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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夜战

郝老大的年纪并不太大,最多也不过三十出头,但现在他却老气横秋的盘腿坐在临门的一张板凳上,而且嘴上还叼着一杆旱烟袋,两眼瞧瞧房里,又瞟瞟门外,神情显得十分紧张。

房里烟雾弥漫,人杂灯暗,所有的灯光都已被围在赌台旁的人头遮住,所有的目光都在紧盯着田三姐的玉手。

田三姐是郝老大远自扬州重金礼聘来的压庄人,她长相虽然并不出色,但却有两样人所难及的长处,第一是嗓音又嗲又嘹亮,第二是那双手灵巧得实在令人可怕。

但今天她的嗓子似乎出了毛病,竟然一边用那双灵巧的手把弄着两粒骰子,一边哑着嗓门儿喊道:“开了,开了,押金子赔金子,押银子赔银子,珍珠首饰也照收不误啊,押啊……”

场边的人好像全都跟自己的银子过不去,片刻间已将一锭锭的银子毫不留恋的甩在台面上。

田三姐飞快地把骰子掷了出去,骰子尚未停稳,她已吃吃的望着天门道:“阎三少,这两粒骰子似乎跟你有缘,又找上你了。”坐在天门的阎正保等那骰子停稳一瞧,果然是三点,只得把牌抓起,四张牌只看了三张,便已开始摇头叹气起来。只听田三姐又已哑着嗓子喊道:“上下门走,独吃天门呐!”

阎正保忙道:“我的牌还没有看完,你急什么!”田三姐居然叹了口气,道:“甭看了,你配不出四点来的!我前面是板凳四,后面是蛾五,吃你吃定了。”

阎正保把牌一摔道:“三姐,看在咱们都是行三的份上,你多少留点情怎么样?”

田三姐满脸无奈道:“没法子,我想留情,怎奈牌也想留情,你没看到今天找你的都是三点么!”

四周立刻响起了一阵闷笑,每个人都捂着嘴,好像唯恐笑声传出门外。

田三姐又道:“阎三少,我看你今天的手气实在不行,还是换换手,让别人摸摸牌吧!”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有个大嗓门儿喊道:“我来,让开,让开!”

所有的人好像都吓了一跳,站在阎正保边上的人急忙往一旁挪了挪。

喊声正是从刚刚进门的林强嘴里发出来的,他人还没有沾到台子,“啪”的一声,两锭银子已押在天门上。阎正保没容他摸牌,便急忙将他拖到门口道:“他妈的,你怎么现在才来?”

林强道:“还早得很嘛,我才吃过晚饭。”

阎正保似乎已懒得跟他争辩,亟不可待道:“我有件很要紧的事要和你商量,咱们到外面去谈谈怎么样?”林强忙道:“那可不行,今天不赢他十两二十两的,我绝不离开。”说着,还朝一旁的郝老大瞄了一眼。郝老大吭也没吭一声,只“叭叭”的拼命的在抽烟。

阎正保被呛得咳了两声,道:“好吧,你不愿意出去,咱们在这儿谈谈也行。”

林强忙道:“有话快说,别耽搁我赢钱。”

阎正保又把林强往旁边拖了拖,道:“你猜小艳红找我去干什么?”

林强道:“我只听不猜,要说就快。”

阎正保道:“她竟然哭着嚷着的非叫我替她赎身不可,你说糟糕不糟糕!”

林强只哦了一声,道:“这是好事,有什么糟糕,我应该恭喜你才对。”

阎正保唉声叹气道:“还说什么好事,五百两啊,我的老兄,你叫我到哪里去找?”

林强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道:“什么五百两?”阎正保道:“当然是小艳红的身价银子。”

林强又哦了一声,道:“你嫌贵?”阎正保道:“怎么不贵?我一个月才十五两银子,不花不用也要三年才能凑到这个数目啊!”

这时田三姐又在催大家下注,两粒骰子在手里搓得“嘎嘎”作响。

林强忍不住踮脚朝赌台看了看,突然道:“你们家里那些驮东西的牲口,一头要多少钱?”

