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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同游江湖比翼飞

悟通等他走后,向王梅霜合什说道:“既然贵教与黑衣教今夜有生死之约,小僧只有照方才教主所言覆命。如贵教没有失败,黑衣教亦未瓦解,到时仍请驾临敝寺,共维武林正义。”

王梅霜点头答道:“好,就是这样决定罢。”

悟通去后,南叟诸葛元问道:“黑衣教那张字柬上写些什么?”

王梅霜答道:“他们约我们今晚午夜到邙山顶上相会,满纸秽言,真是气人。”

北叟夏侯丹在旁问道:“方才姑娘,不,教主,削那小子耳朵的那支短剑,不知是何神物呢?”

王梅霜答道:“佛门慧剑。”

五老听了齐是一惊,电光一闪,王梅霜由袖中取出一支长仅八寸的短剑,晶莹耀目,剑尖吐出尺余长的剑芒,确是古代神物,佛门至宝。

五老传观一遍,啧啧赞叹不已。

王梅霜才把慧剑收入袖中,只听两仪老人在旁轻叹一声,说道:“今晨确是多事,你们看那边又来了两个冤家对头了!”

众人抬头一看,见西关大街那个方向,正有两个人向这座房屋缓缓行来,本人身后背一付直径约二尺的大钹。

这两人渐渐走近,却是两个须发如银的老者,一个像是私塾先生,一个颇似退隐的文官。这二人武林三奇都认识,正是那武林双凶,凶魂冯冰,厉魄赵冷。

二人走至近前,霍的止步,凶魂冯冰指着武林三奇呵呵笑道:“这真是踏破铁鞋无寻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厉魄赵冷也一阵冷笑,冷冷说道:“前次较量,我们哥俩输的不服,今天特来寻你们三位再见一次高下。”

两仪老人哈哈一笑,说道:“故人无来,绝对奉陪,不过在这儿动手,未免惊世骇俗何不同至邙山一见高下。”

北叟夏侯丹的双眼精光四射,面含薄怒,说道:“本教今晚与黑衣教有生死之约,二位与三奇的过节可否改日解决?”

凶魂冯冰见此老眼神,知道是个扎手人物,心中一凛,冷冷说道:“咱们武林双凶向来说一不二!阁下何人?请休过问我们的事。”

北叟夏侯丹虽对近年来武林人物不甚明了,但在这两个月内,常听人说过这两个人,知道他们绰号欠雅,可是为人却甚正派,本想翻脸和他二人动手,现又将怒气忍回,说道:“既然阁下坚决要和三奇较量,老朽不便硬行阻拦,我们先到邙山去勘察一下地形也好,顺便给各位做个证人如何?”

语罢,未等双凶答言,转身向王梅霜说道:“教主请先行。”

于是,王梅霜在前,七个老人在后,直向西北行去。

邙山在洛阳西北约四十余里,紧依黄河,形势险要,为兵家必争之地。

一行人在旷野荒郊中,各将轻功展开,不久,已入邙山,过了关公墓,停身在一座山头之上!

这山头秃秃的草木俱无,众人将四外地形略一观看,北叟夏侯丹说道:“这地方倒真是个最好的比斗场所,教主和我们两个给你们作见证,你们就赶快较量吧!”

双凶见这两个老者如此托大,似乎根本就没把他二人看在眼内,心中不悦,说道:“蒙教主及两位愿意做证,尚未请教三位高姓大名?”

三才老人在旁抢着答道:“这是我们教主王梅霜,那两位是归隐多年的两位前辈,当年江湖上称为南北双叟,想你们定有个耳闻吧!”

双凶听这两个老者竟是当年的南北双叟,心中—惊,齐退一步,向双叟抱拳说道:“不知两位前辈在此,请恕方才失礼之罪。两位此来,是否想对此事插手过问?”

南叟诸葛元哈哈一笑,说道:“你们的事,我们绝不插手,你们赶快比吧!”

双凶及三奇各向王梅霜及双叟微一抱拳,一齐向前走出十步,双方分做南北站定。

四象老人向双凶说道:“你们两速亮兵刃,我们今晚尚有强敌,愿与你们速战速决。”

凶魂冯冰冷冷答道:“上次我们败在和你们三对二的群殴上面,这次想和你们单打独斗,如你们不敢答允,准许你们回去重新苦练,咱们可择日再斗。”

四象老人仰天一阵狂笑,笑罢,说道:“你们也太小看我们三个老废物了,闭话休说,亮兵刃,咱们就先斗斗你们。”

随声银光一闪,已由襟下抽出一对钢母制成的仙人掌。这仙人掌各长三尺,在长把的顶端有一支人物,二指曲,三指伸,能够点打擒拿,确是一种罕见的厉害兵刃。

他才将兵刃抽出,就听耳边“当”的一声大响,金光连闪,凶魂冯冰也将身后双钹取下,一式“二郎担山”,钹分左在,如同两面盾牌,却也声势非凡。

凶魂冯冰喝了声:“请!”左后一翻,左钹将全胸护住,右手一抬,右钹又将头部挡住,双目在两钹之间,神光炯炯,静以待敌。

四象老人内人掌左右一分,喝道:“接招!”

