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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巫峡追踪

已经两日两夜了,落泊书生梁春华带领血手卓戎等八人,披荆斩棘,翻山越峙,找遍了巫山十二峰的每一处断崖绝壁,幽谷探涧。饿了,捉些山鸡野物烤来充饥。渴了,俯身山溪,掏一捧山泉解渴。困了,找一处避风的山窟洞穴和衣睡上片刻。然而,始终不曾发现日月教贼人的踪迹。自从在那山腰小酒店与那段明义一伙遭遇后,他们就再也没看见过一个活人。

这一日响午,他们一行九人又从江北岸的集仙峰回到了南岸神女峰脚下的授书台。这授书台传说是大禹治水时,神女在此授他天书之处。

大有有些垂头丧气地坐在岩石上休息。梁春华低头默默思索,大家见他不说话,谁也不愿做声,索性闭目提神做起功来。

半响,粱春华抬起头环顾了众人一眼,道:“看来贼人总舵确实不在这巫山之中,关押人质一说恐怕也属于虚乌有。咱们这是人宝山而空返了,等两月后的巫山神女峰之约咱们再来。如今且回巴东,诸位意下如何?”

除了卓戎,大家一致赞成。檗春华望着沉思不语的卓戎问道:“卓老弟在想什么?”

连问三声,卓戎才如梦惊醒,道:“我在想咱们是不是再仔细搜搜这神女峰,我总觉得这里面大有文章。那酒店主人绝不会欺骗咱们。”

粱春华想了想道:“好吧,咱们分成三起,姚兄、卓老弟为一起,寒儿与三位姑娘一起,我和令孤昆仲一起,分头搜索,若遇情况,以三声啸声为号,进行联络。大家开始行动吧!”

三起人立时散开,从三个方向对神女峰再次进行擅索。这一次比上一次更加仔细,可以说对每条岩缝,每个洞穴,每道沟谷都时行了认真的查看,一直到金乌掩尽,幕色降临大家在峰顶会合,还是一无所得。

梁春华苦笑一下,无可奈何的摇摇头道:“现在下山,天亮前赶回巴东县城。”

说走便走,一行人陨石泻空般飞扑下山,顾着两日前的来路向巴东县疾驰。天交五鼓,东方微明,他们已来到巴东县城外的官道上。

梁春华笑着对大家道:“从现在起,大家可以各自行动,两月后诸位若无要事缠身,还请前来助愚兄一臂之力。”

卓戎道:“除魔卫道,人人有分,梁大侠不必客气,到时小弟一定前来。告辞了!”弹身向北电泻面去。

姚天刚道:“梁大快,不知敝师兄他们有无收获,小弟想在这城中等候已日,它日巫山之约,我天山一门定当尽力相助。”

梁春华点点头道“姚兄,见到贵掌门时请替在下致谢问候。”

姚天刚道:“多谢!”扭头对皇甫琼道:“师妹,你是随我在此等候,还是……”

皇甫琼低头不语,霜雪寒道:“琼姐姐要去寻我师兄。”

梁春华笑道:“姚兄放心,三位姑娘由在下招呼。”

姚天刚笑道:“那就有劳梁大侠了,这死丫头疯得很,还请梁大侠严加管束。”说完向粱春华和风流双侠兄弟两抱拳施礼道:“在下先走一步。”

风流双侠令狐浩喊道:“姚兄慢走,咱们作个伴吧。”

兄弟两向梁春华等人告别后,飞身赶上姚天刚,三人携手进了巴东县城。

霜雪寒冲三女扮个怪像道:“师父,咱们现在上哪儿?”

梁春华道:“城外有个酒店,先上那儿去填饱肚子歇歇脚再说。”

说罢领头先行,四小紧跟其后,到了酒店门口,店小二一见生意上门,忙不迭地迎出门来,躬身迎候。

酒店不大大,但程干净。上于是清晨,店中一个客人也没有。小二招呼五人落座后,送上茶水、点心。然后哈腰站在桌前道:“客官用些什么?’”

梁春华道:“拣好的上吧。”

小二转身寓去,不一刻,一桌热气腾腾的饭莱便摆了上来,小二又捧上一坛陈年绍兴花雕。

梁春华打开坛塞于一嗅,脱口赞道:“好香!”

端起酒坛便要给四小斟酒,四小齐推辞不喝,他也不勉强,将面前的酒盅移向一边,用饭碗饲了满满一蛊,喝将起来。四小用饭陪他。

饭吃一半,梁春华突然轻喟一声,道:“奇怪呀,两日来怎的就不见慧明大师他们的影子?难道他们遇上什么麻烦不成?”

皇甫琼突然道:“师伯,您老看卓大哥这人咋样?”

这话问得很突然,柳海儿,东门晶虹和霜雪寒都感到诧异,不觉的看看皇甫琼,又看看桑春华,等待他的回答。

梁春华笑着呷口酒道:“你是指他的人品武功?还是人材学识?”

皇甫琼焉然一笑道:“他人长褥很帅,知识也很渊博。我问的是他的武功人品。”

梁春华道:“怎么说呢?对他我是听到的不少,知道的却不多。人们对他的评价是褒贬不一,赞恨各半。据我看他人还不错,就是整天忧郁寡欢,好象有什么心事,或许他心灵受过什么创伤吧?难道他有什么不妥么?”

皇甫琼道:“我总觉得他的武功不象人们传说那样厉害可怕,而且这几日他总有些鬼鬼祟祟,神秘兮兮。”

梁春华哦的一声道:“能具体说说么?”

皇甫琼道:“侄女第一次与他相遇时,他正被佛心婆婆冷茹玉等人围攻,他明明可以脱身,他却不逃走,反面要自绝。是翔龙哥出手救了他。当时我没往深处想,看到他这几日的神态,不由我不想起往事。师伯,如果是您遇上他那样的情况该怎么办?”

粱春华笑笑,不加思索地说:“当然是击退对手逃命。何况人们对他误解太深,作为一个正直的人,是很看重自己的名誉的,若是不明不白的死了,岂不永远都要背上臭名,遭世人唾骂?如果换成我,若对方遭褥太紧,为了自己的清白,为了让世人能正确分辨真惺善恶,我或许不惜杀死对方几人,哪怕他们是快门义士。至于自杀,我是绝对不会那么做的。”

皇甫琼点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仔细想过,他要自绝,可能是装的,他当时已发觉了翔龙哥和我。”

粱春华道:“你这样说,是认为他在演苦肉计,别有用心罗?”说罢两跟放光紧盯着皇甫琼。

皇甫琼道:“听师弟和玲妹讲,他去武当山,虽然及时,但却未杀一名贼人,是么?”

粱謇华想想后,点头道:“确实如此,而且他既知武当派的人极端恨他,可他却在那紧要关头出现,这是不是大突然了?”

皇甫琼道:“凭他的武功和嫉恶如仇的性格,决不会在武当的那激战中,不伤贼人一兵一卒,即使我们相信他去武当是偶然碰上的,但我又这样想:若侄女的掌门师兄与三师兄,还有风流双侠若未赶到,他会不会偶然出现呢?两日前那魄,我们在西陵同伴的断崖上与日月教川西分舵的贼人屠杀时,是他替下了我与贼人对敌。以侄女这样的功力都和对手打了几百个回合;尚未负伤。当熟,若五师兄他们救援,我们可能是活不了。可是,侄女觉得奇怪,以他那样的功力,战那已经同我打了几百回合的贼人,却要得师弟之助方将对方击毙,并且他上也身负重伤,这伤得也委实奇怪。当时我在旁观战,看他的功力剑法,五十招内胜对方是不成问题的。还有,在巫山与段明义一伙打斗时,我看他与段明义打得难分难解,险象环生,可敌人多了一人向他进攻,他反倒,有些应付自如了。另外,他的长处既然是血掌,可每次与贼人交手时,他却从不用掌。这几日他好象在竭力将咱们绊在这巫山之中,师伯,他这一连串的举动能不令人怀疑么?”