阎正保即刻道:“总要个七八十两吧……”话说出口,才觉得有些不对,急忙道:“这种时候,你问牲口的价钱干什么?”

林强道:“如果一边是八头牲口,一边是小艳红,你只能选一边,你选哪一样?”

阎正保不假思索道:“我要牲口干什么,当然是选小艳红了。”

林强双手一摊道:“你瞧,不贵吧!一头牲口就打七十两,八头也得五百六十两,小艳红才五百两,你怎么还嫌她贵?”

阎正保气急败坏道:“林强,你怎么可以如此待我?我在这里等了你大半夜,只打算好好跟你商议一个对策,可是直到现在你还在跟我胡说八道,你这也算是我的好朋友么?”

林强这才将目光从场边转到阎正保焦急的脸孔上,道:“奇怪,你跟那女人交往了两三年,她从来没表示要跟过你,怎么会突然叫你替她赎身?”

阎正保沉吟着道:“是啊,我也觉得奇怪,她正在当红的时候,不该急着找人从良才对。”

林强道:“你有没有追问过她原因?”阎正保道:“有是有,不过她也没有说得很仔细,据我猜想,可能是由于这几天出入的客人多,人头比较杂,不知从哪个客人那儿受了点闲气,人走红的时候,总是要比往常娇气得多 ”

林强不待他说完,便将手掌在他肩膀上一拍,道:“正保,看样子这件事还挺复杂,好像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谈出结果来的,你说是不是?”

阎正保点点头道:“也对,那咱们就干脆出去找个地方好好聊一聊,总得聊出点眉目来才行。”

林强忙道:“等一等,老实说,今天是我包赢不输的好机会,你可不能挡了我的财路。”

阎正保微微一怔,道:“包赢不输?”

林强道:“是啊,要想赢钱就跟着我押,至于小艳红那码事儿,等离开这里再谈也不迟,如何?”

阎正保马上头一点道:“也行,我正想把输出去的那几两银子捞回来,不过你走的时候一定要招呼一声,可不能单溜。”

林强即刻答应,拉着阎正保就往场子里挤,刚刚挤到天门的位置上,顿时尖叫起来道:“咦!我的银子怎么不见了?”

田三姐咧着嘴巴笑道:“被我吃掉了。”林强抬手一指道:“你的嘴巴也未免太大了,我人不在,你怎么可以把我的银子吃掉?”田三姐脸孔一绷,道:“林大爷,你也是经常出入场子的人,应该知道赌牌九的规矩,只要你的银子推出来,不论人在不在场,庄家都是照吃照赔,除非你有言在先,叫我等你,你方才有没有说过叫我等你?”林强讲不出话来了。

就在这时,郝老大挤进来,将他手上的那杆烟袋往林强面前一拍,道:“当十两。”

林强看看那杆烟袋,又看看郝老大,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郝老大道:“我的意思就是请你不要吵了,这杆烟袋顶十两银子,算我借给你的,你押吧,小点声音,莫惊动了外面那两个官差。”林强大喜过望,将烟袋往前一推,笑眯眯地望着田三姐,道:“你可听到了,这杆烟袋可是十两银子啊 ”谁知他话还没有说完,而且所有的赌客还都没有下注,田三姐的骰子已掷了出来。林强惊叫道:“喂,我还没有决定押多少,你怎么就开了!”田三姐冷冷道:“废话少说,看牌。”

说着,帮庄的已将四张骨牌推到他的面前,一不小心,还跌落了一张天牌。

林强充满无奈的抓起牌来一看,整个傻住了,原来竟是两张天牌和一对虎头,所有的大点全都到齐了。骨牌一摊,举座哗然。同时两个五两一锭的元宝已推到那杆烟袋旁。林强已很久没有见过如此大的元宝,刚刚拿起一锭想欣赏一番,骰子又已滚到了他的面前。他只好把那锭银子揣进怀里,小心翼翼的抓起了牌。虽然台面上等于只押着十五两,但这已经是他出入赌场以来最大的赌注了。四张牌又已摊开,在场的人几乎全看红了眼,两张地牌和一对人牌全都是红点,红的连一丝杂色都没有。三锭元宝又已推了过来,林强的嘴巴也已笑得像个元宝一样。

田三姐的骰子再也不肯掷出来,只笑眯眯地瞧着他道:“林大爷,这两副牌的点子,您还满意吧?”

