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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回 误会消失

两人出得洞来,那原先被点倒的汉子,黑凤凰为防后患,也补了一剑,并把尸体拖到隐秘处。

好在并无人发觉。

这般时候,根本不可能再有人到这里来。

黑凤凰低声叫道:“这就准备出谷吗?”

包尚英道:“当然尽速离开的好。”

黑凤凰摇头道:“趁此机会,多杀一个,就少一份祸患,何不把那姓马的副坛主也收拾掉。”

包尚英颔首道:“有道理,这次交给我了,你还是请在洞外把风。”

说完话,立即向不远的另一洞内走去。

另一山洞通道也是很长,洞室内照样也点着灯。

这次更方便,因为副坛主断魂掌马明堂的洞门是虚掩着的。

只见马明堂上四千八稳的躺在床上酣睡。

包尚英来到床前,一剑便刺进马明堂的胸膛

马明堂只闷哼一声,便在半睡半醒中结束了性命。

包尚英出了洞,黑凤凰道:“怎么这样快就把事情办妥了?”

包尚英道:“毫无反抗,等于杀了个死人,当然快。”

“现在该宰第三个了。”

包尚英移步又进入黄毛秀才周文彬洞中。

这次大大出入意外,洞室内虽然点着灯,周文彬却不在床上。

这老小子哪里去了?为什么三更半夜竟不回洞?

当他出得洞来,黑凤凰笑着问道:“这次你办事办得更快,现在真该出谷了。”

包尚英摇头道:“人不在里面,事情并未办妥。”

黑凤凰哦了声道:“人不在里面?搜过没有?”

“有什么好搜的,人在一定在床上,难道他还会在床底下睡?”

“既然如此,咱们就该另办一件大事了。”

“什么事?”

“把大木屋烧掉。”

这倒是个好主意,大木屋等于是天狗门驻扎在不归谷的大本营,烧掉大木屋,等于毁了这批天狗门徒的老巢,轻而易举,何乐不为。

于是,两人先摸进了不归谷内的大伙房。

大伙房正好就在大木屋的后端,和大木屋连在一起,只要大伙房一起火,很快就可烧掉大木屋。

大伙房里既有油又有柴草,两人把油泼上柴草,点上火后,立即施展轻功出谷。

当两人尚末奔出谷口,谷内已是大火冲天,火光直升起十几丈高,照耀得如同白昼,火光中更夹杂着哭号喊叫之声,预料被烧死天狗门门徒必不在少数。

包尚英和黑凤凰一路奔出谷口,路上碰到两处警戒哨,这次他们毫不留情,见一个杀一个,等于全数灭口。

这次行动,称得上是顺利无比。

包尚英不得不感激黑凤凰的协助,如果没有她,一定不会如此顺手。

他明白,黑凤凰的武功,虽然不如自己,但对方的江湖经验,却是自己所比不上的。

同时,由于这第二次和黑凤凰短暂相处,他更看出黑凤凰的本性不坏,虽然有时手段毒辣了一点,但出发点却是为了江湖正义。

尤其对付天狗门这批恶人,手段毒辣,并不是坏事,反之,若存有妇人之仁,反而增加了后患。

另外,在感情方面,她似乎也是个提得起放得下的人,并个过于强求。

来到谷口,回首后望,火光仍然未熄、惨号呼叫之声,也仍不绝于耳。

包尚英停下脚步道:“这一次实在多亏了你,相助之情,真不知让我如何报答?”

黑凤凰笑道:“消灭邪恶组织,是武林中人人该做的事,这是我的本份,何言相助二字,你这次行动又是为了谁呢?难道还要桃林山庄和龙虎堡对你有所报答?”

包尚英无言以对,内心却对黑凤凰越发有了好感。

黑凤凰问道:“你现在要到哪里去呢?”

“现在必须赶往龙虎堡。”

“为什么?”

“因为紫玉佩原是桃林山庄贾庄主之物,应该物归原主。”

“我认为不必。”

“难道你要我据为已有?”

“话不能这么说,其实紫玉佩已由贾庄主做了对龙虎堡齐大小姐的下聘之物,已归齐家所有了。”

“那就该还给齐大堡主。”

“也不必。”

“什么理由?”