柳海儿等三小听皇甫琼分析得头头是道,想想确实是那么回一,不由都砰然心动。一股寒气直进背脊,面露余悸。

粱春华一口接一口的喝酒,沉思不主,手指有节奏地在桌子上轻轻敲着,好半天才缓缓开口道:“果真如你所说,那么,此人的心机可谓深沉阴险之极。他是谁,究竟想干什么?

也许他才是真正的危险人物。”

霜雪寒放下碗箸道:“师父,他该不会是日月教的贼人吧?”

粱春华端起半碗酒,脖子一插,一钦面尽,然后抹抹嘴唇道:“天知道!但愿他不是。

不过,我也想弄清他的庐山真面目。孩子们,此事千方不可对人乱讲起。为师先走一步,你们吃完饭后,到秭归县附近转转,也许会遇上你师兄。”

霜雪寒道:“要是遇不上呢?”

梁春华道:“就到武当山去找他。”话音喇落,他已经到了酒店外数十丈处。官道上行人稀少,四小涌到门前一看,他的身影已在北面官道上化作一个小小的黑点。

四小急急忙忙吃完饭,遵照粱春华的盼咐,向北过了长扛,直奔秭归县。正往前走,忽见前边山坡上跌跌擅擅奔来两人,后面四五十丈远有三人在拼命追赶,再后面百丈外还有四五人也在向这边追来。这些人手中都握着兵器,刀光剑芒在阳光下闪耀。

前边逃的两人好象都负了伤,其中有一人是和尚,后边追赶的三人中有一人扬手打出三支飞镖,疾如流星向两人背心射去。其中一人转身挥舞宝剑格打飞螺,第一枚飞镖被他拨落路边草丛,第二枚飞镖被一剑削成两节,第三枚飞镖被他抄在手中,然后反手向迫来之人掷去。可惜他精疲力尽,镖射出不到三四丈便坠落下地。

双方的距离已不足十丈,后边追赶之人一见飞镖被尽数击破,另一人一插手也打出一把暗器。这暗器不似飞镖一类的大型暗器,而是一把牛毛金针,在阳光下好似一片金黄色的细雨,罩向奔逃的两人。那和尚好似受伤很重,突然一跌在地,挣扎着爪不起来。使剑那人将剑舞成一片银色光幕,将疾射来的金针全部击落在地,又伸出左手去搀扶地上的和尚。可是这一阻,双方的距离已不到三丈了。只见前面二人突然止步,转身面向追赶之人,相倚而立。后面追赶的三人也陡然止步,双方弓张剑拔地对峙着。

由于相距甚远,皇甫琼他们无法看清这两仗人的面貌。但四小均是初生牛犊,出身侠义门中,长期耳濡目染,养成了一副侠义心肠,如之初人扛湖,不知世道探浅,一见数人追赶两名受伤之人,不由引起了,他们的同情心。

柳海儿道:“人家已受伤逃命了,何必苦苦相逼。”

东门晶虹也道:“从背后施放暗器,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侠义门中哪有这样的人?”

皇甫琼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我辈本份,二位姐妹,师弟,咱们前去瞧瞧。”

霜雪寒呛啷一声拔出宝剑,道:“几日不打架,我这手又有些发痒了。这下可好,热闹送上门来了,三位姐姐,走哇!”

三女也掣剑在和,弹身跃起,扑上山坡,她们不知,这一上前,她们纵然不想交手已不可能。因为她们犯了江湖大忌。江湖中有这样一个规矩,若是遇上别人打架,上前看看可以,但绝不能手持兵刃,如果持丁兵器上前,那么,打斗的双方一定认为你要帮其中一方的忙,事了后,你想走也走不了,这梁子就算架定了。所以四小掣剑在手上前观看,已是脱不了干系。

这时,那迫在最后的几人也赶了上来,并排立在追在前边的那三人的身边。

“什么人?站住?”一声断喝犹如晴天响起一声霹雳,震得四小耳朵咕嗡直响。

四小闻声止步,一字排开立于那被追赶的两人身后七八文的地方。定睛一看,追赶者多是四十开外的精壮汉于,个个大田穴高高鼓起,双目精光暴理。

四小中有三人是女留。不便上前答话,皇甫琼用手臂碰了碰身边的霜雪寒,霜雪寒立即跨上两步道:“咱们是赶路的,过来看看热闹。”

,被追赶的两人显然已是精疲力尽,支持不住,双双跌坐在地,好象是等着任人宰割了。

先前追赶的三人中有一人道:“诸位招子放亮点,这里没什么热闹好看。既然来了。报十万儿,咱兄弟也好知道诸位是哪条线上的朋友,免得刀剑无眼,伤了和气。”

霜雪寒朗声道:“阁下说话客气点。大路通天,各走一边,许你们在此追杀,就不许咱们看看么?真是岂有此理,还盘问起咱们的出身姓名来了,要想知道,自己去打听好了,少爷懒得告诉你!”

其关他不知道,若是他们不掣剑在手,人家也许不会盘问。他打他的架,你作你的壁上观,井水不犯河水。

人家一问,他的火气还真不小,直气得那人火冒三丈,双眉一竖,两眼一蹬,怒叱道:“好小子,咱爷们儿今天算是碰上横的了。来来来,放马过来,大爷领教一下你小子的功夫是否也象嘴一样硬扎!”

霜雪寒冷笑一声,骈指一指对方道:“休得张狂,少爷剑下不死无名之辈。要想打回就报上名来,少爷好打发你去见你姥姥!”

那人怒吼一声:“兔崽子!大爷活劈了你!”飞身便要扑将上来。

他身边一人拉住他,道:“师兄何必跟他一般见识,先料理这两个家伙,再打发他们不迟。”说完,一晃手中百炼缅刀,刀尖直指坐在地上等死的二人道:“二位,休怪咱们赶尽杀绝,谁叫你们摸进咱们的家里,明年今日便是你们的周年,我会给二位烧几张纸的。”话音一落,欺身踏进,举起手中缅刀削向那和尚的肩背。当!一声清脆的碰撞声过后,只见和尚身边那人已经长身立起:挥动手中宝剑挡住了劈向同伴的缅刀。

使刀那人想不到对方已成强弩之末,竟然还能奋起反抗。而且剑上劲道凶猛,刀剑相接,居然震得他手心发热,虎口发麻,蹬蹬蹬连退四五步,手中宝刀也险些震落。再看使剑那人,也被震得摇摇晃晃,倒退出七八步方才拿桩站稳,张口喷出一股直箭。只见他身形喇站稳,忽地又窜上前去,立在那和尚身前,手中宝剑微微颤抖,摇指对方。

皇甫琼悄声对柳海儿和东门晶虹道:“准备暗器,待会先下手为强,放倒他们几个再说!”二女会意,悄悄掏出囊中暗器隐于掌间。柳海儿手中是三支银棱,东门晶虹手中是三枚菩提子,而皇甫琼自己也悄悄将七八梅花金针隐于掌心。三人都目不转睛的盯着场中。

