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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悠悠长梦醒

象曰:“剥床以足”,以灭下也。

——周易·剥第二十三

解:言取掉床之足,是毁死床之下基,自毁其道,岂不凶哉。

朱高煦在山乡盘桓了许多日子,乐而忘返。然而山乡终非久居之地,燕王朱棣正奉皇命,要出征讨北。上阵思良将。朱棣跟着朱元璋南征北战,是少不了朱高煦这员虎将的。他见朱高煦外出久久不归,自然要派人寻找。

这些日子,朱高煦同叶里米丝相处,由持强凌弱逐渐转为施展情场手腕,竟使叶里米丝由拒绝转而为依从,最终竟两情缱绻,情意绵绵起来。

是叶里米丝水性杨花吗?

是也,非也!

叶里米丝原本是外族夷人,胡人对贞节操守没有中原那样严谨,那样看重。叶里米丝虽然嫁给龙沧海,却因龙沧海贪练三元神功,不破童贞之身,所以没有尝试过男欢女爱的滋味。朱高煦可是这方面的老手,很快便征服了叶里米丝,使得她情窦大开。

别看朱高煦为人乖戾、狂傲,目中无人,但见了老子朱棣却很忌惮的。朱棣手谕来催,朱高煦自然不敢怠慢。

生离死别,一样伤情伤心。朱高煦取出了一件随身携带,从不离左右的宝贝,那便是装玉玺的印合,上面有条金龙。扭下金龙交给叶里米丝道:“这是一件宝物,它如同我的心留在卿的身边。睹物如见人。”

“小王爷!叶里米丝已经是小王爷的人了,无论等到地老天荒……”

“不要叫叶里米丝,改个名字如何?”

“依你就是!”

“改作龙骊珠如何?”朱高煦指着金龙嘴中的一颗明珠说道。

“妾身惟小王爷之命是从!”

“骊珠,此番随王爷出征,还不知何日能返,如果有事,你可去燕京,凭这金龙骊珠找我,府中的人都会热情待卿的。不过卿万不可端出我俩的事……”他不敢直接把叶里米丝带回京,他知道在外拈花惹草犹可,要是凭空带回这么个胡人,可是要受老子责罚的。所以他只能哄她,当然,他是喜爱叶里米丝的,他想回去安排妥帖,再回来接她。

“小王爷,骊珠已是小王爷的人了,骊珠还要告诉小王爷的是,你还有一个亲人!”

“谁?”

龙骊珠拉过朱高煦的手去按自己的腹部。

“你……你已经身怀六甲?”

龙骊珠点点头,羞臊地扭转了头,遮住了酡红的面颊。

“太好了!”朱高煦十分欣喜,虽然不是头一次做爸爸,风流韵事的硕果也绝非一二,但毕竟是在眼前这碧眼金发的女子身上种下的种子。这果实将会是什么祥儿呢?这使他十分欣喜。

朱高煦扭下了金龙头上的两只眼珠,那是两个半颗珍珠。合在一起便又是一颗。当珍珠锒在金龙头上时,金龙亚赛活龙,除下后,金龙顿时失去了生气。

高煦对龙骊珠说:“卿代我的儿郎收起这两颗珠子,这是做父亲的留给儿女的纪念信物。”

朱高煦走了。

朱高煦一去六七个月没有回来。

龙骊珠这肚子一天比一天大起来:她抚摸着肚子,轻轻地叫着汉王的名字。

岂知她身边的峨南也一天天在起着变化。

朱高煦的消息一天比一天茫然。

山路望得越来越细长,天边的云都望穿了。

望落了树叶,望枯了山泉,望黄了青山……

峨南天天咒骂:“负心的人,负心的小偷!”当然只能在肚子里骂,不能让痴情的龙骊珠知道。

龙骊珠还算开朗,吃得下饭,睡得着觉,腹中的小生命每一拳锤打,每一脚踹动都给她带来莫大的欣慰。

临盆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峨南的嘴撅得越来越高。

都没有生孩子的经验,没有接生婆。

峨南说:“在这山里生宝宝,要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好!”

