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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回 交换人质

鲍光超走后,袁多才颇为感动的道:“想不到这位黑道煞星竟是个血性汉子,老弟交上这个朋友,倒不失是件好事。”

包尚英道:“咱们要消灭天狗门,有了这人,的确是一大助力。”

“老弟前往龙虎堡,准备什么时候动身?”

“小弟明天一早就走。”

“那么今天就好奸休息休息吧!我也该走了。”

次口天还不亮,包尚英就带着紫玉佩,一个人上了路。

看看将到中午,包尚英忽觉眼前的地形十分熟悉。

原来黑心鬼黄一刀和雨露娘子毛巧云所住的那间茅屋,就在路旁不远。

由于好奇心的驱使,他决定进去看看。

所谓好奇,是因为他已听鲍光超说过,雨露娘子毛巧云年纪不大,居然有九名儿女,是否是一个骗局?看来也许其中定有蹊跷。

来到门前,门是关着的,里面寂然无声。

黄一刀死了,妇道人家在内,包尚英不便迳自推门进入,便停下脚步叫道:“里面有人吗?”

—连叫了好几声,不见回应。

莫非里面无人?

包尚英稍稍犹豫了一下,探手向柴扉推去。

原来门是虚掩着的,呀然应手而开。

向屋内望去,竟连半个人影也无。

包尚英举步进去。

只见屋内只有一个大土炕,炕上铺了些干草,此外别无他物。

再仔细一看。

地上有好几处血迹斑斑,毫无疑问,这是黄一刀被杀后所留下来的。

显然,雨露娘子毛巧云已经带着九个孩子搬走了。

包尚英不由兴起一阵感慨。

他并没有在茅屋多停留,立即继续赶路。

一口气奔出二三十里,已是过午时辰。

前面山坡上出现一座山神庙。

包尚英猛然想起,离山神庙不远处的一个村落里,有间建筑巍峨的大宅院,那不正是西门玉霜目前的落脚之处吗?

他决定进内与西门玉霜一见,否则,自己赶往龙虎堡后,很可能会误了三日之约。

来到那幢大宅院前,敲了敲门,应门的是一位银衣少女。

那少女上次已见过包尚英,开门后便笑面迎人的道:“原来是包少侠,要见宫主吗?”

包尚英道:“正是要见宫主,宫主可在里面?”

“在,包少侠请进。”

包尚英被引进大厅,那少女献上茶道:“包少侠请稍待,婢子现在就去通报。”

西门玉霜很快就走了进来。

包尚英很知趣,他明白,对方现在和自己已不谈私情,自己自然也不应对前事再作解释,过去的就暂时让它过去,一切必须重新开始。

双方见过礼。

西门玉霜坐下后,一开口就开门见山的问道:“包兄果然言而有信,必定是的来就职的吧?”

包尚英一抱拳道:“在下是准备到龙虎堡上,囚恐怕误了三日之约,所以才前来和宫主见次面。”

西门玉霜哦了声道:“包兄到龙虎堡做什么?”

包尚英道:“这事宫主是知道的,为了赎回贾少庄主,不能再耽误了。”

“可是你已经耽误了很久。”

“那是因为必须帮蒲帮主的忙,不得不在洛阳多停留几天。”

“包兄到龙虎堡,预定要停留多久?”

“赎回贾少庄主后立刻赶回,至于时间多久,那就要看事情进行得是否顺利了。”

“你已同意担任本宫总护法?”

“在下想先提出一个条件,如果宫主同意,在下就决定来独乐宫效命。”

西门玉霜转动了一下眸子道:“包兄有什么条件?”

