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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禁军头领

中州大侠邓飞慢慢走入甬道,甬道很长,在甬道里有好多密室。第一间密室里灯火通明。屋子里满是玉器古玩,桌子上,有一堆玉鼎、洗马、香炉、玉如意、玉笔洗、金缕玉带、珠宝佛塔。邓飞站在这些玉器珠宝面前,一件一件地赏玩。

他第一回是在劫了并州大豪于文敬时,留下了一柄玉如意的。据说那柄玉如意是黄帝警世时驻跸使节的信物,其价值无法用金银估量。拿这一柄玉如意时,邓飞的心还有些哆嗦,但后来三位师父并没过问他去劫珠宝之事,只是点点头,认为他办得很好,他于是心安了。从那以后,他每劫一次镖货或抢劫一次豪富,都把最好的东西留给自己。

他在劫第三次时杀了人。

回来后,淡和尚问道:“你杀了人?”

他愕然。

淡和尚一叹:“你额上凶纹已现,隐隐杀机暗伏,如此下去,你必然会造孽于世。”

邓飞知三位师父是避世高僧,看得透许多尘世之奥妙,便跪下回禀道:“好教师父得知,这次弟子出手,险些没了性命,那人舍命来夺,弟子走不脱,只好杀死他。”

淡和尚一叹不语。

愁和尚突然道:“你入世劫财,本就是劫人性命。你如同我三位兄弟,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灾民要赈,钱财无处筹划,不劫人钱财,靠什么救人?你只好勉为其难了。”

邓飞一跪受教。

他明白愁和尚的话,只要他不滥杀,三位师父不会怪罪于他,如入地狱,至多也是三位师父同他一起去。他怕什么?

邓飞喜欢珠宝。他从小只是个乞儿,从未见到过珠宝。他现在有了这么多的珠宝,而且都是天下最好的。

他劫来的钱财越来越多地被他留下,每年赈灾所劫的越来越多。他已经不光想着赈灾了。

他越来越喜欢劫人钱财这一勾当。

邓飞坐在珠宝之中,一件一件地抚摸,把玩。他决不会向三位老和尚那样,清清凄凄地苦对自己。他要过最奢华的日子,将来如果有机会,他要告诉天下武林中人和江湖中人,全天下最富有的人不是汴梁城的裘独,而是中州大侠邓飞!

他为这个而苦苦寻觅着珠宝。

现在,他去劫谁的镖,抢谁的家财还要和三位师父商议,三位老尚总是要顾及那人的声名、罪恶或者那人的豪富程度,思忖再三才同意他动手。总有一天,他愿意抢谁就抢谁,愿意劫谁就劫谁,天下的珠宝会源源不断地落在他手里。

他已经嫌三位老和尚碍事。但他有三位老和尚撑腰,则出师必利。三位老和尚是武学的大宗师,天下几乎没人可以敌得住他们的功夫。

一旦失手,他有三位师父,可保无碍。

他看过了珠宝,走到了另一间秘室里。

这里面有两个他抢来的最漂亮的女人。

他刚刚把这两个女人抢来时,她们又哭又闹,最后她们不闹了,不吵了,她们天天话也懒得说。再后来,她们和好了,因为除了送饭来的一个哑丫头,她们看不见一个活人。她们很亲近,她们很讨好邓飞,每一次都把他侍奉得很快活。她们手里有很多珠宝,还有银票,邓飞每一次给她们时都大方,让她们总是在梦想有一天回到地面上那个花花世界里时,她们一下子成了人人艳羡的富人。只有邓飞知道,她们永远也不会成为地上的豪富,她们永远是他的地下奴仆。邓飞不顾那两个女人的纠缠,慢慢走出甬道。

他掀开了那幅中堂画轴,跳了出来,回到自己的居室。

来过这里的江湖人物自然不少,他们先是愕然,为中州大侠邓飞的俭朴而感到脸红和羞愧。一间好好的中厅,糊着廉价的窗纸。中堂是两幅联,上联为:家国世事难得少,下联为:欲贪求心简亦多,横额为:清风拂袖。这一联额道出了中州大侠俭仆之风的可贵,客人就慨叹怪不得中州大侠每年能向灾民赈灾百万两银子,原来人家居家度日简直是在苛薄自己。看到这中厅里残破的桌椅,看到那陈旧的缺边茶碗,客人自愧弗如,认定只有中州大侠邓飞才是唯一的江湖侠客,别人实在无法与之比肩。就又有好事之客前去主人居室,室中一榻一桌一椅。榻是硬木,榻上有布衾卧具,洗得已然发白,一柄古剑挂于床头,显大侠豪士之风。桌是旧桌,一腿残败,用赤丝系足,显得十分寒酸。桌上有砚有笔有墨,皆是街头阿二之类小人物用的便宜货,椅子背也已磨坏,用丝系住,连椅上座垫儿也是粗布的。有好事者从中偷偷抽出内絮来看,原来是待客杀鸡后留下的鸡毛。

