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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元凶尽归案,众邪已伏诛

齐云飞他们是在戌时上道的,夜里路上没有行人,因此速度甚快,他们要追上毒神仙,而据黄槐所说,毒神仙是要去南阳城的。

黄槐独自乘坐一骑,起初齐云飞等人还有点担心,但后来见他竟无不轨之行动,逐渐放心了。

天快亮,人虽仍精神抖擞,但马匹已吃不消,众人只得让马匹休息,同时入林休息,齐云飞怕黄槐逃走,不敢睡觉,暗作戒备,过了一忽,柳撷红首先醒来,替代齐云飞。

齐云飞心中甜蜜,道:“你多睡一会儿吧,我不困!”

“你已几天没休息了,不困也得瞌一下!”

齐云飞仍想涎着脸拒绝她的好意,不料柳撷红已沉下脸来,问道:“你听不听话?”

齐云飞忙道:“听听!”柳撷红嫣然一笑,齐云飞怀着一颗甜密的心,倚着树睡了一阵。

他们在辰时再度上马,驰了个多时辰,才乘船过河。上了岸,齐云飞忽然说道:“咱们不如悄悄通知同道一齐去南阳,届时,毒神仙若有什么阴谋,也可传遍武林!”

顾云生道:“妙极,等下在下便去消息站放信鸽着人通知河南一带的英雄!”他看黄槐一眼,见他这一日来的态度甚佳,忍不住问道:“黄槐道长,在下有一件事想问你,希望你照实作答!”

黄槐生命捏在人家手中,而且他比任何人都知道毒气攻心的痛苦,想早点取得另外半颗解药,因此闻言堆上笑容道:“神捕有话请问,贫道知无不言。”

“你们是不是将三太子掳走?”

黄槐脸色一变,道:“贫道只从赫连老魔口中得悉一二,好像有这件事,不过却不是由咱们亲自动手的。”

“你们掳劫三殿下,目的何在?”

黄槐叹了一声,道:“这个料只有赫连兄才知道。”

顾云生精神大振,再问道:“有一件事,顾某更加不明,阁下熟知药性,为何还要委屈求全,跟着咱们?你大可以偷偷溜掉,再提炼解药。”

舒燕北接口道:“甚至你可以将咱们毒毙!”

“可惜解药中有几味草药十分罕见,而且现在已是深秋也枯萎了,最快也得等到明年暮春,才能采齐所有的药草,但贫道只服了半颗解药,最多只可维持七天的生命!”黄槐苦笑一声:“贫道真还有几分把握将你们毒毙,但贫道又怕齐兄在临死会将那半颗解药毁掉,那不是……”

舒燕北哈哈笑道:“原来你是怕死,不是幡然大悟!”

黄槐毫不知耻地道:“蝼蚊尚且贪生,何况人乎?而且贫道还想留下这条残命,做些对武林有益的事!”

齐云飞与柳撷红相视而笑,再驰了一程,顾云生道:“齐兄、舒兄和柳姑娘,在下去发信鸽,咱们在南阳城见面!”舒燕北道:“顾兄若想看出好戏,就得早点来!”

“放心,小弟还得拿他回去向皇上交差!”

由黄河南岸到南阳城,足足有五六百里路,但齐云飞他们在次日晚上便已到达。他们虽然还未见到毒神仙,但已相信黄槐没有欺骗他们,因为他们沿途仍不时发现司徒华的暗记。

最令他们感意外的是,想不到尚未找到司徒华或毒神仙,却先遇到黄松了。

柳撷红问道:“道长怎会来此?”黄松道:“那天分手之后,贫道立即赶去咸阳,路上听人说高知远东行,于是连忙回头赶来,一直追到此处!”

“道长是几时到达的?”

“日落之后才到。”

舒燕北兴奋地道:“这样说,他们真的是来南阳了!”

“是的,贫道亲眼看见,他们进城去了。”

“道长有否问高知远?”

黄松叹了一口气,道:“因为玉清一直跟他们在一起,而且态度十分亲密,贫道不敢造次,是以……”齐云飞忽然插腔道:“道长,你看看这位是谁?”原来黄槐乍见到道兄,无脸相见,一直垂低着头。

黄松看了他几眼,黄槐忽然抬起头来,道:“二……二师兄,您好!”

黄松脸色一变,冷哼一声:“原来是你?你怎会跟少侠来此?”

黄槐干咳一声:“是齐少侠要小弟跟他来的!”

齐云飞道:“你上山之后再详细向师兄弟们说清楚吧!黄松道长,在下有个请求,不论黄槐以前干过什么事,但我已答应饶他一命,让他晚年在武当研究药物及炼药。”

黄松叹了一口气,道:“少侠是敝派恩人,唉,就便宜了他!”

“多谢二师兄不记旧仇!”黄槐双手奉上七星剑:“这是敝派镇派之宝,二师兄收藏查视!”