包尚英神色庄严的道:“新兴起的天狗门,宫主是知道的,目前天狗门已严重危害到中原武林安全,所以,本人在加入独乐宫后,仍必须分出一部份力量,来对付天狗门。”

西门玉霜笑道:“我道是什么条件,消灭天狗门,在本宫来说,照样也义不容辞,包兄尽管放心好了。”

包尚英欣然道:“既然宫主上也有意对付天狗门,本人就决定由龙虎堡返回后,立刻加入宫主的独乐宫。”

西门玉霜喜形于色道:“那太好了,天色将晚,包兄今晚就请留在这里暂住一宵,本宫主也好设宴招待,并预祝你此去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包尚英果真在西门玉霜的独乐宫里住了一夜。

在他的想法里,在盛宴之后回到自己所住的房间里,西门玉霜很可能单独来探视他。

不必讳言,他是非常期待这样一个机会,因为他希望利用这机会,再设法对西门玉霜解释,说不定双方就可以误会冰释。

但是,他失望了,西门玉霜并没有来看他。

这一夜,他是辗转难眠,不但不能“独乐”,反而变成了“独愁”。

次晨,他天还不亮便起了床。

门刚一打开,昨天迎接他的那名银衣小婢便来下。

那小婢问道:“包少侠这就要走吗?”

包尚英道:“在下赶路要紧,宫主住哪里,我该向她辞别一下。”

那小婢道:“不必了,宫主有事出去了,还不晓得什么时候回来。”

“宫主到哪啦去了?”

“她没讲。”

包尚英不再犹豫,匆匆盥洗后,便启程赶路。

施展轻功一路急奔。

在正午时分,包尚英便已赶到龙虎堡附近。

此刻,肚子里已是饥肠辘辘。

他不想一进堡就接受五位堡主的午餐招待,决定就在附近的村镇亡吃点东西再进堡。

正好离龙虎堡不远有处小镇,很快便找到一家名叫“杏花村”的小酒馆。

他刚进门不久,正在等候酒菜时,便有一名全身黑衣,面貌娇俏,婀娜多姿的少女随后走了进来。

在这刹那,包尚英除了感到眼睛一亮,同时也心神一震。

这名黑衣少女赫然是黑凤凰。

当真应了一句话: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这间小酒馆虽然不大,也有十几个桌面,包尚英正好在靠壁处。

他为了观察动静,暂时不想和对方打招呼,故意面向墙壁,一面暗中留意黑凤凰的行动。

岂知黑凤凰竟迳自来到他身后,并抬起纤纤玉手,在包尚英肩头上轻轻拍了一下,低声道:“真难得,终于又看到你了,三哥,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包尚英只得转过身来,装出颇感意外的模样道:“是你,咱们的确好久不见了。,快快请坐!”

两人对面坐下。

包尚英吩咐店小二再加些酒菜,并再添一副杯箸。

不大一会,酒菜便端了上来。

包尚英向黑凤凰敬酒。

他有很多话要问黑凤凰。

但一时之间,却又不知从何问起。

黑凤凰端起杯来,两眼霎霎的望着包尚英道:“三哥,多日不见,必定有很多话要说,你怎么却不开口呢?”

包尚英耸耸肩,带点自我解嘲的一笑道:“我想先听听你要说什么?”

黑凤凰笑道:“小妹要说的话很多,但却不知如伺说起?西门姑娘近来好吗?你和她为什么没走在一起?”

听黑凤凰的语气,显然不了解西门玉霜目前的情况。

但包尚英却并不完全相信,因为她很可能是明知故问。

包尚英淡淡一笑道:“她有事不能来,其实我和她虽然有交往,却不一定非走在一起不可。”

黑凤凰撇了撇唇角道:“别说得那么好听,有了新人忘旧人,说不定你是又有了新的女友!”

包尚英不觉一呆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黑凤凰冷冷的道:“当初你不是跟我也很好吗?可是有了西门玉霜,你就把我忘了,这有事实证明,容不得你强辩。”

包尚英顿了顿道:“姑娘这活未免强词夺理。”

黑凤凰凝视着包尚英道:“小妹的活哪里不对?”

“我和西门姑娘的交往,是在和你分手之后,而你我的分手,却是你骗去紫玉佩后,避而不见,我当时曾到处找你,这个会是假的吧?”

黑凤凰为之语塞。

她羞红着脸,垂下粉颈,多时,才低低的道:“三哥,这件事小妹的确对不住你,不过,后来我还是决定要把紫玉佩交给你,可惜……”

“可惜什么?”

“竞在路上被老偷儿袁多才偷了去,在这种情形下,我实在没脸再跟你见面。”

“事情已经过去了,最好不要再提,好在现在我们又见面了。”

“你现在是否已经讨回紫五佩?”

