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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情天长恨

一时,“玄天娘娘”怔在那里!

古梦寒见他爱女情人今日竟成“魔岛”门人,这怎不令他感到震惊和一份难以言喻的悲哀?

古梦寒冷冷一笑,道:“难道这也出乎了你意料之外?”

“不错,十年一别想不到你会投身‘魔岛’,这真出人意外!”

古梦寒冷冷一笑,道:“出你意外的事还多着呢,我古梦寒不肖,就先领教你几招绝学。”

“玄天娘娘”皱了皱眉头!

这当儿——

许玉已挺身而出,冷冷地道:“娘,这一阵让给我。”

她晃身截在了她母亲玄天娘娘的身前。

程靖脸色一变,怦然心动,他知道许玉的武功,根本不是古梦寒之敌,如她伤在古梦寒之手,如何是好?

这委实是一件令人担忧之事。

倏然——

唐青宇冷冷一笑,道:“我不想占你两派便宜,不过,在动手之前,我有话说!”

唐青宇这一说,所有之人的目光,不由全落在了唐青宇的脸上,“玄天娘娘”冷冷一笑,道:“不知唐门主有何高见?”

唐青宇傲然一笑,道:“高见谈不上,不过按照目前情势,对于武当一派,似势在必得,三派对峙局面,两派动手,必有一派捡便宜……”

“以你之意如何?”

“不是我夸口,抛开三派掌教不谈,在势力上,本门百位门人武功,就不是你们两派所能比拟!”

“玄天娘娘”道:“唐门主这是实话!”

“所以,我认为这一场血战,三派门人,均不应该参与!”

“玄天娘娘”道:“只有你,我以及罗岛主三人比试?”

“不错!”

这句话说得在场诸人全部怔住。

以三人武功而论唐青宇可能最高。

如他们接受唐青宇的建议,无疑地,唐青宇要占绝大的优势。

罗月梅冷冷一笑,道:“这不公允!”

“为什么?”

“因为这一场血战并不止你我等三人!”

唐青宇冷冷地道:“难道罗岛主有什么高见?”

“没有!”

唐青宇想了一想,道:“不如这样吧……”

“怎么样!”

“各派选出六名高手——这样,大约连想报仇的都算在内了。”

“可以,然后呢?”

“然后——”唐青宇想了一想,终又说道:“然后,由抽签决定那两派先动手……”

“其中一派呢?”

“胜者一派,再与未抽中的一派做一次决斗。”

“这未抽中的一派,岂不是占便宜?”

唐青宇脸色一变,道:“除此之外,罗岛主难道还有更好的办法?”

“没有!”

唐青宇的冰冷目光,落在了“玄天娘娘”的脸上,问道:“不知你意思如何?”

“可以!”

“罗岛主呢?”

“也好!”

“那么,三派各选六人吧!”

三位一方之主,开始在挑选六位门人。

罗月梅选出的阵容是:古梦寒、刑门门主“水中花”施芳芳、神秘老人、“血海一蛟”、“秘门”总巡“鬼手魔人”及一位蓝衣丑妇!

唐青宇排出的六人是:“掌令”、“掌法”、“掌刑”、“掌印”、“掌军”、“掌巡”六大使者。

唯“玄天娘娘”难于决定!

因为他这一门武功出众之人不少,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取舍!

罗月梅的六位门人已站到前面来。

唐青宇的六大护法,也站到场中!

“玄天娘娘”只是一无动静!

唐青宇向“玄天娘娘”道:“怎么?挑不出人来?”

“玄天娘娘”淡淡一笑,道:“放心!”

“快选出你的阵容吧!”

“玄天娘娘”朗声道:“我叫名字的,站在我面前来,田丽君!”

“弟子在!”“鬼门关”关主走了过去。

“许玉!”

“在!”许玉走了过去。

“‘驼背魔人’!”

“弟子在!”“驼背魔人”走了过去。

“程立峰!”

“弟子在!”程立峰也举步上前。

程靖听到这里,心头不由一震,暗道:“想不到我义父及驼背魔人均已加入‘血宫’……”

心念未落,“玄天娘娘”又叫道:“许文基!”

“老朽在!”“七海神子”闪身而出。

最后剩下一人!

“玄天娘娘”一扫场中诸人,程靖、杜爱莲、杨雪华、三殿主,以及数位高级门人!

唐青宇冷冷地道:“尚差一位!”

“不错,尚差一位!”

——在场之人,均把目光投在程靖的脸上,这自是一件意料中的事,“玄天娘娘”会选他。

良久,“玄天娘娘”才叫道:“沈如冰!”

“弟子在!”三殿中的”正殿”殿主闪身而出。

——这一下不由出乎了任何一个人的意料之外。

“玄天娘娘”排出的六员大将是:田丽君、马士扬、许玉、程立峰、许文基及沈如冰!

三派触目的程靖,竟未在排名之内!

这的确是件令人大大意外之事。

程靖一个箭步,欺到了“玄天娘娘”面前,喝道:“我为什么没有份?”

唐青宇冷冷一笑,道:“人家不把你看在眼内!”

程靖脸色一变,“玄天娘娘”道:“绝无此意!”

程靖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因你并非本门弟子。”

“因我并非贵宫弟子,所以不中选?”

“不错!”

“可是,我已加入‘血宫’!”

