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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无情还似有情

天山剑派四徒于长山叫道:“姓柏的,胡叫什么?”

柏长青不理他,转头问冷仲春:“冷兄,你得到的消息是在何时?”

冷仲春微微一怔,道:“大概在二十多天前,咱们一听到消息,便日夜兼程赶下来了。”

“对了,你听到消息是将近一个月,该消息传到天山,也得一个月,试问两个月的时间,虚无宫还未攻打武当派?这里面是不是有玄机?”

冷仲春沉吟道:“柏兄认为有什么玄机?”

“在下再问一句:你这消息是自何处得来的?”

“云中剑”云志刚道:“是小弟自我舅舅处得知的,故此立即赶到天山讨救兵!”

冷仲夏接口道:“云兄的舅舅是武当俗家弟子,消息不会错。”

“再问一句,云兄舅舅之消息从何而来?是虚无宫的人悄悄告诉他的,还是另有出处……”

柏长青话未说毕,云志刚已截口道:“胡说,我舅舅是出名的‘武当三剑’之一,虚无宫的人怎会告诉他!”

柏长青再问:“照云兄这样说,是别人将消息告诉令舅的了?如此辗转相传,又要经过多少时日?为何虚无宫至今尚未有动静?”

叶知秋接口道:“问题不在于此,而是谁散播这个消息的?但不管是谁,很可能是要利用这个消息,把去援助武当派的白道人物,去武当附近暗杀掉,这才是他们之目的。”

冷仲春顿足道:“是故柏兄才认为咱们此去是中了人家之圈套?”

叶知秋道:“不错,按道理说,虚无宫若要消灭武当山,行事必定十分小心,消息走漏几个月,没有动静,这里面定有原因!”

天山剑派六徒贺剑勇,性子比较急躁,闻言道:“你们不必再说,只须说一句,到底咱们还去不去武当山?”

于长山瞪了他一眼,道:“六弟,你少鲁莽,这种事必须仔细推敲,岂能草率决定!”

冷仲春沉着脸问道:“柏兄还有什么高见?”

柏长青道:“小弟正想请教冷兄高见。”

冷仲夏接腔道:“岂有此理,这事是你挑起来的,怎地反问我大哥!”

柏长青道:“小弟觉得还是得去,否则诸位回去如何向师长交代?”

贺剑勇叫了起来,道:“岂有此理,你这不是放屁!”

边远早忍不住,喝道:“你不懂事便少插腔!”

贺剑勇见他身材虽然高大,相貌不出众,就像是个庄稼汉般,不由怒道:“我骂得没有道理?你凭什么说我不懂事?”

冷仲春连忙劝他少说话。

柏长青道:“二哥不必跟他计较!”他忽然提高声调,道:“虽然要去,但必须易容乔装,而且分成几组,互为犄角,一方有事发号通知,其他组则全力救援……”

他话未说毕,冷仲春已道:“有一半道理,第一,天山剑派的人,从来不易容,要易请你们易;第二,要分组也简单,本来咱们就是两堆人,如今便各走各的吧!”

柏长青脸色铁青,拿眼去瞧杜细香,只见她垂首望着自己的脚尖,似乎双方的争论,跟她完全无关般!

叶知秋也看不起这般人,便拉了柏长青一把,道:“义弟,人家已把人分成两组了,你让路吧,请天山剑派的先走!”他故意将天山剑派四个字提高了一点。

冷仲夏当先一骑走上前,他们一个个地走了,只有杜细香犹疑了一下。

冷仲春回头道:“细香,咱们先走吧!”杜细香低着头,双腿挟着马腹,跟在他背后走了。

柏长青心头如遭巨木所撞,怔怔地望着她的背影,双耳嗡嗡作响,听不到半点其他声息。也不知过了多久,石绮玉拉拉他的衣袖,道:“弟弟,咱们也该起程了。”

“噢。”柏长青霍然一醒,一掌击在马臀上。那马负痛急驰。石绮玉在后面叫道:“慢慢走,等等咱们!”

