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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九 章 赤裸裸芳心

“有奶便是娘。”小白终于深深透彻体会这句说话的意思、内涵。

人才一战后的翌日,他们的家多了四位侍婢,一大堆胭脂水粉、丝绸饰物,还立时的扩建了一间最大的厢房,当然,这全都是大太子赐给十两的礼物。

有奶便是娘,十两贵为大太子名大祖身旁红人,那个曾欲冒犯。头身各处被噬烂了大块肉的鬼八怪朱不三,又跪又拜的来向十两磕头,又说要来赎罪,任由十两处置。于是,伍空要他把头塞入茅厕一个时辰,结果朱不三真的快步完成任务,还刻意把头额憧个血流披面,这家伙倒比走狗更狗!

有奶便是娘,何况十两是大奶奶。

大奶奶还吸引了小淫棍,小淫棍跪了三个时辰,哀求小白给他躲在十两房间,以便完成”偷窥宝鉴”中的一篇“侠女大奶奶洗奶篇”,多么伟大的刨意。

终于,小白再也不能抵挡那小淫棍的万千感人肺腑理由,完成了他一半的梦想。

小淫棍清清楚楚的看到“大奶奶洗奶”,小白把他掉在一群母猪栏,还捆着四肢,数百个大奶奶弹来弹去,多宏伟的大场面。大奶奶十两也在场,她疯狂的失笑,笑得弯腰倒地,声如银铃,令人全身酸软,心中怦怦乱跳。

从此,小白十步后的大奶奶,倒给了他好大的压力。

有人快乐也有人愁,伍穷与十两都开拓了康庄大道,可怜的小黑,大太子没有再提起过他半句一言,他也一直把自己关在黑沉沉的厢房之内,无声无息。彻底失败了的他,再没有前路可言,富贵显达已成泡影,更加失去了十指,他的下半生,可以预见,是极度的悲惨潦倒。

小白,一直会等下去,等到他愿意让小白伸出友谊之手,让小黑了解明白,这世上,原来还有比生命。富贵权势更宝贵的东西,他叫“友情”。

每一个夜里,小黑都不再出现,小白。伍穷,十两,惟有每夜围坐在他房伺前,依旧的谈天说地,胡扯一番,可惜,始终缺少了小黑偶尔精妙、独到的绝句回应。还有,缺少了他的酒量,他们三人都喝多了一点点,一夜又一夜的喝多一点点,才能入睡。

酒,有种未有过的苦涩味,刀锋冷,你这酒鬼老家伙倒有点道行,“人进苦年伤痛不尽,酒入愁肠滋味无穷。”好酒,好酒。

让十两、伍穷休息了七天七夜,十两与小白首次被接往大太子府中,商谈要事,假太子也来了。

冷静。清醒、稳重的大太子,只问三个问题。

“十两,你的绝学从何而来?”这是大太子最关注的首要问题。

“回禀太子,奴婢使出的招式,全是小白少爷即席传授,十两依样葫芦的提气、运气、出招,小白少爷教一句我便跟一句,教十句便跟足十句,不偏不倚,一丝一毫不敢忘记失误。”十两死命坚持不敢同台就坐,拉着小白躲其身后,全身抖颤,慌得手心满是冷汗来。

“小自,你又如何懂得此两招绝学?”大太子立时跟进问了第二个问题。

小白没有口答,千言万语解说,总胜不过实际示范吧。小白命十两再一次的挥出刀剑球来,十两再来一次,当然更轻易挥出秃公子的奇招绝学。

小白要找一个人与十两决战,决战刀剑球。终于他决定找一个最迷醉大奶奶的小淫棍。

小淫棍的兵刃只是一条又短又幼小的棍。

小白命假太子胡乱一棍扑向刀剑球。

结果,小淫棍扑破刀剑球,多威风八面!