“哼,原来是你偷的!”黄松固然恚怒,但七星剑突然又回归,终是件大喜事,因此忙又道:“少侠要去找毒神仙吗?贫道也正在找寻他,咱们一起走吧!”

众人在城内所有的客栈外面仔细察看过,都不见司徒华的暗记,心中文有点担心,柳撷红道:“也许他们不住客栈!”

齐云飞问黄槐。“你们在南阳有些什么人?”

黄槐摇摇头,道:“没有,是真的!除非是赫连老魔的新知。”

齐云飞道:“咱们不能功亏一篑,快分开来找!”

黄松独自行动,齐云飞跟黄槐一组,舒燕北则与柳撷红一组。柳撷红临分手道:“半炷香后,咱们仍来这里集合!”

且说齐云飞跟黄槐,点着火熠子,逐家大户挨门查看,都不见司徒华的暗记,正在焦虑,忽闻背后传来一阵风声,连忙回首,却原来是柳撷红。

“云飞,找到司徒四侠了!”

齐云飞大喜。“快去!”

三人飞身进入一条小巷,只见墙角匿着两个人,有人道:“是齐少侠?”

齐云飞听出是司徒华的声音:“司徒兄是你?想死咱们了!”

司徒华说道:“刚才在下正向敝师弟解释,因为在下被高知远发现,只得立即匿起来,但后来却找不到他,不想次日又在五老峰下发现他的踪变,便一路跟踪至此!”

齐云飞道:“咱们找不到你,舒兄尤为担心!毒神仙跟高知远住在哪里?”

“呶,在城隍庙的后厢,那是丐帮的南阳分舵,他们就住在里面。看情况,今夜他们是不会出来了!”

齐云飞道:“你们都回去休息,小弟在这里防守!”

黄槐道:“毒神仙施毒本领十分厉害,贫道在此陪少侠!”

齐云飞颔首:“如此也好!”

舒燕北道:“齐兄,原来乐钦和那厮假扮乞丐,跟高知远他们在一起!”

齐云飞哦了一声,道:“如此更好,省得四处找他!”众人去客栈投宿,齐云飞跟黄槐便轻轻跃上附近的一栋民舍屋顶,远远监视城隍庙内的动静!

一夜无事,齐云飞与黄槐等到天亮,还不见城隍庙里有何动静,齐云飞忍不住道:“道长困不困?你瞌一下吧,有事我再叫你!”

黄槐也不客气,仰天躺在屋顶,不一会便呼呼入睡。一忽,舒燕北与柳撷红要来接替他俩,齐云飞道:“我不困,你们为何不多睡一阵?司徒兄跟道长呢?”

“他们还未醒!”舒燕北道:“齐兄,你连日辛苦,就算是铁打的汉子也受不了,不如回升隆客栈睡一阵吧,有事时,在下再去通知你!”

齐云飞道:“非小弟要逞强,实是怕万一有事,要通知也来不及!”

黄槐忽然咦了一声,道:“有人出来了!”

只见城隍庙后走出一个道人,黄槐又道:“咦,这不是玉清吗?他怎么会在此处?”

齐云飞道:“他跟高知远他们勾结,要夺武当派的掌门!”

“哼,凭他也配!”

“大概是为了黄柏或黄石吧!”

说着玉清已探头探脑地穿进一条小巷,齐云飞忙道:“撷红,你跟舒兄跟踪他,最好不要惊动到别人!”

舒燕北与柳撷红应了一声便去了。黄槐道:“贫道要想休息也不行了!”

齐云飞问道:“什么原因?”

“因为你们无人识得赫连兄!”

齐云飞心头一动,问道:“他有何特征?”

黄槐叹了一口气,道:“一切均很普通,只是生了一管鹰鼻!”

“假如他改装易容,你又能否一眼望穿?”

黄槐沉吟道:“贫道有八成把握!不过咱们要找个较高的地方监视才行,否则他由前门出去,咱们可看不到!”

齐云飞觉得有理,抬头四望,见附近便有一座鼓楼,高逾三丈,俯视而下,城隍庙正好在眼帘之下,不过他却怕丐帮早已派人守在那里,迟疑不决。黄槐道:“贫道先去看看,不行你再来!”

黄槐言毕悄悄溜下去,向鼓楼窜去,他走到鼓楼附近,已远远见到有个丐帮弟子在上面瞭望,他—边装作赶路的样子,一边思索应付之法。若齐云飞准他带药下山的话,就算上面有十个人,他也有把握,可以在点尘不惊的情况之下,将他们放倒。

鼓楼离城隍庙很近,黄槐又怕动起手来惊动庙内的人,是故,在附近兜了一圈,穿过一条小巷去找齐云飞,不料却远远见到黄松走过来,他迎了上去,恭声叫道:“二师兄!”

黄松冷冷地道:“叫齐少侠回升隆客栈!愚兄有话对他说!”

黄槐想再问,黄松已经转身而去,黄槐没奈何只好去找齐云飞,齐云飞不知何事,已悄悄溜下来,黄槐将黄松的话转告他,齐云飞道:“令师兄这样说,必有其道理,咱们回去吧!”

