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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寻踪探秘

林佛剑问道:“帝王谷就是令尊的居处吗?”

翁寒梅笑道:“不错,半个月后,那就是剑帝的都城,也是万剑朝宗的圣地。”

林佛剑摇摇头道:“不会是我,我使的是无刃之剑,我的名字叫佛剑,纵然令尊是剑中之帝,世上但见帝王礼佛,未闻有佛朝至尊,佛的境界在帝王之上。”

翁寒梅笑笑道:“很好,半个月后,我希望你还能说这种话。赶快去找那个人吧!告诉他,要想解除他的走火人魔,必须得到武林秘籍的下册,叫他来一趟。”

林佛剑道:“我不会去,他也不会来。”

翁寒梅笑道:“去不去是你的事,来不来是他的事,你不能代他做主。至少你应该告诉他一声。”

林佛剑道:“告诉他也没有用,他是个残废的人,有什么办法从你们手中夺取下册呢?”

翁寒梅笑道:“只要他肯来,我们一定将下册无条件地奉送给他,让他恢复武功后,再跟他斗一下。我父亲的剑术已经超过了武林秘籍所载,根本不在乎他了。”

柳如昔忍不住道:“那你为什么不把下册交给他呢?”

翁寒梅道:“谁说不给他,但是我父亲关照过,下册只交给上册的得主,而且必须要拿出上册来,才可以得到下册。除了本人之外,绝不得转交第二人之手。”

林佛剑道:“那我更不必去通知了,他已经将上册毁了,永远也交不出来了,通知他也是白费。”

翁寒梅笑道:“他当着你的面毁的吗?”

林佛剑道:“没有,但是我相信他的话不假。”

翁寒梅哂然一笑道:“眼见之事都未必可信,何况是耳闻呢?假使真毁了,他也可以默记出来,你叫他来好了,有书交书,没书就用他的记忆来对照,他写一条,我们给他一条,只要他不藏私,我们也照数全部给他。”

林佛剑默思不语。

翁寒梅又道:“没人去我就要斩桥了,桥一断,你们想去也来不及了。”

众人仍不回答。

翁寒梅步上桥索,用剑一砍桥索,四绳俱断,整个桥向下坠去,连她的人一起下坠。

可是她不慌不忙,脚踏桥栏,像爬梯子一般,一级一级往上登去,连手都不扶一下。

长桥垂到对峰岩壁时,她恰好登上峰头,朝这边招招手,挥臂驱使度峰的人,隐入峰后云雾深处不见了。

这边的人默默不语。

良久,阮来风长叹一声道:“登泰山而小天下。古人的话一点不错。这次丈人峰之行,我算是开了眼界,我们几十年的剑算是白练了。”

齐碧霞不以为然道:“阮伯伯,我不同意,她不过得天独厚,机缘凑巧而已,剑术还是靠真功夫。”

阮来风道:“她的剑法难道不是真功夫?我研究了半天,觉得她并不是光靠招式精妙,的确是一点一滴累积起来的真才实学。

别的不说.她最后一手断桥渡峰.谁又能赶得上?有女如此,其父可知。算了,我也不想再在江湖中闯了,老老实实回家种田去吧!”

齐碧霞道:“阮老伯,您要放弃剑事了?”

阮来风叹道:“我即无能与剑帝一争上下心,又不甘心在人下屈膝称臣,只有弃剑不问了。”

展毓民黯然一叹道:“岂仅阮兄如此,连我也认了。我本来以为凭一套大罗剑,虽不敢独步当世,至少也不落后于人太多。可是经此一战,我发觉以前的偏见比井底之蛙尚不如,井蛙至少还有一块天,而我……”

齐碧霞愤然道:“师父我不认输。”

展毓民道:“你不认输,拿什么去跟人家争呢?”

齐碧霞道:“拿我们的大罗剑。”

展毓民苦笑道:“大罗剑?你对大罗剑知道多少?”

齐碧霞庄容道:“师父,您对大罗剑知道多少?祖师爷创这套剑法传给您时,祖师又知道多少?”

展毓民被她问住了道:“碧霞,你这是怎么说?”

