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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衣钵得传人

俞立忠一见之下,不禁面色大变,他万想不到同心盟这一方也有四位金衣特使落入对方手中,这一来原有的一点优势——挟持三绝毒狐三人——已因此而完全抵消了。

白衣蒙面人见他神色大变,不禁得意的“嘿嘿”冷笑道:“这四位金衣特使是本帮主在洪涛山擒到的,现在你希望本帮主如何处置他们?”

俞立忠凝容沉声道:“人在你手里,你要如何处置,随便!”

白衣蒙面人诡笑道:“你是同心盟主,对你的部下的生死竟是如此漠不关心?”

俞立忠道:“瓦罐不离井边破,将军难免阵上亡,他们在担任金衣特使之初,就已知道总会有这么一天,所以他们的生死,早已用不着老夫关心了!”

白衣蒙面人道:“那么,本帮主要下令处决他们四人了!”

俞立忠道:“请便!”

白衣蒙面人笑了笑,道:“好吧,你大概已知道本帮主的心意,你虽不关心部下的生死,本帮主却很爱护自己的部下,我们来交换俘虏如何?”

俞立忠心中自然十分愿意,但却不肯露出一点喜色,只冷冷答道:“可以,要怎么交换?”

白衣蒙面人答道:“自然是一个换一个,你总不能叫本帮主吃亏吧?”

俞立忠问道:“剩下的一位金衣特使,阁下打算怎么处置他?”

白衣蒙面人道:“假如你愿意,再交换你一样东西。”

俞立忠冷笑道:“老夫还有什么东西被你看中了?”

白衣蒙面人道:“解药!恢复本帮军师三绝毒狐左丘谷一身功力的解药!”

俞立忠道:“老夫身上已无解药。”

白衣蒙面人道:“那么药方也可以!”

俞立忠点了点头,再问道:“交换过后呢?”

白衣蒙面人笑道:“那时我们双方再决个胜负!”

俞立忠道:“我们七人迎战你们三十人?”

白衣蒙面人颔首道:“不错,这对你们虽然不公平,但至少是给你们一线生机!”

俞立忠心知七个人迎战他们三十人,生望仍是十分渺茫,但是无论如何,这总是一个机会,当下点头道:“好,但必须由你先放人!”

白衣蒙面人道:“可以,不过关于那帖药方,你是堂堂的同心盟主,想来应不致在药方中做手脚吧?”

俞立忠道:“放心!”

白衣蒙面人点点头,转身对那四个挟持金衣特使的魔头道:‘‘先放‘花花剑客戈琦’!”

那挟持第七号金衣特使“花花剑客戈琦”的魔头便挥掌拍开戈琦的麻哑二穴,随即将戈琦推向前。

也许是穴道刚解,全身血气尚未畅通,花花剑客戈琦被那魔头一推之下,只勉强跨出两步,便自倾身摔倒地上。

俞立忠急问道:“戈特使,你没有什么不对吧?”

花花剑客戈琦摇摇头,慢慢站起身,步履蹒跚的走了过去。

俞立忠于是也动手解开病郎中司徒星的穴道,将他放了过去。

病郎中司徒星走回到白衣蒙面人的身后时,白衣蒙面人立即又示意放开第八号金衣特使铁杖翁莫贤平。

等到铁杖翁莫贤平回到俞立忠这一边,俞冰媛接着也将玉面死尸冷宝山放了回去。

双方一来一往的交换着,到了武维宁放走三绝毒狐后,复仇帮一方还有一个第十号金衣特使黑婆婆鱼知春。

白衣蒙面人笑道:“好了,现在请将药方念出来!”

俞立忠道:“不,你先放人!”

白衣蒙面人道:“怕本帮主食言?”

俞立忠颔首道:“正是!”

白衣蒙面人嘿嘿笑道:“也罢,本帮主可不怕你不肯念出药方!”

说着,又示意挟持黑婆婆鱼知春的那个魔头将鱼知春释放回去。

于是,黑婆婆鱼知春也回到俞立忠这一边来了。

俞立忠道:“听着,药方共有二十味,老夫只念一遍,你们若是不能全部记住,那是你们的事了!”

