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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千钧一发险酿错

这时,阿奇就好像遭过电击似的,他呆了,也傻了,他的脑中变成一片空白。

在那片空白里,他仿佛看到一场弱肉强食的拚杀,一场惊心动魄的血溅,袭人倒下了,唐婉也倒在血泊中,依依惨叫着死去……

阿奇的嘴角开始有血渗出,因为,他的牙齿深深地将嘴唇咬破。

他的泪水充满了眼眶。

阿奇知道,今天就是把自己的人头献给田心,也抵不上自己给田家带来的灾难。

阿奇开口道:“你动手吧!”

田心缓缓地转过身,眼睛直瞪瞪地看着阿奇。

阿奇满脸泪水地对田心道:“我的死,如能换回你的老母,我心甘。”

田心猛然上前,抱住阿奇,他放声痛哭起来,说道:“你不用说了,是因为我一时糊涂。”

那老板和伙计见他们这样,也不知怎么回事,也都跟着流下了同情的泪水。

阿奇道:“你还是一刀杀了我吧,这样,你娘才会早点脱离他们之手,你娘早一天脱险,少一天危险,你明不明白,你赶快动手吧!”

田心还是摇头,他不忍心。

阿奇不禁怒喝道:“你这个不孝的人,怎么不杀我?”

田心猛地从包袱内抽出一柄柳叶刀,虽然是薄薄的,但阿奇知道这刀锋利无比,死在这柄刀下的人不计其数。

他对阿奇道:“兄弟我对不起你,我非但有负重托,而且……”

田心实在说不出下面的话来。

他缓慢的举起了手。

刀落,人头必落,

阿奇不再说话,他只求速死,不求速生。

他闭上了眼睛,但泪水已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英雄泪!

田心也闭上了眼,他的眼中也流下了泪水:

无奈的泪!

田心准备出手,他知道,刀—落下,阿奇将身首异处。

田心不想杀阿奇,但又不得不杀。

阿奇不想死,可是,他不能不死,因为他别无选择,他是舍身取义。

田心无奈地挥手,那支柳叶刀飞了出去。

阿奇蓦地觉得脖子一凉,随即他听到“当当”一声。

他感到很奇怪。

阿奇睁开眼一看,他发现面前不知什么站着两个女人,其中一个女人正用宝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上,正好将田心的柳叶飞刀挡飞了出去。

这女人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了阿奇。

她一看阿奇无事,便长舒了一口气。

阿奇这时定睛一看,他这才看清来的二个女人。原来是田心的老婆,依依和蝶蝶。

这时,依依开口道:“你们是吃错药了吗?你们认为这样就能把袭人和唐婉救出来吗?”

阿奇这时心里暗忖道:“怎么她们还活着?”他面现出迷茫来。

这时,依依开口道:“你一定很奇怪是不?那日田心出去后,我们恰巧也有事出去,正好避开了那场劫难。

这时, 田心的脸上,浮现出极其复杂的神情来。

他们互相望着,一句话也不说。

场中一时沉默起来,他们也全都感到彼此的心跳。

不一会儿,田心无奈地拾起那掉在地上的柳叶飞刀。

一把差点砍掉自己朋友脑袋的刀。

田心看着依依道:“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

田心想想问依依:“没想到你们会出手”,但他看见依依正怒目瞪着自己,他忙改口说出了这番话。

依依道:“等到我们回家时,偌大的院子已是尸首一片,残瓦碎砖了。”

依依停了停,看了看田心,接着道:“我们只好收拾残物,埋了那些死去的人。然后,我们就顺路走了过来,没想到,碰见刚才的那一幕,你怎么忍心向阿奇出手呢?”

一句话,呛得田心说不出话来。

田心问道:“你难道没有看见那张纸条?”

依依道:“纸条?什么纸条?”

田心忙把纸条所写的,全部告诉了依依和蝶蝶。

田心对依依和蝶蝶道:“他们要不是以我娘来要胁,你们以为我会下得了手吗?”

这时,阿奇道:“二位嫂嫂,你们不要怨他,这件事由我而起,你们还是让他杀了我吧!”

