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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共诛逆子

阎可怜对无为道长要再说什么,无为道长道:“我已发下武林帖,要少林方丈澄净大师、大悲禅宗、魔刀、素女、快乐门主、忘世道人、疯士聚齐在梓州,再拜活佛,那时我们一齐去问活佛,如他不杀唐逸,我们十大派掌门也会杀他。你只是唐逸的帮凶,我不难为你,你还是下山去吧。”

阎可怜说道:“听说原来活佛也说过,如果唐逸弑师背逆,他定不饶过唐逸,活佛慧眼如炬,怎么会不体查唐逸的叛师行径,定是其中有些冤屈,方才沉默缄言。”

无为道长说道:“不管你如何说,我是认定唐逸弑师是实,我召十大掌门,就是要还十大门派一个公道。你等二十余人都是唐逸帮凶,不如我拿下你们,让你们随着去蜀中。”

当下无为道长看着阎可怜,说道:“你们是等我武当派摆下大阵,一个个拿你们,还是束手就擒,跟我们去看唐逸?如是唐逸能拿那杀害我师兄的凶手,我便放了你们。”

阎可怜一叹说道:“来武当只是送无名道长,根本就不想与你们厮杀,还是你们随便吧。”

当下无为道长着两个年长老成的弟子上来,一一封了她们的穴道,带她们下山。

唐逸走出京城,第一件事是去买马。要知道自成都府下来,顺江而下,舟行最利。但回程便是逆水,行舟便大大不便了。他要去京城附近的陈留买马,那里有最大的马市。要买一匹好马,自可以急行至蜀。

马市很大,从胡同口一眼看不到边,曲曲折折都是买卖马匹的人,人挤人,人挨人。唐逸挤进那马市,一匹匹看。确有好马,紫骝健腿,矮马善攀,长颈能涉,黄骠体意。卖马的大都是燕山人,一齐声吆喝:“好马,好马!”

唐逸一一看去,看中了一匹黑马,一身乌黑,毫无杂色。那卖马的反不吆喝,只是盯着唐逸看,像在看一个冤家。

唐逸问道:“这马怎么卖?”

那卖主说道:“卖了十天,也没卖出去。”

唐逸心怪他此话,便笑问道:“怎么没卖出去?”

那卖主喟叹道:“哪有几人识看马,大都是看毛,看皮,哪一个会相骨?”

唐逸的手伸出去,一摁那马背,只见马一沉实,直立不动。他这一摁,少说也有千八百斤的力气,那马竟能纹丝不动,确是好马。

唐逸说道:“你休埋怨,只说卖多少银子?”

卖主喟叹一声,说道:“你来买,我只卖一千两银子。”

唐逸看他,心道:要是平常人看,他这马怎么也值不上一千两,但在我唐逸看来,这马值两千两。他说道:“给你两千两银子如何?”

那卖主眼睛亮了,说道:“真不必说,卖了十几天,还真遇上一个识家,就一千两银子卖与你好了。”

唐逸与他说价,那旁边的人看这马一千两银子还真有人要,不由得垂涎,有人上来说道:“公子,你看我那匹马,那黄骠马,是秦叔宝骑的良驹啊,你买不买?”

挤上来十几个人,纷纷要唐逸买马。唐逸正掏出银票,那是两张一千两的银票,交与那人。那卖马人眼光赤诚,说道:“不要,不要这么多。只要一千两足矣。”

正说话间,那卖马人把银票交与唐逸,反手一叼,正叼住了唐逸手腕。旁边的十几人全都出手,一抱腰,一拿胸,一出刺,一抽马鞭!竟是众人一齐下手,直欲杀死唐逸!

唐逸没料到他们会出手,在那些人靠近他时,他也注意到,来他身旁的人根本就没拿武器,但拿不拿武器有什么要紧,就见那个大汉一拳,正击在他的头上,他的头嗡地一声,便有些炸响,一直不那么好使。身旁另一个抱腰的,使一使劲,如唐逸不是力敌千钧,这一抱也抱得他失了气。再有一个用马鞭正抽在他的脸上,顿时脸就暴出一条花来,那是血花!