“紫玉佩目前已成为武林中黑白两道人人必争之物,若还给齐大堡主,必定使得龙虎堡后患无穷,那反而是害了齐大堡主。”

“既然如此,就不如当着龙虎堡五位堡主和桃林山庄贾庄主之面把它毁掉。”

“照样不妥。”

“你的意思?”

“暂时就由你带在身上,相信在必要时,仗着它便可平息一场腥风血雨。”

可是东西住我身上,若有一天被龙虎堡方面得悉,岂不被误会是我拐骗了他们的财物。”

“他们不可能知道的。”

包尚英沉吟了半晌,道:“好吧,就由我暂时保管着,既然如此,我就该同洛阳了。”

黑凤凰神情间像有些失落感,问道:“是不是要立即向西门姑娘的独乐宫报到?”

包尚英道:“我必须先回洛阳把三山令交还大先生诸葛龙老前辈。”

黑凤凰吃了一惊道:“什么?三山令怎会在你身上?”

包尚英长长叮一口气道:“还不是为了找你和找西门姑娘,才向大先生请借了三山令。”

“据说三山令是大先生诸葛老前辈号令中州武林的最高信符,那样了不起的东西,他老人家怎会借给你用呢?”

“多亏老偷儿袁多才相助,因为他和大先生交称莫逆。”

黑凤凰摇了摇头道:“二哥,你真是小题大作,为了我和西门姑娘,一点小事,竟然把三山令祭出来,若被外界知道,真是个大笑话。”

包尚英苦笑道:“你认为是小事,但在我来说,却是件大事,其实你也不该看成是件小事,因为这件事已惊动了令师唐仙子,不但西门姑娘和令师已兵戌相见,令师还特地到洛阳丐帮那幢大宅院找过蒲帮主和我。”

黑凤凰这才低下头,默然不语。

包尚英道:“这件事就不必再讲了,我们慢慢走吧!”

两人无言的走了一阵。

包尚英搭汕着问道:“你准备到哪里去呢?”

黑凤凰道:“我也到洛阳,等到了洛阳,再分道扬镳。”

“你到洛阳做什么?”

“听说姑姑仍在洛阳附近,既然她在找我,我当然应该去看看她老人家。”

“对了,你那位随身侍婢为什么不在身边?”

“我已把她派到外面办事去了,现在剩下一个人,行动反而方便些。”

看看到了渑池,天已大亮。

两人在渑池县城用过早餐,继续东行。

一路之上,他们几乎全行走在山路上,因为这一带全是山区。

正行之间,忽然迎面来了一人,来人年在三十左右,风度翩翩,颇为俊雅,腰间还横着一柄长剑。

双方越走越近,直到擦肩而过,那人竟故意转过头去,对包尚英和黑凤凰似乎视而不见。

在这刹那,黑凤凰神色间微微起了变化,不觉停下脚步,转身向那人的背影望去。

包尚英忍不住问道:“莫非你认识这人?”

黑凤凰点点头道:“虽不是很熟,但却见过几次面,他为什么连招呼也不打,便扭头而过?”

“他是谁?什么来路?”

“这人叫丁长华。”

包尚英不觉心头一震,立刻想起一件事来。

他记得蒲公明对他说过,西门玉霜见他和黑凤凰双进双出的事,正是一个叫丁长华的,提供的消息,那么一定就是此人了,这机会岂能错过。

只听黑凤凰道:“莫非你也认识他?”

包尚英道:“虽然不认识他,但却想见见他,以便向他问点事情。”

“要向他问什么?”

“当日西门姑娘看见那对冒充你我在一起鬼混的男女,就是他提供的消息。”

“有这种事?那么我们现在就追上他。”

“还有,待会儿由我和他谈,非到必要,你最好不要和他交谈。”

“为什么?”

“因为你现在是男装打扮,他也许弄不清你是谁,否则,他很可能不说实话。”

黑凤凰这才恍然而悟对方没和自己打招呼的原因,看来他十有八、九没看清楚自己是谁。

两人回头一阵急追,很快便追上了丁长华。

在相距三、四丈远时,包尚英便高声叫道:“兄台请止步。”

丁长华回过身来,脸上一阵阴晴不定,眨动着两眼道:“朋友可是叫我?”