依依道:“你们真是糊涂,你这样做,只能使亲者痛,仇者快,你们以为这样,就会使咱娘脱离虎口骊?那你们这就想错了,你们这样做只会适得其反。”

到底是女人心细。

这时,阿奇也开始“醒”了过来,他刚才陷入“负债”之中,才一时糊涂。

依依又分析道:“正因为那些人害怕阿奇,他们又杀不了他,所以才出此毒计,利用田心是出了名的孝子,借刀杀人。真没想到你们居然中计。”

田心听得目瞪口呆,他瞪大了那双血红的眼睛,仔细地打量着依依。

他仿佛此时才认识依依,没有想到依依是那么的聪明。

依依刚才的一番话,说得他心头连连震惊。

正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田心与阿奇二人的理智,都一时被情感所蒙蔽。

田心是个孝子,一心只挂念着老娘的安危。

阿奇是个义士,为了偿还自己给田心一家带来的灾难,而决定舍身取义。

糊涂人做糊涂事免不了,聪明人做糊涂事也在所难免。

正是马有失蹄,人有失足。

而聪明人和糊涂人的差别,就在于:聪明人做了糊涂事,但总是“清醒”得快。

田心的刀再次坠落在上,上前一把握住阿奇。

田心前哭流涕道:“阿奇,是我的错,我真该死,差点儿做了让天下人耻笑的糊涂事来。”

阿奇道:“不,大哥,这是我的过错,不然不会害得你那样的,我对不起你们一家人!”

依依道:“阿奇,你也不要过于自责,所谓“是福跑不掉,是祸躲不过”就是这个道理。 “生死由命,富贵在天”,我们应该为他们报仇,才是最重要的。”

“大嫂,你不愧为女中豪……”

“杰”还没说定,阿奇再也支持不住,一头栽在桌上。

依依、蝶蝶一见,不知怎么回事,忙问道:“阿奇这是怎么了?”

田心道:“我……我在酒里下了毒。”

“你!”依依想发火,但她还是忍住了,忙对田心道:“还不赶快拿解药来。”

田心这才反应过来,忙从身上拿出解药递给依依。

依依将解药分别给阿奇、小秦服下。

不一会儿,阿奇、小秦便慢慢地恢复了正常。

小秦不禁骂道:“你这小人,竟敢……”

阿奇一见,忙打断他的话道:“小秦,别冲动,他这样做,也是迫不得已的。”

小秦一听阿奇此言,不禁收住心中的怒火,不再言语。

这时依依道:“好了,好了,我们都到此为止吧!”

阿奇道:“对,这事就到此为止,我们赶快离开此地,一切都需要从长计议。”

说罢,一行人离开了那座破庙。

×

×

×

“神扇”阿奇不知道一直追杀自己的人是谁?他更不明白谁又有这样大的力量,竟然能调动那么多的武林高手,狙杀、截击自己。

‘玉花楼主’,看来还没有那大的力量。

那么,到底又是谁呢?

“浪子”田心,也弄不清,事情为什么会来得如此突然,如此之快,一切也都是那么的糟糕。

当田心那天回到家时,他被当时的情景吓呆了。

他看见庄子已成废墟,找不到一个活着的人。

有的只是那些横七竖八的死尸。

一切是那么的可怕。

田心像疯了似的,从这间房,找到那间房,寻找着自己的老母亲。

但是一切都是徒劳的。

于是他开始从尸体中寻找,但是他翻遍所有的尸体,独独不见自己的老母亲,以及唐婉和袭人。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田心不甘心,再次搜寻起来。

最后他终于在—棵梅树上,发现了—封信。

一封染着鲜血的信。

那封信在梅树上,此刻,竟是那样的刺入眼目。

田心忙跑过去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欲救你娘,请拿阿奇的人头来换,期限十天,否则,我们就杀……接头见面处——金陵城中。”

田心看完后,心慌了,着急了。”

于是他就……

下面的情况,大家都知道。

阿奇道:“这些人,来势凶猛,不但心狠手辣,而且可怕,我到现在还不知他们的底细。”

阿奇想了想,又对田心道:“你再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之处吗?”

