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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威震群雄 碧云庄中显身手 毒流天下 临安城内现血掌

前文说到玫瑰仙子刘红英,受了铁笛神手季振洛的激将,蓦地撕破儒衫,露出本来面目,冷然开口高声叫道:“让你做个明白鬼,我乃玫瑰仙子刘红英是也!”

一言甫出,四座震惊。

这并非是玫瑰仙子刘红英名头高大,而是因为这后起的小辈,能有这一份凌盖众人功力,怎不令人惊诧莫名。

大厅之中,窃窃私议之声又起,刘红英扫视了一周,早就知道他们讨论的对象,乃是她本身。

她忽然欣喜起来,自觉经此一会之后,玫瑰仙子刘红英的名头,将要传遍江湖,受人钦敬。

她沉浸在沉思之中,脸上倏喜倏悲,阴晴百变。

蓦地,她下意识的感觉到,铁笛神手季振洛乘机想溜。

她心中一急,朗声清叱,抬头一看,可不是吗?季振洛已接连二纵,将出大厅。

想不到在黑道上夙负盛名的魔头,竟会如此胆小畏死,怎不令人齿冷。

刘红英蓄意制他死命,岂肯轻易放过,右臂疾抡,一道淡黄色的光华,如电飞去,风声劲厉之极。

季振洛似乎早就料到有这么一着,霍的旋转身来,右手伸缩间,掌中已多了一支长才尺许的铁笛,瞧他气定神闲的模样,似乎有足够的力量,可以击落这飞来的暗器。

斜刺里飞出三四点银光青光,“噗噗”连声的击中那淡黄色光华。

可是奇怪的很,那道淡黄色光华,似乎孕蓄着一股奇大无比的劲力,并不因有暗器击中了它,而稍改方向,依旧似电般向季振洛打去。

看得在场群雄毛骨悚然,这是一种什么功夫啊!竟具有如此不可思议的劲力。

“当”的一声大响,季振洛右手铁笛飞出丈外,虎口震裂,鲜血满手,那暗器余势未尽,“噗”的一声,整个的没入墙壁,原来是一条吃残的鸡腿。

红云罗汉法显摇头叹息道:“内家气功,能练到这一步田地,分明已经到达炉火纯青的阶段,嗨!真个是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啦!”

季振洛头也不回,如飞逃去。

刘红英见状,哪里肯舍,曼声长吟,刚要施展轻功,追将出去,蓦地寒光连闪,一红一白两道彩色的剑光,齐齐的挡住去路。

刘红英被逼停下身来,心中大怒,鼻子里哼了一声,星目一扫,发现正是华山三剑,白龙剑施英、赤癸剑张澄和霓虹剑杨淑贞。

刘红英怒喝道:“你们三个是什么意思?凭什么跑出来架梁?”

她讲话一点也不客气,竖着眉毛,瞪着眼睛。

华山三剑亦是狂傲异常的人,刚才连发钢镖银弹,并未把敌人的一根鸡腿击落,已是羞愧难当,如何再禁得起这样的一顿喝问,当即恼羞成怒。

只听赤癸剑张澄冷冷说道:“你虽技高一着,但人家既已认输败退,何必再赶尽杀绝呢?……嘿嘿……”

霓虹剑杨淑贞道:“师哥!和这等狂妄的人,有什么好说的,叫她在我们的三元剑阵之下,领取一点教训好了。”

白龙剑施英也道:“师妹说得是,让她尝一尝咱们华山派的‘盘龙剑法’,拍醒她的脑袋,须知道天外有天,人上有人,强中更有强中手,嘿嘿!”言罢,他又冷冷的笑了二声。

这三人一吹一唱,尽情的挖苦,刘红英不禁怫然变色。

其实三人都知道刘红英名家身手,功力较己高出甚多,但是一想到师门的“盘龙剑法”和“三元剑阵”,精微奥妙不可方物,因此存了一拼的想法。

这一阵子躭搁,季振洛早就逸走,晋北双鬼泥塑木刻似的身体,也给临安帮喽啰抬了下去。

但一任用尽各种方法,“推”“拍”“捏”“拿”,却始终救不回来,群贼这才知道,这是一种独门的点穴手法。

刘红英对华山三剑肆意讥嘲的说法,很是生气,她美目含嗔地看了他们一眼,眸子扫到霓虹剑杨淑贞时,忽然想起她在昨天,曾经不问青红皂白,把钱塘帮派来下书的一个名叫裴天放的人,斩断一条手臂。

