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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回 火速救桃花

向云奇送走了公孙玉,对于搭救桃花姑娘的事,内心轻松不少。

谁知匆匆两天过去,公孙玉竟然没有再来。

此刻,他真是五内如焚,同时也对公孙玉大感不满。

直到第三天中午,他实在无法再忍,只好下定决心,亲到总馆一趟。

他觉得除此之外,已经没有第二条路可走了。

这时,正好林小宝要到总馆拿饭,他吩咐道:“走,我和你一起到总馆去!”

林小宝一愣道:“向少侠为什么也要到总馆去?”

“我准备去找公孙先生。”

林小宝顿现惊慌之色,道:“可是向少侠现在还不能自由行动。”

向云奇冷笑道:“我并非没到过总馆,上次可以去,现在为什么不能去?”

“上次向少侠是被韩总管带去的,现在并不曾有人来带。”

“现在就由你带。”

“小的……怎够资格带?”

“韩总管是招贤馆的人,你也是招贤馆的人,你为什么没资格带?!”

“可是论身份地位,小的怎能和总管比,而且总管上次是奉馆主之命。”

“没什么好说的,你不带我去,我就自己去!”

杯小宝见向云奇已动了怒,又想起向云奇上次由总馆无事归来,也就不敢再坚持,苦笑了声道:“那么向少侠就请和小的一起走吧!”

二人到了总馆大门外。

林小宝站住了脚步,道:“小的拿饭,都是走后门直接到厨房去的,向少侠是不是也要走后门?”

向云奇忍不住要笑,挥挥手道:“你自己去吧,我是从来不走后门的!”

他迈步向大门走去。

大门外有两名守护,都是身佩大砍刀的黑衣彪形大汉。

不等他走近,一名大汉已出声喝道:“什么人?拿通行腰牌出来查验!”

向云奇不想再闹事,停下脚步,道:“在下是住在三十六分馆的,有事要求见公孙先生。”

“拿腰牌出来查验!”

“在下是客人,哪里来的腰牌?”

那大汉顿时两眼一瞪,喝道:“既没有通行腰牌,胆敢乱闯总馆大门,你想找死?”

另一大汉忙道:“老郑,先别这么凶,前些天咱们总管已经交代过,有生人进来,要尽量客气点。”

那姓郑的大汉总算收起狞恶面孔,哼了一声道:“老子不想追究你,既然没有通行腰脾,那就回去吧!”

向云奇虽然不想闹事,但见对方出口称老子,却再也按撩不住,不觉双眉直耸,喝道:“对在下说话,你敢嘴里不干不净?”

郑姓大汉顿时一愣,他本来准备放人,不想这年轻人却倒找麻烦,立即探手按上了刀把,一双牛眼圆睁道:“咦!你小子是猪八戒下山,还想倒打老子一耙,简直是买咸鱼放生——不知死活!”

岂知他的话刚刚出口,突然耳根有如电震,接着两眼一黑,身子已腾空而起,直飞出两三丈,才摔落在门旁的一棵大树下。然后,他身子翻了两翻,昏厥过去了。

另一大汉见向云奇轻描淡写地一出手就有如此惊人的威力,只吓得也几乎昏了过去。

向云奇朗声道:“用不着怕,到里面找你们总管或副总管出来就没你的事了。”

另一大汉这才清醒过来,一声不响地快步往大门内奔去。

不一会,便有一人奔了出来。

向云奇看了半晌,才认出是总管韩德起。

这是因为他脸伤未愈,半边面颊用纱布包着,自然不易辨认。

韩德起立即拱拱手,道:“原来是向少侠,有事吗?”

“如果没事,在下何必到这里来。”

韩德起没说什么,却转头朝大树下望去。

不消说,他是要看看那名姓郑的手下被打成什么样子。

向云奇不动声色道:“大概还死不了!”

韩德起一边太阳穴的青筋冒了几冒,道:“向少侠为什么把他打成那种样子?”

