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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战云密布

十日之后,云飞烟及顾思南已从德州返回沧州城。

这真是马不停蹄,人不离鞍,取了资料便匆匆上路。沈鹰正在沧州城之北二百里外的一处小镇办案,案子已到了最后关头,只等云飞烟及顾思南两人此行所取得的资料是否符合推想,因此两人绝不敢稍停。

幸而这一趟并没有白费气力,所得到的资料完全符合沈鹰的推想。

到达城外已是黄昏时分,春雾异常浓密,把沧州城紧紧地裹了起来,四周一片白蒙蒙。

甫一入城,迎面见到“风云刀”古逸飘满面肃穆在街上负手而行。

云飞烟虽倦却也不得不下马跟他相见:“古伯伯,您怎会来此?”

古逸飘露出一丝笑意:“原来是云侄女,你沈叔叔呢?他也来么?”

顾思南接口道:“头儿没来,晚辈等刚好有事经过,听古前辈的语气,似乎有为而来,未知是为了什么事?”

“咦,你们竟然不知道哇。”古逸飘露出诧异之色,“蝴蝶堡堡主的师侄强……”他看了云飞烟一眼,连忙改口,“孔乾坤的女儿被潘立图糟蹋了,孔老弟正广邀朋友准备跟蝴蝶堡见个真章,老朽刚好在此不远处作客,听了消息便赶来了。”

顾思南与云飞烟互望了一眼,心中齐道:“果然是那回事。”

“已经查明了么?”

古逸飘点头道:“这种事还会含糊,尤其是孔老弟那个脾气,除非万不得已岂会宁冒家丑外扬而大张旗鼓?”

“蝴蝶堡那边又如何?”

“冷蜂是什么人,他岂会束手待毙?看来恶战难免。”

顾思南接问一句:“孔前辈准备何时去跟蝴蝶堡算帐?”

“大概还得再过半个月,因为还有很多朋友未到。”古逸飘脸露笑容地道:“冷蜂在黑道上的朋友绝不会少,看来双方难免一场恶战,云侄女有兴趣留下来瞧瞧热闹么?”

云飞烟的父亲“变幻大师”云千首生前跟古逸飘、沈鹰及青虚道长等人交往颇深,时有来往,古逸飘可是看着云飞烟长大的,一向十分疼惜她,把她视如自己的子侄。

云飞烟脸上露出惋惜的神情,“可惜沈叔叔正等着侄女回去复命,只怕没有眼福了。”

“飞烟,你们宿在何处?”

“找间干净的客栈投宿,伯伯可是有好去处?”

古逸飘哈哈一笑:“古伯伯又非沈叔叔,他到处都有个窝,伯伯是住在孔老弟那里,既然你们没去处,不如跟伯伯……”

“侄女不去!”云飞烟截口道:“孔乾坤那老头睥气大得紧。”

“哦?你吃了他脾气?”古逸飘微微一笑。

云飞烟小嘴一撇,“古伯伯,今夜让侄女作个东,请你喝两盅,咱们聊一聊,你说可好?”

古逸飘笑声更盛,“你小时候吃了你伯伯不少糖果糕饼,如今长大了要还债啦。好,咱走吧!”

三人便信步走去四香酒楼晚饭,大概因为战云密布的关系,酒楼上颇多是劲装疾服,虎背熊腰的武林人物,都是为看热闹而来的。

云飞烟道:“古伯伯,你说这一战谁的胜算较大?”

古逸飘脸色颇为沉重,一会才道:“各有千秋,如今尚不知冷蜂邀到什么好手。孔乾坤这方面暂时以老朽为支柱点,其他人还未到,现在也估计不到双方实力到底如何。”

顾思南道:“蝴蝶堡的实力本来就不错,那天小侄跟潘立图互换了几招,未分胜负,依此推算他两位师叔冷蜂及司徒鸿的武功更加不能小觑。”

“冷蜂及司徒鸿单打独斗,老朽倒也不怕他俩,问题是其师以前是黑道巨擎,许多蛰伏多年的黑道魔头也许会看在其死去的师父的份上出来搅局,那可就不好办了。”古逸飘道:“可惜你们头儿不在,有他在此老朽也不用如此彷徨。”

“要沈叔叔来此还不容易?”云飞烟轻声一笑,“只需伯伯向孔老头说一声,叫他聘请叔叔来此查案,不就行了?”

