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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情真始为难

次日一早,武维宁起床出房一看,不见千手剑客在屋中,再到屋外张望,也不见老人的踪影心下诧异,便去敲俞冰媛的房门,喊道:“俞姑娘,你起来了没有?”

俞冰媛还在酣睡,闻声惊醒,连忙下床答道:“起来了,你等一下,我马上出来。”

她匆匆把散乱的秀发梳理一番,才开门走出,羞涩一笑道:“你起来多久了?”

武维宁道:“刚起来,那位上官老前辈不在屋中,不知哪里去了呢?”

俞冰媛一惊道:“哦,我姨丈走了?”

“没有,我老人家在此!”

千手剑客的声音,由屋外传了过来。

两人才转过身子,千手剑客业已笑眯眯的站立在门槛之前!

他手上拿着两件用蟒皮制成的内衣,似是刚洗过,还在滴水。

俞冰媛欢笑道:“姨丈,您早啊!”

千手剑客笑道:“还早,太阳快要晒屁股啦!”

俞冰媛低首羞笑了一下,一指他手上的蟒皮内衣问道:“姨丈制那个干么?”

千手剑客道:“送给你们两人穿的,为了做这两件蟒皮衣,我老人家一夜没睡觉呢!”

俞冰媛一怔道:“送给我们穿的?我们穿它干么?”

千手剑客提起蟒皮衣抖了抖,道:“这蟒皮坚固异常,刀枪不入,你们穿在身上等于比别人多了一条命,懂不懂?”

俞冰媛大喜道:“哦,真有这么大的好处么?”

千手剑客把其中一件拋给她,笑道:“不信你去穿起来,然后叫武维宁刺你一剑看看。”

俞冰媛稚气未脱,听了自然想试试,当即拿着蟒皮衣奔入房里去。

千手剑客把另一件递给武维宁,说道:“你也穿上吧!”

武维宁道谢接过,脱下外衣,将蟒皮衣穿上,不久俞冰媛也穿好走出来了,她拔出宝剑递给武维宁道:“来,刺我一剑看看!”

武维宁笑道:“我也穿了,还是你刺我吧。”

俞冰媛说了声“好”,手中宝剑一缩一吐,向他左胸口刺去。

武维宁只觉胸口微微一痛,登登倒退了两步,低头一看,但见外衣被刺破了一个洞,而里面的蟒皮衣果然毫无损伤,不禁大喜道:“你看,果然伤不了!”

俞冰媛十分高兴,收剑入鞘,向千手剑客裣衽一福道:“姨丈,谢谢您啦!”

千手剑客笑道:“厨房里已烧好一锅饭,你们吃了后立刻上路,我老人家要好好睡一觉,别再来吵我了。”

说罢,转身入房。

俞冰媛心知老人生性爽直,不喜客套,当下便与武维宁走入厨房,自取碗筷吃了起来。

吃罢早饭,两人走到千手剑客的房外,只听房中鼾声大作,敢情老人已经睡觉,俞冰媛于是回房背起包袱,说道:“咱们走吧!”

武维宁一指房门道:“不要向他告辞么?”

俞冰媛道:“不要,他说过别吵他的嘛。”

武维宁道:“我得了他许多好处,岂可如此一走了之,让我拜他三拜!”

说着,朝房门长拜下去。

然后,两人便离开了草庐,继续向山中前进,由于两人都服食了千年人参果,内力陡增,因此山中虽然无路可走,遍地荆棘,走起来也丝毫不觉吃力。

这天中午,两人翻上一座峻险的峰脊,见群山尽在眼底,景色如画,美不胜收,俞冰媛为之心醉,便在一面平坦的岩石上坐下,说道:“喂,咱们就在这里吃中饭吧。”

武维宁哑笑道:“哪来的中饭可吃?”

俞冰媛一指他的包袱道:“你包袱中还有昨晚未吃完的半只野兔,不是么?”

武维宁这才想起,笑哦一声,随即解下包袱取出野兔肉,切一半给她,两人便坐着吃起来。

俞冰媛边吃边问道:“还有多远才能到达那秘洞呀?”

武维宁取出地图观看,答道:“如我估计没错,大约明天中午可到。”

“到了那秘洞,咱们要怎样救我爹?”