一式“仙人指路”,左手仙人掌向冯冰两钹之间轻轻一点,紧接着左腕一翻,一溜银光,仙人掌挟着一阵锐啸斜向对方左腿砸去。

如冯冰左腿被他砸上,马上就得骨折筋断,身受重伤。

凶魂冯冰见四象老人这掌砸下,左钹向外一推,“当”的一声,溅出一溜火花,已将这掌架开,在手向前一推,右钹边缘锋利如刀,直向四象老人咽喉削去。

四象老人喝了一声:“好!”

不敢待慢,身形疾转,将来钹让过,欺到凶魂冯冰右侧,右手仙人掌,疾如闪电,劲风飒飒,直向对方右肘点去。

凶魂冯冰右手钹往回一带,如同—盾牌,迎个正着,又是一溜火花,四象老人仙人掌正好刺在铜钹凹部的中央。

四象老人并未将仙人掌抽回, “嘿”的一声,运出十成功力,将真力经右臂传至仙人掌上。继续向铜钹中央点去。

凶魂冯冰右钹才与仙人掌接触,顿觉其重如山,他未想到四象老人一开始就想和他比拼内力,措手不及,立被逼得向后退出三步。

这时,仙人掌与铜钹仍是紧紧抵住,他退三步,四象老人跟着前进三步。

凶魂冯冰,将牙一咬,气凝丹田,以神役气,以气运力,也将会身功力施出,就听铜钹滋滋直响,四象老人右臂微颤,反被冯冰抵得缓缓一步一步向后退去。

四象老人心知不好,急吸一口清气,运布全身,恰好后退三步,始将脚步稳住。

他二人才动手,那边三才老人向厉魄赵冷说道:“今天我们时间宝贵,可没有功夫和你缠斗,咱们也别闲着,干脆来个开门见山,老小子,你可敢和老夫比一比内劲。”

厉魄赵冷冷笑一声,说道:“谁还怕你不成,如比内劲,老家伙你可别后悔!”

三才老人白眉—一扬,双目精光四射,不再发言,两手缓缓平举齐胸,又缓缓向前平推而出。厉魄赵冷不敢轻敌,也急凝神运气,双掌上提,缓缓向前迎出。

四掌相抵,立见威势,二人虽全在原地未动,脚下却渐渐向地下陷入,四掌接合处,不时溢出阵阵劲风,将二人吹得须发飘动,衣襟飞扬。

这种各凭功力相拼,不能有丝毫取巧之处,结果不是两败俱伤,就是必有一方失败身亡。

王梅霜等人见他们如此亡命比拼,知道不好,不禁心中暗暗着急。

一个时辰过去。

又是一个时辰过去。

日头由偏东已移至偏西。

场中四人均是双目圆瞪,须眉俱张,全身微颤,汗出如雨,气喘之声,达于场外。

两仪老人站在旁边,心中甚急,想上前将双凶击倒,又怕坏了三奇名头,想把双方劲力解开,又没有那么高的功力,思索再三,无计可施。

王梅霜见状,急向南北双叟说道:“似此情形,他们一定是两败俱伤,请两位老前辈速上前将他们解开。”

语罢,向北叟夏侯丹微一摆手,二人身形疾闪,分别转至凶魂冯冰及四象老人身后。

二人彼此互以目光示意,同时双掌一起紧贴在凶魂冯冰及四象老人背上,立时两股真力由他二人背上透入,与他们体内真力合而为一。南叟诸葛元喝了一声:“开!”

二人同时将真力一推一收,双双向后倒跃而出,就听场中一声大响,凶魂冯冰及四象老人手中兵刃全都坠落尘埃,两人全是原地未动,摇摇欲倒,缓缓坐在地上,盘膝调息。

南北双叟又将厉魄赵冷及三才老人化解开,他二人也是就地盘膝而坐,闭目吐纳。

王梅霜这时姗姗走来,向地上四人微—·注视,向南北双叟问道:“他们受伤了么?”

北叟夏侯丹答道:“他们并未受伤,但因真力消耗过甚,一时是不能恢复。”

王梅霜秀眉一皱,急道:“今夜他们体力不能恢复,这却如何是好!可否先把他们移至别处休息?”

北叟夏侯丹一声轻叹,说道:“不可移动,如稍移动,他四人均将变成终身残疾,事已如此,我们只有在这里替他们护法了。”

王梅霜急得粉面通红,把小蛮靴一跺,说道:“今夜黑衣教来了,怎样应付呢?”