向云奇冷道:“上次吴副总管为什么被在下打成那样子,这次的情形也差不多。”

韩德起心里有数,此刻总馆内能制服向云奇的,只有田副馆主,但田副馆主偏偏又护着这小子,看来还是不能来硬的。

他只好又拱拱手道:“向少侠究竟有何贵干,不妨示知韩某。”

“在下想见见公孙先生。”

韩德起两眼一眨道:“向少侠来得不巧,公孙先生一早就出去了。”

“他到哪里去了,你总该知道?”

“韩某不清楚,公孙先生外出公干,不需向韩某交代。”

“那么总馆里还有谁在?”

“田副馆主也出去了,只有馆主在。”

“也好,在下就见馆主。”

说实在的,向云奇本不欲见贵俊卿,但此刻公孙玉不在,也只有见贵俊卿一面了。

韩德起面有难色,但话已出口,却又不能再说馆主不在。

韩德起把向云奇引进大厅,道:“向少侠请稍等,韩某这就去请馆主。”

向云奇直等了足足有顿饭工夫,才见韩德起陪着贵俊卿走了进来。

贵俊卿面无表情。

韩德起则是一脸气丧模样,不难想到,他是受了贵俊卿的责骂,责骂他不该告诉向云奇馆主在。

向云奇因为有求于贵俊卿,而且礼貌不可废,不等对方进入,就站了起来,抱拳道:“在下见过贵馆主。”

贵俊卿只是点点头,随即在中间太师椅上坐下,脸上充满冷漠和不屑之色。

向云奇几次想启齿,但看了对方那模样,话到唇边,又实在不得不咽回去。

这种尴尬局面,把韩德起也弄得僵在哪里,不知所措。

岂知贵俊卿已不耐烦,起身便要离去。

向云奇倏然也站身而起,高声道:“贵馆主要到哪里去?”

贵俊卿冷冷笑道:“本座听说向少侠有事,所以才放下公务赶到大厅来,现在见向少侠没事,那就只有请恕不能相陪了。”

向云奇强忍着怒气,道:“贵馆主怎知在下没事?”

“向少侠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可像有事的?”

这句话还真把向云奇问住了。

他只好拱手一礼,道:“那么贵馆主请坐,在下现在就有话奉告。”

贵俊卿重又坐了下来。

向云奇不能再等,以免又给对方借口,轻咳一声道:“在下上次把女人引进分馆,贵馆主想必知道那女的是谁是吧?”

贵俊卿弄不清对方用意,拂须冷冷一笑,道:“上次你已经说过,本座还没忘,难道向少侠自己反而记不起那女的是谁了?”

“在下当然记得,那位姑娘是火关的人,名叫桃花。”

“既然向少侠记得这样清楚,为什么又要向本座问起?”

“在下这样做,不过是想加深贵馆主的印象而已。”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在下听说那位桃花姑娘已被火关统领囚禁起来,而且身受严刑拷打,在下今天来到总馆拜见贵馆主,就是想请贵馆主通知火关,把桃花姑娘释放出来。”

贵俊卿嘿嘿一阵大笑,道:“向少侠这话不知从何说起,招贤馆和火关并无从属关系,本座哪有资格通知火关放人呢?”

向云奇冷然道:“那是贵馆主忒谦了。听说火关统领是贵馆主的胞妹,就凭这关系,贵馆主也帮得上忙。”

贵俊卿对向云奇居然知道自己和火关统领的关系,难免有些讶异,但又不便当场查问,略一沉吟道:“本座身为招贤馆主,岂可公私不分,火关统领虽是胞妹,但她秉公处事,本座岂能妄加干涉?”

“这样说贵馆主是不肯帮这个忙了?”

“本座并非不肯帮忙,而是实在无能为力,本座不解,桃花不过是火关一名弟子,怎值得向少侠如此关心?”

向云奇笑道:“贵馆主话不能这么说,桃花姑娘被囚禁,是因在下而起,至于她是什么身份,那是另外一回事。即使贵如皇帝,也是一个人,在在下眼中,皇帝与平民实在没有多大的分别。”

贵俊卿脸上不带任何表情,拱拱手道:“向少侠请原谅,本座不敢以私废公,这件事实在帮不上忙。”

向云奇随即起身,也拱拱手道:“打搅了,在下告辞!”

向云奇回到了分馆,林小宝早已拿饭回来了。

林小宝不敢问向云奇在总馆做了些什么?