他俩找到黄松的房间,只见司徒华亦在里面,黄槐道:“二师兄,到底是什么事?”

黄松冷哼一声。“还不是你干的好事?玉清要回山跟黄柏约定日期,引高知远及毒神仙上山,争夺掌门之位!”

齐云飞忙问:“如今玉清呢?”

黄松道:“贫道去找你们时,发现柳姑娘跟舒兄在跟踪他,所以也悄悄上去,后来他出城往南行,咱们便合力将其制住,问明了情况,现在柳姑娘和舒兄还在城外,看着他,准备想办法将他运进来!”

司徒华道:“道长他们听了这消息后,知道毒神仙与高知远他们短期内不会离开南阳,所以认为你俩无需再在那里监视,以免露了痕迹,反而打草惊蛇!”

齐云飞道:“在下听了这话之后,有个忧虑,恐怕他们会来客栈搜查陌生人的踪迹!”

黄槐道:“不错,高知远那厮十分狡猾!”

司徒华道:“既然如此,咱们便到城外暂避吧!”

齐云飞道:“咱们到城北,请道长到城南接他们,然后绕城转到城北会合!”

冬天,昼短夜长,黄昏的时候,极其短暂,但在夕阳尚有最后一分余晖时,一匹快马,急驰而来,舒燕北眼尖,道:“是顾兄来了!”说着自林中飞了出去!

顾云生见到他,立即将马拉停,道:“舒兄如何在此?”

“咱们怕被毒神仙发觉行踪,所以匿在城外。”

“不怕他们逃脱吗?”

“他们在等黄柏的回音,准备去武当山,一两日内,不会离开!”

顾云生道:“在下怕其他武林同道闻讯赶来,会打草惊蛇!”

舒燕北道:“见到齐兄再商量吧!”他引他入林,双方交换了情报之后,顾云生道:“此处并不安全,附近有在下一个手下的家眷,咱们去她那里住!”

齐云飞道:“会否打扰她?”

“不怕,在下以前也曾去过,她十分好客!”

关笛便跟着他向北行,走了一段路,迎面驰来几匹马,众人恐有丐帮的人在内,连忙退到路旁的树后,那几骑来近了之后,齐云飞忽然叫道:“是自己人!”说着奔了出去。

为首那骑见到齐云飞大喜,叫道:“停!”原来是韩铁衣、关笛以及附近地方的同道。

齐云飞忙道:“韩兄,请叫贵友,都到树后说话去!”

众人下马后,关笛立即怨道:“大哥,有好戏看,你也不通知我。”

齐云飞笑道:“你们不都已知道了吗?而且还来得太早了。”

关笛道:“幸亏是遇到他们,咱们才知道的。”

齐云飞简略地将情况说了一遍,然后道:“请韩兄跟诸位守在这里,阻止那些看热闹的人们进城内。”

韩铁衣等人欣然应允,齐云飞等人则跟顾云生继续向前进发,去他手下家眷处休息。

二更时分,齐云飞等人带着人,分头进城,为了避免无谓的损伤,以及打草惊蛇,所以首批出动的是齐云飞、韩铁衣、顾云生、黄松、黄槐、舒燕北、司徒华和柳撷红,他们都穿戴着毒神仙制的防毒衣裤、手套和面具。

城隍庙里静悄悄的,但后墙却有丐帮弟子把守,齐云飞轻声道:“能不用杀人的,最好不要多杀生!”言毕,八个人如八根长竿般,向城隍庙后厢射去!

离目的地尚有丈余,墙头上的丐帮弟子已经发觉,纷纷喝问:“谁?”

话音未落,齐云飞已一手拨开其打狗棒,左手食指在他身上一戳,那丐帮弟子登时僵硬地站在墙头上,齐云飞不肯浪费丝毫时间,右脚横扫,又踢翻一个,然后跃进后院!

紧接着,韩铁衣等人也到了,齐云飞指挥他们分开防守,只见一扇房门推开,一个面貌丑陋的乞丐走了出来,喝道:“谁敢乱闯丐帮重地!”

齐云飞微微一笑,道:“高副帮主久违了!”

高知远微微一怔,忍不住问道:“阁下是谁?为何戴着面具?”

齐云飞沉声道:“不必多言,快请毒神仙出来!”

“什么毒神仙,你们今夜若不说清楚,便别想离开!”高知远装作不知道,大声叫道:“丐帮弟子听令,不许放过一个人!”