唐逸一挣,没挣得脱,那抱着他的人随着而走,叫道:“砍下他的头!”

那人拿刀来,叫道:“砍下他的头,就连你的头也砍了!”

那抱着唐逸的人大叫:“连我的头也砍下来,有什么要紧,这个奸贼,杀了他,死有余辜!”

唐逸心急,怒喝一声:“起!”人带着那个抱着他的人,一齐走在空中,他在空中回复三匝,正是无名道长教与他的“梯云纵”,在空中一纵,竟是一连三折,踢了那个拿拳头揍他的大汉一脚,那大汉吐血而毙。再复踢那个使马鞭的一脚,那人吐血而退,喷一天血花!

唐逸落下,那身后的汉子忽地叫道:“我不行了……”他委顿倒地,嘴角流出的是黑血。

眼前的那卖马汉子突地使出长剑,直刺唐逸,叫道:“还我师门血债!”

再在身后一声惊叱:“拿命来!”

原来这两人才是仇家,他们是莫松与百姿。

两人一前一后,刺向唐逸。

唐逸一抓抓住了百姿的手,她的剑直抖,再也刺不出去。

唐逸笑道:“嫁就嫁与一个有用的人,嫁与这样一个窝囊废,你有什么乐趣?”

百姿瞅他,恨意在脸上,她怒吼道:“唐逸,你只是一个无行的浪子,你如今再成了杀人的恶魔,十大掌门必得而诛之,你死期到了!”

莫松叫道:“诸位听着,他就是蜀中的恶魔淫邪唐逸,你们记着,他浑身是毒,只要沾上他身,便会毒死你!他吐一口气,也会毒人!”

周围围观的人本来挤在身旁,为看热闹,一听得唐逸浑身是毒,吓得立时远逃。

唐逸当着许多人的面儿,拿捏着百姿的手,说道:“你看,如此美妙的美人儿,抓在一个登徒子的手里,岂不可惜?只是你看我的脸,被人打成这样子,像是一个癞瓜,你怕不怕?”

百姿昂然道:“没杀了你,只在脸上添了彩,有什么大不了?”

唐逸心生恶意,抚摸着百姿的脸,说道:“在你脸上画一朵花儿,你看如何?”

百姿叫道:“莫不如杀了我!”

她闭眼待死,只见唐逸抚摸着她的脸,轻声说道:“你姿色不错,我喜欢还来不及,哪里能杀了你?”

他正要放手,忽听得那莫松叫道:“唐逸,你与岳飞不错,也像是一个正人君子,怎么竟然调戏人家良家妇女?!”

唐逸冷笑,说道:“正人君子怎么会帮着秦桧害死岳飞?如果不是你们两人帮着看守岳飞,岳飞怎么会在牢里不出来?你们帮着莫其奇害岳飞,谁是恶人?你让大家听听。”

唐逸放开了百姿,说道:“好了,回你那令人恶心的丈夫那里好了。双修门的人都是双修双好,你也舍不得他啊。”

百姿羞愧,莫松也吐不出话来。要说他两人一生,从未做过什么对不起人的事儿,但因受了莫其奇的连累,便做出一件伤天害理的事儿。如被人提起,便觉抬不起头来。此时唐逸再提此事,顿时周围的人都注视着他们两人,使他两人如坐针毡。

莫松叫道:“走啊,我们不再杀你了,唐逸,我早晚必杀你!”

唐逸走了,他牵着那匹马,慢慢走出马市。

周围的人不敢凑近,只是远远看他,看他牵着马渐走渐远。

唐逸急回蜀中,他知道,血雨腥风不远,唐门此时在急风暴雨中。他要保住唐门,势必要与十大掌门一战。

他要说服十大掌门,但他知道,他连自己也说服不了,怎么能说服十大掌门?他惦念着阎可怜与她的姐妹们,她们不知平儿与素素皆死,只知道唐逸要去京都,让她们的姐妹平儿与素素陪他,但她们在中途死了,害死她们的人唐逸连影子都未看到。

眼前突地有了一排花朵,那是插在地上的三束花,唐逸高兴了,他大叫道:“师父,师父!”

