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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回 法师设计害勃罗,公主捐躯救义士

勃罗别了郦娇和白云凤蝶,他修书一封,让石宝寨门卫呈给滇王,滇王破例亲到栈桥迎接游侠勃罗。他早就风闻勃罗文武双全,这次入滇是为甘池法师而来。滇王此举,大出甘池法师意外,他也是老于世故,久经江湖的,他表面装出一副漠然的笑容,其实他心中另有打算。他怀疑勃罗并不是为他一人上山,而是另有所谋。他暗暗跟踪勃罗,另外还派了两个高手,设下了一个圈套。

次日,勃罗起得特别早,舒展了一下拳脚,走出寝室,只见晴空万里、岩奇石怪、叠翠层峦,千峰万壑,林木郁茂,满山花香。勃罗不由思念起郦娇和美丽动人的白云凤蝶。忽听一阵脚步声,听得出来人内功不凡,又如此之快,眨眼就到了身前。原来是甘池法师,他手拿一柄短剑大声喝道:“你这小子好大胆,竟敢偷了我滇王公主短剑入宫行刺滇王,还不给我拿下!”原来甘池法师昨夜偷了白云凤蝶赠给勃罗的那把短剑意欲陷害勃罗。随着甘池法师话音,忽地闪出两人,均是金盔金甲,抢先一人乃是滇宫侍卫总管贺天晴,手执一柄光灿灿的奇长异剑,如一道闪电掠至。身后一人却是内侍殿卫桑龙虎,高大无比,手执一对狼牙棒。这两人平时就与甘池法师过从甚密。勃罗一见来者不善,疾闪退数步,躲开利剑,避开狼牙棒。甘池法师暗中发出一颗佛珠,劲风飒飒,迫使勃罗无法拔剑抽鞭,只好空手应战。他大吼一声,怒道:“甘池,有能耐你我一决雌雄。”甘池等三人大笑如雷,攻势不减,只听“噗嗤”一声,勃罗肩头包布划破,鲜血流出来。这贺天晴的剑法,凌厉无比,加上桑龙虎的一对狼牙棒,早已把勃罗逼到悬崖旁,再无退路。甘池法师似未动手,其实暗中早发几珠,但都未击中勃罗。他不由暗暗佩服勃罗身法灵巧。再战数合,甘池法师不由焦急起来。他怕拖延时间过久,若是滇王知道,定有不测之祸。甘池法师猛地一笑,只见勃罗面呈惊慌,一只脚已悬空,一只脚立在崖边上,崖边上的石头也颤动起来,两个高手从上中下三盘攻到。甘池法师疾调丹田之气,暗发大力排风掌,眼见勃罗脚下一晃,人腾空飞起,却被一人飞身接住,同时贺天晴和桑龙虎的兵器已脱手飞落。甘池法师不由一怔,大力排风掌也被来人轻轻化解,只感到丹田隐隐疼痛,凝神一看,落下之人竟是白太公,在他身后滇王只笑不语地走上前来,左是沙松、右是黄彪叱道:“贺天晴,身为侍卫总管,为何如此行凶,也不禀告滇王一声?成何体统,你眼中还有没有王法!”贺天晴浑身一颤,无法对答,只是看着甘池法师不语,眼光中流露出惊恐不安。甘池法师早把短剑藏于袖中,忙上前躬身行礼,一揖到地,大声说道:“滇王,这勃罗……。”滇王微微一笑,摆手打断甘池法师话头。沙松接着转向桑龙虎道:“桑龙虎,你身为内侍殿卫,怎么跑到宫外联手相斗勃罗,这是为何?”桑龙虎早就是纳恒死党,从不畏惧滇王,此时更是不答不理,还鄙弃地瞥了一眼侍卫总管,沙松气恨至极,看着滇王说道:“大王此人还留着何用?”滇王还是微笑不语。突然双手一背,凛然吩咐:“老公公,这二位麻烦您了。勃罗送进死牢。甘池法师随我进宫!”贺天晴扑通一声双膝跪下求情,桑龙虎却纵身上前,欲以死相拼,只见白太公猿臂一伸,早拎起桑龙虎一抖,抛下悬崖。贺天晴仰天叹道:“大王,只因我一时糊涂,望您多多保重!”说完,双膝纵起,空中后翻,摔向悬崖。

