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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深宫暴虐

黑汗国是一个以游牧民族为主的部落国,它的国王是一个大酋长。

在八刺沙衮与蒲花罗间有两条河,一条是后来叫做伊犁河的伊丽河,一条是后来叫楚河的吹楚河。两条河夹着那一带小小的平原,便勾成了沙漠绿洲的黑汗国,八刺沙衮是黑汗的都城,这只是一个有五万人口的沙漠城市。

当晚上,莫奴生与莫揭带着五十几人的勇士队归来时,受到了沙漠里的黑汗国民的热情欢迎。在城内,家家户户的窗子都敞开着,莫奴生一行的马队走过,便有无数的美妙少女冲出来,亲吻他们。你吻过胜利的英雄,一生都会交好运的。

莫奴生与莫揭簇拥着国师须跋,一直向皇宫走去。

皇宫只是一个大大的院子,院子建成堡垒样式,大门是阿拉伯风格的,里面也有一两座尖顶的房舍,因为高大,便显出皇宫与众不同的气派来。一行人到了皇宫前,忽地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传命大臣,对众人道:“大王说,要国师一人进见,其余的人可以散去了,回家等待大王召见!”

莫奴生与莫揭早就知道黑汗国王会如此,他们皆欢呼一声,回头就走。

还有什么人比归家来的勇士更意气风发?还有什么事儿比回家亲吻心上人更焦急?

莫揭叫一声:“乌娜!”

莫奴生也明白他的意思,他也叫一声:“仁婀!”

两人上了马,疾驰而去。

天晚了,莫奴生抱着乌娜已是缠绵了几个时辰。他不怀好意,来到了帐内,用烈酒把乌娜的两个小崽子都灌醉了。两个小孩躺在帐内,傍天黑就睡熟了。

乌娜的身子复又清清晰晰地展现在莫奴生眼前。

他看着乌娜,忽地眼前闪过了唐青青,他未看过唐青青的躯体,想必那娇美的躯体一定会像乌娜一样,让人醉心,让人着迷吧?此时唐青青在做什么?她是不是仍在那楼上,愁眉紧锁?她是不是仍掩住她那一腔思春愁绪,过着淡淡的生活。

在黑汗,少女的日子是最美的,她们可以在自己成熟的时节,在葡萄架下挂好自己酿的第一袋酒。酒是用猪吹孵装的,开始时酒是白色的,后来慢慢变了颜色,先是变得有一点儿红,再变成紫红,最后变成琥珀色,那就是醇正的葡萄酒了。当她的第一个情郎在哪里与她欢合后,再坐在葡萄架下,喝着她的第一袋酒时,说不定就与她的父亲论及她的婚嫁了。

唐青青的婚嫁会是怎样的,他想不到。当她嫁与一个成都人,或是一个大宋人时,一定是那种花轿抬着她,她夹着两条腿,坐在花轿内,那神气又哀伤又快乐,她一定会忘了一个在她国房里住上了几夜的黑汗勇士吧?

乌娜太能干了,她已经是第几次带着莫奴生进人那快乐的漩涡中了?她的身子像是一条树枝在风暴中抖动,那抖动缠住了莫奴生,把他带入一种快感中。乌娜在呼唤:“快,快缠住我!快缠住我!”她的呻吟声呼唤起了莫奴生的野性,他再一次把自己与乌娜卷入狂热中。

忽地,他与乌娜都看到了两双黑黑的瞳仁。原来是两个孩子,他们正呆呆地看着两入做那人类快乐游戏。

乌娜叫一声:“闭眼!”

两个孩子叫:“闭眼干什么?”

乌娜说道:“别看,长大了再看!”

两人说:“饿,饿了才看!”

乌娜噗哧一笑,拍拍儿子的光屁股,说道:“去玩去吧,一会儿回来再吃。”

两个孩子跑出去了,再回来,叫道:“玩不成了,外面天太黑。”

乌娜看着窃笑的莫奴生,嗔笑道:“笑啥,快帮我。”

耶律重恩坐在八沙刺衮的酒店里,他在等人。来了一个人,他是黑汗国的官员,他过来扔给耶律重恩一个纸条,人便坐在对面桌上,叫道:“来酒。”

纸条握在耶律重恩的手里。待得没人时,他才看那字条,上面写着“晚来皇宫外官邸,以图一晤。”

耶律重恩付了银子,走出去了。

夜里,看无人时,他翻过墙,进了那官员的府第,看来那官员在黑汗国也是大官,门外有十几人在守卫,府内有勇士巡逻。耶律重恩一进了府,进了那人的秘室,那人先是关好了门,再过来,跪在耶律重恩的身前,低声地叫一声:“少主!”便便咽着,说不出话来了。

耶律重恩也很激动,说道:“你的头发又白了许多……”

两人沉默了许久,方才站起来,那人说道:“黑汗国不久了,我已看出来,这一次莫奴生与莫揭回来,对大事有些不便。

但国王一心享乐,恐怕不久天年,那个王子是一个笨蛋,他只想抱美人,依我看,只要国王一逝,他就要动手抢美人了。我听说他念念不忘的美人,有十几个,其中就有莫奴生的女人乌娜,有莫揭的女人仁婀。”

耶律重恩说道:“主上贪淫,危及臣子,我看是一个好时机。只不知道那个国王几时会死?”

