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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极生悲

贾大存进房之后,未洗澡便先喝了一口龙凤酒,还送了一包药散,然后叫丫头送水进房,他躺在大木盆里,只觉丹田里升起一股热气,透进白茫茫的水蒸气,他清楚地看到身体上的变化!

贾大存心中喜不自胜:“他奶奶的,楚总管跟俺十多年,这次办事最得力!嘿嘿,今晚就叫那三个婆娘,知道老夫的厉害!”

他无心细洗,匆匆洗好澡,便到龙凤房中等候。贾大存颇懂得享福,他与妻妾间,除了她们各有一间小房之外,尚辟了一间大房,安着一张大床,方便他大善人兴起时,可以与三个妻妾大被同眠!这也难怪,善人始终是人,也有人的缺点,贾大存自然不能例外,有了钱之后,他最有兴趣的便是女人!

丫头在房内烧红了火炉,被褥也已弄好,房内温暖如春。贾大存挥手道:“出去吧,叫你们奶奶早点进房!”

丫头应了一声出去,顺手将门带上,贾大存脱了衣服,只剩一条内裤才钻进被窝。他等了好一阵,不见妻妾进来,心中觉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不由暗道:“这些婆娘故意吊老夫的胃口,好,老夫今夜要好好地惩罚她们!”他知道他妻妾绝对不会逆他的意思,尤其今日是他六十寿辰!

贾大存虽然好色一点,但他也有一点好处,绝不到外面拈花惹草,只和妻妾风流,而且雨露均匀,所以妻妾之间,相处倒也颇为融洽。

贾大存等得不耐烦,又跳下床,服了一包药散,再回到床上。他三个老婆洗了澡进房,已是四十分钟过后了。

贾大存一见她们进来,便道:“三只骚蹄子,你们联合起来作弄老夫?”他跳下床来,伸手便向潘氏搂去,“一定是你这小狐狸精出的馊主意!”

潘氏躺在他怀中,双脚轻轻乱踢:“老爷,你冤枉我的!”

“是冤枉也好,不是冤枉也好,总之,你们三个今晚不好好服侍老夫,便都得罚!”

沈氏问道:“罚什么?”

“罚你们现在立即把衣服脱光!”贾大存把潘氏抛在床上,自己三扒两拨将内裤脱了下来,叫道,“你们看看老夫的威风!”

周氏要去吹灯,却被贾大存喝道:“不要熄灯,今晚让老夫高兴一下!”他将妻妾全都赶上床,他爬了上去。

潘氏已首先脱得精光,贾大存笑道:“老夫便先惩罚你!”说着便压在她的身上。

蜡烛已烧尽,但房内春光不尽。喘息声与娇喘声,此起彼伏。

周氏道:“老爷,够啦,歇歇吧,改天再陪你。”

“够?还差得远呢!”

祝氏问道:“老爷,你到底吃了什么药,今晚好像有使不尽的气力!”

“谁说老夫吃药?呸,老夫全凭真本事!”

娇喘声再起,忽然周氏尖叫一声:“老爷,老爷,你怎么啦?”

祝氏也叫了起来:“啊!老爷全身冰冷!”

周氏忙将丈夫自身上推开,叫道:“快叫人!”

潘氏道:“别忙,咱们先穿好衣服再说!”

祝氏道:“我去点灯!”她跳下床,摸到油灯,划亮火柴,将油灯点燃,捧着灯走到床前,只见贾大存睁大一对眼睛,嘴巴也睁得老大,神色好像十分痛苦,全身经已僵硬!

三个女人一齐发出惊呼,“叮”的一声,油灯跌落在地上,房内重陷于黑暗中,房外却传来一阵脚步声……

天刚亮,贾公馆大门上的一对红灯笼已换了白灯笼,这消息不胫而走,传遍枣庄镇!

枣庄镇都沸腾起来,轰动的情况,更甚于昨日!

镇上的居民都不知道贾大存是因何而死的,议论纷纷,有人认为他在办了大寿才死,非常“值得”,算是皇天“有眼”;有人则认为皇天“无眼”,因为这种的大善人,竟然只活了六十岁,实在不算公道!

