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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湖中之湖

那三叶小舟仍停泊在苏堤湖畔。晨风吹拂下,波光粼粼,小舟载浮载沉。

人多船少,只能分批前进。管一见及沈鹰各跃落一艘船上,崔一山、青虚道长、百侣、百德及龙盖天等亦先后跃下,每舟只载五人,便解缆驶出。

崆峒派的无音长老素以“流云袖”驰名武林,此刻双袖展开,连番后飞,发出一道道暗柔之劲,小舟如离弦之箭般向前飞去!

三艘小舟数他这艘最快,沈鹰次之,管一见最后。群豪对这个哑巴老头不由另眼相看。群豪上岸之后,立即驰向那座湖中之湖。无音长老重新跃下一艘小舟,把三艘小舟的缆绳缚在一起,然后驶回苏堤,接载其他人。

湖中湖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四围都有九曲桥相连,湖上的莲花已呈枯萎,湖水有点混浊,看不到湖底。

第二批人终于到了,皇甫雪霍地解下外衣,道:“头儿,属下下去看看!”

管一见知他深谙水性,便点头答应。皇甫雪猛吸一口气,端木盛忙道:“二弟小心一点!”

皇甫雪点头,弯腰跃下湖中,只听“噗”的一声,皇甫雪直向湖底沉下,水面上却不见一丝水花,江北群豪见了都叫了一声“好功夫”!

且说皇甫雪一沉至底,湖水冰冷有点刺骨,水浊加上阳光不猛,视线不清,他伸手在湖底摸了一下,入手都是些淤泥。

泅了好一阵,仍无所觉,胸内之气已逐渐变浊,他只好浮上水面换气。

管一见忙问道:“下面情况如何?”

“湖水太浊,一时之间难以觉查!”皇甫雪说罢,又再翻身沉了下去。

管一见脱下长袍,扎紧衣裤,也跳了下去。不一阵,第三批及第四批人亦先后来到。有几个江南的高手,自忖水性较佳的,都跳下湖中搜查。

太阳逐渐升高,阳光也逐渐猛烈,湖底的视线较前清晰。

那湖底绝大部分都是黏糊的湖泥,只有少数的石头。管一见泅了一会,心中忖道:“这湖水虽浊,但绝不臭,证明不是死水,那么水是如何流通的?”

心中有了此念头,便仔细观察起来,这才发现湖底的水有缓缓流动的迹象。他推开一块石头,见下面有个碗口般大小的小洞,水自那里流去。他再一思索,便知道岛上的一些小桥流水,其水也由此流去的,然后再流出西湖。

有了此发现之后,他一见到大石便把它推开,连推三块之后,便发现一个比较大的洞口来,那洞口宽可容一个人穿过,他心头登时“怦怦”地跳动起来。由于不知洞深多少,他不敢托大,先浮上水面换了一口气,然后再笔直沉下去。

他偏身穿入洞内,外面湖水压力大,去势较急,只沉了一丈,下面就宽阔起来了,前头出现了两个出口道,一边水流较速,另一边湖水似乎停留不动。管一见便由这边游去。

那水道只深及两丈,便没有去路了,管一见双脚轻轻一蹬,身子便如游鱼般蹿起,一蹿竟蹿出了水面。耳畔听到一片淙淙的水声,他抬头一望,水面离璧顶尚有丈余之高,在八尺高之处又出现一个洞口。管一见一颗心怦怦乱跳,这里果然另有洞天!

他轻轻划动双臂,游向洞壁,然后伸手在壁上抚摸,觉得这堵壁凹凸不平,似石梯般。他双脚踏在其上,慢慢探出水面,向上攀登。

上面是个石台,有一条甬道弯弯曲曲的不知道通往何处,此地的通风及光线是由无数的石缝透入来,秋风自石缝吹入,发出一阵“呜呜”的声音。

管一见拧干了水,抬步走向通道。他艺高人胆大,决心探个究竟。饶得如此,还是把全身劲力提集于双臂。

走了丈余,甬道突然折向左边,而地上也比较干燥,刚走了几步,便听到前头有个细碎的脚步声。他心头一懔,连忙止步。

隔了一会,脚步声又由近而远,管一见这才再向前走去。

甬道又拐了个弯,地势便开阔起来了,此刻那个脚步声又再传来,管一见把身子紧紧贴在壁上。

脚步声越来越近,终于管一见见到一个黑色的人影。那人低头走着不知在想些什么,腰上悬着一把钢刀,刀未出鞘,人也懵然。管一见轻咬一下牙龈,霍地扑了出去!