古逸飘哈哈一笑:“孔老弟跟你沈叔叔的事,你又不是不知,他素来跟你们头儿合不来,此事不用再提。来,咱一老两少喝一杯。”

酒酣之际,突见一个白发白须的老者步上酒楼,这人顾盼自豪,眇了一目,另一只眼睛开合之间精光四射,神态极是威猛。

古逸飘心头一凉,低声道:“说曹操,曹操便到,此人便是三十年前名噪一时之‘独眼皓龙’战百夫。”

云飞烟与顾思南闻言都是“啊”地一声惊呼出口,这战百夫当日横行武林几无人能敌,后来败在坐莲大师手下才归隐觅地苦练,如今再度出山,料是武功又有进境。

战百夫听见声音,转头望向云飞烟及顾思南,大概觉得只是两个不见经传的后生小子,便哼了一声,低头喝酒。

古逸飘脸色更加沉重,轻声道:“连战百夫也出山,这一战胜负将更加难以逆料。”

这次战百夫凝神静听,古逸飘声音虽低,仍给其听见,他单眼一睁,精光毕射,沉声道:“哪个不长眼睛的小子背后谈论老夫?”

古逸飘回头道:“老夫可算不算是不长眼睛的小子?”

战百夫单眼在他脸上一扫,桀桀笑道:“老夫以为是谁,原来是你这个手下败将。”

古逸飘脸上一热,“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说不得你战匹夫功夫已经耽搁了。”

战百夫哈哈一阵大笑:“三十年前老夫在五百一十七招时把你击败,今天仍然有信心在六百招之内取胜,古匹夫,你敢与老夫打个赌么?”

古逸飘老脸再也挂不住,喝道:“只要你划下道儿,老夫莫不奉陪。”

战百夫桀桀笑道:“年纪已一大把,但勇气还不减当年,可嘉可嘉。”倏地沉声道:“老夫要是六百招之内不能把你击败,咱便拍拍手离开。”

云飞烟插腔说道:“要是你输了又如何?”

“你这娃儿懂得什么,老夫当日横行江湖呼风唤雨时,你还不知在哪里哩。”战百夫悠闲地道:“假如老夫六百招之内仍未能把其击败,老夫便再回去,五年之内不踏入江湖一步!”

“谁能相信?”云飞烟撇撇嘴,“你年纪已一大把啦,武功又高,假如你食言谁又管得着你?”

战百夫气得满脸泛红,喝道:“老夫的信用你问问古匹夫便知道。”

古逸飘忙道:“老夫信得过你,你划下道儿吧。”

战百夫单目一扫,道:“此地人多地狭,咱到楼下舒舒筋骨吧。”

“好!如此老夫先下去等你。”

“老夫也不怕你会临阵退缩。”战百夫又斟了一杯酒,仰天饮尽。

古逸飘二话不说便提气自窗口投射出去,顾思南抛下一锭银子跟云飞烟下楼。

古逸飘满面肃穆,缓缓解下腰上的宝刀:“两位贤侄,这一战老朽亦没必胜的把握,假如老朽有什么不测,请通知孔老弟一声,叫他另请高手。”

“伯伯,您不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古逸飘苦笑道:“三十年来,老朽东奔西跑武功进展不多,相反战百夫埋首苦练,今非昔比,只怕老朽真的挡不住他六百招。”

古逸飘已是江北有数的成名高手,他尚没有信心敌得住对方六百招,那么战百夫之武功岂非十分可怕?

以此推算,即使沈鹰出马,也绝非战百夫之敌。因为沈鹰一次在酒后曾经对云飞烟说,他的武功只比古逸飘略高,但大概也要千招后才能分出胜负。

此刻酒楼上的食客已纷纷结账下楼,他们都站在远处准备看热闹。

正在不耐,战百夫昂首阔步走下楼来,神态十分自然,毫无紧张之色。

“你准备好了没有?”

古逸飘一摆手中刀:“正等着你来受死。”

“话说得太满,只怕没好处。”战百夫双掌一阵互拍,身子的骨头格格乱响。

众人知他是以此运功,云飞烟及顾思南相顾骇然。

“来吧,古匹夫,老夫索性让你先出手。”

古逸飘连忙运劲于臂,手腕一沉,宝刀竖起贴在鼻端,双眼观鼻,身子如石像般屹立,毫无出手之意。

众人都知道他们两人一开始必将是惊天动地的大战,双目眨也不眨地注视着。

半晌,才见古逸飘身子慢慢移动起来,战百夫也随着他而转。古逸飘在外,他在里面,因此他只需稍一转动便能面对不停转动的古逸飘。

转了十八圈,古逸飘的额头经己沁出汗来,手中宝刀越提越高,气氛渐紧,众人连大气都不敢稍喘一口。

正在紧张之际,突听一声长笑远远传来,笑声刚起之际十分微细,可是一瞬之间便已震得众人耳鼓生痛。古逸飘及战百夫都不由把身子停住。

只见一条人影如奔马般投入场中,却是一个矮小无比的土老头,长长的须子几及腰腹。

“‘土行孙’孙小三?”古逸飘叫了一声,“战匹夫,你可来了个好帮手。”

“老孙,你替我站在一旁,今天老夫若不使他口服心服,这三十年岂非白活、白练?”

