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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痛苦任务

席亦高矜持地笑一下,道:“那算不了什么,假如你有机会看到我们与仇敌拚斗的情形,那就比较可观一点了,都是真正拿性命的大拚搏,赢了之后,敌人们无不俯首屈膝,那才真是英雄气概,威风凛凛呢!”

石芳华现出向往的样子,道:“唉!我真希望有机会开开眼界。”

席亦高受此鼓舞,不知不觉显露出江湖本色,气势迫人。他道:“如果有机会,我定要带你去瞧瞧。”

石芳华道:“那么你先讲一点给我听听,行不行?”

席亦高目光一扫,道:“已经到啦!咱们没有时间多谈了。”

石芳华热心地道:“等我唱完了,不是有很多时间么?”

席亦高暗暗大喜,道:“使得,使得。”

石芳华道:“我去你那里可好?”

席亦高道:“这有何不可?”

石芳华道:“夫人晓得了,会不会找我麻烦呢?”

席亦高反过来抚摸她白嫩纤美的手掌,道:“我通常很少回宅内,总是在双槐堂过夜。我带你到那儿去,给你看一些东西,还有许多奇奇怪怪的故事。”

马车倏然停止,席亦高放开她的手,没有丝毫急色之状,这一点倒是使石芳华颇有好感。

石芳华从另一边走进去,径赴后台。

她在一道拱形的院门停下脚步,目光落在角落里的一座花架下面的人的面上,对方也无言地瞅住她。

那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长得面目韶秀,大大的眼睛中,似乎流露出梦幻般的神色。

他碰到石芳华明亮清澈的目光时,生似受惊般,连忙垂下目光,不敢与她对瞧。这是未经过沧桑,毫无经验的少年的合理反应。事实上像石芳华这般美人,纵然是中年人碰到她的眼波,也不容易与她对视。

石芳华念头一转,移步过去,问道:“你贵姓大名呀?”她那出谷黄莺似的声音,真是能够绕梁三日,使人永世不忘。

那少年面颊和耳朵都涨红了,吶吶道:“我姓……苏,名叫泰全……”

石芳华一面听着他变哑的声音,一面打量他的身上。只见他衣衫略呈破旧,一望而知,家境不佳。她道:“你可是在这儿做事的?”

苏泰全垂下目光,望住自己的脚尖,道:“是的。”

石芳华道:“我每天晚上都看见你,所以我猜想你是在这儿工作的,你做些什么呢?管理这些花木么?”

她的声音很温柔,也很自然,好像是跟一个熟朋友讲话一般,这使得苏泰全安心得多,也敢偶然抬眼看看她。

他道:“我做杂工的,老板叫我干什么,我都得做。”他禁不住现出忸怩的神色,不问而知,他对自己这种没出息的工作,感到非常难为情,颇不想提及。

石芳华笑一笑,道:“我小时候,做的事比奴婢还不如,后来,还被我的继母给卖到戏班子里,唉……”

苏泰全愕然地望着她,眼中说不出怜惜同情之意。

石芳华点点头,道:“我说的都是真话。”

苏泰全吶吶道:“那么你现在还是……还是……”

石芳华道:“你想问我可是仍然属于戏班的么?现在不是啦!我十六岁的时候,就替自己赎了身……”

苏泰全松一口气,道:“那么你不会看不起我?”

石芳华道:“我自己也不过赎身奴,以前比奴婢还不如,受尽欺侮。而你一直都是自由的人,就算穷一点吧,那算得什么呢?”

苏泰全泛起诚恳的笑容,道:“唉!我做梦也想不到你会跟我讲话,而且那么好。”

石芳华盈盈地笑一下,仅仅伸出玉手,搭在他那粗糙的手上。苏泰全身躯一震,瞅住她的手。

若是别的老练男人,早就拉住她的手,加以抚摸一番。可是苏泰全不但没有这样,反而显得很震惊。

这一只玉手,不知想煞了多少人,都没法子碰触一下。但他一个穷小子,却居然受她温柔触摸?

