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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践前盟回疆娶妇

浙江,乌义市,匡家村!

这天来了一大群人马,马蹄声,早已震惊了这个宁静的小村。

家家户户的人,全跑出来看热闹。

但见马上之人,不但有男有女,而且还有个和尚,但除和尚之外,男的英俊,女的个个美艳非凡,把大家的眼全看直了。

这时匡小威,也随着大家—起看热闹,可是当他看到这男人竟是叔叔时,一扭头跑回去啦!

他一进门就喊道:“爷爷、爷爷!快出来呀!嘟嘟(叔叔)回来啦!还带了好几个漂亮的婶婶呢!”

他这一嗓子不要紧,匡敬和文君夫人也出来了。

文君夫人斥道:“小威,别乱说!”

然后同夫婿迎出了大门。

这时,石中玉他们也都下了坐骑,由他带头,走了过来,见了匡敬夫妻之后,石中玉先行下礼去之后道:“大哥,大嫂,一向可好?”

匡敬夫妻忙回礼道:“托福、托福!贤弟同弟妹好?”

小威这时挤了出来,人模人样的抱拳道:“嘟嘟,婶婶好。”

石中玉见了笑道:“小威,几个月没见,长了一头啦!”

然后对匡敬夫妻道:“大哥、大嫂,我来引见引见。”

接着一指和尚道:“这位是不戒大师!”

又对和尚介绍道:“这是我义兄嫂。”

和尚双手合什道:“洒家常听石施主提起两位施主。”

匡敬夫妻也忙着回礼。

石中玉对明珠道:“见过大哥大嫂。”

明珠一抱拳道:“见过大哥大嫂。”

这夫妻忙道:“弟妹少礼!”

然后对小威道:“见过婶婶。”

小威又—抱拳道:“小威拜见婶婶。”

明珠看小威这模样,越看越喜欢,一把搂过,就住起抱,谁知,这五六岁的孩子捣蛋,使了个千斤坠!明珠硬是没抱起来,不由得一愣。

石中玉看了看笑道:“你别看他小,他跟爹练大半年的功啦,说不定你还不是他的对手呢!”

明珠脸一红,可是她不服气.硬往起一抱,居然轻轻松松地就抱了起来,原来小捣蛋已然有了功。

明珠手抱着小威,左手就是两巴掌,并笑道:“小捣蛋,—见面就给婶婶个下马威!”

小威挨了两巴掌,被打得叽叽咯咯直笑。

石中玉又介绍四艳道:“她们是明珠认的姐妹。”

四艳按序介绍道:“紫艳、华菁、韩茜、筱倩!”

四艳忙裣衽为礼,同时叫了声:“大先生、大夫人。”

匡敬这时道:“二弟呀,咱们快见老爷子去吧!”

大伙进屋之后,见匡老爹靠在大靠椅上,跟弥勒佛似的,石中玉两口子忙跪了下去,行了大礼,同时叫了声:“爹!”

匡老爹对明珠道:“你就是明珠?”

明珠道:“是,爹!”

“亲家们好?

“家父母托您的福都好,媳妇来的时候,他们叫我问候您老人家。”

“不敢当,你们俩起来吧!”

这两夫妻起来了,同时匡老爹也从靠椅上站起来,道:“中玉呀!替我引见引见吧!”

石中玉先介绍和尚道:“这位是不戒大师。”

和尚双手合什道:“洒家听说你老人家是个书篓子,洒家是个粗人,特地请石施主引见,来拜见你老人家,希望你老人家能多多指点指点。”

匡老爹笑道:“大师说笑了,老朽可不敢当。”

石中玉又引见了四艳,并把明珠救四艳的经过说了。

匡老爹问道:“那你们两口子打算怎么安置她们四位呢?”

石中玉道:“爹,她们全是宦门之后,沦落烟花,文学底子全不错,孩儿想叫她们跟大哥再多学学,另外她们身子骨全单薄得很,您把她们收了,调教调教嘛!”

“你这小兔崽子,就会给我添麻烦!”

这时明珠道:“你们四个还不快拜师!”