白衣蒙面人道:“区区二十味药有何难记,你只管念出来便是!”

俞立忠便将二十味药念出,最后道:“日服三帖,连续服用三日便可痊愈,服后切忌食生薄。”

白衣蒙面人问道:“完了?”

俞立忠道:“不错,可以开始了!”

白衣蒙面人突然仰天大笑道:“哈哈哈,俞立忠,你上当了!”

“了”字甫落,俞立忠忽然发觉麻穴被人一指点中!

出手点他麻穴的人,竟然是站在他身边的第九号金衣特使黑公公宇文鼎!

同一刹那,站在武维宁和俞冰媛身边的第七号金衣特使花花剑客戈琦及第八号金衣特使铁杖翁莫贤平,也同时出手,骈指对准武维宁和俞冰媛的麻穴疾点而落!

由于变起仓卒,且又近在身边,因此老少三人根本来不及闪避,均被一点而中!

但是,出人意外的事情,也在瞬息之间发生了!

只听“砰!砰!砰!”三响,出手偷袭的黑公公宇文鼎、铁杖翁莫贤平、花花剑客戈琦三人,身上同时中掌,在惨叫声中,身子离地飞起,跌出两丈开外,落地之后,口中鲜血狂喷,爬不起来了!

发掌击伤他们三人的是谁?

不是别人,乃是被点中麻穴于先的俞立忠、武维宁及俞冰媛是也!

老少三人竟有未卜先知之能?

不,老少三人直到麻穴被点中,才知道四位金衣特使原来是假的!

而他们所以未被点到,完全是一种意外的运气,原来俞立忠已知自己念出药方后,白衣蒙面人便将下令围攻,故在念药方的时候,已暗中运出“无相神功”布满全身,他的“无相神功”一经运出,浑身可以刀枪不入,因此假黑公公宇文鼎一指点落时,根本起不了作用,而武维宁和俞冰媛之所以也能逃过一指之危,乃是拜赐于穿在身上的蟒皮衣!千手剑客上官威赠送给他们两人的蟒皮衣,竟在今天救了他们一命!

这些事情,说来费时,其实只是一瞬间之事,白衣蒙面人一见俞立忠三人被点中麻穴竟能不倒,而且还出手打伤了自己的部下,以为他们三人早已识破自己的诡计,不禁大吃一惊,浑身猛然一震!

俞立忠立刻抓住机会,大叫道:“紧紧围住,莫被走脱了一个!”

白衣蒙面人和围立于四周的群魔闻言更惊,只道反落入同心盟的埋伏之中,一时心慌意乱,纷纷掉头后望。

这是突围的最佳良机,哪知老少三人正欲纵起之际,奇事又生,只听远处有人朗声大笑道:“盟主放心,十八位金衣特使及四十二位代表全数在此,一个也不会让他逃掉!”

声如龙吟虎啸,震人耳鼓!

噫,竟有这种巧事,同心盟的十八位金衣特使和四十二位代表当真赶到了!

一时之间,连俞立忠也愣住了。

他发出呼叫,只想扰乱群魔的心神,以便乘隙突围而逃,可做梦也没想到援兵果然已在四下,这不是太巧了么?

好了,十八位金衣特使加上四十二位代表,再加上了老少三人,一共是六十三个,人数已比“复仇帮”多出一倍,这下反可以把群魔打个落花流水了!

白衣蒙面人目中登时现出万分惊骇之色,急忙一把揽起三绝毒狐,挥臂大叫道:“兄弟们,咱们退!”

话落人起,身如脱弓箭弩,朝深山中电射而去。

群魔见帮主已走,竟不顾倒在地上的三个假金衣特使,纷纷掉头便跑,四散奔逃。

也就在此时,一缕“传音入密”的蚊鸣细语,忽然钻入了俞立忠的耳中:“贤弟,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俞立忠闻言心头一动,立即向武维宁和俞冰媛打了个手势,然后跳前一步,俯身抱起假黑公公宇文鼎,低声道:“维宁,冰媛,快走!”