田心摇了摇头。

依依道:“这真太残忍了。”

阿奇问道:“怎么,你怕了?”

依依道:“不,我只是感到奇怪,我觉得我们的对手,对我们的行动了如指掌,他们在时间上,算得那么准,而且,根本没有给我们留有余地,他们也许怕我们有所准备。”

依依接着又道:“这伙人,而且对我们还很了解,他们知道田心是孝子,为了救自己的娘,一定会追上你阿奇,然后杀了你,他们也知道你……”

说着,她用手一指阿奇道:“是个情义之人,必定会甘愿受杀,这更加说明这伙人,对我们了如指掌。”

这真是知已知彼,百战不殆。

依依停了停,接着道:“从一开始,我们就处于劣势,所以,我们就处于被动、挨打的地位。”

这真是太可怕了。

依依又道:“不过,人算不如天算,他们没有想到,我们会出现,而且一切都是那么的巧。”

这时,田心道:“如果不照他们吩咐去做,又怎么能救出我的老母亲来?”

依依道:“这你请放心,我保证咱娘不会有事的,因为,他们十分畏惧阿奇,否则的话,他们也不至于兜那么大的圈子,出此一策。另外,他们也十分畏惧你。”

说罢,她看了看田心。

田心道:“如果我按他们的话去做,杀了阿奇,那么,也就等于我们也杀了我娘,对吗?”

田心说完这话,他不禁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依依道:“阿奇,你真的想不出他们到底是谁吗?”

阿奇道:“我也不敢确定,也许是那‘玉花楼主’,或是霹雳堂,或是南宫峤。”

阿奇一口气说出了那么多的仇家。

一听阿奇竟然会有那么多的仇家,除了小秦以外,其余的人都寒了,都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

人怕出名,猪怕肥。

江湖上,想成名的人真太多了。

这些人都想一夜之间威震江湖,称霸武林。

那这最好的成名办法,便是杀掉了一个江湖上最有名的高手,特别像阿奇这样的绝顶高手。

×

×

×

慕容华自从老李头走了以后,他已整整地等了七天。

七天之中,他如坐针毡,他不顾体弱,每天都跑出去,看过两、三回,这几天,他茶不思、饭不想,就连那老太婆特意给他烧的鲜鱼汤,他都喝不出来味来。

七天来,慕容华的体力,精神已恢复了许多,但是,他的心中的创伤无时无刻不侵扰着了的内心。

人性的屈辱,自尊被践踏,无时无刻不在困扰着他。

慕容华几乎每晚做恶梦。

黑暗中,他清楚的看到‘玉花楼主’那一张可怕的脸,以及花溅落那张挂满泪珠的脸。

慕容华睡得不安稳,醒时更痛苦。

他想喝酒,好一醉方休,最好能一醉不醒。

古人有言:“醉里不知自身客。”

酒,确实是好东西。

“一醉解千愁,醉死胜封候。”

但是,此时没有酒,老李头家中无酒。”

慕容华只有忍耐,只有在焦虑中忍耐。

今天,应该是老李头回来之日。

慕容华在焦急的等待着,他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他等得实在不耐烦了,头脑中想到了“走”的念头,但是,他不敢冒险,确切地说,他不能冒险,因为他不能拿花溅落的死,来开玩笑。

他只有等待。

终于,远处有两个黑点映入了他的眼中,慕容华喜悦得不知如何是好。

近了,越来越近了。

慕容华等不及了,似游子归乡,也似迷途的羔羊,发现了自己的窝一样,他开始朝那两个黑奔去。

当慕容华跑到近前,他呆了。

他发现和老李头同来的这个中年人, 自己不认识。

按理说,慕容华的手下,他应该认识。

按理说,那人见到慕容华后,最起码的也应打招呼。

慕容华明白了,老李头接错了人。

该来的,都没有来,不该来的,却偏偏来了。

慕容华不知道这次碰到的是福,还是祸。

他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这个老李头带来的人。

老李头一面抹着头上的汗,一面对那人道:“赵大侠,我没有骗你吧!你看,慕容公子不是在这儿吗?”