“照原定计划行事,见到三绝毒狐时,你可以据实吿诉他令兄赶去洪涛山,不在同心盟,故由你前来,他若讨取解药,你就说没有现成的解药,只有药方——”

“我可不懂那解药的药方呀!”

“我家有一贴药方,能补血益气,舒筋活脉,也许可骗他一骗,只是这药方共有三十八味,不知你能不能记住。”

“你念念看。”

“乳香一钱半、红花一钱半、血珀二钱半、独活一钱半、桔梗一钱半、北辛二钱、牛银二钱、珍珠五分、末药一钱半、田七一钱半……”

他把三十八味药反复念了数遍,俞冰媛方始全部记住,接着问道:“说出这药方之后呢?”

武维宁道:“三绝毒狐在功力未复之前,定然不敢伤害你,他可能会把你关在秘洞中,也可能把你关在别处,我总会知道,等到时机成熟时,我自会偷偷把你和令尊放出来。”

俞冰媛道:“要是你做不到呢?”

武维宁毅然道:“我拼掉性命也要做到!”

俞冰媛一笑道:“好,我信任你一次,如果这是你的阴谋,我们父女纵然难逃一死,你也一样活不成!”

武维宁扔掉一块兔骨,站起身子道:“是的,咱们走吧!”

第三天晌午时分,两人来到一处乱石遍布的峭壁下,武维宁仰望峭壁,见顶端有一株独立松,其上悬挂着一条白色腰带,不由精神一振,低声道:“俞姑娘,咱们距离秘洞已不远了!”

俞冰媛也发现那株独立松上飘荡着一条白腰带,因问道:“那是三绝毒狐留下的记号?”

武维宁点头道:“是的,他说见到这株独立松便向右转,再问前走一里路就可见到他们!”

俞冰媛转望峭壁右边,见是一片原始密林,远处则是几重不太高峭的山峦,不禁起疑道:“你看那边的山并不高,山中真会有什么秘洞么?

武维宁道:“不管他,咱们按照他的指示走去,总会见到他的。”

俞冰媛凝望着他不语,似乎对他的回答很不满意,对他的怀疑也因之加深了。

武维宁举目眺望,道:“三绝毒狐诡计多端,也许这地方并无什么秘洞,但无论如何,此事与他恢复功力有关,我想他是不会再耍什么花样的,咱们走一段看看吧?”

俞冰媛突然探手一把抓住他右手脉门,含笑道:“好,咱们走!”

武维宁神色一呆,但很快便明白她的意思,当下也不运力挣脱,只苦笑一下道:“这样很好!”

俞冰媛一扬黛眉,略带讶异的笑问道:“很好?你说这样很好?”

武维宁点头道:“是的,你这样扣住我的脉门,更能使三绝毒狐相信我没有与同心盟暗中勾搭。”

俞冰媛笑道:“既是如此,我要一直扣住你,等见到三绝毒狐才放手。”

武维宁点了点头,举步向峭壁右边走去。

进入森林,向前行约许里,忽听身后的一株大树上有人哈哈大笑道:“妙啊!武维宁,你怎么把俞立忠的女儿拐来了?”

话声突然在死静的森林中响起,使得神情紧张的武维宁和俞冰媛均为之吓了一大跳。

两人掉头一望,才发现坐在那大树上的乃是独目狂龚光庭!

武维宁又惊又喜,叫道:“龚大叔,是您呀!”

独目狂龚光庭盘膝坐在树上一枝细小的横桠上,可是那枝横桠却像未承受一点压力,丝毫未见下沉,这是轻功造诣登峰造极的表现,令人吃惊的是他在提气施展轻功之中,居然还能开口说话,只见他又哈哈大笑道:“多着呢!你摆头看看,大家都迎接你来啦!”

武维宁摆头四望,这才发现四周的大树上还坐着半疯书生申屠骁、病郎中司徒星、狼心黑龙南宫梦、玉面花尸冷宝山四人,心中不禁暗暗惊懔,当下向他们一一点头为礼,面露苦笑道:“诸位大叔来得好,这位俞姑娘怕小可欺骗她,竟出手扣住了小可的脉门……”

说到此,转对俞冰媛笑道:“俞姑娘请看,小可没有欺骗你呢?”

俞冰媛却把他的脉门扣得更紧,冷冷问道:“哪一位是三绝毒狐左丘谷?”