使缅刀人见对方退而复进,冷笑一声道:“你想先死,好,大爷就成全了你!”音断身进,一招“枯树缠藤”,刀光匹练般连抹带扫向对方拦腰斩来。使剑那人微一拧身,剑尖一抖,挽起三朵碗大的银色剑花,迎向疾若闪电的刀光。只见剑花与刀光相接的一刹那,突然一变成为九朵,再一变成为二十七朵。紧紧矗住了冷气森森的刀光。

“雪莲千朵!”皇甫琼惊呼出声,把手一插喝声:“打!”手中金针已疾射而出,罩向斗场外观战的那几名汉于。随即扑到场中,剑招快得出奇。“冰河倒泻”、“金针度劫”、“长河落日”、“大漠孤烟”,刷!刷!刷!一相接一招,一式接一式,直把使缅刀那人杀得头晕眼花,手忙脚乱,不到十个回合,便听得“咯嚓”一声,一颗头颅离腔飞起,顺着山坡滚出十几丈远。

她一脚将尸体踢开,伸手将摇摇欲倒的肖丹平扶住,让他慢慢坐在地上,急忙从怀中掏出泊伤丹丸,倒出几颗纳入他口中,又倒出几粒喂给身边的和尚。这才道:“大师兄,你们先调息疗伤,待小妹去打发了那些贼人,再来要助你们。”说罢,挺剑扑入战场。

前面说过,“雪莲千朵”这一招剑法乃天山振的镇山绝技,唯掌门人方可习练。皇甫琼是天山姥姥的掌上明珠,关门弟子,虽未修习此招,但师父曾使给她看过,肖丹平在练此招时,她也曾偷看过,因此还被掌门师罚她面壁三天。所以,当肖丹平最后使出这一绝招时,她一下便知道对面那使剑之人是自己的掌门师兄,故而立即仆出相救。

与此同时,皇甫琼的“打”宇刚出口,霜雪寒已身剑合一,飞扑而上。柳海儿手中的银梭和东门晶虹手中的菩提子也疾如箭矢,与皇甫琼的梅花金针一起射向敌人。这一来可把几名贼人给整惨了。他们原先全不将四小放在眼里,以为一个毛孩子,三个大姑娘,纵有天大本事也不是他八人的对手。谁知对方突然发难,而且用的是暗器,劲道十足,眨眼间银芒金光已扑面到了近前,想躲躲不及,想让让不掉,七人中便有三人受伤,三人丧命,其中有两人是伤死在皇甫琼的金针下,两人死在柳海儿的银梭之下。东门晶虹的三枚菩提子,一枚打中一名贼人的脸颊,将颌骨给击碎了;一枚打中一名贼人的肩井穴,一条右臂立时给废了;一枚打中一名贼人的环跳穴,那人双尾一软,跪倒在地。

当皇甫琼再次扑上时,场中只剩下霜雪寒与唯一没受伤的贼人游斗,其他三名受伤的贼人哪经得起柳海儿和东门晶虹的攻击,脸颊被东门晶虹的菩提子打伤之人,也是被皇甫琼的金针击中左臂之人,一上来便被柳海儿的宝剑刺了个透心凉。柳海儿的手腕一翻,身躯一转,一招“回风拂柳”,一缕寒光已射向那跪在地上之人的面门,骇得他惊叫一声,倒地便滚,流星锤反手向后打出。柳海儿娇叱一声,左手一抄,抓住飞来的锤链,一使劲将那人从地上拽起,右手宝剑刷地一声,剑尖穿进喉管,鄙人一声未吭便呜呼寝哉了!

那名右肩肩井穴被击碎的贼人,一看东门晶虹满脸寒霜,凤目喷火,银牙紧咬,挺剑向他扑来,疾如风,快如电,剑芒闪烁,骇得哪里还敢接招,掉头便跑。东门晶虹也不追赶,剑换左手,右手掏出一颗菩提子,屈指一弹,去势如风,只听扑地一声,菩提子已击穿了那人的后脑,巨大的惯力将他向前推出一丈多远,扑倒在地,四肢一阵痉挛,便寂然不动丁。

这些事说来话长,其实都是一瞬间发生的事。

皇甫琼一看没自己的事了,还剑人鞘走回肖丹平身边。

东门晶虹和柳海儿一看霜雪寒已稳占上风,只见他手中宝剑吞吐开合,飒飒有声,精芒如电,身法轻灵,忽前忽后,忽左忽右,直把那人逼得倒踩加环阴阳步,退出三四丈,一脸惊恐,手中一支金锏已使得不成章法。二女也便还剑人鞘,走到肖丹平他们身边,帮着皇甫琼替肖丹平和那和尚推官过穴,治疗创伤。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肖丹平与和尚已缓过劲来,继续运功自疗。皇甫琼与柳海儿、东门晶虹长出一口气,站起身来,见霜雪寒手持金锏站在她们身后,地下躺着与他打斗的那名贼人。那人面如土灰,目光涣散,胸膛激烈起伏,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霜雪寒指着肖丹平身边的和尚,问道:“琼姐,那人是谁?”

皇甫琼一理翼发道:“我也不认识。”

柳梅儿道:“该不会是慧明大师息?”

“正是贫僧。”那和尚倏地睁开眼答道。

四小急忙敛身施礼。

慧明大师从地上缓缓站起,双手合什道:“多谢几位小施主救命之恩,贫僧这厢在礼了。”

皇甫琼急忙道:“大师折煞晚辈了。”

霜雪寒慌忙以手相搀道:“大师,都是自己人,何必各气。”

慧明大师道:“请问和位小施主尊姓大名?”

皇甫琼笑着道:“大师,晚辈叫皇甫琼,他是我大师兄。”她以手指指肖丹平,然后指着三小一一介绍道:“她叫东门晶虹,是南海神尼的女儿。她叫柳海儿,是鄱阳钓叟柳老前辈的孙女。他叫霜雪寒,是落泊书生梁大侠的徒弟。”

慧明大师笑道:“阿弥陀佛!咱们果真是一家人。小师弟,论辈份你就叫贫僧师兄好了。”

霜雪寒平空高了皇甫琼她们一辈,乐得他冲皇甫琼她们扮个怪像道:“琼姐,这下你们该叫我师叔了。”

三女用指刮面,道:“好不害羞!”

这时,肖丹平也睁开眼睛站起,看了看四小道:“师抹,师兄可是两世为人了,你们怎会在此?你三师兄他们呢?”

他虽为一振掌门,可比起少林掌门麓明大师,内功造诣就逊色多了。所以他受的伤虽比慧明大师轻,恢复得却没有量明大师快。特别是慧明大师自上次少林寺大战中被门下弟子击伤后,得端木翔龙的灵丹和内功替他疗伤复原后,内功精进不少。适才又因皇甫琼见他伤得比师兄重,喂给他服食的天山治作丹丸比师兄多,所以他恢复后精神饱满,神气清爽;肖丹平的伤虽然已痊愈,但在精神上却还显得有些疲乏。

大家找了块干净的草地坐下,皇甫琼便简单的把她们离开师伯散花仙子凌碧霞以后的经过向师兄和慧明大师讲了一遍,末了道:“师兄,你们怎会在此被人追杀,他们是什么人?”

肖丹平正要回答,霜雪寒蹦蹦跳跳地从先前打斗的地方跑了过来,手中拎着一块包袱,往众人面前一放。包袱皮是尸体身上撕下的一块稠布,没打结,放到地上后一下子散了开来。顿时,众人眼前出现丁一堆黄灿灿、银亮亮的金银珠宝,数量还不少呢。

,慧明大师道:“师弟,这是何处弄来的?”