秦岭山脉峰连峰,川马果然擅走山路,很快便登上山峰。低头望去,冷仲春他们一行八人,正在下峰。杜细香走在最后面,冷仲春不知在跟她说些什么,只见她不时点头。

这情景看在柏长青眼内,就似一盆冷水自头顶淋下般,登时手脚冰冷,拉住马缰。

石绮玉追上来,低头一望,便知原因,她心头一动,叫道:“弟弟,咱们还未易容,易了容再上路吧。”

“是,是,先易容……”

石绮玉转身向后挥挥手,当下都停了下来。柏长青取出易容药,胡乱替他们改了容貌。

施晓玉道:“走吧。”

柏长青道:“小弟有个提议,咱们走另一条路吧?”

石绮玉笑道:“秦岭这么大,条条路都可以走。”她当先向右边下山,众人跟在后面。

边远忽然道:“三弟,往日你是如何劝解愚兄的?怎地今日你自己犯了错误?”

柏长青倏地发出一道长啸,啸声震得山谷回响,把树上的鸟儿都惊飞了,甚至小兽也到处乱窜。

施晓玉叫道:“这倒是个猎兽的好方法!”她手一扬,飞刀射出,一只野兔登时倒地。

啸声传出甚远,把冷仲春他们吓了一跳,云志刚道:“莫非有什么邪派高手追来了?”

杜细香听啸声沉郁悲愤,芳心震动,暗道:“柏长青呀柏长青,谁叫你自华山跌下去之后,不立即来找我?如今能怪我吗?”

冷仲春自其神色上看出端倪,沉着脸挥挥手,道:“不是什么高手,继续走!”

冷仲夏问道:“大哥你怎知道……”

冷仲春怒道:“我说不是便不是,你们不走,我可要走了!”伸手拉着杜细香的笼头,并辔驰前。于长山有点明白向冷仲夏打了个眼色,也驰了出去。

冷仲夏这才知道,嘟囔地道:“想不到那小子的内功,如此深厚,也不知他是如何练武的!”

冷仲春回首道:“知道自己不足,以后练武时,可不要再嫌辛苦了!”

冷仲夏低声道:“小弟输给他有什么打紧?重要的是您不能差他太远……”

冷仲春心头恚怒,喝道:“你在嘀咕什么!”冷仲夏伸伸舌头,拉马驰前。

柏长青长啸足足持续了五盏茶功夫,才停下来,心中郁闷之气,似乎发泄了不少,回头道:“二哥说得对,大丈夫放着大事不做,整日尽为女人烦心,实在没出息之至!”

众人见他如此说,才放下心来,叶知秋向石绮玉打了个眼色,石绮玉会意,上前安慰他,道:“弟弟,凭你之才能及容貌,何惧没有合意之女子喜欢?反正你年纪也不大,待武林风波平息之后。再找对象未迟!”

叶知秋道:“此场风波十分险恶,咱们能否活下来还成问题,男女感情只能待日后再说了!”

“有理有理!大哥二哥,玉姐,施姑娘,你们都不用为我心,小弟在大事之前,尚能把持得住!”

边远笑道:“这就好!其实你的心情,愚兄最能了解,事实上当日小弟亦把持不住,幸亏你们劝解,不过,时间是治疗创伤最佳之药,真是诚哉斯言!”五人行了一程,看看日已当头,来至一小山洞前,施晓玉道:“此处有树有水,在这里造饭吧!”她打了两只野兔,一只小鹿,当下众人一齐动手,造了两个小灶,一个烧水,一个烤小鹿及野兔,不久,香气已经四溢。

忽然有人道:“是什么香气令人垂涎三尺?”

另一个道:“一定是有人在烧兔肉!”