齐云飞道:“何必叫他们受死!”他首先抽出剑来,手腕一抖,泛起几朵碗口大的剑花,在高知远胸前吞吐不定。

高知远冷哼一声:“不知死活的小子!”他抽出长剑,用力一挥,那柄阔剑像刀一般沉重,卷起一片刀光,向齐云飞砍去。

齐云飞身前的剑光忽然不见,退了两步,来到院子中心,高知远已认出他来,锲而不舍。“今日你自己送上门来,高某不杀死你,岂非要令人失望。”

齐云飞长剑如毒蛇一般,急刺而出,这一剑又疾又毒,直奔对方胸膛,高知远连忙抬剑一格,但齐云飞的手腕十分神奇地一抖,剑尖忽然改刺其丹田。

这一招奇诡之处,实不在高知远那套海外怪剑法之下,他猝不及防,几乎着了道儿,幸而他反应也快,间不容发之际,横掠一步,但闻“嘶”的一声,衣角已被绞断!

高知远猛喝一声,剑招源源而出,可是这次他并没有占多大的便宜,原来齐云飞经过上次与他交手之后,不断摸索其剑路以及破解之法,因此攻势虽然较弱,但高知远的威胁已大不如前。

此刻,院子中已点了不少火把,丐帮弟子涌出来,其中包括乐南,舒燕北道:“姓乐的,上次咱们无缘领教,今日不要再闲着了!”他长剑虚使一下,斜削其肩膀!

乐南冷笑一声:“老叫花正要找你!”他双掌一合,发出一股掌风,将舒燕北的长剑撞开。

舒燕北长剑一圈,改截对方的腰际,他知道对方不用兵刃,而使掌者,一般较善近身搏斗,因此一上手便强攻猛打,不让对方近身。

乐南能坐上丐帮西北总堂的堂主,自然有其道理,他连接了两剑之后,立即扬掌发出一记劈空掌,一股掌风直奔对方的面门!

舒燕北不肯与对方硬拼,头一低,长剑一撩,乐南早已料到他会有此一着,袖管一拂,将剑弹开,踏前一步,左掌五指如钩,急抓舒燕北胸襟。

舒燕北偏身一让,长剑顺势斩下,乐南第二招不及发出,只得缩臂,两人翻翻滚滚的斗了十多招,仍是难分胜负之局。

司徒华叫道:“乐南,你将本派的公敌乐钦和那厮收藏在何处?还不叫他出来受死!”

高知远见战齐云飞不下,闻言不由叫道:“乐老弟,你出来吧,今夜将新帐旧帐一并解决!”

房内果然窜出一条人影来,正是乐钦和,司徒华怒道:“亏你还有脸出来!”他咬着牙抽剑冲前,不料眼前一花,舒燕北已舍了乐南,如发了疯般,向乐钦和乱刺,他没奈何只好接住乐南。

乐钦和冷冷地道:“老五,你那三脚猫的功夫,也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舒燕北更怒:“恶贼,老子恨不得生啖你之肉,活剥你之皮。”

司徒华忙道:“五师弟,这是他的激将法!不要上当!”

乐钦和的武功一向在舒燕北之上,这并非他的资质较佳,而是因为舒燕北常下山行侠,不如他的专心而已,可是虽然如此,现在他拼起命来,乐钦和也被闹个手忙脚乱!

乐钦和心性狡猾,知道对方心神激将,智取更加有效,于是又说道:“老五,你管不了自己的老婆,却来找我发什么脾气!”

“呸!住口!你这厮无耻之至,今日不杀你,誓不为人!”

乐钦和笑嘻嘻地道:“我可没说错,谁叫你娶个荡妇,又不把他拴在裤头上,活该做乌龟!”

舒燕北更怒,骂道:“亏你还说得出口,你女人病了,你需要女人,大可以再纳妾,何必伤了兄弟的感情,勾引了兰妹还不止,尚要利用我害死了大嫂。”

“这岂不是便宜了你。”乐钦和恨恨地道:“崆峒派掌门若是由我当,便不会发生今日的事,老子恨不得你俩兄弟能早点死,告诉你,当日若不是兰妹规劝,我早已用毒药,毒毙你们兄弟,说起来,你还得感激她。”

“兰妹两字,岂是你叫得的?”

乐钦和哈哈大笑:“我为何叫不得?等下你到阴间大可以问清楚她。”

舒燕北怒不可遏,攻势更急,可是却频频露出破绽,乐钦和觑准机会反击,长剑自其剑网中突进,舒燕北回封不及,连忙仰腰闪避,只闻“唰”的一声,头发已被剑气绞下一绺。

柳撷红在旁看见,连忙抽剑上前助他,舒燕北道:“柳姑娘退下,舒某要亲身杀死他!”

柳撷红道:“舒二侠请放心,小妹会让你亲手杀死他!”

司徒华在旁忙道:“五师弟,速战速决,不要意气用事!”他拼尽全力对付乐南,只能战个平手,丐帮的弟子蠢蠢欲动,可是屋顶及墙头上尚有四个人守着,他们没有命令,可不敢造次。

高知远的优势逐渐消失,而齐云飞见他那些所谓海外剑术,来来去去不过那三几十招,久之便将其变化,了然于胸,因此趁机反攻。

“高知远,你还是弃剑就缚吧!”

“放屁,你们胆敢跟丐帮为敌,后果如何,料不会不知道!”