她心中暗忖道:“我今天非得惩戒惩戒你。”

她想到这里,开口说道:“华山三剑威名,如雷灌耳,不知今天是三个同上,还是一个一个的上……”

此言一出,华山三剑不由一愣,他们也是成名多年的好汉,自然说不出口,说要三个打一个。

但是一对一的动手,胜算实在很微,他们想到这里,眸子向四座一扫,只见二百余只锐利的目光,一齐注视在他们三人的身上。

赤癸剑张澄最好面子,直先把剑一横道:“你别自以为了不起,我赤癸剑张澄先来会你。”

刘红英盈盈一笑道:“那么,你先请吧!”剑也不拔,门户也不亮,没事人似的,负手站在前面。这分明没有把她的对手,看在眼里。

张澄勃然大怒,气往上冲,暴喝道:“你快亮兵器,这算是什么?”

刘红英巧笑嫣然,徐徐答道:“我三年来没有动过剑了,今天还是不想动它。既然你一再的催,我就拿这一根玩意,陪你走几招吧!”

言罢,玉手伸处,在绿云似的鬓发上,摘下一根翡翠做的发簪来。

那发簪长才三寸,通体碧绿,隐泛宝光,价值虽是不菲,但却如何能作为克敌制胜的武器呢?

群雄瞪大了眼睛,齐齐的惊喟一声,这对他们而言,那玫瑰仙子实在是太狂妄了,这一根小小发簪,如何能搪得住蜚誉武林的“盘龙剑法”。

在场的几个高手,像红云罗汉法显、白龙神陈天豹、崆峒双英等人,虽然知道刘红英既然如此托大,一定有取胜的把握,但到底怎么挫败敌人呢?这是他们所最关心的。

张澄又好气又好笑,暗忖道:“这一根小小的簪子,轻轻一碰,就会断掉,我张某最不济,也不会连一根小簪子都打不过吧!”

对头太托大了,也太看不起自己了。

他想到这里,口中低叱一声,长剑起处,“丹凤朝阳”,轻飘飘的攻出一剑。

这一剑看似无奇,其实中含无穷变化。

刘红英娇躯一扭,身形倏忽欺近,碧光一闪,尖尖的玉簪,已经递到了赤癸剑张澄的眼角上。

张澄大吃一惊,赶紧的缩头藏身,长剑回环,舞起一片殷红光华,密层层的挡在前面。

“砉”的一声,一溜碧光,透过护身剑光,直探进来,自己这一柄吹毛断铁的“赤癸”名剑,竟连一根翡翠发簪也削不动,这宁非是天大的怪事。

险象环生,他连连后退,但觉手中长剑,连受大力撞击,几乎要脱手飞去。眼花缭乱中,竟连敌人的招术也看不清楚,碧光点点而来,他心胆俱裂。

蓦地二口长剑,狭着嘶风之声,齐朝刘红英刺去,他骤觉身上压力一轻,惊魂乍定,伸手一抹额上冷汗。

耳听得白龙剑施英叫道:“三元定位,剑光如环……”这分明已发出布置“三元剑阵”的暗号。

赤癸剑张澄抢上二步,仗剑守住“地”位,而施英和杨淑贞二人,亦各自站在“天”“人”的位上。却把玫瑰仙子刘红英,围在阵中。

白色红色彩色三支长剑,都是剑尖微向上指,缓慢地晃动,划着一个一个的小圆圈。

群雄屏息以观,看这一场行将爆发的龙争虎斗。

刘红英此时似乎也不敢大意,右手拿着那根翡翠发簪,双目稜稜神光,凝视在白龙剑施英的长剑上。

施英微微的一惊,暗忖道:“想不到这厮竟然深悉奥妙,知道我这‘天’位,乃是阵势发动的枢纽。但你知道又有何用,这阵法变化万端,正反逆运,随心运用又岂是你所能破去。”