武维宁道:“家师功力未复,不在此处。”

俞冰媛冷笑道:“哼,还说没有欺骗我,今天来到此处,你就改口称三绝毒狐为‘家师’了?”

武维宁笑了笑道:“俞姑娘只要说出那解药的药方,总可救回令尊,其他的又何必计较?”

说着,仰望树上的五魔问道:“诸位大师,家师还好么?”

半疯书生屠骁笑道:“老样子,只是令师原是要你诱骗俞玉龙到此,如今怎么反把俞立忠的掌上明珠拐带来了啊?”

武维宁道:“小可到达同心盟时,俞玉龙已与九位金衣特使赶去洪涛山,所以小可便把这位俞姑娘带来,好在这位俞姑娘也知道炼制解药之法……”

五魔听到此处,同时由树上飘下,病郎中司徒星望着俞冰媛笑问道:“俞姑娘,你当真知道炼制解药之法?”

俞冰媛点首道:“不错!”

病郎中司徒星道:“那好,你把药方念出来给老夫听听。”

俞冰媛道:“不,我要先见我爹爹!”

病郎中司徒星道:“你把药方念出来,老夫认为可信,立刻释放令尊。”

俞冰媛摇首道:“不,我要先见我爹爹!”

病郎中司徒星望了其余四魔一眼,然后点头道:“好吧,老夫带你去见令尊。”

说罢,转身便走。

俞冰媛拉着武维宁随后跟去,独目狂、狼心黑龙、半疯书生、玉面花尸四人亦随后跟去,半疯书生边走边笑道:“俞姑娘,到了这地方,你还扣住武维宁的脉门干么?”

就在这时,武维宁耳中忽然钻入一缕“传音入密”的细语:“武维宁,快将她点倒!”

传话者,显然是半疯书生!

武维宁听得一呆,讶然暗忖道:“将她点倒?她既然敢来这儿,在未救得她父亲之前,绝不会生出逃走之念,何必将她点倒呢?”

一瞬间,他已猜想到事情一定有了某种变化!

可是他不知那变化是什么,而且他还在犹豫不决之际,半疯书生又发出“传音”催促了:“听到没有?快动手将她点倒!”

武维宁不敢不听从了,因为在这五魔环伺的情势之下,根本没有别的办法,他向俞冰媛靠近一步,骈伸二指向她麻穴疾点而落!

俞冰媛做梦也没想到武维宁会在此时出手点她的穴道,是以直到武维宁的手指点中她的麻穴时,她才发觉受到袭击,但是已经太迟了,只见她娇躯陡地一僵,然后慢慢向前倾倒下去。

武维宁及时出手抓住她的手臂,使她不致倒在地上,随即转对半疯书生问道:“申屠大叔,她并无逃走之意,为什么要小可点她穴道呀?”

半疯书生开口笑道:“因为事情有了变化!”

武维宁追问道:“什么变化?”

半疯书生道:“等下再说吧,你把她抱起来,老夫带你去见令师。”

武维宁满腹疑云,但想到马上见到三绝毒狐就可明白一切,故也不再发问,当下将俞冰媛抱了起来,随着五魔往森林中走去。

俞冰媛麻穴虽然受制,却还能说话,她被点了穴道已是惊怒万分,现在被武维宁抱在怀中更是羞急交迸,她以为上了武维宁的恶当,因此气得直向他发狠,骂道:“武维宁!你这狼心狗肺的恶贼!今天本姑娘终于认清你了!你……”

她想找一些更恶毒的字眼来骂他,但因她一向不曾骂过人,经验不丰,故骂了一句后,已不知如何接下去,只好连连向武维宁吐口水。

武维宁一面摆头闪避她的口水,一面暗中用手指在她腰身上轻轻戮了几下,喝道:“鬼丫头,你再吐口水,我就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玉面花尸冷宝山“嘿嘿”怪笑道:“对!武维宁,如果你愿意,今夜可做探花郎!”

武维宁一时没听懂,问道:“冷大叔说什么?”

玉面花尸冷宝山奸笑道:“老夫是说,你可以成为俞立忠的乘龙快婿了!”

武维宁面色一红道:“冷大叔说笑话,小可才不要呢!”

狼心黑龙南宫梦接口笑道:“你没听懂冷老的意思,他是说如果你愿意可以玩她一下!”

