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像流水,过得快,一晃,又是半个月过去了。
北双的伤势在牛妞姊妹的专心照顾下,不到三天,那严重的伤势,敷上那不起眼的草药,
竟然痊愈了。
北双心中感激之情自是不用说,但心中系念着他的师母,第三天伤好之时,便曾向牛家
姊妹辞行;无奈外头风声甚紧,红苗帮的人马到处设伏埋椿,欲擒北双,再者牛小妹对北双
很有好感,强行留住北双。
北双眼视情势,虽心急似焚,也只好留下,一晃,又过了十二天。
北双明白了红苗帮与牛家帮是代代世仇,水火不容,在苗疆属称二大帮派,两帮互相仇
视、攻击,争夺地盘已久,实力互在伯仲之间,不相上下,各拥劲旅。
红苗帮在西北雨崛起中原的两个月之后,看出西北雨实力强大,有侵吞整个武林的可能,
于是见风转舵,自个先行臣伏西北雨,卑膝奴颜,听命于西北雨,西北雨便出动人帮助红苗
帮对敌牛家帮,牛家帮自是不敌,遂被瓦解,牛帮主“鬼吼”牛世丰被生擒,其女牛妞带着
一百多名的残属,走避山中,以图复兴。
牛妞为了救出其父,屡次出动攻击,皆未得机。适巧阴阳斧把红苗帮给劈得损失惨重,
牛妞握住这千年难逢之良机,趁红苗帮惊魂未定,整顿方毕,来个猝出不意,用调虎离山,
声东击西之计,潜入地牢,顺便把北双救出来。
北双想不到西北雨的魔掌竟深至苗疆,对自己今后的路程,更加忧心忡忡!
他并不是怕死,他认为这样死去太不值得了,如此死去,不是太冤枉么?再说,他的杀
妻之仇,这样死,不是太不甘心么?
说真的,他现在倒有点后悔离开单桂珠了,他不应该这样做的,他不否认,他是被她的
纯情打动。
这日,牛妞带着部下去袭掠红苗帮的草粮,山洞里只剩下几名老弱妇孺,北双陪着牛妹
在洞口里玩耍。
牛家帮藏身的地方很隐密,是在一座大瀑布的后面,从正面看去,决不会知道有百多人
藏在里头,北双本想来个不辞而别的,无奈身无武功的他,无法飞越过这水帘。
但见这瀑布虽言不上千军万马般的狂涛怒浪,却也足称水势浩大,为所罕见,冲下之水,
几欲震耳,水溅人身,疼痛难当。
北双和牛妹玩耍累了,倚在洞口坐着观看疾飞的水帘,煞是美观。
牛妹不知什么时候竟在北双怀里睡着了。
北双望着她那天真无邪的笑容,轻轻的在她红如苹果的脸颊亲了一下,他想,他现在如
果武功没有失去,他一定帮她重振家园。
事实上,北双也本就应该挑红苗帮的了,这是他有生第一次遭到如此地毒打,他腹中已
想好待他恢复武功后,如何“回敬”红苗帮的腹案。
北双望着蒙蒙的冰雾,脑中又想起了他的老朋友川枭,还有死心塌地爱他的单桂珠……
有时,他也会想起被他“抛弃”的严梦柔,虽然他极力控制自己不想她!
也不知坐了多久,想了多久,北双只感一阵寒意袭来,不自主的打了一个哆嗦,正想把
怀里的牛妹抱进里头……
“刷,刷,刷刷……”
忽地从水帘外射进了十几条人影……
“牛姑娘,你回来了?”
北双笑着说道,十几天来,他和牛妞相处得还不坏,牛妞对他蛮有好感,北双觉得她虽
是长得很动人,却觉仍稍嫌不够成熟,此成熟非指生理上之成熟也,乃指“智龄”上的成熟,
其实牛妞生理之成熟,早就大大的超过“应有之幅度”耳。
“是的,李兄,舍妹又缠你了?”牛妞虽是穿射水帘而进,身上滴点未湿,见牛妹睡在
北双怀里,甜甜一笑,露着白齿问道。
“事情办得顺利吧?”