那位姓赵的说道:“对。你说的没错,我要接的人,就是他,“武判官“武财神”慕容华”。

慕容华道:“你是谁?”

“我的天,这位慕容公子竟然不认识他,我接错人了?”老李头的脑中,立刻闪过一念头。

老李头问道:“你不是判官府的人?”

那姓赵的说道:“难道在判官府里,就是判官府的人吗?况且,我从来没有对你说过我是判官府的人。”

老李头气愤道:“我……我……”

他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慕容华看出这个姓“赵”的绝不是普通人,他怒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那姓赵的人道:“你这问题问得好,我叫赵义,江湖上的朋友都叫我“追魂掌”,我想慕容公子对我总会有所耳闻的。”

说完,他盯住慕容华。

慕容华一听,他暗吸几口凉气,心中暗道:“这‘追魂掌’赵义,可是江湖有名的黑道高手呀!”

慕容华知道自己和赵义一点瓜葛都没有,他想不明白,赵义为何要找自己。

他本能地退后一步,目不转睛地盯着赵义。

慕容华突然开口道:“真是久仰,久仰。”

赵义道:“别人都说你是堂堂的武判官,想不到,今日一见,没想到你嘴上的功夫,竟然也是一流。”

突然,赵义像发现了什么似的,接着道:“怎么,你受了伤,而且还有内伤?”

慕容华不知道赵义此行的用意,他只能和赵义打着哈哈。

他开口道:“没想到你的武功高强,而且眼力也很厉害,我最近确实是受了重伤,不过现在好多了。”

老李头一见慕容华和赵义刚才还是敌对,现在却似朋友,他更觉迷惑。

但是,老李头本性善良,他忙说道:“走了那么多的路,还是到我到儿歇歇脚吧!”

赵义看着慕容华道:“你也一起去,顺便把你的东西收拾收拾,——会儿我们就走。”

慕容华脱口问道:“你要我和你走?”

赵义道:“当然罗,我当然要带你走,要不然我好好的金陵城不待,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赵义的话,让慕容华觉得自己非跟他走不可了。

×

×

×

慕容华回到老李头家后,歇息了一会,便和那老李头夫妇道别。

行李,慕容华是一样也没有。

有道是:“赤条条来去无牵挂。”

当慕容华出门的时候,他蓦地发现,椅上放着的一件破衣服,上面插了一根带线的针。

他随手将针拿在手里。

这个微小的动作,赵义和老李头夫妇都没有注意到。

慕容华出门之后,仰天长叹一声:“命该如此!”

他本想待老李头寻来自己的手下,重整旗鼓,去报仇雪恨。但没想到,老李头竟然引来了个魔头,看来自己这回的运气,也不会有多好。

那老李头道:“慕容公子,你现在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不如再休息两天再走。”

慕容华先前是归心似箭,但此刻,他倒希望留下来。

然而他对那老妇人道:“大娘,我也想多住几天,可是……你们的救命之恩,容我慕容华日后再报答了。”

那老妇人忙道:“这点区区小事,慕容公子你不必挂在心上,路上你可要多多保重自己。”

那老妇人又转过身对赵义道:“赵大侠,慕容公子的身体不好,烦你多多照顾他一些。

赵义不加思索地道:“我会的。”

慕容华不由得笑起来,但是这笑却极不自然。

最后,赵义对老李头道:“你们就不要送了,多谢你帮我找到慕容公子。”

慕容华不明白赵义找自己有何事,不过他猜想,十有八、九不会是好事。

走了大约一个时辰,慕容华已累得气喘嘘嘘。

他对赵义道:“我要休息一下了。不过,我问你,你让我跟你走,这到底为什么?

赵义笑道:“我是专门来找你的,必定有事。”

慕容华道:“我想你没安什么好心吧!”

说罢,慕容华一屁股坐在一块石头上,接着对赵义道:“你如果不告诉我实情,我就不打算跟着你去了。”

赵义脸色一变道:“你不走,试试看,看我不宰了你。”

慕容华一听,他便索性躺了下来。

赵义一见,没辙了。他知道,像慕容华这样的江湖名人,如果连命都不要,那么他什么都不会害怕的。

赵义沉思一会儿,终于开口道:“我想请你帮我找一个人。”

慕容华问道:“什么人?”