南叟诸葛元干咳一声,说道:“这事只有到时候再说了。”

在天色未黑,黑衣教尚未到达前的这一段空闲时间内,笔者要把王梅霜怎能与三奇等人合创白衣教的经过补叙一番。

这事要先从南北双叟叙起,南北双叟在岷山北麓与刘幽香及孙兰亭相遇,知道了不老神君暗探飞云山庄及与她们约定在云雾山外小镇相会的事,他二人这次重入江湖的目的,与不老神君刘灵虚相同,也是想会会新兴的武林高手,因此他们与刘幽香等告别后,立即赶往云雾山外那个小镇,到镇内那个旅店中一打听,知道不老神君早已离去,二人一商议,决定也到飞云山庄去察探—次,看看这山庄中究竟有何能人,竟能使不老种君千里迢迢的赶去探庄。

两人计议已定,即向南阳赶去,抵达南阳府时,天已薄暮,二人将飞云山庄方向探明,就殿开身形,直向伏牛山奔去,到达飞云山庄附近,时近三更,见前面黑压压的一片房屋,好大一座庄院,二人正在停身观看,忽听庄中一声暴喝,紧接着有三点灰影由庄中疾射而出,看这三人身法,均是武林中拔尖的高手。

二人心中一惊,急忙隐身一块石后,屏息闭气,静观变化。

三条黑灰影才射出庄外不远,庄中又射出一条黑影,身裁瘦小,疾如流星,与这三条灰影追了个首尾相衔。

眨眼间,他们已到达南北双叟隐身处的近前,就听那条瘦小黑影一声长笑,身形在笑声牛飞跃而起,如同一支巨鹰,由那三条灰影头上疾射而过,落在三条灰影身前,恰把去路阻住。

那三条灰影见这人阻住去路,霍的各将身形停住,三人也一阵仰天长笑。

南北双叟在石后见了这瘦小人身的身法,心中暗惊,又听这三个灰衣人一阵长笑,里面竟夹有佛门“狮子吼”,使人听了惊心动魄,不禁更是凛异。

二人一齐向前望去,见那个瘦小人影是一个瘦小的枯干,撅着一条白小辫,腰中插着—支旱烟袋的老人,二人心中惊道:“原来是他!神行无影,鬼泣神愁,瘦师爷公孙仇!”

那三个灰衣人,是三个须眉俱白,红光满面,慈眉善目的老者,但觉这三人面孔似曾相识,一时却又想不起他们皆是何人。

这时,只听瘦师爷公孙仇说道:“三位名重武林,想不到竟会私自逃走!”

三个灰衣人冷冷答道:“怎么,我们至今夜三更,划地为牢限期已满,难道不准我们离去吗?”

瘦师爷公孙仇道:“今天是二月初二,黑衣教今夜进犯武林八大门派的事你们可曾听说?”

一个灰衣老者说道:“这事早在江湖中传说,但与我们何关?”

瘦师爷干笑一声,说道:“我们庄主就因支援崆峒派,现在不在庄中,所以我们不敢作主放你们逃走。”

又一个灰衣老者说道:“当初是我们三人自愿保守信用,现以期限既满,我们就得走,我们可不管你们庄主在不在。”

瘦师爷一声冷笑,说道:“如此说来,你们是不赏咱瘦师爷的面子了。”

一个灰衣老者怒道:“不给你面子,又当如何?”

瘦师爷冷冷说道:“如不听我金主良言,你们怎样出来,我就叫你们怎样的回去!”

另一个灰衣老者喝道:“好大的口气,你瘦师爷虽然名震武林,就不见得能把我们三奇怎么样!”

不错,这三个老人正是当今武林中,除去那些再入江湖的老辈人物外,可称首屈一指的武林三奇一两仪老人、三老人、四象老人。

四象老人心中大怒,喝道:“别和他废话,咱们走!”

说着三条灰影疾闪,已由瘦师爷身旁闯过。

瘦师爷不愧人称“神行无影,鬼泣神愁”身形确是奇快,只见他身形几转,又将三人去路阻住。

三奇见此情形,心中暗惊,不敢怠慢,急将身形停下,彼此互看一眼,由四象老人出头谈判,其他二人全是双目低垂,暗凝真气,准备出手一击。

四象老人上前一步,说道:“瘦师爷,难道你真想动手不成?”

瘦师爷公孙仇冷冷应道:“动不动手全在尔等自择,你们乘早随我回庄!”

四象老人说道:“既然如此,请恕晚辈等要得罪了。”

语罢,他向两仪、三才二老看了一眼,喝道:“闯!”

语音一落,三人身形并未移动,一齐扬右掌向瘦师爷缓缓推去。

瘦师爷公孙仇那里把三人放在眼内,一声冷笑,右掌一扬,立时迎出。

双方掌力才行接触,瘦师爷公孙仇顿觉对方掌力有异,惊“咦”一声,身体连幌,几被对方掌力震出,幸他功力深厚,急将十成真力运出,才将对方掌力抵住,一时成了胶着状态。

原来方才三奇的掌力与众不同,虽由三人分别发出,在空中却能融成一体,也就是把三人的功力合成一个人的功力,以前武林双凶就是败在这种掌力之下,这次,错非是瘦师爷,而换了别人,早被震成重伤了。

南北双叟在石后看的清楚,知道他们一时难分胜负,南叟诸葛元向北叟夏侯丹附耳说道:“这三奇我们退隐时不过才五十来岁,他们以前曾帮过我们的忙,这次,我们也得给他们援手才是。”

北叟夏侯丹低声说道:“难道你想乘人之危,现在出去对瘦师爷下手不成?这种事咱们可不做。”

南叟诸葛元摇了摇头,又低声讲了一番言语。

二人计议已定,突然,南叟诸葛元一声大喝:“老小子,你往那里逃!”