包尚英道:“这里没有另外的第三者,在下自然是和兄台说话。”

于长华极力保持着镇定道:“朋友是?……”

包尚英不动声色道:“兄台应该认识在下是谁才对。”

丁长华脸色一变道:“朋友这话什么意思?”

包尚英脸上微带笑意道:“兄台曾见过在下和黑凤凰姑娘在一起,而且又特地把这事告诉了西门姑娘,兄台若不知在下是谁,怎么向西门姑娘说得那样清楚明白呢?”

丁长华哦了一声道:“原来你就是包少侠?”

“丁大侠这话,令在下不懂,既然已经认识,何必再问?”

丁长华顿了顿道:“其实包少侠也心里有数,咱们两人,以前从未见过,关于上次的事,在下起初也不知道那男的是谁,后来才听说是包少侠,由于是夜间看到的,事后根本不会有什么印象,想不到现在真的和包少侠面对面的相会了,真是幸会!”

包尚英微微一笑道:“丁大侠听谁说那人就是在下的?”

丁长华神色一窒道:“这个……提起这人,包少侠决不可能听说过。”

“为什么?”

“因为这人在江湖上只是名不见经传的小角色,平常只是替人跑跑腿而已。”

“他叫什么?”

“张三。”

包尚英岂能不知对方是在敷衍,不觉望了一望黑风凰。

黑凤凰立即使了个眼色。

包尚英会意,再问道:“那么丁大侠一定认识黑凤凰姑娘了?”

丁长华厂咳了一声道:“这倒认识。”

“丁大侠和黑凤凰姑娘有过来往?”

“来往谈不上,不过曾见过几次面,见面时打打招呼而已。”

“丁大侠认为在下和黑凤凰姑娘同进同出,甚至双宿双飞,是确有其事?”

丁长华脸上显出不安,又干咳了两声道:“这个……在下无法确定,刚才已经讲过,是听张三说的。”

包尚英冷笑道:“既然是听人说的,就不一定真实,丁大侠为什么要把并不确定的事,转告西门姑娘呢?丁大侠究竟用心何在?”

丁长华发显得不安,咧了咧嘴道:“那是……在下偶然与西门姑娘相遇,因为在下知道西门姑娘和包少侠很要好,所以才在无意中提起。”

包尚英不动声色道:“依在下看,丁大侠应该是有意吧?”

丁长华两眼一直道:“包少侠这话?”

忽见黑凤凰走近两步道:“丁大侠,你可认识我是谁?”

丁长华视线凝住在黑凤凰脸上。

忽然他神色大变道:“你……你是黑凤凰姑娘?……”

黑凤凰微微一笑道:“丁大侠还算有眼力。”

这一来,丁长华反而把心情放松,耸了耸肩道:“如此看来,该是传言不虚了。”

黑凤凰道:“丁大侠这话什么意思?”

丁长华道:“二位果然交往密切,走在一起,既然如此,在下也该告辞了。”

黑凤凰脸色一沉,喝道:“慢走!”

丁长华哦了声道:“莫非姑娘还有什么吩咐?”

黑凤凰冷笑道:“本姑娘和包少侠走在一起,只是最近两天的事,丁大侠告诉西门玉霜的那些话,根本是胡说八道!”

丁长华一见黑凤凰变了脸,不由打心底直冒冷气。

但他却极力保持着镇定道:“如此说来,那是在下误信人言,不该把这话告诉西门姑娘。”

黑凤凰哼了一声道:“你以为说几句道歉的话,本姑娘就算了吗?”

“那么姑娘准备怎样?”

“你分明是受人唆使,故意破坏包少侠与西门玉霜之间的感情,同时也把本姑娘拖下水去。

本姑娘作事一向正大光明,即使和包少侠走在一起,也用不着鬼鬼祟祟,你该明白,这对本姑娘的名誉,是多大的损失,连家师也因而对我不肯原谅。”

“可是话已经说了,在下无法收回,现在只能请姑娘原谅。”

黑凤凰面色如罩寒霜,“刷”的一声,拔出了短剑。

她剑直指向丁长华咽喉道:“姓丁的,你究竟是受谁的唆使,快说,否则就别怪奉姑娘下手无情!”