林强连忙点头道:“很好,就照这样再来两把就行了。”

田三姐嗲声嗲气道:“牌局变幻莫测,手风也随时会转的,我劝你还是见好就收吧。”

郝老大也一把将烟袋抓回去,使劲地在林强大腿上顶了一下,道:“够了,走吧!”

一旁的金火顺急忙叫道:“他的手气正旺,怎么能走?”

挤在后面的刘半仙也嚷嚷道:“对,能抓出这种牌,手风一定下不去,至少也可以维持个三五庄。”

紧靠在他旁边的冯一帖立刻道:“你算过?”

刘半仙眼睛一翻,道:“这是赌出来的经验,哪里还要算。”

阎正保反倒没有开口,只将怀里所有的银子使劲儿的掼在林强面前。

其他的人一看有人下注,也都急忙跟进,片刻间天门大排长龙,合起来至少也有一百多两。

郝老大瞧得脸色大变,恨恨地瞪着林强,道:“你银子已经赢到手了,还赖在这里干什么?你想把我拖垮是不是?”

林强耸肩道:“没法子,这叫众命难违。好在这点银子在你郝老大说来也算不了什么,你索性就高抬贵手,让大家开心开心吧。”

只气得郝老大闷哼一声,回头就走,临走还狠狠地瞪了林强一眼。

这时田三姐又已将牌垛好,把弄着两粒骰子,道:“林大爷,这一把你可是任务繁重啊,配牌可得多动点脑筋才行。”

林强笑眯眯道:“不劳三姐操心,我输了,充其量大伙叹口气,可是万一你连输个三五把,只怕你就得卷起你那套香喷喷的铺盖回扬州了。”

阎正保似乎听得兴趣也来了,竟在一旁接道:“不回去也行,我养她。”

田三姐又吃吃的笑着瞟着他,用嗲死人的声音道:“阎三少爷呀,听说你已经有了个小艳红,如果再加上个我,你吃得消么?”

此言一出,登时引起一片怪笑。谈笑声中,牌局又已展开。

可能是由于银子太多,不易搬动,接连三把竟然都是和局,场面显得非常轻松,直到第四把,也就是第二庄的下半副牌,牌面才突然紧张起来。

林强牌一入手,脸色就变了,身后挤着看牌的人也个个目瞪口呆,一副银子已长了翅膀的模样。

田三姐的表情却完全不同,两只眼睛得意的只剩下一条细缝,灵巧的手指轻敲着台面,静待林强把牌配出来。林强犹豫了很久,才将两只牌推了出去,究竟是怎么配的,连站在背后的人都没看清楚。

上下门的牌立刻被人揭开,田三姐只扫了一眼,便已嗲声喊道:“赔上和下,专吃天门。”

帮庄的人大喜,咧着嘴就想搂钱。林强忙道:“等一等,等一等!”

田三姐又吃吃笑道:“还等什么?就算你有天大的本事,前面也配不出三点来,对不对?”

林强轻轻道:“不错,我前面一点都没有。”

田三姐听得脸都歪了,声音也整个走了调道:“什么?你把点子都摆在后边了?”

林强居然也吃吃的笑着道:“是啊,你前面是蛾九三,后面是板凳五,我不配个六点保命,银子岂不都变成郝老大的了。”

四周的人登时眉开眼笑,在失而复得的狂喜下,纷纷增加赌注,一副想关门打狗的模样。

田三姐果然像被打闷了一般,不声不响的在垛牌,再也没有方才那股嚣张的味道。待她把牌垛好,刚刚想掷骰子,林强突然叫道:“等一等,等一等。”

田三姐满不开心道:“你又有什么指教?”