武维宁听了心中很替俞冰媛难过,忙道:“不,替家师恢复功力要紧,要是这丫头肯老老实实说出炼制解药之法,我们就放她回去吧。”

半疯书生申屠骁嘻嘻笑道:“好小子,看样子你的心地还真不坏啊!”

武维宁含笑道:“小可一路上把她骗得死死的,自觉已经坏透了!”

接着岔开话题,问道:“对了,申屠大叔,我奶奶来了没有?”

半疯书生申屠骁笑道:“你猜猜看!”

武维宁心头一沉,不觉流露失望之色道:“没有来么?”

半疯书生申屠骁道:“再不让你们祖孙见面,你一定要冒火了,是不?”

武维宁苦笑道:“那倒不会,只是小可与家祖母已离别数月,实在很想与她重聚。”

半疯书生申屠骁微微一笑道:“重聚之后,你打算如何安置她?”

武维宁道:“小可还没决定,要看家祖母的意思,要是她坚持要返回长白,小可只好带她回去,要是她肯在中原留居,小可便设法把她安置下来。”

他早已打定主意,一旦救得了奶奶,便将带她去和那位姓艾的白发女子同居,但他自然不肯把这主意说给魔方知道。

半疯书生对此似乎特别有兴趣,接着又问道:“要是她肯留居中原,你要怎样安置她?”

武维宁道:“小可尚未想到,大叔认为应该怎样安置她较好?”

半疯书生摇头笑道:“老夫没有意见!”

武维宁道:“大叔还没回答小可,究竟家祖母来了没有?”

半疯书生道:“来了!”

武维宁大喜道:“真的?”

半疯书生道:“老夫骗你干么!”

武维宁欣喜已极,急问道:“家祖母此刻也在那秘洞中?”

半疯书生点头道:“是的,和令师在一起。”

武维宁还想再问时,忽见那走在最前面的病郎中司徒星刹住脚步,把手指伸入嘴里,发出了一声口哨!

俄顷,对面的森林中,也传来了一声口哨!

病郎中司徒星微微一笑,又复举步前进,一行人又向前行约百步,来到了一面不太高的峭壁前。

这面峭壁由于紧靠森林,上面垂满树须和古藤,因此看不见一块石土,如不仔细观看,还不知那是一面峭壁呢!

只见病郎中司徒星走到峭壁根下,俯身把垂在底下的古藤撩开,便见里面露出了一个洞口,那是一座天然的山洞,洞口有寻丈宽阔,洞道曲折,怪石星布,不知有多深!

病郎中司徒星向其余四魔说道:“老夫领他们入洞,你们四位还请在这外面把风,要是发现有同心盟的人跟踪而至,照原计划行事!”

四魔一齐点头道:“好的,你们进去吧!”

病郎中司徒星于是转对武维宁道:“维宁,抱着丫头随老夫进来!”

语毕,弯身入洞。

武维宁抱着俞冰媛随后而入,在洞外的半疯书生立刻把洞口的古藤掩回原状,因而洞中顿时黑暗了下来。

适时,病郎中司徒星在洞中点亮了一盏油灯,说道:“紧跟着老夫,这里面洞道极多,要是错了一步,会像陷入迷阵一般走不出来哩!”

武维宁应声紧随在他身后向前走入,运目四望,果然发现洞道错综复杂,密如蚁穴,条条洞道深不可渡,不禁吃惊道:“奇怪,这好像不是一座天然洞府……”

病郎中司徒星笑道:“你认为这山洞是人工凿的?”

武维宁道:“是的,这很像是煤穴。”

病郎中司徒星道:“猜对了一半,这是一座金矿!”

武维宁微惊道:“哦,是一座金矿?”

病郎中司徒星道:“是的,几年前,无名魔无意间在此发现了一道金脉——”

武维宁忍不住打岔问道:“是真无名魔还是假无名魔?”

病郎中司徒星诧异道:“咦,你怎知无名魔有真假之分?”

武维宁道:“是家师告诉小可的,他说上次逃出正心牢的是假的无名魔,真的无名魔并未被关入正心牢。”

病郎中司徒星沉吟道:“唔,不错,这座金矿正是真无名魔发现的,他发现这座金矿以至雇工开采完毕,老夫等人都在正心牢中。”

武维宁道:“大叔也见过那无名魔了?”