“玄天娘娘”道:“胡说!”

“一点不假。”

许玉接道:“娘,他已加入‘血宫’,这件事他已跟我谈过了。”

“哦!”

这“哦”的一声,显出了她的喜悦!

程靖道:“那么,我有资格了吧?”

“不错!”“玄天娘娘”道,“沈如冰调换程靖!”

“正殿”殿主退了下去,程靖补了上来。

——三派六员大将,均已出场,分以鼎形而立。

其余三大门派数百名弟子,全部退了下去。

罗月梅望了望唐青宇,冷冷地道:“唐门主,三派人马选齐,以下呢?”

唐青宇冷冷一笑,道:“那么,就抽签由两派先动手!”他语锋略为一顿又道,“不过,还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不管是哪两派抽中,其未抽中之一派,不得干预这两派之斗!”

罗月梅冷冷一笑,道:“这是当然之事。”

“在两派动手之下,是为仇或不是为仇,两派是不是想拼个你死我活,这由两派动手人决定,第三者亦不得干涉。”

“这也必然。”

唐青宇向“玄天娘娘”问道:“你意思如何?”

“很好,不过还有一个小小问题。”

“你说说看。”

“两派之斗,胜负如何为准?”

“这倒真是——每问题……”

“玄天娘娘”道:“不如这样吧!”

“怎么样?”

“六个门人,加上你我等三人,共为七人,任何一派人得胜,这一场决斗便……”

唐青宇笑道;“很好很好!”

“那么,抽签吧。”

唐青宇颔了颔首,道:“好!”

抽签的结果,由“九幽门”与“魔岛”抽中了!

“玄天娘娘”的“血宫”排在第二次动手。

“魔岛”岛主罗月梅脸色一变,她本想再持异议,可是,深怕犯了众怒,只好作罢,可是却满肚子不高兴。

唐青宇朗声一笑,道:“想不到我会与罗岛主抽中,现在可以动手了。”

“好!”

——这当儿,“玄天娘娘”属下的六员大将,全部退后数丈。

程靖对于未曾抽中,似感到有点失望,这样一来,他就不能当先报仇了。

“九幽”与“魔岛”,在对峙着!

良久!唐青宇才喝道:“掌法使者!”

“弟子在!”

一个瘦长的蒙面人,挺身而出,只见他蒙面纱上,绣着一个“法”字,唐青宇冷冷地道:“你先出战!”

“是!”

掌法使者一向场中走了过去,朗声道:“罗岛主,请派人赐教!”

罗月梅粉腮微变,忙道:“这一场。比斗本岛输不起……”心念中喝道,“鬼夜叉!”

“弟子在!”

站在她身后的蓝衣丑妇应声而出。

“罗月梅”冷冷地道:“你接第一阵!”

“是!”

话落,走到了场中!

“掌法使者”轻笑道:“请赐教!”

“鬼夜叉”也不答话,叱喝声蠢,玉腕一挥,劈出了一掌。

在“鬼夜叉”出手之际,“掌法使者”袍袖一拂,一股劲力,已向“鬼夜叉”撞了过去。

双方出手,均极快速!

人影一翻一闪之间,同时飘了开去。

对面折招,胜负虽未分,但“鬼夜叉”似乎略占上风,这一下不由令程靖等人吃了一惊。

这“鬼夜叉”从未露过面,但武功却高得如此出奇。

“鬼夜叉”为“魔岛”总巡,身份甚尊,三年闭关苦练,怪不得程靖等人均未见过她的面目。

叱喝声起,“鬼夜叉”再度飘身而起,怒叱喝声中,疾攻三掌。

“掌法使者”出手封招,也攻出了

一时之间,人影闪飞,打得难分难解。

十招!

二十招!

五十招!

刹那间,七十招又过!

倏地,叱喝声起,但见人影乍闪,骤然分开,“掌法使者”疾退了十来步,方才拿桩站稳。

“鬼夜叉”冷冷地道:“掌法使者,承让!”

话落,飘身而退。

“掌法使者”缓缓走了回来!

唐青宇脸色大变,这第一回合他输得脸上无光,当下朗声一笑,道:“魔岛绝学,果令人折眼,掌军使者!”

“弟子在!”

蒙面纱上写着一个“军”字的“九幽门”“军师”闪身而出!

唐青宇冷冷地道:“你接第二阵!”

“领谕。”

“掌军使者”挺身步入场中。

罗月梅喝道:“施芳芳!”

刑主“水中花”施芳芳闪身而出。

恶战又启,四十招后,施芳芳被“掌军使者”打得口吐鲜血而败。

一胜一负,双方拉平了!

第二阵,由“掌印使者”与“秘门”总巡“鬼手魔人”动手,五十招后,“鬼手魔人”终又落败。

第四阵,“掌刑使者”与“魔岛”“血海一蛟”动手,“血海一蛟”三十招奋战终又落败。

四场之斗,“九幽门”已连胜三阵,除非“魔岛”再连胜这最后三场,否则,这一场比斗,“魔岛”便要落败!

罗月梅对这场声誉之斗的胜负,似不大关心。

这当儿——

“玄天娘娘”突走到了程靖身侧低声道:“程靖!”

“弟子在!”

“这两派之斗后果不妙。”

“为什么?”

“这一战拼斗,胜的是不是你父亲成份较大?”