龙骊珠何尝不担忧,她想既然有了他的孩子,就应该去找他。

打听到了征北已经结束,她便同峨南一起上了路。

对于思亲心切的人来说,燕京并不遥远,对于身怀六甲的女子来说,却倍觉路长。

龙骊珠头戴宽大的斗笠,四周的黑纱裙边放下,遮住了碧眼金发,与峨南你搀我扶,迤逦行来,历尽辛苦,终于到了燕京王府。

她们要求见朱高煦,但门子的两只眼珠子弹上了天去。

“小王爷还没有起身,不会客!”门子的鼻孔眼儿也是朝天的。任怎么求也不理会。

龙骊珠和峨南只好坐在门外石沿上等待。

天冷腹饥,二人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挨到中午,好不容易又把门敲开。

门子把眼一瞪道:“小王爷正在练武,不会客!”

峨南气不过,双手一卡腰骂道:“狗眼看人低!这是王妃,不是要饭的,你不怕小王爷怪罪下来吗?你不赶快进去把朱高煦叫出来!我骂你祖宗十八辈!”

门子听说是王妃,不由一懔,上下打量了又打量,看眼前分明是农家女打扮,与燕京的仕女淑媛大相径庭。但听峨南的口气,十分粗蛮,不像有假,觉得既然口称王妃,不是疯子,便是真有来头。

门子上前稽首道:“这位小大姐,口称王妃,不知有何凭据?”

“有!”峨南说着,向龙骊珠要那颗珠子。

龙骊珠探手取出那颗骊珠。

峨南接过托在手里对门子说:“你以为我们是假冒的不是?”

驷珠明晃晃,在阳光下晶莹烁目。

“龙骊珠!”门子惊呼,两眼看得发直。

“对!这是你家小王爷的信物,他没说起过?”

“说起过!说起过!”

“我家小姐就是龙骊珠!这是小王爷起的名字!”

“如此请稍等!待在下去通禀!”

朱高煦在练武吗?

非也!

朱高煦正拥玉搂香,寻欢作乐。

内侍在寝宫外禀报:“小王爷!府外来了两个女子,一个自称是王妃……”

内侍的话还未说完,拥在朱高煦怀里的妃子就醋意大发了,“哼!又一个王妃……”这是一个新得宠的妃子。

朱高煦却很纳闷,他是已经忘记了还是妃子太多记不起哪个,对不上号?

两者兼有。

朱高煦已经忘记了塞外山中的那一幕,他早就忘记了。

他这一生像穿脱衣衫一样,寻欢作乐,而后又弃之如敝履。虽然不像皇帝那样后宫粉黛三千,却也是随心所欲,有了新欢,便忘记了昔日佳丽。心中哪里还有那个叶里米丝——龙骊珠。

得宠的王妃醋意大发,这一切打断了他寻欢作乐的雅兴。

隔着窗户,他将桌上的灯盏打出去,灯油泼在门上,溅出格窗,顿时格窗和内侍一起燃烧了起来。

内侍痛呼着,暴戾的朱高煦却狂笑起来。

嫉意十足的王妃趁人们救火纷乱之时,悄悄传出旨意,要内侍带卫士出去将冒认官亲的野女子抓起来送进大牢。

一如狼嗥!

一如虎吼!

卫士在内侍的带领下手持兵器到府外捉拿龙骊珠。

峨南哪里肯依,拔剑格住怒喝道:“谁敢动蛮?!”

内侍和卫士仗着人多,逼住了峨南,趁机踢倒了龙骊珠。

峨南拼死卫护,然而,寡不敌众,她那几下子,哪里禁得住王府如许高手。

龙骊珠悲痛欲绝,她万没想到,日思夜梦的人,竟会下令将她和峨南送进大牢,万没想到会遭此劫难,得此下场。

“你们,为什么……”

“小王爷和王妃有令,将冒认官亲的野女子押进大牢!”

峨南叱喝一声:“狼心狗肺的朱高煦,不认妻室已是忘恩负义,这倒也罢了,竟然还要杀妻灭子,真是天地难容!”

龙骊珠万没想到会这么快遭到遗弃,一种被污辱、被损害的屈辱和仇恨升上心头,她真想作骆宾檄讨,然而,一介弱女子,在人檐下,孤立无援,真是叫天天不应,呼地地不灵。

就在陷入绝地之时,不知从哪里窜出一个蒙面的侠士,拔剑击退了燕王府的卫士,将龙骊珠和峨南救出了险地。

龙骊珠想一死了之。

龙骊珠想以死了却自己的屈辱,也扼杀朱高煦留在自己体内的孽种。

那蒙面侠士冷笑笑说:“你还怕没有人给他传种接代?”