“老偷儿袁多才不是个坏人,他已把紫玉佩交给了我。”

“那么你现在准备到哪里去?”

“先到龙虎堡,然后会合他们到那天狗门分坛把贾少庄主赎回。”

“你是否还带着别的人手?”

“没有,龙虎堡高手甚多,何必自己再带人手。”

“如果你同意,小妹很愿意和你一起前去。”

这在包尚英来说,正是求之不得。

黑凤凰除了武功机智过人,对他可以帮上忙外,最重要的,是包尚英可以藉这机会,探查一些自己想知道的事。

他连忙一抱拳道:“想不到你到现在不但不计前嫌,反而肯帮忙于我,只是这样一来,恐怕耽误了你自己的事吧?”

黑凤凰两手一摊道:“我现在根本无所事事,闲着也是闲着。”

包尚英道:“既然无所事事,就该和令师唐仙子在一起,据说令师正在到处找你。”

黑凤凰哦了声道:“谁说的?”

包尚英正好趁这机会提起那件事,轻咳了一声道:“不管准说的,我想先弄清楚一件事……”

黑凤凰何等聪明,截口问道:“你想弄清楚什么?可是与我有关?”

“当然与你有关,否则,我就没有必要找你问了。”

“什么事?”

“有人发现你和我在一起……”

黑凤凰失声笑道:“我们现在不是正在一起吗?何必有人发现?”

包尚英摇摇头道:“我说的不是现在。”

“那是从前了,两月前在桃林山庄和龙虎堡,我们也在一起过。”

“不,应当是最近。”

黑凤凰怔了一怔道:“这就奇怪了,我们最近是否在一起过,你是当事人,应当最清楚,为什么反而要来问我?”

“问题就出在这里,有人发现你和我在一起,而且状至亲密……”

“是什么人发现的?”

“最先发现的人,据说叫丁长华。”

“后来还有什么人发现过呢?”

“西门姑娘。”

黑凤凰不觉呆住了,顿了一顿道:“照这样说法,一定是有人假扮成你和我在一起了?”

包尚英点点头道:“现在我想问问你,那个假扮成我的人是谁?你又为什么要这样做?”

包尚英说这话时,两眼紧盯着对方,除了希望黑凤凰从实招认,也希望能从她脸上看出反应。

黑凤凰有些目瞪口呆,半晌之后,才反问道:“有人可以假扮你,难道就不可能有人假扮我?”

这一问,把包尚英也问得怔在当场。

黑凤凰哼了一声道:“这分明是有人从中捣鬼,我黑凤凰在江湖上,虽然被人视为是个亦正亦邪的人物,但却决不会做出那样无聊的事来,对一个喜欢的人,得不到就认了,何必用那种不正当的手段强求。”

以黑凤凰的语气和表情看来,她说的话应该是十分认真,包尚英当然不能不信。

黑凤凰默了一默,再道:“这样看来,是有人在故意破坏你和西门玉霜之间的好事了,那么你们两人口前的情况如何?”

包尚英长长叹一口气道:“她对这件事,自然不能释怀,当时就不辞而别,她要找你,因为找不到,就找上了你姑姑,也是令师。”

黑凤凰吃了一惊道:“她找上了我姑姑,结果如何?”

包尚英道:“令师对这件事是半信半疑,也在到处找你,所以,你应该快快和今师见上一面,以便向她老人家说清楚。”

黑凤凰低下头道:“我正想找她老人家,可惜不知道她目前在什么地方。”

她话声一顿之后,又道:“西门玉霜和你不辞而别之后,你是否找过她?”

“好不容易才有了她的消息。”

“你一定又和她见过面了?”

“见过,昨天下午还接受过她的招待。”

黑凤凰神色一窒,道:“这样看来,你们一定误会冰释和好如初了?”

包尚英摇摇头,苦笑道:“没有。”

黑凤凰透着迷惑的表情道:“既然没有,她为什么还要招待你?”

“因为她希望我能为她效力。”

“效什么力?”

“实不相瞒,她现在已经新设立了一个独乐宫,自任宫主,邀请我担任她的总护法……”

“你答应了?”

“因为独乐宫也是要对抗天狗门的,所以我就答应了……”

“我明白你的用心。”

“你认为我有什么用心?”