“不错!”

“现在除非你去求你父亲,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为什么?”

“‘魔岛’岛主可能乘我们两派在第二次决斗之时,施出毒辣手段,所以目前之策,你父亲方面只可败不可胜,方能留住‘魔岛’不离现场,否则,一经离去或猝然施出毒手,对我们均是一件不利之事。”

程靖一想不错!

“魔岛”败了离去或两派第二次拼斗之时,猝下毒手,均是不堪设想之事,可是,他怎么向唐青宇开口?

他纵是开口,唐青宇会不会答应?

心念中,他不由又问道:“求我父亲落败?”

“不错。”

“办不到!”

“为什么?”

“我不求他,他也不会答应!”

“不管答不答应,你要试试!”

“不!”

“玄天娘娘”道:“求你父亲,并不可耻!”

“可是我不愿意!”

“玄天娘娘”一叹道:“罢了!”

这当儿——

两派又排出第五场拼斗人选,那是“掌巡使者”与“神秘老人”!

“神秘老人”之出场,使程靖脸色一变。

“神秘老人”曾三月闭关苦练,武功进展到底如何,令人不敢预料。

“神秘老人”目光一扫“掌巡使者”道:“请赐教!”

“请!”

两条人影,猝然发动攻势!

“掌巡使者”身子弹起,“神秘老人”的一掌,已疾似闪电地攻了过来,掌力接触,狂涛般潜力,激起了一片狂飙飞射。

“掌巡使者”退了七、八步,“神秘老人”退了三、四步。

对拆一招,高低已分。

倏地——

“神秘老人”一声断喝,人似电芒,射向了“掌巡使者”,掌势翻飞之中,凌厉攻出了三掌。

三月闭关,武功果是惊人。

程靖不由为之色变。

“掌巡使者”的武功也非泛泛之辈,一声恶斗,打得难分难解。

十招!

三十招!

五十招之后,“神秘老人”一声断喝道:“接这两掌!”

右手一排,左手猝然击出。

砰!“掌巡使者”退了七、八步,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第五阵,“神秘老人”胜了。

现在,双方只剩下四人。

——“魔岛”:古梦寒与罗月梅!

——“九幽门”:“掌令使者”与唐青宇!

这一战拼斗,胜负属谁,成了未定之天!

胜负的关键,也在这四个人身上,“掌令使者”的武功,当非古梦寒之敌,如罗月梅亲自出场,两人胜负就难卜了。

至于古梦寒与唐青宇,在程靖推测,可能不分上下。

两派血战,到了最紧要关头了。

唐青宇目光一扫,冷冷地道:“掌令使者!”

“弟子在!”

“掌令使者”闪身而出!

唐青宇沉声道:“你接第六阵!”

“领谕!”

“掌令使者”步向场中。

所有之人的目光,全部落在了罗月梅的脸上,她如果自己出场,两派胜负就难卜了。

如叫古梦寒出场,“魔岛”是输定了,因为古梦寒纵是赢了这一场,最后一场,罗月梅当不是唐青宇之敌。

罗月梅一时没有动静!

场面一片死寂!

这死寂的气氛,使人几乎有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罗月梅似在考虑着一件重大这事……

唐青宇已不耐烦地喝道:“罗岛主派人上阵吧!”

罗月梅冷眼一扫唐青宇,突挺身向场中走来,道:“这一阵由我来领教几招九幽绝学吧?”

——所有之人,脸色为之一变!

唐青宇脸色一变,脱口道:“你亲自出场?”

“不错!”

唐青宇怔了一怔!

当下冷冷一笑,道:“何以劳动了罗岛主在第六场亲自出手?”

“我愿意! ”

唐青宇自然不会想到,罗月梅之出场,只是要古梦寒来对付他,唐青宇也不知古梦寒武功高出罗月梅!

当下冷冷一笑,喝道:“掌令使者!”

“弟子在!”

“退下!”

唐青宇终于喝退了“掌令使者”。

“掌令使者”愕了一愕,终于说道:“领谕!”

话落,退了回来。

唐青宇冷冷一笑,道:“让我来领教罗岛主几招绝学吧?”

话落,傲然步入场中。

罗月梅粉腮微变!

古梦寒冷冷一笑,道:“罗岛主请退下,让我来!”

古梦寒走向了场中。

唐青宇脸色一变,喝道:“你也配?”

古梦寒冷笑道:“我有什么不配?”

“你是‘魔岛’岛主吗?”

“不错!”

“胡说!”

“何来胡说之有?”

“一岛岂有两位岛主?”

罗月梅道:“他是‘平岛王’,位同岛主!”

唐青宇脸色一变,好像这答复不令他满意,同样地,他似乎不愿意与古梦寒动手。

他不愿意与辈份小他之人交手,胜了不光荣,败了脸上无光。

古梦寒怒道:“莫非唐门主已知非我敌手!”

“放屁!”

“留点口德,手下见真章吧。”

唐青宇朗声一笑,道:“好极了,来来来……”

他傲然走了过去。

古梦寒也欺身而上。

罗月梅冷笑声中退了下去,唐青宇与古梦寒在距离五尺之处,停了下来,功运双掌,蓄势待发!

唐青宇冷冷地道:“‘平岛王’,请吧!”

“唐门主请!”