齐碧霞侃侃言道:“祖师爷创大罗剑时,以为已经很完备了,到您手中,却能有许多改进。我们不能作更深的改进?我相信这套剑法是没有止境的,只是我们没有尽到努力而已。

我承认目前不如人,可是我不承认永远不如人,师父如果不愿意继续下去,可以把门户交给我们。”

展毓民道:“只有半个月的期限,人家会让你慢慢研究改进吗?你别说孩子气话了。”

齐碧霞朗声道:“我不是要大家去送死,我只求您别解散门户,您可以退出去,我一个人也要撑下来,但有三寸气在,我绝不屈膝。”

阮雄豪气激扬地道:“我追随着师姐。”

方天华接着道:“小弟也一样,绝不使门户中辍,也绝不向任何人低头,只要斗志不衰,乾坤精神常在。”

展毓民见三个年轻人表现得如此慷慨激昂,心中又是兴奋又是惭愧地道:“看来我是真老了。但你们有这份志气我非常高兴,你们都撑得住,我还在乎这条老命不成。”

齐苍霖这时才道:“师兄,年轻人的豪气可嘉,我们做长辈的自然该加以支持,但这件事也不是光凭一分豪气就可以支撑住的。乾坤剑派固不容夭折,但也不能拿血肉之躯去与剑锋争雄,这样就是全死光了,也只落一个愚勇之讥而已。”

展毓民一叹道:“师弟,你这番话等于白说,谁都知道匹夫之勇不足恃,问题是我们要在不屈不折中求生。”

齐苍霖想想道:“事情发生得太仓促,小弟也不知道如何才能两全,反正时间还早,等方二弟伉俪回来再说吧!”

众人想想也确实没有别的办法。

最后展毓民才叹道:“好在这不是我们一家的问题,也只有等方二弟回来再说了。林世兄,你们又将采取什么对策呢?”

林佛剑自翁寒梅率众离开后,一直皱眉深思,听到展毓民问起,才道:“我暂时无法决定。”

阮雄问道:“林兄是否准备去找那个人?”

林佛剑摇头道:“我不去,假如武林秘籍中的记载真能克制他们,他们绝不肯交出下册,假如还克制不了,去找到那个人也没有用,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柳大树急急道:“那个人不是告诉过你,武林秘籍中的功夫可以制住五行剑法吗?”

林佛剑道:“那个人没有告诉我武林秘籍有上下两册,因此我对他的话要重新作一番估计了。”

柳如昔道:“也许他根本不知有下册。”

林佛剑苦笑道:“希望如此,否则我就太难过了。如果他在骗我,则我一切的奋斗都将变得毫无意义。”

尤美娘庄容道:“不然,相公,你所从事的奋斗,虽然是出于那人的敦促,但你不是为了他才从事的,事情只有当为与不当为两条路,义所当为,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我们姐妹俩忠心耿耿追随你,是为了你这股豪情侠怀,两位兄长与你化敌为友,也是为了这个原因。

柳老伯、柳小姐不辞辛苦,千里迢迢赶来支援你,都是为了同一原因,你怎么能够为了一点变故而泄气呢?”

柳大树也道:“是啊,佛剑,我跟菲菲对你期望这么深,你可不能令我们失望。老实说,以前我支持你是为了菲菲,现在可是真心欣赏你这小伙子。”

林佛剑在大家的严词敦促下略有惭色,沉默片刻才道:“我也只是说说而已,干还是要干下去的。”

柳大树道:“怎么干?我们都听你的。”

林佛剑想想道:“帝王谷的人虽然撤走了,但翁寒梅故意放开我,必然是有原因的。”

柳大树道:“那还用说……她一定另布了人,暗中盯着你,想从你身上摸出那个人的下落。”

林佛剑笑道:“老伯既然想到了,我还该不该去呢?”

柳大树道:“该去,你一定要去弄个明白,那个人是什么居心,但是要十分谨慎,不能引鬼上门。”

林佛剑道:“帝王谷的人都在暗中,连什么地点都不知道,想摆脱他们的盯梢可不太容易。”

柳大树笑道:“我们的人也不少呀,有这么多人掩护你,一定能使你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何况你自己也是个鬼灵精,难道还怕斗不过他们吗?”

展毓民一顿又道:“林世兄如果需要,我们也可以全力支持,听候驱策,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林佛剑道:“那可不敢当。”

展毓民道:“别客气,因为这是大家的事,我们全力支持,绝不是想在你身上摸出那个人的下落。所以我们才由你支派,你可以将我们分发到错误的地方去,引开对方的注意,然后你再去找那个人。”

林佛剑道:“我绝对信任前辈的心胸光明无私。”

展毓民道:“你相信是你的事,为了避免嫌疑,我必须要求如此,这一阵子为了一块武林符,尔虞我诈,我们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我感到惭愧,但这怪不得我,是武当欺骗了我,所以我必须替你尽一点心。”

林佛剑问道:“武当如何欺骗前辈呢?”