霜雪寒笑道:“咱们不是囊中羞涩,正缺盘缠么?这是我从那些家伙身上搜来的,正好为咱们解危。”

慧明大师道:“阿弥陀佛!这死人之物,如何取得?师弟还是还了回去吧!?

肖丹平也道:“贤弟,听大师的话,送回去吧?”

霜雪寒笑道:“二位师兄所言差矣!这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他们已经死了,留它还有何用?再说他们也是不知从哪儿抢来偷来的。何况,小弟也是取之有道,他们将二位师兄打成那样子,这点小意思就算他们的赔偿!”嘿!别看他人小,说出话来还满有道理,众人便不再多说。

霜雪寒从腰间抽出得自被俘的那名贼人的金锏,双手捧到慧明大师跟前道:“师兄,咱们第一次相见,小弟没什么拜见的礼物,我这支金锏很象一座灵塔,便取将来借花献佛,送给您吧!您若看它还称手,就留作兵器,若不中意。将它化了给寺中佛祖镀层金装。”

皇甫琼笑道:“大师怎好用此锏做兵器。”

霜雪寒道:“我看庙里塑的金刚便有用锏的,除魔降妖,这锏正合师兄使用。是吧?师兄。”

慧明双手合什称谢,接过金锏,好象感到这锏似乎有些不对,握在掌中掂了掂道:“这锏不是金的,金了没如此之重。看来它还真是一件宝贝。”说着递给身边的肖丹平。

肖丹平接地掂了掂道:“确是一件宝贝。我看它是一块千年玄铁所制。不知大师以为如何?”他将铜又递给慧明大师。慧明大师接过道:“不错!它正是一块千年玄铁制成,不过在外面镀了一层金水罢了。多谢师弟,贫僧收下了。”

大家齐向慧明大师祝贺、慧明大师合什答谢。

大家说笑一阵后,皇甫琼又再次问起肖丹平他们被人追杀的源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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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丹平轻喟一声道:“那日你们在明月峡与川西分舵交手后不久,我与慧明大师,广凌子大师,落泊书生粱大侠也道了那地方,并在那地方易了容,然后分手向上游行去。这你们也许已听梁大侠讲过。我一人向上游走丁大约二十里地,又碰上了慧明大师,我俩又结伴同行。过了西陵峡,在巴东县境内的官渡口,突然发现渡口有一伙人,形迹十分可疑……”

巴东县城北官渡口,长江三峡中巫峡与西陵峡的汇合处,江面开阔,江水平缓,南来北住的商旅行脚均从这里渡江。因此,江边码头上自然而然的便有了一个小镇,镇子不大却热闹非常,一条两里多长的大街上,两旁差不多都是酒楼茶肆,饭馆客栈,钱庄布店,青楼妓馆。半年多前,端木翔龙便是这小镇上遇到江湖浪子梁秋实,拜他为师的。这日,雄鸡报晓,天色微明,大街尽头并肩走来一僧一俗,他俩便是当今武林中两大门派的掌门人;少林寺的慧明大师和天山派的肖丹平。两人携手进了小镇,来到离江边吗头不远的一座酒楼。

店小二正在堂内抹桌扫地,忽见门前有人张望,急忙迎出,将二人招呼到楼上雅座。两人拉了一个靠北窗的座位落生。从窗里往外望去,三峡两岸群峰竞秀,滚滚江水曲折奔流,时而有舟自上游如箭离弦般飞泻而下,逐浪面去。一条渡客的大船正从江对岸启航,向南岸缓缓驶来。这秀丽多姿的景色映人他二人目中,蔡不住连连赞叹称绝。小二将肖丹平要的一桌素茶送上后,两人便开始把盏对饮起来。

渡船往返运送了两批乘客,正要向北岸驶去。突然,从上游如飞拟的驶下一条足能乘坐四五十人的大船。到了水流平缓之处,船头一掉,向着小镇边边的码头驶来。船逆水横行,可速度仍然很快,眨眼间便靠了码头,从船上跳下十几名武林人物,一个个雄纠纠,气昂昂,旁若无人的向肖丹平他们这家酒楼走来。

肖丹平向慧明大师问道:“大师,您看这些人狂傲至极,不知是哪山哪门的英雄好汉?”

慧明大师道:“贫僧自接掌少林以来,多年不曾在江湖上走动。对三山五岳的武林人物,好多都不认识。况且这几年来江湖中出现的门派也实在太多,今天这个门,明天那个教,把人都给弄得有些迷糊了。”

肖丹平点点头道:“这倒也是。一些人会那么几手三脚猫的功夫,也开起山门,立起门户来了。去年我与敝师弟姚天刚下山寻找师妹,并赴君山之约,路过京城时,遇上一个姓郑的拳师正张灯结彩庆贺开山大典,叫什么形意门。并摆了擂台,声言要会会天下英雄,敝师弟一时兴起,前去凑了个热闹。十招不到便将那人打下擂台。想想真有些好笑。”

薏明大师道:“是啊,这几年江湖上虽说人材济济、英雄倍出。但其中也不失欺世盗名之辈。听说云南又出了个玉女教,教中多为女流,声势不弱,一个日月教巳使武林不宁,倘若玉女教再将势力渗透到中原来,麻烦可就大了。”

两人正说着闲话,那十几名从大船上下来的武林人物已蹬蹬蹬的上了酒楼。一看楼上只有两人在饮酒谈天,便大刺刺地在离肖丹平他们两三丈外的两张桌于旁坐了下来。

肖丹平与慧明大师头也不转,依然看着窗外,边钦酒边低声交谈。

小二送上酒来,那伙人开始还静静的喝酒吃茶,可是三杯酒下肚,他们便开始搔动不安了。

一名三十五六岁的小个子,双脚一抬蹲在凳子上说道:“他娘的!这趟差事把老子给整惨了。早知这样,当初我他娘的还不如在家呆着,这鬼地方出门就是山,看看就让人心烦!”

另一名四十岁下下的精壮汉于,将一只脚踏在凳子上,端起酒杯一钦而尽道:“你小于真是属鸭子的,肉烂了嘴还挺硬。你以为此次差事是象你以前守土开爬(在一定势力范围内偷劫做杂子),小来小去,一旦走水,大不了让人打一顿,吃几天官司。这次若有半点差池,你我吃饭的家伙就得搬家。主子的脾气你小于又不是不知道,心毒手辣,狠着啦!”

“屁,老子当初真是被鬼给迷了心窍,让你小子给蒙骗了。要不是你小子,老子这开山立户的掌柜,会来受这份夹磨?让人看得比狗还不值。”小个子满腹怨恨,一腔牢骚,不满地叫喊道。

那四十岁左右的汉子将踏在凳子上的脚放下,吐出嘴里的一块鸡骨头:“呸!你小子真是狗坐花轿,不识抬举。老子还不是为了你好。你他娘倒拿老子当出气筒来了,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看来这好人真做不得。”

小个子双眼一瞪道:“好个球!你知道要担多大的风险?那老家伙整日不吃不喝,要不是咱们强给他灌点篸汤,早就他娘的完了。以后,这事要是让对方知道了,他那俩个小杂种不活剥了咱们才怪呢!再说,那两个小杂种要是归顺了主上,起码是总护法的料,咱们还能有得好么?祖宗三代都得跟着倒楣。”

一名年逾花甲的老头站起身,拍拍小个子的肩,又拍拍那四十岁左右的汉于的肩,笑道:“好啦!好啦!你二人一路上总是这样吵吵嚷嚷,也不怕让人偷听了去,露了馅子。再说,一旦让主人身边之人听了去,咱们都得跟着遭殃。大家还是快吃快喝,早些把人送到地方,咱们早些喘口气,免得整日提心吊胆!”

