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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皇姑心事

“他们一早已埋伏在上京,且听说是老神仙安排的,大家对他之忠诚不必怀疑!”方远帆道:“此人奉命找不到风兄,应该会来找咱们。”

风仗雨颔首道:“正是如此,是以在下才敢不顾而去,但不管如何,他若来接触你们,大家都得小心!嗯,只不知老神仙会否给他什么信物,否则十分危险。”

方远帆眉头一皱,道:“这个大师和头陀并没有交代!嗯,这倒是个问题,看来咱们还先不跟他见面为妙!”

云依静道:“如此说来,一定要等到大师到此,咱们才能行动?”话音刚落,房门忽被人敲动。

风仗雨吃了一惊,挥手令大家匿在门后,方远帆道:“不怕,这是暗号,这是客栈的人。”

段飞红上前开门,敲门的果然是掌柜魏赵,他走进房来,立即将门关上,道:“好,你们都在这里,省得我到处找你们。”

方远帆道:“不知掌柜有何指教?”

魏赵目注风仗雨,问道:“你已成为大内侍卫?”

“不是大内侍卫,是皇姑的私人保卫队头目!”风仗雨道:“掌柜好灵通的消息。”

魏赵道:“听说你两番打赢了萧仁宇,可是真的?”

风仗雨再度一怔,道:“侥幸得胜而已,掌柜有何指教?”

“希望你好好地干,跟大内侍卫的统领,都打好关系,这才有利他日动手。”

风仗雨刺探地问道:“看来掌柜是知道,老神仙派咱们来此之目的了。”

魏赵不置可否地道:“我今日来找你们,并非为你而来的,是来告诉你们,必须转移,再住下去必会引人注意。”

方远帆道:“这问题咱们也想过,只是老神仙交代过,不能暴露你的身份,你不来找咱们,咱们也不敢贸然去找你。”

风仗雨则道:“该转移去何处,掌柜今日驾临,相信已找到好地方了。”

“魏某得到消息,京师的禁卫军,这一两天内将会来检查,诸位若被见到,必会诸多盘问,因此,魏某只好带你们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去。”

除风仗雨之外,众人都知道,他带他们去的地方,必是“自己人”,风仗雨道:“那地方方便吗?以后我若要与他们联络,又如何办?”

魏赵道:“风壮士最好不要直接去见他们,而先来找魏某。”

马八腿道:“在下不去,我一个小孩便跟风大哥的两位朋友住在一起,万一方兄不方便来此跟你联络,我也可以代劳。”

魏赵紧张地问:“风壮士,贵友可靠吗?”

风仗雨道:“绝对可靠,他们小时候在契丹生活过,还懂得契丹话,而且武功也不错。”

“既是风壮士相信他们,魏某没有理由不相信。”魏赵道:“小马留在‘地面’也好。”

风仗雨道:“老神仙什么时候才会派人来联络咱们?咱们是不是只有守株待兔的办法?”

“除了你们的住宿及安全之外,其他的事你千万莫问我,虽然我来契丹近二十年,但什么都不知道。好,请风壮士及小马先出房,咱们这就去。”

方远帆道:“那也得先过去取包袱及结账。”

魏赵道:“也好,但午时之前必须到此。”

风仗雨道:“祝诸位一切顺利!”他知道魏赵不欢迎自己和小马,便拉着小马先出去了。出了客栈,又道:“你带我去见罗山及秦势。”

两人先后离店,马八腿在则,风仗雨在后。不久便见到京韵客栈,马八腿已将房号告诉他,因此他不慌不忙地前进。小二问他是否要住房,他只答是访客,便去敲门,稍顷,房门打开,正是秦势,他惊喜交集地道:“怎地你们到了,我一点也不知道?”

风仗雨进房后关门,“我由南京去中京,再去东京,然后来此,怎地你们反而落后这许多天?莫非在路上出了什么事故?”

罗山道:“咱们先去探望秦兄的亲戚,然后又去会见家母,因为料不到你们会来得这般快,是以多盘桓了几天,对不起,少主人。”

风仗雨道:“这是应该的,我并无怪你之意,你无须自责,只要平安就好!”

秦势道:“昨天听小马说你已到了,而且成为皇姑的大红人,咱兄弟俩高兴死了,你快说说,如今当了什么职务?”