唐青宇狂笑道:“我先出手,岂不让人笑我以大欺小?”

古梦寒怒道:“如此,有僭了!”

话落,身形一转,两掌猝然扫出。

古梦寒出手一击,使唐青宇暗地泛起了一股寒意,暗道:“好惊人的内家掌力!”

心念中,又出绝学,反击两掌。

但见两个人影疾转,在一照面之下,已现出了三招。出手之快,均为之动容!

刹那间,数十招已过,胜负属谁,依旧看不出一些端倪。

“玄天娘娘”自语道:“古梦寒的武功,出人意外!”

程靖应道:“不错!”

“以你推测,谁胜成份较大?”

“古梦寒!”

“不一定!”

“你说唐青宇会赢这一场?”

“可能,他潜在的内力或许较古梦寒为高!”

“但愿他会胜!”

“他败了还有我们。”

“玄天娘娘”颔了颔首,道:“不错,不过,不管胜负如何,两人之一方落败,均有送命之险。”

“玄天娘娘”话犹未落——

倏地,暴喝之声,破空传来,但见古梦寒身子疾转之间,雄猛地攻出了三掌。

这三掌以不同的招式打出,快辣兼之,唐青宇似被这三掌迫得毫无还手之势。

他一声断喝,右手斜切而出,攻出了一招魂困“九幽”。

这一掌堪堪封开了古梦寒凌厉攻势!

但在此时,古梦寒已再度拍出两掌!

一场血战,打得剧烈无伦。

五十招!

一百招!

一百五十招!

一盏热茶时间,两人已到了两百招。

依旧胜负未分,恶战方酣。

掌势与身法,同时慢了下来。

汗水如豆滚滚而落,他们的衣服,均已湿透了!

照情形判断,似有两败俱伤之势!

倏地——

断喝声传来,只见两条人影乍闪,唐青宇与古梦寒的身子,同时栽了出去!

口血狂喷,倒地不起!

所有之人,均为之惊叫出口。

程靖突然向唐青宇扑去——这是一股天然的力量,他像天下任何一个子女关心他父亲生死一样!

他扑在唐青宇身上,道:“爹!”

唐青宇睁眼看了他一下,又闭上了眼睛。

程靖急道:“爹,你没有碍吧?”

一副关怀之色,是他以往所没有的!

唐青宇点了点头,道:“还好……还好……你怎会关心我?”

程靖一怔!

是的,他突然想到,我为什么关心他,我不是卑视他?恨他吗?

也在程靖扑向唐青宇之际——

许玉一声惊叫:“古哥哥!”

一股爱情的力量,使她理智克制不住,向躺在地上的古梦寒扑了过去!

她依旧是爱他的!

她像关心她的情人一般,使她忘了自己的身份,她扑在了古梦寒的身上,珠泪骤滚。

——场中诸人为之怔住。

许玉道:“古哥哥……”

他睁了一下眼皮,看了她一眼……

许玉泣声道:“你不要紧吧?”

蓦然——

古梦寒一声大喝道:“谁要你管我的事!”

右手挟以毕生的功力,一掌击向了许玉当胸!

古梦寒虽在身受重伤之下,这一掌劈出之势,也奇猛无比。

砰!一声惨叫乍传!

许玉的娇躯,飞泻而出,血花如箭,从她口中喷了出来,身子如电向外飞去。。

许文基一弹身,接住了许玉的娇躯!

玄天娘娘一声断喝道:“古梦寒,我宰了你!”

黑衣人影已扑向了古梦寒,凌厉的掌力,罩身劈去!

蓝衣人影一闪,罗月梅弹身一划,截住了“玄天娘娘”毕小姬的去路,出手一推,喝道:“接掌!”

罗月梅这一掌,堪堪封开了“玄天娘娘”一击之势。

“玄天娘娘”喝道:“我宰了你!”

左手猛然击出。

罗月梅飘身而退,喝道:“住手!”

“玄天娘娘”把击出的掌势收了回来,冷冷喝道:“罗月梅,还有什么话说!”

“我们还没有到动手之时!”

“为什么?“

“等我与唐门主分出胜负再动手不迟!”

“玄天娘娘”恨得咬牙切齿,道:“很好,我等着!”话落,退了回来。

这时,许文基已封住了许玉穴道,纳入一颗丹药在她口中,然后,置她于地上,为她推宫拿穴。

——真是自古多情空遗恨,痴情要算处女心,许玉一片情爱,将付之东流了。

这当儿——

程靖缓缓站了起来,程立峰突欺身上前,掏出一颗丹药,交给唐青宇,道:“唐兄,如蒙不弃,请服药疗伤吧!”

唐青宇似想拒绝,但终张口把药服下!

这出乎了程靖意外,也令程立峰茫然!

当下,唐青宇与古梦寒一阵疗伤,伤势已愈,双双站了起来!

唐青宇望了程靖一眼,脸上肌肉一阵抽动,道:“程靖!”

“干什么?”

“爹对不起你了!”

唐青宇会突然说出这一番话来,使人心惊,程靖也为之心跳,他茫然地望着他!

唐青宇之转变大出人意外,似乎所有之人,均不相信这一句话是出自他口中。

他苦笑了一下,道:“我知道你是爱我的,否则你不会关心我生死,唉!爹错了……爹从未好好爱过你!”