这群人好似三天三夜没吃没喝的饿鬼,一阵猛吃猛喝,犹如风卷残云,将桌上酒菜吃个精光。这一来,酒劲更足,醉意益浓。东拉西扯,喊爹骂娘,尽说些投遮没拦的话。

肖丹平从窗中看着他们你搀我扶地哼着小调,唱着小曲上了船,这才对慧明大师道:“大师,这伙人看来绝非良善之辈。听他们话中之童,会不会与梁家老大爷有关?”

慧明大师点点头道:“贫僧也正这样想,可是他们并非逆水行舟,而是从上游下来。这就有些令人不解了。”

肖丹平道:“听他们言语不象是绿林中人,也不象是吃粮的差人捕快,可他们手中却好象有一名重要人质,而且是

慧明大师沉吟不语,那条大船已拨正船头,欲往下游驶去,恰好被渡船挡住了去路。渡船已上完客人,正在抽去踏板,所以他们只好在原地候着。

慧明大师两眼始终盯着那条大船,半天,才自言自语道:“该不会日月教的贼人玩的把戏,来个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肖丹平一拍大腿道:“对呀!兵法道:兵不尺诈。贼人说不定会在两月后给咱们唱一曲空城计,让咱们去死钻神女峰那个牛角尖。他却在别处给咱们来个出奇不遇的打击。大师,咱们跟上那条船,看看它究竟往哪儿开。”

慧明大师道:“好!反正咱们此行主要是摸摸贼人的底于,神女峰有广凌子大师与梁大快,咱们去不去都没关系。走,跟上他们!”

肖丹干随即掏出一锭银子,大约有五两重,往桌上一放,叫道:“掌柜的,结帐!”店小二上前拿起银子,正要找钱,肖丹平和慧明大师已经下楼出了大门。

渡船缓缓的驶出码头,那条大船一见让开了道,撑船的舶公将插在水中稳船的竹篙一抽,大船便顾流面下,进入了西陵峡。

肖丹平和慧明大师沿着扛岸,走出小镇百丈后,脚尖轻点地面,如流星泻空般疾射而去,霎眼间便消失在苍山翠岭之中。

大船过了兵书宝剑峡,青滩,牛肝马肺峡,到了号称“青滩泄潭不算潭,崆岭才是鬼门关”的崆岭峡。峡中湍流迅急,恶浪汹涌,明石暗磕密布,扛面狭窄弯曲。大船在峡谷中婉蜒穿行,肖丹平和慧明大师在崖上看得心惊肉跳。终于,在险之又险中大船过了这鬼门关,进入黄牛峡。行不多远,大船突然在一处比较平缓的水面上抛了锚,船上有人向岸上打了三声唿哨。只见岸边岩石后划出几条小船,迅速向大船靠拢。大船上的人逐个下到小船。最后用绳子将一名年逾古稀的白发老人从大船上吊到小船上。几只小船便飞快的划向岸边,大船也起锚下行。

肖丹平与慧明大师隐于一棵巨大的古树上,见小船靠岸后,船上之人鲁贯下船,由一人背起那老人向山中走去,后面紧跟着几名划船的大汉。那大船上下来的十几名汉子却掉转头复向上游飞驰而去。

肖丹平与慧明大师远无的跟在带着老人向深山走去的那伙人后面。

慧明大师悄悄对肖丹平道:“前边不远的山麓上有座黄牛庙,庙中方丈与贫僧有一面之交,待会咱们去拜访一下。”

肖丹平道:“这些人也许就要到那庙中去。”

果然,那伙人轮换背着霹老人,一直向黄牛庙行去。

慧明大师道:“咱们到前边去等他们。”

两人借着岩石树木。三晃两晃便赶到那伙人前头,一溜烟到了黄牛庙的禹王殿外。

肖丹平道:“大师,您在外等候,待我潜进庙内查探。”

慧明大师道:“不!先由贫僧进去,你在外面守候接应。”

肖丹平道:“大师,这庙中说不定是贼人的老巢,还是让小弟进去吧!”

慧明大师道:“正因为如此,贫僧进去比你安全得多。若让赃人发现,贫僧自有借口。

你就不用再争了。”说完,不等肖丹平开口,便轻提身形,一闪便进了大殿。

殿内有一名小和尚正在给佛像前的灯上油,他只感身边荡起一阵凉风,扭头一看,什么也没看见,便又转过头继续给灯上油。此时,慧明大师已隐身在佛像后面的帷幔中,盘藤坐下,静等那伙人的光临。

不久,殿外响起了踢踢踏踏的脚步声,那夥人背着老人进丁大殿。慧明大师透过帷幔的缝隙向外窥视,只见那伙人将老人放在一个蒲团上,然后分立在大殿两旁。

那给佛灯上油的小和尚放下手中油缸,转过身道:“教主有令,你们退下休息。”

那仗人一齐躬身应道:“是!”转身鱼贯出了大殿,休息去了。

慧明大师惊出一身冷汗,暗道:“好险,适才幸好投让这小家伙发现。”他急忙屏住呼吸,继续向外观看。只见那小和尚伸手在大殿左侧的弥勒佛佛像的肚脐眼上一按,嘎吱吱一阵响动后,慧明大师突然感到自己身下在动,那巨大的如来佛像正缓缓的向旁边菩去,佛座下出现了一个黑咕隆咚的地洞。

小和尚走近洞口,向洞内拍了三四掌,洞内突然跃出两人,也是和尚。

小和尚躬身道:“师叔,人已带到。”

一个和尚点点头,对旁边另一个和尚道:“师弟,将他背上,咱们走!”

被叫的和尚走上前,背起老人,发话的那名和尚从身上取出一根手臂粗的蜡烛,在佛灯上点燃,举着蜡烛领先下了地洞,背起老人和尚也跟着下了地洞。

小和尚道:“师叔,要我下来吗?”

洞中和尚答道:“不用了,你在殿内等候,待会儿咱们一起下上。

小和尚应丁一声,在一只蒲团上盘漆坐了下来。

慧明大师一看,洞口未关,心中大喜,轻轻地一跃,盘膝落入洞中。

洞不深,约有三丈左右,从洞口到洞底是一道三十多级台阶。到了洞底,慧明大师发现这洞中原来是一条暗道,平着向前弯曲伸展。他站起身,悄悄地离那两名和尚后面三丈无,尾随着向前走去。

洞中虽然很黑,却很干燥,有一股殷清新的空气不知从什么地方吹来,使人不感憋闷。

走出三十多丈远,两名和尚仍未发现身后有人跟着。

只听走在后面背着老人的和尚道:“师兄。这老有伙恐怕要断气了。”

走在前边举着火烛领路的和尚道:“不会的,肯定是他们怕在路上出漏子,点了他的穴道,待会让师父看看就知道了。就是要死了,师父也能将他救活。”

“你师父的本事真大。”

“大个屁,你刚来这里,不知内情,我师父么,杀人的本事确实不不,要说教人,嘿,那可是擀面杖吹火:一窍不通!”

敢情他俩不是真正的师兄弟,只是习惯称呼而已。

慧明大师一边走一边留意地道内的情况,经过仔细观察,这地道是在山岩中挖掘出来的,两边洞壁均是人工雕凿的痕迹,脚下地也全是岩石,并无什么机关暗量,他心里便坦然多了。

转过两个弯,又听后边背人的和尚说道:“师兄,教主将那么多人关在这洞里,究竟是为了什么?”