他想到这里,长剑一招,阵势发动,三口剑齐齐攻出,所取的步位,配合得巧妙万分。

在场群雄多半惊出了声,他们暗忖:像这种绵密配合的剑阵,即使是这起手的一招,也蕴含极大的威力,若阵中的人换了是自己,只怕已手忙脚乱的难逃公道了。

“呛呛”二声,三口长剑互相交击,火星直冒。

原来刘红英在三剑夹攻之下,电急地伸手,掳住了霓虹剑杨淑贞的手腕,就势横扫,运用她手中的长剑,挡开施英张澄二人的攻击,把他俩各自震开一步,右臂酸麻。

霓虹剑杨淑贞更是花容失色,一个娇躯,随着敌人身形动处,拉来拉去的,空有一身武功,却因受制于人,丝毫施展不开。

片刻之间,“三元剑阵”瓦解,群雄不禁心悦诚服,由衷的叫出一声好来。

白龙剑施英、赤癸剑张澄大惊失色,双双一纵上前,却不敢出手攻击。

刘红英微哂地笑了一笑,说道:“华山三剑的‘三元剑阵’不过如此,真正是见笑大方,嘿嘿……”

言罢,她把手一松,霓虹剑杨淑贞一个身形,踉跄冲出几步,几乎摔倒地上,施英张澄双双上前,伸手扶住。

杨淑贞伤心得嘤嘤啜泣,她自出娘胎以来,几曾受过这等挫折。

张澄怒声喝道:“刘女侠果然武功高强,但我等还想讨教……”

华山三剑刚才一动手,还未发挥“三元剑阵”的威力,就被刘红英看出破绽,乘机将之破去,是以心中甚不服气。

张澄此言一出,霓虹剑杨淑贞首先旋身一跃,站好位置,她气愤填膺,誓欲湔雪前耻。

白龙剑施英在华山三剑中武功最高,较有自知之明,情知即使尽行发挥“三元剑阵”的威力,也未必便能拾下敌人。

但师弟话已出口,无法再说不算,只得提着一颗心,向刘红英恭身一揖道:“女侠奇功不世,为愚兄弟这十五年来,会的第一高人,还望本以武会友宗旨,点到为止。”

白龙剑施英这一番话,语重心苦,但却不啻已向刘红英服低认输,气得杨淑贞张澄二人,直皱眉头,心中暗骂道:“师兄你这是干什么啊!”

他二人内心不悻,鼻子里哼然出声。施英当然深知这二位师弟师妹的脾气,心里面有苦说不出来,只报以二声苦笑。

刘红英本来很是生气,杀机大炽,及至听了白龙剑施英的一番说话之后,怒气稍平,当下并不答话,身子像行云流水一般,进入华山三剑布就的“三元剑阵”之中。

这一次,华山三剑拿出十二万分的谨慎,小心翼翼的攻击防御,招术不敢使老,瞬时之间,双方已交手了十余个照面。

刘红英并未使出全力,她往往在三面围攻之下,使出一种异常神妙的身法,幌眼之间,就脱出险境。

那身法之妙,简直不可思议,众人不要说看了,就是听也没有听见过啊!