那人说道:“看那样子,不会很久了。我看到皇医都在一个个逃走,他们怕治不好国王的病,被王子杀头。”

耶律重恩说道:“我们把所有的人都调来黑汗,待得他一完蛋,便在此地复国。你看如何?”

那人忽地跪下了,说道:“少主不必着急,我看不那么容易。还有一个人,恐怕不那么容易对付。”

耶律重恩说道:“你说的是那个国师须跋?我去找他,我今夜里会他一会。”

耶律重恩走了,只剩下了那个人站在黑暗里。

黑汗国王正在淫乐,他忍不住,刚吃过了药,觉得身体好一些了,便让两个妃子给他捶腰,那妃子的小手软啊软的,一捶便捶出了国王的火来,国王忽地抱住了妃子,叫道:“乖乖儿,别捶了,捶得我起劲了。”

于是两个妃子再与国王一场快乐,国王兴之所至,便叫起了两人,说道:“去找来几个人,我们好好玩一玩!”

两人不敢违旨,便叫来了几个如狼似虎的女人,一个个围着国王,像是一把把利斧,旦旦而伐。一阵快意后,国王便沉睡在梦里了,忽地跳起来,叫道:“读一读,读一读!”

原来黑汗国王有一个习惯,就是在睡后刚醒时听读臣下的奏章,好分派大事。

那个妃子光着身子,跪在他身前,读一段。这一段奏章是给莫奴生一行人请功的,他们自吐蕃国归国,一行人无恙,且重创了吐蕃大军。

国王问道:“让他去大宋做什么去了?”

妃子是常读奏章的,便知道原委,说道:“大王派他们去争粮的。好让那粮食不落在回鹘、西夏的手里。”

国王一精神,问道:“他们是不是没买回来粮?”

妃子说是。

国王大怒,说道:“别人买没买到呢?”

妃子说道:“禀大王,回鹘买到了一部分,吐蕃也买到了一部分,连西夏也买到了一部分。”

国王慢慢悠悠地说:“四国争着买粮,只有我们黑汗没买到,你说可恨不可恨?!”

几个妃子都说可恨可恨。

国王一拍桌子,说道:“记下来!我明日要他们好看!”

一个妃子看国王十分气惯,便奏道:“大王,据说王子看上了一个美人,那个莫奴生也看上了,便被他抢去了。还有一个美人,也被那个勇士莫揭抢去了,他们都是黑汗国的勇士,王子只好忍痛放手了。”

国王叫道:“混蛋,怎么能让一个小小的勇士抢去女人?告诉他,去抢回来。那个莫奴生,让他回家去放羊好了。还有那个莫揭,也让他滚!”

妃子看得了手,都笑眯眯来劝大王,千万莫为这等小事伤了大王的身体,大王的身体要紧,大王的身体不好,我们怎么能享受到大王的宠爱呢?

耶律重恩站在须跋前。

须跋说道:“你这人在哪里出现,就意味着那个国家有些不安。”

耶律重恩说道:“我要试试你的身手。”

须跋说道:“只要我活一天,你便莫想得逞!”

耶律重恩笑笑,说道:“须跋国师,光说话也不是办法。”

须跋笑笑,说道:“你动手吧。”

耶律重恩是大行家,一看便知须跋是一派宗师,他站在那里,不备姿势,自有夺人气魄。

耶律重恩忽地卷过去,就像是就地卷起一阵风雷,一阵狂风!

他的身手极快,只是一瞬间,便向须跋递了十几招!

他的手里多了一柄剑!

须跋忽地在手里多了一副钱,那钱很小,只有碗盏大小,在手里握着,一金一银,看去十分诡异。

须跋叫道:“看钱!”

他一击两钱,一声清亮的脆音便击向耶律重恩的耳鼓!

如是常人,只此一击,便弄得他昏昏沉沉了。但耶律重恩不管他击钹,身子一拔,再向他一刺!

这一剑三旋,竟使得須跋的身子生生一顿,顿在耶律重恩的前面。两人只差尺余,須跋的钱再一击,耶律重恩料得他双手来击,用剑一刺,想通他回守,不料得须跋根本就不惧他这一剑,两钹照击不误!耶律重恩不敢与他拚命,身子一旋,再想回身,须跋的钱便再击上来。

这一次须跋是占了上风,便一钱再一钱,连击再拨,再回头一握,一扣,一搓,都是铮铮铁音。,他的钱能发出金石大响来,令人色变,使人心惊。要无非凡定力,只是他钱声一响,怕就得昏然而降了。

再打了几个回合,耶律重恩忽地住手了,他跳出去,对须跋说道:“国师本领非凡,我不是对手,我要走了。”

须跋看着耶律重恩走开,他知道,能经受得住他十几钱的人,不能放走他。但他力不从心,站在那里,气力像是泄气的球一般,正从脚下溜走。

身旁忽地有人叫道:“国师,国师,妃子奏说,王子要夺莫奴生与莫揭的女人,正派飞骑抢人。”

须跋大声道:“怎么能这么做?”