前头那和尚道:“此事我也不清楚,自从我販依三宝,这洞里便关了许多人,十几年来有增无减,据说都是江湖中有来头、有脸面的人。不过,从今后你可别再问起这事,若让教主知道了,你吃饭的家伙就保不住了。”

“教主他常来这里吗?”

“当然。教主很爱画画,画的人简直和真人分不出两样,每次来,他都要找一个关在这里的人画张像。”

“他画像来干什么?”

“不知道。”

“他不折磨他们么?”

“这要看他的心情了。”

“那些人不反抗?”

“反抗?笑话,他们乖得很。”

“为什么?”

“因为数主废了他们的武功,并且点了他们的五阴经脉,每隔三十月发作一次,发作时那样子可真惨,只有我师父才能替他们解除痛楚。”

又向前走了近百丈,转过两个弯,突然跟前一亮,慧明大师急忙止步,不敢再向前靠近。他隐于暗处偷看,只见三十多丈外是一个很大洞口,洞口外从上而下垂挂着许多藤蔓,直如一张门帘,掩住了洞口。阳光透过洞口,藤蔓照进洞内,可以看清洞内景物。一阵阵巨大的轰鸣声从洞外传来,不用看,墓明大师巳知道洞口定在千丈峭壁之上。洞外之声乃是江水拍击两岸发出的轰鸣。洞内两边各有一排石室,石室的门是棍子粗的钢条制成的栅栏。石室起码有二三十间。由于室内光线很暗。究竟关着些什么人,慧明大师看了半天也没看清一人。

两名和尚将老人放在地道中,前边那和尚熄掉手中的蜡烛,放声叫道:“师父,人带来了。”

靠洞口的一间唯一没安钢栅栏的石室中走出一人,慧明大师一看,惊得险些失声叫出,那人便是与他一面之交的黄牛庙的方丈。只见他缓步走到老人跟前,俯下身抓起老人的手腕一号脉,然后伸指一点老人的瑾玑穴、膻中穴和脑后玉枕穴。老人悠悠地发出一声低微的呻吟,接着眼睛也睁开了,四肢也开始活动起来。

黄牛庙的方丈站起身,将手一挥道:“将他抬人二号洞。”

两名和尚将老人抬起,走进没安栅栏的那间石室对面的第二间石室,然后反身出来。

那方丈道:“你们下山采购好食物立即回来,不可在外面逗留。教主和总巡查都有信来,说这一向侠义道中的人陆续向三峡中赶来,要咱们守紧山门,闲杂人等不准入庙,记住了什么?”

两名和尚道:“记住了。”

这时有一小和尚看见了慧明大师和肖丹平。忙叫有人。

墓明大师和肖丹平一听见叫喊声,赶紧往来路奔去。

那黄牛庙的方丈站起身来叫道:“追!”

慧明大师和肖丹平奔出洞口,来到岸边,上了一艘船。

那些人一见肖丹平与慧明大师上了船,其中一人突然道:“弟兄们,这两人象是在跟踪咱们。”

那四十岁左右,在酒楼与小子争吵的汉子道:“何以见得?”

发话那人道:“体没见他们也是从下游上来的么?”

那年逾花甲,上午在酒楼劝架的老头道:“敢情是早晨你二人的争吵让他们给听了去,套出什么破绽来了。”

小个子道:“和他是不是跟踪咱们的,上岸后将他们打发了就是。”

老头道:“看来也只能如此了。宁可杀错,也决不能放他们生离。不然生出事来,咱们都得全部完蛋!”

他们说话的声音虽低,却让肖丹平与慧明大师听得清清楚楚。慧明大师低宜一声佛号道:“阿弥陀佛,看来今日之事难以善了。咱俩说不得又要大开杀戒了。”

肖丹平笑道:“跳梁小丑,能夺我何?大师放心,纵是杀得他们一人不剩,佛祖也不会怪罪咱们的。”

船靠了岸,慧明大师飘身下了船,肖丹平紧距其后,两人头也不回的径直顺着官遭向北疾行。翻地一道山梁,前边是一片开阔的盆地,肖丹平回过头去看了看,后面静悄悄的不见一个行人。

肖丹平道:“看来这些狗贼倒还识相,未曾跟了上来。”

慧明大师笑笑道:“说不定他们正在前边等着咱们呢?”

话音刚落,蓦地传来一声阴恻恻的冷笑,接着从路边树丛和乱石后面钻出那十几名贼人,一宇排开拦住了他二人的去路。

肖丹平道:“狗贼好快!”

慧明大师笑道:“是咱们慢了,他们抄小路,施展轻功,咱们不过是脚步放得大些罢了。”

贼人中那老头嘿嘿一笑,踏上几步道:“二位朋友不知是何方高人,为何跟踪咱们兄弟?”

肖丹干朗声道:“阁下是谁?凭什么说我们跟踪?”

老头道:“老夫不问你们名姓出身,你们也不必知道老夫是谁。若要说凭什么,就凭咱们的船向下游驶去,你们也向下游去,咱们回来,你们也回来,这够了吧?”

肖丹平仰天哈哈大笑道:“三峡是你们的么?你们为什么去下游,又为什么返回来?”

老头冷冰冰地答道:“这你管不着,咱们想上哪儿就上哪儿,来去是咱们的自由!”

肖丹平道:“对了!你们可以自由来去,咱们是管不着。那么咱们难道就不能自由来去?

难道你也管得着吗?再说,为人不做亏心事,哪怕半夜鬼敲门,你若未心怀鬼胎,还怕我们跟天天涯海角?真是岂有此理!”

“好一张伶牙利齿!老夫懒得与你理论!”

“那就请让道吧,拦路劫遭可是犯法的!”

“犯什么法?老夫就是法。老夫今天不管你们跟与没跟,既然磋上就别想走了!”

肖丹平淡淡一笑,道:“大风大浪见得多了,还怕你们这几条疯狗?区区跳梁小丑也敢在此称霸!”

“好!老夫倒要掂掂你有多大份量,竟敢如此张狂放肆!”说完拉开架式。

慧明大师朗声道:“阿弥陀佛!贫僧乃少林寺主持慧明。敝同道乃天山派掌门肖大侠丹平。各位施主既然认定咱们跟踪了你们,那好,贫僧便不得不问问你们挟持的那老人是谁?

为何劫人长者藏于荒山野庙?这是为何?”

贼人中的小个子冷笑一声跃上前来道:“果然不出咱们所料,二位堂堂掌门想不到也干起鹰爪孙的勾当来了。既然你们已经知道,就打开窗于说亮话,老子从小生长在川西坝子,在江湖上混了二十几年,吃的就是这绑票劫道的勾当。称这秃驴既然插手臂上这档于闲事,说不得只好将你捉住,按咱们的规矩胡去耳朵,剜去眼睛,割下舌头。剁下双手。”

天!这样的规矩还不如一刀将人杀了!

慧明大师不躁不怒,手捻拂珠,平静地说道:“阁下说得倒也爽快,但说来说去却没回答贫僧的问话。”

那年过花甲的老头阴森森地将一双鹰目死死的盯住慧明大师,良久才开口说道:“二位真想知道,好!老夫告诉你们:咱们是日月教的人,负责将各地分舵劫持来的人质从巫山神女峰通过水路转运到黄牛庙,今日押送的那老有伙乃是江湖浪子和落怕书生的老爷子,这下该明白了吧?”