这四个丫头,更是机灵鬼,一听,忙跪了下去,同时口称,“恩师在上,弟子有礼!”

然后拜了四拜,匡老爹硬被儿子媳妇打鸭子上架,只好道:“你们都起来吧!

四艳拜罢起身,恭敬肃立。

匡老爹一指匡敬道:“见过你们大师兄、师嫂,以后在文的方面,他可以给你们指点、指点。”

这四艳又给匡敬引下礼去,文君夫人,忙把她们拉了起来。

小威这时钻了出来,问道:“我叫她们什么?”

文君夫人道:“你要叫姑姑。”

小威对四艳一抱拳,叫道:“哭哭(姑姑),小威有礼了。”

笑得明珠直打跌道:“小威,你就会哭哭、哭哭!”

整屋子人,又被她逗乐了。

文君夫人这时对丈夫道:“你去安置他们各位,我去弄饭。”

安置?怎么安置啊!这儿原来不只有三间房吗?住了祖孙三代,还哪有地方可住哇?

这你可用不着替人家操心啦!自从匡老爹回家之后,又在大院,盖了三间大屋,为回馈乡里,收了十几个七八岁的小萝卜头,他教武。

全都是早晨来,晚上回家,有了三间大屋,七个人还住不下吗?

翌日。

天刚蒙蒙亮,匡家村与骆家桥二处,有十几个七八岁孩子,跑到匡老爹的家里来了。

匡老爹早起来了,正在院中散步呢!这群孩子们见了全规规矩矩叫道:“匡爷爷早!”

匡老爹笑问道:“全到齐了吗?”

小家伙们,彼此看了看之后道:“到齐啦!嘻嘻!”

匡老爹道:“你们以前的练功房,有客人住了,今天不练功,改练蹲桩吧!”

匡小威也在这群孩子这中,这时问道:“爷爷,我们蹲多久哇?”

“一柱香吧!”

好,大伙听他这句话之后,自动站成了三列,每人间隔距离全是一大步,然后,立刻拉马蹲桩。

全是蹲档骑马式,小腿直,大腿平,两臂前伸,双手握拳,拳眼向上,抬头,挺胸,双目平视凝神,乖乖!就这姿式—柱香?可真够小家伙们受的了。

匡老爹先点好了一支香,插在地上,然后到队列里转了一圈,一面走一面点头,认为小家伙的架势,都很正确,他老人家进屋,喝水抽烟去了。

别看匡老爹走了,可是这群孩子可一点没偷懒,骑马蹲档式,硬是丝毫不动.匡老爹喝够了茶,吸足了烟,算算在约过了有半个钟点了,才慢腾腾地走到院中,见小家伙各个满头大汗,可见姿势纹丝未动,直到那炷香燃光了,他才道:“好啦!收桩吧,休息一下,喝点水,然后练对拳!”

他说完,又走进了屋子,小家伙们收了桩,活动活动,然后每人一大碗,黑红黑红的东西,即像红糖水,也像浓汤,一口气全喝了。

然后都伸伸胳臂、踢踢腿,活动活动之后,就捉对儿厮杀了,就听嘿、杀之声,不绝于耳。

再说石中玉他们,夜里赶了四百多里的路,全累了。

天亮时全都没起床,可是小家伙这一嘿,一杀,可把他们全喊醒了。

匆匆梳洗之后,全到了前院,见小家伙们打得正起劲呢!拳来脚往,还真有板有眼呢!

别说四艳一点不会武功,看了个眼花缭乱,就连和尚足可算武林大师,都不断点头称赞道:“匡老施主真有两把刷子,竟把这群孩子,训练得这么扎实。”

明珠虽然已是少妇了,可是仍然有着童心,她见匡小威跟一个比他大三四岁的大孩子对手打,别看他小,一路拳脚猛攻,只打得那大孩子,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被打得连连后退.她走过去对那大孩子道:“你先退下,让我接他几招!”

小威见婶婶出面了,忙行了礼去,叫了声:“婶婶早!”

明珠道:“小威,婶婶试你两招!”