那汉子瞿然一惊,抬起头来,见到管一见,满脸惊诧,正想开口高呼,管一见已一指重重地戳在他晕穴上!

黑衣汉子双眼一翻,身子便软软地向下倒去。管一见双掌闪电般探出,扶着他,把其轻轻放倒地上。

管一见凝神听了一会,见没其他脚步声,便蹑手蹑脚向内走去。

一转过弯,前面的地道突然开阔起来,像是个平台,石壁上有几道石缝,细看一下,却是几扇石门。

“这些石门之内藏着什么?”管一见心中暗问一句,不由犹疑起来。

心念未决,忽见一扇石门“唰”的一声打了开来,走出一个黑衣汉子来。管一见要闪避已来不及。只好索性冲前,抬掌向那汉子击去!

那汉子冷不及防,大吃一惊,身子略退一步,右脚突然踹起,急奔管一见的胸膛。

管一见冷笑一声,手掌化印为切,往对方足踝切下!不料那汉子的脚法十分玄妙,一拧腰,那条右脚倏地转了半个弧圈,改蹬管一见的面门!

这下变化十分快速,也十分诡异,总算管一见历过无数风浪,电光石火之间,转身避过!

这刹那,那汉子突然改蹬为扫,脚跟一沉之后,横扫管一见的胁下!这一着速度更快,变化更之奇诡!

管一见在千钧一发之际,仰身向后,猛使一招“铁板桥”,那汉子时脚跟在他脸上三寸之处扫空!

说时迟,那时快,管一见的右手五指如鬼魅般搭上大汉的手腕,随之用劲一拉,那大汉身子俯前,管一见却借力直起腰来,同时右脚踹出,蹬在大汉的小腹上,五指一松,大汉身子即如皮球般地向后飞去!

“砰!”后脑撞在洞壁上,脑浆迸裂,登时瘫软落地。管一见看也不看他一眼,跨步闪入石门。

里面是一间小小的石室,壁上挂着一盏昏黄的油灯,灯光下但见一人俯伏地上不动,看那纤腰凫臀,便知是个女子。

管一见见没有别人在内,急走几步,弯腰伸手抓住那女子的后衣领,随即把其提起。目光一落,赫然是“孔雀堂”的堂主紫翠雀,见她衣衫水溃犹未干,裙带不甚齐整,暗叹一口气,连忙解开紫翠雀的“软麻穴”!

他正想开腔叫紫翠雀不要声张,不料紫翠雀星眼一睁,倏地反手掴了管一见一巴掌!

“啪!”管一见虞不及此,左边脸庞被掴个正着,登时火辣辣地疼痛!

“你……”两人同时轻叫一声,紫翠雀嘴角露出几丝带着尴尬的笑意,含嗔道:“掴错了也不太冤!喂,你还不转过身去!”

管一见五内如同打翻了一罐五味粉,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得苦笑一声转过身去。

背后随即传来“悉悉”的衣袂声,管一见定下神来,问道:“紫堂主刚才那话是何含意?”

“谁叫你学人充阔,摆什么英雄宴,本座若不来,又怕被人奚落说孔雀堂不识抬举,来了却平白受人一场轻薄!”

“老夫事先可不知道事情会演变成这个样子!”

“神捕在江湖上也浸淫了不少日子了,岂不知树大招风,人贤招妒之理呢?”紫翠雀转身过来,又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小瀛洲湖中之湖的湖底地下密室!”管一见轻吸一口气,沉声道:“请紫堂主跟在老夫后面!”

两人走至石门后,管一见又问道:“堂主可知古逸飘被囚于何处?”

“本座落水之后,便被人点住昏穴,什么也不知道了!”想想当时狼狈情况,紫翠雀脸上不由一热。

两人出了石室,通道上渺无一人,管一见心头一动,忖道:“莫非古老头被囚在这里?咦,刚才老夫连杀两人,对方怎么毫没反应?难道此处已没有人看守?”