北叟夏侯丹应声由石后疾射而出,答道:“谁还怕你,有种的随我来!”

他身形不停,人如轻风掠地,直向飞云山庄奔去。

南叟诸葛元又大喝一声:“你即使上天,我也追你上天!”

也由石后跃出,紧随北叟身后,向庄前奔去。

瘦师爷公孙仇功力奇高,方才双叟在石后低声说话时,他已听出石后有人,现见这两人身法,看出他们功力全在三奇之上,心中一惊,却因此刻正在与三奇较量功力,不能抽身,不禁心在中大急。

正当这时,忽听庄中发生几声叱喝,紧接着一道蓝森森的旗火,由庄中冲天而起,在上空爆出漫天花雨,花雨消失后,庄中变成鸦雀无声。

这突然的静,更使瘦师爷心惊不已,忖道:这三人庄主并无心取他们性命,如因截留这三个人使庄中发生其他重大变故,庄主回来时将如何交待!

衡量轻重,主意已定,无心再与三奇较量功力,一声大喝,劲力突增,就见他推出的这股劲气,立时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四面移动不已。

三奇这股合流劲气,虽然劲猛无比,究非一人施出,一个配合不当,极易分散,瘦师爷公孙仇这样移动不已,他们渐渐失去集中目标,三人心中正在暗自焦急,已听瘦师爷公孙仇大喝一声:“开!

”三奇的劲气顿觉被一股大力向左一偏一带,三人同时心头一震,运力稍欠平衡, “呼”的一声,变成三股劲气直向瘦爷涌到。

瘦师爷一声长啸,左掌向上一翻,又是一阵潜力涌出,就听“嘭”“嘭”三声,三奇各觉一阵血气翻涌,全被震退三步。

瘦师爷心知如想将这三人留下,必须经过一番缠斗,现在时间已不许可,只得把牙一咬,狠狠说道:“本师爷放尔等逃走,速去勿留!”

三奇知道不是对手,未再答话,灰影连闪,疾向山外奔去。

且说北叟夏侯丹在前,南叟诸葛元在后,一路吆吆喝喝的直向飞云山庄奔去,北叟夏侯丹才跃进庄中,眼前人影一闪,一个头生肉瘤的胖大和尚阻住去路。听这和尚喝道:“来者何人,贫僧在此接待!”

北叟夏侯丹抬头一看,认出此人是当年五台山雷音寺主持独角神陀法元,于是一言不发,双掌齐翻,一阵狂飙向前涌去,人也紧随掌风之后,疾扑而上。

独角神陀法元尚未看清来人面貌,北叟掌风已经涌到,这出其不意的闷声突击,逼得他身形疾退,向后跃出十余步远, 尚未拿桩站稳,对方已又扑到,掌出如电,连环进击,每一掌,每一式,均是劲风阵阵,威猛骇人。

独角神陀法元见来人功力极高,心中大惊,急出掌招架,因先机已失,被逼得连连后退退,正在力谋自保,来人却突然一声叱喝,身形疾起,几个腾跃,越出院墙,不见踪影。

那边南叟诸葛元跃进庄后,见北叟夏侯丹与独角神陀法元动上手,一声喝叱,正想由西院墙跃出,惊的一阵尸臭,由暗影中闪出一人,形如骷髅,长发倒立,十指如爪,闷声向他扑来,身后又是一阵臭气,一个留着雪白八字胡,黑面矮胖的老者,正施出“五毒功”十指粗黑,向他抓到。

南叟诸葛元对这三山、五狱二神魔并不认识,右手一扬,一阵掌风,将五狱神魔洪幽逼退,人已腾身而起,轻飘飘地落在院墙之上,一声叱喝,身形一闪,向墙外疾射而去。

三山神魔黄残一掌抓空,微一怔神,跟踪飞身抢上院墙,只见晚风习习,夜色茫茫,来人早巳逃走。

独角神陀法元追上院墙,心中甚是气闷,正想跃出搜索,却听身后瘦师爷公孙仇说道:“神陀止步,敌暗我明,穷寇勿追。”

独角神陀法元跃回怒道:“来人似是为昔年南北双叟,方才他们不按江湖规矩动手,真乃岂有此理!”

瘦师爷公孙仇道:“他们来这扰乱,似乎专为掩护三奇逃走;另外尚无恶意,人既逃走,气有何用,反正将来我们有和他们算总帐的—天。”

其实,南北双叟并未逃走,他们分别隐藏在庄外暗处,待庄中安静以后,又行会合一处,因发现瘦师爷公孙仇现在庄中,知道他的厉害,不敢再行探庄,二人略一计议,立时展开身形,向山上奔去。

不久,已出山甚远,将身形放慢,正行走间,忽见前面灰影连闪,道旁走出三人,正是那武林三奇。这三人一列排在路旁,抱拳恭立,两仪老人肃容说道:“不意两位前辈又再重入江湖,方才承蒙救助,特此致谢。”

南叟诸葛元哈哈一笑,说道:“你们还认识我们两个老朽,总算不错,想不到公孙仇那老家伙竟隐身在飞云山庄,这瘦老头我们可惹不起他,你们到庄中何事?为何被他追逐?”