“小威不敢!”

“什么不敢,进招。”

小威小眼睛眨呀眨的就是不敢动。

石中玉见了笑道:“小威呀!你婶婶是在试试你的功力呢,你狠狠地攻吧,伤不了她的.”

小威听了叔叔的话,面容严肃道,“婶婶,恕小威失礼了.”

“快出手吧,你罗嗦个屁!”

小威出手啦!

这孩子,真是静如处女,动如脱兔,一路拳脚猛攻,还真把个明珠,闹了个手忙脚乱.石中玉还在那儿凑热闹,一面这小威加油,还一面指点小威出招.明珠跟他打了半天,才扳回颓势,已然两鬃见汗了.这时匡敬出来了,一见这局面,忙叫道:“小威住手!”

小威听爹一喊,忙跳出圈外,躬身站着,一动不动.匡敬道:“谁叫你那么大胆,对婶婶出手?”

小威被骂得小眼眨呀眨的不敢回话。

明珠这时道:“大哥,你别骂孩子,是我想试试他的功夫,逼他出手的。”

石中玉这时摸着嘴道:“夫人,小威的功夫如何呀?”

明珠知他这话带刺,不但没理他,还白了他一眼并“哼”了一声。

这一来,连刚才对拳的小萝卜头全都笑弯了腰,大伙这—笑,把匡老爹笑出来啦!

老爹一见大伙全起来了,就对这群孩子道:“匡爷爷今天有客来了,你们放—天假,回家自修吧!”

孩子们全走了,大伙随老爹进了大厅。

这时文君夫人已把早饭做好了,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先吃饭吧!

饭后,老爹道:“昨天你们到得太晚了,又累了一天,叫你们早点睡了,我还没问你们呢,你们这几个月都干了些啥呀?”

石中玉把别后的情形,大略向老人家禀报了一遍。

匡老爹听了之后道:“这么说你的杀父杀母的仇人,已被你宰了不少啦!他们的仇,可以说报了一半啦!真不枉我拉拔了你这些年,我也算对得起他们二位的在天之灵啦!”

明珠道:“爹,中玉他还成立了个‘索仇门’呢!”

老爹似是没听清楚,问道:“什么门?”

明珠一个字一个字的道:“索仇门”

老爹转对石中玉道:“你什么门不好叫,偏偏叫索仇门!你父母之仇,要你亲手去报,干嘛成立个门派,你这仇想报几辈子啊?”

石中玉道:“爹,江湖人给我取了个绰号,叫‘索仇郎’,当我把仇人贾四甄杀了的时候,怕他的手下四散害人,临时起意,立个门派好把他们收容起来,以便于约束,他们既叫我索仇郎,干跪就叫‘索仇门’吧!”

“这事跟你岳父提过吗?”

明珠抢着道:“爹,他向我爹提过了,而且总舵就设在我家里,跟扯旗门在一起。”

“荒唐!更荒唐!简直荒唐!难道这两个门派准备合在一起?”

“爹,我爹是有意把扯旗门交给他呀!”

“荒唐,更荒唐!扯旗门有扯旗门的祖师爷,而索仇门创门派的人就是一门之始祖,要合成一门派时,一门中能有两个祖师爷吗?”

明珠这时傻了眼啦!

和尚这时哈哈大笑中,接口了,道:“匡老施主,石施主成立这索仇门,他算少门主,而老施主你嘛,当然是老门主,算起来你才是索仇门的祖师爷呢!”

“别管谁当祖师爷,我总感觉这‘索仇门’三个字有点别扭!”

“爹,我爹乍听之下,也不入耳,可是经他想了—夜之后,倒还认为挺好呢!”

“袁老亲家想了—夜之后,又怎么个认为好法?”

“爹,我爹说,索仇门是要索大仇,雪大恨,施大爱!”

“索大仇,雪大恨,施大爱!你能说详细点吗?”

“爹,我爹说,索大仇,要索国之大仇;雪大恨,要雪民族大恨!施大爱,要爱百姓,爱同胞!”

