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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心大计毒

酒摆上来,那庄家道:“多谢大哥赏脸。”

酒和尚递一个眼色与肉酒尚,说道:“酒也喝了,话也说了,我们该走了。”

那庄家大哥道:“两位佛爷,我有话对这位大哥说,也少不了你们的孝敬。”

酒肉和尚也料得他们不敢怎么造次,便大咧咧道:“好,看你怎么说。”

庄家说道:“大哥是快乐门主的高足,我等能不能拜托大哥在赌场看阵子,如能得大哥应允,要什么只管开口。”

唐逸笑笑,不开口。酒和尚道:“他是我们请的兄弟,怎么会跟你?我们两个要带他去各国大赌,赚来银子供佛爷花,岂不更好?”

庄家道:“如是佛爷愿意,此时便给佛爷银子,以后自是不少了佛爷的银子,既有了银子,能吃喝玩乐,再不用去跑路,有什么不好?”

酒肉和尚听得他说,动了贪念,问道:“你能拿出多少银子?”

庄家沉吟道:“每月有七千两银子供两位佛爷花用。”

两位和尚互相一看,也知道七千两数目不小,正要应允,忽听得有人说道:“我出三万两!”

听声抬头,原来那贺军司不知何时竟来到眼前,他身躯挺直,虎背熊腰,一看便知是一个军汉,他朗声道:“在下不才,乃是西夏国平西军司,如是这位与两位佛爷愿意去平西,在下自有好处给三位。”

酒和尚看他来了,贪心大起,问道:“有什么好处,你说说看。”

平西军司说道:“平西府不大,但要什么有什么,二位佛爷难道不知,有些事,只有银子还办不成啊。”

肉和尚斜眼问道:“不知军司有什么好处给咱们佛爷?”

贺军司说道:“我请两位,不光是有这位大哥,还看两位有本事。我那里正要用人,难道除了玩,两位佛爷不想做点别的吗?”

肉和尚横着眼问:“做什么?”

贺军司说道:“杀人。”

酒和尚看看肉和尚,放声而笑:“好,好,我最愿意杀人,走!”

那庄家看是贺军司来拿人,他也不敢得罪。原来此地虽说是大金的国土,但是新刮得的宋地,且又离西夏最近,有事时,贺军司要拿他,很是容易。

贺军司带着三个人走了,到了门外,见有十几匹骏马,有十几个大汉侍立,等贺军司上了马,便急驰而去。

一行人到了西夏路面,因贺军司有路牒,一路很顺,三天后便到了中兴府,这里便是西夏王的王宫所在了。贺军司对他三人说道:“此地便是西夏王的王宫,早晚是咱们的驻地。你们去看看,也长长见识。”

唐逸此时还好,不曾发病,一路上多亏有了两个恶和尚,也不曾缺了女人。此时听得说西夏王国到了,便欲去看。贺军司着一大汉带着两位和尚去街上逛。贺军司道:“两位佛爷,实不相瞒,西夏王对我不甚看重,只有三位王子对我甚好。我想两位进去看看王子,顺便为我带一些珍宝送与王子。”

说罢贺军司命人拿来珍宝,放在桌上,说道:“有劳两位了,因不能让大王知道,只好劳两位跟着他,去西夏王宫里送与王子。”

酒和尚拍胸道:“有什么难处,我两位去办好了。”

一个大汉带着两和尚到了王宫墙外,看看无人,便翻墙过去,一直翻到了宫墙内。大汉领着他两人,左拐右弯,到了王宫里,看看到了一座大殿,那殿两旁都种有松柏,垂垂蓊郁,门前有香炉,竟是香烟缭绕。大汉轻声道:“这里便是王子所在了。”

他竟直领着两人入殿去,进了一间大房,站在外间一咳,高声道:“有事来报!”

里间有人声音慈和:“进来!”

那汉子带着两人入去,只见一个老人坐在床上看书。两和尚心道:不料得这西夏王子竟有这般大的年纪?大汉道;“有事禀报。”

那老人说道:“你说好了。”

大汉忽地跪地,向前一扑,身子直扑在老人脚下,叫道:“杀了他啊!他两人是刺客!”

他一扑,两位和尚也是糊涂了,心想:既是贺军司派来,好歹也得带那大汉回去,便叫道:“快走!”

大汉手一松,那珠宝丢在地上,大汉叫道:“有刺客,快,快杀了他!”

两和尚恍然,只有刺死那个老人,方能快快脱身。他两人嗷嗷叫着,扑上去!

老人吃了一惊,但他不乱,脚一抬,一脚正踢在大汉的心窝!大汉叫一声,显是受了重伤。但他仍不放手,叫道:“两位佛爷,救我!”

两和尚扑上来,一拿老人的手肘,一击老人的后脑!老人身子一转,便生生受了肉和尚一拳,那一拳击在他的肩头,他哇地吐一口鲜血!酒和尚的手拿老人的手肘,一拿拿歪,竟是拿在他的后背上!这一击也让老人受伤,老人趄,叫道:“来人!”宫门大开,从门外扑来一人。那酒和尚与肉和尚忽地醒悟,来人是红顶天,那个西夏第一勇士,顶尖高手。

红顶天手里握一小刀,叫道:“若非,你怎么了?”