但不论公道不公道,贾大存已经死亡,这却是铁一般的事实!

这样的人故世,不但贾家上下哀恸,镇上被他照顾过的孤寡老弱、贫寒之士,也略有垂泪。他们都涌去贾公馆,可是公馆大门紧闭,不见一个客,这些人居然就在贾公馆门外痛哭!

昨天的欢笑,今日的哀伤;昨天踌躇满志,今日已长眠,这个变化,令人难以接受,也更相信苍狗白云,人有旦夕之祸福的事实!

内堂贾大存的妻妾、子孙、媳妇都在痛哭,外面的下人也都摇头叹息,但几个管事都忙碌异常。

贾家的楚总管办事得力,一向得到贾家上下的赞赏,这时候他又表现出他的能力来,换过一身衣服,走到内堂,用力咳嗽一声。

贾庆国抬头问道:“楚总管,外面的事由你负责,都将他们推辞掉吧!”

楚总管咳了一声,道:“这只是一时之计,明天再不开门,只怕会生谣言,对老爷的声誉可有影响!”

贾庆国道:“行了,咱们先商量一下,然后通知你!”

“我已叫人去订了一副上好的棺木。还有要不要找个大夫来?”

贾庆国一瞪眼,道:“人都死了才要找大夫?”

“要免人生疑,一定要有大夫作证!才能堵塞悠悠之口!”

潘氏说道:“说得好,楚总管,你立即去找常大夫来,用轿子悄悄由后门送进来!”

周氏道:“周大夫的名气较大,为啥不请他?”

“大姐!这你就有所不知了,人人均知道周大夫是您的堂兄,这时候他说的话,别人会相信吗?”

楚总管道:“三奶奶的话虽然有道理,但不请周大夫同样也会使人生疑!”

潘氏淡淡道:“那你就瞧着办吧!”

就在这时候,一个管事进来禀报:“三位奶奶,魏老板说要来向老爷行礼!”

“就告诉他,说一切准备未就绪,明天才行礼!”周氏道,“派人守住走廊,不许外人进来!”

管事又道:“他还问老爷是患什么病过世的?”

“告诉他大夫还未检查出来!”

管事去后,内堂又一片愁云惨雾,尤其是贾大存的几个儿子,哭得比女人还凄惨!

楚总管索性把周大夫和常大夫都请来。两顶轿子费尽千辛万苦,才避过外间的耳目,来至贾公馆附近的一栋平房。那是贾家一位管事的家,他令两位大未换了衣服,涂污脸孔,推板车由后门进入贾公馆的。

两位大夫一进贾公馆,便至内堂的书房,楚总管道:“两位请坐一下,楚某请少爷跟奶奶出来!”

常大夫问道:“尸体放在哪里?”

楚总管不答,快步去了,不久他便带了贾大存的三个老婆以及大少爷二少爷来,他知机地退至房去,顺手将门关上。

贾庆国将两包大洋放在周大夫和常大夫的面前,说道:“小小意思,请两位收起来!”

常大夫道:“老汉无功不敢受禄,等检查之后再说吧!”

周大夫则道:“七妹,自家人不用客气,用得着愚兄的,但请开口!”

贾庆国干咳一声,道:“就是有点小事要舅舅跟常大夫帮个忙!”

常大夫忙道:“大少爷请说!”

“等下两位由前门出去,若有人问起家父故世的事,便说先父是因兴奋过度而引起心脏病过世的!”

周大夫与常大夫互望了一眼,周氏道:“我也知道两位都是有医德的人,这样的要求,是难为你们,不过请两位念在先夫生前所做的事,委屈一下!”

常大夫道:“这个问题不大,镇上居民得到贾老爷的好处的,不计其数,老汉就算委屈一点又算得了什么?”

贾庆国喜道:“这就好了,多谢两位,这点小意思请收下!”

“些少事情,请勿挂怀。这包钱请你们收起来,算是老汉对贾善人的一点敬意!”常大夫道:“但你们可以透露一点口风吗?昨日老汉也来,匆匆看到他几面,觉得他精神十分健旺,不像是有病在身,怎会突然间逝世?”