展毓民一叹道:“武当的那个觉悟自从你在中途现身,献出武林符后,他认定你是盗去武林符的那个人。”

展毓民又道:“他没说你是盗符的原主,但一定是跟盗符人有相当深的关系,所以才设法硬栽你一赃,将群豪的目标都转到你的身上。”

林佛剑点点头道:“这并不假,我确是与盗符者有关。”

展毓民道:“而且他们已经知道武林秘籍有上下两册,那个人得符之后,必然会四肢不仁而极力来取下册。”

林佛剑道:“他们有权利这样想。”

展毓民道:“他们还认准你是代那人来夺取下册的,所以把下册的秘密封入伪制的武林符中,本意是让你取到手。”

林佛剑笑道:“这点他们都猜错了。”

展毓民道:“倒也不算错,假如没有帝王谷这批人半途插手,其余各家是不可能比你更高的。”

林佛剑道:“我倒没有这么想。”

展毓民摇头道;“不,五大门派都有了准备,其他各家的高手纵然剑术胜过你,他们也会设法安排,用别人先去击败那些高手,务必使你得到武林符,顺利取得下册。只是没想到会有帝王谷的人出来打岔,才破坏他们的安排。”

林佛剑想想道:“在我取得武林秘籍下册后,他们又作什么打算呢?”

展毓民道:“五大门派密遣高手四伏,盯紧你的行踪,务期找出那个夺符的人,追回上册。”

“前辈知道这个计划吗?”

“我一个人是知道的,五大门派的掌门人曾跟我秘密聚商一次,要求我担任仲裁,促成其事。”

阮雄道:“师父,你答应了?”

展毓民讪然道:“我从林世兄以前的行动来判断,不能不相信这件事,因此我才答应下来。”

林佛剑笑道:“五大门派的怀疑没有错,前辈也无须为此感到羞惭。”

展毓民道:“不,他们还是骗了我,他们没有说出五行剑主的事,一心只在为失符之事耿耿于怀,却将另一重大的危机置而不顾,这就很不应该。”

林佛剑道:“五行剑主的事远在六十年前,他们都没有参与其事,自然不肯相信。”

展毓民一叹道:“可是我从吴太常的谈话中才看出他们对失符之举看得太重,甚至于对玄玄子挫败他们的先人之事,认为是奇耻大辱!以堂堂名门正派,专重私隙而不顾大局的行为,使我对他们太失望了。相反的林世兄的表现却出乎我的意料,孰是孰非分得非常明白。”

林佛剑稍感扭怩道:“晚辈也没有什么可足称道的。”

展毓民道:“世兄从翁寒梅手里夺取武林符有困难吗?”

林佛剑道:“不知道,这要动手后才能分晓。”

展毓民道:“但世兄不战而退,证明世兄对武林秘籍下册一事毫不知情,也没有取得的野心,这一点殆无疑问。”

林佛剑道:“晚辈参与此会是为了观察一下五行剑主是否已经有意公开现身,我只知道五行剑主才是武林真正的危机。虽然在论剑前我还没有确实的认识,但翁寒梅后来的言行,证实了那令人担忧的事倒是一点不错。”

展毓民道:“那个得符者居心如何,展某无从置评,但世兄的心性行为都已让人明白了,因此对五大门派的自私行为,展某尤感不齿。所以展某想为世兄尽一点力,世兄如果不想去见那个人,展某就暂返金陵,看看帝王谷的下一步行动再作打算。世兄如要去见那个人,展某一定尽力,将五大门派的人加以阻拦的。”

“前辈是否知道五大门派的暗桩分布情形呢?”

“不知道,可是五大门派的联络暗号,展某却知道了,我可以设法将他们引开,以利世兄行动。”

林佛剑笑笑道:“现在情形有了变化,他们的注意力不会再放在我身上,前辈也不必麻烦了。”

展毓民道:“不,那些人的目标专在世兄身上,其他的事都不管,而且这批人是由各家掌门人单独派出,也不与本门的人联络,他们的任务不会改变的。目前参与会议的人只有展某能自由行动了,阻拦五大门派的跟踪,也只有展某办得到,展某必须为世兄尽一点心力。”

“师父,您会不会再受骗呢?”阮雄问。

“这次不会了,本来我们约定在剑会结束后,六个人一起行动去找那个盗符者,所以才肯将这种秘密的事告诉我,他们做梦也没想到会冒出个翁寒梅,将他们一起掳去。”

林佛剑沉思片刻才道:“我们见那个人去。”

“哪一个人?是那个武林符的得主吗?”阮雄问。

“不错,事情的发展与他告诉我的大不相符,我要找他问问清楚,可能他会不承认,因此我希望大家一起去问问他。”

“那不太好吧,万一他真的不知情,岂不是害了他?”

