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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投人问路

商秀、李婷瞧的惊疑不止,武功奇高的枯云观主,在这一瞬之间,竟会虚弱得连站立不住!

再看金笔震八方萧雨声,郑子方徐诚中三人,此刻已全呼呼睡去。

李婷低声问道:“二哥这是怎么一回事?”

商秀江湖经验自然比李婷要多,这一看清眼前形势,心头已经有些明白!

枯云观主经两个青衣道人扶持,长长吁了口气,问道:“二弟可曾发现强敌么?”

戴瓜皮帽老者道:“那是木真君派来的人。”

枯云观主脸现郁怒,问道:“是否把来人事下了?”

戴瓜皮帽老者道:“此刻正在前厅客室之中,小弟特地赶来向观主请示。”

枯云观主沉声道:“一律给我杀了,我身中贼人暗算,就是李赐派人做的手脚。”

戴瓜皮帽老者阴笑道:“这只怕不妥,来人是奉了木真君之命,齐来聘函,敦请观主……”

枯云观主没待他说完,怒声道:“快去给我拿下,格杀勿论。”

戴瓜皮帽老者耸耸肩道:“观主歇怒,观主也许在气头上。以小弟看来,木真君敦聘观主提任北辰宫护法,出于一片至诚,识时务才为俊杰,观主还是答应下来的好。”

枯云观主巨目一抬,沉喝道:“二弟,你……”

戴瓜皮帽老者阴恻恻一笑,回头吩咐道:“观主中人暗算,急需休息,你们还不扶他进去?”

两个青衣道人答应一声,立即扶着在云观主往后走去。

戴瓜皮帽老者回过头来,朝商秀、李停两人笑道:“老朽如何来历,你们大概也料到了一些,商少侠破坏木门赈济计划,原是木门追拿之人,照说老朽该把你们拿下,解到奉天堂去才是……”

商秀、李婷不自禁的后退一步,只见两名青衣道人,不知何时虎视耽耽的逼近自己两侧。

李婷怒声喝道:“你们要待怎的?”

戴瓜皮帽老者一脸奸笑,道:“在两位还没有答覆老朽的话之前,他们决不会对两位无礼。”

商秀道:“你要我们答覆什么?”

戴瓜皮帽老者阴声长笑道:“方才老朽的话,还没说完,就是说,商少侠及是奉天堂追拿之人,老朽原可把你们拿下。

不过,老朽并非奉天堂门下的人,可以办,也可以不办,把两位拿下,损人而不利己。

老朽之意,你们如果答应把方才使的剑法传与老朽,立时放你们出去,不知两位意下如何?“

李婷冷笑道:“我们要走就走,还用不着你放,哼,要我们教你正反七式,那是作梦。”

戴瓜皮帽老者点点头,道:“人都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老朽也懒得和你们多说,两位可以走了。”

商秀心中暗想:“这老头一脸奸相,觊觎正反七式,既然说出口来,那会轻易放过自己?其中走然有诈,自己两人倒要小心应付才好。”

一面目光一抬冷笑道:“你大概不会甘心让我们走吧?”

戴瓜皮帽老者呵呵笑道:“商兄弟猜对了,老朽让你们走出三步……”

商秀说话之时,早已提聚真气,此刻趁对方话还没说完,蓦地一拉李婷,低喝一声。

“三弟快走。”两人同时足一顿,闪电般朝厅外掠出去!

只听戴爪皮帽老者大笑道:“老朽说过让你们走出三步,在三步之内,决不出手拦阻……”

话声入耳,商秀,李婷已经接连三个起落,掠到了院门出口。

但觉一阵飒然疾风,越过头顶,跟前人影一闪,那戴瓜皮帽老者业已抢在自己两人前面,当门而立,拦住了去路。

身法之快,当真江湖罕见!

商秀、李婷心头猛然一凛,匆忙间,即收刹住身形,不约而同的娇叱一声,正待挥剑过去,那知长剑还没有挥出,两人右腕已经不听指挥,再也举不起来!

不用说肩后穴道,又被人家金针所制!

李婷怒喝道:“老贼,暗箭伤人,算得什么?”

飞起一脚,朝戴瓜皮帽老者踢了过去,戴瓜皮帽老者阴笑道,“好娃儿怎能如此泼野?”

右手早烟管轻轻朝李婷踢来的足踝上敲了下。

李婷啊的一声,立即蹲下身去。

戴瓜皮帽老者回手一指,闪电点了商秀穴道,好笑道:“老朽让你们逃出三步,已经不算食言,小兄弟还有何说?”