滇王早知甘池法师会害死勃罗,他还是不把勃罗杀死,只是关在石牢,他也不想置甘池法师死地,这是滇王留下的退路。他近日不知怎么特别思念女儿白云凤蝶。

过了几日,忽听山下报道:“启禀大王,公主在山下求见!”滇王慌忙率领文武百官,亲自出宫门相迎。只见白云凤蝶还是美貌异常,奔跑过来。滇王一把将她抱在怀中,只听女儿泣不成声地说道:“父王,你为何不准女儿上山,难道女儿还有什么对爹爹不起,我只不过去找郦半天,追寻我母亲是谁?”滇王动情地说道:“好闺女,爹想你都想疯了,回宫再谈!”文武大臣簇拥着滇王父女回到宫中,众人问长问短,只有甘池法师心神不安,他知滇王公主此次上山入宫,定是为了《秘传》和那勃罗而来。

甘池法师早已买通狱吏,准备药死勃罗,以绝后患,哪知公主突然回来,他知大事不妙,决定尽快动手。这些表情全被沙松窥在眼中,沙松早就想除掉此人,一直派寿仙跟着甘池法师。甘池法师为了掩饰也挤上前恭维了几句,公主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甘池法师不知所措,看公主眼神似乎要向他索回什么似的。甘池法师心中一怔,暗自忖道:“难道她知道短剑在我手中?若是公主与牢中的勃罗见了面,哪怎么办呢?”甘池法师弄不明白勃罗怎与滇王公主结下情义,这一来实在于他不利。

滇王公主梳洗完毕,换上一身夜行短靠,带上越女剑,便往牢狱而来,她从父王口中已探到勃罗关在石牢。白云凤蝶心中泛起阵阵狂涛,不觉到了石牢外门,忽见一个黑影闪进门去,身法之快,实属罕见。白云凤蝶拔出越女剑悄悄跟进。突然一声怪叫,撕心裂肺,牢中烛火均被打熄。白云凤蝶疾冲过去,只觉脚下踩着一团软绵绵东西,她以为是软绳暗扣,忙跳起退后一看,原来是一具死尸,正是外门守卫。白云凤蝶纵上一步,伏身一探,此人咽喉被拧断。她纵身而进,只见内门两名黑夜看守也被同样手法击倒。白云凤蝶顿感此人不可轻看。马上联想到甘池法师那双游移不安的眼睛。再一细听石牢前却静得出奇,仿佛什么都未发生过。白云凤蝶心头更是一紧,难道勃罗会有什么不幸?这石牢中先前关押的是八大金刚手老八无常手华欣,难道父王会把勃罗与这无常手关押一处?白云凤蝶不知怎么,怀中象揣着个小兔,呯呯乱跳地挪近石牢那沉重的石门。