叶知秋向其他人打了个眼色,边远立即将手中的野兔甩给施晓玉,跳了起来。

柏长青道:“来的好像是吃肉和尚,不用担心。”

话未说毕,已听吃肉和尚叫道:“看来我今日是有食福了,你看已有人叫和尚的名号了!”树后转出几个人来,为首那人果然是吃肉和尚,背后的人,柏长青只认得南海孤神及居竹居士。

柏长青想起天权星宇文雄的话,一颗心登时一沉,向叶知秋打了个眼色,叶知秋会意,立即退后低声在边远耳边说了几句。

吃肉和尚道:“和尚吃不了你们多少东西,何须在背后说我坏话!”

叶知秋笑道:“谁敢说你的坏话?晚辈是吩咐二弟去抓几只野兔而已!”

吃肉和尚轻咦一声:“你们是什么人,怎地声音听来有点耳熟?”

柏长青笑道:“想不到晚辈用药物胡乱在脸上涂了几下,也能骗得了前辈!晚辈是归本宗呀,这位是叶知秋、边远……在盛家楼都见过啦!”

“原来是你们这群小鬼,喂,这一年没有消息,你们去了哪里?”

柏长青道:“跟我二哥跑了一趟大理,游山玩水一番,其乐融融。”

吃肉和尚怪叫道:“武林乱糟糟,你们竟然去游山玩水,真是岂有此理,该罚该罚!”

石绮玉问道:“该怎样罚?”

“很简单,这只兔子给我吃!”吃肉和尚劈手将兔子抢去,众人忍俊不禁。

施晓玉笑道:“看来这只小鹿,你是不想吃了!”

“吃!吃!”吃肉和尚满嘴流油地叫着。“咦,你不是虚无宫的人吗?怎地跟小归他们一道?”

“晚辈改邪归正久矣,前辈消息不灵!”

“好事好事,看来你的手艺儿一定也不错!”

施晓玉取出一把小刀来,割下一块鹿肉,再撒上胡辣粉及盐:“前辈试试!小归,看来还得请你发一下啸了,否则怎够吃!”

当下柏长青又发了一阵厉啸,果然小兽都自洞中跑了出来,众人一阵忙碌,又大有收获。

吃肉和尚道:“小子,看来你武功又有进步啦,这个办法硬是要得!下次和尚也懂得了,再不怕挨饿!”

石绮玉笑道:“前辈去了一阵峨嵋山,连川语也学上啦!”

吃肉笑嘻嘻地道:“在峨嵋可是和尚的苦日子呀,天天吃素,好几天才能弄到一只东坡肘子解解馋!”

柏长青道:“前辈怎不替咱介绍一下贵友?”

经他介绍才认识,除了南海孤神、居竹居士外,尚有“镜心大侠”霍冬青,“子午枪”麦昆仑,还有一位叫“开山掌”柳残月,都是武林中的名人高手。

居竹居士问道:“诸位怎会在此?”

柏长青道:“咱们刚从大理回来,因慕秦岭之名,故跑来看看。”

居竹居士道:“来秦岭方去终南山,哼,你这小鬼不说实话!”

柏长青道:“确是实话,咱们也没说不去终南山!诸位莫非跟咱们一样,也来游山玩水?”

吃肉和尚道:“喂,谁肚饿的先来吃!小归,咱们听到一个消息,说虚无宫要攻武当派,故此和尚赶紧带人去助牛鼻子一臂之力,你们也不要再游山玩水了,一起走吧!”

柏长青道:“今早咱们遇到天山剑派的几名弟子,他们也是要去武当派助拳的!晚辈有点不明,消息传到天山,天山派再派人来此,一来一回,非两个月不可,为何虚无宫还无动静?”吃肉和尚叫道:“真有此事?”

施晓玉道:“咱们怎敢瞒前辈!”

柏长青问道:“前辈,你的消息是从何处得来的?”

吃肉和尚转头问居竹居士:“居士,你来答他!”

居竹居士不慌不忙地道:“早几天,老夫见到柏盟主,是他亲口告诉老夫的,应该不会虚假。”

“盟主派人在虚无宫卧底?”