牛妞玩弄着辫发,回道:“够吃他半年了。”
北双和牛妞走进洞里,这口山洞呈角道型,然后两旁用人工凿成一小间一小间的石房,
倒有像一个大家庭,至少,对逃难的人来讲,已是很不错了。
北双走到“自己”的房门口停了下来,自从他来之后,这原本是牛妞的“闺房”,暂且
给北双“霸占”下来。
“咦,怎不见安大哥?”
北双把怀里的牛妹交给牛妞,皱了一下眉,问道:“莫不是出事了?”
安大哥便是替北双敷药的牛安,他是现存的牛家帮里头的第二把交椅人物,换句话说,
除了现在当家的牛妞,轮下便该是他。
“没关系,有办法救他的。”牛妞笑笑,把牛妹抱进怀里,说道:“刀剑无情,都会折
一点人马的。”
北双不禁急问:“那安大哥在否?”
“没有,他力敌红苗帮主,被逮了去。”牛妞见北双如此着急,感激的说道:“我已留
下一部分人在红苗帮四周,一俟有机会,便行抢救。”
北双不禁愤骂了一声红苗帮,他痛恨自己现在没有武功,否则他一定马上冲进去把他给
救出来。
他也说不出他为什么对牛安有如许的牵挂无存,他只觉半个月来,他和牛安相处的很熟
络,已有不浅的感情存在,牛安虽是一条粗汉,但却很豪迈而且善良,常用生疏的汉语和北
双交谈,北双从他那里学会了不少简单的苗语,并且从他那里懂得不少的苗人风俗习惯等等。
北双躺在竹床上,望着壁上两支闪烁的火把,习惯的眯着两眼,肚中在打转……
依目前情势所看,红苗帮纵算没有西北雨做后台,牛家的残兵败将绝不可能打败红苗帮,
重振牛家帮威,至少,短时间内是如此,而且,如此局面维持下去,牛家帮自个便会先行崩
溃,牛家帮每次出击,人数每次削减,在此兵马有减无增的情况下,牛家帮还谈啥中兴大业?
北双清楚的知道,牛家帮的复兴与覆灭,那一线生机完全系在他身上了。
不是么?只要一待他恢复他昔日的神功,他敢一万个夸下海口,定叫红苗帮片瓦不存,
倾巢覆卵!
更何况牛家帮对他有救命之恩,江湖一鼎素来恩怨分明,决不是忘恩负义之徒,所以,
他认为自己不应该再呆下去,应是即早起程天母潭,叩见他的师母天母仙姑,以图恢复自己
的武功。
这么一来,他“还账索债”便可欲意所为了。
北双越想越觉得应该马上离开这里,拍了一下床板,正欲起身。
北双眼帘映入牛妞的倩影,牛妞正扭着腰姗姗而入。
“牛姑娘,你还没睡?”北双赶忙坐起身子,堆笑问道,心中却狐疑,已是子夜,牛妞
只身找他,不知有何事?
“李兄,你怎地也不睡?”牛妞甜甜一笑,毫无顾忌的在床沿坐了下来。
牛妞仍是穿着露肩露腿的苗女装,那种欲隐欲现的调儿,令北双感到有点口干。
“牛姑娘,敢是有事指教?”北双艰辛的挪开视线的“焦点”,只觉牛妞浑身散发着引
人“犯罪”的气息。
“李兄……”牛妞两眸忽地怪异的注视着北双。
“唔……”北双的心跳了一下,茫然的望着牛妞。
“告诉我你是谁?……”
牛妞唇角漾起一丝奇异的微笑,启齿道:“别再告诉我你是李阿水,那不是你的真名,
是不?”