丁长华早知黑凤凰的武功,即使单打独斗,自己也未必是对方的敌手,何况更有包尚英在旁,对包尚英的武功,他更是早已听人说过。

在这种情形下,丁长华是一向不吃眼前亏的人,他除了来软的以外,根来没有别的办法。

于是,他战战兢兢的后退一步道:“姑娘有话好讲,咱们之间,既无深仇,亦无大恨,实在用不着刀兵相见。”

黑凤凰跟上一步,剑尖仍指着了长华的咽喉,厉声道:“只要说实话,本姑娘就不杀你。”

丁长华结结巴巴的道:“姑娘请先把剑放下,这样说话不方便。”

黑凤凰收回短剑,喝道:“说!”

丁长华顿了顿道:“有个叫江—帆的,这人武功高的不得了,姑娘一定听说过吧?”

黑凤凰哦了一声:“可是那位武当俗家弟子,人长得很英俊,很受武当掌门人金阳道长喜爱,对不对?”

丁长华点点头道:“正是他。”

“你为什么忽然提起他来?”

“姑娘不是要在下说实话吗?在下现在提起他来。就是在说实话。”

“他怎么样?”

“在下就是受他唆使。”

“他的用意何在?”

“实不相瞒,汀一帆一直暗恋着西门玉霜,总觉得他和西门玉霜是郎才女貌,该是一对,偏偏西门姑娘却和包少侠走在一起。”

黑凤凰立即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回事。

她转头望了望包尚英。

包尚英对江一帆并不陌生,上次在一处山谷里,他曾和江一帆交过手,也因而认识了武当掌门人金阳道长。

他心里有数,黑凤凰虽知道江一帆其人,却必不知道他已做了武当的叛徒,目前正和丐帮叛徒混在一起。

于是,他接过话去问道:“丁大侠,你和江一帆是什么关系?”

丁长华嗫嚅着道:“不过是朋友而已。”

“你既能受他唆使,做出这种事来,一定是莫逆之交了?”

“这个谈不上。”

“既然谈不上是好友,为什么连这种事都肯替他做?”

“那是……在下怕他,因为他的武功太高,若不听他的,他就要杀在下”

“你可知道他现在已背叛了武当派,和丐帮叛徒混在一起?”

“这个……在下不清楚。”

忽见黑凤凰又掣出短剑,剑尖直抵住丁长华心窝道:“姓丁的,你还敢不说实话?”

丁长华打了个哆嗦道:“我……我说的已经是实话了。”

黑凤凰侧过脸来问道:“三哥,原来你不但知道江一帆,还知道他的底细。”

包尚英道:“实不相瞒,在下曾和他交过手,而且亲眼看到他和丐帮的叛徒在一起,这事武当金阳道长也知道,金阳道长亦不再相信他。”

“你和他交手胜负如何?”

“所幸落败的不是我。”

“现在该如何处置他,就由你决定了。”

“我决定把他带到西门姑娘那里去。”

“为什么?”

“我要他向西门姑娘说明事实经过,以便解开这次误会。”

岂知包尚英做出这种决定,却深深刺痛了黑凤凰的心。

黑凤凰暗忖道:“看来他还是忘不了西门玉霜,我在他心中的分量,实在无法与西门玉霜相比……”

既然包尚英要这么做,她当然无法拦阻,又不能表明心意,否则,除了难以启齿,也显得自己太缺乏雅量。

她只好深深叹了口气道:“那就随你吧!”

包尚英当然也猜得出黑凤凰心里在想些什么,感情上难免也受到冲击,但他却必须假装糊涂。

他望了丁长华一眼道:“丁大侠,现在在下想求你做一件事,随我去见西门姑娘,向她解释。”

这在丁华来说,包尚英已经算是对他开恩了,忙道:“如果能见到西门姑娘,在下自然会对她把话说开,西门姑娘人在哪里?”