“这个老夫便不知道了,不过咱们念在跟武当派之交情,即使有所怀疑,也不能不去!”吃肉和尚道:“小归,你也应该去,当今武林烽烟四起,凭你这副身手,不难在武林中崛起,为白道做些事!”

“前辈说得有理,你们先走,晚辈等人,随后便会到。”居竹居士问道:“为何不一起走?”

“晚辈等恐怕这是个圈套,分开走可互相照应,遇到伏击,发啸为号,互相支援,如此才是万全之策!”叶知秋:“此为晚辈之一点愚见,若前辈认为不足一哂者,唯有分开前进!”

居竹居士沉吟道:“若此圈套是虚无宫布下的,大可利用施姑娘迫她们现身……”

柏长青未待他说毕,便道:“对不起,咱们不做跟虚无宫相同的行径!”

居竹居士脸色铁青,当场要发作,吃肉和尚道:“不好听的话还是少说为妙,分开前进也有好处,就这样决定吧!伙计们,吃饱便上路吧!”

柏长青提着一只烧好的野兔,跑到树下大啃。吃肉和尚走过去,柏长青见自己身体被吃肉阻隔,居竹居士完全看不到,便立即传音道:“前辈,弟子亲耳听到天权星宇文雄说,居竹居士已为其所用,请小心!细节以后有机会再说!”

吃肉和尚心头明白,道:“小伙子,上次和尚到华山,缪梅仙问我要甄嘉,这小妮子跟你去大理,如今她在何处?”

柏长青吃了一惊,却强笑道:“晚辈见你走过来,还以为你尚未吃饱哩!她在半年前便已离开大理回来了,晚辈还道她已返回华山了。”

吃肉和尚大声,叫道:“不好,那次是和尚带她下山,万一出了事,和尚可不能向缪梅仙交代!喂,她为何自己先回来?”甄嘉独自离开大理,其实是跟柏长青呕气,但柏长青当着这许多人,如何说得出口?只好道:“她说已玩闷了,要回来,当时因为边二哥内伤未愈,咱们只能与她分手!”他也觉得此事自己有点责任,亦着急起来,问道:“她不回华山,会去何处?”

吃肉和尚叫道:“你问和尚,和尚问谁去?她最后是跟你们在一起的,如今不见了,你们自己向华山派交代吧!”他回头道:“咱们先走!”

居竹居士深深看了柏长青一眼,走在最后。

石绮玉道:“甄姑娘会否遇到危险?否则怎不回华山?”

叶知秋道:“人海茫茫,去哪里找寻?咱们暗中留意便是!”他见居竹居士等人已走远,才低声道:“为防万一,咱们得改变路线,免得遭伏击!”

柏长青道:“不错,万一那厮将消息暗中泄漏与虚无宫知道,咱们便增添不少麻烦!”

石绮玉道:“趁如今无人,咱们再易一次容,更换衣裤,然后才走吧!”众人感觉有理,于是柏长青只好再动一次手。

叶知秋的所谓改变路线,是改走西线。

走西线即跟着天山剑派那一伙。果然在次日午前,他们又远远看到那八个人。

石绮玉故意道:“今日早点吃饭,就在此处休息吧。”

边远道:“还得请三弟再发啸,才好打猎!”

柏长青摇摇头道:“今日小弟却不愿再发啸,大家辛苦一点,慢慢找吧!”他这样-说,大家都知道他之心意,当下分散在树林里找猎物。

不知是什么原因,今日居然找不到半头小兽。柏长青抬头一望,树上有几窝鸟巢,心想吃烤鸟儿换换口味也不错,是以拔身而起,轻轻地落在树杈上。此刻鸟巢已在其眼底,只见巢内有三颗蛋,一只刚孵出来的小鸟,双眼尚未开,柏长青动了恻隐之心,舍不得出手。

他自然而然转头找寻其他鸟巢,居高临下,只见远处天山剑派正与几个人恶斗,而且形势十分危急。柏长青急啸一声,身子自树枝中射出,脚尖落地,用力一点,再度掠出!