程靖内心一阵感动,道:“爹,我也没有好好对您……请原谅我!”

唐青宇长长一叹!

罗月梅冷冷地道:“唐门主,这一场胜负不分,如何解释……”

古梦寒喝道:“谁说胜负不分?”

罗月梅一怔,脱口道:“难道……”

古梦寒傲然一笑,道:“唐门主,谁败了?”

唐青宇脸色一变,像豪气尽失,一时怔然不答。

在场之人,均为之一愕,难道说古梦寒得到了这一场胜利不成,好像这是一件不可能之事。

良久,唐青宇才道:“不错,我输了——输了半招。”

所有诸人,几乎惊叫出口!

罗月梅冷冷一笑,道:“唐门主,这场比试,各胜三场,现在只剩最后一场了。”

“不错!”

“那么,拼最后一场吧!”

唐青宇冷冷喝道:“掌令使者!”

“弟子在!”

“你打最后一阵!”

“领谕!”

话落,举步上前!

罗月梅冷冷一笑,道:“请赐教!”

“罗岛主请!”

罗月梅也不答话,大喝一声,一掌扫了过去。

——这一场关系着两派胜负,两人均施出全力在拼斗。

情形之转变大大出人意料之外,想不到六场之斗,会各胜三场,而看情势,“九幽门”似是屈属下风。

其实,“九幽门”百名弟子,武功均不差上下,除了唐青宇之外,每人只负“九幽经”一种绝学。

但在“魔岛”,却又不同了,除了罗月梅、董正泰、古梦寒、“鬼夜叉”之外,其余武功均是泛泛之流。

这时一程靖突发现许文基正在为许玉疗伤,他脸色一变,就不知许玉为何会受伤,刚才情形,他根本没有看见。

他急忙到了许玉身旁,问道:“你怎么了?”

“玄天娘娘”长长一叹,将刚才之事告诉了程靖一遍,程靖闻言之后,又痛恨又黯然。

痛恨的是古梦寒手段。黯然的是许玉对他依旧是一片情深。

倏然——

一声大喝及闷哼之声传来,但见“掌令使者”连退七、八步,方才拿桩站稳。

罗月梅也退了三、四步。

罗月梅吃力地说道:“承……让……”

唐青宇喝道:“你输了?”

“不错,弟子输了半招!”

七场之斗,“魔岛”共赢四场——得到最后胜利。

唐青宇冷冷地道:“不错,这一场比斗,本门算输了,唐青宇就此告辞了!”

话落,一喝门人,疾走而去。

刹那间,“九幽门”所有弟子,已消失在林外了!

“玄天娘娘”喝道:“现在该换你我两派结个总帐了。”

罗月梅冷冷一笑,道:“不错,但须候本岛门人精力恢复后再说!”

——当下罗月梅掏出了七颗丹药,纳入二位门人及自己口中,坐地一阵调息,恢复精力。

之后,罗月梅冷冷说道:“现在可以动手了!”

“派人上场!”

罗月梅喝道:“鬼夜叉!”

“弟子在!”

“你打第一场!”

“是!”

“鬼夜叉”傲然走了出来。

“玄天娘娘”目光一扫田丽君、程立峰、程靖及疗伤已毕的许玉与许文基……终于喝道:“许文基!”

“老朽在!”

“你宰了这‘鬼夜叉’!”

“是!”

“七海神子”走了出去。

现在这两派之斗,与刚才一场,又截然不同了,“血宫”“魔岛”仇深似海,自不会像刚才只点到为止。

“七海神子”淡淡一笑,道:“赐招吧!”

“先请!”

“有僭了!”

话犹未落,人已弹身而上,出手一挥,凌厉的一掌,已经攻出,”鬼夜叉”玉腕乍飞,也攻出了一掌。

人影闪处,许文基第二掌再度扫出。

“七海神子”一代奇人,武功之高,岂是“鬼夜叉”之敌,当下再施两招,已把“鬼夜叉”迫退了七、八步。

“鬼夜叉”断叱声中,再度切出了一掌!

程靖从场中收回了视线,落在了许玉粉腮上,但见她一脸悲切之色!

他忍不住叫道:“许姐姐!”

她凝视了她一眼,眼眶一红,珠泪黯然欲滴!

程靖垂首,轻轻道:“你还是爱他?”

“是……的!”

“但他……”

“他恨我,我们……完了!”

程靖喃喃地道:“是的……完了……完了……”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还是在深爱他……其实,我知道我们之间,再也不可能相爱的……”

泪水,终于滚了下来!

程靖也几乎黯然落泪!

许玉道:“程弟弟,你不怪我吧?”

“不!”

“你……真是一个好人……唉!”

许玉叹声未落,倏然——

一声暴喝,挟着一声惨叫之声传来,血花乍现,“鬼夜叉”脑血飞溅,当场死于非命。

“七海神子”许文基气色悠闲,淡淡一笑,退了回来。

“魔岛”诸人脸色一变,杀机骤现!

罗月梅冷冷一笑,道:“好辣的手段!”

“玄天娘娘”道:“辣的还未上场呢!”

“施芳芳,你上第二阵!”

“是!”

“玄天娘娘”也叫道:“程立峰,你也宰了这女人!”

“是!”