包尚英道:“丁大侠就随在下走吧,不过为了安全起见,在下不得不在你身上动点手脚。”

他说着,探手点了丁长华身上几处穴道。

这一来,丁长华上身变成麻木状况,但两脚依然可以走路,只是无法施展轻功而已。

丁长华什么话也不再说,只好垂头丧气的跟着走。

三人在一处村落民家借住了一晚。

次日继续赶路。

看看近午时分,已到了那处位于山村中的独乐宫。

包尚英停下脚步道:“凤凰,这里就是西门姑娘的临时宫址,你是否要进去见见她呢?”

黑凤凰强压抑着内心的妒意,讪讪一笑道:“没有这个必要吧,有你在,我算什么呢?”

包尚英也带些尴尬,轻咳了一声道:“其实也算不了什么,只要把事情解释开,你和她之间,照样也可以做个明友。”

黑凤凰笑出声来道:“你和她才是真正的朋友,我是外人,何苦去干扰你们。”

“你何苦说出这样的话,在我心目中,对你和对她并没有轻重之分,尤其这次不归谷行动,你对我帮过大忙,我永远不会忘记。”

“真的吗?”

“我没有理由说假话。”

“我相信你就是了,不过,我的事情还有很多,没有必要去见她,我们就暂时分手吧!”

“你要到哪里去?”

“找我姑姑去。”

“好吧,不过,今后我想找你,恐怕不容易,有事时欢迎你来找我。”

“到哪里找?”

“就到这里来。”

黑凤凰抱了抱拳道:“那么小妹告辞了。”

黑凤凰走后,包尚英上前敲门。

应门的是名青衣小婢。

那小婢知包尚英是宫主的相识,而且即将就任独乐宫总护法,连忙裣衽一礼道:“原来是包少侠,快快请进。”

接着望向丁长华道:“这位是谁?”

包尚英道:“是我一位朋友,也是要见宫主的。”

那小婢把两人引进大厅。

她沏上茶道:“两位请稍待,我现在就通报宫主去。”

小婢走后。

丁长华讶然问道:“宫主是谁?”

包尚英道:“宫主就是西门姑娘。”

丁长华不再言语。

不大一会儿。

西门玉霜便在两名银衣少女陪侍下,进入大厅。

包尚英和丁长华连忙起身相迎。

西门玉霜一眼瞥见丁长华,不觉一愣道:“原来丁大侠也来了,莫非你和包少侠也是朋友?”

包尚英笑道:“丁大侠是在下新交的一位朋友。”

“莫非他也有意投到独乐宫来?”

“不,他是有话要向宫主说明。”

“有什么话,丁大侠请说!”

于是,丁长华一五一十把对包尚英和黑凤凰所说的话,再度叙述了一遍。

西门玉霜不觉红着脸向包尚英道:“真抱歉,是我误会包兄了,同时也误会了黑凤凰姑娘。”

她说着,忽然抬手一指,遥空向丁长华点去。

丁长华应手而倒,立即不省人事。

包尚英茫然问道:“这是做什么?”

西门玉霜道:“我看得出,这人既然受江—帆唆使,必定与丐帮叛徒也有勾结,甚至和天狗门也不无关系,对于这种人,岂能轻易放过!”

“宫主准备杀了他?”

“我要把他暂时囚禁起来,必要时也许还有利用价值。”

“为什么不能放他走?”

“包兄该知道,我这独乐宫宫址,目前还在保密阶段,若放他走,岂不泄漏了这里的机密。”

西门玉霜说完话,吩咐两名银衣小婢道:“把这人押进后院空屋,暂时闪禁起来。”

两名银衣少女应了一声,立即把丁长华拖出大厅。

包尚英搭讪着问道:“这样看来,那位江一帆,必定和宫主有过交往了?”

两门玉霜冷冷一笑道:“只能说是认识而已,纵然有过交往,也只是适逢其会,不得不应付一下罢了。”

包尚英顿了顿道:“江—帆仪表不凡,论武功也是不可多得的高手,为什么宫主竟对他不假词色?”

四门玉霜哼了一声道:“我自信还有些眼力,早就看出他华而不实,而且心术不正,对于这种人,我当然不屑理他,现在事实证明,他竟叛离武当,和丐帮叛徒在一起鬼混,说不定目前他已做了天狗门中之人。”

“何以见得?”