心念未已,他已横跨一步,走向旁边的一扇石门前,回头转道:“请堂主小心!”双劈挟劲向前一推,那扇石门一头翻入另一头转出,却是一扇活板,别无机关设置。

管一见目光一瞥,见门内同样是一座石室,室内没有照明,光线暗淡,看不清楚。他立即自怀中掏出一包油布,拿出火折子来,敲动火石点燃了起来。

这石室布置十分齐全,椅、桌、几、床、屏风一应俱全,管一见心头又是一跳,忍不住走了入去。

紫翠雀立即走至石门之前,替管一见把风。

管一见小心翼翼走近石桌,只见上面铺着一张白纸,用墨写着七个大字:有风不能驶尽帆!

管一见心头一跳,忖道:“这是写给老夫看的么?有风不能驶尽帆……哼!”他不由想起紫翠雀刚才那句话:“树大招风,人贤招妒!”

“莫非有人看不过眼,故意要老夫在大江南北群豪面前栽跟斗!”想到此,他立即把那张白纸折起揣入怀内。然后拉开抽屉,里面却无一物。

管一见在里面略为搜索一下便退出石门。一眼望去,壁上共有四扇石门,左首两间石室经已搜查过,便走向右边,顺手推开一扇石门,目光一瞥,不由轻“咦”一声。

紫翠雀闻声忙自他肩后探头望去,惊呼道:“这是谁?”

原来这一间石室正面一张石床上盘膝“坐”着一副骷髅,那副骷髅身上的衣衫因年期过久已腐蚀损毁,只剩下几丝布条挂在骨上,形状十分恐怖!

管一见拿着火折子走了入去,那石室除石床之外只有一座石几,石壁上却刻着密密麻麻的字。

管一见把火折子拿近凑前观看,只见第一行字刻着:“余乃宁波古日存,自小即爱好土木机关,是故朋友咸称余是‘巧手哪吒’,盖哪托有八臂也。

“余自游玩了西湖八景之后,便在杭州定居。盖西湖之布局人工多于天然,正合余之爱好,终日流连西湖,研究前人对西湖之布局。一天突发奇想,便潜落湖底观赏,却发现湖底另有乾坤,有人筑了水下地道,当然心情之诧异之与兴奋实在无以复加,便决定加以扩建,使能安居……

“余到宁波请来一批工匠,穷三四年时间,终把居所建成,本拟再在各处设置机关,无奈当时余年纪已大,自忖不能久于人世,是以乃放弃此念……”

管一见一口气看到最后一行,一看那年月,才知已事隔接近一百年!

此堵墙壁的对面另一幅,也刻满了字,定神一望,原来刻的全是古日存毕生研究土木机关的心得。管一见也无心细看,便退了出来,到最后一间石室。

这间石室墙上挂着一盏油灯,地上仰天卧着一人,可不正是古逸飘!

管一见连忙解开他的穴道。古逸飘翻身坐起,默运一阵真气,才问道:“老管,此地何处?”

管一见叹息道:“此地无名,便管叫他为湖底洞吧!老古,此处已没别人,咱快上去吧!”

“紫堂主呢?”

紫翠雀应声道:“本座在此,古大侠无恙吧?”

“如今不必多言,两位请跟在管某后面,等下一切行动俱依管某的动作照做即行!”管一见道,“咱们须潜泅一段水道才能上去!”

紫翠雀道:“且慢,本堂不精水性,又加上穴道受制过久,如今血脉还不甚畅通……”

管一见截口道:“既然如此,两位且先调养一阵吧。管某为两位护法!”

古逸飘及紫翠雀立即趺坐地上,闭目运功调息。

刚过一盏热茶的工夫,管一见忽听到一阵轻微的水声,接着又传来一个脚步声。管一见大吃一惊,此刻紫翠雀及古逸飘正在要紧关头,绝不能受到任何骚扰,否则便有走火入魔之虞。

他当机立断飙前几步,然后把身子贴在甬道一个弯角之后。一会,那个脚步声便越来越近了,管一见便把全身劲力提集于双臂上,准备先下手为强。

那脚步到弯角前突然停了下去,稍顿才再慢慢前进,管一见见对方已走近,便霍地飞出,双掌挟风击出!

墙后那人身子倒飞,凌空挥剑护在身前。管一见双掌落空,身子再度窜前,那人突然叫道:“头儿!是属下皇甫雪!”