两人一场血战,施芳芳又惨死程立峰之手。

罗月梅见连死两位门人,气得脸色发青,喝道:“董正泰,你上场!”

“神秘老人”举步上前!

程靖脸色一变,杀机骤起,说道:“娘娘,这一阵让给我!”

“也好!”

程靖的脸上展出了从未有过的杀机,冷冷喝道:“董正泰,今日我们碰上了!”

“不错!”

“我要让你死无完肤!”

“那就试试!”

程靖一声断喝道:“董正泰,丁兰一命要你偿还!”

断喝声中,弹身扑了过去,出手斜斜攻出一掌!倏然——

古梦寒一声冷喝道:“住手!”

程靖闻喝,目现杀机,迫视在古梦寒的脸上,喝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古梦寒冷冷地道:“董正泰!”

“下座在!”

“退下,让我来领教程堡主几招绝学。”

许玉也喝道:“程弟弟,让我来!”

“不!”

许玉粉腮一变,喝道:“程靖,你敢违令?”

“不敢!”

“那么退下,让我来杀他!”

“这……”

“玄天娘娘”突然喝道:“玉儿,这一阵给程靖!”

“不,娘,我要杀他!”

“玄天娘娘”喝道:“这是命令!”

“娘……”

她惨极泪下!

“玄天娘娘”沉声道:“程靖,这一战交给你!”

程靖望了许玉一眼,然后,向古梦寒走去!

古梦寒冷冷地道:“不管谁上,都是死!”

程靖冷冷地道:“古梦寒,真是幸会了!”

“不错!”

“赐招!”

“接掌了!”

古梦寒一声断喝之下,人已弹身而起,疾如电光火石,右手一拂,拍出了凌厉而诡异的一掌。

程靖一旋,左手已经封出。

在一个照面之下,两人已各攻出了三招,古梦寒退了两步,这一来,他不由大吃一惊。

程靖武功之高,似出乎他意料之外。

当下一声断喝,三掌狂击程靖。

棋逢敌手,将遇良才,一场拼斗,打得日月无光,剧烈无比,刹那间,五十招已过!

这委实是一场武林罕见的打斗,掌风如涛,潜力如剪,但见人影翻飞,不分敌我。

百招瞬眼又过!

一百五十招将到!

倏地——

程靖大喝一声,“翻天掌”最凌厉一招,“翻天遁地”猝然攻出。

砰!一声惨哼!

人影乍闪,但见古梦寒被程靖一脚踢中腹部,口血喷出,人已踉跄后退!

程靖一声断喝,左手已向古梦寒抓去。

这一抓,已把古梦寒抓个正着。

古梦寒左手挟以全力一掌,突劈程靖。

程靖一声怒喝道:“找死!”

右手切出,第二掌再度劈向了古梦寒当胸,古梦寒哇的一声大响,口血狂飞,人已昏死过去。?

罗月梅突喝道:“程靖,放手!”

人似闪电,向程靖扑来!

程靖一弹身,飘了开去!

“玄天娘娘”猝然挡住了罗月梅去路,冷冷喝道:

“罗岛主,如你再出手,我也要得罪了!”

罗月梅气得浑身发抖,当下厉声一笑,道:“程靖,放人!”

“凭什么?”

“他已算落败。”

“落在我手里,我就有权杀他。”

罗月梅气得银牙咬得格格作响,可是就拿程靖没有办法。

“玄天娘娘”喝道:,“换第四阵吧!”

罗月梅派出了“血海一蛟”,“玄天娘娘”令田丽君出场!

——于是,血战又起。

这时——

许玉突欺身到了程靖面前,喝道:“程靖,把人给我!”

程靖望着许玉一脸杀机,脱口道:“干什么?”

“交给我就是了。”

“交给你杀他?”

“不错!”

“不!”

“为什么?” 。

“我不让你杀他?”

“那么,你杀他吧。”

“我也不杀他。”

许玉杏目含煞,喝道:“程靖,你难道要放了他不成?”

程靖喝道:“许姐姐,你别太冲动,人是我擒的,我就有权处理他!”

“玄天娘娘”接道:“玉儿,你退回来,让程靖对付他吧!”

程靖向“玄天娘娘”道:“娘娘,程靖有事相求!”

“说!”

“除我之外,任何人不准动古梦寒一下,否则,请按门规论处。”

“玄天娘娘”沉思一下,道:“所请照准,本宫门人如动古梦寒一下,均处以极刑!”

许玉粉腮惨变,缓缓退去。

程靖向程立峰走来,道:“义父,给我一颗丹药!”

程立峰一愕道:“干什么?”

“救他!”

程立峰似略感意外,掏出了一颗丹药纳入古梦寒口中,然后,程靖拍了古梦寒周身数处大穴。

惨叫声传来,血海一蛟,又惨死在田丽君之手。

“魔岛”连死三个门人,被擒“平岛王”,大势已去,可是罗月梅心中已有打算,喝道:“鬼手魔人上场!”

这一边,由“驼背魔人”对阵。

不说场中血战正酣,再说程靖拍开了古梦寒的穴道之后,古梦寒望了程靖一眼,冷冷地道:“要杀便杀,何必做这人情!”

程靖冷冷地道:“古梦寒,你是不是还记得你答应我的三个诺言!”

“记得!”

“现在你办得到?”

“只要不死!”