林佛剑苦笑道:“翁寒梅说得很清楚,即使把武林秘籍上下册合起来,也比不上帝王谷的技艺,让他被人发现了也没关系了。我希望大家跟他研究一下,是否还有别的办法能对付帝王谷,否则我们就要另作打算了。”

“那个人离此地远吗?”

“不远,两天就可以到了。”

展毓民道:“还是保密一点的好,即使帝王谷的人对他不在乎,五大门派却在乎得很,他们恨透这个人了。”

“那人只盗取了他们一面武林符。至于符中的武林秘籍原为五大门派不屑一顾的,有什么可恨的呢?”

“武林符是五大门派的荣辱所寄,而且失符是当着五家掌门人的面发生的,他们认为这是继玄玄子之后,第二次对他们五大门派的侮辱,非要洗雪此耻不可。”

林佛剑笑道:“五家的掌门人公开被掳,这次的打击更大,我想五大门派应该权衡轻重而知所选。”

展毓民沉思有顷才道:“世兄的意思如何呢?”

“前辈如果发觉五大门派的人,就叫他们公开现身,一起去见那个人,有什么问题当面解决一下。”

展毓民想想道:“也好,这样我们在旁边,还可以调解一下,假如被他们偷偷缀上了,反而会添许多麻烦。”

林佛剑道:“事不宜迟,我们说走就走吧!”

于是大伙儿一起下山。

才出山口,就看见五大门派的人一起拥了上来,询问他们掌门人的下落。

展毓民将情形说了一遍,道:“各位可以收拾死者了,帝王谷布置如此周密,各位最好安静地等待掌门人回来再做处置,千万不要再做无谓的举动,徒增伤亡。”

觉悟讪然上前问道:“掌门人准备上那儿去?”

展毓民冷冷地道:“展某被各位利用了一次,觉得已经够了,希望道长再也不要拿展某开玩笑了。”

觉悟很不好意思,讷然道:“掌门人言重了,事实上我们的估计并没有错,林佛剑确与盗符人有关系。”

展毓民道:“但林佛剑并没有如道长所想,是为取武林秘籍下册而来,两相比较,还是他比较可信任一点。”

觉悟急了道:“那是他知道斗不过翁寒梅才放手的。”

展毓民冷笑道:“林佛剑放弃的时候,翁寒梅没有显示剑法,道长怎知他一定胜不了呢?”

觉悟无以为答。

展毓民不再理他,招呼林佛剑等人离山而去。

离了泰安县后,林佛剑带大家一路北行。

第二天到达莱芜,然后就直往沂山而去。

将近黄昏时,已深人沂山。

林佛剑道:“再上去就不能骑马了,我们下来爬上去吧!”

展毓民道:“那个人住在山上吗?”

林佛剑点点头道:“是的,登山后再有半个时辰可达,我们最好赶在天黑前到达,否则这山路很难走,容易迷失。”

展毓民道:“奇怪了,五大门派约定头巾上插白羽为记,怎么一个都没见到。”

林佛剑笑道:“五大门派会有真话对前辈说吗?我相信有不少的人缀在后面,但没有一个是插白羽毛的。”

展毓民愤然道:“他们又骗我了,以后看他们拿什么脸来见我!”

林佛剑道:“他们可以赖,说定的人根本没有跟来,除非能捉到一两个,证明是五大门派的人。”

阮雄怒道:“一定要抓住两个,塞塞他们的嘴。”

林佛剑笑道:“阮兄如果有这个意思,我们两人就打个头阵,让他们急着追上来,就可以逮住了。”

阮雄道:“好,我想试一试。”

林佛剑道:“我们先走一阵,在沿途留下记号,各位跟着上来就好了,我在转弯的地方刻一个林字,但看两撇所指的方向,就是折转的方向,大家就分一部分人过来,其余的人则照双木字头的方向前进,让跟踪者无所适从。”