“事实证明,天狗门和丐帮叛徒早有勾结,天南神丐田北斗目前不是已做了天狗门的副门主吗?”

“不错,原来宫主也知道。”

“所以江—帆离间你我之间的感情,除了是他的私心作祟外,另外还有一层用意……”

“另外还有什么用意?”

“丐帮叛徒处心积虑要把蒲帮主斗垮,以便取而代之,他们见你我和蒲帮主来往密切,又同在丐帮那处大宅院居住,自然把你我视为眼中钉,拆散了你我,让我们自动离开丐帮,就等于减少了丐帮的力量,这正是一石二鸟之计。”

“宫主说得对,的确是—石二鸟之计。”

西门玉霜微微一笑道:“可惜他们是枉费心机了,包兄可知道我成立这独乐宫的用意吗?”

包尚英当然想得到,西门玉霜起因是负气出走,为了摆脱情感的困扰,才决定把“情”字撇开,专心—志的要在江湖上创名立万,以作为精神上的寄托。

可是,这些话当着西门玉霜的面,他如何说得出口。

西门玉霜见包尚英欲言又止。

她不觉朗朗一笑道:“那就由我来说吧,我是为了拯救丐帮和对付天狗门才决定成立独乐宫的。”

包尚英依然没开口搭腔。

西门玉霜再道:“我自感个人力量不够,所以才决定成立一个组织,实不相瞒,我现在手下已有五、六十人,宫内高手至少也有十几个,如今再加上你,论实力已经高过当今武林中那些小门小户的门派了。”

包尚英搭腔着问道:“宫主手下的几十个人,都在哪里?”

“你没见过?”

“我只看到宫主身边的几名侍婢。”

“我的手下,有男有女,女的多半留在我身边,至于男的,则分布在独乐宫周近,距此几十里范围内,都有我的人马,他们都和我保持着密切联系,随时随地可供差遣。”

又谈了几句。

包尚英站起身来道:“时间不早,我该告辞了!”

西门玉霜不觉一愣道:“难道包兄不是要来独乐宫报到就任新职的吗?”

包尚英歉然一笑道:“在下必须回趟洛阳,除了办点私事和会晤蒲帮主外,最主要的一件是,是要交还三山令。”

“什么时候回来?”

“只要那边的事办妥,即刻赶回向宫主报到。”

“也好,见了蒲帮主,别忘了向他说明一件事。”

“什么事?”

“告诉他,如果他老人家有需要帮忙之处,随时派人和我联络,独乐宫一定尽力相助,另外,见了老偷儿袁老哥哥,也代我问好。”

包尚英回到洛阳那处丐帮大宅院。

一进大厅,不但丐帮帮主蒲公明在,连老偷儿袁多才也在座。

他们一见包尚英,都喜出望外,齐声问道:“这些天你都到哪里去了?因为得不到你的消息,真让我们担心不已。”

包尚英随即把经过说了一遍。

蒲公明大为兴奋的道:“这真太好了,不但救出了贾少庄主,更消灭了天狗门不归谷的力量,尤其令人高兴的,是你和西门丫头之间的误会已经化解。”

包尚英苦笑道:“晚辈和西门姑娘之间的误会虽然已经化解,但彼此间的关系,却已完全生疏。”

蒲公明讶然道:“她不是还要你担任独乐宫的总护法吗?”

包尚英道:“那是公事,她现在和晚辈之间,已经完全不存私情。”

蒲公明笑道:“那不过是她赌气的话,老夫相信她很快就会和你和好如初。”

袁多才截口问道:“那位黑凤凰,这次帮了老弟的大忙,难道她和你之间,也没有私情存在?”

包尚英顿了顿道:“由这次小弟和她的短暂相处,才真正知道她并不是一个坏人,年轻男女往来,若说没有私情,那是骗人的,不过她在这方面很看得开,应当算是位提得起放得下的人。”

“她真的去找她姑姑唐仙子去了吗?”

“我想—定是真的。”

袁多才忽然转头来问道:“老化子,上次你在邙山那处秘谷里,不是见到令师叔天南神丐田北斗了吗?我还没问,究竟经过情形如何?”