齐云飞笑道:“你不用拿丐帮两字来压我,其实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你对丐帮不忠不义!”

高知远手上不停,目光一变,双眼闪过一丝难察的杀机,沉声问道:“高某如何对丐帮不忠不义了?”

“高某?”齐云飞哈哈大笑,道:“单是高某这两字,便足以表明你对丐帮不忠,你姓高么?你肯改姓高,你父、祖也不肯!”

高知远脸色再一变,涩声问道:“高某不姓高,难道姓齐?”

齐云飞本来只是试探性质,但见他神情,心中已十分肯定自己的看法,到底高知远真姓名是什么,他根本不知道,所以再度用恐吓的手法道:“齐某要留一条路给你,你不要自绝于武林!”

高知远大笑,以掩饰其内心之惊恐:“好个齐云飞,沽名钓誉,来此胡言乱语,妖言惑众,丐帮弟子一起上!”他带来的手下,立即向齐云飞冲去!

韩铁衣及顾云生立即自屋顶跳下,截住丐帮弟子。齐云飞大声道:“你受赫连老魔之托,用毒药迫‘锁不住’柳宣阳到武当偷剑,事后又用残忍的手段杀死他全家……”

高知远截口道:“我杀人何必要用残忍的手段?”

齐云飞心头一动,脱口道:“因为你要让调查的人,走上歪路,以为下手的人必是邪魔外道,却不知柳宣阳早已留下线索。”

齐云飞口上不断说着话,但攻势却绝不稍缓,高知远拼力反攻,喝道:“他既然留下线索,指明是高某,你何不将真相公布于天下?”

齐云飞哈哈笑道:“一个江湖浪子之言,有谁会相信?”

顾云生道:“在下是顾云生,假如由顾某对外声称,你不但与武当失剑有关,而且还牵涉到震远镖局的失镖、朝廷掳人案有关,会否有人相信?”

高知远脸色青白,半晌都说不出话来,齐云飞察言辨色,心中更有把握,当下冷笑一声道:“你如今再无话可说了吧?现在各路英雄已陆续赶来南阳,届时咱们自会向武林公布,然后将你交与朝庭处理!”

话音刚落,忽然有个飘忽至极的笑声,自房中飘出,齐云飞知是有人以“千里传音”之法,将笑声传出,是以冷冷地道:“赫连老魔,你不用装神扮鬼了,从房中滚出来吧!”

“哼,真是不知死活的小子!有心饶你一命,依却自寻死路!”话声一落,房内便飞出一个身穿黑袍,又用黑布蒙面的人。

齐云飞道:“赫连老魔,今日是你的死期了!”

毒神仙赫连奇目光一及,诧声道:“你们身上的衣服,是从哪里得来的?”

齐云飞笑道:“原来连你也认不出来,这是阁下所制之物呀!”

赫连奇目光一变,杀气盈眶,阴森地道:“你们还不知道偷衣的后果吧?”

“不知道,齐某只知道,你山洞中的一切已经完蛋了。”

赫连奇双手一挥,喝道:“你们都退下,屏住呼吸,尽量离开!”

众人一听,都知道其毒药厉害,因此,包括高知远在内,都退进房内,将门关上。

赫连奇见齐云飞等人仍然站立着,冷哼一声:“你们以为有老夫的防毒衣裤及面具,便可以抵御住老夫的毒药吗?”

齐云飞笑道:“以彼之盾,御彼之矛;以彼之矛,戳彼之盾,这就要看看到底你的矛利,还是盾坚?”

赫连奇大笑:“老夫的矛比盾利,你们准备受死吧!”说着他缓缓走前。

齐云飞也十分紧张,因为这一仗比之拼内力更加凶险,不成功则成仁,绝无第三条路可行!因此他双手向后一挥,示意顾云生等人后退,同时他屏住呼吸,眯着双眼,紧瞪着对方。

赫连奇其实亦颇为紧张,因为他身上绝大部份的药物都没法攻破防毒衣服及面具,唯一的方法便是在对方的眼睛及头发上下手。

说时容易,但做起来,却绝不容易!冬夜虽有风,但墙高,风只能在上面呼啸,用风放不一定能得手,若施烟放,又需要一定的时间,对方绝不会让自己从容生火通烟,因此他走了两步,便又站住。

刹那间,院子里充满了杀机,连风声也似乎减弱了许多。

齐云飞双手伸入放在怀中,赫连老魔心头一动,忖道:“难道他要施暗器?”

心念未了,齐云飞忽然转身奔跑,双手离怀,推起面具,往嘴巴内塞了两颗药丸。

赫连老魔双手齐扬,半空立即扬起一大团七彩缤纷的烟雾,连火把的光线也为之一变,变得更加绚烂和诡异。

与此同时,齐云飞身子忽然飞了起来,半空一折,落在墙上,迎面忽然飞来一团黑乎乎东西,有人叫道:“接住!”