老人嘴角沁血,苦笑道:“我若不伤,他两个贼秃能奈我何?”

他虽是说得硬气,但又是哇哇地吐一身鲜血,他苦笑道:“小儿,我不行了!”

红顶天护在他身前,用手托着他的头,说道:“若非,你不必着急,看我对付他们几个。”西夏王垂头一笑,看来伤势极重,他咳着血,说道:“好,我看。”

红顶天把李若非交与刚才进来的几个禁卫,喝道:“护住大王,我拿下他们!”

两个和尚此时乱叫乱嚷:“我们不是来行刺的,我们是要见三位王子!”

但哪里有人肯听他叫,几个禁卫围住李若非,叫道:“大王,大王!”另几个禁卫围住三人,叫道:“伤了大王,死罪难免,看刀!”

红顶天喝道:“看我的!”

她飞身而进,袖中飞出小枪,那枪瞬间变成七尺,直刺酒和尚。酒和尚叫道:“走,快走!”

他身子一纵,一旋而起,拔地平起几丈,肉和尚也大叫:“走,走!”

他身子也急急挺起。红顶天看他两人飞纵,枪一横刺,出刺而去!酒和尚正在兴头,叫道:“你拦不住我!”忽地人如断线的风筝,扑簌簌落地,扑——,一枪直刺前胸,透胸而入!肉和尚叫道:“大哥……”

一句没叫完,也觉身子变轻,直落地上。

酒和尚叫道:“我们……中计了。”

肉和尚叫道:“那贺……贺……贺……”

忽地后背一柄刀,直透胸而出!他看看胸前的刀尖,知道正是那个领他两人前来王宫的大汉,对他后背捅了一刀。他想说出那个贺军司很是狠毒,但他再也说不出话来,只是两眼豹睁,直避着眼前的红顶天。他想说出小心贺军司,但一个字也吐不出,只是干巴着嘴。

大汉给了那肉和尚一刀,拔刀血溅,他叫道:“小心!”回头一刀,割在自家头上,血也溅涌,人倒在地。红顶天看着他,想他一定是贺军司的人,但也说不准,或许是哪一家真想打劫王宫的蟊贼。正在沉吟,忽听得李若非叫道:“小儿,小儿!”

红顶天回头,看着李若非,他脸色苍白,如纸一般无血色,只是看着红顶天。

红顶天道:“若非,有话你说。”

李若非道:“小儿,西夏……交与你了。”

李若非气如游丝,定睛看着红顶天,说道:“有情人……无情……事。”

说罢气绝。

贺军司对着十几个大汉说道:“再等一会儿,王宫若有人进进出出,我们便杀入宫去。如是王宫没有什么动静。我们便走,回平西去。”

一个大汉说道:“大人,我们几十个人,人手太少。”

贺军司冷笑:“我会少了人手?我早就派人去告知了平西,如今在中兴府至少会有我们上千人。”

众人蹈跃。贺军司道:“走,直奔王宫。”

红顶天站起来,说道:“我们在场的,有十三个人。你们愿意不愿意保住西夏国?”

众禁卫呼道愿意。红顶天说道:“那么,就听我一句话,所有的人都不要乱。去两个人请王后来,说是我有事要请她。如王后问大王有什么事,只说大王一切都好。”

去两个人请王后,红顶天再说道:“你们几人把大王抬至床上,把床帐放下。”

两个禁卫把李若非抬至床上,放下床帐。红顶天说道:“你们几人去殿外巡值,今夜除王后外,再无一人可放入宫。”众禁卫平时就听信红顶天,也知道大王最是信她,此时她说什么,照做就是。

王后来了,她看着床帐,说道:“他没了,我知道。”

她很平静。红顶天说道:“据我所知,贺军司就在城内。他带来的人足有几百,还有一些身藏利刃的人早几日便躲在城中,他们只待这一刻。”

王后说道:“他怎么样?”

红顶天说道:“有人来行刺,我来晚了。”

王后沉默,她很悲痛,她自己告诉她自己,她很悲痛,但她流不出眼泪,想去看一看李若非,但只是非常想,她的腿迈不出去。

她抬头问红顶天:“你要怎么做?”

红顶天说道:“贺军司在城内,这是心腹大患,你能不能呆在这里,待我出去,赶他出城。”

王后忽地扯住红顶天,说道:“你不能去,让别人去,好不好?”

她露出了怯意,她怕。既怕死去的李若非,又怕那个进城来的贺军司。

红顶天说道:“我派人去请黑虎与李霸,他们几人来了,足以保得王后安全,我那时再去会那个贺军司。”

两人对面,默默无言,

王后说:“他说……立谁做西夏王?”