“回禀太子,十两所攻出的招式虽然十足无暇,但她的招式都是银样蜡枪头,毫无杀伤力。当夜夜狼被刹那的假象蒙骗了,才会呆在当场,任由宰割。内劲真气只点点滴滴的十两,招式犹如坊间幻术骗人伎俩,有形无实,只疑幻似真,一识破使得抱头滚蛋,走得慢,屈股恐怕被蹴散!”小白再加以解释。

“小白,你解释了十两招式中的实则虚之道理,却是搬出道理,暗藏自己。”头脑精明的大太子虽没有发怒,但已大不客气。

小白没有回话,只立时提笔,记下了两个字,折成封好锦翼,恭敬呈予大太子。

“这两个封好的字便是答案,在圣上面前开启,自当明白一切。”小白意志已决,追问下去也是枉然。

“那两个大笨蛋的什么什么绝学,看来只是雕虫小伎俩而已,十数天前小白与我追看那“恰红春阁”的新来骚娘货,在长街窄巷“小天地”碰上来自“皇国”的杂耍小玩艺团,那些跑江湖的好像有三、两位也懂得没九成也有七、八分似的什么刀剑笨球、什么蚕网似的,一定是了,一定是小白闲来偷师,记下来便学懂了,对嘛,小白?”假太子为维护小白,努力在皇兄面前说了一大堆废话。“皇弟,有一些时候,你真的好讨厌!”大太子极为不悦,重重的斥责胡说八道的假太子。假太子还那敢再哼出半声,把头垂得低低的,活像斗败了公鸡。

大太子命下从收起小白呈上的绵羹,总算未有再咄咄逼人,原来,他还有事相求。

“最后一个问题,要是本皇命人向刀锋冷递上宴帖,请他两天后的决战前夕,共聚于四皇弟的“醉翁楼”,小白你有再与老朋友碰杯痛饮的兴致吗?”发出这个问题后,大太子把一切的眷意尽都敛藏起来,语句好大压力。

看来大太子已尝试过命入叩门邀约,遭刀锋冷断然拒绝的滋味。而刀锋冷却透露了与小白相识一节,大太子反覆思量,想到以小白作饵,倒有机会钓到刀锋冷,再尽力摆下逼刀锋冷投向自己的局,便能捷足先登。

只因在“人才”决战一役,明显的名剑对所有太子任选武才贤能毫无信心,最后还报以耻笑的训话。只有像刀锋冷这般的高手,才达至名剑要求,故此才颁下皇命,那一位太子能获取刀锋冷的首肯愿意辅助,该太子便算夺得第一关“人才”胜利。

懂得收揽真正人才,贤君也。

“什么?能与那饮酒大道理家伙再来干他千杯,小白当然乐意赴会,何况大太子设下的酒莱宴席定然花样不少;只要大太子在酒莱中不要走漏那六太子最喜爱的“大奶奶包子”,小白必穿得恭恭敬敬,一同与六太子灌醉那刀酒鬼。他醉了头摇摇的答允了大太子什么什么。小白便作个见证。天打雷劈,大太子说的一定错不了多少。”小白已说了今夜最令大太子满意的答案,脸上终于口复点点友善笑意。