“嘿嘿,袁老亲家还真有一套哇!好,索仇门就索仇门吧!不过……”

石中玉问道:“爹,不过什么?”

“两个门派不能在一起呀!”

明珠道:“爹,这好办.媳妇在北京赢了他们有一百多万两银子,另买一栋房子不就行了吗?”

匡老爹道:“另买一栋,买哪儿呢?”

石中玉道:“爹,买在乌义市如何?离家近。”

“乌义不好,四面环山,交通闭塞,你要成立正式门派,总舵一定要交通方便,四通八达,才好联络!”

和尚道:“老施主,你果然不愧是学问高,探谋远虑。”

“大和尚夸奖了。”

明珠道:“爹,那还是在扬州好,那儿水路交通,全四通八达。”

最后决定了,索仇门在扬州.另买一栋大厝,建立总舵,匡老爹为老门主,石中玉是少门主,礼聘和尚为总舵护法.匡敬是文案.另设内三外五共八堂,堂主由石中玉在江湖上去物色。

原则决定之后,他们原班人马,又立刻赶回扬州,袁老门主一见,唷了一声道:“怎么这么快就回来啦?”

明珠道:“爹呀!我公公说,叫我们另外买个厝,索仇门应该单独成立总舵.”

“嗯!老亲家的话,言之有理,刚好,梅园的后人不成才,吃喝嫖赌把偌大一份家业败光了,前些日子正托人卖房子呢!那干脆我把它买下来,做你的嫁妆吧!”

“爹,我们有银子啊!”

“你们有银子,留着创门立派用吧,爹送你嫁妆,是作爹的一番心意呀!”

“那好,我们乐得省下钱,白白落栋大厝。”

梅园!

是个大庭园,不但有楼、台、亭、榭,还有假山花园呢!

完全是仿苏州四大名园,各择其优建造的,可惜后人出了败家子,仅仅十万两白银就卖给了袁老先生。

银货两讫之后,石中玉他们就搬了进去。

匡老爹不但把家全搬过来了,而且还把所收的小萝卜头也全带来了.人口虽多,可是在梅园里,却只占了一小部分,还剩了很多空房呢!

石中玉他们父子.创立索仇门,虽然江湖经验不够.可是袁老门主可是老江湖啦!各门各派认得的人又多,索仇门创门开山,全由他一手包办啦!

于是他发出了“武林帖”.

帖上写的是:

小婿石中玉,乃河洛双侠之后,今创立索仇门,订于八月中秋日,在扬州梅园开山,恭请台驾光临观礼。同时举行武林竞技大会恕邀

XX台鉴

袁尚任

匡广义 全敬

附竞技奖励办法:

特级高手一名

奖黄金壹仟两!

一级高手十名

奖黄金五百两!

二级高手五十名

奖黄金一百两!

三级高手一百名

奖白银一千两!

乖乖隆的咚!那年头一千两白银可以买几十亩好田,光凭这奖金,就够诱惑人的啦!

帖子不但送给了各门各派,而且无论三山五岳英雄,四海八方豪杰,全送到了。

索仇门开山这天,梅园内外,搭满了芦棚,比武擂台.也早已准备就绪。

三山五岳英雄,四海八荒豪杰,陆陆续续的来了,最后,九大门派的掌门人也全到了。

吉时已到,立刻鸣鞭放炮,两厢动乐。

司仪高唱道:索仇门开山大典开始

主持人就位!袁老门主和老匡爹站出来了。

索仇门门主就位,石中玉往中间一站。

来宾代表,九大门派掌门人就位。

就见按少林、武当、终南、华山、峨嵋、青城、恒山、昆仑、崆峒之顺序进入。

各门派掌门人就位,就见丐帮帮主黑又亮以及各小门派的掌门人依序进入。

两厢动乐,又吹打了起来。

司仪再唱道:“主持人介绍创建索仇门经过,并介绍索仇门门主与大家见面。”

“索仇门门主致谢词!”石中玉往前迈了一步,向来宾作了个罗圈揖,然后说了些客气话。

然后是动乐,礼成!