“希望能藉这机会和她接近,以便误会冰释之后,再恢复从前的感情。”

“可是她变了。”

“她不是孙悟空,怎么会变?”

“她现在和我已不再谈感情,除了公事,不可能再有私情。”

“我不信。”

“信不信由你,至于以后是否有转变,那就不是我现在可以预料的了。”

两人边吃边谈,很快便已酒足饭饱,包尚英会过帐道:“你真要帮忙我一起行动吗?”

黑凤凰正色道:“这还有什么开玩笑的,先前我还有些顾忌,现在我已没什么好犹豫的了。”

包尚英茫然问道:“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黑凤凰道:“先前我顾忌的是,若我们两人在一起,万一被西门玉霜发现,势必影响你们之间的相处,现在既知西门玉霜和你之间,已无私情可言,咱们在一起,自然就无所谓了。”

如果说黑凤凰和包尚英在一起,让西门玉霜知道了也无所谓,包尚英并不同意这种说话,因为他心里有数,西门玉霜声言已对他不再存有私情,那很可能是负气的话。

如果当她确知包尚英和黑凤凰并未在一起过,情况必定就有所转变,男女间的感情,复杂而又微妙,包尚英虽然在这方面经验不多,却也并非一无所知。

不过,包尚英却不想拒绝黑凤凰的要求。

因为他和黑凤凰的行动地点是在龙虎堡以及天狗门那处在山谷里的分坛,西门玉霜是无法得知的。

两人离开小镇,顿饭工夫之后,便已到达龙虎堡。

在离堡门尚有十几丈外,包尚英道:“你请守在附近林内,由我一个人进去如何?”

黑凤凰道:“为什么不让我和你一起进去?”

“需要你帮忙的时候,是在天狗门那处分坛,用不着和龙虎堡的人见面。”

“那你进入龙虎堡后,一定要尽快出来,不能让我等得太久。”

“我会尽量早些出来。”

“既然如此,我们不进龙虎堡,以免又耽误时间,直接赶往天狗门那处分坛,不是更好吗?”

“进入龙虎堡,是要先明了一下状况,如果贾少庄主已经回来,我们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好,你进去吧!我在前面树林里等你。”

包尚英立即来到堡门外。

守门人因已认识包尚英,主动进入通报。

不大一会儿。

五堡主铁笛书生丁布衣便匆匆迎了出来。

包尚英连忙一亡前见礼。

丁布衣紧握着包尚英的手道:“包少侠,你可来了,那紫玉佩到手没有?”

包尚英道:“如果紫玉佩没到手,晚辈怎么前来!”

“快些到里面去吧!他们都已在大厅集合好等候你了。”

进入堡门,远远便看见大堡主铁罗汉齐飞龙、二堡主水底蛟孙伯虎、三堡主通臂猿杜百牲、四堡主飞天鹞子白云飞以及桃林山庄老庄主铁胆神鹰贾铁山,成一列站在大厅门口等候。

包尚英连忙趋前几步,一一见礼。

进入大厅,分宾主坐下,寒暄过后,包尚英首先问道:“贾少庄主目前的情形如何,各位前辈是否有什么消息?”

大堡主齐飞龙抢着答道:“人还在不归谷天狗门分坛。”

包尚英哦了声道:“不归谷是什么地方?”

“就是那处山谷,称为不归谷。”

“可有别的消息?”

“敝堡曾派老四去交涉过。”

“结果如何?”

“据那位坛主说,只要交出紫玉佩,他们就放人,现在就只等着包少侠了。”

包尚英站起身来道:“晚辈现在就去。”

齐飞龙忙道:“包少侠刚到,怎么马上就走,要走也要等吃过饭再走。”

“晚辈已在前村用过了。”

“用过也不必这么急,总要坐下来商议商议,才能采取行动。”

“不必商议了,晚辈这边一手交货,他那边一手交人,事情就这么简单。”

“可是少侠总要带些人手去。”

“大堡主准备派哪些人去?”

“至才也要派两位堡主,随带几十名堡了,这样才方便接应,万一有变,也不至于孤掌难鸣。”

只听桃林山庄庄上贾铁山道:“老夫也要随同前往。”

包尚英摇摇头道:“依晚辈看,最好不必。”

齐飞龙有些个解道:“为什么不必?”

