座不要见怪。”

沈宇道:“你放心说,我绝不会怪你。”

林峰道:“总座刚才的考虑诚然有理,可是总座可能过于高估黑道那些称霸一方的人物。凡事若是想得太深太远,不免近于吹毛求疵了。”

沈宇道:“你这话很有见地,我可能想得太多了,不过假如这解无定、侯天保二人,有可能是我的私仇方面派来的话,我便不得不多加考虑了。”

林峰道:“这样说来,从动机方面,可不易推断解、侯二人的来历。”

沈宇道:“但咱们还有两条很有利的线索。”

林峰讶道:“什么线索?”

沈宇道:“第一条线索是这把刀。”他扬一扬侯天保的长刀,微笑道:“这是惯用的兵器,必有特征,可资追索。咱们搜集到资料的话,定有莫大的参考价值。”

林峰拚命点头,急急问道:“还有一条线索呢?”在他想来,这把长刀,已经是仅有的线索了,可是沈宇居然还有另一线索,实在近乎不可思议。

沈宇道:“第二条线索是范玉珍。”

林峰搔搔头,道:“是她么?”

沈宇道:“你把经过情形说得很详细,当你提到范玉珍曾经在你危急之时,点醒你不要忌惮解无定的金剑,我听了心中便有所悟。”

林峰耸耸肩,道:“属下猜不到范姑娘这句话之中,隐藏着什么玄机,还望总座指点。”

沈宇道:“范玉珍既能指出你无须忌惮对方兵刃,显然她认识解无定手中的金剑的来历,这岂不是一条线索?”

林峰恍然大悟,道:“总座说得是,那么咱们赶快问问范姑娘去。”

沈宇道:“不要操之过急,等明天找她还来得及。现在你继续守在此地,我们还有得忙的。”

这件事过去之后,林峰不敢大意,回去拿了兵刃,来回巡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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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镖货都如期运出,南京镖局登时变得清冷得很。林峰参与的一路,乃是运到河南开封的绸缎,也就是他们连夜用别的绸缎布疋换下的那一批货物。

领队的是南京镖局副总镖师冯苓祥。此人在保镖行业中资格相当老,为人能言善道,擅长见风转舵。所以他真本事虽然有限,却也少有挫折,并且获得各镖行东家看重,爬到“总”字号地位。

冯苓祥在这一趟中,虽是掌舵之人,却不知道货色已经漏夜换了几包。

因此他一路上对这十辆大车的贵重绸缎,十分注意,一会检查包装有没有破裂损毁,一会检查防雨的油布,看看盖得是否严密。他一紧张,使得包括林峰在内的三名镖师,以及几个趟子手,都被他支来使去,多了许多事情要做。跋跛奔波了十几天之后,林峰毫无怨言。反而是李沛和雷振,这两个本是冯苓祥的心腹镖头,都嘀咕抱怨起来。

这天晚上,镖车队歇在颍州。此地是皖、豫二省交通要冲,城濒颍水和泥河交会,是以较之一般州府,繁盛得多。他们自出南京,途中除了合肥是繁华都邑之外,其它的都是普通城镇。因此他们来到这颍州,倍觉繁闹可喜。

那些车把式,趟子手等人,都沐浴更衣,准备吃饭休息。可是李沛、雷振和林峰,却还忙着查看牲口车辆,以及检查镖货等事。因此等到他们歇下来沐浴之时,其它的人,不是提早睡觉,就是上街游逛去了。

李、雷、林三人沐浴过,一面进食之时,李沛一面狼吞虎咽,一面道:“冯苓祥他老人家可舒服,现在已经在床上,还有人按摩。”

雷振接口道:“是呀!他很会支使咱们,功劳是他的,劳累是咱们的。”

林峰只笑一笑,没有作声。

李沛又道:“其实他老人家叫我们做的事,都是趟子手们的工作。我瞧他根本是有意整咱们。”

林峰这时才接口道:“不会吧!冯苓老只是小心些,事事不敢交托趟子手们去做而已。”

雷振道:“哼!他简直就当咱们是趟子手。看他的意思,好像还很瞧得起咱们,才分派这等事给咱们做呢?”

李沛道:“这样子下去,到了开封府,咱们非累坏了不可。”

雷振道:“你今夜吃颗独宿丸,包管到开封也累不坏。”

林峰抚腹大笑,因为李沛为人好色,虽然保的这么远的一趟镖,但在荒村野店他也不肯安份,晚上总是要找个妓女陪宿。如今来到繁华的颍州,雷振和林峰心中有数,晓得他定要往花街柳巷走走,晚上自然亦不会孤眠独宿。是以雷振才故意打趣他一下。

李沛却一本正经地道:“小雷这话说得有理,我今晚要好好睡一觉,你们若是还没有累死,不妨出去溜溜。”

雷振大为惊讶,道:“你当真不出去?”

李沛道:“我几时骗过你?冯苓老找起人来,我替你们挡就是了。”

雷振色然而喜,道:“好,我们去逛逛,小林,你还支持得住吧!”

林峰笑一笑,道:“出去走走也好,但我们不同路。”

雷振道:“我知道有两个地方,好得很,包你不会失望。”

林峰摇头道:“我知道,可是正因此事,我才不愿意去,免得看在眼里,空自心动难受。”

李沛讶道:“这有什么难受的?你又不是没碰过女人。”

林峰道:“我定要等到回来时,才放心去玩。”他拍拍雷振的肩膀,又道:“你尽管乐你的,我早点回来,和老李轮流当值,冯苓老决不会啰苏。”

他们就此讲定,进食既毕。雷、林一同出门,不过到了街上,便分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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