“那好得很,皇弟,那道菜“大奶奶包子”,皇兄必命人为你安排得妥妥当当,晚了,你们回府吧。”大太子也爱屋及乌,假太子终于能松回一口气。

回府路上,假太子与小白大吹牛皮,互相大谈搓大奶奶包子蘸汁舔包的滋味,十两跟在后头看着二人手舞足蹈,大笑大嚷的大奶奶这,大奶奶那,险些儿羞得掩着前胸,才敢上路。

小白与假太子一路上嬉戏得异常畅快,那小淫棍险些儿硬要跟小白来个通宵达旦畅谈大奶奶的好坏、感觉、历史……,但在“刻剑亭”前,还是相互分道回府,一个转左,一个转右。

在一段长长熟悉的泥路上,小白脑际陪下来思绪盘旋。订从城外碰到刀锋冷开始,原是同病相怜的三个黄毛小子。自己、小黑、伍穷的生命便有了转变。

已岂在“剑京城”一段同子的三个闯天下少年,从前路茫茫,没头没脑的寻找“机缘”,直至碰到假太子,意外辅助大太子,平凡的生活便骤然而止。

跟着来的事情太快、太急也太混杂悲、愁、惨、哀。仇,怨、权争,一时间,自己就跟着大队,碰上一幕幕的杀戮、血腥。

一切来得实在太快,小白想了又想,该是来个总结,为自己的以后安排一下了。

“人才”一战,小黑成了“无主孤魂”,失落了,也失去了主人的提携,失去了主意,来”剑京城”闯天下的道路看来已走到尽头。

伍穷凭天生顽强斗志,死里逃生、败中求胜,”获得应有的大太子宠信。在继后“六才考战”争夺帝位中,必备受重用,前途似锦。

小白嘛,终日继续为协助假太子编纂“偷窥宝鉴”而奔波,除了快活自由外,还有什么?来到“剑京城”,他希望闯一番功业,但血腥杀戮、弱肉强食,又似乎跟自己的性子喜恶有着矛盾感觉。。

然而人在江湖,一将功成万骨枯。要出人头地,干一些名动江湖、流芳百世的大事,要为人生添上锦绣姿采,欠缺霸气豪情,思想极促,又如何一夫当关,干出万夫不敌的千秋功业。

要是没有宏远理想,倒不如回家乡跟老爹、娘亲、妹子犁日种菜,幸福快乐的平凡过一生也罢。

要向上爬要干大事便要拿出杀性来,唉!小白还是未能说服安定自己的内心。

夜了,小白感到从未有过的力竭筋疲,很累、很累……,累得四肢动不了,身躯软弱脱力。

乖巧的十两,见微知著,为他拿来大大的浴桶,浇了一大桶热烫了的水,把赤棵的小白放置于内。小白活像软弱得如败絮般任由摆布,十两拿来浴布与擦子,轻轻的按着擦着。

在迷迷憎你的景象里,小白只觉身上每寸肌肤都给柔如轻丝的十指摩摩擦擦。倦极疲乏的心给带动起疲劳意态向全身百骸散发,筋络血脉都昏昏欲睡。

脑际一片空白,模糊中只觉一对灵巧柔顺的手,为小白倦极体躯拭干抹尽每点水珠。

太累了,小白感到双手恰巧拥着暖流散射的棉枕袄被。随之完全堕人百里梦乡,甜睡一夜。

一觉醒来,暖流散射的棉枕袄被,原来竟是柔善的十两一双玉手。可怜的十两,双手被小白拥握揽睡压着,只好勉强跪在床前,头儿搁在床板上,委委屈屈的睡了半夜。

十两兀自未醒,小白细意察看温柔可爱的小妮子,玉肤微凉,吹息细细,娥眉敛黛,嫩脸匀红,口角浅笑盈盈,如海棠人梦。

此刻十两好梦正甜,香气幽幽,樱唇含笑,教小白说不出的舒服受用。

依稀昨夜贴服侍奉,无尽美意缭绕脑海,小白轻轻的吻上十两香额,便更衣静悄悄而去。

昨夜的烦忧当然未去,但经十两一夜服侍,早已暂把烦愁抛于脑后。加上小自性子开朗,走在泥路上跳跃奔行,吸一口清爽晨早气息;思想又是无比通畅,精神快意莫此为甚。

行行复行行,又到了“刻剑亭”,嗅,对了,自那天遇上假太子败露藏身偷窥踪影,倒已多夭没有到过那道朱红高墙,静听比出谷莺儿更是惹人陶醉的芳心笑声了。

小白大踏步又迳自走向“童养媳府”,一如往昔无异,坐在业林树底下静待梦中佳人的温婉笑声。

现下的小白,再也不是一穷二白,虽未算大富大贵,但伴在假太子旁,锦衣华食当是享之无尽。二十未至,已能登入“酒林欲池”,尽享温柔风雅,更有大屋为家,门庭有致,总算是年少有为,多福多乐。

可是,对小白而言,一切的美食享乐,风光名利,绝对及不上坐在“童养媳府”外,高墙后老榕树下,静听芳心笑声的无比畅快、快乐,便是隔墙童养媳,

芳心妙韵极。

人间胜天仙,

浮绘馨绝色。

晨曦初乍现的。时份,并不是芳心到后花园扑蝶嬉笑时,但不打紧,今天的小白心有灵犀,他遇上芳心是缘,缘来自有苍天一线牵,笑苍天,问一声芳心在夭边?