齐云飞认得是黄槐的声音,伸手一接,却是一件防毒的上衣,他心头大喜,立即将上衣盖在自己的头上,随手打了一个结。

黄槐立即跳出围墙,顾云生、韩铁衣等人同时发掌,那些烟雾,反向赫连奇卷去。

赫连奇哈哈大笑,道:“老夫又何惧哉?”

话音一落,齐云飞已再跃落院子中,突然也洒出一团七彩烟雾。

赫连奇目光大变,怒道:“你这些药,自何而来?”

齐云飞不敢开腔,原来顾云生与柳撷红在山腹中参观时,顺道将所有的毒药都取了一包,带在身上。

齐云飞来时便已订下以毒攻毒之计,因此,将带来之毒药,全部带在身上,现在才施展出来。

齐云飞虽然不敢答话,但赫连奇立即想起他们刚才那句话:以彼之盾,御彼之矛;以彼之矛,戳彼之盾,这句话已表明,这些药是他赫连奇自己制造的。

齐云飞连撒几把毒粉之后,半空中的烟雾,突然起了变化,七彩缤纷的烟雾,渐渐变得黯然无光,而且又转为淡灰色!

淡灰色的烟雾,很快便化为深灰色,再渐渐变得浓黑起来,原来那些毒粉,在空中会合后,又产生了新的毒素。

赫连奇心头之惊悸,已非笔墨能够形容,只听他长啸一声,冲天拔起,向屋顶飞去。

烟雾翻腾,一股掌风挟着烟雾,迎面扑来,赫连奇双掌立时也发出两股掌风,半空中传来一声闷响,赫连奇身形受阻,再度跃落院子中。

原来黄松见他欲逃,忙以掌风阻拦,赫连奇落地之后,再度飞起,但此次齐云飞早有所准备,长剑破空刺出,直取其背心要害。

赫连奇再度被迫落,口中嗬嗬大叫,状似疯子般,齐云飞见他双眼眼白,由白变灰,再由灰转黑,终于与瞳孔一般颜色,满头黑发,却由黑变黄,由黄而褐,与深秋的枫树一般,吃了一惊,不由自主地退后几步。

赫连奇双手举地,伸出两只食指,戳进眼眶,挖出眼珠,仍然意犹未尽,双手抓住头发,用力抽拔,发断皮破,鲜血不断地淌下,鲜红的血液,转瞬之间,即如漆黑油亮的墨汁。

齐云飞心头发毛,再也不敢停留,急忙飞身出墙,但见黄槐、顾云生等人在远处向他招手,原来他们见形势不妙,早已离开,免被毒粉沾及。

齐云飞双脚轻跳,弹下身上沾及的毒粉,再抛掉盖在头上的防毒衣,然后才慢慢走过去。

黄槐紧张地问道:“赫连老魔如今怎样?”

齐云飞将情况告诉他们,黄槐嘘了一口气,道:“那些毒粉渗和之后,产生新的一种毒素,没有解药可救,他这回是死定了。”

柳撷红惊道:“那……云飞你……”

齐云飞说道:“你放心吧,我全身密不透风,而且一直闭着双眼,相信没有事的。”

柳撷红仍然十分紧张,黄槐笑道:“柳姑娘你放心,如果有事的话,齐少侠现在还能站着跟你说话吗?”

齐云飞道:“现在还有一个问题,便是如何将那些毒粉消除,否则吹了出来,会殃及百姓。”

语音一落,院子里忽然传来轻微的嘶嘶声,接着围墙上喷起火花!黄槐喜道:“原来那些毒粉引火能焚,不用担心了,等下火花过后,便没事了。”

舒燕北咬牙道:“希望乐钦和不会被毒死!”

颐云生道:“小弟还要抓高知远回去交差,他更加死不得……”

院子内的火花,一直喷射了顿饭工夫才消失,黄槐道:“为防万一,咱们等一阵才进去!”

院子里躺着三具尸体,一具是赫连奇,另外两具则是丐帮弟子,大概他们开门出来探望,中毒而亡的。

高知远等人已知外面的情况,奈何厢房之内,没有窗子向外,使他们没法逃跑,齐云飞等跃进院子里,便喝道:“高知远,你们还不出来,难道要咱们灌毒烟进去才肯就范。”

半晌,房门打开,高知远一马当先,走了出来,冷冷地说道:“你们出身名门,却使这种下三滥的伎俩,不怕师长蒙污么?”

齐云飞冷笑一声:“以毒攻毒,有何不可?你身为丐帮副帮主,勾结妖魔,更加罪不可恕。”

高知远咳了一声,道:“齐云飞,你划下道儿来,今日要如何解决?”

顾云生道:“你跟顾某去见刑部尚书钱大人!”

“哼!”高知远心知今日逃不脱,但仍然存着一些侥幸之念,道:“除非你们有人能胜得了高某手中这把剑。”

齐云飞反问道:“假如胜得了你又如何?”

高知远说道:“你们想不想知道那实情!”

“好,齐某便跟你单独一战。”

舒燕北道:“乐钦和,你也出来!”