“啥?……”北双的心猛又跳了一下,微张着口,呆望着牛妞,说不上话来。
“是不是有隐瞒的必要?”牛妞抚弄着发辫,两眼沉沉注视着北双。
北双心中迅快的转了一念,潇洒的摊了一下手,爽朗的说道:“牛姑娘,你以为呢?”
牛妞料不到北双如此刁滑,避重就轻的反问自己,忡怔了一会,随即不在意笑道:“当
然,这是你自家事儿,不过……”牛妞说到这里,轩了一下柳眉,顿住不语。
“不过怎样?”北双含着轻逸的微笑,接着问道。
牛妞轻荡着一只赤足,睨着北双说道:“这关键是我们二头目牛安的生死。”
“什么?”北双脑中轰了一下,一脸吃惊相,稍会,眨了一下眼皮,不解的问道:“这
话怎讲?”
“刚才哨丁被姓朱的妮子逮去,但又把他放回来了……”
牛妞似是有意卖关子,睨着北双慢吞吞道:“并且传话过来,欲以你交换牛安。”
北双又是一震,但随即爽朗一笑,那么毫不在意,那么洒脱的说道:“想不到那骚货竟
是这么死心眼,啧。”
牛妞被北双没头没脑的话,听得有点莫名其妙,怔怔不解的呆望着北双……
北双朝牛妞笑笑,笑得令牛妞感到一阵浓深的迷茫,以及一阵微微的心醉。
“牛姑娘,什么时候交换呢?”
牛妞更是一怔,两只美眸微微眯着,像是朝北双深沉的凝注,又象是空洞的张着,什么
也没看……
真的,这并不是她预先想象得到那么容易,噢,北双竟然一口答应下来了。
她原本以为北双会她哀号,恳求,没有,完完全全没有,那么干脆,那么轻逸,干脆得
那么潇洒,轻逸得那么令人心迷。
她开始对眼前这个“奇怪”的人更奇怪,她也开始怀疑他原先的念头是否应该?……
“再过一个时辰。”
牛妞有点后悔说出来,她不明白自己何以有这种感觉?
“噢,想不到那妮子如此心急。”
北双仍是那副令人心迷的微笑,笑得令牛妞感到有点憎恨,他不应该笑得这这么自然的。
北双离开床上,转头环视着四周,这粗陋不堪的石室,半个月来,他也说不出自己何以
有一股留恋之感?
“牛姑娘,至于我是谁,我想你大可不用知道……”
北双把视线停在牛妞脸上,两眸漾起真挚诚恳的眼神,那么令牛妞听不下去的说道:
“你姑妨当做没有我这个人,我感激你把我从红苗帮手里救出来,虽然……但你是不得已的,
是么?而且你也应该这样做的……”
牛妞熬忍不住的站起娇躯,北双摇了一摇手,示意牛妞不要说话,径自接着说:“如果
你歉疚把我送给姓朱的,那么我便会歉疚安大哥为我而死,你不该让我歉疚的,对不?”
牛妞呆呆的,不,应该是说痴痴的望着北双,突然冲向北双,一把把北双给抱住,吻住
北双的嘴唇。
北双唔了一声,压根儿没搞清是怎么一回事,牛妞已冲出门外。
北双怔怔发呆,带着牛妞留下的唇印,芳甜诱入的唇印。
羞,羞羞羞!
不知什么时候牛妹站在北双的背后,朝北双做着可爱的鬼脸,两支小手滑稽的刮着红扑
扑的脸颊:“李哥哥和姊姊在相抱,羞羞——”
北双忍不住轻笑出来,抱起牛妹,如慈兄般的说道:“小丫头,这么夜了,你怎不睡
觉?”