风仗雨微哂道:“不过是皇姑私人侍卫队的头目而已,不值一提,两位最好在京师里找点生意做做,才不会引人注目。他拿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来,这一点先拿去做点小生意掩人耳目。”

罗山苦笑道:“少主人这不是为难咱吗?咱们除了懂干点粗活外,那懂得做什么生意。”

秦势也道:“少主人不必担心,咱们懂得契丹语,问题不大,若有人问起,便说到京师找工作维持生计。”

风仗雨忽然心头一动,道:“不知‘迎宾客栈’要不要伙计?让魏老板帮你们,不就解决了?”

罗山道:“对对,咱们也不要他的工钱,照理他应该不会拒绝。”

风仗雨沉吟道:“其实最好是把你们弄进大内去,如此我也有个照应,而且你们懂得契丹话,正好弥补我之不足!不过,你俩是汉人,要进大内困难也不小。”

秦势笑道:“少主人一定有办法,老主人都赞你聪明哩!”

“这可不是聪明就一定能解决的事,只要是大内的人事,朝廷有所规定。”风仗雨道:“不管如何,咱们能够在此相会,已是运气,今午咱们好好庆祝一下。嗯,咱们到外面吃饭吧。”

罗山问道:“少主人你不怕让人看到?”

风仗雨微微一笑,道:“记住你们只能唤我风壮士,绝对不能叫什么少主人!”两人唯唯喏喏,当下说了一阵子闲话,便相偕出去。他忽然又道:“你俩先到斜对面那家饭馆稍后我进去,装作在他乡相遇,然后一起吃饭。”

秦势点点头,与罗山快步去了。风仗雨故意在街上闲逛一下,然后才去那饭馆,见到罗、秦两人装出大喜,风仗雨叫道:“罗兄、秦兄,想不到在这里遇到你俩?”

罗山叫道:“是啊是啊,真是缘分,快过来一起喝几杯吧!”他嗓门大,这一叫,其他食客都转头望向他们。

风仗雨边走边问:“两位怎会来这里?”

“在下本来就在契丹长大,家还住在郊区哩,俺是回来尽孝的!”

秦势道:“在下自小也在契丹长大,虽然父母已殁,但尚有亲戚,因此与罗兄一起回来,探探亲戚!小二哥,过来一下,快加三个菜,再来两壶酒!”

店小二十分勤快,菜未上来,先递上两壶酒和杯碟,三人坐下来,风仗雨替他俩斟了一杯酒,道:“来,大家干一杯,还真没想到在这里会遇到旧友。”

罗山喝了酒道:“风壮士,快吃吧,嗯,你又怎会来此?上次听你说要追你的未婚妻,难道她跑到上京来了?”

风仗雨故意叹了一口气,道:“说来话长……这种伤心事,不提也罢。”

秦势忙改口道:“风壮士如今在何处得意?”

“在下如今在皇姑面前听使唤。”

罗山道:“咦,这可是个好差使啊,风壮士可否替咱介绍一下?”

风仗雨道:“大内的事不好说,有机会我问问皇姑,总之这顿饭,由我来请,再干一杯!”店小二把菜送上来,风仗雨知他俩也能喝,便又点了两壶酒,一盘饺子。

酒过三巡,三人低声交谈。风仗雨之亲切,令罗、秦两人觉得没有跟错人,更想为他做点事,“少主人,以后你千万不要抛弃咱两个,总之,这辈子,咱们都跟定了你。”

“待过了此事再说。来,再干一杯,不够菜的,再添两个。”风仗雨不肯说出真相,深知他俩心诚又耿直,不肯在此刻让他俩失望。

三人这一顿居然吃了一个多时辰才分手。风仗雨不敢在外面逗留太久,便匆匆回去。刚回房不久,梅花便找上来了,问道:“风队目,你去哪里?”

风仗雨脸色微微一沉,道:“我还未上班,好像行动还不受约束?”

梅花忙道:“你误会了,是皇姑派奴婢来找你几次了,她要问你去了何处呢?”

风仗雨忙陪笑脸问道:“皇姑是什么时候才醒来的!”

“她昨夜吐了两次,一直发着梦呓,今日到正午才醒来,梳洗之后便派奴婢来找你了,这已是第三次。”

“知道是什么事吗?”

梅花低声道:“也许她昨夜喝输了,心里不舒服吧,你还是快去见她。”当下风仗雨随她进内。

芙蓉满脸倦容,坐在床上发愣,风仗雨笑问道:“皇姑昨夜好像睡不好?”