包尚英道:“天狗门目前气焰正盛,大有吞并中原武林之意,对于这件事,不论桃林山庄龙虎堡,最好能置身事外,而交由晚辈一人和他们周旋,否则,一旦对方把目标对准了贵庄和贵堡,后果可能不堪想象。”

齐飞龙紧皱着汉眉道:“莫非少侠认为龙虎堡惹不起他们?”

包尚英歉然陪笑道:“也许是晚辈话说得不够明白,因为这事一开始就是由晚辈出面和他们交涉的,贵堡实在没有必要再置身其中,但若万一晚辈没把事情办好,那时贵堡和贾庄主再出面也还不迟。”

齐飞龙见包尚英说得有理,却总是担心包尚英人单势孤,只好望向丁布衣,希望他能想个较为妥当的办法。

丁布衣道:“既然包少侠不希望本堡派人协助,大哥也就不必勉强,不过,咱们派人在暗中接应,却是必要的。”

包尚英道:“实不相瞒,晚辈已带来一位能干的武林朋友,有她随同行动,足叮可付了。”

丁布衣道:“这人是准?”

包尚英道:“各位前辈也都见过,上次她还到过贵堡,就是那位黑凤凰姑娘。”

“原来是她,莫非少侠和她已经和好了?西门姑娘呢?她为什么没和少侠一起来?”

“西门姑娘目前已做了独乐宫主,根本无法分身前来。”

此语一出,在场所有的人全感一愣。

丁布衣啊了一声道:“她做了独乐宫主?这真是想不到的事。”

包尚英淡淡一笑道:“她的心胸大,要自己创帮立派,该是件好事情,在座的各位前辈都应该乐观其成。”

众人都没再说什么。

包尚英随即向众人告辞。

包尚英来到门外树林,黑凤凰果然等在那里。

由龙虎堡到不归谷,还要回头偏北走。

因为桃林山庄在渑池城西,而不归谷就在桃林山庄西方二、三十里处,位置是在砥柱山山下。

路上,两人边谈边走。

黑凤凰忽然问道:“你真的要把那紫玉佩交给天狗门吗?”

包尚英透着不解道:“你这样问,不知是何用意?”

黑凤凰笑道:“那紫玉佩目前已成为武林中人人必争之物,就这样为天狗门所得,实在让人有些不甘心。”

包尚英耸了耸肩道:“不甘心又有什么办法?”

“当然有,可惜现在已经不成了。”

“我那块仿冒的紫玉佩,如果还在我手里,岂不正好可以鱼目混珠。”

包尚英不觉心头一动,暗道:“莫非黑心鬼黄一刀是得到了那块假紫玉佩,因此才惹来杀身之祸,果真如此,那块假紫玉佩能换来一百两银子,也算值得了,只是赔了一条命,却又太不值得。”

黑凤凰问道:“你在想什么?”

包尚英道:“这段路找走过,预料到达不归谷时,必定已 经天晚,我在考虑是今晚去好,还是明天一早去好?”

黑凤凰略一忖思,道:“依我看还是明天一早去好。”

“为什么?”

“不归谷内必定地形复杂,说不定还有机关埋伏,白天去总是方便些,而且既然来了,可在乎这半天时间。”

“也好。”

看看天色已晚,离不归谷大约只有十几里路,正好前面有一处小村镇。

两人在一间小饭馆里用了饭,小村镇里找不到客栈,只好在百姓家借宿一晚。

当第二天一早两人再出发时,黑凤凰已改扮为男装。

黑凤凰也擅易容术,两人商议好以主仆相称。

十几里路,转瞬即到,尚未到达谷口,便有一名斜眉瞪眼的佩刀大汉喝道:“站住!”