这刹那,管一见亦认出了来人便是自己的手下爱将,连忙吸气止住去势。

“头儿,你找到人没有?”

“老夫跟紫堂主在此!”古逸飘及紫翠雀行功圆满,双双携手而出。四人立即由原路退出,浮上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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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一见及古逸飘等四人浮上湖面,四周的群豪立即发出一阵欢呼。

上了岸,沈鹰立即问道:“老古,你俩是被谁擒去的?”

古逸飘老脸一热,讪讪地道:“说来惭愧,老夫连对方是谁也不知道!”

群豪一怔,紫翠雀接口道:“那些人脸上蒙着罩巾,而本座不幸失手之后,一直被制住穴道,一切都在梦中……”

沈鹰心头一沉,苦笑道:“如此看来,这案子的真相,看来也不易查清!”

管一见伸手入怀,掏出一团纸团来,苦笑道:“下面有个水下地道,石室内留着白纸,老夫准备把它带出来研究一下,却想不到那纸遇水便溶了!”

“纸上写些什么?”

管一见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这才把入水救人的经过说了一遍。

沈鹰喃喃地道:“有风不可驶尽帆,这……咳咳……老笑,你可知道对方会是谁么?”

“老夫若是猜得出乘,岂有不说之理!”管一见苦笑道,“不过地道内那个大汉所使的招式分明是苗疆毒龙洞苗山一派的独门腿法!”

“哦?是苗山的独门腿法?”沈鹰显然吃了一惊,“老夫跟他可是河水不犯井水啊!”

“老鹰你还记得大江帮那件案子么?当年大江帮大帮主铁凌威死后,他妻子梅傲霜招兵买马,在大江帮内安插了不少心腹,其中有个担任总堂主的名叫郑章的,不知你还记得否?”

沈鹰长笑了一声:“那件案子是你我两人首次携手合作破获的,老夫怎会忘记?老夫还记得,郑章是苗山的女婿!哈,莫非毒龙洞要为那事报仇?”(详见本系列故事《双鹰会江南》)

管一见叹息道:“若是如此,那也简单,只怕毒龙洞的那些人只是充当打手的角色而已!”

“你是说他们是受人操纵的?”

“你想想看,假如石几上那张白纸是毒龙洞的人留下的,他们绝不会写那七个字!”

沈鹰颔道道:“有理!看来是另有其人了!”

管一见向他打了个眼色,然后道:“诸位,现在天已近午,咱们先回天香楼进午膳吧!”

群豪返回天香楼,一部分人意兴阑珊,在饭后便相继告辞回家了。沈鹰及管一见心头十分异常,他俩自出道至今,可说一帆风顺,从来未像这次这般大失面子的!

留下来的群豪对管一见及沈鹰的脸色也不太好看,有些则是抱着看热闹心情留下的!而谢白剑之类则是抱着“老子便不信你能把下毒者查出来,届时你如何向天下英雄交待”的存心,要看他俩当众出丑。

管一见、沈鹰及其手下全部在账房内研讨,可是对方手脚干净,除了知道其中的是来自苗疆的毒龙洞之外,别无其他线索,是以众人相顾无语,默默沉思。

良久,沈鹰抬头问道:“老笑,你在杭州时日不短,以前可曾听过古日存这人的名头?”

管一见头摇道:“不曾,一则,可能时间距今已久;二则,他开发湖底洞的行动可能十分隐秘;三则,他大概是在宁波一带才有名头,来了杭州便退隐了。所以老夫对‘古日存’这三个字异常陌生!”

沈鹰吸了一口气,沉声问道:“既然连你也不知道,那个下毒者又如何知道的呢?”

管一见双眼神光暴现,视线落在沈鹰脸上。只听沈鹰轻叹一声,又喃喃地道:“还有一点,那座湖底洞既然没有其他人,然则西湖四周都有官兵把守,他们又是如何离开的?”

管一见霍地站了起来,道:“老夫再去下面仔细搜查一下如何?”

沈鹰点头道:“咱们全部去,不过上面得派人把守,否则,万一出路被人闭死,咱们则危矣!”

“有理!”管一见回头道,“雪儿,你立即去准备一些应用之物,日落之前一定要办妥!

沈鹰讶然地问道:“你想在夜间下去么?”