赵义道:“‘神扇’阿奇。”

慕容华一听,知道没有好事,他说道:“阿奇,我不认识,就更谈不上帮你去找。”

赵义道:“你要是不认识他,恐怕这世上已没人认识他了。”

慕容华问道:“你找他干什么?”

赵义恨恨道:“杀他。”

慕容华道:“我不认为我能引出阿奇来。”

赵义道:“你别装傻了,只要阿奇知道你在我手上,不用我去找他,他自己就会来,不然的话,我就不会跑到这荒山僻野来找你了。”

看到赵义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慕容华不禁暗暗叫苦。

他问道:“你怎么知道阿奇与我有关系?”

慕容华见赵义在沉思,他不禁又问了一遍。

哪知道赵义却答非所问道:“一个人成名不易,尤其像我这样的,以成名为荣。如果有人毁了我十几年来树立的名声,那么,不管他是谁,铁定要杀他。”

赵义显然是对上次与阿奇交手,感到愤愤不平,特别是对阿奇在受了重伤后,自己却没能将他杀掉,而感到羞耻。

其实那一仗,赵义败了。

无论在心理上,还是功夫上,他都输了。

他被阿奇的镇定吓得落荒而逃。

这件事如果传了出去,传到江湖中去,那么他赵义当时的行为,一定会被江湖中人耻笑。

在江湖中,本身就有许多的成名人物是假的,更有不少的伪君子,他们人前平易近人,道貌岸然,背地里却做尽’了坏事。

这些人成名的途经,以及所做所为,是绝不敢公诸于世的。

就像是嘴里说着不怕死的人,其实最怕死,然而他们却伪装着,绝不允许别人发现他们的秘密。

一旦有人发现了他们的秘密,那么,他们非杀了这些人不可。

于是,在江湖上,就有很多的冤死者,他们死的原因,就是他们知道了自己不该知道的事。

赵义也想让自己的这个秘密成为永远的秘密。

他想到了一个最好的办法,那就是杀了阿奇。

另外,赵义要杀阿奇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被控制在一个邪教内,而这个邪教的条例是:“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失败的唯一代价就是死。

赵义他不愿死,怎么可能去自杀呢?

于是,他开始东藏西躲,无时无刻的不在躲避着那伙人的追杀,但最要紧的是,他的老娘还在他们手中。

赵义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杀了阿奇,将功赎过。

只有这样,他才能再取得那邪教的信任和原谅,说不定他还可获得不少好处呢!

慕容华一听赵义的话,心里已有数,他不再问了。

过了好一会儿,慕容华缓缓道:“赵义,你我素未谋面,从不相识,而且阿奇也没有得罪于你,我想知道这其中的原因,这是否与“玉花教”有关系?”

赵义听了慕容华的问话,他心里格登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的眼中闪过一丝骇意。

赵义瞪了慕容华一眼,说道:“你是否问了太多了?”

慕容华十分坚定地道:“你一定要告诉我!”

赵义道:“你真是得寸进尺!”

说罢,他猛地抽出一把小刀,对着慕容华道:“你以为我真的不敢杀了你吗?”

慕容华知道赵义在吓唬自己,况且即使赵义真的杀了自己,他也毫不在乎。

慕容华他并不在乎赵义,他是经过千锤百练的人,他是武判官,做的名副其实的事。

慕容华两手一摊道:“那你就杀吧,我是肯定不走了。”

赵义一听,不由得暗吸一口气。

他心中暗想:“如果真把慕容华杀了,那么,对自己来说,不仅不利,而且又多了一层追杀,如果阿奇知道这事,那阿奇一定会杀了自己的。”

赵义见慕容华的眼神中一副坚定的样子。

他只好说道:“好吧,我告诉,我曾经奉命杀过阿奇。”

慕容华道:“你奉了谁的命,怕不是那“玉花教主”之命吧?”