慧明大师道:“如此说来,你们的总舵是在黄牛庙罗?”

老人道:“不!咱们的总舵在巫山神女峰。没想到吧?该知道的你们已经知道,现在该上路了。弟兄们,不留活口,并肩于上!”说完,率先扑上,右掌急如掣电,向慧明大师劈面捣出,左掌如刀,直插向慧明大师的右肋。

慧明大师朗声道:“阿弥陀佛,施主竟然不讲一点江湖规矩,想以多胜少。说不得,贫僧只好得罪丁!”双手阳掌向外,一牵一引,一招“脱袍让位”,闪出三尺多远。

那老头喝道:“秃驴,休得罗嗦,今日你是死定了!”身形一晃,飞身窜起,右拳往下一滑,一招“直捣黄龙”,迅猛击向慧明大师的前胸,左掌一屈,“金龙探爪”,五指如钩,刷的向慧明大师面前抓来。

慧明大师侧身让步,右手食中二指反手一划,“玄鸟划沙”戴向对方左手腕脉,左手长袖一挥,“乌龙搅尾”缠向对方右掌。扫数施出,便听耳边有劲气破空之声,一支青锋剑,一把缅刀同时向他双肩劈来。

慧明大师招到中途,那老头不敢硬碰,爪掌一收,正待换招。慧明大师右手已悠然翻出,咔喀一声,背后偷袭他的一名贼人手中之青锋剑,硬生生让他的二指夹为两节,那贼人骇然暴退。与此同时,慧明大师的左手长袖也反缠偷袭自己左肩的一名贼人的缅刀,一下于将离自己锁子骨不足五寸的刀给紧紧裹住,那贼人竟无法将刀抽回。慧明大师身形一斜,脚跟原地一转,右手夹下的那半节剑尖已脱手面出。使刀的家伙一见对方转动身形,已知不妙,放开刀柄,蹭的一声斜窜出丈余,堪堪躲过飞出的断剑。那断剑挟着凌厉的劲道,犹如一道流星,扑的一声贯人三丈多远的一名在场外掠阵的贼人的左胸,透体而出,劲势不减,射向那贼人身后丈余的一块岩石,叭,火星四溅,碎石横飞,断剑竟然没入岩石中二寸多深。那被刺穿左胸的贼人,惨叫一声倒下,痉挛几下便气绝而亡了。

就在那贼人惨叫倒下时,慧明大师突然觉得右手有些麻酥酥的,不由倒吸一口冷气,暗道:“好阴毒的恶贼,这剑上竟然煨有剧毒!”好在他是将贼人的毒剑夹断,而不是被毒剑刺中,所以中毒不深,手心只感麻痒面已。然而,那剑上之毒有多厉害,已是可想而知。

就在慧明大师掷也斯剑时,那老头双掌一铺已贴近身来,刷刷刷,掌刀快刀上下翻飞,嗖嗖嗖,拳似重锤左在开弓,切脉门,按穴道,捣胸捶肋,劈头萱顶,罩向慧明大师。拳掌过处,劲气横生,砭骨浸体。那被缴了缅刀的家伙也趋势扑了上来,施展出一套八卦游身掌,忽攻忽守,或左或右,进退闪挪,攻向慧明大师。另外两名在插外观战的贼人也挥舞兵器,扑进场子,将慧明大师紧紧围在当中,展开了猛烈的攻击。

慧明大师是何等样的人物?他乃是久经沙场的堂堂少林寺掌门,面对四名具有一流水平的高手,一点也下畏惧,暗将少林慎山绝技无相神功遍布全身,右手施展出大般若掌的招数,左手两指,时而施展无相拈花指,时面施展二指祥的绝技,东弹西划,横切竖点,前拍后按,左劈右切,与那四人战在一起,打得十分激烈。

肖丹平也被五名贼入团团围住。一个人使金锏,一人使雁翎刀,一人使双戟,一人使描金折扇,一人使飞天又,五人五种兵器,有长有短,有宽有窄,有尖有秃,有钝有利,挥舞成一团黑白混沌的巨大光圈。或抹、撩、剪、扎、崩、劈、剁,或敲、磕、刺、削、点、打、挑。时面凌空飞扑,如苍鹰搏兔,诡谲阴毒;时而卷地擒拿,似饿虎扑食,凌厉凶猛。

奇招异着,层出不穷,尽往肖丹平浑身要害招呼,恨不得将他穿上十万八千个窟窿。

好一个肖丹平,真不愧是天上神鹰。只见他面对五种长短兵器的凌厉攻击,不疾不徐,不懂不忙,见招折招,见式破式,将一套天山剑祛舞得滴水不漏。施展开粘、贴、切、挑、戳的上乘武功精华,挨、帮、挤、靠的天山招式。一直长剑轻娄翔动,犹如飞虹游龙,一只左手快似闪电,抓拿点打,迅疾凶猛。双方打得难分难解,昏天黑地,令人骇目惊心。

从晌午打到黄昏,从入夜打到黎明,双方已不知打了多少回合。赋人已全部加入战斗,一共是十三人,七人围攻赤手空拳的慧明大师,六人围攻肖丹平。双方从山环打到山坡,从山坡打到山梁,追逐翻滚,跳跃腾挪。

东方喷霞时,也就是梁春华等人从神女峰来到巴东县城外吃饭时,双方已是浑身湿透,汗水淋漓,显得有些精疲力竭了。

慧明大拜感到右臂越来越不听使唤,知道贼人毒剑上的剧毒已通过皮肤进入了血液,虽说中毒不重,但由连续激战,未通运功去毒,一条右臂已肿如海碗,运不上劲了,他不由暗道一声:“今日恐怕要葬身这荒野了!”心头一急,气火攻心,脚下便有些飘浮。

那贼老头一见,呵呵狂笑,道:“秃驴,你认命吧!”

慧明大师一惊,急忙凝神静气,暗将全身神功凝聚到左掌,并装出一付摇摇欲倒的样子。那老头不知有许,还当慧明大师果真袖尽灯枯,虚浮脱力了。与另两名同伴抢先猛扑来,人未到,掌风已逼近置有大师前胸。那两名贼人的一支长剑,一支判官笔也指向慧明大师的下肋和后背,刀光掌影已严严实实地将慧明大师罩住。

离此不远的肖丹平暗叫一声:“不好!”想去援救,可又被六名贼人死死缠住分不得身,眼睁睁要看着慧麓明大师死于贼手。

就在那老头的右掌按向慧明大师前胸七坎大穴,使判官笔的贼人手中的判官臂点向大师背心灵台穴,使长剑的贼人手中的判官笔点向大师背心灵台穴,使长剑的贼人手中长剑刺向大师左肋的千钧一发之际,蓦地,只听慧明大师舌绽春雷,断喝一声:“佛光普照”接着传来三声惨叫,三名贼人犹如三只断了线的风筝,飘飘悠悠飞出七八丈,砰的一声摔在地上,四肢一阵剧颤,呜呼衰哉了!