孙小三哈哈笑道:“老战你放心,咱老孙正想开开眼界,看看你这几年又练了什么绝活。”

顾思南轻轻捏了云飞烟一下,准备在危险之际出手救人。

古逸飘趁战百夫说话分神之际,宝刀倏地出手,猛喝一声带起一阵呼呼的风声斩向战百夫的腰腹。

几在同时,战百夫双掌一沉,拍向刀背。

古逸飘未待招老立即变招,手腕一翻,刀刃迎向战百夫的手掌。

好个战百夫,左手向前探出,右掌一翻,接着曲指一弹,把刀弹开六寸,右腿随即踢向古逸飘膝盖。

古逸飘疾退一步,宝刀回削斩向战百夫的右手。

战百夫迫前一步,左手化掌为爪疾抓古逸飘的手腕,右掌蓄势击出。

古逸飘再退一步,战百夫立进一步,毫不放松,只几个照面已取得先机。

古逸飘一见对方的武功比之三十年前果然大有进步,便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五十招之后,逐渐采取守势,只望能捱过六百招而不败。

一百五十招之后,战百夫已取得七成攻势,但古逸飘守得十分严密,虽然不时后退,刀法依然不曾稍乱。

“古匹夫,你三十年来没有丝毫寸进嘛。不想这几年让你不断沽名钓誉,声名反而更盛从前。”战百夫故意以话激他,“不过,世间本多是些有眼无珠的人,这也难怪。只不过像你这样死皮赖脸只守不攻,拼命想捱完六百招岂不是丢尽江北白道的面子?”

古逸飘冷哼一声,宝刀一沉一扬避过他的手掌,反削对方肩膊,战百夫卸肩沉腰,右手骈指如戟直点对方华盖穴。这一指蕴满真力,激得空气嘶嘶作响,古逸飘不敢撄其锋,连忙疾退两步,宝刀在胸前布下一道严密的刀网。

战百夫猛吸一口气,连攻几掌都不能攻破其刀网,他倏地运劲击出一掌,一股凌厉的掌风向古逸飘疾撞过去。

古逸飘猝不及防,宝刀吃掌风一撞,微微侧开半尺,胁下立即露出空门。

战百夫暴喝一声,左手倏地探出,自刀隙中透入,掌未至劲风经已临身。

古逸飘一咬牙,左手探指划向对方脉门,战百夫一沉腕,手掌击向其手臂。

电光石火间,古逸飘只好翻掌相迎,“啪”地一声,古逸飘连退三步,战百夫上身一晃即止,紧接着又欺前几步,双掌齐施,挟着千钧之力向古逸飘罩了过去。

古逸飘先机尽失,急切间又再大步后退一步,宝刀拼命遮挡。

“土行者”孙小三一张嘴不断地喝道:“三百廿一,三百廿二……哎呀,差一点点,三百廿四……哈哈,看来古匹夫连五百招也抵挡不住啦。孔乾坤找了这样的脓包来献丑丢人,差点笑掉老夫的门牙。三百廿七……”

“不对,是三百三十一。”云飞烟忙道:“你算少好几招,三百三十四……”

“小娃儿,你是要讨打么?老夫说多少便是多少,岂容得你插口。”

“你偏心姓战的,还在发横?天下间也没有见过这样的人。”

孙小三大气一呼,灰白的胡子登时吹高三尺,“小娃儿,你出来,让老夫也舒舒筋骨,俗话说,看人打不如自打……”话音未落,只见远处传来一个绵密的声音道:“孙施主想跟谁打呀?老僧多年未动过身手,不如陪你打一阵如何?”

“谁在穷嚷?”孙小三双目一张,一颗头颅四周观望。

“三十多年不见,孙施主便忘了老僧。真健忘,阿弥陀佛!”

孙小三脸色一变,涩声道:“你是那个坐莲秃驴?”

“老僧正是坐莲。”场中突然多了一个白眉和尚,“孙施主别来无恙?”

云飞烟大喜,叫道:“大师你来得正好。”

坐莲大师白眉一扬:“云娃儿你好。”扬声道:“战施主三十年不见,武功果然精进良多,老衲技痒想讨教几招,未知战施主能否不吝指教?”