苏泰全好像掉落在旖旎的银色梦中一般,心里头感动得直要掉泪。他道:“我只要能每天看见你一面,我就很满足很舒服了,只不知你几时离开这儿?”

石芳华道:“大概过几天吧!”

苏泰全沉默一下,才道:“你一定得走么?”

石芳华点点头,道:“我非走不可,而且永远没有一个地方住得长久,总是这儿过一个月,那里住十天的。”

苏泰全道:“这种日子苦么?”

石芳华道:“很难说,有时候苦,有时候很有趣。”

苏泰全点头道:“我晓得,像我以前打渔一般,有时候日晒雨淋,苦得很。但有时候,太阳刚要下山,天边堆满了彩霞。河上凉风习习,没有人打扰你,叫你做这样做那样,这时真是好极了。”

他形容得如此生动,使石芳华大大神往,悠悠道:“那种景色真是美极了,我但愿能尝试一次。”

苏泰全道:“容易得很,我带你去。”

石芳华点点头,道:“好的,什么时候?”

苏泰全道:“明天就行。”

石芳华道:“好,明天……”

她忽然泄气似地没有讲下去,因为她想起任务在身,而席亦高一缠上自己,岂肯让她跟随一个小伙子去打渔?

她勉强笑一下,道:“我看看明天行不行,如果可以,我会通知你……”

苏泰全热切地望着她,道:“真的么?”

石芳华点点头,道:“当然是真的,但我先告诉你,即使我不能去,但我决不会忘记你说的那些美景,我会在梦中,看到平静的河水,绮丽的晚霞,还有……你的渔船……”她感到鼻子一酸,泪水已微微湿润了她的眼睛。

这本是很平凡的事情,可是她居然没有法子得到,而且空自使这纯情的男孩子,永远想念这件事。她既感动,又觉得悲伤。也许有一天,她偶然会乘坐一艘船,在夕阳下,驶过平静的河流。这时,她会想起这末一个人,以及这末一个心愿。

那个孩子眼中又现出梦幻的神色,他决计没有过份的绮念,只不过是他的年纪,使他不禁梦想各种事情。而由于石芳华曾经这样答应过他,纵然不曾实现,但他定必铭记心中,永难忘怀。他到河上打渔的机会甚多,所以他缅怀回忆这一段绮梦的机会,也比石芳华多得多。那时候,他究竟是冷笑一声,就抛开了这个回忆?抑是怅然若失,向着流水发呆?这一点谁也不知道了。

石芳华道:“啊!我得进去了!”

苏泰全瞿然惊醒,道:“是的,快点,你已比平日迟了一点了!”

石芳华向他点点头,道:“有时候我不得不与一些人应酬,这一点希望你不要见怪。”

苏泰全闷闷不乐地应道:“是的,我明白。”

石芳华又道:“也许我们再也不能见面。”

苏泰全道:“但明天不是去打渔么?你……”他忽然闭口,而且把嘴唇抿得很紧。因为他突然明白明天的美梦,终究是一个梦想而已。

她好比是千万人高捧赞美的公主,而他只是无名小卒,真真正正的穷小子,他虽然不怨怪她。但心中的忧郁伤感,却无法抑止。

石芳华心中充满了同情,同时也泛起了袅袅如烟的悲哀。她相当了解这个男孩子的心情,因为这个阶段,是她自身曾经经历过的,那时候,她每每幻想会有一位多情公子,把她带回富丽堂皇的府第中。而且在花前月下,向她诉说无尽的爱情。

这个男孩子,当然亦怀有如此的一份幻想,因此,当他蓦然发觉不可能实现时,便禁不住忧伤起来了。

石芳华感到无能为力,遗憾地向他凝视一下,轻轻道:“再见啦!”

苏泰全点头道:“再见。”

石芳华回身行去,苏泰全忽然奔上来。她听见步声,便停下来,回眸望去,面上的表情,十分温柔。

苏泰全嗫嚅一下,道:“我明儿不到这儿来啦!”

石芳华不安地道:“是不是为了我呢?”

苏泰全道:“是的,因为已经有人看见你跟我说话。”

石芳华忿然道:“这些人真可恶啊!”

接着关心地道:“那么你有什么打算呢?”