他一掠三丈,再掠又是三丈,啸声不绝于耳,人未到,已先声夺人!

他七起七落,已看清楚跟天山剑派恶斗的是四个蒙面人,武功颇高,天山剑派已有好几个受了伤,只是仗着人多拼命抵挡!

柏长青看他们未必能等到自己赶到,心头十分焦急,正在此刻,一个蒙面汉左掌震开杜细香的长剑,右掌毫不犹疑地向其胸膛印去!

此时双方距离尚有丈多远,柏长青急怒交集,内力不由自主地全部贯注在双臂上,他一急之下,不及细思,右手五指虚点。五缕指风急射而出,同时大喝一声,如同半空响了一个霹雳,震得在场的人,不由自主地呆了一呆!

紧接着,那蒙面汉之掌心离杜细香胸膛尚有三四寸,便不能动弹。

柏长青再一个起落,已飞身而至,左掌一扫,那蒙面汉如断线风筝般,向后倒飞,人在半空,一股鲜血已冲天喷出!

柏长青双脚一落,右手一伸,抓着杜细香的手臂,道:“香妹,跟在我后面,着我一个个将他们收拾!”

他举手投足间,已杀了一名高手,其余那三个蒙面汉,互打一个招呼,便弃了对手,将柏长青紧紧围住。柏长青乘他们尚未合拢,用一股柔劲,将杜细香送出圈外,道:“小心!”

冷仲春自然而然地向她靠去,细心地问道:“你没事吧?”杜细香双眼落在场内,轻轻摇头。

就在此刻,山坡上的叶知秋等四人亦相继奔到,柏长青道:“大哥,二哥你们守住四周,莫让他们逃跑!”他一句话说毕,双臂一挥,竟然发出截然不同的两种招式,一是拳、一是掌!

两招竟牵制二人,把对方吓了一跳,只听其中一个沉声道:“咱们同心合力,否则今日难以善了!”

“说得好!”柏长青左掌倏地合了四指,一缕指风悄没声息地射出,左首那个蒙面汉,虞不及此,几乎被指风射中穴道,虽然及时扭腰挪开几寸,但指风射中之处,一阵彻骨疼痛!

他哎唷之声尚未叫出口,柏长青一滑步,一脚向他踹出,另外两个蒙面汉见同伴危急,拼命上前强攻。

柏长青估计虽然能将那名蒙面汉击毙,但自己也要身受重伤,此刻他胜券在握,自然不肯跟对方拼,是以回身应战!那名被柏长青指风射中的蒙面汉身穿灰袍,看来年纪已不少,老谋深算,退后两步,状似调息,却在暗中盘算胜负成数。

柏长青拳掌齐施,而且经常是随手拈来,妙招天生,无迹可寻,使得另外那两个蒙面人大感吃力,只好拼命抵挡!

若非身处其间,实难相信一个后生小子,竟然能打得他们守多攻少,而且明显落在下风。

又过了二十多招,那两个蒙面汉更觉不济,其中一个身穿黑衣的道:“老陆,你怎地不动手?快攻他后背!”

灰袍人道:“老夫正在运功冲穴,两位请再辛苦片刻……”话未说毕,已闭上双眼。

他正好站在冷仲春身前一丈左右,冷仲春本是这干人之首领,但自从柏长青一出现,他便觉得面上无光,极不是滋味,此刻听老陆(灰袍蒙面人)这样说,心里忖道:“这厮正在冲穴,我何不上前结果其性命?也省得让姓柏的一个人,尽领风骚!”

心念一动,立即移前,长剑直指老陆之后背,不料,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冷仲夏跟他一样心思,亦同时自斜刺里,挥剑刺去!