赵义道:“随你怎么说。”

他不能泄露,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

慕容华一见,知道也只能到此了,他不再多问了。

慕容华不再躺下了,他爬了起来,朝前走去。

赵义一见,忙跟了上去,他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两人朝金陵城走去。

但,他们不知道,繁华、热闹的金陵城,因他们的出现,将发生一场空前的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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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佳丽地,金陵帝王洲。

古城金陵,历来以其繁华、热闹吸引着南来北往的人,众多的名胜古迹,遍布古城的各个角落,每天,多少的王孙公子在此神游。

塞外的三月可能是飞雪连天,寒气冻人,但是三月的金陵,已是“暖风薰得游人醉”,那暖风吹得人们脸上喜洋洋的。

“浪子”田心自从来到金陵城,他就一直穿梭于游人之中,以期望他的对手能发现他。

但是茫茫人海,他的对手又在哪里?

他已转了一上午,头上已有汗珠渗出,但还是没有线索。

田心急’了起来。

突然, 田心觉得自己的包袱被人碰了一下,他不由自主地将手中的抱袱抓得紧紧的。

同时,他回头—看。

只见一个陌生的小孩,那小孩正盯着自己。

田心不由问道:“你拉我做什么?”

那小孩—仰脖子问道:“你是叫田心吗?”

田心一惊,他不知道这个小孩怎么认识自己的,他忙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叫田心?”

那男孩没有理会他的话,又说道:“看来你就是田心罗!”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条递给田心道:“有人让我送给你一张纸条。”

田心忙将纸条接过,他看了起来,只见上面写着:“傍晚时分,玄武湖畔,一手交人,一手交货。”

田心刚想问那小男孩是谁托他送的,他才发现那男孩已跑得无影无踪了。

田心连忙赶到玄武湖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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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武湖,人山人海,他站在一处明显的地方等。

他等得口干舌燥,他从中午一直等到傍晚,游人越来越少,他没喝一口水,更没有吃一点东西。

田心隐隐地感到手上的那个圆鼓鼓的包袱越来越重了。

时间越接近,他越是焦急。

田心不断地注视着每一个来往的行人。

但是,他发现每一个来往的行人,均非自己所要等的人。

他今天非要等到他的对手出现,因为,如果错过今天,田心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等那人的出现。

田心相信那人一定会出现,因为,他手中有一个包袱。

田心坚信。

难道他手中真有一颗人头吗?

不错,是有一颗人头。

难道真是‘神扇阿奇’的脑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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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已开始浮现出夜空, 田心有些不耐烦了。

他开始担心,同时,脑中胡思乱想起来。

难道是对手看出了包袱的人头不是“阿奇”的头吗?

田心越想越心寒。

而藏在水中的阿奇和小秦已冻得有些吃不消了。

没有人会发现他的,因为,常人想不到的,聪明的人便想不到,水中居然有人藏着。

看来他们是不会来了,计划又要泡汤了。

就在田心他们准备放弃的时候,他们看到了一个很奇怪的现象。

只见一些官府的人,抬着大轿,浩浩汤汤地向这儿奔来。

他们有些纳闷,难道是“南宫峤”?

近了,田心终于看见那些官兵手中提着一个个大大的灯笼,上面印着红色的“南宫”两个大字。

果然不出所料,正是“国舅”南宫峤。

田心虽然看不清轿中之人,但是,他从轿前的灯笼上“南宫”两个字,已猜出来人是谁。

终于,轿子在田心面前停了下来,一个官兵上前躬身打开帘子,轿子里的人却摇了摇手,于是,那人退了下去,轿帘又放了下来。

这时,一个声音从轿中传出:“你就是田心吗?”

田心面色一怔,开口道:“正是。”

轿中的声音严厉道:“你知罪吗?”

田心不禁笑了起来,他开口道:“真是笑话,我何罪之有?”

轿中的人显然发怒了道:“跪下,你竟敢对老夫这样说话。”

田心也怒道:“你凭什么让我下跪,我是一个江湖中人,并非常人那样见到官家的人要下跪。而且,我这种人只上跪天地,下跪父母,其余的我一律不跪,就是皇帝,我亦如此,况且,你又是什么东西?”