苏泰全道:“我不知道,但我明天早上还是会到河边去,你来不来都不要紧。”

石芳华很想叫他不要这样做,因为她晓得决计没有时间到河上打渔。但她不知为什么,竟没有说出来。

两人再凝视一下,石芳华缓缓掉转身子,举步行去。不过她也知道苏泰全已看见她涌出来的泪水了。

当她走到噪杂的后台时,许多人都为之松一口大气。

这一夜她扮演的是“牡丹亭”,这出戏是汤显祖所作的临川四梦之一,脍炙人口,风靡当世。

那时候昆曲盛行全国,名家辈出,汤显祖的才力词采,号称为明代第一。而他所著的这出“牡丹亭”,更是其中最精采的。娄江地方有一个少女俞二姑,最爱这出戏,竟为之断肠而死,可见得此剧感人之深,竟是到了何等程度了。

剧中的女主角“杜丽娘”,是个自怜才艳的怀春少女,可是兰闺深寂,与外界相隔绝,情思缠绕,不能自遣。有一日她梦见一位才郎,与她欢会。醒后,幽思成疾,终于病逝。葬在后园,留下一幅题了诗的自画像。

这个梦中情人柳梦梅,后来来到南安,这时杜丽娘的父亲已奉调离开,而杜丽娘葬身处也盖起一座梅花观,柳梦梅在观中暂住,无意发现杜丽娘的自画像,看了之后,顿生情愫。这一夜杜丽娘便来入梦,告诉他可以把她救活。后来杜丽娘果然复活,与柳梦梅结为夫妇。又由于她曾有复活之事,所以这出戏也称为“还魂记”。

石芳华扮演杜丽娘,一出场亮相,登时全场寂然无声。原来她那眉梢眼角间,泛现着使人回肠荡气的幽怨。只把千百观众,瞧得如痴如醉。

谁也不知道她的幽怨情怀,竟是被一个男孩子所挑触起来的。她虽然此刻不是在想念那个男孩子,可是她的断情愁绪,已经勾上心头,过去的梦想,以及闲愁新怨,都拥塞在心上,连她自己也弄不清是为何事幽凄哀怨了。她的情怀,借剧中杜丽娘的口传出,真是心融神化,已人忘我之境。哀艳之情,把座中许多人感动得掉下泪来。

这一夜是她到此处来演出最精采成功的一次,偌大的戏院,那么多的人,却鸦雀无声,连一声咳嗽都没有。

徐少龙也在座中观赏,虽然他是坚贞、卓绝,有如钢铁般的超人。然而这刻也心魂痴醉,中怀缠绵。而由于他听得这般入神,以至他连眼角的潮湿,也不知道。当然,与他情形一样的人还多着,不过能够感动他这等善于自制的人物,可真是不容易之事。

他认为石芳华今夕唱做得如此传神,必定与她今夕须得投身在席亦高怀抱一事,大有关连。因为以她的才艺绝艳,自应配上一个年少英雄的人物。但她不但不能,还得听这个英雄人物的话,去投身在别人怀中。

徐少龙知道自己彀得上做石芳华心目中的年少英雄,因此他不须装模作样,假意地谦辞。正因如此,他心中不禁有一份负咎,认为她深沉的悲伤,是他一手造成的。于是他更深切地受到感动。

石芳华演到“游园惊梦”这一折,含颦忍泪,娇音袅袅,只听唱的是:“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全场之人,都不禁暗暗叹气。

席亦高坐在第一排,生似是泥雕木塑的人一般,动也不动。他这个人,在江湖上打滚了几十年,一辈子勾心斗角,争权夺利,而且杀人如麻,真是当得上心黑手辣,肝肠硬似铁的形容词。因此,他事实上比全场任何人都难受感动。

然而此刻他也如痴如醉,因为石芳华她已向他暗通款曲,今宵便是他们的“良辰美景”了。因此之故,他对石芳华,已是放心开怀地尽情欣赏。暂时抛开了严谨的自我控制,也不再警惕防范。