“大和尚你站开,三十年前一招之辱战某迟早要向你讨还,只是如今……”

“如今时机正好,所谓择日不如撞日,择时不如撞时,此刻正是良辰吉日。”坐莲大师身子突然一滑,奇快无比地夹在古逸飘及战百夫的中间。

刹那,战百夫的一掌刚好击至,坐莲大师翻掌迎上,“啪”一声巨响,战百夫连退二步,坐莲一退之后立即止住:“看来战施主经已损耗了不少精力,此刻动手,老衲赢了也胜之不武。”

战百夫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老和尚,你可是要用车轮战术?”

坐莲大师哈哈一笑:“老衲可是这种人么?”

“你真是冤魂不散呀。”

“战施主是不是又想回去再练上三十年?”

战百夫脸色一变,怒道:“老夫若没有把握岂敢重新下山?”

坐莲大师道:“施主隐居名山潜修三十年脾性依然不改,当真可惜,其实战施主及孙施主两人何必再出红尘打滚?”

孙小三道:“你这秃颅还不是耐不住性子?”

“老衲见你们重出江湖,自然也得出来奉陪,这是无可奈何之事,两位假如答应退出江湖,老衲也绝不再涉足武林

孙小三冷哼一声:“你想得可美,也许你自知没有几年命好活,却以此来讹骗咱两个。”

坐莲大师哈哈一笑,“老衲年纪虽大,但身子依然健朗得很,只怕不会比两位施主先死。”

战百夫沉声道:“坐莲,咱的恩怨,他日当有机会解决,今日暂且寄下你一条老命,咱后会有期。”说罢拉着孙小三向城门方向驰去,只几个起落,便已消失在夜色中。

坐莲大师哈哈大笑:“不送不送,两位施主好走。”

古逸飘连忙收起宝刀道:“今日若非大师把其吓走,只怕老朽要当众丢人。”

“丢人又有什么要紧?世间万物本是魔幻,施主何必把名利看得太重。”

“老朽毕生吃荤,可不懂得跟你谈论这些。”古逸飘问道:“大师为何凑巧来此?”

“老衲有个不成材的徒弟,叫做向佛的,你们可曾看见?”坐莲大师脸色倏地一沉。

“大师,晚辈前几天刚在城外碰见他。”顾思南忙道。

“哦,这孽徒去哪里,可有告诉施主吗?”

“当时大家只匆匆说了两句话,晚辈忘了问他。”

“坐莲,你几个徒弟都有一身不俗的武功,你担心什么?”古逸飘道:“听说你最疼爱这个关门弟子,只怕一身武功都已倾囊传授与他,还有多少个人可以伤着他?”

“老衲不是担心这个,向佛佛心尚未坚,他出来近年,老衲怕他会被红尘的一些幻象所惑,所以……”坐莲突然转脸道:“如今也只好待这里事了,才再去找他了。”

古逸飘道:“有你来此坐镇,孔乾坤也不知会有多高兴,大师且跟老朽去见见他。”

“老衲到处为家,去到哪里便吃到哪里。”坐莲大师稍顿,“今夜老衲不去了,改日再上门拜访孔施主。”

“因何不去?”

“老衲想到处走走。说实话老衲已有十多年未曾到过沧州了。”坐莲大师说罢便自走了。

“大师一向如此,仿似神龙见首不见尾。”云飞烟道:“古伯伯,侄女也要告辞了。”

“见到沈老鹰,希望能叫他来一趟。”

“侄女即管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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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飞烟及顾思南回到客栈,一入门碰到面的全是些三山五岳的好汉,看来孔乾坤与冷蜂之争已成了黑白两道的一次较量,双方都在极力邀请好手助阵。

蝴蝶堡在沧州西四里处,因此一般来瞧热闹的便全都寄宿于城中的客栈了。

一夜无话。次日一早,城门刚开,云飞烟及顾思南便乘马出城,往北而去。

一路上,只见自各地赶来瞧热闹的武林人士络绎不绝,云飞烟及顾思南的心头却是十分沉重及紧张,恨不得也能搁在沧州城看个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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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云飞烟把此行的收获向沈鹰报告之后,又把沧州城近日来发生的事说了一遍,沈鹰听后惊讶地道:“孔乾坤怎地把这件事扩大为黑白两道的一次武力竞技?”

“头儿,这可怪不得孔乾坤,他女儿既然给潘立图强奸,他自然不肯罢休,但蝴蝶堡势力强盛,单凭他根本不足以使凶徒伏诛,因此只好……”

沈鹰皱一皱眉头:“待咱这件案破获后再赶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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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云飞烟及顾思南到德州所获的资料,案情发展十分顺利,不过七天便把凶手擒获销案。

沈鹰吩咐云飞烟先行赶去沧州城,他随后便来。

云飞烟大喜,立即策马南下,到了沧州城,便去孔家大院找古逸飘。

古逸飘听了孔家仆人的传报后,连忙跑出大门,他见只云飞烟一人,讶然问道:“云侄女,你沈叔叔呢?”