“哟,李哥哥,你脸红了,你在害羞。”牛妹在北双怀里,摸着北双的下颔,乖巧可人
至极的打趣着北双。
北双被她天真无邪的语音引得又是一阵轻笑,亲了下牛妹的脸蛋,柔声说:“乖,快去
睡觉。”
“不,李哥哥,我要你说中原好玩的地方给我听。”
北双爱怜的捏了一下牛妹小巧的鼻子,笑着哄道:“乖,明儿一定……”
牛妹不等北双说完,扭着腰,撒娇的抢着说道:“不嘛,李哥哥,我要你现在说给我
听。”
北双没法,只得坐在竹床上,把他曾经游历过的地方说给牛妹听……
“噢,西湖那么好玩,李哥哥,你会不会带我去?”牛妹听得津津有味,小脸露出向往
的神色,摇着北双的手说道。
北双不禁一怔,呆然的望着牛妹脸蛋。
“不嘛,李哥哥,什么时候你带我去西湖玩?”
牛妹扯着北双的衣角,见北双不说话,赌气的把小嘴翘得比鼻子高。
北双如梦初醒,连忙堆笑说道:“一定,一定,李哥哥一定带你去。”
北双接着又说些中原的名胜古迹,牛妹竟不知不觉的在北双怀里睡着了。
北双望着牛妹纯朴无邪的睡脸,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感触。
牛妹在他的怀里睡得是那么甜,那么香,嘴角挂着幸福而又无忧的笑意,宛似睡在北双
的怀里能给她无比的完全感。
“牛妹妹,只要你的李哥哥不死,一定带你去西湖玩。”
北双说不出他的鼻尖为什么会有一阵酸意,他并不是那么懦弱的人,北双望着牛妹均匀
而安逸的呼吸声,心中苦涩的说道:“再见,牛妹妹。”
这时北双眼角瞥见牛妞走过来,便站起身子,把熟睡的牛妹轻轻放在竹床上,并且轻轻
的替她掩上被单,爱意不舍的做最后一瞥,然后傲然的转过身子,唇角噙着泰然的微笑,朝
向他注视的牛妞说道:“咱们是否该走了?”
牛妞两眸一直凝注着北双,涩苦的嚅动嘴唇:“你不给她说再见?她会很想念你的……”
牛妞停了一下,朝北双浮起一个微笑,北双可以看出那笑里包含着什么。
“我也会。”
北双别过她的眸光,不在意的笑笑。
“咱走吧。”
说毕,当先走出门外,牛妞箭步跟上,和他并肩齐走,握住北双的手,柔声说道:“我
一定会把你救出来的。”
北双也握住她的柔荑,回以感激的笑意:“我会惦念着你们。”
这时北双和牛妞已走到洞口,轰轰的水溅声冲刺入耳,洞口已站着五六名牛家帮的好汉。
一名大汉背起北双,身形一跃,射出水帘。
接着,牛妞和另五名大汉也穿越而出。
北双的衣服已溅湿,牛妞深情款款的替北双扭干衣服,口中说道:“红苗帮的规定只能
七人同行,君子交易,在山神庙进行,不过我还是布署人马,以防他们有诈。”
牛妞说至此,咬了一下银牙,不顾男女之嫌,把北双背在身上,莲足一弹,当先向黑黝
里射去,六名苗汉也跟随而上。
北双只觉触着牛妞之娇躯,丹田一股“怪气”涌上,连忙一咬舌尖,长吸一口气,硬是
把那股“怪气”给咽息下去。
约摸半盏茶时间,牛妞等人在一座破旧荒芜不堪的土神庙前停下。
藉着微明的月光,北双可以依稀的看到庙里头有七八只人影在闪动。
正是朱妮和六名红衣大汉,以及受制的牛安。
朱妮笑盈盈的走了出来,朝北双古怪的说道:“多日不见,敢是无恙?”