“哼,一定是梅花那死丫头乱嚼舌根!”

风仗雨道:“皇姑也太看扁我了,你至今尚一脸倦容,难道我便看不出来?昨夜在下喝赢你,可是赢得清脆玲珑,干干净净!”

芙蓉一挺胸,道:“中午就要找你再来拚一次。”

风仗雨道:“在下就是故意要避你的,是以一早便出去蹓跶了。”

芙蓉得意地道:“幸好你还知道害怕!”

“我不是为自己害怕,是替你害怕!”

芙蓉一怔,反问:“我有什么好害怕的?”

“你昨夜才大醉,经常如此,不让五脏休息,对身体损伤甚大,因此,你先休息两天再喝!”

芙蓉心头大喜,如春花开放地道:“你最好能一辈子都这般关心我!那今天就不喝,你告诉我,你出去做什么事?”

“我出去蹓跶,居然碰到两个旧友,因此一起吃了一顿饭……”

芙蓉急问:“是女人吗?”

“是两个男的,他俩是汉人,但自小在契丹长大,他们是回来探亲的。去年,我在京州西路的真定府认识他俩的,人很老实,耿直,因喝酒而结识,他俩的武功十分好,都不在萧长荣之下。”

芙蓉道:“你这样说,可有什么目的?”

“上次南巡有侍卫牺牲,不需要补充吗?他俩没有工作,又得奉养老母亲,可需要钱呀!”

芙蓉道:“汉人要进大内工作,那是十分困难的,就算哀家肯,总管亦未必肯,你还是叫他俩趁早死了心吧!”

风仗雨道:“我也只是随口问问,并无奢望,你也不用放在心上。明天我送点钱给他俩就是。”一顿又道:“这萧奉先也厉害,把大内的人都拉拢过去,万一他发动政变,岂不是防不胜防?”

芙蓉脸上的笑容登时不见了,道:“这倒不大可能,萧姓一直是后族,历年来都如此,相信他还无此气魄。”

“哼,这可难说,一个人若权欲熏心,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其实皇姑大可在这方面做点工夫,把总管到统管,还有侍卫统领拉到你麾下来。”

芙蓉淡然一笑,道:“说来容易,做起来可难了,我蛰居大内。无权无势,他们凭什么要跟着哀家,萧奉先又不同了,他手里什么没有?”

“如果他是姓耶律,不是姓萧,便不会觉得以权拉拢他,要一个人对他人死心塌地,不一定要钱或许官,有很多办法。你说,你是用什么手段,让我对你死心塌地?”

芙蓉脸上又好像长出花来,眉开眼笑地道:“我根本不懂什么手段,因此只有两个原因:一是你另有目的;二是你迷恋我的美色!”

风仗雨大笑:“第一点根本不值一提,因为是你硬把我从明珠手中‘抢走’的,你好像想在路上折磨我,只是到后来,你需要依靠我来渡过难关;第二点,则更加好笑,看是你垂涎我的美色,多过我迷恋你!”

芙蓉又羞又气,扑到他身前,一对粉拳如雨点般落在他身上,“你胡说,是你垂涎本姑的美色,你快说。”

“好,我说!咱们由现在开始,看谁先忍不住向对方送秋波,谁便输了,便得终生做对方的奴隶!你敢赌吗?”

芙蓉忖道:“如果输的是做其奴隶,反而可以终生和他在一起,那又有什么不好?”便道:“我也有条件,只要你答应了,本姑便跟你赌!”

“你且说来听听!”

“输的做赢的奴隶,但赢的可不能将奴隶让给别人,换而言之,主人须一生要她!”她话未说毕,风仗雨知道她心中打什么主意,便道:“我还有条件,做了奴隶便不能以势力反制主人,否则她是奴隶,他的手下却控制主人,这还赌什么!”

芙蓉随口地道:“这个当然……咦,你这样说,分明便是认为你一定会赢,简直岂有此理!”

风仗雨道:“你先别打岔,奴隶也得事事以主人之意为首,否则那做主人的又有何意思!”

芙蓉道:“我是堂堂皇姑,万一输了,什么事都要听你的,这成何体统?”

“那就不要赌了?”

“我要你做我的奴隶,一辈子都服侍我!”

风仗雨道:“如果是这样的,看来我还是早日返回中土好了!”