索仇门就这么简单的开了山,接下来的是大会餐,足足一百桌的山珍海味全席,摆满了梅园里外的芦棚.少不得袁老门主带着石中玉挨桌敬酒。

乖乖!敬酒?

一桌就算一杯吧!也要一百杯,足可倒满—水缸,可是人家石中玉,酒到杯干,爽利得很。江湖人就讲究这个,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就凭他这酒量,就赢得了全场与会之人的赞誉。

开山仪式完了,翌日好戏登场了.竞技大赛开始了,袁老门主恭请九大门派掌门担任裁判。

与会之人,谁不想在人前露面,更何况有那么重的奖金。一开始,就好戏连台,热闹滚滚!

足足比赛了十天,才选出优胜者,计:

特级高手一名为齐鲁大侠武涤尘,独得黄金一千两。

一级高手十名,计:

德善堡余施周!

龙虎庄东方唯我!

谭家寨谭飞羽!

令狐堡令狐玉!

天门宫南宫玉!

安乐庄安远谋!

司徒尚!

海扬波!

曲奉纶!

铁蕴钢!

以上共十人,各得黄金五百两。

二级高手,何斯仁等五十名,各得黄金一百两。

三级高手,褚云龙、齐立功等一百名,各得白银一千两。

发奖的时候,所有观礼的人,全来了,等发完奖之后,索仇门又举行了一次大会餐。

在会餐席上,石中玉宣布道;“兄弟的索仇门宗旨,在大恨、大爱。各位全知道了,敝门刚刚成立,欢迎各位无门无派独行侠的朋友,参加我们,共图大业。”

他说完之后,有很多人响应,愿留下来参加索仇门。

尤其是山东双义的老大武维扬道:“石门主,当初我弟兄受女王峰的迷惑,在台儿庄与门主发生打斗,内心非常歉疚,今愿投效索仇门,以赎前罪!”

石中玉一抱拳道:“武大侠太客气啦!如蒙不弃,在下请武大侠昆仲,为本门内三堂‘天理堂’正副堂主。”

武维扬、武维义两兄弟,忙恭身抱拳道:“属下遵命。”

好!内三堂的正义堂主有人了。

这时就见获得一级高手奖的龙庄主,东方唯我走出来道:“在下愿投身索仇门.”

石中玉冲他一抱拳:“欢迎之至、欢迎之至!在下礼聘东方兄为本门‘仁义堂’堂主。”

东方唯我躬身抱拳道:“谢门主。”

接着,司徒尚、海扬波、曲奉纶、铁蕴钢、何斯仁等五位同时投入“仇门”,分任了外五堂堂主。

德善堡余施周、天门宫南宫玉等人全投入了“索仇门”,回去成立“索仇门分舵”。

这—来索仇门可热闹了,在一片恭贺声中,大会餐了,投入索仇门的,全搬入梅园,分堂安顿,其余贺客,各回来处.单说索仇门,开山大吉,一边蓬勃景像,咳!谁知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富!

客人刚散,内部人员刚刚安顿好,祸事来了啦!

什么祸事?

梅园被人侵入,四处放火,烧了起来。

匡老爹、匡敬、石中玉等,全都大惊失色,慌了手脚.他们缺少江湖经验,可是新投入的内三外五的八堂堂主,可全是老江湖啦!更何况还有位扯旗门的门主袁老爷子在旁照料呢!

袁老门主大吼一声道:“大家各守岗位,沉着应付,不可乱动。”

有他这一嗓子,大家马上镇静下来了。

谁这么大胆子,在人家开山大典的大喜的日子,敢来这手?

原来不是外人,还是熟人呢!

谁?

大内待卫营的。

他们怎么来了?

其实他们早来了,自从石中玉一离北京之后,领待衙内大臣、大贝勒奕匡,立即下令密线营严密监视,随时飞报。

当石中玉他们在沧洲的时候,就被密线营的人踩上了,一直没断线.大贝勒奕匡,连看家本钱一扶桑忍者全都派出来了。

可惜,忍者在山东泰山全军覆没。一来,他才知道石中玉的功力奇高.没敢再轻捋虎须,但是他仍命令密线营的人,严密监视,随时回报。

石中玉在扬州成立了索仇门,袁老门主代发武林贴.早已被报到了清宫大内,大贝勒一看,大惊失色,道:“好个石中玉,你要造反哪!”