勃罗果然和无常手华欣关押一处,两人一见如故是英雄识英雄,结为异姓兄弟,勃罗深深敬佩无常手华欣,在这石牢中呆了数十年,身法手势还是疾如闪电,敏捷异常,勃罗又从他身上学到了套怪术拳技。这无常手华欣原是中原人氏,曾拜楚国大青山一代技击宗师玄机道长为师,后遇云中道人等结成八大金刚手,他虽名居其后,是因他年龄尚少。论手头功夫,他那一套无常拳变化无穷,奥妙难分,在老三扰龙三之上,与云中道人不分上下,只因他刚强正直,在滇闽寻访郦半天,思重竖楚旗,被滇王部下白太公所擒,但他在牢中却照常练功,他知道滇王不敢轻易杀掉他,兄弟们早晚会来救他。他从勃罗口中知道大哥徒弟郦娇已入滇,也在寻其爷爷郦半天,只可惜失了那《秘传》。这几日他与勃罗商议,准备越出石牢,冲下西山,去寻《秘传》和各位兄弟。他将近日从勃罗学得的一套外洋技击之术,揉进他那无常手中,更是繁妙无穷,但他还是有些惧怕白太公。这日傍晚,华欣与勃罗两人练完一个功时,双双对面盘腿而坐,正欲商量出逃之计,突然见烛火熄灭,两人都窥出这是高手用大力排风掌所致,均是一惊,难道有什么人来救他俩,但勃罗马上意识到很可能是甘池法师来此暗下毒手,勃罗把猜疑告诉无常手华欣。华欣怒道:“只要这小子进牢,我一掌不把他劈成二段,不为无常手!”勃罗提醒道:“此人瑜伽奇功天下无敌,我俩要倍加防范,也许侥幸能胜。但此人暗器独特,发招进手之时,也能随身潜劲发气,令你无法闪让!”无常手华欣大为不悦,但他看出勃罗之言都是真情,便不言语,留心窥看门外动静,只见有人在牢门前来回踱步,显得很焦急,过后就消逝了,什么也没有了。无常手华欣纵上一步,一掌拍向石门,石门颤动了一下,滑出一条缝来,显然门锁机关已被人拧开,但门还是推不开,勃罗凑近一看,只见一道寒光从门缝闪进,劲风飒飒。两人忙闪至一边,那寒光射进对面石壁,五彩斑斓,耀人眼目,原来是一颗佛珠。无常手惊道:“此人内气远在我俩之上,黑暗之中竟能认穴奇准,勃罗大哥,他当真要来害你!”勃罗早听见外面有响动,疾纵到门前,贴石一窥,只见白云凤蝶手执越女剑,举着一支火折子,面对甘池法师大声喝问:“甘池法师,为何深夜来这石牢,也不通报一声,还不快快跪下,自受其缚!”甘池法师嘿嘿冷笑数声,抚弄着佛珠,双手合十唱道:“我知道公主今晚要到此地,特来送还宝剑,公主难道还要加罪于我?这短剑乃滇王之宝,传到了你,只有你的情人或丈夫才能得到此宝,怎会到了我手中?”白云凤蝶大为吃惊,短剑怎会落于甘池法师之手?她生恐勃罗有什么不测,正欲一剑挑开这石门机关,剑尖却被一颗佛珠打偏,甘池法师抽出短剑逼道:“公主为何如此惊慌,你情人勃罗还在牢中未死。哼,果然不出老衲所料!”见他这般无礼,白云凤蝶不由吼道:“难道你不怕我父王驾到,将你碎尸万段,掷下悬崖!”甘池法师昂头一笑,凛道:“你父王正在滇宫西山上清洗纳恒,无暇顾及你这公主。他让我把你也关进石牢,好与你情郎相会。”白云凤蝶先前悬着勃罗,此时她已瞥见勃罗那惊喜地眼睛。再听甘池此言不由火冒三丈,越女剑一挥,抖出万般剑刃,一招三星拱月,刺向甘池法师咽喉,同时叱道:“你这老秃驴怎为佛门之人,公主我不杀了你,怎为越女剑之后!”甘池法师短剑一抖,疾闪而避,但光亮的秃头上还是划出一道血印。滇王公主出手之快,实出他意料,稍不留意竟中了一剑。忙展开短剑径直攻上,揉身而进。滇王公主剑法凌厉,两人战成一团,只见剑光,不见人影,唯独那火折子还闪亮着,忽隐忽现,更增加了阴森恐怖气氛。

勃罗在石门后,早已按捺不住,他担心白云凤蝶功力不济,乃至一交手见白云凤蝶内气蕴厚,剑招怪异,才松了口气。他真想破了这石门,出手相助。他内心对白云凤蝶充满感激,她说过一月后来滇宫救他,今日果然如约而至。看着她与那秃驴拼死搏杀,勃罗急得渗出汗来,火折子已熄灭,但剑气森森,寒光灿灿,两人已斗了二百来回合,还未分出上下。无常手华欣啧啧赞道:“勃罗大哥,这驴头算遇到冤家对头了!这女子是谁?为何要杀这驴头!”勃罗答道:“这就是我告诉你的滇王公主越女剑白云凤蝶!”无常手答道:“怪不得如此了得,原来是越女剑之后,这下可有那驴头好受的了!”两人都屏气静声地窥看这剑光人影,只见窄小的石门外,已被剑光笼罩,仿佛点燃了数十支香烛。勃罗脱口喊道:“白云凤蝶,发放你吐纳法击退这佛门败类!”