再看慧明大师用尽全力施晨出少林绝技三十六路伏魔掌中的最后一招后,嘴角虽也沁也一缕鲜血,但仍金刚铁塔似的站在原地,巍然屹立。

三名贼人的惨叫震惊了所有的人,另外四名围攻慧明大师的贼人骇得魂飞魄散,暗自庆幸自己役去争抢头功。

围攻肖丹平的六名贼人闻得同伴的惨叫,脚步一顿,手上一滞,攻出的招式不由一缓。

高手舍命相搏,岂能容得这一丝一毫的破绽。肖丹平立即抓紧时机,手中宝剑一抖,身剑合一,凝聚全身功力,施敢了天山剑法的绝招“雪莲千朵”,只听咔嚓,咔嚓两声脆响,身旁的两名贼人的硕大头颅,寓腕飞起一尺多高,骨碌碌镶下山坡。其他四名贼人骇得暴退两丈多远。

肖丹平未等贼人回过劲来,凭空拔起两丈多高,扑到慧明大师身边,一把拉起慧明大师便跑。

待贼人回过神来,他俩已奔出半里之遥。众贼人发出一声喊,随后紧迫不舍。

二人顺着山梁向山下官道狂跑,奔出四五里地,来到妆与贼人相遇之处,已累褥上气不接下气,脚软手酸。慧明大师更是心跳加剧,头晕目眩。

若是他二人早一些脱身,在这里不是遇上卓戎,便要遇上梁春华。然而注定要他二人留得性命,担惊涉险。

后面追赶的贼人开始时还一边追,一边喊,到后来恐怕也感到这样又喊又叫实在是费神费劲,便不再发声,只是一个劲地埋头苦迫。

两人又强提精神顺着官道向南奔出三四里地,前边是一个很大的山穹,地了山弯不远便到了江边码头,只要到了码头,人多事情就好办了。但要转过这个山弯,起码要绕一两里地,行人通常都不从山弯的官道行走,只有车辆才从那里经过。

后面追的人越来越近,双方相距只有百丈左右。肖丹平和慧明大师已精疲力尽到了难以支撑的地步。可是在这生死牧关的紧要关头,哪怕有一线希望,人们求生的本能是不会泯灭的。两人顺着被行人溅踏出来的山坡小道。以顽强不懈的鼓力继续舍命往前奔跑。终于遇到了霜雪寒等。

肖丹平心有余悸地讲述完他们的经过,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后,望着四小感激万分地说道:“你们不但救了我和慧明大师,也救丁几十名正在忍受折唐的武林同道。”

麓明大师也道:“赋人可真狡猾,总舵设在神女峰。将劫持的人质先带往神女峰,然后再神不知,鬼不觉的转称到黄牛庙去。难怪十几年来扛湖中先后失踪了许多有名人物,谁也找不到他们的下落。原来是让贼人玩了这样一手瞒天过海的绝招。”

皇甫琼忽然道:“大师,师兄,咱们和粱师伯他们对神女峰仔细搜索了两遭,却没有发理贼人任何蛛丝马迹,恐怕敌人说的话不可靠!”

肖丹平道:“不可能,贼人以十四人阻击我和慧明大师,算定咱们是插翅难逃。当然,若不遇上你们,咱俩确实也是难逃魔爪。所以,我认为他们说的话应该是可信的。”

霜雪寒笑道:“你们都不必去分析猜想了,那里还有一个现成的活口,何不问问他。”

说完站起身走到使锏的那人跟前,将他一把提起,象提包袱似的拧到众人面前,往地上一摔,拍开他的几处穴道,郡人手脚立时能动,也能开口讲话。

霜雪寒笑道:“我知道有用得着他的时候,所以便留下他一条狗命。师兄,你们问吧!”

肖丹平笑道:“你呀,又是第二个端木翔龙!”慧明大师也向他投来赞许的目光。

肖丹平脸色一变,满脸寒霜,对那贼人道:“你可知截断奇筋八脉的痛苦?想不想尝尝,若不想尝,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必须如实回答。第一,你们的总舵在神女峰什么位置?第二,总舵有些什么人?第三,你们护送完劫持的人后,为什么不去总舵,而是过江来?”

霜雪寒两跟一瞪,道:“快说,不然少爷让你先尝尝分筋错骨搜魂手的滋味。”

皇甫琼也拇出一根梅花金针,在那贼人眼前晃道:“你若不老实,话中有假,姑奶奶这根金针便要从你的华盖穴刺人,让你浑身抽筋,然后变成一个大傻瓜。”

那人早已被同伴的惨死吓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哪经得起这听来令人汗毛倒竖,毛骨悼然的恐骇,早已面似土色。慌忙不迭地如数供出了他所知道的一切情况:“总舵确实是在神女峰,高峰顶两里地左右,面向江边有一块突出的巨岩,岩下有一个山洞,那便是人口。

出口在神女峰南面的一棵迎客松边。总舵现在没几个人,都是象小人一样的下手,其他人都到河南凤穴寺去了。教主很少到总舵来,咱们谁也不知道教主的真正面目。咱们过扛来,是奉命到武当山去监视那些道士的,其他情形,小人确实不知。”

肖丹平道:“那些被劫持的人全是由你们转移么?”

那人道:“不一定,咱们是轮换着干。”

慧明大师道:“你们的人到凤穴寺于什么?”

“不知道。这是教中最高机密,只有少数几人知道。”

“你怎么知道他们是去了风穴寺?”

“小人的兄长是教主身边的水字号侍卫,是他悄悄告诉小人的。”

“教主也去了凤穴寺?”

“不知道。教主来无踪,去无影,谁也不知遭他的行踪。一你们将劫持来的人送到什么地方?”“不知道,咱们只负责用船送到黄牛峡,然后由那里接应的兄弟带走,究竟带到什么地方,小的确实不知。”

慧明大师点点头,看看肖丹平,肖丹平摇摇头,表示没什么要问的了。

慧明大师对那贼人道:“你走吧,望你今后弃恶从善,改邪归正,老老实实的做一个人。”

那贼人感漱涕零,磕头作揖,将额头都碰破了,末了站起身刚走出几步,霜雪寒突然长身跃起,一剑将那贼人从后心穿至前心。那贼人惨叫一声,扑倒在地。

霜雪寒一脚将他蹋得翻转身,冷冷地说道:·大师能饶你,我可不饶你,要怨要恨,你就怨我恨我吧!”

那贼人双目中射出一股怨毒仇的目光,突然将口一张,喷出一口鲜直,死于非命。

慧明大师与众人走上前来,看着倒在地上死不瞑目的贼人,手捻佛珠道:“阿弥陀佛!

师弟不镇伤他性命。”

霜雪寒在贼人衣服上擦干剑上血迹,还剑入鞘道:“师兄,放他不得。您想想,若是放他逃走,他去向贼人通风报信,贼人闻信将黄牛庙中的人质转移,咱们上哪儿去找?”

众人一想的确如此,不单不责备霜雪寒,反而赞他考虑周到。

霜雪寒见众人都在夸奖他,心里乐滋滋的,越发来劲了,道:“师兄,咱们还得将贼人的尸体埋了,决不能让敌人知道这些人的死讯。”

慧明大师和肖丹平都表示赞成。于是,大家七手八脚将贼人尸体搬到一处,用宝剑刨了一个大坑,连同他们的兵器全部埋在一起。收拾干净后,又仔细查看一下,无什么遗漏。

慧明大师这才道:“肖师兄,还得辛苦大家走一趟,也将前边那六具尸体一并掩埋了。”此事确实马虎不得,大家紧跟在意明大师身后来到他们用绝招毙敌之处,将贼人的兵器尸体全部埋了。

一切弄妥后,肖丹平道:“大师,咱们还得赶快到少林寺去。看看风穴寺的贼人又要耍什么花招,玩什么把戏。”

慧明大师沉峙一下道:“好!咱们先绕道武当山,让他们也有个准备,多加防范。”

众人取道北上,直奔武当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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