林强道:“指教可不敢当。我只想到后边去一趟,先跟你招呼一声,你可不能和上次一样,糊里糊涂的把我的钱搂走。”

紧跟着又向身旁的阎正保叮咛道:“小心把银子看好,这女人嘴巴大得很,千万别让她把银子吞掉。”

说完,夹着腿就朝后跑,但一到后院,却看也不看茅房一眼,闪身便出了后门,谁知刚刚转过身子,当场又傻住了。原来门外早已停着一顶软轿,而且站在软轿旁边的四名捕快,通通都是熟面孔。

林强只有叹了口气,一句话没说便已坐了上去。在两名轿夫的吆呼声中,软轿飞也似的往前走。

林强也逐渐有了睡意,他虽然很不想睡着,但他实在太累了,只觉得眼皮愈来愈重,几经挣扎,最后还是在不知不觉中睡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陡然被一片呼喝之声惊醒,同时猛觉左肩一阵剧痛,就像被人刺了一刀一样。

他急忙睁开眼睛,这才发觉不是刀,而是剑,一段剑刃正横在自己胸前,显然是途中遇上了刺客,他大惊之下,身子猛然一缩,人已滑出轿外。

这时随行的那四名捕快已有一人负伤倒地,那名刺客一见有人出轿,又已一剑刺出,但出剑之际,却被那负伤捕快抬脚绊倒,紧跟着惨叫一声,三把捕刀已同时砍在他的身上。

三名捕快得手之后,立刻习惯性的将林强护住,生怕他有个闪失,无法向上边交代。

林强只好自两人头间往外瞧,一瞧之下才发现尚有六名青衣大汉阻在轿前。

月光下只见那六人个个神情剽悍,每个人手上都握着一柄长剑,每个人的目光都充满敌意的紧盯在他脸上。

只听其中一人突然冷冷喝道:“你是什么人?”林强一听就火了,隔着三个人朝那人一指,骂道:“你他妈的连你老子是谁都没弄清楚就胡乱出手,你他妈的是哪条线上的?你他妈的懂不懂江湖规矩?”

那几人面上同时现出了惊异之色,方才说话的那人突然长剑一挥,喝道:“管他是谁,上!”

那三名捕快急忙横刀后退,连那名负伤的人都已连滚带爬的退到轿旁。

林强却在这时弯腰拾起那已死刺客的长剑,硬从两名捕快之间挤了出去。这时那几名青衣大汉已攻了上来,为首那人的剑尖已闪电般的刺到林强的胸前。

但见林强撩剑矮身,慌里慌张的自那人腋下窜过,第二人的剑锋已然递到,他骇然抱剑仰身,接连打了两个转,方从那人身旁转过,而第三剑又已到了他的颈子上只听他惊叫一声,甩头侧肩,不要命的扑身而出,脚步尚未站稳,剑尖竟已糊里糊涂的刺进了第四个青衣的咽喉中。

说也奇怪,先前被他闪过的那三个青衣大汉,竟然都像中了邪似的,站在原地挺剑瞪目的动也不动,神情极其诡异。

身后一名捕快这时才抓住机会,尖声大喊道:“林强,快回来,快!”

林强果然慌忙收剑倒退了几步,还没有退到轿旁,只闻“轰”地一声,四名大汉竟然同时栽倒在地上,而且每个人的颈部都在淌血,显然致命的伤处都是咽喉,以至死都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所有的人全都惊呆了,连那四名死者的目光中都充满了惊骇之色,似乎至死都不枏信一个十足市井混混模样的人,竟会拥有如此高明的剑法。

尚有两名青衣大汉惊慌失措的愣了一阵,突然撒腿就跑,边跑还边回头,生怕林强追来。林强没有追赶,只将那负伤捕快的钢刀挑起,在剑上旋转两圈,猛然一甩而去。钢刀越过那两名飞奔中的大汉,直向自后面急急赶来的阎正保飞去。

阎正保在阎家虽是敬陪末座的人物,但他终归是天下第一名刀阎二先生的儿子。只见他钢刀入手,猛不可当,刀光闪动间,已接连传来两声惨叫,叫声还在耳边萦绕,人已冲到近前。林强不等他开口,便已大拇指一挑,道:“高,你最后那招过关斩将、回手夺刀的手法,实在高明极了,不愧是阎家的子弟。”

阎正保就像跟那把刀有仇似的,狠狠地往地上一扔,怒气冲冲道:“你少跟我闲扯,你这个人怎么如此不守信用,你分明跟我约好不准单溜,你怎么可以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跑了,你这算什么朋友?”