包尚英和黑凤凰依言停下脚步。

他们事先已有所决定,现在的任务是赎人,并非刀兵相见,只要能把人赎回来,就算达成任务,若妄动干戈,反而会弄巧成拙。

那佩刀大汉由谷内直向两人走来。

当他看清来人是谁时,顿时脸色大变,连两腿都发软。

原来包尚英上次大闹不归谷时,这佩刀大汉当时正是杀手之一,他眼见包尚英身手高不可测,不少弟兄都送了命,如今他单独一人面对着这样一位敌人,岂有不心惊胆颤之理,没屁滚尿流就算池够有种了。

那佩刀大汉猛着胆子问道:“你……可是……包大侠?”

包尚英笑道:“难得你还认识我,快去叫你们坛主出来!”

那佩刀大汉应了一声“是”,连忙转身狂奔而去,可能跑得太急,起步间还带出一个响屁来。

黑凤凰忍不住“噗嗤”一声笑道:“三哥,你的威风还真是不小。”

包尚英也笑道:“他可能上次见过我,其实我上次在谷内杀人,是迫不得已。”

“你不准备进去?”

“如果能在谷外把事情办妥,那是最好不过。”

包尚英知道这条谷道很深,那佩刀大汉进谷通报后,里面的人出来时,需要一段很长的时间,于是便和黑凤凰暂时在一处树下休息。

将近顿饭工夫过去,便见一伙人由谷内快步走了出来。

为首的是黄毛秀才周文彬,此人是不归谷的护法兼军师,虽然职位在副坛主之下,但却管事最多,权势颇大,包尚英数度进谷,和这人打交道的次数也最多。

黄毛秀才现在已成了断臂秀才,他的一条手臂,系被西门玉霜在谷中砍断,这老小子称得上命大,如今虽然少了一条胳臂,伤痕却早已痊愈。

随在黄毛秀才周文彬身旁的是看天狗哈八。

再后面是几名天狗门门徒。

周文彬一见包尚英便拱起右手,咧嘴笑道:“原来是包大侠大驾光临,欢迎欢迎。”

他因只剩一臂,无法抱拳,只能单手作拱,看起来就像出家人单掌立胸一般,令包尚英和黑凤凰看了都不由暗暗发笑。

包尚英也抱拳一礼,笑道:“尊驾左臂伤处已经完全好了吗?可喜可贺!”

周文彬顿时面现怨毒之色,咬了咬牙,却望向黑凤凰,问道:“他是谁?”

原来周文彬此刻竟把黑凤凰误认为西门玉霜。

当初西门玉霜在谷口斩断周文彬一臂时,是女扮男装,而此刻黑凤凰也是男装,两人不但年纪差不多,而且都面貌俊俏,有如玉树临风,任谁看了也有点相像。

同时,周文彬在愤恨之中,也透着恐惧,因为当初斩断他一臂的那人,武功实在太高了,此刻若再度出手,他必定一命不保。

包尚莫不动声色道:“他是随同在下一起来的,尊驾是否想认识认识?”

周文彬顿了顿道:“能认识认识最好。”

包尚英道:“那就由他自我介绍一下吧!”

黑凤凰向前走出一步道:“我只是个无名小卒,尊驾实在没有认识的必要,尊驾现在还是和包少侠谈正事要紧。”

周文彬终于分辨出面前这少年不是斩他一臂的人,目光再转向包尚英道:“就请包大侠说明来意?”

包尚英道:“在下的来意,你该明白,何必明知故问?”

周文彬哦了声道:“想必包少侠已经把东西带来了?”

“如果在下不带着那东西,有必要到贵坛这种地方来吗?”

“那太好了,就请包大侠进谷。”

周文彬说完话,闪身一旁肃容。

哈八和随来的几名坛丁也都退到一边。

包尚英笑了笑道:“不必进去了,在下一手交货,贵坛一手交人,就在谷外进行即可。”

周文彬陪着笑脸道:“包大侠是贵客,焉有过谷不入之理,办完事后,彼此便是好朋友,敝坛坛主总该稍尽地主之谊,招待一番,同时也为贾少庄主压惊。”

“在下认为没有这种必要。”

“可是贾少庄主人在后山,要把他带到这里来。至少要等一个时辰,总不能让包大侠在此枯等吧?”