“三元剑阵”的招术,亦自愈出愈奇,惊虹掣电,红白七彩光华乱闪,幻起千重霞绮,万树剑影,里面裹住一个玫瑰红色的娇小人影。

“三元剑阵”每次发招,均是一攻两守,但在敌人方面,永远不易测出何者是攻,何者是守,有时守的忽然进攻,攻的忽然变守,端的是变幻莫测,神奇无伦。

刘红英打到分际,却发现压力愈来愈重,她的武功,虽然高出华山三剑多多。但敌人这一采用阵法,虽然还是同样的三个人,但威力方面,却何止增加了十倍。

她本来还想沿用刚才破阵的故智,但几次如电出手,眼看攫中,却被敌人由后侧二面攻来的长剑,逼得她非回手自保不可,这才晓得这华山派的“三元剑阵”,果然并非易与。

她不由兴起,曼声长啸,声如鸾凤,霍的在三剑围攻之下,凝神卓立,一双玉掌挥处,发出二股惊人的内力,“呼呼”二声,把三柄长剑一齐震歪。

就在这华山三剑,各自踉跄移步之间,她忽然连身飞起,猛扑霓虹剑杨淑贞,衣袂飘飘,掌影纷飞,指顾之间,连连攻出五掌。

杨淑贞哪里挡得住她那势如雷霆的几掌攻击,连连后退,眼见敌人右手那支碧绿翠簪,宝光点点,又劈又刺,真比一口长剑,还要厉害得多。

她心惊胆怯,猛觉手腕一震,巨“呛”的一声轻响,余音犹萦绕耳际,一道七彩光华,已自脱手破空飞去,“当啷”一响,跌落尘埃。

施英张澄自后抢扑过来,已自无及,“三元剑阵”再次瓦解。

掌声采声在刹那间响起,刘红英踌躇满志,心里的那份高兴,可以想见。

华山三剑呆若木鸡,一瞬时痛泪如雨而下,自觉一世威名,遭此挫折,业已尽付流水。

刘红英反而觉得有点过意不去,款款的拾回落在地上的霓虹剑,递还给杨淑贞道:“胜负乃兵家常事,既然动起手来,当然有胜有败,贤兄妹的‘三元剑阵’,变化奥妙异常,我亦几次差点落败。”

杨淑贞微微喟叹,泪如雨下,举手福了一福,把剑接了过来,嗫嚅着说道:“你……你武功真高。”言罢,黯然的低下头去。

华山三剑挫败之余,再无面目逗留下去,回头看了一下临安三雄,长叹一声,接连几纵,自行回山苦练武功不提。

刘红英目送华山三剑远去,回头向临安三雄怒喝道:“姓马的,我限你在三天之内,解散临安帮,有不服气的,尽管冲着我来好了。”

临安三雄诺诺连声,哪敢说一个“不”字。

至于三雄请助拳的帮手,眼看对方武功这等高强,谁又敢跑出来自讨没趣,弄一个灰头土脸。

刘红英一双秀目,在临安帮百余好手中,转了二圈,发现没有一个人敢出声的,她不由将手一挥道:“好,你们回去吧!”

刘红英又替晋北双鬼解开了穴道,双鬼心痛乃兄之死,一言不发地走了。

垂头丧气的临安三雄,和他的徒党友好百余人,狼狈不堪的退出碧云庄。

来的时候兴高采烈,可是走的时候,一个个没精打彩。

崆峒双英、白龙神陈天豹、六臂灵官王良成、塞北双燕等人,纷纷告辞,三雄苦笑一声,亦不挽留。

临安帮在三天之后,宣布解散,临安三雄却北上加入了黑煞教,依旧干着伤天害理的盗贼生涯。

但是玫瑰仙子刘红英的大名,经此一役以来,已经不胫而走,绿林盗贼谈虎而色变,望风远遁。

玫瑰仙子刘红英自胁制马氏三雄,解散了临安帮之后,自觉做了一件非常有意义的事,内心高兴异常。

她在钱塘帮群雄殷殷款待下,住下了几天。

在这几天之中,她和白龙姑沈江云一见如故,班荆论交,成了好友。

沈江云在无意之中,和她谈起一件事情,这件事情,使玫瑰仙子刘红英大感兴趣。

沈江云道:“前天听爹的好友铁牌手何六奇说,在江湖上扰攘了三年的‘太清伏魔剑诀’,忽然在终南山给发现了,得主乃是闽南一代剑术名手华阳道人。”

刘红英闻言吃了一惊道:“噢!这个消息可靠吗?这个藏书的地图,不是给在一根千年寒犀角上,而这根角是被烈火神君邬元成得去了吗?”