芙蓉脸上的笑意又不见了,道:“如果你回中土,我的日子便更加难过了。”这句话说得伤心、无奈之至,闻者为之心伤。

风仗雨心头一动,拉她坐下,芙蓉靠着他的肩膀道:“你在这里,看似荣华富贵,锦衣美食,无忧无虑,但住在这里久了,便变成行尸走肉,整天浑浑噩噩,无所事事。”

一顿,风仗雨道:“这是你太担忧及担忧而已,有空到城外跑跑走走,散散心,心情便会转变。”

“不错,但心情转变,难道朝政会转变?”芙蓉道:“我去年南下,固然想了解一下下面的情况,亦想藉此散散心,但你想想看,我在路上还遇到刺客袭击,他们已猖狂到何等地步?更令人气愤的是,居然没有人肯如实报呈,咱们两次遇袭均不知背后指使人之身份他们之势力又是何等的强大?”

“因此你才这般担忧?”

芙蓉转头看了他一眼,反问:“难道你觉得我是杞人忧天?哼,我相信不足五年,必有大变,而其后果又必然不堪设想……皇族的人,可能死无葬身之地……”

风仗雨问道:“你愿意让契丹国走向灭亡?如果不想的,有两个最好的办法……”

芙蓉把他抱住,欢声问道:“你有什么办法?快告诉我!”

“第一,与宋国彻底和解,把燕云十六州退还给宋国,两国便完全可以合作,抵御外敌。第二,重振朝纲,不过这可不是你一个人可以做得到的……”

“第一点,我也做不到,即使是如今的皇上,也不敢轻举妄动,因为会得罪许多朝内的权臣!”

风仗雨叹息道:“如此你只好求自保了,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你有离国之心吗?”

芙蓉目光一亮,道:“你肯带我离开,一生保护我?”

风仗雨道:“我不敢答应你,不过有一个地方却可以安排你在那里生活,那是一个世外桃源,就在辽宋交界之处。”

“我有什么配不起你?我不漂亮?还是你嫌我不够温顺?这我可以改变,我可以为你洗尽铅华……就算……就算你纳三妻四妾,我也不会有半点妒忌,因为,我相信爱你的女人太多了,你未必能一一拒绝。”

“在下很感激你对我的爱护,不过男女间之感情,可不是美丽或者温顺便可形成……也许感情可以慢慢培养……”

芙蓉脱口道:“你说了这许多话,只有这一句最中听!如果我能嫁给你,契丹的死活,我便不会放在心上了!”

风仗雨道:“每个人都会关心自己的国家民族之生死存亡,你是契丹皇族,就更不会例外了,如果你能做到这样的,今天也不会在此忧虑了!也许会过一小段时间忘却了,但时间一长,就不可能了!”

“哀家就是要你来拯救我。”

“此事说来容易,实际很难,我带你回中土,万一你的天祚帝给敝国皇上写封信,要求处理这件事,你说结果会怎样?咱们在宋、辽两国,都无立身之地。”

“那咱们就去夏国吧!”

“难道西夏骨头就这么硬,敢招惹契丹?”风仗雨道:“你也别太担心,还有时间挽回败局……”

芙蓉目光一亮:“如何挽回败局?”

“刚才说的那两点,如果你能劝服天祚帝,就有希望,如果他不思振作,你忧虑也没有用!”风仗雨轻轻将她推开,道:“今晚我得跟侍卫们吃饭,免得人家认为我是皇姑的男人,与众不同,以后就不好合作了。”

芙蓉不悦地道:“你连他们也害怕!”

“皇姑,将来契丹有事变的,能够忠心耿耿保护你的,就他们二十多个人,如果你觉得人手不够,就赶紧申请多加人吧!”风仗雨道:“其实我很希望你能请他们好好吃一顿饭感谢他们的辛苦,对陪你出巡的侍卫更要表示一下心意,那几个战死的家属,更要好好赔偿,如此手下们才会为你拚命!”

芙蓉张大了嘴巴,期期艾艾地道:“哀家回来一直忙着,心里一直惦挂着朝廷,倒把这事忘记了”

“你懂得这道理,还不致于让人失望,那我就向他们宣布,明晚你要请他们吃饭!”风仗雨道:“让所有的侍卫都休息,明晚由在下、韩小冰和四位侍婢当值,你认为如何?”