说着一拖阮雄,领先而去。

山上的小路果然很复杂,林佛剑边走边留记号,没多久已转人密林深处,路径更乱。

阮雄跟他走了半天,发现竟转到山下来了,刚要开口动问,忽然林佛剑纵身上跃,无刃剑出鞘直击一棵老榆树顶。

树顶上居然藏着一个人,被林佛剑逼得停不住身了,也举剑回击,空中互换一招,那人劲力不如,长剑脱手,人也翻落下地。

阮雄接着发出一掌,那人的拳脚功夫也很不错,翻掌相迎,斗三四招,才一跃逃开。

林佛剑闪身追出,无刃剑急戳,点在他的背上。

那人哼了一声倒地。

阮雄过来一把拉起,发现是个樵夫装束的陌生汉子,厉声喝问道:“你是那一门派的?”

林佛剑笑道:“阮兄不必问了,他是帝王谷的人。”

阮雄愕然道:“林兄怎么知道的?”

林佛剑道:“五大门派如果派人跟踪,必然是绝顶高手,哪有这么简单就被我们制住了呢?”

“那也不见得,也许他是探路的,高手还在后面呢!”

林佛剑一笑道:“阮兄不信就问问他好了。不过阮兄这样问法,他绝不会说的,一定要用点手段。”

阮雄道:“什么手段?”

林佛剑笑道:“问案子的手段,官府里审堂时,哪怕再顽强的罪犯,三木之下,五刑之祖,两根夹棍一夹,什么事都招出来了。不过这家伙是练过武的,普通的刑法恐怕吓不倒他,一定要用点功夫才行。”

阮雄笑道:“哪还不简单。”

伸手一戳,在那人身上点了几点,用了分筋错骨的手法,那人脸上肌肉一阵痉挛,似乎十分痛苦。

林佛剑伸手一托,将他的下颚卸了下来。

阮雄忙问道:“林兄,这是做什么?”

林佛剑道:“士可杀而不可辱,练武的人都有股倔劲儿,熬刑不过的时候会嚼舌自尽的,要先防到这一招。”

“可是这样一来,他怎能开口说话呢?”

“不要他说话,由我们问话,他只要点头摇头就行了。”

阮雄不由得佩服林佛剑心思缜密,乃沉声说道:“朋友,你如果想舒服,就痛快点,你是五大门派的吗?”

那汉子点点头。

林佛创抢着问道:“是少林的吗?”

那汉子又点点头。

阮雄面有得色。

林佛剑笑问道:“是觉慧老秃驴派你跟踪我们的吗?”

汉子再度点头时,阮雄气了甩手就是一巴掌,厉声骂道:“你还想耍滑头,苦头还没吃够吗?”

林佛剑含笑将他的分筋错骨法解了笑道:“朋友,你太不聪明了,觉慧老道士,不是老和尚,是武当的掌门,不是少林的,你想冒充,也得打听清楚一点。”

那汉子目中流露出愤恨的神色。

林佛剑干脆将他的下巴也给托上,然后道:“朋友,你连少林武当都弄不清楚,可见不是五大门派的了,还是说老实话吧!”

那汉子顿了一顿,平静下来道:“老子是剑帝辖下的,你们虽然制住了我,可是我迟早会把这笔账要回来。”

阮雄怒道:“你做梦,我先宰了你!”

那汉子毫不在乎地道:“你杀好了,剑帝的人都是有身价的,一命换十命,老子绝不会吃亏。”

阮雄气得伸手就要拉剑。

林佛剑将他拦住了道:“阮兄,兄弟最反对杀人,看兄弟的分上,放过他算了。”

阮雄愤然道:“我最看不惯这种狐假虎威的鼠辈。”

林佛剑笑道:“我还有话要问他,朋友,你已经承认是帝王谷的人,我自然不会杀你,但有几个问题,要请你答复一下。剑帝究竟有否此人呢?”

那汉子道:“当然有了。你们已经见过小姐了。”

“我还以为是那小姑娘故弄玄虚呢!想不到真有这么个人。剑帝是她的父亲吗?”

汉子点点头。

“叫什么名字?”

汉子犹豫了一下。

林怫剑道:“迟早我们也会知道的,你说出来也没有关系,我只想知道我听过这个人没有。”

汉子道:“你绝不会听过。但我说出来也没关系,反正再过半个月,剑帝之名,就将扬播四海,天下武林中的剑手,都要屈膝在帝王谷之下,他叫翁长青。”

林佛剑将翁长青三个字念了几遍,脸上有点奇异的神情。

阮雄看了觉得很奇怪,问道:“林兄听过这名字吗?”