沈江云答道:“这是三年前的事情,邬元成怀宝南下,在南阳附近,给崆峒、青城、峨嵋、武当、华山、昆仑六派高手追及,一场激战,业已乱剑分尸,六派高手亦有不少伤亡。”

她语声至此略顿,接着又说下去道:“鬼老柯祖元率教下能手,随后赶到,而华阳道人也在其中,他虽未加入黑煞教,大概与之有点瓜葛。”

“一言不合,眼看就要打将起来,六大剑派人数虽多,但却抵挡不住鬼老柯祖元的‘天魔玄功’,分明是一个必败之数。”

“这时,烈火神君邬元成的尸体,就躺在草地上,七方面的来人,都是虎视眈眈,但谁也不敢当先动手,以致引起其他六家的群起而攻。”

“相持了老大一会,最后还是鬼老柯祖元出的主意,决定由每派推出三名高手,一共二十一人,抽签比斗,谁胜利的场次最多,千年寒犀角就归谁保管,别无其他善法,六大剑派只好点头同意……”

刘红英听到这里,低声叹道:“利之所在,人竞趋之,这句话一点不错。”

沈江云接口说道:“谁说不是嘛!战斗眼看一触即发,忽然在场有一个人提议,要先看一下千年寒犀角,谁知道一翻视烈火神君邬元成全身,却发现寒犀角不在他身上,这到哪里去了呢?群雄面面相觑……于是这千年寒犀角的下落,就成了一个谜。这场激斗,终未打成……”

刘红英诧异道:“这寒犀角到哪里去了呢?”

沈江云啜了口茶,说道:“当时谁也不晓得在哪里,直至最近江湖中纷纷传言,说寒犀角已落在闽南剑师华阳道人手中,并且已按照角上图示,找到了这部盖代奇书‘太清伏魔剑诀’,至于可靠与否,那我就不得而知了……”

刘红英微微沉吟,暗道:“有这等事我倒要弄他一个水落石出。”

沈江云微微一笑,低声说道:“就在这江湖传言纷扰的时候,华阳道人忽然失了踪,谁也不晓得他的踪迹何在。因此江湖中人,越发肯定这部剑诀,已到了华阳道人的手里,否则他何必隐匿引退,好端端的不见了呢!”

刘红英颔首道:“这确实可疑,他若得到剑诀,当然要找一个深山僻静之处,加以参悟。但这亦可能是一项诡计,真正的得书人,故布疑阵,移祸江东,来转移江湖中人的注意。”

沈江云不觉一愣,喜道:“姐姐真聪明,怎么我就未想到这一点;但这倘若是一项诡计的话,则华阳道人为什么不挺身而出,加以说明……”

刘红英轻拍沈江云的玉背道:“妹妹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华阳道人一定有不能挺身而出的苦衷,不是他已受人软禁或挟制,就是已经遭人杀害……”

沈江云恍然道:“嗯,是啦,是啦!”

刘红英含笑道:“反正这二者必占其一,因为华阳道人他绝不会无缘无故的失踪啊!”

至此她语声略顿,重又开口问道:“华阳道人在他失踪前,最后一次的出现地点,在什么地方?”

沈江云答道:“好像在终南山一带……”

刘红英唔了一声,脸上显露出来的表情,似乎正在思考一件事情,沈江云不敢打扰她,抬着个头,怔怔地望着刘红英。

隔了良久,她轻轻地舒了一口气,沈江云见她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张口问道:“姐姐,你在想什么啦?”

她看了沈江云一眼,一丝笑容挂上脸颊,缓缓说道:“这‘太清伏魔剑诀’旷代奇书,若得到它的人,是一个江湖败类,则仗此济恶,不知道要造多少孽。我很想在近日内去终南山一行,寻访这剑诀得主。”

沈江云喜道:“姐姐,你带我一起去,好不好?”

刘红英笑道:“那怎么行呢?老伯不会答应的。”

但她却顶不住沈江云的一顿苦磨,只得说道:“好好,只要老伯答应,我也喜欢一个同伴同行,免得长途千里,寂寥难忍哩!”