四象老人一声长叹,说道:“这事说来惭愧,三个月前,我们居黄山接到黑衣教一份战书,约我们到南阳西北石佛寺比武,我们老哥儿三个带那徒儿吴萧昆在约定日期的前一天赶到南阳,当晚住在城内一家旅店内,那知在三更时分,窗外有有自称为黑衣教高手,约我们马上到伏牛山见个高低……”

南叟诸葛元插口说道:“这就是黑衣教的不对了,他们既然定有日期,为何又要先行寻衅?”

四象老人答道:“是呀,当时我也是这样答覆他,那人却说他系奉他们教主命令,这场比斗提前举行,并且口出恶言,把我们三个百般咒骂,我们当时心中大怒,立时追出,那知那家伙功力极高,脚程奇快,我们一直追到飞云山庄也没有把他迫上。”

说至此处,他又轻叹一声,继续说道:“我们亲眼看着他跃进庄中,当时确怪我们太莽撞,未加考虑,也跟着闯进庄中,那人跑到一座楼前,躲时楼下一间屋内,并将屋门紧闭,似乎不敢再行出头,你想一扇屋门怎能挡得住我们,我上前一腿,连门带枢将之踢倒,进屋一看,不见一人,这时飞云山庄夏侯云已赶到楼前,责问我们为何深夜闯庄并破坏庄中物品。……”

南叟诸葛元又插口问道:“难道你们就没看清那人的面貌?”

北叟夏侯丹见南叟又把四象老人言事打断,心中不耐,说道:“你尽问个什么,让他说下去。”

四象老人说道:“那人是一个黑布包头,面红如血,瘦小枯干的老人,我们并不认识。当时我们被夏侯云一问,只得实回答,那知夏侯云竟咬定我们是黑衣教的人,说我们是存心到他庄上扰乱,我们被他逼得心头火起,也咬定他是黑衣教徒,并逼着他非把那人交出来不可,双方越说越僵,几乎动手。

我们自知理亏,虽然嘴硬,实际心中并不想和他真动手。就在这时,夏侯云提出一个赌约,他说如在他庄中搜出那个黑衣教徒,他愿自动囚禁三个月,如若搜不出,希望我们也自动在他庄中禁足三个月。

正当这时,忽见瘦师爷公孙仇手里提着一个人由外面走入,那被提着的人正是方才那个逗引我们的黑衣教高手,已被他点了死穴,据瘦师爷说他在庄外擒到这人,已问过口供……”

南北双叟自重入江湖后,听到不少有关黑衣教的传说,正想探听这教中的虚实。北叟夏侯丹闻言,急忙问道:“是何口供,快说!”

南叟诸葛元正听到紧要关头,他这一问,又把四象老人的话截断,急得抓耳扰腮,怒道:“你这老头,方才不准我说话,现在你怎的也问个没完没了!”

四象老人见这两人急得这副模样,心中暗笑,又继续说道:“那黑衣教徒招供:说黑衣教根本就没把我们老哥儿三个放在眼内,这次和我们约斗,仅派出了他一个人,他本想把我们引进飞云山庄和夏侯云发生误会,等我们先大干一场,然后他再乘我们筋疲力尽时坐收渔人之利。”

南叟诸葛元问道:“后来呢?”

四象老人叹道:“事既如此,还有什么话说,只有自动让人家画地为牢呆坐了整整三个月,今夜期满,见他们并未派人来请我们出去,我们心中一怒,也就自动出牢。”

北叟夏侯丹伺道:“那个被擒之人,难道瘦师爷就没有问他姓名?”

四象老人答道:“据瘦师爷说,他问那人姓名和有关黑衣教内的事,那人死也不说,他一怒,才把那人点了死穴。”

南叟诸葛元在旁哈哈一笑,说道:“你们三人上了夏侯云的大当了!”

众人闻言,一齐向他怔然而视。

南叟诸葛元慢慢说道:“这事依我看来,当初由下战书起,就是夏侯云在暗中掏鬼,根本就与黑衣教无关。那个在旅店中向你们叫阵的人,可能就是瘦师爷公孙仇伪扮,你想,那人为何要生个红脸呢,为的就是便于化装呀!”

北叟夏侯丹点头说道:“无怪你常自称是诸葛亮的后代,自夸足智多谋,果然是有点小门道。”

两仪老人在旁说道:“我们和夏侯云并无过节,那他为是什么呢?同时他在江湖上向以仁义著称,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来,还有那个被点死穴的人又是何人?”

南叟诸葛元微一沉吟,说道:“可能他怕你们妨碍他什么事,所以设计把你们三人留在庄中,至于那个被擒之人,还不是找个生得瘦小的倒霉鬼顶上。”

北叟夏侯丹急问道:“夏侯云怕妨碍他什么事?快说!”

南叟诸葛元双目一瞪,说道:“我又不是神仙,你别存心找麻烦了!”