乐钦和应声而出,道:“杀死了你,乐某便自尽。”话音一落,两人便打得火热。

齐云飞与高知远同时掣出了长剑来,此刻,关笛已带着一干武林同道,前来观看。

高知远作垂死挣扎,每一招都蕴满真力,与对方硬斗,若在以前齐云飞还有所顾忌,但如今一来,他已摸熟了对方的剑路,二来他任督两脉打通之后,内力充沛之至,因此掌剑齐施,带起一片风声,令得旁边的人,纷纷走避,不敢踏进两丈之内。

两人以快斗快,眨眼间互换了五六十招,仍然难分难解,旁观者,武功较低的,只看到剑光,看不到人影,更遑论招式了。

再过三十招,齐云飞已占了上风,齐云飞又叫道:“姓高的,你还是乖乖投降吧!”

高知远怒哼了一声,剑法忽然一变,剑尖泛起五个碗口般大小的剑圈,每个剑圈中又有不少小圈,令人目光为之一眩,齐云飞一怔,连忙退后几步。

黄松道长忽然大叫道:“这是梅花剑法?”

“梅花剑法?”顾云生脱口叫道:“柳宣阳果然是他杀的,那个梅字,原来不是姓,而是剑法名称,咦,梅花剑法……难道他是‘梅花女侠’康宜静的丈夫,华山派掌门顾华章?”

黄松道:“顾施主看法,决计不会有错,原来他的失踪,只是换名改姓,潜入丐帮。”

高知远只当作没听见,长剑过处,“梅花三弄”、“默林飘香”、“踏雪寻梅”等绝招一一使了出来,齐云飞沉住气,见招破招,紧守之下,而高知远无法抓到便宜!

斗到酣处,高知远剑法又再一变,这次使的却是华山剑法。华山剑法以奇诡凶险见称,招式之中,颇多险中求胜之法,乃因华山地势而得到灵感,因而创造之,招式名称,也以华山风景名胜有关,什么“摘星劈石”、“沉香劈山”、“老君犁沟”、“鹞子翻身”、“老君挂犁”、“一线生机”等等,层出不穷!

齐云飞被他这一阵急攻,有点手忙脚乱,连退数步!顾云生道:“果然是顾华章!”

高知远喝道:“你们大呼小嚷什么?不错,某家便是顾华章!”

人群中立即响起一片议论之声,黄松道长看不对劲道:“少侠千万要沉住气,华山剑法最善险中求胜!”

话音刚落,只闻齐云飞长啸一声,剑法也是一变,以奇诡对奇诡,以快制快!院子里不断响着当当的剑刃碰撞声,密如风铃!

激斗中,高知远一剑横削,这明明是“老君犁沟”的招式,但是剑至半途,突然化为“沉香劈石”,手腕一沉,剑刃直劈而下,斩向齐云飞的大腿!

齐云飞双脚一缩,长剑一圈,斜削对方肩膀,不料高知远招式再一变,改为“摘星劈石”,剑尖直指对方喉头!

这是两败俱伤的手法,他拼着肩膀受伤,要毙齐云飞于剑下,比对起来,尚为划算!

可是齐云飞反应也快,只见他上身向后一仰,长剑回收,“唰”的一声,已将顾华章的右臂连剑一齐削落尘埃!

顾华章作梦也料不到在上风之中,会突然失败,不由呆了一呆,齐云飞上身一挺,剑尖一动,已在他肩上刺了一记!

顾华章这才惊醒,可是“肩井穴”被制,行动不得,齐云飞食指在他“曲池穴”上戳了一记,止住了血,道:“顾兄你来问他吧!”

顾云生走前,再在顾华章身上戳了几指,将他“麻穴”封住,但又能开腔说话。“三殿下是不是被你掳走的?”

“你,何必明知故问?”

“人在哪里?”

“死了!”

顾云生脸色一变,怒道:“你相信顾某有办法令你说出真话么?”

“你不信我可以带你去开封掘尸!”

顾云生寒声道:“你为何打死他?”

“谁舍得打死他?是他先绝食,后来撞墙自尽的!”

顾云生吸了一口气,道:“那你掳人的目的是什么?”

“向朝廷勒索一笔巨款,不料他年纪轻轻,性子却十分之烈!”

“你要巨款作甚?”

“招兵买马,雄霸武林!”

“你跟赫连老魔结盟?”齐云飞忍不住插腔问道:“你们是几时勾结上的?”

“顾某无意中得到一本海外异人所著的剑法秘籍,不料秘籍上面有毒,我翻了几页之后,便昏迷,幸得赫连兄路过解救之,后来咱们因为志同道合,便成了莫逆之交!”

齐云飞道:“你要雄霸武林,也无须脱离华山!”

“要雄霸武林,首先得掌握丐帮的命脉,继而进袭九大门派,武当派因为有黄槐的关系,所以是咱们的第一个目标,其次便是崆峒!”