不过他却打从心底佩服向云奇神通广大,身无通行腰牌,居然能来去自如,这在从前是根本没有的事。

但他却不知道向云奇此刻内心是多么焦躁。

熬到天黑,公孙玉仍未到来。

直到次日早饭后,公孙玉总算来了。

向云奇不得不强忍着愤怒之气把他接到厅,但态度上却已不再表示亲切。

坐下后,向云奇道:“在下还以为公孙先生不会来了!”

公孙玉脸上一热,道:“不才早知向少侠心里着急,其实不才又何尝不急。”

向云奇冷笑道:“如果公孙先生不急,不知该何时给在下消息?”

公孙玉不觉脸色一变,但最后还是忍了下来:“也难怪向少侠说出这种话来,事情是这样的:不才受向少侠之托,当天就赶到总坛准备向大公主面报,岂知大公主有事到谷外去了,直到昨天下午才回来,事情就是这样耽误的。”

向云奇无法断定对方这番说词是真是假,只好歉然一笑道:“在下抱歉,错怪了公孙先生,大公主有什么处置,还请快快赐告。”

“大公主最初本想交代贵馆主通知火关统领不处罚桃花姑娘,但不才认为这样不妥当,大公主便又改变了主意。”

“公孙先生认为这样做有什么不妥当?”

“贵馆主是个城府深沉的人,万一他因这事恼羞成怒,暗中交代火关统领把桃花姑娘先行处死怎么办?向少侠可曾想到这一步?”

向云奇吃惊道:“他敢这样做吗?那又如何向大公主交代?”

“很简单,他可以向大公主回报桃花姑娘是畏罪自杀的。”

向云奇不觉心头一震,果然公孙玉设想周到,见地高出自己。

此刻他真后悔昨日不该去求贵俊卿,万一桃花因而遭了毒手,岂不等于是自己枉送她一命?

公孙玉接着又道:“大公主听从了不才的建议,决定派不才到火关当面告知贵统领不得再处分桃花。”

向云奇道:“这样固然很好,但桃花姑娘今后在火关却必定过得更加痛苦了。”

公孙玉颔首道:“这是一定的,火关统领贵琼瑶,据说和她哥哥贵馆主同样的阴沉险诈,她虽然不得不放出桃花,但桃花今后的日子确实不会好过。”

“大公主若真为桃花着想,就该把她调到总坛或另外的地方去。”

“不才也想到了这一层,但当时却不方便讲出来,桃花只不过火关一名女弟子,我若这样建议,大公主很可能会怪不才是小题大作。”

向云奇这次不能怪公孙玉了,站在公孙玉的立场,这样向大公主建议,的确是有些小题大作了。

公孙玉似是想试探向云奇的心意,沉吟了半晌道:“向少侠还有什么高见?”

“既然大公主这样吩咐下来,已经算很照顾在下了,在下现在所希望的,是否能随公孙玉先生一起到火关去一趟?”

“有这种必要吗?”

“在下觉得惟有亲眼见桃花姑娘一面,才能心安。”

公孙玉蹙起双眉,许久才说道:“也好,正好大公主给了不才两面通行腰牌,说不定她也早有了此意,只是当时不便明言罢了!”

向云奇心中有些不解,道:“公孙先生在谷中身份已经不低,难道外出也需要通行腰牌吗?”

公孙玉笑道:“在本谷,若没有通行腰牌,可说是寸步难行,不才在招贤馆地区内行动,当然用招贤馆腰牌,到总坛就必须有通行总坛的腰牌。至于到五关去,在招贤馆除馆主、副馆主外,其余的人都必须另备通行五关的腰牌,在下自然也不利外。”

向云奇望着天色,道:“事不宜迟,现在就请公孙先生带在下同去如何?”