他已记不得这种情怀,已经消失了多久?总之,那已是很多年以前的事了,那时候他敢哭,也会哭。现在他沉醉在石芳华的绝世色艺中,心扉的一角被揭开了,闪掠过许多早已遗忘的人和事。这些人事,曾经摇撼过他的心灵,使他为之哭笑悲欢。然而如今皆成陈迹,甚至许多年来,都没有在他心中浮现过……

他突然间身躯一震,宛如从噩梦中挣醒。转头回顾一眼,但见每个人都瞪大双眼,流露出痴醉的表情。

席亦高相信没有人发现他的失态,这才透一口大气,不过他的心灵目下好像刚被浸洗得干干净净,把那一层“自我控制”的硬壳拿开,因而得以看见自己心中的悲哀和恐惧,以及强烈的渴求。

在他的地位,什么东西都不虞缺乏。而且多年来,他很满足于这些成就。但是现在他居然发现自己有某种渴求,禁不住大吃一惊,忖道:“唉!她那美妙的风情,刚刚成熟的身体,正是我所渴望得到的,虽然我可以占有她,而且今天晚上就占有她了,但我所渴望的,是她发自内心的爱慕,两情的交流,而不是凭借地位权力去占有她……”

他大感凄然地叹口气,继续想道:“我虽是大权在握,也有大量的财富,但青春终究是一逝无踪。我没有青春,就断难使她向我投以爱慕的眼光。”

念头掠过之时,心中依稀记起自己在年轻时代,行走大街上之时,可以不断地发觉那些店铺内,住宅的帘栊后,和漆着红色栏杆的高楼上,总有些少女在偷偷看他。她们的眼色,满含着爱慕之意。

他暗自点头,向自己无可奈何地承认道:“不错,我老早就步入中年,但我却渴望妙龄少女的爱慕,她们的青春光彩,使我十分怀念迷恋。啊呀!敢情我已经老了。”

戏院中入了迷的观众,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感受,像徐少龙、席亦高这两人,可说是感受得非常深刻的了。

只不过在门口处,还有一个少年,大概比他们更要缠绵悱恻得多。这个少年就是苏泰全。

他不住的眨动眼睛,直掉眼泪。直到他觉着无力支持,便悄悄转身,从两个劲装大汉中间穿过,踅入黑暗之中,像幽灵一般消失了。

这一出“牡丹亭”,在喝采狂呼声中结束,石芳华卸了装,恢复了素淡的面目,站了起来,准备去见席亦高。

她还未行出房门,耳中忽然听到一阵清晰的细语声,宛如有人在她耳边说话。那语声道:“芳华,我是徐少龙,但你不必出声回答。”

石芳华晓得这是“千里传声”的功夫,自己可没这等本事,只好点点头,一面转眼四瞧。

徐少龙的传声再送入她耳中,道:“你今晚唱得太好了,我一直在想,你必定是情绪受到刺激,所以借剧中人之口,抒发你的情绪。”

石芳华一怔,忖道:“难道他知道我和苏泰全的事么?唉!究其实我也是为了自己的坎坷不幸啊……”

徐少龙又道:“如果你不反对,我打算取消你的任务,不必去与席亦高鬼混了。”

石芳华心中甚喜,想道:“敢情他舍不得把我送给席亦高?我听人说,如果有人为你妒忌他人,必是爱上了你,他可是爱上了我么?”

方转念间,徐少龙的声音传来,道:“如果我猜想得不错,你对这个任务,一定感到很痛苦。”

石芳华的芳心一怔,忖道:“原来他并非妒忌得不能忍受,而只是为我着想,唉!我莫要自作多情才好。”

她这刻反对的意思没法子用言语表达,因此她只好以行动表示。自个儿摇摇头,下定决心,便向房外走去,外面是个小小的起坐间,角落里坐着一个人,正是权势迫人的席亦高。

他礼貌地站起来,一面颔首,一面轻轻鼓掌,道:“这场戏唱得太好了,只怕除了你之外,再也没有如此精采动人的戏可听了……”

石芳华辗然一笑,道:“真有那么好吗?”

席亦高诚恳地道:“刚才我说的话,句句出自衷心,决不是因你之故而特别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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