“第一个条件,我要你答复我实话,你是不是爱许姐姐?”

“曾经爱!”

“第二个条件,我不否认我们相爱,可是她爱你较深,我们之间已过去,我要你相信她还清白!”

“答应你!”

“第三个条件,要你好好站在这里,在没有我准许之前你不准走……”

“为什么?”

“让你好好考虑!”

“考虑什么?”

“考虑你一生做对了什么,又做错了什么?”

话落,他把古梦寒放下,又道:“好好站着,没有我准许,不准离去,相信你答应我这第三个条件。”

“放心——”

古梦寒话犹未落,倏然——

“玄天娘娘”一声断喝道:“罗月梅,哪里走!”

这一喝,使所有之人都吃了一惊!

抬眼望去,但见罗月梅与董正泰乘动手不注意之时,弹身奔去。

——是的,目前大势已去,再不走,哪里还有活命之理?

“玄天娘娘”断喝声中,罗月梅与董正泰已出了数十丈之外,“玄天娘娘”、“七海神子”疾如星火,追了过去!

罗月梅回首一喝道:“本岛弟子,挡人!”

数百个门人,挟着一片狂喝,潮涌而上!

“玄天娘娘”与“七海神子”料不到有这一着,被迫了回来!

这当儿——

“血宫”数百门人,也涌了上去!

但在这时罗月梅与董正泰已去得无影无踪了!

两派弟子展开一场搏杀!

程靖,“玄天娘娘”与“七海神子”,杀出了一条血路,追了过去!

倏然——

远处传来一个声音,狂笑道:“罗岛主,何事匆忙呀!”

这声音赫然是出自唐青宇之口!程靖等三人闻言,心头一震,难道唐青宇还未离去?

罗月梅闻声传来:“让路!”

“办不到!”

“难道你……”

“我就是防你此着,才到这里防守的呀!”

这时——

程靖等三人已到了场中,但见百位门人已把罗月梅。与董正泰围住,程靖狂笑道:“罗岛主,真是何必急在一走?“

罗月梅与董正泰闻言,脸上骤现死灰之色,这当儿,程靖已弹身扑向了“神秘老人”喝道:“董正泰,你纳命吧!”

喝话声中,已攻出了三掌!‘

在程靖出手之时,“七海神子”一声断喝道:“淫妇你也该伏首了!”

喝话声中,出手已攻向了罗月梅。

四人分成两对,打得难分难解!

“玄天娘娘”向唐青宇道:“唐门主,多谢你今日之助!”

唐青宇尴尬一笑,道:“这算什么,我应该这么做……”他突问道,“何来惊天暴喝之声?”

“本门弟子与‘魔岛’门人在动手了。”

唐青宇喝道:“本门弟子,即刻赶去助阵!”

“是!”

“玄天娘娘”道:“慢着,注意两派衣着,‘魔岛’和‘秘门’是蓝与黄,本门是红与黑,大家不要杀错了!”

唐青宇喝道:“听见没有?”

门人响起了一阵暴喝:“听见了!”

“去!”

“是!”

百位门人飞奔而去!

惨叫之声骤传,“神秘老人”口血狂飞,栽了下去,程靖探手把他提起来,切齿喝道:“董正泰,你纳命吧!”

右手拍下,惨叫声又起,“神秘老人”脑血飞溅,死于非命,另一声惨叫传来,罗月梅终于惨死在“七海神子”之手。

程靖抽出了“空心剑”,剑上寒光一闪,把这个充满罪恶的“神秘老人”劈成肉酱,方消恨收剑!

他终于报了仇,程靖喃喃地道:“丁妹,我已替你报了仇,请安息吧……”

这时——

数十条人影,飞奔而来,竟是“毒龙剑客”、“三绝神君”与“病和尚”及数十位门人,另外还有一个程靖想念的人——江美珍。

程靖当先趋步上前,见过礼,道:“师叔为何到此!”

“我本想去见‘玄天娘娘’加入属下,据闻她在这里,我便赶来了!”

“哦,这位就是‘玄天娘娘’!”

“毒龙剑客”向“玄天娘娘”见过礼,说明来意,“玄天娘娘”笑道:“我要四大门派加入我门下,只是对付罗月梅的‘魔岛’,现在元凶已除,‘魔岛’已灭,我将诏告江湖,已加人的各大门派,已不是本宫属下,‘鬼门关’也是,你回去吧,以后当和好相处!”

当下“毒龙剑客”及“三绝神君”、“病和尚”及数十门人,均告辞走了!

“玄天娘娘”目光落在江美珍脸上,道:“这位姑娘呢?”

程靖道:“她是我朋友。”

“哦……我们回去吧,喝止门人,血已经流够了。”

四条人影,朝场中奔来!

暴喝声,依旧不绝于耳,地上尸体杂陈,血流成渠,惨不忍睹。

唐青宇,狂然大喝道:“住手!”

声震云霄,动手之人,全部停手!

唐青宇喝道:“魔岛门人听着,罗月梅与董正泰已死,你们要死还是要活?”

“我们要活……”

声震山谷,历久不歇。

唐青宇喝道:“既然你们是想活,我们放了你们,不过,再不准回‘魔岛’或‘秘门’,三天之内,我将炸去这两个地方!”

“谢娘娘不杀之恩……”

“谢门主之德……”

“去吧!”