病郎中摇头道:“没有,直到目前为止,见过无名魔的只有令师一人。”

武维宁道:“无名魔一定在此采到了不少黄金。”

病郎中道:“正是,据说有五万斤之多,令师说他要用那五万斤黄金作为消灭同心盟的费用。”

武维宁惊道:“消灭同心盟何必要这么多钱?”

病郎中笑道:“他准备组织一个帮,罗致各路黑道高手,这当然要花费很多钱了。”

一语甫毕,蓦闻洞中深处有人冷冷发问道:“司徒兄,你在跟谁说话?”

是三绝毒狐左丘谷的声音!

病郎中笑道:“左丘兄,你徒弟回来了!”

武维宁运目望去,只见前面四五丈外的洞道上隐约坐着一人,知是三绝毒狐左丘谷,当即快步走过去,躬身道:“师父,弟子回来了!”

三绝毒狐左丘谷跌坐于一堆干草上,神色颇见萎顿,看见武维宁怀中抱着一个小姑娘,不由一愕道:“噫,她是何人?”

武维宁将俞冰媛放下,让她倚坐于一块巨石上,才答道:“她是俞立忠的女儿,叫俞冰媛。”

三绝毒狐左丘谷讶然道:“俞玉龙呢?”

武维宁道:“师父的猜测不错,那天在五台禅寺,俞立忠确曾暗中求助百忍禅师,托他奔告同心盟,嘱俞玉龙等人赶去洪涛山埋伏,故弟子到达同心盟时,俞玉龙早已与九位金衣特使赶赴洪涛山了。”

三绝毒狐恍然一哦道:“原来如此,那么你是怎样把这丫头骗来的?”

武维宁四望不见圣侠俞立忠和奶奶,心中甚为纳闷,忍不住反问道:“师父,俞立忠和我奶奶不在这秘洞中么?”

三绝毒狐道:“在!你先把经过情形告诉为师,然后为师再带你去见你奶奶。”

武维宁应了声“是”,便道:“那天弟子到了同心盟,正好是正午时分,同心盟的四周很清静,不见有人在外走动,正自徬徨之际,忽然身后来了一位代表,他问弟子前来同心盟何为,弟子报了姓名,说要求见俞特使,那代表一听弟子是武维宁,立刻将弟子带入一间房中,然后找来了一位金衣特使,他是‘飞龙爪韦威良’……”

当下,详详细细将经过情形说了出来。

当然,许多必须隐瞒的地方,他便隐瞒过去,他在路上已经打好了腹稿,故叙述起来十分自然,丝毫未露破绽。

三绝毒狐听完之后,颔首笑道:“很好,这丫头虽非俞立忠的亲女儿,但他对这丫头一向视如己出,爱护备至,你把她带来,与带俞玉龙来,效果完全一样!”

微微一顿,注目又问道:“只是,你相信同心盟的人不会暗中尾随么?”

武维宁道:“弟子一路上都曾注意,并未发现有人跟踪,大概那盟主夫人对弟子已无怀疑,故采纳了弟子之言,不敢派人跟上来。”

三绝毒狐点了点头,转望俞冰媛笑道:”丫头,你父亲被老夫囚困在这秘洞中,你若想救他,快将解药拿出来!”

武维宁道:“她没有现成的解药,只知炼制解药之法,但要等见到她爹爹她才肯说出来!”

三绝毒狐嘿嘿一笑道:“哦,老夫却偏要她先说出药方及炼制之法,然后才能让他们父女相见!”

俞冰媛冷冷接口道:“若不先让我见我爹爹一面,我死也不会说出!”

三绝毒狐冷笑道:“当真?”

俞冰媛道:“当然!”

三绝毒狐道:“你大概不知道这世上有些事情比死还难受,尤其是对于像你这样的黄花闺女!”

俞冰媛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三绝毒狐阴恻恻的笑道:“老夫的意思是说,你如不立即说出药方,老夫将使你由闺女变成妇人!”

俞冰媛玉容骤变,颤声道:“你为什么不让我先和爹爹见面,莫非我爹爹被你杀害了?”

三绍毒狐冷笑道:“告诉你也不妨,你爹爹逃走了!”

圣侠俞立忠逃走了!

武维宁差点要大声叫好起来,但是他立刻把一股欣喜之情压抑下去,假装惊骇地叫道:“什么?俞立忠逃走了?是怎么被他逃走的?”

俞冰媛听说爹爹已逃出对方之手,不觉欢呼道:“好呀!我爹爹既已逃走,我更不愿告诉你了!”