白云凤蝶也未料到甘池法师一柄短剑如此厉害,攻守自如。所出招数,均是上乘剑技。她生恐父王闻讯赶到,无法脱身。此时听勃罗一喊,心头一热,这喊声中浸满了殷殷情意,白云凤蝶精神一抖,暗调丹田之气,脱口喷出一团白雾,甘池法师早闻滇王公主有上乘吐纳奇功,以为此功也和瑜伽奇功一样,打斗时无法施出,哪知白云凤蝶随口吐出,甘池法师只感前胸受了重重一击,如巨掌击下。疾撒手一退,自行推宫过血,疾调丹田之气,只见一团白雾已将短剑遮住,同时自己四周也升起一股雾气,浪涛般涌向白云凤蝶,勃罗和无常手华欣同时喊道:“不好,瑜伽奇功,可要当心!”话言未落即赶到一股雾气从石缝潜进,他俩浑身一凛,忙用内功相抵,才稳住自身。

甘池法师已用气将自己罩住,二人不由为白云凤蝶耽心起来。忽见闪出一团亮光,白云凤蝶划亮一根火折子,插在石上,同时笑声掷出,竟穿透这雾气。勃罗见状欣喜地舒了一口气,大凡内功发出之气,能阻声隔体,白云凤蝶竟能将笑声掷入,可想她的那吐纳功至少不在瑜伽奇功之下。两人凝神相窥,无常手暗中抓下一把碎石伺机相助。这内气相争,最忌人从旁捣乱,引离意念。无常手内功也很精湛,他打定主意,若是滇王公主稍有差失,他将用内气打出碎石,破了这甘池法师真气,让滇王公主杀了这秃驴,他俩也好逃出这石牢。

白云凤蝶一声冷笑,也盘腿而坐,双手合十,但嘴唇一张一合,发出叭叭声,如蛙鸣蝉叫,整个石牢门前空气似要即刻爆炸,白云凤蝶还未如此发过内气,此时只觉心胸舒畅之极,从来未有过的痛快酣畅。一股暖流源源不断散发而出。只见甘池法师额头已渗出汗来,双手微微颤动,如痉挛般抖动,这是瑜伽奇功最上乘之技。甘池法师之所以孤身一人敢应滇王之邀,就是因为仗着这瑜伽奇功横行天下,坏事做绝,从无对手。此时滇王公主一打坐,就以气化解了他这雾气,方知今天遇到了强敌,不由从心中敬佩滇王公主龟寿吐纳名不虚传,他不由调动毕生真气,意欲摧毁这尚未形成气流的吐纳功,白云凤蝶此时还分心在勃罗身上,故此甘池法师精气渗进,竟将白云凤蝶气流击歪,白云凤蝶叫声不好,疾调真气相抵。口中却喷出一口鲜血,只觉金星一冒,她被雾气弹起,甘池法师正欲飞出佛珠空中取下滇王公主头颅,忽觉背后劲风袭到,他知牢中之人通过门缝做了手脚,本不想回头,但见这劲风凌厉,忙回头拂袖相挡,宽大的袍袖竟被碎石击穿无数洞眼,甘池法师心头一慌,自己竟忘了这牢中还有八大金刚手老八无常手华欣,正欲发气透进门缝,击毙此人,哪知面门上早挨了一脚,原来白云凤蝶忽见甘池法师回头相拂,知道勃罗出手相救,更何况还有那无常手华欣。白云凤蝶趁此良机一脚踢倒甘池法师,同时纤手贯劲一指,牢门顿开,勃罗当先冲了出来,无常手华欣势如猛虎,抢先扑向甘池法师,甘池法师猛地立起,亮出一个怪招,颈上佛珠早已取下,只见面前一团金光闪过,三人都被佛珠打退,无常手华欣头上冒出血来,勃罗胸口衣服划破,白云凤蝶脸颊也被划破,三人不由相顾骇然,此人出手太快,太毒,所施尽是旁门邪道。白云凤蝶不由用足尖挑起越女剑,抢先攻上,护住勃罗,无常手华欣一声怒吼,山石颤动,双掌风车般卷上,这是无常手最毒之招风车刀,此时无常手双掌如刀似剑,只要被其沾着,轻者带伤,重者当场毙命,勃罗也展开奇特拳技,双拳扑上,三人将甘池法师团团围住,甘池狂笑一声,佛珠抖得直响,吼道:“老衲和你们拼了!”佛珠一挥,早已解开三人攻势,乘势疾抖,转守为攻,他这佛珠乃佛门法宝,舞似金鞭,削似刀剑,砍似斧锤,刺似枪戟,又可随意发放其中任何一颗佛珠,暗中袭人,此佛珠共一百颗,五光十色,均是上等白金炼成,涂上宝石之光。四人又酣斗一处,甘池法师知道上次滇王令白太公除掉桑龙虎和贺天晴,是给他点厉害看。他知道滇王已不象以前相信他,早已派人暗中监视,他生恐此时滇王派高手袭到,那就非死不可!想到此他展开浑身绝技,把一串佛珠舞得绝妙无比,忽儿似刀剑相削,忽儿似斧锤相砍,把滇王公主等三人逼得连连后退。无常手华欣怒火万丈,他本是火爆脾气,没想到自己在这石牢中练了数十载的内气和无常手,竟战这秃头不下,不由狂啸一声,一招猛虎出林,双手一张,十指如枪似戟,豁命扑上去就要抢佛珠,甘池法师不由愣住,此人竟敢抓住了他手上一串佛珠,疾用尽毕生劲气一抖,无常手惨叫一声,顿时倒地,同时甘池法师也身中一剑,鼻梁被勃罗双拳砸碎。