管一见颔首:“经你提醒,老夫深信里面必尚有另一条退路,以古日存之能,他必不会如此失策只筑一条出口,咱们若是退去,只怕让他们再度潜入去后,便再也搜不到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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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秋时分,黑夜来得早,沈鹰等人饱餐一番后便出发了,他们全部身着黑色水靠,又带了一批应用之物,用油布裹住。

十大高手随他们出发,负责湖面上的安全。

夜里水清风凉,有点冷意。六艘小艇,在白堤下水,无声地滑射出去。

过了一会,三潭印月便已在望,小舟去势更速。

上岸之后,星月颇亮,众人轻车驾熟,很快便到了湖中湖畔。

管一见在九曲桥上向众人叮咛了一番,便率先下水,皇甫雪随之跃下。过了一阵,只见皇甫雪浮上水面,向众人挥手示意,沈鹰等人亦先后下去。

夜间水底黝黑,如同九幽地狱,令人不寒而栗。众人一个接着一个泅下去,不敢分隔太开。

管一见早已找到了那个入口,他见众人到来,便首先钻了下去,云飞烟水性甚佳,紧跟其后,众人依次下去,最后才是皇甫雪。

好不容易攀上那个水潭,管一见摸索着爬上石台,然后自身上取出油布包,拿出一块手帕,拭干了双手,敲动火石点燃了一根松脂火把。

火光一起,立时把水潭及附近照亮。云飞烟也慢慢爬了上去,过了三盏茶的工夫,才全部攀上石台。

管一见手持火把率先而行,皇甫雪及夏雷在他左右,沈鹰押后。

过了甬道,前面便又是一座石台,那四扇石门仍然半开半闭着,似乎没人来过。

管一见逐一查看,石室之内,空无一人,最后才招手叫众人走入停放古日存骨骸的那间石室。

沈鹰等人把古日存的简介看完之后,便在室内四周巡视起来,顾思南却找了纸笔把那一幅墙记载古日存制造机关的心得抄录下来。

过了一阵,顾思南忽然咦的一声叫了起来:“这里有一行字让人毁去!”

沈鹰目光一瞥,果见那幅石字当中少了一行,看那刀斧的痕迹仍十分新,显然是最近才遭人毁掉的:“小顾,你将上下文对照一下,可否猜出这一行大约是说些什么?”

“属下经已想过,这一段是讲述此洞的结构,而这一行遭人毁坏的,大概讲述另一条通道出口!”

管一见冷嘿一声:“那人虽然狡猾,但始终还是留下破绽!”说罢也走前看将起来。一会,他又伸手去摸:“咦,你们都过来摸一下,这些字虽遭人毁去,但原字刻得颇深,仔细摸索思索,也许还能猜出来!”

沈鹰突然道:“那人为何不把所有的字毁掉,须知刻字虽然困难,但要毁坏这些石字,可不困难!”

管一见一怔,喃喃地道:“有理!那人心思缜密,计划周详,为何要留下这些字来?假如是老夫,必连古日存的简介也毁掉,起码可以少露些破绽!”

沈鹰一怔,问道:“古日存的简介也有破绽?”

“当然!”管一见正容道,“若没有这篇简介,老夫必以为下毒者将是住在本城;若非如此,又如何能建下这座湖底洞!如今有这篇简介,老夫便不会有此主见。下毒者很可能不是本城人氏……”

沈鹰截口道:“而且很可能是宁波人氏!也更可能是当年古日存雇请来此建洞的工匠的后人,若非如此,那人又如何能查出此洞?须知常人即使喜欢在湖上畅游,也不会跑到湖底去推动大石……”

管一见也截口道:“若不推开大石,此洞的入口便不会暴露了!”

“正是如此……”沈鹰一顿又道:“问题是那人为何不把这些石字都毁掉?”

管一见突然转头四处张望,两双鼻翼不断地耸动。

沈鹰诧异地问道:“老笑,你……”

“不好,快退!”管一见突然高声叫起来,“这里有炸药,快退至水潭内!”

沈鹰此刻亦闻到一股火药味,也是大叫起来,同时身子向后飞退!

顾思南及皇甫雪等亦是大吃一惊,忙不迭向石门奔去!管一见几个起落已奔跃至甬道的弯角,仍不稍停地向水潭驰去!