“沈叔叔说他过几天才来,却着我先来。”

“这几天城内的客栈都住满了人,贤侄女便在这里住几天吧。”

“也好。”云飞烟虽然不很喜欢,却也无可奈何。

到了里面,他只匆匆跟孔乾坤说几句门面话,便到内宅去找孔乾坤的女儿孔翠玉。

孔翠玉住的小院有座花园,在园里百花盛开,花香扑鼻,屋檐下挂着几笼相思雀,正啾啾地唱着歌。云飞烟吸了一口气,精神不由一振,脱口道:“孔家小姐倒会享福。”

陪行的丫环忙道:“请姐姐稍候,待小婢先去通知我家小姐。”

不一会,她自房内伸头道:“小姐请姐姐进来喝杯茶。”

云飞烟连忙揭帘入房,房中生了一炉梦香,烟雾袅袅。四周布置颇为雅致,茶几上还放着一个盆栽,云飞烟心想孔翠玉的性格看来与其父亲大不相同。

“这位姐姐请坐,听丫环说姐姐姓云,在沈大人手下办事。”

云飞烟抬头一望,几旁的一张梨木交椅上坐着一个娇滴滴的女子,秀发有点松乱,脸色颇为憔悴,颊下隐见泪痕,料必便是孔翠玉,忙道:“小妹云飞烟,冒昧拜访,未知姐姐是否欢迎?”

孔翠玉连忙站立,轻轻施了一礼,“姐姐肯来看望苦命的妹妹,小妹岂有不欢迎之理?莲花,你去泡一壶茶来。姐姐请坐。”她指一指旁边的一张椅子。

云飞烟谢了一声便坐下,她故意跟孔翠玉说些闲话,以免引起她的悲伤,“姐姐真好手艺,这盆花弄得实在很有意思。”她故意拿眼瞪在盆栽上。

孔翠玉苦笑道:“姐姐来此不是来跟小妹谈论这些花草的吧。”

云飞烟只好道:“说句实话,小妹对花草之道实在是一窍不通。”她顿了顿续道:“姐姐既然知道小妹是在沈神捕手下办事,那么咱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孔翠玉双眼望着梁柱,酸苦地道:“爹爹并没有聘请沈大人查案,而且……”

云飞烟截口道:“小妹来此只不过是来了解一下而已,并不是来查案,姐姐不用担心,小妹也不会把姐姐说的话讲出去的。”

孔翠玉的声音仍然十分空洞,仿佛是传自远方:“你想知道些什么?”

“小妹心中有个疑问,府上护院众多,令尊武功又高强,怎会让潘立图那禽兽进入姐姐香闺?”

孔翠玉一怔:“谁说他进来此处?”

这次轮到云飞烟一愕,半晌才道:“不是说姐姐让他……”

孔翠玉点头道:“不是在这里,是在城外五十里外的一座小庙里……”

“原来如此。”云飞烟沉吟了一下,“不知他如何对姐姐无礼?

孔翠玉身子如筛米般发抖,好一阵才道:“那天小妹自外地回家,因为错过宿头便在那座小庙里过夜,到了半夜,小妹突然听见有夜行人接近的衣袂声,可是过了好一阵还不见他露面,小妹便亮起火折子,喝问何人……”

她轻喘了一口气续道:“不料小妹话音尚未落定,突然飞来几块瓦片,小妹赶忙闪避,不料火折子被一块瓦片击熄,接着又觉右臂一麻,小妹知道中了暗器,连忙把它拔出,一入手便知道那是一只以铁铸成的蝴蝶……”

“哦!那是蝴蝶堡的独门暗器。”云飞烟轻呼一声:“后来呢?”

“后来的事也不要再说了。”可是她又忍不住再说下去,“小妹醒来时,天色已麻亮,心知已遭狼噬,真的是又气又羞,几番欲寻短见,终因气愤不过,使小妹忍辱偷生下来……黄昏回家之后,我娘见小妹脸色不好便问小妹是否身体不适,小妹本欲把真相告诉她,不过没说出来。

“小妹连晚饭也无心进食,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不能入眠,后来听见前花园人声沸腾,说是来了一个采花贼,料是那禽兽色心未息。”

云飞烟想了一会,又发现了一个疑点:“既然对方未曾……姐姐又怎知他是‘采花贼’?”

“当时有人发现他正在内宅纱窗外偷窥。”

“他是潘立图?”