芳心不在天边,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眼前来了阔脸猪鼻,曾给假太子痛搓双峰的“童养媳府”管事何东施何大婶。

前望望、后望望,左右也要留意,甚至是顶头上方,噢啊,好了,倒未有入神了没察觉拿着杖棍伏击的家丁。

小白拍拍屁股上的泥尘,只看见猪胆鼻在跳、皮笑肉不笑的嘴脸凝住对着自己,他妈的搞什么鬼?

“小姐有请公子。”何大婶终于吐出不能令小白接受的一句话。

“有请?哪位小姐?请什么?请哪位公子?”小白没头没脑的一刹那混乱不堪。

“‘童养媳府’乃公卿大臣公孙莫敌府第,内里小姐干金三十,其中公子爷坐此数天偷听幻见的乃秀色慧根数算一枝独秀,鹤立鸡群的芳心姑娘,,小姐见公子爷多天失去影踪,今审重来,恐又无缘相交,故特别命小人冒昧有请公子爷移驾入内,举杯结缘,相交为友。”何大婶一口气把话儿吐尽,便迳自引路。

小白早已“芳心暗许”,今天上苍有意牵引姻缘,脚下已欲飞奔入内,只恨那猪胆鼻行行停停,活像有礼之极,却撩得小白心下火烧般急,险些儿便要蹴轰那阔大肥屁股,要她尝尝肥猪抢屎滋味。

回廊过后又是回廊,“童养媳府”庭园之内,都别有特色。四处不是崩裂如夭神战车,便是矢石机仪,左方一排十八般兵刃,右方一列铁盾,形形种种,当真目不暇给,倒有兴致欣赏他三、五时辰。

红亭碧沼之后,便是借大的居后庭园,高墙园堵,四野鸟呜蝉声,片片落叶,中央一个八仙台,台上备有美酒一壶,香杯两只。何东施让小白安坐守侯,浅尝美酒,当真如侍奉仙神,于玉母娘娘殿后庭园油然待乐。

“白云蓝天,晨光如画,莫非今天是玉帝选婿,我小白得天独厚,乘龙小登科!?”想入九天之外,已恩绪乱舞,自得其乐,嘴角不禁笑意浅露。

一阵草动轻步声,惊醒了如醉痴梦的小白,抬头一望,哦,怎么来到了玉殿天庭,仙女飞花,尽目都是销魂蚀骨,姗姗硫秀的大美人儿。一、二、三……十,啊,合共十八佳丽,怎么今天全都下凡到此,增添人间绝艳啊?

十八佳人,只有一点暇疵,便是那扁鼻大肉团。

“芳心小姐说,能相交会友,结为知心,是无意之合。惟芳心小姐乃本’童养媳府’内,公孙老爷授教无敌兵法,深得精粹,青出于蓝的聪慧之最,能成为挚友,也得有点儿灵活智谋才合衬。”猪胆鼻说得轻松,但看她眉目戚意,已可猜想她老早有所布局,正待看小白如何出丑当场。

“既然公子欲得芳心小姐为友,却又一直只偷听而未有偷窥小姐月容,小姐便订下盟约规条。合共十八佳人,只笑不语,半盏茶时份,公子能猜中谁是芳心,芳心小姐便应允与公子聚首香闺,谈天说笑,更以香茶会友,亲手泡茶让公子爷味觉生香、滋味品尝。”何东施说罢扬开手中丝帕,飘向十八佳人处,哗!他妈的东施猪中发姣抽筋,不呕也欲晕。

要不动声色的芳心现身,不能触动佳人体躯无礼待之。真是如何是好?

小白耳语何东施,何东施乍现片惊之色,一会应了要求,去了又回,竟递上一柄小小匕首。

明晃晃的匕首,锋利无比,小白千里腕动扬起,在十八佳人眼前脸上舞拨,贴脸寒光,小姐们都不寒而栗,但全部紧闭嘴儿,不哼毕声。

小白忽地反腕转刀,一刀戳穿胸口,鲜血溅向身前二、三佳人。

“啊!”