红顶天说:“他没说,没机会说。”

王后哑然,她想必在心里想着立哪一个王子做王,心里想着心事,脸上便很平静。

李霸黑虎来了,红顶天对他两人交待一会儿,便要出去,,忽地一个禁卫进来,叫道:“红大人,那贺军司,他……他来了。”

原来贺军司在城内等了一会儿,见工宫内无动静,但听得有人说,王后去了大王寝宫。他心道:王后一向与大王不和的,此时怎么会深夜入宫?莫非大王真个死了,那酒肉和尚与一个手下都无音讯,看来或许是刺死了李若非,不然怎么会一点儿声息也没有。宫里的人如是知道有了刺客,一定会沸沸扬扬、怎么能一点儿动静也没有?不对。贺军司是武人,且是一个狠辣之人,他喝令道:“来十几个人,随我去见大王!”

手下人劝他不要去。贺军司昂然道:“只有此一个机会,我不用它,日后岂不后悔?”他命手下人都集合在王宫之外,如是听得宫内号角声,便冲闯入宫,夺西夏王宫!再命令手下人去知会几位与他相契的大臣,告知他要兵变。然后他带着十几个高手,扑奔王宫而来。

王后大是恐慌,问道:“怎么办?怎么办?”

红顶天道:“大家听着,如是有一丝慌乱,必会使西夏国也不保,贺军司那人狠毒,会把我们全都杀光。都要镇定,如是大王仍在,他不敢有一点不敬,也不敢动手。我们便假装大王仍在,黑虎,你在帐内,替大王说话,务必不要他起疑。”

黑虎入帐,红顶天再对王后说道:“王后可不避贺军司,假装来求大王,务要他应允大王子做西夏王,你说大王病了,如不早立西夏王,恐日后生乱。大王不允,你再求恳,直到大王怒,叫你下去。你再含泪面去。那时你去带来几位王子,让他们来求大王。我让你带来王子,是怕他们在宫里,被别人杀害。”王后此时慌乱,红顶天说什么,她便直应。

李霸说道:“我已经叫了几百勇士,他们都守在宫外,如有变动,便来增援。”

红顶天说道:“好,这一次放过他,到了平西,再杀他不迟。”

此时禁卫再来报:“贺军司说有重要军情,必得亲自报与大王得知。”

红顶天说道:“好,传他进来。”

贺军司低头敛眉,慢慢走进王宫。他怕一个人,在西夏,只有一个人使他生惧,那人就是西夏王李若非。他是死是活?如果他死了,贺军司就是西夏王。如果西夏王活着,他决不敢乱动。

他跪在丹墀,口称:“臣贺飞直叩见大玉!”

只见帐内几声咳,西夏王说道:“贺军司,有什么事儿?”

贺飞直离得远,便听不清那人是不是西夏王,他想上前来,再细听听西夏王的声音,但红顶天喝了一声:“站开!”

贺飞直心道:我想知道西夏王是不是病得很重,他们定会不让。我如何得知他病得重不重才好。正思付间,听得有人报说:“王后求见!”

红顶天道:“大王,能不能请贺军司先出去,请王后来说话?”

西夏王说道:“不必了。有请王后!”

王后盈盈一拜,说道:“大王,请再三思立王子之事。”

西夏王咳了一咳,说道:“王后有何话,请说无妨。”

王后道:“请大王想一想,如今大王身体有病,还是立王子为王的好。”

西夏王冷冷道:“依王后的心意,我是无用之人了。”

王后急急道:“大至!”

西夏王说道:“王后不必多说,我会办好此事的。”

王后不敢再说,转身出去了。

贺军司蓦地想到:西夏王的身子一直不动,他会不会是……

贺军司大声道:“大王,我有要事要报。”

忽地扑上去,跪地直扑,到了丹前。他看到西夏王身后有一人,他说道:“大王,那人是谁?”

正是千钧一发,那床后的人飞身出来,他是黑虎。他对贺军司说道:“是我,我守在大王床后。”

贺军司再看看床前,西夏王分明还是坐在床上,他心道:如果他再说一句话,我便知道他是不是西夏王了。他问道:“大王,如是回鹘来攻,我怎么做?”

红顶天心里叹一口气,看来今天一场厮杀必不可免,只能与贺军司一拚了。她手里握着刀,看着殿下,如果他们动起手来,贺军司的高手必会扑来。

她要护着李若非的尸体,还得护着王后与三位王子,官中只有李霸黑虎可靠,如是贺军司反咬一口,说她秘不发丧,意图不轨,她怎么分辩?

忽地,她愣在当场,她竟听到李若非说话了:“贺军司,回鹘如是发兵,你手下的十万大军莫非不是兵么?”

贺飞直愣住了,听声音劲力充足,内气回荡,看来李若非的病还不像是真的?莫非他想借病杀了自己?莫非他要激自己反叛,再除掉自己?那样只要自己露出反相,就会死在中兴府,再也回不去平西了。他身体一阵觫,跪在殿上,说道:“臣遵大王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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