“咦,这件事小妹正想问姐姐呢,因为家父也是听苏捕头提起的。”

云飞烟便把当晚与顾思南跟潘立图交手的情况说了一遍,“那时,小妹发现他时的确是在府上附近的屋瓦上。”

孔翠玉突然陷入沉思。

“姐姐打算如何报仇?”

“现在事态已发展至如此地步,小妹反而成了次角,还能怎样?只望在把对方打败后,能杀了那禽兽泄恨,然后了却此身。”

“姐姐何必如此,身体不过是具臭皮囊而已,它之受损岂能污及灵魂。假如我是姐姐,必定投身江湖杀尽天下之采花贼,这不是更佳。”

孔翠玉目光神采一闪,叹息道:“话虽如此,想要做到此一地步,岂是容易?而且家父也不会让小妹到处闯荡。”

孔翠玉忽然站了起来在房中轻轻踱步,“有人十分羡慕小妹,说小妹自小生长在一个温暖的家,享尽富贵。其实小妹却羡慕那些能够行侠江湖的姐妹,就像姐姐,你不是比小妹活得更快乐么?”

“这个……各有各的好处嘛,世人谁不贪逸好恶呢?只不过,也许是人各有志吧。”

“贪逸好恶?像小妹这般,跟生活在囚狱中似乎没有多大的分别,有什么好?”孔翠玉长长叹了一口气,“每天心中想的尽是些无聊的事。下雨了,生怕雨水太多会弄死花儿,天气冷了又怕会冻死笼中的鸟儿……唉!有时候我真的希望能像鸟儿一般在高空中飞翔。”

“原来姐姐志气如此高。”云飞烟又发现了一个疑点,“姐姐那天为何会跑到城外去?”

“小妹到外婆家去小住几天,回来时,家外祖父本来要派人送小妹回家,不过给小妹拒绝了。”

云飞烟沉思了好一阵,才再问道:“姐姐,那枚蝴蝶镖现在可还在?”

“小妹已交给家父。”

“镖上是不是淬了药物?”

孔翠玉脸上突然无端端一红,轻轻嗯了一声。

云飞烟心上一跳,眼珠子一转,问道:“姐姐中了镖之后便毫无所觉?”

“不是,有,有一点点知觉……”孔翠玉显然不想再谈下去:“姐姐,喝杯茶吧。”

云飞烟举起了茶杯,喝得很慢,脑子却转得很快。

吃过晚饭后,云飞烟与孔翠玉风花雪月地说个不休,由江湖上的趣闻,一直说到种花养鸟之道,孔翠玉心情逐渐开朗,对于捕快生涯的紧张刺激更加深感兴趣,她留住云飞烟,两人躺在床上秉烛夜谈。

二更梆子声过后,两人才倦睡去。

刚合上眼不久,云飞烟突然被一阵异声惊醒,接着远处传来喝问之声,云飞烟知道有夜行人光临,连忙拔起长剑,穿出窗户,跃上屋瓦上。

春夜雾浓,院子里的火把发出暗淡的黄光。

云飞烟见到远处屋瓦上人影幢幢,连忙赶去。

只见坐莲大师、古逸飘、孔乾坤及一些江北的白道高手围着一个矮小的老头。

那矮老头比孙小三高不了多少,但却十分瘦削,他面对十数名高手竟毫无畏怕之色:“咦,这是你们的待客之道么?”

孔乾坤沉声道:“老夫的宗旨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对孔某无礼,孔某也百倍讨回。”

“哦,你是说老夫无礼么?老夫如何无礼?”

“裘铁,你深夜潜入敝庄,难道这还不算无礼?”

云飞烟心头一跳,忖道:“裘铁?这不是三十年前名镇江湖的魔头‘飞魔’?”

只见“飞魔”裘铁桀桀一笑:“深夜来此便算无礼?老夫是怕下人阻延时间,所以才自己进来。”

“孔某也不跟你乱缠,你深夜来此何为?”

“孔乾坤,老夫横行江湖时你还穿着开裆裤。老夫来此是来找坐莲秃颅的。”

孔乾坤气得脸上忽青忽红。坐莲大师忙道:“裘施主虽然成名了好几十年,但尚缘悭一面,不知今夜来此,可是为了与老衲讨论佛经否?”

裘铁“嗤”地一声笑了出来:“老秃颅数十年如一日,说话依然如此风趣。”一顿又道:“算了吧,你的佛法普渡不了老夫。”

“那么裘施主一定是来跟老衲结纳一番的了?”