武维宁和俞冰媛都弄不懂在如此压倒优势的情形之下,何以还要“快走”,但两人心中虽然疑惑,行动却未迟缓,闻言之下,各自跳去揽起假花花剑客和假铁杖翁,紧随俞立忠之后,拔步奔去。

他们朝同心盟的方向跑,因此没撞着“复仇帮”的魔头,一路疾如流星越过一座山头,武维宁没看见同心盟的人现身接应,心中大为迷惑,忍不住发问道:“盟主,那十八位金衣特使和四十二位代表都在哪里?”

俞立忠边跑边笑道:“都在同心盟!”

俞冰媛诧声道:“什么?”

俞立忠笑道:“哈哈,你以为真有十八位金衣特使和四十二位代表赶来解救我们么?”

俞冰媛不胜惊诧地道:“不然,刚才回答爹爹之人是谁呀?”

俞立忠道:“可能是你上官姨丈!”

俞冰媛道:“啊,是上官姨丈?”

俞立忠道:“是的,事情是这样的,刚才为父发出呼叫,其实意在扰乱敌人的心神,以便带着你们乘隙突围,却没想到居然有人回答过来,当时为父也以为真有同心盟的人赶到了,可是接着便有人传音为父快逃,他称呼为父为‘贤弟’,当今武林中,称呼为父为‘贤弟’的只有两人,一是‘流浪天使卢仪南’,一是‘千手剑客上官威’,所以为父猜想那人必是你上官姨丈。”

武维宁插口道:“这么说,上官老前辈并未离开此山啊?”

俞立忠道:“可能是的,他不在那茅屋中,大概是不想和我们相见——”

一语方毕,蓦闻身后有人笑道:“谁说的,愚兄与贤弟有姻亲之谊,怎说不想和贤弟相见?”

俞立忠转身大笑道:“哈哈哈,小弟若不这样说,只怕上官兄还不肯现身呢!”

出现在老少三人身后的,正是千手剑客上官威!

武维宁和俞冰媛闻声大喜,也连忙停步转身,一个喊姨丈,一个喊老前辈,一齐倒身下拜。

千手剑客上官威笑吟吟道:“别多礼,大家坐下来谈谈吧!”

俞立忠上前一把握住他双臂,目涌兴奋的泪光,欢声道:“上官兄,十多年没见面了,您想得小弟好苦啊!”

千手剑客上官威笑道:“早想去看看你,总因人老了懒得走动……”

俞立忠急问道:“见过卢兄没有?”

千手剑客摇头道:“没有,自从辞去金衣特使之后,就没再见到他。”

说着,就地坐下,说道:“来!来!咱们坐下来聊一聊!”

俞立忠遂在他对面坐下,将手里的假黑公公宇文鼎放在一边,笑问道:“那群魔头都跑光了?”

千手剑客点头笑道:“正是,邪不胜正,此为例证,若论实力,十八位金衣特使加上四十二位代表,只怕也奈何不了他们,可是他们一听同心盟的人到了,竟吓得抱头鼠窜,哈哈哈!”

俞立忠道:“刚才若非上官兄那句呼应,小弟三人此刻只怕已变成三堆肉酱了。”

千手剑客望了武维宁和俞冰媛一眼,笑道:“这两个孩子那天与愚兄不期而遇,愚兄闻说贤弟失手落入三绝毒狐之手,即暗中跟随他们去到那秘洞,正想设法入洞搭救,却发现贤弟已然脱险,看见贤弟制服病郎中司徒星,愚兄便知不需我出手了,但是愚兄知道你们不容易除掉独目狂等人,故又暗中尾随,刚才那一场,亦出愚兄意料之外,那白衣蒙面人到底是何许人?”

俞立忠道:“他自称‘无名魔’,是——”

千手剑客惊诧的插口道:“他怎会是‘无名魔’?那‘无名魔’当年被同心盟擒住时,愚兄曾在场见过,他的模样不是现在这个样子啊!”

俞立忠道:“据说现在这个才是真正的无名魔,当年擒到的那个是假的……”

“这是说,那家伙情愿代替无名魔入牢?”