惊愕同时,大家都吐出骇然惊呼。

成功了!小白踏步向正中央的佳人,身穿水葱绿纱裙,水灵水灵的大眼透见智慧非凡,端正的容貌、明艳圣洁不可方物,真的愿意为她粉身碎骨,无求无怨。

“芳心小姐早安!”小白的心坎已如鹿撞,不能自我,只得尽力竭制。

“公子丰补俊朗,相貌堂堂,原来更是足智多谋,果真得天汕厚,佩服,佩服。”那道已无影无踪的嗓子,又再畅舒耳畔,陶醉再来。

“敢请教公子大驾如何称号?”芳心话声清脆甜媚,真个娇柔似融,直教小白如沐春风。

“二字小白,服于假太子名大宗鹰下,当个小小陪官而矣。”能够面对面与心上人轻谈浅笑,小白的内心实在兴奋莫名,小白啊小白,人生得芳心为挚友,当真死而再没半分遗憾了。

二人言谈间,芳心已踏步引路,真的如盟约所述,邀请小白入闺房之内,共聚相交。

眼前便是小白日思夜梦,心中拜为仙子的梦中佳人——芳心。声娇人更秀丽,眉字间一道坚强色气,配合端正五官流露出的非凡聪慧,跟柔弱体贴、惹人怜爱的十两,艳色倾城、·媚意风情夺人心魄的公主耶律梦香,又是三分天下,各具风韵。

只是芳心自小养在大富之家,饱读时书,精通礼乐,更在兵法上已成“武国”第一强者。其脱俗出尘,谁都不能相比,俏丽外貌加上修养内涵,又岂是婢女或风尘艳姬所及。

如此娇娃,内外皆人间绝品,公孙莫敌得此童养媳,何止奇货可居,简直可以换来皇位作聘礼,从此号今天下。

芳心奉上亲自泡滚的香茶,只见十指灵动,连泡茶的舞手也成绝艺,令人欣赏。一暗里寒光垦闪,小白眼角乍见,不禁鼓掌为佳人的茶道称颂。

芳心奉上香茶两杯,热气腾腾,香气更是迷人。

“怎么窗外的园庭战车,跟先前超过府中前院所见,又是不同模样?”小白指着窗外发出疑问。

芳心转身关好窗户道:“干爹半主醉心兵法钻研,惟用兵之道,战车矢石机等攻阵守城发明,必须同时配合了解。战场上一草一木,都可扭转乾坤,故此非单各国各族战车,甚至一切阵上兵刃、矛盾刀枪,干爹都搜罗拆之研究,以便兵法更无遗漏。”

“原来如此!”小白捧杯一饮而尽,薰芳之气直攻人心,两腋生风,再留口腔内良久未散,芳心香茶确是名不虚传。

芳心也捧杯又饮,眼角眉梢,立浅现一种已收敛埋藏,顿然爆发的凌厉神态。

“狡诈之徒,竟胆敢登堂入室,调戏我等童养媳,可知行为狂妄!”芳心怒叱一声,长身后退三步,厉然疾色,完全不留情脸。

“童养媳乃干爹心血伶爱之最,每位都将许配望族公子。达宫权贵,甚至太子储君,日后都身份煌然,不是妃嫔,便是豪门大户人家,岂可随便与你等小官相交,日后若被传开来,岂不坏了名节,抱憾终生?”芳心一番大道理,完全扭转原来柔善之意,小白一脸愕然,但天生姚皮的他,心下已有对策。

“但邀我入府相交者,却是小姐……。”小白犹未说完,芳心更是气上心头。

“本小姐一心为那天偷窥登徒浪子,在高墙之后辱打我家官事何大婶报雪前耻,才布局对付你这无耻之徒。”芳心把手中茶杯对着小白转动着,小白突双腿一软,跪倒地上。“说个清渣明白,是本小姐一人做事一人当,用迷药混于茶中,其他人都蒙在鼓里,待会把你锁好扎住,自有你好受啊,哼!”芳心妙计得逞,喜上心头,逸自便往床下拿取早置好之绳锁。