“老夫是替战百夫来下战书的。”裘铁说罢自身上取下一封信交给坐莲大师。

坐莲大师忙把信拆开观阅。

坐莲老秃颅:三十年前一招之辱,老夫无时不忘,今日难得双方都在沧州,准于三日之后登门讨教。请准备后事。又及,有关冷蜂跟孔乾坤之事也于三日后一并解决。

下面署名正是“战百夫”三个字。

坐莲大师看后,哈哈一笑:“战施主既然手痒,老衲自当替他止止痒。烦裘施主转告战施主一声,老衲跟孔老弟等一定恭迎大驾。”

裘铁道:“大师之名老夫早已久仰,惜无缘领教,三日后看来老夫也没机会,不知大师能否露一手让老夫开开眼界?”

坐莲大师道:“阿弥陀佛,想不到施主归隐了数十年,好胜之心仍未稍减。”顿了一下,“要老衲让你开开眼界也无不可,不过裘施主得答应老衲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你先说来听听。”

“施主若不答应,那也就罢了。”

裘铁不禁犹疑起来,答应既不是不答应又不是,他沉吟了一下才道:“你不把条件说出来,老夫如何敢答应?假如你叫老夫当众脱下裤子,老夫也要答应么?”

众人不禁莞尔一笑,古逸飘的笑声更大。

裘铁怪眼一翻:“老夫说得无理?贼秃你这招好毒。”

“阿弥陀佛!佛渡众生,老衲难道会陷害施主?答应不答应全在施主身上。”

“也罢,老夫便信你一次。”

坐莲大师又喧了一声佛号,突见他用手一招,不知怎样,只见他手上多了一只小鸟,众人都是十分诧异。

“好贼秃,你练成了吸星大法啦?”

“阿弥陀佛!如今老衲可要说出条件了?这小鸟交与裘施主饲养,三天之后请交回与老衲放生,免得老衲犯了杀戒。”

“这个……这个老夫可不在行。贼秃,你开什么玩笑,咱一生只懂练武,岂懂这些花花公子的玩意儿?”

“假如裘施主不答应,那也可以,这封信老衲交回给你。”

裘铁跳了起来,“贼秃,你这不是存心要我在战百夫等人面前丢人?”

坐莲大师微微一笑,“那么施主只好勉为其难了。”说罢他手掌向前一送,那只小鸟突然自他手上飞了出去。

裘铁自知坐莲大师是藉此试一试他的身手,说时迟那时快,他人已蝙蝠般飞射了出去。

那只小鸟在空中刚转了个身,裘铁左掌已向它罩了下去,它一吓,立即一沉向旁飞去。冷不防裘铁的右掌已等着了他,手掌一合立即把它握住。紧接着只见他左脚在右脚鞋面上一点,身子在半空一折向前逝去。

人影已渺,声音才传来:“贼秃,咱三日后再见。”

众人见他轻功如此高超,都禁不住发出一声赞叹。裘铁不愧有“飞魔”之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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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飞烟返回孔翠玉的寝室,她轻手轻脚躺回床上,不料孔翠玉经已醒了,她怯生生地问道:“是他来了么?”

“谁?”云飞烟一愕。

孔翠玉默然,云飞烟心头一动,这才醒起孔翠玉口中的他是谁,心中突然升起了一丝疑惑:“姐姐以为他会再来?”

“我……小妹怕他还未心息……”

“哦?姐姐怎知他还未心息?”

“他,他曾经说会再来找小妹。”

“这人果然色胆包天。不过如今府上无异是龙潭虎穴,他大概暂时不敢回来,来的是‘飞魔’裘铁。”

孔翠玉不再开口。云飞烟突然冒了一句话:“听姐姐的语气,似乎颇希望他能再来。”

“胡说,姐姐把小妹看成什么人?”

“对不起,小妹一时嘴快说错了,姐姐勿怪。”

“算了,睡吧!”

两人均闭着眼装作熟睡的模样,可是心中却各自想着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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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百夫既然代蝴蝶堡下了战书,孔家大院内的群豪登时紧张起来,这一仗不但关系到孔家大院与蝴蝶堡的仇恨能否解决,而且关系到黑白两道的存亡。

坐莲大师却似没事般四处闲逛,古逸飘细数一下,孔家大院这边的好手共有七个,除了坐莲大师,古逸飘及主人孔乾坤之外,尚有“神拳无敌”西门望,“神偷妙手”章常春,“铁掌神箭”雷百厉以及“春秋笔”丁一辉。

可是蝴蝶堡的人手亦十分鼎盛,除“独眼皓龙”战百夫,“土行者”孙小三及“飞魔”裘铁这三个特级高手之外,冷蜂、司徒鸿及潘立图亦十分扎手,而且还不知尚有没有其他强援。

古逸飘计算一下,战百夫一人坐莲大师足可应付,自己只堪能与孙小三匹配,剩下的“飞魔”裘铁在群豪之中却找不到一个与之旗鼓相当的人来,他不禁有点担忧,对这一仗的把握也不大。