蒲公明道:“老夫那田师叔不但不承认他是天狗门副门主,还逼着天狗门一名大红堂堂主当场签下一份约定书。”

袁多才哦了声道:“约定书是什么内容?”

蒲公明道:“天狗门答应了三个条件,这三个条件,都是对丐帮有利的。”

“哪三个条件?”

“第一,田师叔要天狗门设法请下圣旨,特准老夫全家团聚,不犯律法。”

“第二呢?”

“从今以后,天狗门对丐帮不得再有任何迫害分化的行为。”

“第三?”

“将来丐帮在武林无论有什么行动,天狗门必须无条件的支持。”

袁多才听罢,不觉哈哈大笑道:“老化子,你就相信这一套吗?”

蒲公明正色道:“老犬当然不相信这一套,但当时为了能安然脱身,也只能装出信以为真的模样和他们敷衍了。”

袁多才又嘿嘿笑了几声道:“这简直是大笑话,天狗门居然自承能请下圣旨来,若圣旨这样容易请,天狗门门上岂不就是皇帝了吗?还有,听说白蔷薇已被令师叔拿获,是否真有这件事?”

蒲公明道:“事情确是如此,但内情究竟如何,田师叔究竟是何居心,那就很难说了。”

袁多才再问道:“白蔷薇是否已被他扣押起来?”

蒲公明道:“已经交给了天狗门。”

“为何要交给天狗门?”

“天狗门就是以那三个条件交换的。”

“白蔷薇有这么重要吗?”

“据他们透露,白蔷薇就是天狗门门主的亲生女儿,派到犬子那里卧底的。”

“你相信吗?”

“我老化子当然不信,可惜到现在还是弄不清事实真相。”

袁多才长长吁一口气道:“这事连我老偷儿也越听越糊涂,那就慢慢等着事情如何发展吧!”

大厅里开始沉寂。

天色渐渐晚下来。

包尚英从怀中掏出三山令道:“老哥哥,小弟已经用不着这东西了,就请你交还大先生,他日小弟见着大先生时,再亲自向他致谢。”

袁多才刚把三山令收好,忽见周三立由外面匆匆走了进来道:“禀帮主,外面有位姑娘求见。”

蒲公明一愣道:“可是西门姑娘?”

周三立道:“如果是西门姑娘,就让她迳自进来了,哪里还用属下通报。”

袁多才抢着再问道:“是不是那位叫黑凤凰的姑娘?”

周三立道:“也不是。”

蒲公明皱了皱眉头道:“你该问问她的名字和来路?”

周三立道:“她说叫白蔷薇,曾见过帮主。”

蒲公明脸色一变,立即望向袁多才和包尚英。

袁多才转了转眼珠,很久才道:“老化子,就让她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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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小两间土房,里间紧靠外墙是土炕:炕上只有一领旧席和两床打着许多补丁、五颜六色的旧薄棉被。炕南头靠墙是灶,余烬已灭,灶头上有半锅水还冒着热气。此外除一些破旧木瓢陶碗之外,更无长物。由东墙小方洞射进来的朝阳,照见室中到处都打扫得很干净,便知这家人虽穷,日子过得很勤谨。“妈!我饿!”女主人田寡妇的五岁幼子眼泪汪汪望着她那面容憔悴而又带着一脸苦笑的母亲跳脚。“幺娃,忍着点,莫叫妈再伤心。你先趁热喝碗水搪一搪,莫看是清水,这里头有妈的眼泪呢。”田寡妇的十岁儿子田豹抢先发了话,一面却拭着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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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剑恩仇录

    《书剑恩仇录》是金庸创作的首部长篇武侠小说,原名《书剑江山》,1955年连载于香港《新晚报》,1980年出版单行本。该小说以清乾隆年间汉人反满斗争为背景,围绕乾隆皇帝与陈家洛二人间奇特的矛盾纠葛而展开。他俩既是有手足之情的兄弟,又是不共戴天的仇敌,一个是满族皇帝,一个是反清组织红花会的总会主,以及陈家洛与霍青桐、香香公主的爱情纠葛。该小说将历史与传奇融为一体、虚实相间,史笔与诗情相结合,绘出了一幅波澜壮阔的历史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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