金刀镇两江沈百龄完全同意沈江云的要求,他对玫瑰仙子刘红英的武功,佩服到五体投地,自然希望自己的爱女,能有这么一个武功高强的闺中良友。

而且以刘红英的武功能耐,他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何况爱女经他十年来的陶冶,拳剑招术,亦非一般江湖俗手,所能望其项背的。

两骑骏马,驮着二个绝世丽姝,匆匆离开府城杭州,上道而去。

刘红英必须先赴天目山一行,然后再去终南山。

马行甚速,哪消二天,就来到天目山下。

天目山幅员百余里,主峰有两,即东天目西天目两峰,峰顶各有一池,左右相对如目,天目山以此得名。东西各有一瀑布,喷流数里,下注成沼,这就是蛟龙池了,也就是苕溪、桐溪的上源。

武当名宿柳亚子就是住在东天目绝顶。

入山渐深,二女将坐骑寄养于民家,各自施展轻身功夫,向东天目进发。

时值三秋,金风送爽,但在天目山深处,已经相当的寒冷了,二人都有一身功夫,当然并不在意。

行行重行行,到了下午申酉之交,二人就攀上了东天目绝顶,只见一池湖水,澄清见底,山高风劲,几乎吹人欲坠。

二女在山顶上找了半天,只发现三间破烂不堪的石屋,墙倒屋坍,分明久无人居,二女还不死心,推开那半掩的木门,只见里面蛛网尘封,屋主人已离开很久了。

两女几乎把这东天目绝顶都找遍了,除了这三间石屋之外,什么东西也没有找到。

此时刘红英不由忧心如焚,茫茫神州,到什么地方,去找她的大师兄摔碑手卢元琪呢?

天色已晚,下山已经来不及了,她俩只得在石屋之内,权宿一宵。

柳亚子既然没有找到,留在东天目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两人在次日一早,匆匆下山,到傍晚时分,到了临安县城。

她俩一进入临安城中,刘红英就感觉好像有人在跟踪着她们,及至一回头,却只看到熙攘的人群,并没有发现可疑的人。

刘红英心里暗想道:“我和妹妹的二身装束,一红一白,本就引人注目,刚才也许是我的神经过敏了吧!”

穿行了几条街道,看到前面有一块酒帘,迎风招展。她想起这二天来,吃的都是干粮和卤菜,简直把人的嘴巴吃腻了,这里既有酒馆,倒要好好地吃它一顿,补偿一下二天来的损失。

两女意思相同,互相点头微笑了一下,在酒楼前下马,缓步走进店去,自有伙计的招呼马匹。

这酒楼规模不小,上下二层,此时时届傍晚,在店堂里面饮食的人很多。

两女才一踏进店门,就发现有好多人站起身来,哈着腰向刘红英行礼,那神态是万分恭谨。

刘红英摸不透这是什么原因,只好向他们点点头,还了一礼,心里着实纳闷。

二女轻步的上了楼,却发现楼上亦有很多食客,站起身来向刘红英行礼,这使她更加诧异了。

她初次来临安,一个人也不认识,何以人们对她频频致敬,这实在耐人寻味。

她俩找了一个临窗座位坐下,还未开口,一盆盆的珍馐美味像流水一般送将上来,都是最名贵最好吃的菜。

这真是透着有点神秘了,刘红英乘一个伙计送菜来的时候,把他叫住问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啦!是不是酒菜送错了地方?”

伙计恭敬地回答道:“不会错的,这是给二位送来的。”

沈江云不解地说道:“我们还没有叫菜呢?你一定送错了。”

伙计道:“这绝错不了,那是老板亲口说的嘛!”

刘红英情知再问下去,也问不出所以然来,说道:“叫你们老板过来吧!”

不一会,一个生意人装束的中年汉子走将过来,哈着腰向两女唱了一个大喏,刘红英问道:“老板你这算什么意思?”

老板似乎料到她必会有此一问,露出一脸笑容,低声答道:“这位小姐大概就是玫瑰仙子刘红英女侠了,女侠解救了我们临安人的一场大难,我们每个人都很感激。”

刘红英诧异万分的道:“没有的事啊!”

老板低声说道:“马氏三雄在杭州回来以后,就宣布解散临安帮,我们大家很奇怪,一打听,才晓得是女侠强迫他们解散的。”

刘沈两女恍然大悟,才晓得入店之后有许多人向她恭谨地打招呼,原来是这个原因啊!但他们怎会认识我呢?喔!这一身玫瑰红的装束,岂非即是绝好的招牌!

刘红英微笑道:“好吧!酒菜你们尽管送上来,但我们必须会帐。”

老板摇头说道:“我们已经收过钱了。”

刘红英突然一愣道:“是谁付的?”

“本城的首富曹百万。”

“为什么呢?”