立即召集治安人员开紧急会议,待卫道、密线营大领班以上的人全到了。

大贝勒道:“索仇郎石中玉要创索仇门,这简直是造反嘛!你们大家有什办法,在不动用大军之前,把他们消灭掉?”

侍卫营的大领班道:“禀贝勒爷,索仇郎石中玉的功力奇高,我们全不是他的对手,就连扶桑忍者不都全伤在他手上了吗?依卑职看,这件事不如交给两江总督负责查办!”

参加的会议的人,全有同感,大贝勒一看这情形,火大啦!

一拍桌子道:“浑蛋,你们全是浑蛋,朝廷刚在鸦片战争中吃了个败仗.对付一个小小的江湖门派,怎么能再动用大军,万一再动用大军,激起了汉人的民变,你们担得了吗?”

大伙被他骂得全俯首无言,气氛好沉默。

大贝勒看这情形,怒道:“我不管怎么样,你们都得给我想出个办法来。”

刚才被骂的大班,这时一扬头道:“禀贝勒爷.如果我们非要去不可,只有一个法子可行。”

“什么法子?”

大伙听他想出了法子,全竖起耳曲朵来听。

这位大班,慢条斯理地道:“动用大内火器。”

动用大内火器?大内火器可是保护皇上安全的,谁敢轻易动作?

大贝勒想了半天,似乎是下了决心道:“你说动用大内火器?要多少?”

大领班道:“禀贝勒爷,大内火器,太显眼,卑职认为带几只手用火铳,就是索仇郎的功力再高,几支火铳齐发,也可以把他打成蜂窝。”

大贝勒道:“好,天大的责任我担啦!你要几支?”

大领班道:“禀贝勒爷,最少也得五支。”

“好,我调给你六支,马上带人去,这可是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呀!”

“贝勒爷请放心,卑职就是粉身碎骨,也要完成任务。”

这位大领班带着五位大内高手,早到了扬州,暗中侦察了梅园附近的地形,可是当时没有敢下手。

为什么?

因为武林各门各派已陆续到了扬州,这时候动手,他怕激起江湖之变,这责任,他担不起。

他们这群人,眼睁睁地看着索仇门开山,江湖竞技、发奖、会餐,而且他们还参加了白吃白喝了呢!

直到与会的各门各派走了之后,他们才按事前侦察好的有利地形,占了定位,同时上风放火,希望在混乱之中,把索仇郎石中玉给轰掉!

谁知,索仇门在袁老爷子的指挥下一点没乱,他们也只好守在外面等机会啦!

再说石中玉,见大家已安静下来啦,就对明珠道:“珠妹,你在这儿守着,我出去看看.”

明珠道:“你可要小心点啊!天太黑,小心暗算。”

她说话的时候,忽然想起了怀中的电棒子,于是掏出来,一按扭,向外一照.哇!乖乖!忽然像闪电般的一条白光,从屋子里照向射了出来,正好照在了一个侍卫营高手的脸上。

这位老兄,竟被这白光照得眼睛全看不见了,大惊之下,手指头一用力,“轰”的一家伙,火铳走火了。

石中玉这时刚好把门拉开,人还没出去,一见对方动了火器,准知道他们是来自清廷,民间绝没这玩艺。

这一来可好,勾起了他玩了很久的那支得自罗刹使馆的铁莲蓬,还没发过利市呢!于是从怀中掏了出来,对明珠道:“你用电棒子把他们全照出来。”

明珠又照上了刚才走火的那位,石中玉对准了他的脑袋“砰”地就是一家伙。

对方连“哎呀”都没叫出来,就嗝屁了。

侍卫营的那位大领班,就在他身边,听到“砰”声之后,见他倒了下去,过去用手一按,谁知,正摸在他脑袋上,粘糊糊的花并红脑浆,摸了一手,愣啦!