林强急忙嘴巴朝那三名捕快一歪,小声道:“你还没有看清楚么,我是被那几个家伙抓来的。”

阎正保虽然火气小了一点,但神色仍极不悦道:“你少骗我,如果你不愿意,就凭他们这几个人,真能把你抓来么?”

林强叹了口气,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他们追了我一整天,如今轿子都已经来了,如果我再不跟他们走,那就未免太不识相了,你说是不是?”

阎正保没有再吭声。

林强急忙丢剑拾刀,将那口钢刀还入鞘中,然后看了看负伤捕快的伤势,立刻道:“你们赶快抬他回去,如果再不替他止血,他就没救了。”

那三名捕快这才如梦乍醒,七手八脚的将那人抬上软轿,两名轿夫吆吆喝喝的直奔相隔仅有一条大街的府衙,但那三个人却依然没有走,三个脑袋凑在一起商议了半晌,才由一个随轿而行,其他两人连动都不动,神态上虽已对林强恭敬了不少,但看样子还是怕他又脚下抹油,非要亲自把他请回去不可。

林强万般无奈的耸耸肩,匆匆将阎正保拽到一旁,道:“你快点回去吧,这是是非之地,你们名门子弟千万沾惹不得。”

阎正保道:“哪里来的是非?”

林强朝那几具尸体一指,道:“你没看见么?”阎正保道:“死几个人有什么大不了的,何况又有府里的差官在场,怎么能说是是非?”

林强忙说道:“我指的不是他们的死活问题,而是他们的身份。万一他们是你们阎家不愿意得罪的人,那你岂不是又惹祸了?“阎正保一听有理,急忙上前仔细观看那几具尸体,结果虽然没有发现那几人的来历,却发现了那其中四人完全相同的致命伤痕,不禁大吃一惊道:“这是什么人干的?”

林强好像生怕吓着他,轻轻说道:“我。”

阎正保一副打死他都不相信的神情道:“你别吹了,这几人一定是死在一名绝顶高手的剑下,莫说是你,就连你们四维堂剑法最高的罗大小姐,只怕也没有如此功力……”

说到这里,陡然想起在家中练武房林强使出的那一剑,赶快追问道:“这几个人……真的是你杀的?”

林强大拇指朝后一挑,道:“你不信,可以问问他们两位,他们方才都是亲眼看到的。”

那两名捕快不待阎正保发问,便已不断地在点头。阎正保即刻把林强拖到街边,低声道:“你这几招剑法还满中看,改天教教我怎么样?”

林强失笑道:“正保,你是怎么搞的,刀法还没有练好,又想学剑法,一个小艳红还没有搞定,又要养活田三姐,你的胃口究竟有多大?”

阎正保哈哈一笑,道:“好,学剑的事儿姑且不谈……小艳红那码事儿,你有没有替我想一想?”

林强即刻道:“有,方才在软轿上,我就是因为一直在想着你们的事,所以才会糊里糊涂的挨了一剑……”说着,指了指受伤的左肩,道:“你看,伤势好像还蛮严重的。

阎正保凑近一看,登时吓了一跳,道:“果然不轻,伤口好像还在流血,你得赶快去找个大夫瞧一瞧。”

林强点头道:“不错,我也得想办法先把血止住再说,否则日后想补回来都难……”说着,朝远处望了一眼,又道:“现在他们的轿子又回来接我了,幸好府里的郑大夫是位伤科圣手,我正好请他替我调理一下。”

说话间,软轿已到近前,后面还跟来不少官差,想必是赶来清理现场的。

林强不待轿子停稳,便已坐了上去,朝阎正保连连挥动着右手,道:“你快走吧,千万别给你们阎家惹上麻烦。”

阎正保追上去道:“喂,你还没有告诉我,那五百两银子该怎么凑?”

林强隔着轿帘道:“问题不在银子上,而是你把那女人赎回来,准备把她摆在什么地方。”

阎正保愣住了。

直到轿子已去远,他还在埋头苦想,好像从来都没有想到过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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