“扑通”一声,管一见如飞鱼般跃入水中,紧接着众人亦相继跃下。水潭内一时之间只见水花四溅,“扑通”之声不绝于耳。

管一见急道:“快沉下水底!”

话音未落,只听“轰隆”一声,如同响了个霹雳,震得众人耳鼓嗡嗡乱响,武功较低的如商卫、彭七等几人,耳膜更是疼痛难忍!

那“轰隆”之声过后,上面仍不断地传来“隆隆”之声,接着上面便冲来一股硝烟,众人立即吸气沉下水底。虽在水底下,但上面石块落地的撞击声仍隐隐传下来。不久,上面有不少石块摔落潭底。

过了一阵,商卫一口气逐渐变浊,忍不住浮上水面换气,一入口都是沙土及硝烟,呛得他咳了起来。可是,上面“轰隆”之声却已静止,看来炸药经已全部引爆,他吸了一口气,沉下水底通知管一见及沈鹰,众人便先后浮出来,又相继爬上石台。

管一见目光一掠,一颗心登时“怦怦”乱跳起来,原来此刻通道已被石块堵塞住,可以想像那石室所藏之炸药的强大威力。

再一细想,假如若非管一见的鼻子灵敏,嗅及火药引子燃烧的气味,只要反应稍慢一点,此刻恐怕已全被埋葬在石堆中了。

众人一见及此,都不由出了一身冷汗。良久,沈鹰才道:“由此证明此洞尚另有洞天,只是咱们不知而已,否则那人又是如何把炸药点燃的!”

管一见叹息道:“那人此刻大概已改变了主意,起初他只要咱们为群豪所唾弃,或者因中毒之事而跟他们闹翻;如今见这两个目的都不能达到,所以便要置咱们于死地矣!”

风火轮怒道:“这厮如此凶毒可恶,意图把咱们一网打尽,若让咱们逮住,俺便先要治治他。”

管一见沉声道:“不必多言,快再退落水潭内。”

沈鹰一怔:“这是什么原因?”

顾思南插腔道:“那些炸药威力奇大,引爆者必不会以身尝试,而另一条出口亦不会在石室另一端,因为石室一塌,会令另一条出口受到波及,所以另一条出口必也在水潭中!”

管一见用赞许的眼色望了他一眼,颔首道:“老夫正是如此设想。”

于是众人退回水潭中,在四周石壁上摸索起来,终于由顾思南找着了一扇小小的活板石门。他轻轻游到沈鹰身旁向他示意,众人便鱼贯自那石门游了进去。

石门之内又是一条水道,水道向上斜伸,只一丈,便能涉水而行,接着向左首转了个弯,地上已十分干燥。走了一阵,前头出现一座石室,但石室地上却堆满沙石。

管一见沉声道:“那人是在此点火引爆炸药的。”

风火轮道:“如此看来,此处跟被炸的石室中间只隔着一道石壁而已。”

沈鹰却叹息道:“那人心思之缜密,设计之周详,实在不能小觑,他只把那篇石字毁掉一行,便能引咱们上前仔细辨认,这样便能遂了他的愿望!”

管一见接叹道:“正是,若是把所有的字都毁掉,咱们自不会再留在石室之内,只恨老夫当时没有心情把所有的字都仔细看遍,所以才几乎为他所乘。”

皇甫雪道:“但若非头儿鼻子灵敏,咱们便早已葬身其中了。”

顾思南道:“那人点了火药引子之后,会从哪里离开?他绝不会浮上湖中湖,因为那个出口已为咱们所悉;他亦知道此点,若非如此,也不会在这里设计埋下火药,准备炸死咱们了。那么,他又自哪里离开?”

云飞烟道:“莫非还有一条通往别处的出口?”

郎四忍不住道:“那么咱们还不快去找!”