商秀怒声道:“你放了我三妹,我答应教你剑法就是了!”

李婷急道:“二哥,不能答应他,他根本不会放你我。

就是教了他剑法,他也不会放过我们的。“

商秀要他放了李婷,这原是一时拖延之计。她知道李婷沿路都留下了求援记号,吉祥堡的人,定然会追踪赶来。

李婷获释,就可会合了吉祥堡驰援之人,再来营救自己。

李婷的想法,和商秀不同,她知道爸一定会派人接应,放不放自己出去,都是一样。

商秀急道: “三妹,他会放你的,你不用管我,只管出去。”

李婷朝他眨眨眼睛道:“他放不放我都是一样的。”

戴瓜皮帽老者摸着唇下一把山羊胡子,阴笑道:“老朽走了一辈子江湖,那会上你们的当?大概你们还有后来人?”

李婷道:“不错,我们后面还有驰援的人,你可是怕了?”

戴瓜皮帽老者笑道:“这点老朽倒是并不放在心上,真要有人敢来,老朽自然会招待得下来,这样吧,老朽也不难为你们,只是在这里耽些时候,好好考虑考虑,只要把正反七式口诀说出,老朽立时可以放你们出去。”

说到这里,回头吩咐道:“带他们下去,暂时先锁在刑架上。”

两个青衣道人恭声答应,上来就点了两人哑穴,架着走出院落。

黑夜之中,但见整座枯云观黑沉沉的,不见一丝灯光,大概走了两进殿宇,折入后院。

从一道石级下去,开启铁门,那是一间石室,壁间点了一盏暗的油灯,两边坚立着十几具陈实粗大的十字形木架,中间是一条走路,敢情专囚人犯之用。

两个青衣道人把两人带到木架前面,一个开口说道:“委屈两位了。”

他动作熟练,迅速把商秀手腕,足踝处等,扣上了钢制圆环,然后又把李婷如法泡制,锁在木架之上。

两人穴道受制,口不能言,手足都不能动弹,只好任得他摆布。

直等两个道士把他们锁扣好了,才替他们起下金针,拍开哑道,李婷破口骂道:“你们去告诉那老贼,总有一天也会落在我手里,那时我就砍下他四肢来。”

两个青衣道人,一声不作,退了出去,李婷恨恨的道:“这老贼可恶,把人关在这鬼地方来,连手脚都不能动一下!”

商秀道:“方才我要那老头先放你出去,你出去了就好了。”

李婷道:“他哪会真的放我出去?”

商秀道:“会的,他正要想学我们的剑法,自然会放你出去。”

李婷道:“你打算真的说出口诀来。”

商秀道:“我当然不会把口诀说出来!”

李婷道:“那他就不会先放我!”

商秀道:“所以我要他先放你,等我不肯说出口诀,你已经是走远了,最多他把我关到这里来,有你出去,很快就可以会合老庄主派来接应的人,如今你也关在这里,纵然此刻已经有人赶来了,也不知道我们落在那里,此处地势隐僻,一时只怕找不到这里来了。”

李婷道:“你怎么知道那死老头一定会放我呢?”

商秀道:“我是从他口气里听出来的,他已经投靠木门,我和大哥破坏木门淮扬赈济计划,他擒到我,解去木门,自然是一件大功,竟以释放我们为条件,自然是极端重视我们这套剑法,所以我想要他先放你出去,他一走会放你的。”

李婷点点头道:“你说的也许对,唉,我方才没想到这上面去,现在该怎么办呢?”

商秀道:“现在只好等起来接应的人,发觉到我们中途失踪,找到这里来了。”

李婷道:“这等到什么时候去?”

商秀道:“你不是一路都留下记号,好在这里附近,只有一座道观,来人发觉记号中断,也许很快就会找来。”

李婷双手动了一下道:“爸不知派什么人来,叫我这样熬上一晚,活罪可受够了。”

商秀道:“急也没用,目前只好暂时忍耐。”

李婷道:“啊,二哥,你看那枯云观主怎么了?”

商秀道:“大概被那贼老头卖出去了。”

只听铁门响处,缓缓开启,李婷道:“来的准是那贼老头,逼我们剑法口诀来了。”

话声未落,只见两个青衣道人推着一男一女进来,李婷目光一直,失声叫道:“会是大姐,姐夫……”

一点没错,走在前面一个男的,正是井三英,女的是井三娘,两人肩头,膝盖上,各自钉了金针,由两个青衣道人推着走动。

李婷怒喝道:“贼道士,你们不用神气,我大姐的金针手法,可比你们高明很多,总有一天,会叫你们尝尝金针搜魂的滋味。”

井三娘破人点了哑穴,口不能言,冷峻目光盯了李婷一眼,敢情是叫她不要多说。

因为“金针搜魂”,是绝户山庄的独门功夫,李婷乱叫,岂不露出底来?