眼前站立一人,她是素女心心。

她笑吟吟,说道:“你杀了三个师父了,是不是要杀我?”

在他的师父里,只有素女心心与他心气相连,要知道素女心心与他年纪相若,人也美艳,对于他的呵护自是备加关怀,让那十位师父都艳羡不已,忘世道人说道:“师邪,友邪,情邪,爱邪?”这四问便道出了素女心心与唐逸的情意,非是寻常。

唐逸不知怎么,一见了素女心心,顿时热泪流出,他说道:“我没想到,做一个蜀中唐门的主人竟是这么难。”

素女心心大笑,拍手道:“大男人落泪了,大男人落泪了!”她说道:“唐逸,我知道他们要对付你,在你回去的路上,有武当派的无为道长牵头,少林方丈等人都在等你,他们要你解释你为什么要杀无名道长?”

唐逸说道:“我没杀无名道长,无名道长先是中了毒,他躺在我怀里而死。”

素女心心大笑,说道:“像我的死法,我该躺在你的怀里死的,让你说也说不清……”

她斜眼看着唐逸,那眼里总是有无限的情意,唐逸一看她的眼睛,就总是心扑通扑通地跳。他不敢看她的身上,看她的身上,让他产生非份之想。

素女心心说道:“你是一个恶魔,你就该非礼我,把我这个师父也奸污了,让他们再目瞪口呆。”

她说话的神气,像天大的事儿也可闹着玩一般。

唐逸皱眉道:“师父,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那个狗屁活佛他也不管我,我无事时,他天天在我耳旁聒嗓,我有事,他反而不来了。”

素女心心神往道:“说不定她是去了别处,她是一个无所不在的人。”

唐逸看她那样子,便问道:“师父,你认得活佛吗?他是男是女,是什么样子?我认得不认得他?”

素女心心用一根葱似的指头摁他的眉心,说道:“你去死吧你,你想知道活佛的事儿,除非有人真的告诉你。可没人能告诉你,只有我知道,还有人知道。”

她看着唐逸,忽地说了这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再笑说道:“不说活佛了,说你自己吧。你能不能活下去,只看你这一次了,你要让十大掌门给杀了,也就辜负了我们的心意,你算个什么?十大掌门的徒弟也给他们杀了,那也不足怪。但他们要杀不了你呢?那可是乖乘不得了,你唐逸就大大出名了。”

唐逸不悦:“那我就恶名传天下了,恶魔唐逸杀师自立,成为天下最有名的恶魔。”

素女心心说道:“我不信你会杀人,你不会杀双修门夫妻,他们两人为身名所累,说不定真会自尽而死。我听说他们的弟子莫松与百姿都活着,我要去问问他们。”

唐逸不悦地说道:“我刚刚与他们动过手,他们在陈留马市,极想杀我。我刚击败了他们……”

素女心心说道:“着来他们一定还在那里,我要去了。”她看着唐逸,说道:“凡做大事者,必对小事能忍,能谋,谋后而动,方才能成。你要小心,蜀中唐门不能因有了十大掌门的杀劫而灭,你要好自为之。”

唐逸对着师父一揖,说道:“师父,保重!”

素女心心说道:“真希望那个杀无名的人来杀我。”她飘然走了,再不复回头。

唐逸的心里又充满了希望。看来活佛信他,素女心心信他,那么十大掌门也不是铁板一块,一心都要杀他。他还有什么奢望?

风雨飘摇,蜀中路难。他要扑奔回家,如果他到了家,便可布置一切,便可对付十大掌门的杀伐了。

他的马行得很快。

突然他听到了一声响,那是一声很清脆的响声。

他停住了马,马被勒得直立,啸嘶不已。

他喝道:“是谁?”