顾云生道:“崆峒派也有人跟你勾结吗?”

“乐钦和是乐南的堂弟,乐南服了顾某给他的毒药后,已成为咱们一份子,因此咱们便派人到崆峒派投信,叫他想办法谋夺掌门之位,谁知他因女色,而无法立足!”

齐云飞道:“原来那次你们派人到崆峒投信,表面上是找舒燕南,其实是联络乐钦和,难怪他知道咱们上山!”

司徒华忍不住问道:“既然如此,为何你们不在信中下药,如此崆峒派不是唾手可得?”

“谁不懂得?奈何舒燕南死后,掌门之位也未必能落在乐钦和的手上,所以得从长计议!”

顾云生冷笑道:“你说赫连老魔将你救活的?说不定秘籍上的毒是他下的!”

“不管是不是他下的毒,但他跟某家志同道合,而且也尊重我,有何所谓?”

“你这张脸变成这个样子,看来也是他下的药!”

“不错!再三年咱们便有办法令天下武林各帮派,听令于咱们,可惜……”

顾云生冷冷地道:“可惜你好好的华山掌门不当,却痴心妄想,最后自绝于武林!”他一顿又问:“震远镖局的镖,也是你们劫的?”

“自然,任他们如何狡猾也逃不过顾某的一双利眼,药到人亡,简单之至!”

齐云飞长叹一声道:“这样看来,这些案子都跟毒神仙有关,若不是他,你也不会放弃华山,去争什么武林霸主!而你若非如此,便也不会生出这许多事端来了!”

顾华章垂头不语,忽然背后传来一声惨呼声,众人回头一望,原来乐钦和武功虽然在舒燕北之上,奈何大势已去,心头惊慌,十成武功只能使出七成,刚才因露出一个破绽,而被舒燕北看中而一剑刺死。

齐云飞叫道:“诸位,你们都听清楚了吧?咱们并非与丐帮为敌,而是为了替被害者报仇!”

舒燕北接道:“诸位,将来若丐帮有所怀疑的,请诸位说几句公道话!”

群豪齐声道:“没问题!”

齐云飞道:“舒兄,小弟建议你带同司徒兄及乐南他们到丐帮总舵,亲自交代一下!”

舒燕北与司徒华欣然答应,黄松道长抱拳道:“少侠,今日得诸位之助,使敝派安然渡过一次危机,敝派上下无不感激,希望诸位有空到敝派盘桓几天!”

齐云飞抱抱拳,道:“道长客气!在下有空一定到贵派拜访诸位,顺便游玩一下!”

黄松道:“贫道尚有要事办,诸位请恕贫道先走一步!”他拉着黄槐的手,喊声走,便抱拳道别,飞身而去!

齐云飞问关笛:“妹子,你跟韩大哥要去哪里?”

韩铁衣黑脸泛红,抓抓头望着关笛,关笛道:“咱们出来游玩了这许久,自然要回黄龙帮!”

齐云飞含笑望着韩铁衣,韩铁衣神色更窘,忙垂下头去,齐云飞伸手在他肩上一拍,道:“韩兄,你几时请小弟喝……喜酒?”

关笛瞪了他一眼,道:“大哥,你心肠好坏,明知他脸皮没你的厚,你偏要作弄他!”

齐云飞等人大笑,关笛反问:“大哥,你要去哪里?”

齐云飞还未答,柳撷红已代他答:“他当然得去江南!”

关笛双眼圆睁问道:“三姊,你请他去你家?”

齐云飞惊喜地问道:“你请我去你家?”

柳撷红瞟了他一眼,道:“难道你不想?”

众人大笑,关笛问道:“三姊,你几时请咱们喝喜酒?”

柳撷红双颊红如桃花,道:“哪有你们这样快的,愚姊是代爹请他到我家来作客,顺便陪爹爹奕棋!”

司徒华笑道:“齐兄,你要十局九输,让未来岳父一高兴,再趁机求亲,这就十拿九稳!”

齐云飞笑嘻嘻地道:“这怎可以,小弟若十局九输,未来岳父以为小弟资质太劣,一脚将我踢出门去,岂不是好梦成空了!”

柳撷红忍不住擂了他一下,道:“不害羞!”

说着天色已亮了,群豪纷纷告辞,齐云飞与韩铁衣等人在南阳城聚了一天,也分道扬镳了。

翌年暮春,莺飞草长,春江水暖。

齐云飞与柳撷红却在钱塘附近买舟出海。

他们要去怨天岛,柳撷红心中有点担忧:“云飞,你师父会不会……”

“你放心,他老人家说过婚姻大事,由我自己主张,你放心准备作我的媳妇儿吧!”

“贫嘴!”柳撷红擂了他一下,却趁势伏在齐云飞的胸膛上。旭日照在她粉脸上,红扑扑的,益增几分娇艳,齐云飞带着幸福和满足的神情,低下头将火热的嘴唇,送到她柔软的红唇上……

(全书完,henry142校对上册,411514552 OCR校对下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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