两名青衣道人面情冷漠,一声不作的把两人推上空木架前面,手法熟练,迅速替两人扣上钢环,又起下了两人身上金针。

井三英目光一转,朗笑道:“妹夫,妹子果然落在这里。”

井三娘却朝退出去的两个道人冷冷喝道:“站住,你们把姑奶奶请到这里来,要待怎的……”

两名道人头也不回,迅速退了出去,接着铁门关上了,外面还加上了锁。

井三娘侧耳听了一阵,才回头朝李婷问道: “妹子,你们怎会到这里来的?”

李婷道:“我们原是借宿来的,没想到那该死的老道士怀疑我们木门派来的人……”

井三娘道,“这些道士究是什么路数?”

李婷道:“现在他们变成了木门中人。”

井三娘道:“妹子,你这话如何说法?他们既然怀疑你们是木门派来的人,怎么又变成木门中人。”

商秀道:“他们内部起了变化。”

当下就把今晚经过,详细说了一遍。

井三奶道:“奇怪,听你们说来,枯云观主,好像是一个武功极高的人,江湖上怎会从没听人说过?”

井三英点点头道:“不错,他有资格当得上北辰宫的护法,此人在武功成就上,至少也该是一派宗主身份了。”

李婷道:“大姐,就是你和姐夫两个人来的?”

井三娘嗤的一笑道:“我们来了还不够么?”

李婷道:“都关在这里,那就不够了。”

井三娘撇撇嘴道:“凭他们这手金针,只能暗中偷袭,你认为制得住我和三郎?”

商秀道:“是啊,绝户山庄的绝户针,独步武林,照说井家的人,不该在金针上受制于人。”

李婷道,“那么大姐和姐夫怎么会被臭道士打中的?”

井三娘道:“我和三郎要是不让他们擒住,怎知道你们关在什么地方。”

李婷突然眼睛一亮,喜道:“那是你们后面,还有人跟着了?”

井三娘道:“这还用说?”

李婷急急问道:“大姐,来的是谁。”

井三娘道:“莫叔叔。”

李婷道:“是绵里针……”

铁门外面,又有了声响,听来那声音极轻!

李婷道:“大姐,会不会是绵里针来了,外面好像锁着一把大锁呢。”

井三娘冷冷道:“你也太小看莫叔叔了,他手上只要有一支针,什么锁不能开?”

商秀看着他们姐妹两人交谈,心中暗想。

“自己初见井三娘,就是一副冷若冷霜的模样,原来她和妹子说话,口气也如此冷冰冰的。”

铁门外只有方才传来了一阵极轻的声响之后,就再也听不到什么声音!

李婷眼巴巴的望了一会,焦急道:“他怎还开不开呢。”

正说之间,瞥见闭着的铁门渐渐开启了一条门缝,正有人从外面轻手轻脚的托着铁门开去,是以没有半点声音。

李婷大喜过望,紧张的道:“莫叔叔,快把我们手脚弄开了。”

莫延年目光一转,不由呆的一呆道:“你们还被扣在木架上。”

井三英道:“莫老认为我们很舒服?”

莫延年走到井三英面前,仔细打量了一眼,皱皱眉道:“铁环上都有暗锁,早知如此,你们方才就该少下来个人。”

李婷道:“莫叔叔,这锁可是很不好开么?”

莫延年道:“难是不难,总得费点手脚……”

他拿出一支细若发丝的钢针迅速穿入井三英左手套着的钢圈小孔之中,轻轻一转,只听“卡”一声,应声而启。

李婷瞧的喜道:“莫叔叔,你手法真快……啊……”

她好好的,突然惊“啊”了一声!

绵里针莫延年算得是多年老狐狸了,李婷惊啊方起,他已发现不对,急忙掉头望去!

只见那扇半开的铁门,此刻业已大开,门口赫然站着一个神态冷漠的老头!此人来的声息俱无,阴冷有如鬼魅!

大家目光,全部瞧着莫延年以针开锁,是以不知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这人正是那个戴瓜皮帽的老者,此刻一手握着旱烟管,脸含冷笑,一声不作,望着绵里针莫延年,莫延年一回头,脸色微微一变,拱手笑道:“王兄多年不见。”

戴瓜皮帽老者嘿然道:“莫兄来的正好。”

李婷瞧到两人似是旧识,忍不住问道:“莫叔叔,你认识他?”