白云凤蝶见勃罗双拳将甘池法师逼得一退,疾展越女剑毒招,万般剑刃刺向甘池,甘池法师佛珠已弹向勃罗,无法收回,只听啊地一声怪嚎,甘池法师右臂齐肩,被越女剑削掉,他呲牙咧嘴忍痛跳起,手足并用,佛珠击中白云凤蝶气海穴,左足踹中勃罗肚腹,三人都倒下地来。勃罗先爬起,抓住甘池法师腰腿,将他举了起来,摔向石壁,哪知甘池法师如弹丸疾弹而回,又撞倒勃罗,再扑向滇王公主,爆发出一阵令人心寒的淫/笑。勃罗哪还能动弹,眼睁睁地看着公主昏迷不醒,就要惨遭杀手。无常手华欣被笑声惊醒,但也无法动弹,只见甘池法师左手径直扑向白云凤蝶胸脯,他那右肩上还喷着鲜血,令人毛骨悚然。勃罗和无常手同时喊道:“秃头休要逞凶!”甘池法师回头一笑,乐道:“等我享受了这绝世美人……”笑声突然中断,一眨眼竟被白云凤蝶抛了起来。原来白云凤蝶虽被点中气穴,但她仗着龟寿吐纳之功,推宫过血,硬将死穴拂开,故装佯死,诱其前来,窥准时机,左手擒住甘池法师腕脉,右手之剑却刺向其咽喉。这两招快得出奇,甘池法师怎会想到有如此变故,闪避不及,只好拔身而起,手腕一麻,顿时疼痛难忍,右足又被越女剑削断,跌下地来。滇王公主腾身而起人到声到。甘池法师强拖削断之腿,跪在石上,左足蹬出,同时发出十颗佛珠,纷纷击中滇王公主,只听“啊”地一声惨叫,白云凤蝶摔出丈外,人事不省,浑身都在冒血,仿佛成了个血人,眼睁睁地看着勃罗,似乎有很多话要说。勃罗心胆欲裂呼啸一声,他怎能眼看着自己所爱的姑娘死在敌手之下,不由拼着最后的气力站了起来,一步步向甘池法师靠近。再看甘池法师哪还有个人形,断肩、断腿、鼻梁凹陷,全身是血,但他困兽犹斗还在调动真气,欲发瑜伽之气,将勃罗击倒,然而因受伤过重,真气大伤,丹田之气早已外溢,无法集中发出。勃罗攒足劲弯腰就是一勾拳,长手递进,奇猛无比。甘池法师不避不闪,却用佛珠一格,妄图缠住其腕,将勃罗绞死。勃罗早防此招,先将拳头晃出,甘池法师左腿蹬出,挟风带雷。勃罗往后一坐,让开此腿,双拳交叉猛地攻上,竟使出了拳技绝手连环炮,顿时拳头象雨点袭向甘池法师头部。甘池法师疾用佛珠缠绕,使这雨点般的拳头无法逼进,两人正好打成平手。勃罗一心念着白云凤蝶,只想早早解决了这甘池法师,好去救人。不想这甘池法师受伤那么重还如此了得,勃罗不由急得大汗如雨,手腕又被佛珠碰了两下,钻心般难受。甘池法师笑了起来,乐道:“勃罗,你自找苦吃,不远万里来到这里,就为了这一死么,美人还未得到,你这是何苦呢?”说完佛珠竖起,如一柄金灿灿的利刃,凌空劈向勃罗头顶要穴,勃罗身受重创,此时气力不济,无法闪让,只好双拳变掌,举过头顶硬接佛珠,眼见得九死一生,正在万分危急,只觉一股劲风袭到,一把碎石打偏佛珠,甘池法师手腕一颤,几颗佛珠飞向无常手华欣。华欣狂呼一声,如疾风卷云,避开佛珠,照着甘池便卷了上来,双掌如风般扫向甘池上身,同时说道:“勃罗大哥,你快去救滇王公主,我来对付这秃头!”原来无常手虽被佛珠击中双掌,又经甘池法师一抖,要是凡人早就身碎骨断,而他修炼十年内气已达顶峰,竟在昏迷中自解了点中之穴,此时已是元气大增,只一掌就将甘池法师击倒。