林佛剑惑然道:“我似乎对这个名字有点印象,但不知什么时候,更想不起是怎么来的印象了。”

阮雄道:“哪有这种事呢?林兄才智过人,有过目不忘之记忆力,怎么会对一个名字有印象而记不起来呢?”

林佛剑道:“是真的,我听见翁寒梅的名字后,就想到了翁长青三个字,直觉上它们有点关连,但始终想不起这翁长青的印象是如何印在我脑海里的。”

阮雄道:“长青是指松柏而言,寒梅、青松、翠竹那是岁寒三友……是不是这样的关系吗?”

林佛剑道:“应该是这样的关系。在我的印象中,似乎还有一个人的名字中带个竹字的,但我想不起来是怎么回事了。奇怪得很,我怎么会有这种印象的呢?”

阮雄道:“林兄再回忆一下,也许是你小的时候。”

林佛剑苦笑道:“我小的时候不堪回忆。阮兄应该知道,我生长在青城山。一直是不上不下的地位,也始终在受气中,尤其是祁百合,从小欺侮我到大。”

阮雄沉思片刻才道:“不去管它了,我们还是办目前的事要紧,帝王谷的人追踪到此,是否还要去见那个人呢?”

林佛剑笑道:“我一直就没打算去见那个人。”

阮雄一愕道:“他不在这里?”

林佛剑道:“在,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除非他愿意见人,否则谁也找不到他。阮兄也应该看出一点端倪了。这山上的道路错综复杂,完全是迷宫的布置,我们转来转去,都在山腹里兜圈子,根本就找不到正路。”

阮雄神色微变,问道:“那林兄带大家来是何用意呢?”

“我主要的目的就是找到个帝王谷的人,问出帝王谷的所在,先去看一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又何必绕这么大的圈子呢?”

“我不想要太多人去,因为这一去可能有意料不到的危险,但我又摆脱不开那些人,只有利用此地的迷阵,将大家困住,我才好脱身前往。我本想一个人去的,但后来怕一个人力量太薄弱,才找到阮兄同行,阮兄有意思一起去吗?”

阮雄道:“当然有意思,但林兄何以看中兄弟的呢?”

林佛剑笑道:“因为阮兄的机智武功都超人一等。”

阮雄讪然道:“林兄过奖了,跟林兄一比,兄弟差得太多了,林兄真要找帮手,应该找更高明的人才对。”

“再高明的人也不会强过帝王谷中的人,此去只宜斗智,不能斗勇,阮兄那套妙手空空,顺手牵羊的功夫,才是我要借重的。何况我知道阮兄还有许多防不胜防的奇妙暗器,那是方前辈与何月儿结偶后研究的结果,都传给阮兄了,这一套玩意儿用来对付帝王谷的人是很得力的。”

阮雄笑道:“林兄真厉害,居然把我摸清楚了。”

“兄弟只对有关的事特别留心。”

“我倒不懂了,林兄是一个人独来独往闯江湖的,你用什么方法打听到这么多消息的呢?”

“钱!有钱能使鬼推磨,还怕买不到消息?”

“乾坤门中不可能有为利而泄机的人吧?”

“那倒没有,我只是买通一些不相干的人,得来一些旁敲侧击的消息,我再加以研判整理,也能八九不离十。”

阮雄沉吟片刻才道:“兄弟并不是怕死,只觉得何必太麻烦,半个月后帝王谷自然会公开现身了,我们紧巴巴地赶去,似乎没有什么必要吧?”

“翁长青既然准备以剑帝自许,一统天下剑派,泰山论剑是个最好出头的机会,可是他自己偏不出头,弄了几个手下,派出他的女儿,一定要拖后半个月,我就认为有点不近情理,所以我要找出这个道理来才行。”

阮雄脸现钦佩之色道:“还是林兄思想缜密,兄弟就没注意到这一点,经林兄提起,倒是颇有推敲之处。但是这家伙肯说出帝王谷的地点吗?”

林佛剑一笑道:“那就要看这位朋友是否肯合作了。”

那汉子连忙道:“不行,这是绝对不能说的。”

林佛剑道:“说出来又会如何呢?”