那人叹息道:“大王听那些女人的,根本就不会听我们的话。”

那人站在国师面前,他说道;“要不要告诉莫奴生与莫揭,让他们把女人送走,躲起来,避一避?”

须跋叹息说:“告诉他们能怎么样?我……唉……”

那人急道:“国师,我看得告诉他们,不然定是会出大祸。”

须跋说道:“你去,去请他们喝酒,请他们两个喝酒,一切事都由我来作主。”

那人犹豫道:“国师,我……”

明明是一个苦差事,偏偏要他去,他不情愿。

须践说道:“你有什么法子,你总不能看着他们与皇宫的勇士动手吧?”

须跋对他说道:“做大事者,女人只是衣服,你穿的衣服,人家也愿意穿,送与他好了。你说对不对?”

那人心里不信,但嘴上只好说:“国师说是,便就是了。我去请他两人喝酒。”

须跋看着那人走了,待得他走远了,须跋方才颓然倒地,他仰头向天,哇地吐一天血花!

耶律重恩与那人又站在一起,那人说道:“我看过他了,他仍站在那里,站得笔直。我看他没有受伤。”

耶律重恩说道:“想不到他的九重天气功那么历害,我用了九次佛手拈花一连十三式,都没有伤他。他的功夫实在是深不可测。”

那人说道:“好了,我要去请莫奴生与莫揭喝酒。”

耶律重恩说道:“你得小心,如果莫奴生知道了你请他喝酒的用意,他不会在意你在宫内的显赫地位,一定会杀了你。”

那人笑笑,说道:“我知道,我去了。”

风雨如晦,到了明天,不知道还有多少风雨?

莫奴生看着罗师从,他是国王最亲信的大臣,他来请自己去喝酒,可是一个天大的面子。莫奴生问道:“不知道去哪里喝喜酒?”

罗师从说道:“是大将军直布的女儿赫叶雅,她要嫁人了。

你也知道,送亲的人本事越大,那女家越光彩。如果你与莫揭都去送亲,真是给足了夫家面子。”

莫奴生笑了,他也知道,在黑汗,官职再大,也不如他与莫揭这样的勇士光彩。只要送亲的队伍里有黑汗的第一勇士,有莫揭这样不怕死的勇士,她一生都有光彩了。莫奴生说道:“好啊,我去,我去送亲。”

送亲的队伍很长,从草原上走起,看着那彩云在头上飘,一队长长的队伍一直走向乌兹根。赫叶雅的夫家是乌兹根的大富家,自然也有一队人陪着,跟在送亲的后头走。人们都冲着黑汗第一勇士莫奴生举刀,对他嗷嗷喊叫。那是敬意,那是对他的臣服,示意他的刀下,无人能敌!

马鞍上坐着勇士,送亲的人看着那勒勒车,这玩意来自蒙古,但被黑汗人用得惯了,也很不错。车上有扎好的绸巾、绣织的毛毯、银制的酒壶、皮制的靴子。一车车满满的嫁妆堆积如山,都在勒勒车上装着,赶车的人哼着小曲儿,唱着送亲的小调儿,一直向乌兹根面去。

在送亲的队伍走远了时,皇宫里冲出一队马队,直驰向草原。马队驰到了草原上,驰到乌娜的帐前,飞身下马。乌娜走出来,说道;“你们找莫奴生,他走了,去乌兹根送亲了。”

那些勇士一拥面上,抢过了乌娜,把她架在马上。

那两个孩子跑出来,叫道:“乌娜,乌娜!娘,娘!”

两个孩子被马鞭击倒,马鞭击在他们背上,他们嗷嗷叫着,喊着,追那马队。但马队急驰而去,直溶入辽阔的远方。

莫奴生正兴高彩烈地走着,忽地心跳了几下,他扬头看远方,是成都府的唐青青出了什么事儿吗?她那含怨带嗔的眼光,在莫奴生的眼前闪,她那洁白的身体在莫奴生的心里印着,但愿她不要出什么事儿才好。

到了晚上,马队停驻在草原上,围着一辆辆的勒勒车扎起了帐篷,护亲的勇士们住在最大最宽的帐内。送亲的最尊贵的主人斟酒给他们喝。莫奴生很快就醉了,他的心扑扑地乱跳,他问自己,我怎么了,心跳什么?莫非真的是唐青青有事?他仰头向天,口里默默地念叨着祝福的话语,但愿唐青青无恙。

酒啊,篝火啊,还有那些悲伤的嫁娘歌,都在草原上飘荡,他醉了,伏在帐篷的边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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