“是的,内情如何,小弟亦不得而知,不过据小弟猜想,当年攻击同心盟的主使可能不是三绝毒狐,而是现在这个无名魔,后来他见大势已去,就命一人冒充他入牢,他自己则仍在外面暗中筹划东山再起之策,此番三绝毒狐利用维宁救走群魔,也可能是他策划的。”

“如此说来,他倒是一个相当厉害的人物了?”

“如果他真是‘五绝神魔濮阳鸿飞’的后人,那当然又是一个头痛人物了。”

“他自称是濮阳鸿飞的后人?”

“是的,又说继承了濮阳鸿飞的‘琴棋书武色’五项绝技。”

“濮阳鸿飞的四个徒弟均已被同心盟处决,那是咱们亲眼看见的事,怎么时隔数十年后的今天,忽然又冒出一个濮阳鸿飞的后人来了?”

“很可能,这无名魔是濮阳鸿飞的儿子!”

“濮阳鸿飞何曾娶妻生子?”

“他虽未正式娶妻,但是当年被他搜劫入‘万花宫’的美女为数极多,也许他特别宠爱某一个美女,跟她生了孩子,他一时高兴,就把一身绝学录成秘笈赠与那美女,嘱她日后传授给儿子也未可知……”

“唔,这的确很有可能。”

“不幸而言中,今后的武林又将掀起一场血腥大劫矣!”

“当年为害武林的只是‘十二武煞星’几个厉害人物,但已使同心盟穷于应付,如今不但‘十二武煞星’的后人个个健在,而且还有六十个武功一流的黑道魔头加入,看情形同心盟又要面临一次考验了。”

“可不是,目前同心盟虽有十八位金衣特使,但若论武功造诣,终比当年上官兄等要差上一筹!要他们应付七十二魔的挑衅,只怕……”

“事在人为,好在贤弟的成就已不亚于上代的葛盟主,取胜无名魔应无问题。”

“上官兄夸奖了,小弟自接任盟主一职后,因事务冗杂,早已停留不前,倒是上官兄高卧东山,寄情山林,得有空暇致力上达,昨天维宁及小女曾在茅屋中演练上官兄传授的‘灵蛇剑法’,该剑法变化万端,深奥莫测,实为震古铄今之作,小弟自愧不如,要是上官兄肯重返同心盟助小弟一臂之力,或可挽狂澜于即倒,未知上官兄意下如何?”

千手剑客上官威闻言之下,敛目沉默良久,方才微微一笑道:“先说那一路‘灵蛇剑法’,那确是愚兄得意之作,但贤弟必已发现它尚未臻完美,最后的几招尚有疵可寻,故算不得是震古铄今之作;第二,愚兄年已九十有二,是行将就木之人,再返同心盟不会有多大作为,不过,愚兄极愿在不露面的情形下从旁协助贤弟,此外,愚兄还想……”

说到此,移目转望武维宁,含笑不语。

俞立忠明白他的心意,微笑问道:“上官兄认为未来的平定武林,应在此子身上?”

千手剑客颔首道:“不错,此子天性淳厚而意志坚毅,如经雕琢,可成大器。”

俞立忠笑道:“此子发誓要将七十二魔擒回正心牢,志气虽然可嘉,小弟总觉——”

俞冰媛忽然插嘴道:“爹,您别瞧不起人好不好?”

俞立忠一怔,哂笑道:“怎么啦?”

俞冰媛一指武维宁道:“你认为他不能完成愿望是不是?”

俞立忠笑道:“不是不能,而是不容易。”

俞冰媛道:“反过来说,不容易并非完全不可能,昨天晚上,爹有没有看见他在做一件事?”

俞立忠问道:“他做了一件什么事?”

俞冰媛转向武维宁,伸出右手道:“武维宁,把那份名单拿出来给我爹看看!”

武维宁假笑道:“算了,那计划才开始,有什么可看的。”

俞冰媛道:“有一便有二,有二便有三,你拿出来给我爹看看,好让他知道你不是在空口说白话。”

俞立忠见武维宁还在犹豫,不禁笑问道:“维宁,是什么名单啊?”