公孙玉交给向云奇一面腰牌,道:“向少侠请交代这里的馆僮,到总馆拿饭时,千万不可提起你我到火关的事。”

向云奇随即交代过林小宝。

由这里到火关,大约十几里路,中间尚须经过宵关和水关。

到达宵关,虽然经过不少街道,街上却冷清清的,很少看到行人,当真名符其实的宵关,必须到晚上才能热闹起来。

不过巧得很,偏偏只遇到两人,向云奇竟对这两人全认识。

这两人一位是老太太,一位是少妇,她们正是“慈母望儿”和“寡妇盼夫”两站测试过向云奇的。

老太太和少妇也是好记性,见了向云奇都露出会心的微笑,弄得向云奇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

宵关的城门,白天是关着的,有腰牌的人,可从旁边一处狭窄的角门通行。

出了城,很快便已到达水关。

水关在无人受测时,只是一条隧道,守护的也仅是一名绿衣少女。

那绿衣少女认出是向云奇,还主动近前打招呼。

就在距火关不足一里时,一名红衣少女迎面而来。

火关女弟子,都是一身红衣,大概是代表火红的缘故。

向云奇老远就认出这少女是石榴,便急急迎上前去。

石榴一见向云奇,立即失声道:“向少侠,怎么现在才来?”

向云奇觉出不妙,愕然问道:“莫非桃花姑娘……”

石榴见公孙玉在旁,不便讲话,一把将向云奇拉到一边。

公孙玉知道石榴的用意,自动远远避开。

向云奇急急问道:“桃花姑娘怎么样了?你快说!”

石榴霎时珠泪盈眶:“统领已经两天多没给桃花姐姐饭吃了,桃花姐姐现在已经不成人形,听说统领决定要把她饿死的,尤其从昨天晚上起,还把她的衣服剥得光光的吊在一根柱子上。”

向云奇心如火焚,他猜得出,必是招贤馆主贵俊卿又传来他曾要求放人的消息,才使得桃花死前还被吊起来,可见公孙玉果然预料不差。

他又急急再问:“你这两天可曾见过她?”

石榴拭着泪水,道:“连饭都不再送了,洞门已经上锁,婢子哪还能再见到她?”

“你现在要到哪里去?”

“还是奉命到总坛去办事?”

向云奇心急地道:“好,我现在就去看她,你去你的,免得在这里站久了被你们统领看到了。”

石榴临走时又道:“向少侠不但要救她,而且最好把她带走,不然她迟早还是要被处死的。”

“我明白!”

此刻向云奇早已怒火填膺,回头叫道:“公孙先生,我们快走!”

公孙玉也隐约听到两人所讲的话,立即和向云奇急步向火关赶去。

这时的火关,因无人受测,也只是一条普通隧道而已。

隧道两头,各有一名红衣女郎在负责把守,只要有腰睥,便可通行无阻。

向云奇知道火关统领在隧道对面那一端,因之,对这一端负责守关的红衣女郎问都没问,直接快步奔到那一头。

另一端的女郎认出向云奇不久前才闯过关的,主动迎上来问道:“向少侠到哪里去?这么快就分配了工作?”

向云奇却急急地道:“在下有急事要见贵关统领,烦劳姑娘快快通报。”

他因为弄不清火关统领贵琼瑶住在哪里,不得不要人通报,否则,他早就闯进去了。

红衣少女愣了愣,道:“向少侠有什么急事见我们统领?”

“要紧的事,姑娘不必多问。”

红衣少女立即进人隧道内一处壁洞。

不一会儿,便奔了出来道:“向少侠,我们统领在里面正有急事待办,请您在外面等一会儿。”

向云奇已顾不得再保持礼貌,大声道:“贵统领什么急事还有比现在的事更要紧的?再不出来我就直接闯进去了!”

红衣少女吃了一惊,立即又奔了回去。

公孙玉担心把局面弄僵,近前道:“咱们既然来了,她当然要出来相见,向少侠必须保持冷静,待会儿由不才出面和她交涉。”

向云奇也明白,公孙玉是奉大公主之命而来,理应由他出面,自己只是一名随行者,不该喧宾夺主。

他只好强忍着火气,道:“在下一切听公孙先生的。”

好一阵工夫过去,火关统领贵琼瑶才由壁洞中缓缓走了出来。

公孙玉迎上前去,拱手一揖道:“不才公孙玉,特来拜见贵统领。”

公孙玉是招贤馆的军师,贵琼瑶当然早就认识,连忙也还一礼,笑道:“是什么风把公孙先生吹到这里的?快请到里面坐!”