三绝毒狐冷哼一声,凝望着她面露恶笑道:“你且别高兴,你爹爹是前天逃走的,估计此时已经回到同心盟,当他获悉你跟武维宁来此的时候,他一定会立刻赶回此处,如老夫估计不差,后天中午便会赶到,那时他为了救你,会毫不犹豫的将药方说出!”

话声微顿,接着冷冷道:“不过,老夫却要早一两天得到解药的药方,所以你非说出来不可!”

俞冰媛放刁道:“我不说!”

三绝毒狐狞笑一下,转对武维宁道:“维宁,为师要你做一件坏事,你做不做?”

武维宁期期艾艾道:“什么……坏事?”

三绝毒狐道:“这秘洞中有许多天然洞房,为师要你带她入洞房!”

武维宁登时耳根发热,心头猛跳,结结巴巴道:这……这……”

三绝毒狐怪笑道:“怎么?这是天赐良缘,求之不得之事,你还不愿意?”

武维宁低头不语,心乱如麻。

三绝毒狐道:“要是你愿意,就表示你够资格作老夫的徒弟!”

武维宁慢慢抬起头,红着脸道:“师父,让弟子来劝劝她吧?”

三绝毒狐冷笑道:“她若肯听你的,这倒有趣了!”

武维宁赧笑着转对俞冰媛,说道:“俞姑娘,你现在不说出药方,过两天我师父也一样可由令尊口里得到,何苦呢?”

俞冰媛刚才听了他对三绝毒狐的叙述,已知他确已偏向同心盟,故心中十分宽慰,这时佯作屈服之色道:“我说出解药的方子,他就肯立刻释放我么?”

武维宁转望三绝毒狐问道:“师父肯立刻释放她么?”

三绝毒狐摇头道:“不,要等为师功力恢复后才能放她回去。”

武维宁道:“师父怕她药方不真?”

三绝毒狐道:“正是!”

武维宁望了一旁静坐的病郎中司徒星一眼,道:“这位司徒大叔深谙歧黄,她若说了帖假药方,司徒大叔必会看出来。”

病郎中忙道:“不不,老夫对歧黄一道,只略懂皮毛,不敢保证能看出药方的真假。”

武维宁一笑道:“司徒大叔以‘郎中’为号,可知必然博通医理,区区一帖药方,岂有看不出真假之理?”

病郎中哈哈笑道:“老夫以‘郎中’为号,其实只是骗骗人的,要真有真才实学,早就不是‘病郎中’了!”

武维宁道:“大叔身上有病么?”

病郎中道:“是的,老夫身有痼疾。”

武维宁问道:“是什么痼疾?”

病郎中道:“怕听猫儿发鼾的那种病!”

武维宁还想再问,见三绝毒狐面有不耐之色,乃回对俞冰媛问道:“俞姑娘,你那药方要连续服用几帖才能恢复功力?”

俞冰媛道:“每日三帖,连续服用七日才能复元。”

武维宁道:“那么,你就在这秘洞中委屈七天,一等家师功力恢复,立刻放你回去。”

俞冰媛冷笑道:“说得怪好听的,可惜这儿发号施令的人不是你!”

三绝毒狐接口道:“就是这样,老夫服药七日后,功力如能恢复,立刻放你回去!”

俞冰媛道:“在这七天中,如我爹爹来了,你可不准利用我为人质要挟他!”

三绝毒狐一心只想赶快恢复功力,当下满口答应道:“好,你快把药方念出来!”

俞冰媛道:“解药成份共有三十八味,你最好拿纸笔记下来,以免忘记。”

病郎中道:“你念吧,老夫开药方的本领虽不高明,强记药方的本领倒还不差。”

俞冰媛于是将武维宁教她的三十八味药念出,最后说道:“将这三十八味药磨为细粉,加半斤蜂蜜炼成膏汤,日服三大碗,连续服用七日即可恢复功力。”

三绝毒狐抬目凝注病郎中问道:“如何?”

病郎中捻须沉吟道:“唔,好像不错,这药方是不是解药,老夫不敢保证,但至少有补血益气,舒筋活络之效。”

三绝毒狐大喜道:“那么,有劳司徒兄即赴阜平一趟如何?”

病郎中道:“好的,小弟这就去。”

拱手一揖,转身出洞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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