武维宁红脸答道:“是那天在正心牢小可向盟主讨取的七十二魔的名单……”

俞立忠笑哦一声道:“那份名单怎么啦?”

武维宁踌躇了一下,便由怀中取出名单递给他,后者接过一看,发现七十二魔的姓名中,有一人的姓名已被鲜血涂掉,不禁愕然道:“这是什么意思?”

俞冰媛笑道:“表示七十二魔中,已被他除掉一个了!”

俞立忠恍然大悟,抬目笑望武维宁问道:“被你除掉的是那个‘苦瘤子辜猛昌’?”

武维宁点头道:“是的。”

俞立忠笑道:“你不是说要将他们七十二魔一一擒回正心牢?”

武维宁含恨道:“家祖母被他们折磨而死,所以小可已改变主意,今后能生擒便生擒,不能则杀之!”

俞立忠点点头,把名单还给他,转望虏获的三个假金衣特使,笑道:“这三个大概也是七十二魔中的人物,等下回到同心盟,你又可涂掉名单中的三个姓名了。”

轻咳一声,随即正容道:“现在言归正传,刚才上官老前辈表示有意收你为徒,你愿不愿意?”

武维宁恭声道:“能蒙上官老前辈收容,实乃三生有幸,小可岂有不愿之理。”

俞立忠道:“既然如此,你还在等什么?”

武维宁会意,连忙向千手剑客跪下,磕头拜道:“师父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千手剑客一把扶起他,正色道:“别行大礼,老夫只想做你半个师父!”

武维宁不懂何谓“半个师父”,一时为之怔住。

俞立忠笑问道:“上官兄所谓半个师父,意思是……”

千手剑客道:“愚兄生性懒散,没有耐心教导徒弟,而且此子所服毒药未解,必须去同心盟一趟,而他到了同心盟后……可能无法立刻离开,所以……”

说到此处,由胸襟内取出一本纸册,递给武维宁道:“老夫一身武学尽录于此,你可以自己琢磨勤练,不懂的地方,可请俞盟主指点,日后有空,老夫再实地指导你。”

武维宁双手接过纸册,惶恐地道:“弟子智慧不高,不知能不能——”

千手剑客打岔道:“可以的,只要你专心致志,半年之后,成就大概不会比同心盟的任何一位金衣特使差!”

俞立忠接口道:“不错,你服食了千年人参果,功力已有,今后不管练什么功夫,一练就会,所差的只是对敌经验而已。”

语至此,转对千手剑客问道:“上官兄不想随小弟回同心盟走走?”

千手剑客摇头道:“不了,愚兄现在对那位‘复仇帮帮主’很感兴趣,想追下去窥探窥探,如果有点收获,愚兄会设法通知你。”

说毕,站了起来。

俞立忠跟着立起,拱手相送,道:“上官兄如见到卢兄,就把目前的情形告诉他,也请他重出协助,小弟总觉单凭目前的实力,很难敉平‘复仇帮’的作乱。”

千手剑客笑道:“好的,卢兄如尚在人间,迟早总会找到他的!”

话落,人已腾身飘起,像一朵黑云,枭枭而去。

武维宁跪地拜送,直到千手剑客的身形消失于远处山林中,才站立起来。

俞立忠揽起假黑公公宇文鼎,说道:“好了,咱们也走吧!”

武维宁和俞冰媛遂也揽起假花花剑客戈琦及假铁杖翁莫贤平,老少三人放步疾行,朝北岳主峰前进。

夜黑山深,好在距同心盟已然不远,路径极熟,故不消半个时辰,老少三人业已抵达同心盟所在地的峰下了。

甫登山径,只听前面树林上有人沉声发问道:“来者何人?”

俞立忠答道:“是老夫!”

树林上那人惊喜的“啊”了一声道:“盟主回来了?”

俞立忠道:“是的,同心盟有没有发生事故?”

那人道:“昨晚曾发现有人上山窥探,后来被几位金衣特使赶跑了。”

俞立忠道:“由正心牢逃出的七十二魔可能会大举来犯,你们要小心守望,发现有大批人上山,须即鸣钟示警!”

那人道:“是的,盟主!”