“身受百刑,祸连全家,我们都有家小在帝王谷。”

林佛剑一笑道:“那就不说好了,你用手画出来。”

那汉子道:“画出来还是一样。”

“不一样,剑帝只规定你们不用口说,画出来就不算违规。何况事后我会保密,绝不说是你泄漏秘密。”

“没有用的,秘密一泄,我们全体都会遭受处分。”

“不会的,翁寒梅与刘半盲等几个人也有分,剑帝总不会连他们也处分在内,这只是吓吓人而已。”

“他们是剑帝的女儿与亲信,绝不会泄密的。”

“我有办法赖到他们头上,只要你合作就行了。”

那汉子沉思片刻,还是摇头道:“你杀了我吧!”

林佛剑笑道:“我不杀人,但我相信你一定会乐于说出。阮兄,你折根树枝给他,朋友,你不必写地名,只要画张草图就行了,以此地为出发点,我看得懂的。”

阮雄折了根树枝,硬塞在汉子的手中。

林佛剑一伸手,抓住汉子的腰带,将他倒提出来。

那汉子只有手能动,身子仍是笔直的。

林佛剑脱掉他的靴子,在他的脚掌心用力搔着,一阵奇痒攻心,汉子不由自主地呵呵大笑起来。

那是一种痛苦的笑,比哭还难听。

阮雄不得不佩服林佛剑的整人手法了。

他自己以分筋错骨法逼供,给人痛苦的感觉,痛苦是可以用毅力来对抗的。

但林佛剑给人是一种无比的难受,此种难受使铁人也难以抗拒。

那汉子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林佛剑的手指却更用力,同时还笑着道:“朋友,你大概还不够快乐,我再多加一点乐趣,你该乐于帮助我们了。阮兄,你帮帮忙,一只手呵他的腰,另一只手呵他的左腋下。”

阮雄参加后,那汉子连喘气都困难了。

阮雄忽然发现他想咬舌,忙道:“林兄,他要自绝了。”

林佛剑笑道:“不会的,他没有力气。”

果然那汉子才咬上舌尖,又因为奇痒而张开嘴,发出呵呵的笑声。

最后终于画了一张草图,忍痒叫道:“快放我下来,我已经画出来了。”

林佛剑并不住手,迅速换了个地方道:“你再画一张。”

那汉子叫道:“一张还不够?”

林佛剑不理他,厉声道:“再画。”

那汉子只得又画了一幅。

林佛剑这才将他放了下来,让他在一旁喘气。

自己则将两幅图比较一下,冷笑道:“朋友,你两幅图,指了两个不同的方向,哪一幅是真的?”

那汉子长吁了一口道:“两幅都不是真的,我实在受不了你的虐待,只得随便画一个给你。”

阮雄这才明白林佛剑何以要他再画一幅的道理,原来是要比较真伪,但心中又感到不解问道:“林兄,假如他记住了前一张,照样画出来,你又何从比较呢?”

林佛剑笑道:“他在极端痛苦中,哪里还会有心思去记住自己所画的是什么?现在你叫他把这两幅图画,再重画一遍,他必然还是记不住,除非他画的是一幅真的图,才会原样不变。朋友,如果你再不合作,我又要整你了。”

那汉子脸现恐怖之色,哀求道:“你做做好事吧。一剑杀了我,给我个痛快,我如泄漏机密,回去不但自己受罪,而且还要牵累同伴家人,我实在不敢画给你。”

林佛剑想了一下道:“我不想杀人,假如害你回去送命,岂不等于是杀你一样。算了,你走吧!”

汉子大喜过望,又有点不相信地问道:“真的?”

椰剑道:“自然是真的,我何必骗你呢?不过你这两幅图我要抄个底子,以后对照一下,假如你其中有一幅是真的,我相信帝王谷中不会饶你的。”

汉子道:“图绝对不会是真的,你还是省点事,别去找的好。半个月后,剑帝就出面了,你又何必急在一时呢?”

林佛剑将两幅图形用指甲刻在一块树皮上,过去解开汉子的穴道,笑嘻嘻地拍后他肩膀道:“你可以走了。”

汉子穴道被解开后,疑信参半,但惟恐林佛剑会变卦,赶紧掉头跑了。

阮雄道;“林兄,我们不是白忙一场吗?”

“不算自忙,我已经知道帝王谷所在了。”

“这两幅图里,有一幅是真的吗。”

“不,两幅都是假的,但此地出山,一共只有三条路?去掉两幅假的,剩下的就是正确的路线了。而这条正确路线直通鲁山,帝王谷一定在那里。”

阮雄倒是难以相信地问道:“何以见得呢?”