田心明知轿中之人是当今的国舅,他还是骂了。

轿中的人大怒,叱道:“我看你是想死了,给我拿下。”

他的刚说完,轿前已有两人飞身扑去。

“慢!”只听轿中又发出一句喊声。

那飞扑在高空中的两个人,闻听此言,立刻在空中一个转身,又折了回来。

这时,轿中那人言语一缓道:“田心,货在哪里?”

田心道:“货?什么货?”

那轿中之人闻听田心此言,他不禁怒道:“你别跟我装糊涂,你不要忘记,你母亲还在我的手里。”

田心大惊道:“什么,杀我全家的人,难道是你?”

田心气愤不已,他接着道:“我已退出江湖,再也不问江湖上的恩怨,且我从不与官府有来往,你们又为何如此对我?”

轿中那人道:“哦,你倒有理了,你自己的事,你应该是最清楚的。”

田心知道对方话里的意思,但他故意装糊涂道:·

“不清楚,我一点也清楚。”

轿中之人闻听田心所言,不禁发出一连串的冷笑。

过了一会儿,他停止了笑声道:“那好,我就告诉你一条,你窝藏朝廷的人犯,就凭这一条,你全家就该杀头。”

田心知道,自己再装下去,也没有用了。

欲加其罪,何患无辞?

田心怒吼道:“既然这样,你想怎样?”

轿中那人道:“好,爽快,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先把你手中的包袱拿来,然后再放你母亲。”

田心忙问道:“我母亲人呢?”

轿中那人道:“别急,待我验过人头,确定是那“神扇”阿奇后,我立刻放人了。”

田心道:“不行,我必须见到我母亲,否则……”

轿中那人道:“你还敢提条件,难道我的话不管用吗?”

田心斩钉截铁道:“这事没有商量,就算你是皇帝,我也不听。”

轿中那人闻听此言,不禁大怒,他吼叫道:“我看你是活腻了,想造反吗?”

田心见轿中那人给自己乱加罪名,他也火了。

他怒道:“你别给我乱加罪名,我田心今天反正是豁出去了,今天,如见不到我娘,你们休想得到我手中的包袱。

轿中那人在轿中已气极了,但是他还是强压着怒火。

因为,他太想得到那包袱了,不,应是那包袱里的人头。

那是“神扇”阿奇的人头。

他缓缓地开口道:“你包袱里的人头,真是‘神扇’阿奇?”

田心道:“信不信,你只要放了我娘,立刻就能确定了。”

轿中那人想了一会道:“好!我谅你也没有胆子耍我,来人,去把老太婆带上来。”

他的手下,立刻转向往回走去。

这时,轿中那人道:“你看,是否先把你的……”

田心一口拒绝道:“不行!”

同时,一支柳叶小刀已自袖内滑人手中。

田心紧张地注视着场中的每一个人的变化,因为,此刻每一个微小的变化,都可能置自己于困境。

这时,轿中那人道:“你……你难道不相信我?”

田心道:“相信?你能够莫须有的给我乱加罪名,这叫我怎么能相信你呢?”

轿中人道:“你要对你的话负责,等会儿你不要后悔。”

田心道:“我绝不会后悔。”

这时,轿中一阵咬牙切齿的声音传来。

想必轿中那人,已气愤到了极点。

田心这时,突然看见了自己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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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心是孝子,他尊重自己的母亲。

田心的朋友视田心为挚友,所以,都尊敬田心的母亲。

田心的朋友都知道,田心离不开自己的母亲。

古时候,有个孟母三迁的故事,说的是孟母为了让他的儿子学好,而三次搬家。

而田心的母亲较孟母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以有田心这样的儿子为荣,而田心以她为傲。

当田心发现他的母亲后,眼泪不由夺眶而出。

他怎么也不相信眼前这个人就是他的母亲。

此时他的母亲鬓发散乱,面容枯黄,才几天工夫,他娘就由面色红润而变成了这副模样。

田心的手中的飞刀快要掉下来,他已不能自控。

突然,一颗小水珠从侧面打在他的脸上。

他浑身打了个冷颤,顿地清醒过来。

藉着微弱的月光和那灯笼的灯光, 田心对她娘道:“娘,都是孩儿不孝,让您老人家受苦了。”

话一说完,他的泪水已挂满脸庞。

这时,他发现他娘的眼睛紧闭着,他不禁问道:“娘,您的眼睛……”

田老太太闻听此言,她浑身一颤道:“心儿,娘再也看不见你了!”