三才老人在旁怒道:“既然如此,我们何不重回飞云山庄,找他们理论一番。”

南叟诸葛元摇手说道:“不可,这不过是我揣测之言,如一个推断不对,难道你们又想再被软禁三个月不成?况且夏侯云现在又不在庄中,你们就是寻去,也问不出个结果,不如等将来打听清楚后再来寻他,比较稳妥。”

由他们谈话中,可看出南叟诸葛元确是头脑细密,足智多谋,因为,他方才的推断,还真猜对了八九成。

原来这事果然是夏侯云一手造成,他为的是怕三奇出头干预他们武林七绝和黑衣教今夜在武林八大门派决斗的事,所以要设计将他们三个人诱到庄中软禁起来。

四象老人见无他的事,向南北双叟问道:“两位前辈现欲何往?”

南叟诸葛元答道:“我们本要寻找不老神君刘灵虚,现既寻他不着,倒颇想会会这个黑衣教主了,今生准备漫游江湖,慢慢探访这黑衣教主的下落。”

三才老人说道:“为了今夜的事,我们也要寻那黑衣教主问个水落石出,顺便沿途打听顽徒的去向,既然目的相同,何不结伴同行,我们也可多向前辈得些教益。”

南北双叟一想,自己归隐多年,对江湖上的情形颇多生疏,有这三个向导,倒也不错,当即颔首同意。

于是五老联袂,到处闯荡,不觉已过了两个多月。

在这段时间内,有关黑衣教有孙兰亭的各种事绩,轰动了整个江湖,因此,孙兰亭也成了个南北双叟要寻的对象之一。

五老在这两个月内,白费了许多精神,对黑衣教及孙兰亭的下落,仍是毫无所悉,就是三奇的弟子吴萧昆的去向,也没有一点眉目。

这天,天睛如洗,万里无云,夕阳尚未西坠,眉月淡淡的已高挂空中。

在鄂省宜城郊外的官道上,正有一个极美的绿衣少女,背负长剑,缓缓地由南向县城方向行去。在少女的后面五六丈处,有一个公子打扮,面目英俊,年约二十五六岁的人,也是同方向缓缓而行。

那少女回头看了身后那公子一眼,突然将身停住,转过身来,将小脚一跺,鼓着腮帮子,向那公子说道:“你这个人,真是讨厌极了,老是在我身后跟着!”

那个公子见她不走,也霍然停住,面上并无怒意,怔怔地望着她,说道:“这真是太巧了,我们老是同路,小生并非故意跟随,请姑娘息怒。”

那少女酒窝一掀,说道:“同路?两个月都是同路?哼,我不走了,看你还跟不跟。”

那公子并未答言,仅喃喃自语道:“小生走得疲劳,也须要休息一下了。”

那少女把他没有办法,秀目微瞪,娇喝道:“少作怪,快走!”

这公子似乎被这少女的叱喝惯了,毫不动怒,不疾不徐的答道:“我有我的行动自由,一个姑娘家不可如此蛮横。”

少女气得连连跺脚,说道:“你们男人真是没有好人,你不走我走!”

说完,转过身子,又缓缓向前行去,那公子在身后说道:“男人没有好人?这不能一概而论,我可是个好人。”

少女回头一看,那公子又缓缓随后跟上,猛的一个转身,一式“流莺穿柳”,疾如闪电,身法美妙已极,直向公子扑到,口中娇喝道:“我看你往那里跑!”

那公子吓得连连倒退,口中道:“姑娘不可如此。”

奇的是这公子虽是连连倒退,速度却与那少女扑来的速度一般快,少女扑空落地,那公子仍是和她保持着五六丈的距离。

少女似乎司空见惯,见状并不惊奇,气道; “你又是这一套,懒得理你了!”

说完转身就走,这次她是真的走了,那公子又在她身后缓缓地跟着。

少女边走边想:这人真是奇怪,说他是坏人,他又从来没有越轨的行动,说他是好人,他又紧跟不舍,我真摸不清他是什么意思。

她正在想着,忽听身后有一个苍老的声音呼道:“山主请停步!”

她回头一看,身后那公子已经停身不动,远处正有一个老者疾奔而来,她因那公子跟随她已约有两个多月了,一路上两人时常吵吵闹闹,她早就想知道这公子的来路,现见有人寻他,立刻也停身止步,转过身来,想听听他们说些什么。

那老者转眼间已到那公子身前,向公子行了一个礼,转脸向这少女翻了翻眼,欲言又止。

这公子见少女停步不走,微微笑了笑,向老者说道:“没有关系,张龙有什么事,就说吧!”

那个被称做张龙的老者态度十分恭谨,躬身说道:“启禀山主,幽香姑娘中了邪,得了奇病,因不知山主身在何处,教小的好难找。”

少女在旁听老者称那公子为“山主”,心中想道:这人果然不是好人,原来是个占山为王的山大王。

那公子闻言,心中一惊,问道:“是何奇病?”