众人又再自原路退出,费了好一段时间,才在水道中找到另一条水道,于是众人便游了入去。

那水道又窄又长,足足游了两盏茶工夫水道才开阔起来,此刻水中突然现出一线光线,皇甫雪一愕,便慢慢升上水面,原来此刻已出了湖中湖而在西湖中了。

此时东方破晓,旭日把湖水染成一片金黄,众人都有隔世之感。

管一见已知道凶手是自西湖逸去了,他游目四看,四岸虽有官兵来回巡视,但假如那人露出水面换气,接着泅水自苏堤桥下潜去,泳至里湖便不虞被人发现了。

他立即叫水性奇佳的皇甫雪去通知守在湖中湖四周的十大高手,自己却向苏堤那方泅泳过去,沈鹰及云飞烟紧跟在后面。不久,苏堤的影子已可在水中望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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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西湖的西南岸是一片民居,红瓦自绿叶丛中露出,在晨曦中显得十分宁静。

管一见等人一直潜泳过去,待至里西湖的中央,才自湖水中露出脸来。沈鹰眼利,看见树后一条黑影一闪,随即逝去。他心头一动,忙说道:“树后有人,快上去看看!”

众人加紧划动,不一刻便已抵岸。相继上去后,沈鹰一个箭步冲向树后一望,见树后有一片水溃。他心头一跳,沿着水溃走去。

那道水溃过了三四株树便不见了,沈鹰略一沉思,便游目四下看起来。抬起头一望,树上有一个鸟巢,显得异常巨大,他双脚一顿,猛吸一口气,身子便如麻鹰掠起。脚尖再在树枝上一点,再度掠起时,右手五指已抓及鸟巢。

鸟巢一入手,“呼”的一声飞下一物,一直向树下摔下去,他握住鸟巢飞身落下。

顾南已拾起那物,却是一个油布包,解开油布,露出一套湿漉漉的黑色水衣靠来。

众人心头都是倏地一振,管一见挥手道:“两个人一组,快撤开搜索,不能让他逃脱!”

沈鹰抛下鸟巢,向左侧蹿去,只见前头有三四座红砖平房,却不见有人。正欲上前拍门,忽见一栋房子的大门“呀”的一声打开,露出一张少妇的面孔来,她满脸惊诧直望着沈鹰,那扇木门欲开还闭。

沈鹰忙道:“这位大嫂请了,老夫是衙门来的,请问刚才你有否看到一个人由此匆匆走过?”

那少妇听说是衙门来的,神色略为放松,垂眼低声道:“大人,小女子刚才在屋子里的确听见有个脚步声自此离去,以为是邻居,也没有探头张望,所以……”

“那个脚步声从哪边离去?”沈鹰沉声道,“你可不得诓骗老夫!”

“民女怎敢欺骗大人,那个脚步声似乎是由这边离去的。”那少妇向左前方指了一指。

沈鹰谢了一声向前急掠过去,前面又是两两三三的红砖屋子,屋前还有一些小鸡在地上觅食。

沈鹰双脚一顿,敲开一扇木门,里面一个白髯老头探身出来:“这位大爷,您找谁呀?”

“刚才有人听见一个脚步声从那边来这头,不知你有否听见?”

那老头满脸皱纹,蓄着五绺长髯,年纪虽大,精神看来还不错。他想了一下,道:“没有呀,敢情是有人听错,假如有人在此经过,老朽门前的小鸡必会吱喳乱叫,但老朽未曾听见。啊!大爷问这个干什么?嗯,那是个什么人?”沈鹰目光掠向别处,随口道:“是个水贼。”

“水贼?”老头叫了一声,“西湖几时出了水贼?他是刚自湖水中出来的么?啊啊,大爷也是一身湿漉漉的,咦?怎地地上只有一个脚印?”

沈鹰心头一跳,低头一望,果见地上只有自己的脚步,他不由大怒,一个后翻,向那个少妇的屋子飞去。

大门依旧关闭,沈鹰一脚把门踢开,闪身欺入。目光一落,只见厅内倒着两具尸体,血迹斑斑,一男一女相对而死,那女的正是刚才那个少妇。

沈鹰飙前一步,踢开房门,里面一切井井有条,却不见一个人影。重新返回厅上,游眼一瞥,这才发现窗户洞开,他双脚一顿,穿窗射出。

双脚刚落地,迎面便见到顾思南及云飞烟,忙喝道:“那人杀死了人后逃走,快追!”

云飞烟连忙问道:“他为何要在此杀人?”

沈鹰一怔,随即道:“也许为了抢夺衣服,以便逃走之用。”话音未落,已向前飙出!