峨南却说:“死是下策,把孩子生下来才是上策,将来让孩子,要么认亲人,要么报仇恨,别无选择!”

“可是我……在你们来说也许报仇是件易事,可我两手无缚鸡之力,你姐夫武功如此了得,都惨遭那厮毒手……”

那侠士说:“龙沧海不是死在决战之中,而是败在毫无防备之时!”

蒙面侠士揭去面纱,原来是一个道姑。

峨南道:“报仇确是件不易的事,但只要有心是可以练成的。活下去吧!我们一起来报这深仇大恨!”

龙骊珠答应活下去,但是她受了惊吓,动了胎气,

道姑为她接下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儿子。

钱巽的供认,使徐玉郎义愤填膺,让牛震寰恍然大悟。

绝尘师太又道:“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孩子,为娘让你们看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二人用眼光询问。

“震寰你不是藏有一条金龙?”

牛震寰点点头。

“玉郎你藏有一颗龙骊珠?”

徐玉郎也点点头。

“朱高煦与你们相认,出示的是金龙的底座?”

二人又点点头。

“不假,朱高煦是你们二人的生父。然而,你们可曾看见,金龙没有眼珠,毫无神采?”

“龙眼在何处?”徐玉郎问。

“是啊!龙眼呢?”

绝尘师太取出了一颗奇异的硕大的珠子,那是一颗夜明珠。绝尘师太用大拇指一捻,龙骊珠分裂成两半球,往金龙头上一贴,硕大的夜明珠竟会变形。缩小嵌进龙眼窝里去了。

真是画龙点睛,龙眼一按,那龙立即像活起来了一般,金光四射,仿佛要腾云驾雾飞去。

“母亲!孩子不孝!”徐玉郎扑通一下跪在地下,自从南岳初见绣像,他就切望着与母亲见面的这一天。他多想扑到母亲的怀里,接受她的爱抚。尽情地体蕴这二十多年来的思念得偿的滋味。

“母亲!孩子罪该万死,万不该向母亲出手,还伤了师兄……”牛震寰心中有说不出的内疚。他希望母亲能重重地打自己两掌,连同深深的忏悔、自责去填补自己心中的缺憾。

绝尘师太缓缓地撩起了面纱。

露出的绝不是如像同龄人那样应有的艾发衰容。她是那样年轻,金发如漾漾光波,碧眼如湛湛海水。齿若编贝,肤如凝脂。分明驻颜有术。

“玉郎!我不是你的生母!”

语出惊愕四座。

徐玉郎更是愕然不已。

“母亲何出此言?”

绝尘师太的话确实令徐玉郎和牛震寰吃惊,难道说了半天全是开玩笑的事?真是一会儿把人掀上欢喜的浪峰,一会儿将人颠入失望的浪谷。

“我是你母亲叶里米丝的婢女峨南。你们的养母。不要惊奇,这里有你母亲血写的骊珠令作证。”

峨南抖开一方洁白的丝帕,上面有一片斑斑血迹,细看方知是两行血写的字:

血写骊珠令

儿见即母命

稚子若长成

务索汉王魂

徐玉郎看完后,默默不语,将骊珠令递给牛震寰。

牛震寰看完虽同样默默不语,却心事重重。

绝尘师太似乎知道他们所思所想,便将叶里米丝因何离世,因何留下这血迹斑斑的骊珠令,一一告诉了他们。

徐玉郎十分容易地明白了自己的身世。

牛震寰却深深地感到迷惘,因为峨南说得很明白,叶里米丝只生下一个儿子,道姑也只接下一个孩子。那么自己呢?

“且慢!我想问一问母亲,叶里米丝母亲只生了玉郎哥一人,那么我呢?”

“你!你是为娘亲生!”