进入壁洞,里面布置得颇为富丽堂皇。

坐下后,公孙玉惟恐向云奇着急,便开门见山地道:“听说贵属弟子有位桃花姑娘,因为犯了错被囚禁起来,可有这回事吗?”

贵琼瑶脸色一变,道:“这事公孙先生是怎么知道的?”

公孙玉歉然一笑道:“这种事难免有人传出去,不才不过是耳闻而已。”

贵琼瑶霎时有如面罩寒霜,冷笑道:“这是敝关的家务事,想不到竟劳公孙先生关怀,公孙先生忽然问起这件事,一定有什么原因吧?”

公孙玉赔笑道:“实不相瞒,在下是奉大公主之命而来。”

贵琼瑶脸色又是一变,道:“这就奇怪了,难道大公主也知道这件事的?真是令人思解不透,敝关的这么一点小事,居然被大公主知道了,大公主可是要公孙来调查这件事的?”

公孙玉笑笑道:“不敢,不才只是传达大公主的令谕,请贵统领把那位桃花姑娘释放出来。”

“真是不巧得很。”

“哪里不巧?”

“公孙先生迟来了一步!”

“此话怎说?”

“桃花已经死了!”

公孙玉顿时呆在当场!

多时,他才透过一口气问道:“她是怎么死的?”

“畏罪自尽!”

向云奇这时再也按捺不住,霍地站身而起,双目射光,大声道:“贵统领,桃花姑娘犯了什么罪?”

贵琼瑶不屑地瞥过一眼,道:“你可是前几天才过关的向少侠?”

“你既然认识,何必多问?”

贵琼瑶不觉杏眸凝威,秀眉带煞,冷笑了几声道:“好一个不知死活的东西,你进谷才几天,居然敢对统领这样说话。”

向云奇怒火攻心,哪顾一切,“刷”的一声,长剑出鞘,大喝道:“贵琼瑶,如果桃花姑娘真死了,你也别想活命!”

在这刹那,站在贵琼瑶身后的几名红衣少女,脸上全都落了颜色。

贵琼瑶猛地一拍茶几道:“你们还不给我把这野小子拿下!”

那几名红衣少女早知向云奇身手厉害,但统领的命令又不敢不遵,只好各自亮出刀剑,一阵衣袂飘风,把向云奇团团围住。

向云奇霍地一个大转身,朗声道:“众位姑娘,没你们的事,在下不想伤害无辜,若你们不顾死活,也就别怪在下手下无情了。”

众少女果然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这时公孙玉也离了座位,慌忙叫道:“向老弟,千万使不得!”

他改称向云奇老弟,显然在表示两人间的关系又增进一步,同时也是故意让贵琼瑶听的。

只听贵琼瑶冷叱道:“你们还不动手等什么?”

众少女立时刀剑并举,齐齐围攻上来。

他们一个个俱都身手不弱,刀光剑影,攻袭之间,捷如闪电。

只可惜她们的对手,遇上的是向云奇。

向云奇决定不伤她们,长剑绕身一兜,只听一阵金铁交击之声过后,那袭来的刀剑,全被搪了开去。

当他第二招剑势旋开时,众少女的兵刃,竟全脱手飞出。

众少女失去兵刃,一个个花容失色之下,只好全退到壁角去。

向云奇长剑直指贵琼瑶,道:“贵琼瑶,现在该轮到你了!”

贵琼瑶明知不是对手,但身为火关统领,却又不能示弱。

突见她右腕在胸前一旋,手中已多了一条金蛇软鞭,接着“嗖”一声,金蛇软鞭闪电般直朝向云奇面门斜掠而下。

向云奇右腕一翻,剑锋照准鞭势上迎去。

立刻,鞭梢缠住了剑身。

贵琼瑶一咬牙,将金蛇软鞭猛向怀里带去。

向云奇脚下一滑,竟被带动得直向前踉跄踏出两三步。

这一来,激得向云奇火性大发,运气稳住身子之后,也猛力向后带剑。

贵琼瑶照样站脚不住,也被迫迎着向云奇撞来。

向云奇待对方身子临近,飞起一脚直踢贵琼瑶肩部。

贵琼瑶大吃一惊!