老者期期艾艾地答道:“是相思病,请山主速回。”

那公子这时心中甚是着急,目前这个少女,酷似自己亡妻,真舍不得离开她,而那个幽香姑娘又是自己多年相依为命的爱女,既然生病,又不能不回去看她,两者不可兼顾,确是颇费踌躇。

他沉吟甚久,最后把牙一咬,由怀中取出一物,向那少女说道:“这个送给你,咱们将来再见!”

右手一扬,手中物口直向少女飞去,少女玉腕一伸,将来物接着,却是薄薄一本书籍,低头一看,上面写着:“流云步法”四字。

少女正想将书掷还,抬头看时,那公子及老者二人已向正西直通荆山的小径奔而去。

这少女和这公子是谁,谅读者早已知晓,少女就是金发蛮婆孟玉珍的大弟子王梅霜,而公子就是那青春永驻的,功力盖世的:不老神君刘灵虚。

原来王梅霜在青城山前与她师父别后,因从未曾与师父分离过,心中甚是难过,一路悲悲切切的经成都,过南充,向东行去,不久,她就发现身后常有一个公子打扮的人,总是与她同路。古时,交通甚不发达,路上往来行人甚多,长期同路,本是常事,倒未十分注意。

又走了一程,时间渐把她孺慕的伤感冲淡了,她那顽皮的性格又渐恢复,路之上,游游逛逛,并不寂寞,这时她已发觉身后那人似乎不是偶然的同路人,好像是故意跟随自己。

每天均是如此,她走得快,那人也走得快,她走得慢,那人也走得慢,她休息,那人也休息,天下那有这种巧事。

这天,她决心将这人甩脱,正行间,突然转身向那公子迎面行去,这手倒颇出那公子意料之外,二人距离本来就不远,公子一时又无应付之策,两人立时擦身而过。

王梅霜行经那人身边时,狠狠盯了他一眼,口中说了声:“讨厌!”

她这一眼已将这人面貌看清,芳心一惊,心中想道:“这人面貌好熟,怎的想不起他是谁?

啊,那双眼睛,多么熟悉的一双眼睛,那不是以前每夜向我窥视的那双眼睛吗!”

这双眼睛也曾在青城山紫云观屋脊上出现过,难道这人就是那吓走鸠杖婆阴三娘的那人?

这人又有点像那晚回山所见的刘不神,可惜那夜没有仔细看清他的面貌。刘不神是兰哥哥的朋友,他绝不会这样做的。

想起兰哥哥,她心头立时泛起一阵甜蜜、怀念、寂寞、和伤感。

她正在想着,身后那公子忽朗声说道:“小生乃读书之人,知礼之士,姑娘岂可出口伤人呢!”

她回头一看,那公子说过话,并未停留,继续一摇三摆的向前行去。

她见已把这人甩脱,心中大喜,恐再与他相遇,干脆相背而行,当晚又返回晚夜住过的那个小镇旅店中宿了一宵。

第二天清晨,她又继续向东行去,才离开小镇不远,忽听身后有人说道:“这个小生倒弄不明白了,昨天已经分开,今天怎会又是同路!”

她回头一看,吓了一跳,来人非他,正是隔晚已被甩脱的那个公子。

昨天明明看着他向前行得无影无踪,今天怎会又在身后跟来,这可真是怪事。

这时,她知这公子必非常人,不是身怀绝技,就是鬼怪化身,想到此处,立生戒心,霍的将身停住,娇喝道:“你是人?是鬼?还是妖怪?”

那公子见她停身,也立刻止步,正色答道:“子不语,怪力乱神,天下那有鬼怪之理。小生当然是人,并且还是读书之人。”

王梅霜怒道:“谁听你发酸,你要走,你就先走。”

那公子见路旁有一块巨石,索性往石上一坐,正襟说道:“小生昨日赶路过多,双腿酸痛,正需要休息。”

王梅霜把小脚一跺,说道:“不和你罗嗦,你不走我走!”

语罢,转身向前行去,走了一程,偷偷回头一看,公子又一摇一摆的跟在身后,她对这人确是莫可奈何,无计可施。

日子一长,见这公子并无其他恶意,倒也习惯了。有时高兴,就停身将他痛骂一顿,这公子倒真像读书之人,修养特佳,任她叱骂,毫不动怒。

在路上,她连续听到有关黑衣教及孙兰亭的消息,心中极为高兴,暗自想道:“兰哥哥武功已练成了,我要去找他,和他同游江湖,比翼双飞……”

想到甜密处,她脸红了,娇面上现出一朵如花了微笑。

路上又听到黑衣教洛阳分坛可以代替总坛的消息,她想兰哥哥既然插手管了武当派的事,今后必和黑衣教过不去,何不到洛阳附近去探访,或能把他找到。

因此她沿着长江,经三峡,由江陵向北行去。

一路上也曾遇到几次凶险,但每次凶险均有怪事发生,那些拦路恶徒,多是些江湖上知名的高手,每次出现,不是如得急病,翻身倒地,就是如发神经,返身飞逃,究竟是何缘故,她到现在还没有想通,她当然不知身后有一个盖世魔头替他保镖。