昂然踏快步.怎料三步未完,身子一软,头重莫名,四周事物都似在打转。

“怎么……?我也着了道儿?”惊愕一阵已过,倒下来时,见小白早已昏倒地下,满心疑团,缠在内心难解难分。

小白倒下了,芳心又倒昏不醒,究竟是谁搞鬼,弄得满天神佛。

过了一阵子,小白一弹而起,露出一向如是的爽朗笑意,蹲低看着迷倒昏晕的佳人似睡娇态,一派自得其乐。小白笑着哼起调子道:

“天上掉下了黄金,

黄金生于黄金树,

黄金树在黄金屋,

请君搬入黄金屋,

天天黄金赠知音。

这首童谣本少爷三岁已滚瓜烂熟,待我把下半首也给芳心姑娘说个明白哥儿一心种黄金,

搬进金屋多开心,

原来开心是他人,

一刀割了大黄金,

黄金便是贪心人。

“本少爷不久前才给你们弄得一塌糊涂,今天再见,又是茶又是酒,还亲自引路相邀,直人闺房谈天说笑。哈……,好妹子,你不是要割我这笨蛋黄金又有什么策谋?总不会好事在眼前便是了。”小白拿起茶杯,沾着遗留下的茶渣,附上指头小心细看。。

“啊,原来是‘不见夭’,好姑娘真不该,要我瞎上眼目三个时辰,任由搓圆弄扁,看来倒要磕破头儿,打肢了腿才出得生天也吧。”小白往床底摸,又发现芳心早预备好的或绳或铁锁。

“幸好遏上我这佳人煞神,恶佳人不敌白煞神,指尖下毒落药,此等雕虫小技,七岁邻村娃几手法也比小姐灵快哩,我这白煞神又怎会着你道儿啊!一声调虎离山,一手运转乾坤,芳心好妹子,现下醒来便变了瞎眼俏佳人,让本白煞神把你的计策扭转修改修改,给你更好玩更多姿多采的新见识。”

小白本住就是有点不同,眼前又是芳心先欲下手毒自己在先,痛打自己计划在后,把心一横,便决意来个玩得彻底,拿尽香艳便宜的计策,一为报仇,二可偷香,不亦乐乎。

“不见天”是一种混合多种虫花毒而成的迷药,特性是中毒后,不久醒来,但毒性仍弄得双目瞎盲三个时辰,之后才渐渐因毒性散去,重见天日。

芳心在模糊中醒来,睁眼欲望,但尽是漆黑一片,心里慌乱。更加令芳心大骇者,是身体不知怎么,竟像似给自己原准备于床下之粗绳捆得动弹不得。

稍稍移动身体,一种奇怪感觉就在身前,怎么自己身旁活像有个笨东西,自己胸前紧贴着什么东西啊……,怎么贴脸又是一阵一阵人气,这……,究竟是甚么一回事啊?

芳心醒来便大感不妙,冷汗直冒。

“芳心姑娘,是你么?”糟糕,怎么声音贴面传来,我……,不会是与那小坏蛋捆在一起吧。

“是……小白公子……?”芳心真的希望自己算计错误,那便谢天谢地。

“对啊,正是在下。”小白轻声说。

天啊,怎么结果会是如此这般?怎么我的软肉体躯与小坏蛋捆缠一起?怎么我俩都中毒着了道儿?怎么会弄成这样?

一大堆疑惑、羞怯、无奈纠缠维分,不停扭动双手,但却又是扎柬得十分紧实,芳心纤纤娇躯,又如何可能挣脱。

何况小白一心要尽情偷香,花了好大心思法子,来把二人紧紧绑扎在一起,脸贴脸、胸贴胸,手、腕交缠,绝对的如胶似漆,难舍难离。

芳心稍稍移动,乳房便在小白胸膛磨擦,她是黄花闺女,又那曾有过与异性贴身经验、羞意委实从未有过,也不知如何是好,脑际全是空白一片。

“小姐醒来便好了,你……你为何要毒害本公子啊?现下又把我扎绑动弹不得,不……

不是要千刀万剐嘛?小姐有何所求,只好立即答允便是。”