“好说,倒是少爷思念你太紧,寝食不安,衣带松宽是也。”
北双凛然不惧的朗声一笑,宛似多情之郎,乍逢爱侣般的蜜意说道。
一旁的牛妞不知是否看得醋火中烧,怒声和朱妮用苗语说了一句。
朱妮也用苗语回答,接着推着牛安走前来。
“再见。”牛妞朝北双深深的望一眼,也和北双走至朱妮前面,当两人交换过人质之后,
牛妞闪着泪光,颤着声音向北双说了一句。
北双朝她微笑着颔首回道:“再见。”
牛妞北双浮出一个苦涩的笑意,银牙一咬,娇躯一跃,和牛安等人身形消失在茫茫的黑
夜里。
朱妮见北双望着牛妞失去的身影—阵失神,拍了一下北双的肩胛,唇角勾着古怪的笑意,
望着北双说道:“看来那妮子爱上你了?”
北双冷冷瞟她一眼,他想到曾被这妮子整得半死,心中滚起万丈怒火,巴不得一把把她
的头给捏断,叫她一命呜呼,但心中虽是如此想,口中却轻浮的笑了两声,两眼色迷迷的在
朱妮身上不住溜转,含着又是鄙夷又是挑逗的话音,轻佻说道:“骚货,想我不?”
“还用说,可真把我给想死了。”
朱妮凝视着北双,冷气寒霜的说道:“可是并不想你那两字眼。”
北双嗤笑了一声,不在乎的耸了耸肩,忽地噫一声,六名红衣大汉已不知什么时候不见。
北双狐疑的望着朱妮,冷声问道:“你们不守信约?”
“你以为我会这么傻么?”
朱妮轻嗤一声,冷冷瞟了北双—眼,说道:“斩草必除根,无毒不丈夫,刀剑无眼,兵
不厌诈,哪能让她们一走了之?”
“贱货。”
北双听得血脉浑身喷张,双拳紧握,朱妮竟然悔约,乘机跟随牛妞,中途截杀。
北双两眼冒着愤怒的血丝,气得浑身发抖,真恨不得一拳把朱妮捣个变泥。
“你心痛?”朱妮见北双那副咬牙切齿,怒愤填膺的模样,得意的娇笑两声,睨着北双
道。
“你这无耻贱人。”
北双一挫钢牙,怒骂一声,不管三七二十一,冲向朱妮。
朱妮娇笑一声,不闪不避的伸手朝北双拦腰一抱。
北双只觉身子一轻,整个身子被朱妮抱个正着。
北双不禁一怔。
朱妮轻笑连连,两只美眸含着奇异的眼神,斜睨着北双,嗲声娇道:“你不是想我么?”
“放下我,你虽他妈的辱了我少爷的……唔……”
北双话音未完,唔了一声,朱妮已把诱入的红唇堵住北双。
北双本能的挣扎着,但朱妮死死用力抱着北双不放。
其实天晓得北双是在“挣扎”,那小子挥动的两手反而紧紧搂住朱妮如水的娇躯,而且,
还那么“轻车驾熟”般的游动起来。
良久——
几乎是两人透不过气的那么久——
朱妮娇哼着推开北双。
“不错。”
北双似是意犹未竟,说了一声,反而变成主动的又把朱妮往怀里一抱,吻住她的香唇。
北双那记长吻,可把朱妮吻得浑身颤抖,几要软瘫下去。
朱妮娇笑着推开北双,脸上泛着一片红潮,微微喘息佯嗔说道:“想不到你不过是假正
经,急色鬼一个。”
“哼,谁要对你假正经,谁要不对你急色,谁便不是男人。”
北双轻笑一声,吊儿郎当的耸了一下肩,含着轻笑的眼光瞅着朱妮,随即冷冷一笑,声
音转沉的说道:“你何必赶尽杀绝?得饶人且饶人,牛家帮已不足以对你们构成威胁,再说
我也被你们掳过来了,黑门豹自会对你们大加赞赏,为什么一定要把牛家帮诛绝杀尽?而且,
用得是如此不光明的手法。”
“姑奶奶偏要。”朱妮粉脸一沉,怒声说道:“你是不是心痛那婊子,哼……”
“贱货,你把姑奶奶估计得太低了。”忽然一声娇叱传来,接着自神庙屋顶跃下一条纤
小的人影。
北双与朱妮一怔,撩目一看,竟是牛妞。
朱妮一见是牛妞,惊声问道:“你,你没有死?”