她必须避开这一脚,否则势必当场出丑,因之,迫得她不得不松手向一侧疾闪。

向云奇一甩剑,那条金蛇软鞭直被抛出洞外。

交手仅仅两招,贵琼瑶和她的属下一样,也落得兵刃脱手。

好在此刻公孙玉已横拦在向云奇身前,示意他见好就收。

其实向云奇也顾虑事情继续闹大,若他杀了贵琼瑶,只怕大公主也护不了他。

公孙玉急急叫道:“向老弟,事情到此为止,都是自己人,若伤了和气,区区不才实在难以向大公主交代的。”

向云奇依然手横长剑道:“公孙先生,什么叫事情到此为止?在下也不想为难她,只要她答应一件事。”

“向老弟要贵统领答应什么事?”

“桃花姑娘死在哪里,在下必须亲眼看到。”

“这很简单,贵统领当然不会不答应。”

公孙玉说着,转头问道:“贵统领,就请你带向少侠去看看桃花姑娘的尸体!”

贵琼瑶脸色憋得青中带紫,哼了声道:“已经埋了!”

向云奇朗声道:“埋了也要掘出来看!”

贵琼瑶道:“人死入土为安,埋了怎能再行掘出?”

“桃花姑娘这种死法,人什么也不能安,你若不肯带在下去,在下干脆也让你入土为安!”

向云奇向前走出两步,剑尖直指向贵琼瑶当胸。

公孙玉一见不妙,急急又抢前一步拦住道:“向老弟不要莽撞,一切有我,若她真不答应,那时再由你处置!”

公孙玉说完话,转头望向贵琼瑶,道:“贵统领,向少侠说得出做得到,为了息事宁人,希望你别再坚持了,否则后果由你自己负责。”

贵琼瑶终于不得不软下来,咬了咬牙道:“跟我来!”

那几名红衣少女正要也跟着走,却被贵琼瑶叱退。

就在这时,其中一名红衣少女竟向向云奇暗使眼色。

向云奇心中一动,似乎有些明白,立即紧跟在贵琼瑶身侧。

贵琼瑶侧脸冷声道:“你为什么跟得这样紧?”

向云奇道:“你是否又怕了?放心,在下还不想把你怎么样。”

出了这处壁洞,又来另一处壁洞门外。

这洞门居然是锁着的。

贵琼瑶打开洞门。

只见洞内燃着油灯,在洞内靠左壁处树着一根大木桩,一名披头散发的女子,正吊在木桩上。

贵琼瑶突然加快脚步,探手疾向那女子的前胸拍去。

岂知她刚刚出手,突觉一股奇大无比的暗劲直由右侧袭来,接着自己的侧腰竟先中了一掌。

这一掌,击得她直摔回洞门口。

向云奇回身大喝道:“臭婆娘,在下岂能让你得手,就在那里远远站着,若敢再前进一步,这里就是你的死地!”

原来方才那红衣少女使的眼色,向云奇就会意桃花可能还活着,因之,他才紧跟贵琼瑶身侧,以防她猝然出手将桃花置于死地。

果然,贵琼瑶进入洞内之后,竟真的要结果桃花性命。

向云奇早已有备,岂能让她得手。

公孙玉到这时也知道了是怎么回事。

他随即也横拦贵琼瑶身前道:“贵统领,你这样做,未免就太不上道了,连不才也看不过去。”

向云奇匆匆把桃花解下木桩,接着再拨开她覆在面前的乱发。

只见桃花脸色惨白如纸,连眼眶都陷了下去。

桃花紧闭双眸,口鼻间只有微弱的气息。

向云奇只感一颗心像锥扎刀戳般的刺痛,情不自禁地摇着桃花的手臂大叫道:“桃花姑娘,我来了,你若听见,快快睁开眼来!”

桃花果然缓缓睁开眼皮。

当她发现面前扶持着自己的是向云奇,眸子里立即出现一抹奇异的光采,接着嘴唇蠕动,但却没说出话来。

向云奇明白,她已经两三天粒米、滴水未进,若这时能给她灌杯热茶或清粥,必定能大大提振精神。

但他却又不希望贵琼瑶送茶送粥来,因她若在茶或粥中下了毒,岂不弄巧成拙。

他暂时把桃花放坐在地上,问道:“公孙先生,你看该怎么办?”