小白诈作一切蒙在鼓里,声音带点颤抖,完全向芳心屈服。

小白嘴巴就贴紧芳心耳旁,刻意吹气向芳心耳窝,那里最是痕痒难耐挑动得芳心脸红耳赤,心跳的得的得狂跃不已。

“这……我……不知……。”芳心于兵法上是大智者,纸上谈兵更战无不胜,但亲临战阵,又是另一番景象。何况碰上小白此等自小久惯于坊间打滚的鬼头,又哪有反抗之力。

来来去去,方寸大乱,又是羞怯难耐,阵阵耳痒贴脸磨擦,胸体接触紧贴,倒已把芳心的冷静摧毁,完全不能组织出半句话来。

更且小白在晕倒前,芳心明明白白的对他说是自己下毒,算是如何机灵足智,也未能想出什么来回话解说。

“呀,本公子大致想通了。必定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小白刻意的讶然惊呼,吹一口大气直入芳心耳窝,弄得这俏佳人立时再也忍受不住,呀的一声唤叫了情欲高潮的难耐声音。

这一声比天摇地动更是震撼,这肇日子来,小白跟着假太子四处偷窥,在暗里听过无数种种少妇、淫妇、处于、贵妇、佳人,各式各样的床上呻吟叫声,但与芳心这一声相比,完全是不能相题并论。

这一声忍耐了良久良久,身体各敏感部位被痒得极之难耐,加以又是处子之身,毫无经验的发乎自然而生的春情叫声,完全粉碎了小白先前点滴怒意,他。只为这一叫声,已愿意割下头颅,任由处置。

茫茫然回味又口味,多么清纯的春情勃发意动叫唤声,是老天爷的恩赐啊。

但愿被缠在一起的时候,永永远远,天长地久,海枯石烂,永不分离。

小白迷醉了。

“公子,你……怎么了?”可是,相对来说,芳心却是极欲及早脱身。

酒醉还需醒,给芳心一句说话,又是软语带点哀求情致,不醒还需要醒来。

“是,是。”小白胡乱答道。

“公子昔才说的话,是否已明白玄机所在呀?”乱了心神的芳心、实在好需要小白为她解除困惑。

小白只好开始他一手统办完成的谎话:“小姐是否在‘童养媳府’内,有些甚么对头,又或是冤家仇口,会否他们加害呢?”

“呀!”芳心像被一言惊醒似的。“是婉儿和芬湘她俩。”

原来公孙莫敌的三十童养媳中,自小便因性子不合,三十人早分成两派明争暗斗。先前的十八人以芳心为首,其余十二佳丽奉婉儿、芬湘为领头。在不断的兵法、礼、乐、书、画、棋阵中,都斗得不亦乐乎。

争斗的背后,也因为芳心超然脱俗的美貌,配上已青出于蓝的兵法,更是惹人嫉忌。

芳心不被压倒或除去,最上等的婚约,便是芳心所有,芳心有了高贵名份,跟着她的其余童养媳,也就更有机会由芳心撮合,先尽挑选一级上等夫君,那另一方,就只好被逼下嫁比凡夫俗子好不了多少的官人。

芳心早已预料婉儿、芬湘等静候良机出手暗算,今次被迷倒又古古怪怪,很容易便把二者联想在一起,更且十分肯定。

小白听了芒心简短解说,打从心里笑了出来,险些儿要咬唇强忍。

“对了,对了,芳心姑娘是大美人,那两个姑娘好歹毒,一定内有阴谋。说不定是让你干爹回来,作个报信,打开小姐闺房大门,那公孙老爹一看我俩模样,必然昏倒当场,以后又岂敢把小姐许配予太子。达官贵人呢!?”

愈说愈像,愈说愈是道理肯定,这就是谎言。

“那咱们先别高声大嚷,否则来了甚么外人,便败了小姐名节啊。”小白又是一口大气直吹芳心耳衅,芳心有了初次感觉,极力忍着,打了个寒颤,便拼命低下头儿,小白也不敢再造次。

“公子的身……体压得我好痛,可否有法子想想松绑啊?”芳心满是哀求语调,说话就是有着一种能驱使命令人,遍尽力满足她的无比力量,小白只好胡乱算是摸了一把刀子,割断了绳,就此割断了软肉温馨的缠绵滋味。