“啊……”田心大喊道:“你们竟然……”

这时,轿中人道:“你不能怨我,这都怨你娘不跟我们合作,我们并没有虐待她,只因她太想你了,而伤心过度……你是个不孝子!”

田心怒道:“闭嘴!你少来这一套,这笔帐,我一定会跟你算的……”

这时,田老太太道:“心儿,你为了我,真的杀了阿奇?”

“我……”田心不知如何回答。

他既不能说自己没有杀阿奇,也不能说杀了阿奇。

如果田心说没有杀阿奇,那么,对方就一定会杀了他娘。

但若说杀了阿奇,那么,他娘一定不会饶他,说不定老太太会给气个半死。

田老太太又急切地问道:“心儿,你到底是杀了阿奇,还是没有,你快说呀!”

田心无奈地道:“我……我……我,娘,您应该了解我的……”

“你,好,好……”

田老太太顿时气昏了过去。

这时,轿中人道:“快将她扶住!”

轿中人知道, 田老太太此刻对他们还有利用价值。

这时,两个手下人手忙脚乱地将田老太太扶住。

田心见状,他大喊道:“娘,娘,你怎么了?”

那轿中人道:“田心,怎么样?”

田心道:“好,你狠,你接着……”

说罢,把那包袱抛了过去。

轿中人见田心把包袱抛了过去。

“放了那老太婆。”

田心扶过他娘后,忙将他娘背在身上,同时他把那支柳叶飞刀,紧握在手中。

田心转身就走。

“你……”轿中人一看抛过来的包袱中的人头,并非是阿奇,他急了,忙对手下人吼道:“别让他跑了,给我杀了他!”

话音刚落,只见那些官兵迅速地追向田心。

田心背着母亲狂奔。

这时只见田心反手一挥,只听“啊”的一声,已有一个追兵,倒地而亡。

田心在江湖上以十二把飞刀威震黑白两道。

只要田心的飞刀一出手,那刀下之人,非死即伤。

此刻的田心已恼怒至极,他手中的飞刀,不时闪着寒光,射向追兵。

只听后面的追兵,不时地发出“哎哟……”的惨叫声。

这时,轿中人看得十分真切,他不由骂道:“都是些不中用的东西!”

他接着对轿旁的一个人道:“邓旭,你带着锦衣卫士上。

只见一个中年瘦以道:“是,在下这就去。”

邓旭一挥手,立刻有几个人跃起,扑了过去。

刹时,形势发生了变化。

田心此时已杀红了眼,他为了救自己的娘,已豁出了一切。

他见有人挡在自己面前,猛地一挥,两把飞刀便射向邓旭。

邓旭一见大惊,忙用手中的大刀一格, 只听“当”的一声,一把飞刀被打落在地。

田心万万没想到自己会失手。

但就在这时,只听“啊”的一声,一个锦衣卫捂着自己的喉咙倒在了地上。

原来田心的另一把飞刀,邓旭没能挡住。

田心虽然成名多年,但江湖风云多变,高手迭出,邓旭能够躲过田心的飞刀,说明他也是高手之——。

那些锦衣卫,也是百里挑一的好手,他们将田心围在当中,砍杀着。

田心不再用“飞刀”,而是用那柳叶刀迎击着围攻的锦衣卫。

那些锦衣卫仗着人多,兵器多,使田心一时占不到多大的上风。

渐渐地,田心有些支持不住了。

因为他还背着一个人——他娘。

眼看着田心危机四起。

就在这时,突然,从湖中,飞出两个人来。那些围攻田心的锦衣卫,显然没有想到背后竟然有人袭来。

那轿中人更感意外他只注意那边的激战,而根本没有料到水中居然会飞出人来。

等他发觉时已迟这了。

只见这两人从背后立刻杀了两名围攻田心的锦衣卫。

这两人,正是阿奇和小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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