中州大侠名满天下,但中州大侠平日不骄不矜,待人接物又十分平易,且脾气极好,武功很高,又不与人斗气逞狠,让江湖武林豪杰人人佩服称赞。

他们都知道中州大侠邓飞是孤儿出身。知道了这个,就叹了一口气道:“怪不得。”一边自宽自慰他是孤儿,可以过得清苦日子,我不是孤儿,自然不该象他那么清苦。即使要做大侠,也要另外一种做法。他们又知道了中州大侠邓飞在沙洲上有三位高僧为师,这三位高僧是避世高人,在沙洲上清修,据说沙洲上更苦,粗食淡菜自不必说,连所居竹舍也是四处漏风的。他们这又长吁了一口气道:怪不得。

虽然不能象中州大侠那样做,但人心可贵,人人都知道中州大侠不是凡人,他是武林豪杰中的人杰。

邓飞坐在椅子上,看书。

他每天看书。起先是为下人看的,下人看到中州大侠是文武全才,必然更加敬佩。但后来他从书中悟到了许多东西,这是他的三位师父不曾教过他的忍耐、狡猾、机心,他就认真地读书了。

他的身后有了声音。邓飞没动,他知道他不能动。

如果来人身手和他一样高,他动也晚了。如果来人比他差,根本就不用动。如果来人比他身手更强,他动一下,马上就会被杀死。那人站在了他身后,笑了:“原来中州大侠就是这么个人物?人家千里迢迢来杀他,他还忙着读书,连抬头看人家一眼的工夫都没有?”

邓飞缓缓放下书,说道:“如果我放下了书,你就杀得成我么?你为什么不试一试?”

那人仍笑:“试?为什么要试?杀你只需要一剑就够了,为什么还要试?”

邓飞道:“我知道你是谁了。”

那人道:“你知道了最好,我是谁?”

邓飞一叹道:“一剑萧晓,八十万军禁头领萧晓。”

那人道:“不错。你知道,我平生杀人只此一剑,绝不向人出第二剑。”

邓飞之所以一叹,是因为人知道了今日的事情大为不妙。一剑萧晓,是八十万禁军头领,巴巴地从汴梁赶来杀他,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他。这人本领高得出奇,据说天下黑白两道的高手死于他剑下的人不计其数。武林中人曾言,萧晓雷霆,是可以比肩的两个人物,实在不能分出这二人谁强谁弱。

萧晓很傲,对邓飞并不大在意。

“你放下书,可以回过头来,面对着我,想着用你的武功来对付我。你不是从三位师父学了大力金刚指么?听说你最近又学会了金刚八法?看来三位老和尚的本事差不多倾囊传授与你了。你为什么不借这个时机试上一试?”

邓飞苦笑,他知道他不能试。对别人可以试,对一剑萧晓和风雷动雷霆不能试。

邓飞道:“我不想试,我只想问问,你为什么要杀死我?”

萧晓一笑:“我奉旨杀你。”

邓飞道:“我又不曾谋逆造反,皇上为什么要杀我?”

萧晓道:“因为你五年来,每年花上百万两银子去灾区赈灾。”邓飞奇怪道:“这是好事,皇上为什么要杀我?”

萧晓道:“这是皇上的事儿。皇上的事儿他自己不办,当然不愿意让别人去办。你替他办了,他不但不领你的情,还要杀了你。”邓飞一叹,知道自己大限已到。

一剑萧晓道:“我不愿意杀你,因为我知道今年皇上也没准备一百万两银子救灾。皇上正忙着修宫殿呢。我出宫时问过司天监,他告诉我今年戊星犯日,主川陕旱涝不均,是小灾之象。我不愿意杀你,杀了你,谁拿一百万两银子救灾?但圣命难违,我一定要杀你。我杀人平生只此剑,如果我一剑杀不死你,我自可以向皇上复命,让你活下去。”

邓飞精神一振。他看看一剑萧晓,萧晓站在面前,无式无姿,不成规矩,这让他莫测高深。

他能躲过萧晓的那名动天下的一剑么?

崤山四魔不服一剑萧晓,找上门去寻衅,萧晓跣足而出,剑绦未系,戎装未穿,剑一出鞘,四魔登时了账。

邓飞自忖,他如今一人还是不敌四魔的功力,这一剑不能试。邓飞笑了:“如果萧大侠能剑下留情,让我躲过这一剑之厄,萧大侠回皇宫那里断难复命,那时皇上一旦怪罪,萧大侠自家的性命便不保了。萧大侠何必守这一剑一誓呢?”