他一掠三丈,再掠又是三丈,前头已不见房舍,只见阡陌纵横,河汊萦绕其中,一眼望将过去,不见一人。

沈鹰心头一沉,双脚连忙顿住,随即转身喝道:“烟儿,你们向右搜去,老夫搜索左首!”

沈鹰刚转过一栋红砖屋,便见到刚才那个白髯老头拿着钓竿,背着鱼篓慢慢地走向一条小溪。

沈鹰叫道:“老丈,请稍住!嗯,那栋红砖屋住的是什么人?”沈鹰说罢手臂一抬,指向左侧一座九成新的砖屋。

那白髯老头双脚一停,斜侧着脸瞥了那座屋子一眼,随口道:“屋主姓刘,名乐夫,他夫妇膝下无儿,搬来此处只不过年余而已。”说罢又走向小溪。

就在他回头之际,沈鹰双眼神采一现,紧紧地瞪在他后背上。那老头仍然用缓慢的步伐走向溪边,接着坐在岸边垂钓起来。

沈鹰嘴角浮起一丝冷笑,突地冲入那座红砖屋,一入门,他心头立即狂跳起来,原来地上的两具尸体,在短暂的时间内竟然像空气般消失了。

他冲入睡房,把衣柜等全部打开,却找不到什么比较特殊的东西。

称为奇怪一点的,只是衣柜里的衣物,全是新的,而房内的家具亦颇为新净整齐。

这刹那,沈鹰突然听到一个轻微的脚步声,他心头一跳,立即匿在门后。

只一忽,来人便至厅上,接着又向寝室走来。沈鹰倏地自门后闪出,双手十指如钩,上取脸门,下抓衣领。

那人反应极快,上身向后一仰,反手向沈鹰的手腕切落!

沈鹰正欲变招,那人却叫道:“老鹰,是我!”原来来的是管一见。

沈鹰收招道:“老笑,你那边情况怎样?”

管一见苦笑道:“一无所得,听说你这边有所发现,不知……”

沈鹰连忙把刚才所见说了一遍,然后道:“那个白髯老头老夫怀疑他是个熟人,等下你过去看看认不认得。”

管一见忙道:“你且在此处等我,老夫现在就去看看。”

管一见出了屋子,远远便望见一个老头坐在溪边,背向着他持竿垂钓,他不想打草惊蛇,便兜了一圈走了过去。

“请问老丈,刚才有否见到什么人过溪么?”

那老头头也不回地道:“没有,轻声点,别惊跑鱼儿。”

管一见见他不回头,便拾起一块石头抛落溪中,“乒乓”一声扬起一道水柱,那老头大怒,回头骂道:“什么小子竟敢赶跑鱼儿,老朽钓不到鱼便没饭吃,你赔不赔!”

他一回头,管一见便看出这老头脸上经过易容,那些白发、白眉、白髯全是假的。他脸上不动声色,赔笑道:“老丈不用生气,咱们衙门的人,来此捉贼……”

老头大声说道:“哼!捉贼跟溪中的鱼儿有什么关连?老头看你也不像衙门的爷们。”

“那像什么?”

“像贼!”老头怒气冲冲地重新整理钓竿,回身把鱼丝抛下。

管一见忙道:“老丈勿怒,俺这里有两吊钱,便算作是赔偿的损失吧!”说罢抛过两吊钱,却回身走向他屋子。

那老头突然站了起来,巍颤颤地走过来:“不钓了,不钓了!现在连老天也没眼了,尽是些人心不古之人……”

管一见脚步一转,走向沈鹰那栋砖屋,沈鹰早坐在厅上等他:“如何?”

“脸上涂了易容药,看不出庐山真面目,不过无论如何,我看此人终究十分可疑。”

沈鹰吸了一口气,缓缓地道:“你立即发信鸽跟宁波方面联络,另外派人暗中监视他的行动,不过此人生性奸狡,可不能太着痕迹,只要他不走出此村,便不要干涉他。”

管一见一楞:“他是宁波人?”

“还不知道,不过老夫猜想他很可能是古日存请来的工匠的后人。”

“这事要如何调查?”

沈鹰长身道:“老夫跟你回去,信由老夫写,由你发出。”

“要给谁?”

“宁波知府商大人。”

“好,”管一见目光一亮,“咱们先回去,不要打草惊蛇。”

“还有一点,回到天香楼,这件事不可对任何人提起,说不定那里面有他的耳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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