剩下约百名不到的门人,如丧家之犬,飞奔而去!

唐青宇喝道:“本门弟子听令!”

百位门人,齐身上前恭候令谕!

唐青宇沉声道:“各位与我唐某十年相聚,情逾手足,现在武林平静了,各位可以恢复本来面目,各回本派,争名夺利,已是过眼烟云。”

言下深深一叹!

所有门人齐道:“谢门主隆恩,如此后有事,一纸召书,我们愿回门下!”

脱去了蒙面纱,他们恢复僧道俗面目,纷纷弹身奔去,只有约三十个武当弟子,未曾离去!

程靖的目光却一瞬不瞬地盯在了一具尸体上,那正是闻名天下的“神医国手”的尸体!

他也在这一场血战中,丧命了!这真令人惋惜呀!

“玄阳道长”趋步上前向“玄天娘娘”道:“多谢娘娘挽救本门一场浩劫,本派当归属娘娘门下……”

“不必,江湖浩劫已平,加入已属不必,不过,我最后一事相请!”

“娘娘请吩咐!”

“将这数百具尸体埋葬。”

“这是当然之事。”

“这就好!”

这时,唐青宇走向程靖,黯然道:“靖儿,我也要走了,你愿意回到‘天魔谷’,跟爹住在一起,让爹补偿以往的罪过吗?”

“爹,我愿意,我一定回来!”

唐青宇激动地叫道:“靖儿……”

“你先走吧,我一定会回来,哦!对了,你愿意到‘赏春院’去找刘巧玉?”

“愿意,我一定去找她!”

“爹,你知道哪里有炸药?”

“天魔谷有的是,干什么?”

“我要去炸‘魔岛’,我答应去救一个怪老人,他被困了七十年了!”

当下唐青宇、“玄天娘娘”及程立峰告辞走了。

程靖走到古梦寒身边,道:“古兄,你想清楚了没有?”

“我根本没有想什么。”

“古兄,爱不爱许姑娘是你的事,然而,你该知道,她是爱你的,她十年青春,为你丧失,你应该安慰她的,你们所能活着的已不多,为什么不好好相爱?我言尽于此,你可以走了!”

古梦寒怔立当场,脸上刹那间,起了数种不同的变化……

他突然走到许玉面前,惨声叫道:“玉妹……”

“谁是你玉妹?我是娼妇呀,滚!”

“啪”的一声,一记耳光,已打在了古梦寒的脸上,古梦寒退了三、四步,缓缓垂首道:“玉妹,我错了!”

“滚,我永远不见你!”

古梦寒走向“玄天娘娘”,跪了下去,道:“伯母,我错了,请你原谅我!”

“你真心反悔?”

“伯母,时间会证明,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补偿玉妹!”

“也罢,让我回去劝劝她就是了,你起来吧!”

“谢伯母之恩!”话落,站了起来。

当下“玄天娘娘”率门人田丽君、程立峰、驼背魔人等及门人向程靖及武当派掌门人告辞走了,许玉向程靖道,“程弟弟,许姐姐老了,不能不爱他,谢谢你给我们一次机会,来世,我们愿重结此缘……”言下黯然欲泣。

“去吧,许姐姐……我会记得你,愿你们相爱!”

他们黯然分开,无限唏嘘与断肠!

场中只剩下杜爱莲,杨雪华与江美珍,他们怔立一阵,程靖才向杜爱莲道:“杜妹妹,我来替你们介绍……”

杜爱莲苦笑道:“不必了,我要走了!”

“为……什么?”

“我无福享君之爱,杜爱莲已非清白之身,在还没有结识你之前,我是董正泰的情妇……”

“啊……”程靖脸色一白!

杜爱莲幽幽地道:“我不忍告诉你,可是我不能不说,程哥哥,杜爱莲能得你一丝怜爱此生已足……”言至于此,她已黯然泪落!

“不,杜妹妹,你……不能走……你要跟我们在一起!”

杜爱莲黯然泪落,拼出了句句断肠之音,道:“不,我身子已污,但对你一片情爱,我会一辈子记住的……程哥哥,我们别了……”

泪洒衣襟,悲切无语。

终于,她咬了一咬牙,弹身奔去。

程靖叫道:“杜妹妹……”

然而她去远了,她带着无限的断肠之情,离开了这个她倾心相爱的男人——程靖!

她多么爱他?可是,她不能不离去,诚如她所说,她身子已污,纵然程靖爱她,她岂忍心沾污他?

她去了,在茫茫的夜色中消失!

——这像他们的结识一样,来也黯然,去也断肠,唯一留给他们的,是永远的怀念。

程靖怔在那里!

黎明的曙光已经升起!

杨雪华向程靖道:“程哥哥,我们该走了!”

程靖叹道:“是的,我们该走了,杨妹妹,这位是江美珍……”

“哦,江姐姐,杨雪华有礼了!”

江美珍笑道:“不必客气,但愿以后我们好好相处!”

“我一定听江姐姐的话!”

他们笑了!

人,有幸与不幸,而幸与不幸的距离,是多么微小?不幸的女人有的死了,也有的离去了!

幸运的女人,得到了他!

当下程靖向“玄阳道长”告辞,领着他未来的两个妻子——杨雪华与江美珍,在旭阳中消失了……

(全书完,weiwei277录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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