林佛剑笑道:“从翁寒梅他们退走的方向也可以摸出一点头绪,他们退走的那座山峰没有别的出路,只能到博山县,然后转道到鲁山,是最隐秘的路径。”

阮雄佩服异常,但又有点不服气,故意刁难地道:“也许这两幅图里有一幅是真的,他故意说成假的呢?”

林佛剑笑道:“我也想到这可能,所以才留了底子,然后又放他走路,假如有一幅真图,他怕我以后告他一状,一定急于求死,现在他放心地走了,就证明这两幅地图都不足以构成他的威胁,所以剩下的一条路必然是正确的,他不敢泄秘,到底还是漏了出来。”

阮雄衷心钦佩地道:“林兄,你的心计之工,料事之准,以及武功之精,兄弟再也找不到第二句话来赞扬了。只是兄弟始终不明白,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们呢?”

林佛剑微笑道:“阮兄可是指镖局的这件事?”

“是的,从这次剑会上,兄弟看出林兄是个侠义为怀的武林君子,我们开设这家镖局的目的并非为图利,与林兄的宗旨并行不悖,林兄何以要坚决反对我们呢?”

“这个问题我暂不答复,当一切都明朗时,我不说你们也会明白了。而且以后我们作对的可能性也不多,阮兄大可搁开在一边,别为这个伤神了。现在我们就上鲁山去。”

“家师与柳前辈他们呢?”

“让他们在山里摸索好了,等他们弄清路径,找出山时,我们已经到达帝王谷了。”

“林兄能确定帝王谷是在鲁山吗?”

“这可不敢说,我也是凭着所得的资料,加以判断而已,万一摸空了,只好另想办法。

能在半个月之内找到帝王谷最好,找不到也没有损失,因为这段时间我们反正都是闲着,去碰碰运气总比坐着强。”

“其实林兄跟翁寒梅一起去不是省事吗?”

“不然,跟他们去,行动受人的控制,我们自己找了去,行动的主动权在我,还可以给他们一个非常的意外。”

“刚才那个家伙回去一说,帝王谷也会有准备的。”

林佛剑笑道:“从帝王谷行事的严厉来看,那家伙不一定敢回去说,因为他受制在我们手里,泄漏行藏,一定会受到严重处罚的。退一步想,他真回去说了,由于他提供的地图是假的,帝王谷根本不担心我们会找到。”

“帝王谷的人也有聪明的,把他的地图考究一下,自然会发现其中漏洞,至少他们会知道我们有前去的意图,也会加强防备的。”

“阮兄顾虑得不错,但这两幅地图是他在慌乱中画出来的,谬误百出连他自己都记不得了,即使他能记住,帝王谷也判断我们会前去,我们还是要去一趟。”

阮雄没什么可说了。

二人稍作整顿,随即出发。

这条路阮雄从未走过,林佛剑却十分熟悉,他所采取的路径根本就没有路,有时翻山,有时穿林,走了半天,没发现一个人。

而且林佛剑准备很充分,充饥的干粮,足够二人食用,就是走路辛苦了一点。

阮雄忍不住问道:“林兄,我们走的这条路是捷径吗?”

“不是。稍微远一点,但可以避开行人的耳目。不过跟我放走的那个人相比,仍然可以领先半天,因此即使他要回去报信,也不会超在我们前面。”

阮雄笑道:“那要林兄的判断正确才行,否则我们是越跑越远,空跑一趟事小,帝王谷的人笑掉了大牙,那才是最大的损失。”

林佛剑微愕道:“阮兄这话怎么说?”

“林兄从敝师叔寿辰前夕,在酒楼上邀斗仇师兄时开始,干了多少轰轰烈烈的大事,已是四海知名,却被帝王谷一个小脚色耍了,这个面子不是丢大了吗?”

林佛剑淡然道:“我希望找到帝王谷是为了能化解武林一场大变,因此找不到帝王谷才是最大的损失,至于我私人的毁誉,林某从未放在心上过。”

阮雄不禁脸上一红,讪然道:“小弟是开开玩笑。”

林佛剑笑道:“我也知道是开玩笑,我并没有放在心上,但是阮兄开这个玩笑使我感到很严重。”

阮雄愕然道:“这有什么严重的?”

“我是真心与阮兄合作,才邀请阮兄共同参加这一次工作,阮兄心里似乎对我有一点成见。”

“绝没有的事。”

“我知道阮兄本心并非如此,但在意识上总希望看到我失败一次。阮兄,我引你为知己,说话才如此直接,阮兄试想一下,内心是否有这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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