轮到徐玉郎惊奇了。

“怎么说呢,朱高煦不仅霸占了玉郎的母亲叶里米丝,连我这样一个婢女也不放过……”

这是一件难以启齿的事情,她说不上是羞耻还是愤懑,抑或是两者兼而有之。作为一个婢女是很难的,被朱高煦欺侮以后,既无名分,又不能声张,她只能咬着牙把孩子生下来。她还要服侍叶里米丝,虽然后来叶里米丝知道了真情后,待她更同姐妹,但她不能忘记自己是个婢女。

“由于受了惊吓,玉郎的母亲得了产后风,一病不起。汉王府派出的鹰犬又不断地追寻截杀,亏得道姑护卫,我们母子四人才没有丧在他们之手。玉郎的母亲,我的主人叶里米丝病势日渐沉重,终于回天乏力……临终,她留下了这骊珠令。就是这封血书。要你们长大后找忘恩负义的朱高煦报仇雪恨。”

徐玉郎和牛震寰不禁唏嘘。

绝尘师太接着说道:“过了一个多月,我生下了震寰,我便一人奶了你们两人。带着你们弟兄二人,远离了尘世,藏身到九华山中,那是道姑养炼之处。春去秋来,转眼就是三载。娘是个急性子,恨不能一下子把你们喂成大人,好早些去为叶里米丝母亲复仇。可是,要等十多年,我哪有那份耐心。我要去拜师学艺。九华山深处,有世外高人,那是九九高龄的至圣夫人。我如果不去求师,她的绝艺就学不回来。为娘想的是把功夫学回来,将来好传给你们。我带着你们前去投师。自然,至圣夫人不肯收带孩子的母亲学武。至圣夫人对我说,你不能带着这些娃娃来学艺,再说他们跟着你在这山野之中能学到些什么呢?他们应该学到礼义诗书,长大不应在山中虚度,除了报仇,还应该有更大的事要做。未来不在山野,应在朝堂。至圣夫人告诉为娘,京师中有不少忠臣,像兵马指挥徐野驴徐大人,襄阳牛太守……这两个人都是铮铮铁骨的忠臣,更难得的是两家都十分疼爱孩子。所以,为娘将你们分别寄养在这两家。这多年来,为娘的心一刻也没有离开过你们,特别是你们这两位师姐‘金风蝉’冷若冰和‘无影鹄’雪无垠,有形无形地追随在你们左右,佑护着你们,不过是她们两人都有隐形的幻术和变化的衣衫,你们难以发现她们而已。直到你们二人都找到了绝顶高手拜师学艺为止。”

徐玉郎和牛震寰这才忆起过去有很多危险临头,后来却转危为安,原来是两位师姐在暗中佑护。他们二人,转身叩谢“金风蝉”冷若冰和“无影鹄”雪无垠。

二位师姐此时现出原形,揭去面具,却原来也是一双金发碧眼的璧人。

听绝尘师太讲完这一切,徐玉郎和牛震寰双双跪下,情真意切地叫了一声:“娘!”

明白了自己的伤心家事,手捧着骊珠令,他们不能不为绝尘师太一番苦心而感动。更为生母的不幸而悲痛。

绝尘师太将他二人扶起说道:“家仇事小,国恨事大。朱高煦这多年来不忘谋王篡位,不惜把黎民百姓推入兵灾刀祸之中。他为何要在龙洞设计造假象,让瑶珠放风,通过蒲明燕之口传给震寰,目的在于处心积虑收买震寰,以假仇掩盖真恨,让你沉入蒙昧,好去为他谋王篡位出力,他在铁屋设计擒捉玉郎,同样是为了这一目的。”

“孩儿无知,差点受奸人利用,真是该死!”徐玉郎愧疚地说。

牛震寰道:“母亲!我们的名字更来换去,不知究竟该叫什么?”

绝尘师太道:“徐家、牛家是你们的另两个养父母之家,于你们有养育之恩。他们给你们起的名字不可更改。为娘要你们不要忘记了徐牛两家灭门之祸。”

徐玉郎和牛震寰庄重地点了点头。

徐玉郎朗声说:“为社稷、为养父母的深仇大恨,也为我的母亲叶里米丝,我要让朱高煦用血用命偿还!”说毕回身去找朱高煦,哪里还有人影。

他们只顾母子重逢,沉浸在亲情之中,所以给朱高煦及手下人等以抽身脱逃的机会。

汉王朱高煦见老底已被揭穿,自己又不是两个儿子的对手,面对着绝尘师太、“金风蝉”冷若冰、“无影鹄”雪无垠、“火圣剑手”徐玉郎、牛震寰等如许高手,再待下去,下场必定可悲,于是悄悄抽身逃遁。

徐玉郎和牛震寰见走了朱高煦,自然不肯放过。弟兄二人直闯寝宫,要活捉朱高煦,报仇雪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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