贾庆国道:“先父死因无可疑之处,只是……咳咳,不太方便说!”

“这样老汉也就不问了。”常大夫道:“府上今日一定极忙,如果没有别的事,老汉便先走了。”

贾庆国把大洋给他怀内塞去,常大夫几番推辞不掉,只好接受,两人提起药箱离开贾公馆,一出门果然被人截停询问死因,常大夫和周大夫依贾庆国之言转述一番,众人都唏嘘不已,人群也逐渐散掉。

傍晚,管事忽然进来报告:“朱市长驾到!”

贾庆国只好率领弟弟迎接,朱真志一见面便问道:“贾善人怎会突然撒手逝世的?”

贾庆国垂泪道:“今早大夫检验过,说家父是兴奋过度引致心脏病发的!”

“哦,贾善人以前有心脏病?”

“是的,”贾庆家只好说道:“不过很轻微,想不到他老人家刚过了六十寿辰便……”

朱真志摇摇头道:“真是皇天无眼,这样的好人,竟然这般短命,大公子,朱某因无暇久留,想先向他遗体行礼,方便吗?”

“嗯……家父去得仓猝,一切不曾准备,尚未穿寿衣,不太方便,市长有此心,先父泉下有知,也必感激不尽!”

朱真志道:“出殡那天朱某如果无空到临,也会派人来示意。”

“谢谢!”

贾大存的遗体是在七天之后才安葬的,出殡时又轰动了枣庄镇,送殡的人群像一条长龙,看不到尽头,整座枣庄镇都沉湎在悲伤中。

魏云和他的保镖一直留至今天,出了殡之后才转到旅馆居住。

送殡的人虽多,但大多是亲戚和那些贫苦的人,六十寿筵那天去贾公馆出现的大人物,在今天再出现的,只寥寥几个,由此可见人情比纸薄。

幸而镇长齐声远,十分落力,不但亲自送葬,还组织了保安队伍维持秩序!

齐声远能连任镇长,与贾大存的支持有莫大的关系,今日贾大存虽死,他就算不念交情,也要卖个账给贾家,因为贾家的财产和势力,暂时不会因贾大存之死而改变,他还想得到贾家的支持。

一座坟墓终于垒成,贾大存遗孀在墓前拜祭一番,便在儿媳的搀扶下,返回贾公馆。

连日疲累,但至此还有亲戚要打发,不能休息,晚饭还是开了二三十席,又有一番荣哀。好不容易等到来帮忙的人和亲戚都纷纷告辞,周氏等人以为可以歇息了,不料楚总管忽然来报朱真志到。

周氏等人都是一怔,不过也感到荣耀,贾庆国连忙道:“快打开大门!”他带着几个弟弟亲自出迎。

跟随朱真志而来的,竟还有三四个人,贾庆国虽然有点奇怪,却不敢多问,恭恭敬敬请他们进厅。

周氏道:“市长深夜莅临,不但未亡人感激,相信先夫亦含笑九泉!”

朱真志道:“深夜上门打扰,朱某颇觉遗憾,但念在贾善人生前的善举,又不能不来。”

周氏忙道:“市长客气。”

朱真志转头问道:“朱某有点事要耽误大公子的休息,请大公子原谅,朱某自知这是不情之请,不过,仍要请大公子原谅。”

贾庆国看了三位母亲和弟弟们一眼,万分诧异地问:“不知市长有何指教?”

朱真志道:“大公子,可否借个清静的地方说话?”

贾庆国想了一下,道:“请市长跟我到先父的书房去,丫头送茶。”

朱真志谢了一声,又向周氏等人点头为礼,带着同来的人,随着贾庆国穿堂入舍,贾庆家眉头深锁,喃喃地道:“他神秘兮兮把大哥叫去,不知是为了什么!”

潘氏冷哼一声,道:“那还用问,九成是来打秋风的!”

贾庆民道:“三位母亲先进房休息吧,这里有孩儿们料理。”

周氏担忧地道:“不,我看情况有点不对头,还是等他们出来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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