莫延年道:“这位王兄,就是通州王才掌,江湖上大大有名的千人指王大侠。”

井三娘方才听商秀、李婷述说过,正苦于想不起枯云观主的来历,此刻听莫延年说出戴瓜皮帽的老者是千人指王才掌,心头不由一动,暗想:“莫非那枯云观主会是冷面老君郝古云?此人据说武功奇高,人称江北一尊,真要是他,没有爸亲来,只怕谁也破不下来。”

奇怪,千人指王才掌,一阵嘿嘿冷笑道:“老友重逢,多年旧帐,正好作个了断。”

绵里针莫延年皱皱眉道:“当年之事,实出误会……”

千人指目射奇光,道:“小徒中你暗算,废去一臂,就凭你说上一句误会,就可了结?兄弟找了你多年,难得莫兄自己寻上门来。”

莫延年道:“王兄这是听了令高徒一面之词……”

王才掌沉声道:“就算不提旧事,莫兄今晚潜入枯云观,也断难放过。”

莫延年大笑道:“兄弟此来,及是奉命行事,王兄可是这四个青年人的来历么?”

王才掌怒声道:“兄弟不管他们什么来历,莫兄请准备了!”

莫延年道:“兄弟本来是不想于你动手,王兄既然这般相逼……”

千人指王才掌没待他说完,猛地跨上一步,咄咄逼人的道:“那有这么噜唠?”他虽说只跨了一步,但这一步,已然道到莫延年身前不远。

莫延年借着说话之机,手上那支钢针,早已迅速插进扣在井三英右腕的铁环锁孔之中。

但听“嗒”的一声,那铁环又松了开来!

千人指王才掌嘿了一声,右手一挥,旱烟管朝莫延年身上点来!他外号千人指,不但一身功力,十分骇人,同时出手的招数,也奇奥异常!

莫延年大笑道:“王兄多年不见,出手果然又凌厉多了。”他口中说着,双掌猛地全力推出!

这一招使的是“当门拒虎”,一股排山劲气,汹涌而至,朝王才掌身前撞去!

千人指王才掌没想到莫延年会在第一招上,就用上了全力,左手大袖一挥,脚下不由被逼的后退一步,口中嘿然冷笑道:“莫兄好雄浑的掌力。”

莫延年双掌出手,目光一转,右手钢针,趁这一丝空隙,又迅疾无伦在井三英颈上的铁环孔中,拨了一下。

但听又是“喀”的一声,井三英手上铁环一松,头颈已能转动。

莫延年这一稍微耽搁,千人指王才掌却在此时,身形倏然欺进,旱烟管快如闪电,急点过来,离他右肋已不到一尺!

李婷瞧得大惊,急忙叫道:“莫叔叔小心。”

莫延年也是久经大敌之人,在这间不容发之际,吸气扭腰,右手使了一招“拨草寻蛇”,斜封而出。

他虽然勉强闪避开去,但显然无法封得住千年人指奇奥招数!

但见王才掌冷嘿一声,沉腕变招,旱烟袋忽点忽敲,奇奥凌厉,眨眼之间,已把莫延年迫退四五步之多。

千人指抢制了先机,右手旱烟管挥起一片杆影,左手骈指如戟,敢毫不放松,连续点出。

这一轮快攻,四面八方都有他的影子,把绵里针莫延年困在当中,占尽上风。

两人这一场拚斗,即使是武功稍逊的人,也可以看得出莫延年身处劣势,这般下去,只怕决难抵挡得住十招,便将落败!

李婷急道:“大姐,这老头武功很高么?”

井三娘冷哼一声道:“也不见得高明到哪里去?”

李婷道:“那么莫叔叔怎么打不过他?”

井三娘道:“你瞧下去就会知道。”

商秀心中暗想:“如论武功,千人指明明高过莫延年,她这话也许有故意激将之法,志在诱使千人指分心。”

这时千人指王才掌的攻势,愈见凌厉,旱烟管和他左手丝丝指风,纵横交走,把莫延年打得只有狼狈招架之力!

只听千人指阴声笑道:“小丫头,姓莫的外号绵里针,除了心机阴狠,还有什么绝活?”

说话声,突然右手一紧,身躯侧欺而入,左手迅快一指,朝莫延年右胁点去!

眼看莫延年招数用老,避无可避!

“哈哈!”莫延年居然不闪不避,大笑一声道:“王兄就试试我掌上针吧!”