勃罗舍下甘池法师,纵至白云凤蝶身边,一搭腕脉,知其内气大伤,已活不了多久,不由心头一酸。白云凤蝶颤抖了一下,醒了过来,眼珠一转,绽出一丝甜笑,勃罗不好意思地欲将其头放在石头上,只听白云凤蝶笑道:“勃罗兄,你我缘分已尽,此次进宫,皆为救你,望你出山后寻到郦娇妹妹,要她替我问明其爷爷郦半天,我到底是谁之女?我死也瞑目!”见勃罗发愣,恍然大悟,忙解释道:“你那义弟郦娇,是一个美貌绝伦的姑娘,你一定不能伤了她的心,否则我在九泉之下也不会饶你。”勃罗内心一怔,顿时明白过来,原来那郦娇是一个妙龄女子,一时竟不知说什么才好!只见白云凤蝶胸脯急剧起伏,大口喘着粗气。忽见一阵乱珠打来,紧跟着甘池法师腾身扑到,形如疯魔。

原来甘池法师方才佯装被无常手单掌击倒,反手却用佛珠缠住无常手双掌,无常手用劲挣脱而出,与其大战不下,甘池法师情急之下施出佛珠绝技天女锁喉,竟将无常手击倒,又疾发出手中所有佛珠,只剩一根金链。勃罗正思绪万千,未曾提防,早被金链锁住喉颈,眼看就要撒手气绝,只听一声惨叫,甘池法师松开金链,跌倒在地。白云凤蝶拂手解开金链,连连催道:“快走,这石牢之后有条暗道,直通山下,无人知道,只有父王和白太公知道,我已听到白太公脚步声,再迟就走不脱了!”勃罗此时怎能撇下白云凤蝶,他已抱定主意死也要和白云凤蝶死在一起,忽见白云凤蝶胸上插着那柄短剑,她用自己身体挡住了这飞来之剑。勃罗顿觉如万箭穿心竟呆在原处木然不动。忽听白云凤蝶又发出声来,声音极是微弱,无法听清。勃罗抢上一步听清,“勃罗哥,快替我报仇,杀了这甘池法师,从暗道出去,郦娇妹妹在等你!我……我总算看到了你未带面罩的面容!……”一语未完,白云凤蝶已含笑离世。勃罗一声悲恸,他长这么大从未流过泪,就是在义父坟前,也未流过泪,此时他象发了疯一把拔出短剑,猛地平身飞出,刺向甘池法师。甘池法师刚才施出最后一点余力,掷出宝刃,满以为会洞穿二人心胸,哪知滇王公主竟用胸脯接了这短刃。甘池法师不由气血攻心眼前一黑,金星乱闪,早被短剑刺中咽喉。勃罗双足落地,手腕一抖,竟将甘池法师颈脖切断,一颗无鼻秃头滚落石上。

勃罗浑身瘫软无力,坐在石上,完全失去知觉,象座泥雕。无常手华欣颤动了一下,挣扎着爬起来,紧紧靠着勃罗,火折子暴亮了一下,熄灭了。黑暗之中,勃罗只见白云凤蝶双眼还未闭上,两腮挂着微笑。他把她搂在怀中,她是那么可爱,那么温柔,仿佛完成了一项神圣的使命。勃罗两泪交流,轻轻拭去她口角的血迹,他的心已经随她而去。恍惚间听得有人催道:“你俩还不快走!只可惜死了这奇女子,好好的公主不做,偏去寻这条死路,好在死在她心上人怀中,也算得其所矣。你俩快去吧!”随着话音,门外掷进勃罗的长鞭软剑和无常手华欣的铁尺长剑,华欣惊道:“白太公!你为何救我们?”回答他的只有远去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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