松开了绑,小白看着芳心四处乱摸、也心下不忍,便诈意摸了一张木椅,给她好好的坐着。

“但没有解药,那还要守候多久才不会变了真瞎子啊?”小白刻意惊道。

“放心好了,原来这毒性只维持三个时辰,公子请摸向我床上枕下,便摸得到二小包解毒药粉。”此刻芳心已定神下来,不再大感羞怯,思路也清晰了少许。

“啊,不得了,怎么摸不到甚么解药啊?”小白又那会如此便停止这个好玩的局,把那包药粉随手一塞,便放好人裤头内。

“一定是那对甚么婉儿、芬湘,一不做二不休,把解药都先摸了出来,拿了离去。”小白先为谎活打个圆场。

芳心的粉脸立时闪过一瞬无奈,甚是失望。

“啊,我倒有个妙法一试。一直随我身后的小姑娘婢仆。她随身为保我安全,总带着不同药性的解毒粉,倒可出去向她拿来一点,试试解药啊。”小白的提议,又把芳心玩弄得转嗔为喜。

“公子的婢仆在外,恐怕……。”芳心倒仍在犹豫。

“放心了吧,我认得从后花园摸来摸去的路,只要能到了后花园,我大喝一声,便甚么也可以掉过高墙入来,我再摸回来便大功告成。”小白的完整计策,倒也令芳心顿觉柳暗花明又一村。

芳心当下连声说好,又谢又大表忧心,动人话声真听得小白瘫软难敌。

故意左碰右撞找到大门,小白诈作仆仆跌跌的出了去。其实只是甫出又入,回到了房内,关门后提步躲在芳心身旁,托着腮子欣赏梦中美人。

芳心并没有就此呆坐着守候,她站起来摸到大柜前,打开了柜,摸出了一些布碇东西来。

跟着,芳心又摸到另一边的屏风后,慢慢的……的……天啊,不是嘛,芳心在宽衣解带……。这……全是意…料之外。

原来爱好洁净的芳心,在地上坐了好一会。又贴着小白身子,感觉怪难受,待小白离去后,便急急从柜里拿出衣衫更换。

解下罗衣,说不尽的春光乍泄。小白就在半步身旁,双目凝视着比无暇白玉更晶莹的雪白肌肤,修长的身段,酥胸饱满挺高,香臀更是油光亮滑,这天赐无暇裸体,谁都比了下去。

小白灵机一触,软步无声的跑了到大门前,诈意拉门关门,立时吓得芳心心房儿也几跳了出来。

“芳心姑娘,我拿到解药了!”小白扮作匆匆忙忙而来。

“公子我在……。”芳心在屏风后,赶不上及时穿上衣履,只好慌忙尽量遮挡身躯,心下正在盘算如何应付之际,狡诈的小白,又怎会把好戏不推上高潮呢?

一个踉跄仆倒之声,挡在芳心身前的屏风便被他一手推倒,若隐若现的赤裸裸芳心,又是另一番风情,另一番美态。

刻意倒在地上的小白,向上摸拉,便摸上了光滑柔洁的芳心香肩。说时迟那时快,小白的另一只手,又摸在芳心粉颈之下酥胸之上,吓得已慌张僵死似的芳心,更是心乱如麻,一动也不敢动。

幸而小白也再没有瞎摸下去,否则……。

芳心定了定神,便立即转身后退,急忙快手快脚换穿新衣,忙中有错,惊乱下竟扯得肩膊位置拉出了撕裂缺口。

一场香艳无比的自编自演闹剧,也就到了尾声,今天,是小白永远不会忘记,人生最最快活的一天。

小白把药粉拌茶送入芳心口里,跟着便藉伺告退,他不大愿意对瞪着眼的芳心说谎,而实际上,他也不一定能瞒过瞪着眼,有精明脑袋的芳心。

在不停的亲切感谢声中,小白“摸黑”离去了。这一次胡闹,突破了双方一些不可能冲开的障碍,小白在芳心心底里,已留下极深刻印象。

他,是第一个拥着自己身子的汉子。他是第一个令芳心春情勃发的人。他,又是第一个接触过自己赤裸躯体的公子。

小白,她会好好记在脑里,刻骨铭心,永不磨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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