公孙玉却转头道:“贵统领,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

贵琼瑶不动声色,道:“既然她还没死,不正遂了你们的心意?”

公孙玉冷声道:“在下是问你打算怎么办?”

贵琼瑶一副不在意,道:“她没死就是命大,既然命大,那就不会再死,现在你们该放心了!”

公孙上道:“不才不是要贵统领说这话,是问问你有什么打算?”

贵琼瑶冷声道:“桃花是我火关的人,你们已经见着她了,而且也看到她还活着,那就该走了!”

“可是不才和向少侠走了以后,谁知你又要把她怎样?”

“本统领对自己的属下,当然要好好照顾,何劳公孙先生担心?”

公孙玉只好再转头道:“向老弟,你还有什么高见?”

“公孙先生还有什么和她好讲的,若把桃花姑娘仍留在火关,你想她还有活命的机会么?”

公孙玉点头道:“不才当然也思到这一层,但桃花终竟是火关的人,又怎么能不留在火关上?”

“公孙先生是否想到我们应该把地带走?”

“向老弟准备把她带到哪里?”

向云奇沉思道:“若我们不带她走,她必死无疑,至于带到哪里,那就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忽听贵琼瑶冷笑道:“桃花是我的人,是谷主拨给我的,你们谁敢把她带走?”

向云奇也冷笑道:“我就敢把她带走,你若不怕死,只管出手拦阻试试!”他边说边左手托起桃花,右手横剑直向洞外走去。

贵琼瑶已领教过向云奇的厉害,果然不敢出手拦阻,只是面孔憋得血红,似乎有生以来,从没吃过这样的瘪。

倒是公孙玉有些过意不去,拱拱手道:“贵统领,多有得罪,向少侠这是迫不得已,只要你以后对待下属仁慈一点,这种事决不可能再发生。”

贵琼瑶只气得全身发抖,哪里还能说出话来。

向云奇一口气出了隧道,才放缓脚步。

当隧道口那名守关的红衣少女见向云奇托着桃花经过,也知道向云奇是救桃花的人,高兴还来不及,当然并不过问。

其实她过问又有何用?连她们的统领都拦阻不了,她岂不等于聋子的耳朵,只是摆在那里好看而已。

这时公孙玉已跟了上来,道:“向老弟,到底准备把她带到哪里?”

向云奇道:“到了宵关就有饭馆,让她喝点水吃点东西,只要她的精神体力能稍稍恢复,就好办了。”

公孙玉笑道:“不必走那么远,水关统领我认识,到了水关,先讨杯茶给她喝。”

“那就更好不过了!”

到了水关,公孙玉立刻讨了杯茶给桃花喝下。

桃花两三天粒米、滴水未进,喝下一杯热茶后,顿见脸色不再死白,而且已渐渐能开口说话了。

桃花真感激得不知说什么好?

只见她有气无力地道:“向少侠,您的大恩大德,婢子真不知该怎样报答,若您今天再不来,婢子必定已经没命了。”

向云奇叹口气,道:“你的体力尚未恢复,不必多说话,说起来该是我连累了你,我无论如何也要把你救出来!”

桃花被向云奇托着有些难为情,娇羞的低声道:“向少侠先把我放下,扶着我走就行了。”

“你是否走得动?”

“走不动可以走慢些。”

向云奇依言把桃花放下。

桃花又低声道:“那位是谁?”

向云奇道:“那位是公孙先生,若没有他在大公主那里领来通行腰牌,我又怎能来到火关救你!”

桃花“啊”了一声,道:“原来大公主也知道这件事?”