老板嗫嚅良久道:“曹老先生没有说原因。”

沈江云一拍桌子道:“我们不能无缘无故地吃人家的东西,你把酒菜收回去……”

老板露出尴尬万分的神色,嗫嚅着说不出话来,一张脸涨得通红,结结巴巴地道:“小店不能……”

楼梯旁转出一个年约五旬的老者,生得慈眉善目,右手还拿了一个白铜的水烟盒。

老板如释重负,没口子地说道:“曹老先生来了,曹老先生来了。”

刘红英抬头打量了曹百万一眼,见他慈祥的脸上,满布愁云,不由地站起身来,施了一礼。

双方谦逊了几句,分别坐下。

曹百万开口说道:“老夫冒昧造谒,实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还望两位女侠,赐予鉴谅。”

宾主边谈边吃,刘红英和沈江云两个,听了曹百万的一席讲话,心中略为寻思,答应替他设法。

原来曹百万名叫熙震,是临安城中的首富,端的是宅第连云,田连阡陌,可是美中不足的,竟有伯道无儿之叹。

他膝下只有一女承欢,芳名舜玉,出落得美慧异常,娇痴出众,今年芳龄二八。

夫妇爱女,乐享天伦,这是何等幸福……

可是乐极生悲,就在这两天前,忽然出了一件大事,他的掌上明珠——爱女舜玉,忽然的不见了。

房中一切如常,枕衾衣被都是整整齐齐的,但女儿到哪里去了呢?老夫妇二人急得要疯。

到处打听,一点眉目也没有,虽然有报了官,官府却是束手无策。

他不惜万金重赏,只要有人知道他女儿的下落,立刻付钱,绝不食言。

连日内,整个县城都找遍了,冤枉钱不知道花了多少,女儿的消息却如石沉大海,毫无眉目。

老妻已经急病,他亦悲痛万分……

今天听人回报说,玫瑰仙子刘女侠进了县境,想起她的武功和能耐,或许有办法可以找到女儿,因此赶了过来,务请代为设法,不胜感激。

刘红英听到他这一番没头没脑的述说,真不晓得如何着手,但经不住他一顿苦苦哀求,只得答应设法。

她俩跟着曹百万来到他的庄院,那是一个很大的花园,占地十余亩,园内楼阁飞花,亭台叠翠,曲栏回廊,假山荷池,端的是一派富贵气象。

舜玉小姐的闺房,在后花园一幢独立的精舍里,四周生长了很多梅花,虬干盘纠,古树夭矫。

曹百万告诉两女道:“因为舜玉最爱梅花,自比姑射仙子,所以执意要住在这幢精舍里。”

两女点了点头……

推门入内,两个丫头正在打盹,曹百万开口叫道:“绿雯、红霞你们还不快起来。”

两个丫头应声而醒,揉着睡眼……

外间房屋放着软榻、短几、桌、椅等物,很多的珍奇摆设,目不暇拾,软榻旁边放着宝鼎。想起屋主人在时,定是睡鸭香浓,宝篆高烧,可是如今却是冷清清的。

刘红英、沈江云两人,非常仔细地观察每一个角落,发现并无异状。

掀开通往里屋的纱帘,眼前忽地一亮,那个闺房就像一个雪洞似的,一色纯白,净无纤尘。

刘红英不禁摇摇头,她虽是江湖儿女,比较没有什么禁忌,但像这样一个年华二八的未嫁少女的闺房,就作这等一色纯白的布置,这未免太那个了,因此她不禁摇摇头。

在房中徘徊半晌,一丝可疑形迹,都没有发现,她们不由地佩服作案人的手脚干净利落。

曹百万喃喃地说:“什么线索都没有,一点头绪都找不到……”

蓦地刘红英顺手掀开窗帘,一只血红的掌印,出现在墙壁上,原先因被窗帘遮着,故此不曾发现。

这分明是江湖上盗贼作案之后所留的表记,以表示他们虽然作案,亦是堂堂正正而来。

曹百万瞪大了眼睛,眸子里射出求救的光芒,望着刘沈两女。

两女都不明白这血色掌影,代表的是哪一路盗贼,因此面面相觑。

但终算有了一点眉目,依此线索寻找,不难水落石出。

她俩又仔细地观察这只血色掌影,五指分开,印得甚为清晰。

沈江云开口问曹百万道:“曹老先生,令嫒失踪之日,有没有遗失其他贵重的东西。”