走出来了一个人,一个身着粗布衣衫的人。他直站在那里,纹风不动。

他是魔刀,是唐逸的师父。

唐逸滚鞍下马,对着魔刀叩头,一连九叩。

魔刀说道:“你杀了无名道长?”

唐逸说道:“没有。”

魔刀说道:“杀便杀了,怕什么?再说我也不喜欢那个老杂毛。”

唐逸再说道:“我没杀师父。”

魔刀说道:“你只要不杀我,杀了谁,我也不会管。”

唐逸说道:“我没杀师父。双修门夫妻两师父是来我唐门,与我决斗,他们手里握着唐门的暗器,算是自尽了。但我猜不透的是,他们另一手里握着的是唐门的解药,他们不必死的。”

魔刀说道:“你是说,有人要他们死,而且他们也甘心死?”

唐逸说道:“不错。”

魔刀说道:“但你灭了双修门一派。”

唐逸说道:“他们劫走了我家定叔、清叔,还杀了我家肃叔夫妻两人,我不杀他们,他们也杀我。”

魔刀说道:“这么说,双修门的人是你杀的?”

唐逸说道:“不错。”

魔刀大喝道:“那好,我就为双修门的那十几对夫妻讨还公道!”

魔刀大吼一声,扑向唐逸,一手化刀,砍向他的脖颈!

唐逸不动,他宁可死也不动,如果魔刀师父认为他该杀,他就死好了。

刀砍在他的脖颈上,把他砍飞出去!

他的身子在空中翻了几次,人再复立在远处。

魔刀脸上的怒气不褪,叫道:“唐逸,我给你一个自省的机会,你说,杀人者恶,你是不是一个恶人?”

唐逸说道:“你也杀人。”

魔刀笑一笑,说道:“我杀的都是坏人,你敢说你杀的都是恶人?”

唐逸道:“我不敢说,我只敢说,凡要杀我的人,必被我杀。”

两人仍对立,魔刀忽地笑了,说道:“小子,我不杀你了,我看你那样子,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我总不能一个人杀你,还是留给那些老杂毛杀吧。”

魔刀起身走了,再也不见他的身影。

他没了魔刀,人也变了,好似不如从前那么暴戾,他再也不复是原来的魔刀。

唐逸再回头,看到他的马上站了一人,那人的身子胖得要命,但说他站着,好似不确。他那腿是僵的,用棍子夹着的,他一蹦一蹦,都是用那支腿的棍子夹着,他对着唐逸说道:“我就知道那魔刀雷声大雨点儿小,我来陪你回蜀中,你看好不好?”

唐逸对他一叩头,说道:“拜见师父!”

大欢喜佛笑说道:“罢了罢了,如今的徒弟不把师父杀了,就算不错了。我要跟着你回蜀中,你看我的腿不良于行,你跟着我,我骑马,好不好?”

唐逸不能说不好,他只能说好。如果他跟着大欢喜佛一起走,随时都可能被这个胖如猪一般的人杀死。但他不能说不行,他师父的腿不好,要跟他去蜀中,他能说不行吗?他说道:“好啊,师父,你骑在马上,我再买一匹马,我们一起走,好不好?”

大欢喜佛说道:“不好,不好,我腿不好,你硬要我骑乘,岂不是要摔死我?唐逸,你杀了其他的师父都不要紧,你不能杀我,你杀我,我没有能力反抗,你杀我良心何安哪?”

唐逸说道:“好了,师父,我们走,我替你牵着马。”

就这样,唐逸如今成了大欢喜佛的牵马小僮,相跟着,一步步走向蜀中。

只是天哪,他唐逸急如火焚,可大欢喜佛却不急,他坐在马上,一搭一语地对唐逸说话,人又胖,一会儿要唐逸抱他下来,他要小解。一会儿要唐逸放他在马背上,他要走路。他胖得厉害,一走路,坐在马上都出汗,一出汗便不愿意走了,一看到水也不愿意走了,大冷天的,他偏要在水里,洗得水淋淋的,玩得高兴,还要再住一两天,他如此玩乐,唐逸只好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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