包尚英虽不相信贾少庄主人在后山,但却有些犹豫。

这时黑凤凰道:“公子,进去就进去,咱们怕过谁来。”

包尚英点了点头道:“好吧!咱们就进去。”

于是,周文彬在前带路,包尚英、黑凤凰等人鱼贯进入谷中。

进入谷中后,周文彬带着包尚英和黑凤凰,直走进那幢大木屋。

包尚英曾进入这幢大木屋两次。

但对大木屋的内部情形,却未能一窥全豹。

因为这幢大木屋实在太大了,占地不下一亩,真不知当初是如何搭建成功的。

大木屋除了进门处是一个宽敞的大厅外,剩下的部份,则隔成很多小房间,到处都是门户,外人根本弄不清里面隐藏着多少秘密,这在包尚英和黑凤凰来说,当然不能不存戒心。

周文彬招待包尚英在上座坐下。

黑凤凰因充任包尚英的仆从身分,只能站在包尚英身旁,周文彬接着再吩咐看天狗哈八去请坛主。

盏茶工大之后。

便见坛主雪山飞猿钟子奇和副坛主断魂掌马明堂,一前一后进入大厅。

包尚英为表示礼貌,只好起立相迎,这两人,包尚英第一次进谷时便和他们打过交道,早已并不陌生。

两人坐下后,坛主钟子奇立即抱拳道:“听说包少侠已把东西带来,可否拿出来让本坛主过目一下?”

包尚英不动声色道:“东西当然要让贵方查验,不过在下必须先看到贾少庄主才成。”

钟子奇嘿嘿笑道:“那是自然,本坛主已派入去请贾少庄主了,很快就到。”

就只听周文彬道:“包大侠既然有那东西,何必等到现在才来?”

包尚英望了周文彬一眼道:“东西是刚到手,否则,在下何苦让贾少庄主在这里受苦受难。”

周文彬咧嘴一笑道:“包大侠言重了,我们这里一直把贾少庄主待以上宾之礼,除了对他的行动有所限制外,生活方面,绝对是吃香的喝辣的。”

包尚英冷然道:“尊驾这话,在下不能同意。”

周文彬翻了翻眼珠道:“区区不才哪里说错了。”

“既是待以上宾之礼,就不该限制他的行动。”

“那是没办法的事,否则我们何必请他来。”

“既然如此,尊驾就最好别提什么上宾之礼。”

周文彬涨红了脸,一连干咳了几声,忽然语气一变道:“区区想问包少侠一件事,希望包大侠能据实相告。”

包尚英道:“只要在下知道的,自然会实活实说。”

“包大侠请看区区现在是什么样子?”

包尚英不由一愣道:“尊驾当然是个人样子。”

周文彬咬牙切齿的道:“区区现在虽然还是个人,但已不是完整的人了,最多能算个独臂人。”

包尚英道:“从前有位武林前辈,人称独臂刀,还不照样扬名天下,尊驾虽失去一臂,但武功仍在,行动也不受丝毫影响,实在没什么了不起的损失。”

周文彬哼了声道:“包大侠请别说风凉话,如果你现在失去一臂,又做何感想?”

包尚英淡淡一笑道:“别说失去—臂,就是失去脑袋,也没什么大不了,武林中不少人死于非命,他们又都怨过谁来?”

“包大侠这话未免……”

“没什么未免不未免的,如果现在有人看在在下不顺眼,想断去在下一臂或想要在下的脑袋,只管动手,在下保证连眉头也不皱一下。

周文彬又干咳几声道:“包大侠,咱们别扯得太远,还是言归正传的好。”

包尚英笑道:“是尊驾把话扯远了,你要说什么,就说吧!”

周文彬咬了咬牙道:“上次断去区区一臂的那人是谁?”

包尚英不动声色道:“尊驾问这个做什么?”

“区区要报仇,要把他碎尸万段!”

“尊驾可能达不到目的吧!你若主动去找他,很可能另一臂也要断掉,到那时你就真的不像人了。”

“区区虽然不是他的对手,但天狗门高手如林,自然有人对付他!那小子到底是谁?”

包尚英摇摇头道:“实不相瞒,在下也不认识他是准?”

周文彬两眼一瞪道:“他明明和你是一伙的,你怎说不认识他?”

包尚英道:“那天你看得很清楚,他只是半路杀出的—个程咬金,事后在下便和他各自分手,连姓名都未问过,以后也再没见面,怎知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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