曹百万摇头道:“当时我方寸已乱,并未注意及此,但事后清点,一切贵重东西均在,就是女儿不见了。”

他说到这里,微带哽咽,几乎落下泪来。爱女失踪,对这老人的打击,实在太大了。

这里房外的摆设,有很多价值连城的古董珍玩,来人一件不取,足见他来此的目的,在人而不在财了。

两女又问了绿雯、红霞几句,一点所以然也问不出来,她们只知道当晚就寝,小姐叫她们先睡,次日起来,门窗不动,可是小姐就不见了。

这确是一件离奇的案子,把两女的脑袋都想破了。

忽然刘红英的灵机一动,她想起临安帮在此多年,这“血掌”来历,一定知道,但是临安帮目前已解散了啊!

“他们解散不过几天,一定还有重要人物,在此料理善后……”刘红英想道。

她拿起一张纸,随笔写了几个字,最后署了玫瑰仙子刘红英的名字,递给曹百万道:“快到临安帮总舵去一次,把这张纸条送去那里……”曹百万立即派了一名健仆,骑马赶往。

她们回到客厅待茶……

不一会,那名健仆带回来一名大汉,曹百万见了之后,立即起立招呼道:“石大爷来了……”

刘红英和沈江云都认识来人,他就是马氏三雄的得力臂助,两头蛇石琳。

石琳恭谨地行过了礼,站立在一旁。

刘红英请他坐下,他连说不敢。

刘红英微笑道:“坐着才好商量,我有要紧事请教呢!”

他终于坐了下来。

刘红英把血色掌影的事情,和他讲了一遍,只见他浓眉紧皱,面上蓦地变色,好像很吃惊。

沉吟了半晌,他又去看了一下“血掌影”,慨然地对刘红英道:“这是一个秘密邪教‘血影教’的标志,我也是听帮主在日,偶然谈起的,详细情形不太了解,只知道这是一个采补邪教,专一外出抢掠俊童美女,回山以供作践……”

刘红英“唔”了一声道:“他们的总坛在哪里?”

两头蛇石琳摇摇头,皱着浓眉苦思,忽然抬头道:“总坛在哪里,我不知道,但血影教主好像是一个道士,叫什么风月真人。该教人数不多,行踪诡秘,作案的时候,就留一个血掌影在墙上。昨天晚上,好像也出了一件类似的事情,县东青山镇张大户的女儿不见了,壁上也留下一个血掌影。”

两头蛇石琳所知只此,刘红英谢了他之后,他迳自告别而去。

当晚,刘沈两女就在曹百万家中过夜。

刘红英对沈江云道:“这两天,每晚均有一名美女失踪,这证明血影教正在大肆活动,可能今天晚上,还会有所举动,只要设法捉到一个,就不难知道他的窟穴何在。这种害人的邪教,非把它铲除不可。”

两女决定今晚巡视城中,若能有所发现岂非大妙。

一更刚过,两女各自换了夜行衣靠,一个向南,一个向北,商定了联络记号,又决定在三更天时,在县西的土山下会面。

且说刘红英别了沈江云,施展轻功,缓缓向南行来,一路上穿房越脊,丝毫未发现异状,她搜索了一会,不觉厌烦地想道:“这样怎会发现要找的人呢?”

她想了一想,决计换一个方式,看到正南方数十丈外,有一栋最高的楼房。

她心里一动,暗道:“这栋楼房居高临下,看得一定很远,我就去这上面,俯瞰监视,岂不是好……”

主意一定,身形猛动,瞬眼之间,已经落在楼房顶上,俯目一望,半个县城,都在眼下,一览无遗。

她静静地伏在屋脊上,流目四顾,注意着四外的动静……

隔了一会,数十丈外,有一条黑影匆匆掠过,刘红英心想:“莫不是那点子吧!我去瞧瞧再说。”

心念刚动,身形如一阵风般猛落下去,紧紧地跟在那人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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