右手一伸,手掌一摊,直向王才掌面门送去!

他是情急拼命,从不离手的掌中针,突然由掌心飞射而出!

千人指王才掌和他距离极近,眼看一梭蓝汪汪的飞针,迎面打来!

莫延年以掌中针出名,他自然不敢大意,点出的左手,迅疾收回,身形往后一仰,两个指头已把飞针捏住。

他虽然撤回点出的在手拈住了飞针。

但右手旱烟管,却在此时,扑的一声,敲在莫延年左肩“肩井穴”上。

莫延年哼了一声,上身晃了两晃,虽没倒下,但身如着电,全身已不能转动!

李婷忍不住惊啊一声!

千人指王才掌眼看自己烟管敲上莫延年“肩并穴”,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那知他笑声才起,突然嘴角牵动,双脚一软,同时朝地上跌坐下去!

这一下当真出人意外!

商秀、李婷全都瞧得大奇!

井三英大笑道:“姓王的,原来你也只有这点绝活。”

李婷“啊”了一声,喜道:“姐夫,原来是你出手了!”

井三英得意的道:“我已封了他‘挂膀’,‘腿变’四处穴道,要他坐下来休息休息。”

李婷道:“可惜莫叔叔山也被他点了穴道。”

井三娘道:“不要紧,莫叔叔只有‘肩井穴’受制,他已在运功解穴,只不再过一回,就可复原。”

李婷望望敞开的铁门,道:“要是这时候有人进来,那时怎么办?”

井三英双手向空挥动了一下,笑道:“有我这双手空在外面,什么人也休想进来。”

李婷道:“是了,姐夫双手可以发针,绝户山庄的绝户针,天下没有躲闪得开的人。”

正说之间,敞开的铁门口,忽然人影一晃,闪进一个人来。

井三英虽在说话,两只眼睛,可一直注视门外,此刻见有人进来,他连人影也没瞧清!

手一拍,五指虚张,朝门外一扬,五缕尖风激射而出,口中叫道:“倒下去。”

五梭绝户针,去势如雷,直取来人“将台”,“玄机”,“章门”诸穴。

那人身轻如燕,堪堪闪入,没有想到屋内有人突施偷袭,自然来不及躲闪,身形一停,抬目喝道:“偷袭我的是什么人?”声音娇脆,是个女子声音!

大家急忙回头瞧去,那是一个十六七岁的绿衣少女,手上提着一把银光耀目的短剑,睁着双目朝大家瞧去。

她并没躲闪,对射在她身上的五枚绝户针,居然恍如未觉!

井三娘瞧得大感诧异,她对丈夫的手法,自然最是清楚不过,绝户针例无虚发,她怎会……

井三英接口道:“还问我为什么偷袭,谁叫你进来的?”

右手一扬,又是五支绝户针,梅花形向绿衣少女“将台”,“玄机”,“章门”五处大穴打去!

(注:“将台”,“章门”为左右双穴。)

绿衣少女冷哼道:“凭你几支绣花针,也想伤得了我?哼,大男人玩绣花针,羞也不羞?”随着话声,挺挺胸,走了过来。

这回,大家都看清楚了,飞芒一闪,五支绝户针,全打在她身上,但全数被她震落。

绝户针可说是绝户山庄闻名江湖的绝活,手法特殊,专打人身穴道,轻则穴道受制,如以重手法打出,还能破人气功。

江湖上就是因他们手法歹毒,使用这种飞针的人家,应该绝子绝孙,才叫它绝户针,也因此,井氏山庄,叫成了绝户庄。

久而久之,大家叫习惯了,连井家的人,也延用了绝户针之名,由此可见绝户针的厉害。

除了道家罡气,佛门般若禅功一类上乘功夫,谁也无法坦然以身挡针,更无法凭借气功,把它震落。

这绿衣少女看年纪最多也不过十六七岁,决不可能练成罡气功夫,但她居然能把绝户针视若无睹,但然承受,悉数震落!

怎不把井三英夫妇看得目瞪口呆,心头大为惊骇!

这原是电光石火之事,绿衣少女身一闪,业已欺到井三英面前,手中短剑朝他胸口一指,举手欲刺!

井三娘瞧得花容失色,急叫道:“不要伤他,要杀,你就杀我好了!”

绿衣少女回过头来,冷哼道:“我知道,他是你丈夫,我先杀了他,自然轮到你的。”说完,手上寒光闪闪的短剑,朝井三英面门上幌了两幌,道:“你还敢拿绣花针打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