俞立忠未再开口,一路领头向峰上飞登。

武维宁看不见那发话之人,忍不住向俞冰媛低声问道:“俞姑娘,刚才那人是谁?”

俞冰媛道:“是负责守山的银衣特使。”

武维宁一哦道:“这里也有银衣特使么?”

俞冰媛脆笑一声道:“不然,你以为只有正心牢才有银衣特使?”

武维宁含笑道:“是的,是的,这里的银衣特使和在正心牢的银衣特使都是一样的么?”

俞冰媛道:“都一样,银衣特使是二帮三教九门派的人选出来担任的,他们身手虽不及金衣特使,可也是一流高手哩!”

武维宁道:“我还有一事不明白,同心盟既设在此处,为什么正心牢会设在数千里外的长白山中?”

俞冰媛道:“长白山那座正心牢原来不是同心盟的正心牢,而是长白派的产业,后因同心盟一下擒获了许多魔头,此处的正心牢容纳不下,长白派便把它让出,改为正心牢,专门禁锢被同心盟判处终生监禁之人,当初我爹也认为距离同心盟太远,看守很不方便,但因一时找不到适当的地方,所以才勉强用上的。”

武维宁道:“原来如此,唉……假如正心牢不设在那里,小可也不会受骗闯下大祸,这都是天意……”

说话间,那座巨大的四海同心盟,已出现在老少三人的眼前了!

老少三人走到距离同心盟约一箭之地时——

“当!当!当……”

“当!当!当……”

蓦地,同心盟的楼顶上,响起了一片缓慢而悠扬的铜钟之声!

武维宁心头一震,矍然停步道:“啊!他们攻上同心盟来了!”

俞冰媛笑道:“不是,这钟声是迎接我爹返回同心盟而敲的。”

武维宁恍然一哦,讶异道:“咱们才走到这里,同心盟就知道了?”

俞冰媛道:“是的,刚才那位银衣特使看见我爹返山,便放出信鸽通知同心盟——你看,十八位金衣特使和众代表已在同心盟的大门前列队迎接我爹了!”

武维宁举目望去,果见同心盟的大门前黑压压的站着许多人,站在最前面的似是代盟主无尘上人和盟主夫人,心中不禁感到一丝欣慰,暗忖道:“她看见丈夫和女儿平安归来,心里一定很高兴,虽然她的丈夫不是我救回来的,但是俞冰媛却是我把她救出秘洞的,等下她见了我,大概会对我改变观感……”

他接着想到一件事,不禁面上一热。

这时,列队迎立于大门前的一干人看见圣侠俞立忠回来了,个个喜形于色,迎上前施礼道:“盟主回来了!”

俞立忠含笑拱手道:“是的,有劳诸位相迎,老夫愧不敢当。”

无尘上人合十道:“老夫等正商议驰援盟主,不想盟主——咦,这三人……”

他看清俞立忠三人揽在身上的三个俘虏竟是同心盟的金衣特使——花花剑客戈琦、铁杖翁莫贤平、黑公公宇文鼎——不禁吃惊的叫了起来。

其余众人也在这时看清了三个俘虏的面目,站在行列中的真花花剑客戈琦、铁杖翁莫贤平、黑公公宇文鼎更是惊得跳脚大叫道:“我的天哪!这三人是谁?怎么假扮起我们三人来了!”

俞立忠把假黑公公宇文鼎交给真黑公公宇文鼎,笑道:“三位特使请先把这三人送入正心牢,然后到议事厅来听老夫叙述经过吧!”

黑公公宇文鼎抱过假黑公公宇文鼎,劈面一掌掴下,大骂道:“混蛋!什么人不好冒充?居然看中我老人家,我揍死你个王八蛋!”

俞立忠笑道:“去吧,他刚才受伤吐血,此刻仍昏迷未醒,你打死他也没用!”