邓飞这话,是想挤兑一下萧晓,让他坚执守信,执这一剑之约。萧晓昂然道:“我一剑无功,自然引身而退。在皇上面前,我也有自己的交代,顶多让皇上拿去我的顶上人头。这个我想不用邓大侠费心。”

邓飞知道,他已不能不战。

他头一回知道怕死的滋味。他的腿有些紧,觉得有一阵阵寒气从地底向上漫来。

他镇定住自己,想他是不是该先出手,先发制人?那样他可以让一剑萧晓拔不出剑来。但他知道这决不可能。一剑萧晓从来没有拔不出剑来的时候,他拔剑的速度很快,死于他剑下的人都不知道他是如何出剑的。

他出剑的角度很刁。

邓飞站了起来,他知道他不能先出手。他如果抢先出手,他就无法判断萧晓如何出剑,就更没办法躲过他那致命的一剑。

萧晓慢慢说道:“你很聪明,看来你很可能躲过这一剑之厄。”邓飞明白他的话意。

一侠萧晓道:“好!我不愿杀你,所以等你,等你镇定下来,等你有信心时再出手。”

萧晓出剑了!

邓飞简直说不出他心里是什么滋味。他那本来蓄得满满的自信被这一剑的剑气杀得无影无踪。他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一剑。

世人皆猜测萧晓出剑人都看不清,可邓飞看得清清楚楚,他看见萧晓的五指握住了剑柄,看见了那柄剑马上变成了矫健腾飞的蛟龙,看见了剑芒上飞舞着的那耀人眼目的死亡之光。

邓飞知道他根本躲不过这一剑。

他身子闪了三闪,那柄剑还是直刺向他的咽喉。

这剑很快。

邓飞马上就可以听见剑尖刺入咽喉的那一声轻响,马上就可以看见从他咽喉喷出一股鲜血,他还可以看见萧晓执剑冷淡地站在面前那既怅惘又冷漠的神情。

叭——叭——

从斜刺里射出了两枚暗器。第一枚暗器打在剑上,剑身只颤了颤,乱了剑的剑气。第二枚暗器打在剑上,剑才向旁斜了斜。

这一剑还是刺中了邓飞,这一剑刺在邓飞的肩上,深入寸许,剑出,流血。

邓飞自然站着,向一剑萧晓凄然一笑:“你并不想杀死我。”一剑萧晓浩叹道:“有人不让我杀你。”

从屋角边走出一个人,这个人破衣烂衫,但人很年轻,二十多岁的年纪,眼里闪着倔强的光。这人是下九流的乞丐无用。

在屋门边走出来一个文士,这人象个酸气十足的迂儒,他手里握着一柄扇子,向一剑萧晓笑。这人是下九流中的算卦先生巫四。萧晓冷如冰霜:“原来是你们两个?下九流中的乞丐和巫四?难道我就不会再对你们挥剑一击么?”

巫四一笑道:“萧大侠当然能。巫四恐怕没邓飞这么幸运,怕今天躲不过这当头一剑了。”

乞丐无用也一叹道:“你那鬼剑,我看着就心跳不止,怎么躲得过去?”

萧晓道:“你们又何必多管闲事?”

巫四道:“你以为我喜欢这个鬼模鬼样的中州大侠?”

乞丐无用道:“咱们只不过是喜欢他那一百万两银子就是了。”一剑萧晓冷冷道:“我向你们俩出剑时,决不会象对邓飞那样客气。”

巫四道:“那也没什么办法。”

一剑萧晓看定了他的宝剑。他一手握着剑柄,另一只手握着剑鞘。

剑如出鞘,巫四与乞丐无用必然会有一个人要死去。

乞丐无用道:“四哥,你让开,让我来尝尝他这一剑杀人的滋味。”

巫四一笑道:“你还不如我呢,不如我来对付他。”

两人争着要敌这一剑。

一剑萧晓缓缓地放了手。

他看看中州大侠邓飞,又看看巫四、乞丐无用,突然一叹道:“既不能一剑杀人,多伤几人,又有什么用处?”

一剑萧晓转过身去,慢慢走出了屋子。

屋子里,只剩下了乞丐无用和巫四,还有中州大侠邓飞。邓飞嗒然若丧,虽是败在一剑萧晓的手里,毕竟尝到了失败的滋味,他的心情很不好受。

他想起了与三位师父的对话。

笑和尚道:“如果遇上了风雷动雷霆,你没有一点儿机会,你唯一的办法是早一点儿逃离他,离他越远越好。”

他当时心中惊悚,连连点头。

淡和尚道:“雷霆并不可怕,他只知道为自己而杀人,如果你不去惹他,他又何必要来杀你?更可怕的是一剑萧晓。如果他想杀你,只须剑光一现,你就没命了。你没有办法躲避。他杀人时只须一剑。”

记得他当时请教道:“徒弟行走在江湖上,如果遇上这个一剑萧晓时,怎样才可以用自己的一招功夫躲避过他这当头一剑?”

愁和尚看看淡和尚,淡和尚看看笑和尚,三个人都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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