芙蓉又羞又愧又感激,道:“都由你来安排,你刚才说得太对了,哀家从今日开始,有些事得改变一下了。”她有点失魂落魄地挥挥手。

风仗雨返回厢房,立即去找萧长荣,“萧兄,你知皇姑何事找我吗?原来她想设宴慰劳弟兄们,问我时间哩。小弟说,越快越好,就订在明晚,明天晚上都不用当值,大家可以放心地喝!”

萧长荣愕然,道:“皇姑一向不做这种事,一定是你劝她的吧?”

“不,这次是她要请随她出巡的弟兄,是小弟劝她全部请。”风仗雨道:“皇姑还说要厚恤为她牺牲的弟兄的家属!”

萧长荣叹息道:“弟兄们等她这句话,已等了好些天了!好,不管如何,我如今便将消息告诉他们,今晚咱哥俩好好喝两盅!”

两人吃饭时,不断有人进来凑热闹,甚至有人把菜搬过来一起吃,侍卫们的兴致都很高,大地道:“皇姑听队目的话,日后最好请队目多点向她反映咱们的心声!这一杯是俺敬的!”

他这一说,其他人都纷纷向他敬起酒来。风仗雨道:“皇姑希望大家以后勤奋工作,她绝对不会忘记诸位的好处,不过……”

萧长荣低声问道:“为何你说话吞吞吐吐?”

“有机会再说吧,来,大家再喝一杯,便散了吧!”

众人走后,萧长荣留了下来,问道:“队目,刚才你说话为何吞吞吐吐的?”

风仗雨边关门边道:“咱们队内的人,全是皇姑的心腹?”他见萧长荣满面愕然,便又道:“有没有是总管那边的人?”

萧长荣又是一怔,反问:“你为何会这样问?”

“总管是萧奉先的人,你应该知道,目前萧奉先兄弟权力遮天,咱们在半路被人拦截狙杀,你说应是谁干的?”

萧长荣脱口道:“九成是萧奉先干的!”

“只是咱们没有证据,侍卫们的人被他们收买也不奇怪了,因此皇姑希望你和赫察、大地两人都小心观察,若有所怀疑,便要禀告,将他们退回大内侍卫!万一有一天萧奉先敢逆反的,皇姑需要一队真正忠诚的侍卫保护她,以期有反击的机会。”

萧长荣点点头,道:“这事便由我与赫察暗中调查。”

“还有,若咱们能改派几个人去当大内侍卫,那边有什么动静,咱们预先知道,也比较好防范,总管那边能安插人进去吗?”

“这个很困难,大内侍卫则比较容易安排。”

风仗雨道:“反正这事大家找机会做吧!大地此人如何?他反应快,比较聪明。”

“人不错,对皇姑也忠诚,如果把他调回大内侍卫,果然是个好人选!”

两人又聊了一阵才各自回去休息。次日早饭后,风仗雨关在房内练功。午饭后,内务府派人送来腰牌和制服,并宣布他明天开始工作。他跑去找萧长荣,萧长荣把规矩告诉他每工作十天便有一天休息,不过如果是上夜班的,白天可以出去。

黄昏,后花园开了四桌筵席,芙蓉早已吩咐厨房加菜,起初还有点拘束,后来在风仗雨的引导下,气氛才慢慢热烈起来。

芙蓉心情激动,不时劝酒,侍卫们几杯下肚,便逐渐有点放浪形骸起来,侍卫要来敬风仗雨,风仗雨道:“今夜我当值,可喝不得!”

闹了一个多时辰,芙蓉才下令散席,她神情落寞地回宫。风仗雨道:“贺娘伤未好,回去休息,四侍婢分守四边,请韩姑娘上去,居高临下,在下则到处巡逻。”

当下各就各位,酒席撤掉,灯火熄灭,四周突然静了下来,风仗雨精神奕奕,在四周仔细地巡视了一遍,然后振衣跃上屋顶,只见韩晓雪盘膝坐在屋脊后,便走了过去,问道“腰牌发给你了否?”

韩晓雪轻轻在腰上一掏,道:“带上了。”风仗雨在另一头坐下,她又问:“有消息了吗?”

风仗雨将昨早与神秘人在汉风茶馆的经过告诉她。“此人是友是敌,尚难判定,从武功路数看,他与贺娘必有关系,而我怀疑他是耶律阿思的人。是契丹的另一权臣!”

韩晓雪点点头,道:“此事太过重要,你小心是对的,如果是自己人,他迟早会去‘迎宾客栈’接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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