“若没有大公主作主,我们照样也没法到火关来救你。”

桃花原先难免为向云奇这次行动以及自己未来的下场担心,如今听说有大公主作主,内心除充满感动之外,也不再惶恐了。

其实向云奇只是为了安慰桃花而已,至于干下这件事的后果,连他自己也不敢多去想了。

到达宵关,很快便在街上找到一家饭馆。

用过饭后,桃花的精神、体力又恢复了很多。

公孙玉见桃花的衣服已经很脏,而且曾被拷打过,染了不少血迹,便又到街上为她买了一套新衣服。

桃花真是感激莫名,连连向公孙玉称谢。

离开宵关,公孙玉和向云奇才想起下一步的难题。

向云奇道:“唯一的办法,只有劳驾公孙玉先生把她送到总坛再请大公主安置。”

公孙玉皱起双眉,道:“的确这是唯一的办法,但不才却必须先禀报过大公主才能把她带去,若直接带她去总坛是不妥。”

向云奇苦思半晌道:“那就请公孙先生暂时把桃花姑娘安置在总馆如何?”

公孙玉摇头道:“这怎么使得,不才若把桃花姑娘带到总馆,贵馆主必定马上知道,不但犯了馆规,而且桃花又是他胞妹关上的人,岂不又要出事?”

“可是我们总不能把她一个女孩子家丢在野外过夜?”

“现在已是万不得已,只有让她在你那分馆里住一夜了。”

“那不照样犯馆规?”

“咱们不妨在宵关多待一会儿,等天黑再回去,这样就不太可能被人发现,只要分馆的馆僮不向外泄漏,不会有人知道的。”

向云奇沉思了半晌,这的确是唯一的办法了。

于是,三人又换了一家茶馆,到傍晚又到饭馆吃了晚饭,才继续赶路。

路上,果然没碰到熟人。

回到三十六号分馆,林小宝正在门口苦等,他身为馆僮,向云奇到天黑回来,哪有不着急的道理。

此刻他不但等到了向云奇和公孙玉,而且还来了一位大姑娘,弄得他简直如坠五里雾中。

三人进入了客厅,林小宝有礼貌地道:“公孙先生、向少侠,晚饭还没动,要不要马上就吃?”

向云奇道:“不必了,我们都已用过。”

“那么这位姑娘用过没有?”

“当然是一起都用过。”

公孙玉小坐了一会儿,便起身道:“不才该回总馆了。”

向云奇道:“还请公孙先生明天能尽早禀报大公主!”

公孙玉点头道:“向老弟放心,这不是件小事,何况还有不才参与,明天一早不才就到总坛去。”

公孙玉临走时从怀中掏出一只绿色玉瓶,倒出两粒丹丸,又掏出一包药粉,放在茶几上,然后说道:“桃花姑娘既有内伤又有外伤,这两粒丹药,待会儿就要她服下,那药粉则是敷伤口用的。”

向云奇和桃花连忙谢过公孙玉,又送出大门,才再回来。

林小宝长了这么大,根本没有看到过几个女人,如今不但看到,而且就在眼前,想多看又不好意思,只有偷偷地瞧。

此刻他已不再担心向云奇所犯馆规,因为这事有总管军师参与,又听说有大公主作主,当然就有恃无恐了。

向云奇看出林小宝有些神魂颠倒,立即说道:“这位就是桃花姑娘,她今晚要住在咱们这里,快快把房间整理出来,再烧壶热茶来!”

林小宝应声而去。

桃花被林小宝看得一直娇羞不已,此刻才低声问道:“向少侠,这人是谁?”

“他叫林小宝,是这处分馆里的馆僮,别看他长了这么大,世面见得并不多,所以方才才不免多看了你几眼,其实他人很老实,是个道道地地的好人。”

不一会儿,林小宝就提了一壶热茶来,哈着腰道:“向少侠,桃花姑娘的房间收拾好了。”

接着连忙沏了两杯热茶,恭恭敬敬地递给向云奇和桃花。

桃花在火关一直是服侍人的,如今有男人服侍自己,真像由地狱忽然升上天堂。

向云奇眼看桃花服下药丸,至于药粉,是敷在身上的,当然不能在这里动手,又坐了一会儿道:“姑娘这些天吃了不少苦,提前休息要紧。”

林小宝忙道:“桃花姑娘,我带你到房间去。”

向云奇再吩咐道:“待会儿再烧桶热水,送到桃花姑娘房间去!”

林小宝点点头,表示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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