眼看两把长剑即将刺在老陆后背,忽见他双肩一耸,一个移形换位,滑开三尺,左掌一扫,一股凌厉之掌风,倏地涌出。

掌风把冷仲春逼退三尺,几与乃弟撞在一起,两人不约而同,发出一道惊叫,说时迟,那时快,但见老陆舍弃冷氏昆仲,一个虎扑,向呆立在一旁之杜细香抓去!

当冷氏昆仲的惊叫声传来,柏长青便知道后面之情况有变化,是故连忙转头望去,见那情况,心头大惊,假若杜细香为对方所掳,整个局势便得完全改写!

他毫不思索地舍弃了对手,反向老陆扑去!其他两个蒙面汉见状,岂肯放过他,也一齐向他扑去!正合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之局面!

老陆反窜在后面,冷仲春大惊失色,来不及细思,长剑凌空划了半个弧圆,欲反削老陆后背!

不料他这一举,反而阻碍了柏长青之前进,电光石火之间,猛地立定,同时举掌逆击老陆后背!

这一掌他是在惊急之下击出,力蕴千钧,掌风去势既急且猛!

同时他立定之后,后面那两个蒙面汉之掌亦到,柏长青咬咬牙,忙运起护体神功,将内劲集中在后背上。“蓬”地一声,柏长青的掌风击在老陆后背上,只见他一股血箭射出,淋得杜细香满头满脸,吓得她娇呼不已!叫声未了,老陆已撞上她的身子,两人一齐跌倒!

“砰”地一声,柏长青后背也中了一掌,只见他身子如弹丸般飞前,落在老陆身后,一把将他抓了起来,抡臂把他向那两个蒙面人抛去!

他内腑受伤还做出这几个动作,再也忍不住“哇”地一声,喷出一口血来!他顾不得料理自个伤势,将杜细香扶了上来,问道:“你,你……还好……”

杜细香睁开双眼,见柏长青似个血人,又发出一道惊呼:“你,你受伤了?”

“不打紧,死不了……”

这些事写来虽慢,但实际疾如白驹过隙,直至此刻,众人才似自梦中醒来!

叶知秋见机最早,立即斜飞丈余,抽出铁扇子来,拦住那两个蒙面汉,边远见状亦连忙上前,四个人分两组厮杀,一动手便是舍生忘死的进攻!

冷仲春自觉灰头土脸,他轻吸一口气,道:“兄弟们,跟这干人还讲什么道义,并肩子上……”

边远喝道:“不用你们上来,守住四周,不要让他们逃逸,今日这四个人必须全部葬身于此!”

冷仲春脸色铁青,冷仲夏却道:“刚才也有人说这种话,结果如何?”

施晓玉怒道:“若非令兄那一剑拦住小归,他怎会被人打中!只会帮倒忙,还敢夸夸其谈,凭你们这样饭桶也想去救武当派,乔巍实在够意思的!”

冷仲夏脸上一阵青一阵白,道:“不许你侮辱家师!”

石绮玉道:“施家妹子不要跟这种人一般见识!”

施晓玉道:“姐姐这句倒说对了!只是小妹一向看不惯九大门派的弟子,功夫没学到几成,便自以为了不起,正是井底之蛙!”

云志刚怒道:“咱们武功虽然不如你们,但对武林正义却未敢或忘,去援助武当,虽然不自量力,但能为武林正义尽一分绵力,不问收获,正是咱们之志向!”

“小剑神”马思泉接道:“不错,正所谓士可杀而不可辱也!”

柏长青道:“不要争吵,让人听见笑话……大哥、二哥必须留一个活口……”他不断喘气,但双眼仍紧盯着战场。

杜细香取出一方丝巾,替他拭去嘴角之血迹,道:“你受伤不浅,不要再说话了!”

柏长青缓缓闭上双眼,默默运功,忽然又睁开双眼,只见一个黑衣蒙面汉在叶知秋紧迫下,不断后退,他觑得真切,射出一缕指风,正中其后腰麻穴。

“要……活口……”话未说毕又咯出一口鲜血来,双眼一黑,身子发软,忽然倒在杜细香怀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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