牛妞傲然冷笑一声,鄙夷说道:“姓朱的,你如意算盘敲得太简单了,你五十余名的红
苗狗腿,全叫我牛家蛟汉给吃了。”
朱妮俏脸一变,退了一步,吃惊的脱口道:“什么?”
牛妞得意的娇笑两声,随即语音一沉:“现在轮到你了。”语音方结,娇躯出之不意的
射向朱妮,玉手五指如钩,狠厉的抓向朱妮面门,两腿卷起一片风声,毒辣的踢出十四腿,
勾向朱妮下盘。
朱妮怒哼一声,腰肢一扭,急飘七尺,让过牛妞的攻势,随即两足一弹,拔起六丈来高,
两掌用足十二成劲力,怒喝一声,猛然吐出,卷出一片虎虎之声,朝牛妮当头劈下。
“死的该是你婊子。”
“贱货,叫你尝尝姑***厉害。”
牛妞回骂一声,不慌不忙的娇躯一蹲,稳住阵脚,两支玉掌倏然迎胸而出,运足全部功
力,猛挫银牙,接向朱妮凌厉的一掌。
“蓬”一声碰响,两股掌力猝接,威力之大,出乎北双的意料,只见那破烂的土神庙,
屋顶上的瓦被削去一大片……
但看来两人似是功力相当,不分成败,皆是安然无恙。
“接姑***。”
牛妞不待朱妮有所攻势,银牙猛挫,单手一劈一拐,招到途中,忽地一翻猛沉,那么诡
谲辛辣的扣向朱妮胸前正中的“鸠尾穴”,左脚奇异已极的一勾一划,像一把镰刀似的卷向
朱妮。
“现丑了。”
朱妮冷冷一撇唇角,娇躯像轻燕般的轻轻一跃,闪过牛妞的镰刀腿,单手凝足劲力,不
闪不避的迎向牛妞的劈手。
“啵。”两支玉掌,正中对着。
牛妞闷哼一声,退了一尺。
朱妮娇哼一声,退了一步。
但两人随即娇躯一弓,互欺而上,展开切近之搏。
北双只见眼前扬起一片的玉腿粉臂,撩人眼乱。
“喝。”陡地,朱妮娇喝一声,身形让过牛妞的小擒拿手,娇躯像疾飞的风筝,倏地射
出一丈远,拉开贴身之战,不等牛妞欺身,一咬银牙,两掌挡胸,用力一挫,推出千军万马
的一掌。
“哼!”
牛妞冷哼一声,身形一顿,从容不惧的一抬双手,嘿然一声,对准朱妮打来的两掌,蓦
然劈出惊天动地的一掌。
“碰。”
噢,此掌真谓天崩地裂,风云变色,只见两掌相接,卷起一片飞砂走石。
“哼!”
“哦!”
两声闷叫,随着两条娇影倒弹而去,叭一声,摔在地上。
庙旁一颗拦腰合抱的大榕树,竟然喀嚓一声,截腰而断,飞出三丈远。
一旁的北双可惨了,身形随着劲风翻滚出几近丈远,滚得他龇牙连连叫妈不止……
朱妮与牛妞两人似是皆负了一点小伤,两人粉脸一阵苍白,但稍稍互调息体内真气,随
即娇叱两声,又互缠而斗。
须臾,两人已对拆了三十招。
一旁的北双变成唯一的旁观者,津津有味的看着两个娇娃在打斗。
“对了,我他妈的还呆在这里,真不知死活,此时不走等待何时?”北双忽然拍了一下
脑勺,暗暗骂了一声。
北双心念一转,便拔腿狂奔,来个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只见北双的身形逐渐消失不见。
只剩庙前两支人影一上一下,互相来往交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