于是,真花花剑客戈琦和铁杖翁莫贤平也由武维宁和俞冰媛的手上抱过了冒充自己之人,送往正心牢去了。

俞立忠随与众人进入议事厅,大家坐下不久,黑公公宇文鼎三人已然返回厅中,俞立忠于是起立把自己失手被擒之后所发生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众人一听“复仇帮”帮主曾率众在山中截击盟主三人,均为之惊骇不已,后来听到武维宁蒙千手剑客收为传人,大半数的代表均极冷淡,显然他们对武维宁的成见仍然极深。

接着,白侠俞玉龙起立报告前往洪涛山的经过,原来那天百忍大师受俞立忠之托赶来同心盟通知代盟主无尘上人说明三绝毒狐将在洪涛山伏击俞立忠后,白侠俞玉龙立即与九位金衣特使兼程赶去洪涛山,结果什么也没发现,十个人在山中等候了三天,不见俞立忠和武维宁押解三绝毒狐入山,情知有了变化,故即遄返同心盟,十个人回到同心盟时,武维宁已与俞冰媛离去两天……

听完了俞玉龙的话,俞立忠又起立道:“诸位,到目前为止,我们总算没有什么损失,而且还打死了一个‘苦瘤子辜猛昌’及擒回了三个魔头,可说是打了一次小小的胜仗,不过,大劫方兴未艾,那‘复仇帮主’无名魔是个十分可怕的人物,比之当年的‘五绝神魔濮阳鸿飞’更为可怕,未来的同心盟,将遭遇一场前所未有的攻击是可以想见的,所以老夫希望诸位提高警觉,以最大的毅力来迎接这一场战斗!”

话声一顿,继道:“今天夜已深,诸位请去歇息,明天老夫再与诸位研究一个对敌的全盘计划。”

众人正欲离席退去,当中的一位白衣教代表忽然大声道:“等一下,本人有话要说!”

俞立忠道:“芮代表有何意见?”

那芮姓代表起身一指武维宁道:“本人要请教盟主如何处置这个少年?”

俞立忠苦笑一下道:“老夫认为他无罪,但诸位代表中如有人认为他有罪,老夫自然无权为他开脱……”

那芮姓代表抗声道:“本人认为他有罪,因为他的过失使看守正心牢的九十多人丧命,昨天敝教及武当派又传来消息,敝教的一位高手及武当派的三位道长因与七十二魔中的人有仇,数日前已被杀害,这都是他的过失所引起的,假如不是他放走了那些魔头,根本不会发生这种事!”

俞立忠眉头一皱道:“好吧,芮代表认为他有罪,可以提出审判他的请求,不过他刚刚到同心盟,芮代表可否让他休息一晚,明天再处置他?”

那芮代表听了默默落坐,神色甚窘。

俞立忠站了起来,向五通教的苗代表问道:“苗代表,老夫听说那天武维宁服下你一颗慢性毒药,如今武维宁已遵嘱回到同心盟,不管他有罪无罪,有一件事老夫可以向诸位保证,他绝对不是‘复仇帮’的奸细,苗代表可愿给他一颗解药?”

那苗代表连忙取出一颗解药递过去,说道:“解药在此,那天是他自愿服下药的,而且是韦特使来向在下讨取毒药的,一切与在下无关。”

俞立忠笑了笑,接过解药再给武维宁,吩咐儿子俞玉龙替武维宁安排一个睡觉的地方,即与夫人女儿退出议事厅,回到自己的房间。

俞玉龙把武维宁带到一间卧房,跟他谈了一些别后之事,正要退出之际,盟主夫人和俞冰媛走进卧房来了。

武维宁连忙起身施礼,盟主夫人笑问道:“那颗解药服下了没有?”

武维宁答道:“服下了。”

盟主夫人在一只鼓凳上坐下,含着亲切的笑容道:“很好,孩子,冰媛已把详细情形告诉老身了,你能不顾一切把冰媛救出秘洞,老身十分感谢!”

武维宁道:“那是小可份内之事,不足挂齿。”

盟主夫人道:“听说你奶奶不幸逝世了?”

武维宁黯然道:“是的,小可现在连她埋骨的详细地点都不知道……”

盟主夫人安慰道:“不要紧,既知是在娘子关,迟早总会找到的。”

她接着详细垂询武维宁的身世,对武维宁的幼失怙恃极表同情,说了一些安慰和勉励的话,便与俞冰媛起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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