正在犯愁间,外面报说“梅花刀”关正思来投,古逸飘暗道:“他来了济得什么事?只怕连潘立图也抵挡不住。”也无心出去与他相聚。

他现在只能寄望沈鹰能及时赶到,回心一想,即使沈鹰赶到也未能扭转局势,因为冷蜂的武功也在孔乾坤等人之上,仅“春秋笔”丁一辉较能与他一争,但胜算也不高。

古逸飘心头烦闷,却又不敢在众人面前表露出来,他独自一人跑到花园中的一个小亭枯坐。

刚坐定不久,突然听到一个奇怪的声音,这声音好像是发自地底,他心头大是惊愕,连忙循声走前。

蓦地前头尘土飞扬,一个矮小的老头破土而出,古逸飘一看忙喝道:“原来是你这个小猴子,你来干什么?”

孙小三右手提着一把闪亮的铲子,左手轻轻拍去白胡子的沙土:“老匹夫,你穷嚷着什么?老夫天上地下任纵横,区区一座破院子在老夫眼中跟纸扎的也没什么两样。”

古逸飘眉头一扬:“你来此便是为了逞威么?”

孙小三吹了一口气,白须乱飞:“老夫是来找坐莲贼秃的,那老秃驴呢?”

“大师刚离开此地,有事便由老夫接着。”

“也罢。”孙小三自身上取出一封信来,“这是老战要给老秃驴的。”说罢跃入地道中。

古逸飘奔前一看,早已不见人影。刚好孔乾坤听见说话的声音走来查看,古逸飘便把经过告诉他,孔乾坤看一看那个地道,心头大怒,连忙叫人由地道出去看看,随即与古逸飘走返书房。

不一会,仆人来报说地道的出口离庄近里,孔乾坤咳了一声,便吩咐他找人填好地道。

坐莲大师不在,两人不敢拆信,空自急了好一阵才见坐莲大师施施然而来。

古逸飘连忙把信交给他,并将经过约略告诉他。

坐莲大师把信拆开,与他两人一齐观看。

坐莲秃驴:决战之场所现决定另觅一地,这才公允,场地由你决定然后赐知。日期也向后顺延两日。战百夫手告。

古逸飘看后向孔乾坤道:“孔老弟,你对此地的环境地理较熟,这件事便交由你办吧。”

孔乾坤自无异议。

吃了午饭,门公飞报武当青虚道长驾临,众人都是大喜,便联袂出门迎接。

坐莲大师向青虚道长合十道:“老道可好?”

青虚道长哈哈一笑:“老道身子还健朗得很,不想你也还未归西晋见佛祖。”

“老衲也想早日抛掉这身臭皮囊,只是时机未到,佛祖尚不赐见。”

两人同时哈哈大笑。他两人均是自小出家,但性格都是不拘小节,说话亦庄亦谐,尤其是坐莲大师,更加洒脱不羁。

青虚道长是武当派的掌教师弟,他的突然驾临,使古逸飘放心不少,起码己方的的实力已经大增。

群豪在书房中叙旧,孔乾坤已找到一块理想的场地,便提出来供群豪研究,众人都没意见,接着便考虑由谁去通知对方。

群豪想来想去觉得还是由坐莲大师去比较妥当,可是古逸飘却不同意:“大师是咱的主帅,由他送信去岂不是自灭威风?况且对方也只是派裘铁及孙小三来。”

青虚道长说道:“如此由老道走一趟吧。”

众人一想便都同意,当下由坐莲大师执笔写了一封信,青虚道长取了信立即出发。

晚饭时,便见青虚道长脸色沉重地返来。

古逸飘问道:“事情如何?”

“战百夫经已答应,订下双方在辰时见面。”

古逸飘看出他脸色有异,又问道:“道长,对方可是尚有厉害的人物?”

“贫道见到‘毒娘子’邬三娘及其妹妹‘恶娘子’邬四妹,还有‘白骨书生’蒋一非。”

众人心头俱是一沉,古逸飘道:“想不到三十年前的死对头今日全出来啦。”

孔乾坤担忧地道:“对方人手不弱,咱们可不能不准备一下。”

“阿弥陀佛,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孔施主不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话虽如此,群豪都是心头沉重,只好希望最后几天能有其他高手赶到增援。

可是日子一天一天过去,眨眼已至决战前夕,这个奇迹并没有出现。这几天赶到孔家大院的人虽然不少,但武功都是平常之辈。

明日便是决战之期,胜算能有几分?

群豪都没有信心,眼见月亮已逐渐西坠,太阳已即将东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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