今天,走到宜城郊外,那公子一旦离去,心中颇有寂寞之感,她将手中薄书翻开一看,却是一套极神奇的步法,不禁芳心大喜。

她拿着这本步法,边走边看,越看不忍释手,不觉走得很慢。

路上有些行人看到她,均在心中想道:“这姑娘真用功,走路都在看书。”

在道路上的转弯处一株树下,正站着五个人在那里小声谈话,王梅霜因正研究步法,不知路已转弯,仍向前笔直行去,“噗”的一声,撞在那五个人中一个的背上。

那人虽知有人向他撞来,并未躲闪,哈哈笑道:“小女娃子,别尽管看书,如被马匹碰上,可不是玩的。”

王梅霜撞在人家身上,吃了一惊,急把手中小册合上,抬头一看,迎面站着五个须眉俱白的老者,她“哟”的一声,说道:“原来是五个老头。”

有一个老者连吹胡子带瞪眼,佯怒说道:“你这个女娃子,怎的不知敬重长者,什么老头老头的乱叫。”

王梅霜小腮帮一鼓,说道:“我又不是故意撞你们,叫你们老头又不好啦!”

她说完竟未听有人答腔,急忙向他们看去,原来五个老者的目光全集中在她手中的小册封皮上的几个字上。

她急忙把手中的小册向身后一藏,说道:“这不给你们看。”

有一个老者说道:“不给我们看?我们早看到了。”

说罢,五个人一齐哈哈大笑。

王梅霜见他们笑她,把脸一绷,气道:“笑!你们有什么好笑的!”

有一个老头声音甚是柔和,说道:“女娃子别生气,你背负长剑,想是武林中的女侠客。你师父是谁?不老神君刘灵虚是你何人?”

又一个老者频频点头,赞道:“这女娃子根骨气质全不错,是个练武的好材料。”

王梅霜听那人称自己为女侠客,又听这人不住的赞她,心中甚是高兴,娇笑道:“女侠客可不敢当,我师父就是当今武林七绝中的金发蛮婆,我听我师父说过,不老神君刘灵虚是一位武林老前辈,我并不认识他。”

那个老者轻“咦”一声说道:“你不认识他?‘流云步法’是他的绝技之一,这小册子怎会到你手中。”

王梅霜似乎恍然大悟,说道:“对了,那个讨厌的人—定是不老神君的徒弟。”

那个老者问道:“什么讨厌的人?据我所知,不老神君只有一个女儿,并无徒弟。”

“是一个年约二十多岁,公子打扮的人,和我同行了两个月,这小册子是他送给我的,这人讨厌极了。”

“啊!这人现在何处?”

“后来来了一个老头,称他为山主,把他叫回家了。”

“你们在什么地方分开的?”

“就在前面约五里多路的路上。”

“哎,女娃子,这人就是那不老神君刘灵虚本人,我们现在正想寻他,他这一回去,我们又无法寻他了。”

“不对,我听师父说过,不老神君已有一百多岁,这人是个年轻人。”

“女娃子,你不知道,他就是因为驻颜不老,人才称他为不老神君。”

王梅霜突然若有所悟,急忙问道:“五位既与不老神君相识,想必也是五位武林中老前辈了?”

那个老者哈哈一笑,说道:“不老神君刘灵虚既把你当做朋友,我们可不敢在你面前称做老前辈。老夫诸葛元,论年龄;比不老神君要小十来岁呢!”

他用手向另外四个老者一指,说道:“他们四个人是夏侯丹、两仪老人、三才老人,和四象老人。”

王梅霜闻言大惊,说道:“你们是南北双叟,武林三奇!”

南叟诸葛元含笑说道:“不错。”

王梅霜急忙向后退了一步,将衣服整了整,说道:“五位老前辈在上,请受晚辈参拜。”

说道就想跪下去,南叟诸葛元急忙把她拦住,说道:“姑娘不可如此,将来要叫不老神君知道了,他可不高兴。”

王梅霜见跪不下去,只得向他们福了福,说道:“谁和不老神君是朋友呢,老前辈请勿误会。”

南叟诸葛元笑道:“你不知不老神君的性格,他如把你当做朋友,你不愿意也不行,对男人也是如此。”

王梅霜把小嘴一嘟,说道:“我偏不做他的朋友,看他能把我怎么样!”

南叟诸葛元笑了笑,未再说话。北叟夏侯丹在旁问道:“姑娘现欲何往?”

王梅霜不便说出想到洛阳去寻她的心上人,仅含混答道:“晚辈想到洛阳黑衣教分坛去探察一番。”

南叟诸葛元接口说道:“这样我们是志同道合了。我们因无法查出黑衣教主下落,已跑遍了豫鄂两省,今天我们想出一条妙计,准备返回洛阳去找那黑衣教分坛的麻烦,好把黑衣教主引出。”

王梅霜本好多事,闻言急问道:“是何妙计?”

南叟诸葛元就把准备假创白衣教的事说了一遍。

王梅霜听了甚觉好玩,说道:“我也参加行不行?”

南叟诸葛元道:“绝对欢迎,你就算我们的教主好了。”

说完众人一齐哈哈大笑,于是六人沿着向北官道,直奔洛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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