他这一愣不要紧,明珠又往那儿照上啦!

石中玉铁莲蓬又一举,“砰”的又一声,大领班也玩完啦!

这还得了?他们本想以火器制胜,谁知道人家的“砰、砰、砰!”比他们的火器更厉害,爬起来就跑,这下子好,把后背全给人家啦!

石中玉同明珠,到了院中,由明珠用电棒子照着顺序,砰、砰、砰、砰,一连四响,一个也没跑掉,全向阎王老爷去报到啦!

这几声“砰、砰、砰、砰!”不要紧,附近的居民全吓着啦!不知出了什么大祸,可是谁也没敢出来瞧。

索仇门的人,全到了前院,见门主手中拿着一个铁家伙,不知是啥玩艺,门主夫人手里又拿着一根白光柱,真神了,全走上来看个究竟.武维扬开口问道:“门主,您手中的是啥宝贝?怎么会砰,砰的响啊?”

石中玉道:“武前辈,我手中拿的是火器,罗刹铁莲蓬,得自北京罗刹使馆,发声是铁莲蓬子!”

袁老门主笑道:“只可惜这铁莲蓬子太少了,用一粒,少一粒,不然还可以砰、砰两下子,让大家瞧瞧呢!”

石中玉倒大方,把个打光了莲蓬子的空铁莲蓬,交给大家轮流着看了一遍,大伙莫不啧啧称奇.海扬波却笑问道:“夫人手上怎能有个大白光柱啊?”

石中玉笑道:“那叫电棒子,也是从罗刹使馆浮来的,没想到今天派上了用场。”

明珠又把电棒子交给大家传看了一次,并说明了,要用拇指按下那小疙瘩,才会发亮。

大伙按过去,轮流着按,一闪一闪的真好玩。

大伙同时道:“咱们把这几个鹰犬埋了吧?”

说完,他们就要动手。

老袁门主道:“不,咱们先看看他们再说。”

明珠电棒子照着,逐一检查,发现了他们不但带了火器,每人身上还带着有软剑。

检查过后,袁老门主笑道:“咱们把手握火器的这二支火器,仍留在尸体上,其余的火器,全收了。”

大家把另四具尸体上的火器同火药袋子全收了。

袁老门主道:“现在咱们把这群鹰犬的尸体全留在现场别动,各位回去好好安歇,明天官府来查的时候,给他来个一问三不知,就说我们听到了砰、砰、砰之后,全吓的趴在地上,谁也没敢出屋。”

好,一问三不知,神仙也没辙,大伙就照他的话去做。

再说附近居民,听到砰、砰、砰比爆竹还响的声音,因在夜里.谁也没那个胆子出来观看。

可是到翌日一大早,终究有胆大的过来瞧了.尤其是“地方”.责任所在,硬着头皮也得看看哪!

这一看可不要紧,扬州人的口头禅“乖乖隆的咚!辣怀妈妈,小三子,老太爷呀!”全出笼啦!

怎么回事?

原来在梅园外面死了好多人哪!

地方走上一看,我的妈呀!有的脑袋稀烂,而且手中还握着火铳呢!不用问,死的准是官老爷,民间老百姓哪儿会有火铳啊!

“地方”这下子可慌了,辣怀妈妈的,在老子管的地面上出了这么大的乱子,老子这两条腿,小三子他姐姐的,这顿板子是挨定了。

不管怎么说,得往上报哇!

他马上去了知府衙门,事情紧急,他顾不得层层上报啦!于是“咯咯咯”地打上了鸣冤鼓。

衙门的差役—看有人击鼓鸣冤,全出来了,一看认得是“地方”,其中就有人说了:“他妈的小三子,你他娘的疯了,没事竟敢击‘鸣冤鼓’,想是叫我们值班的先挨顿板子吗?”

地方道:“各位差大哥呀!不得了啦!”

其中就有人骂上了,道:“你妈妈叫人强奸了吗?”

差人正在跟他吵,这时因有人击鸣冤鼓,知府大老爷命人击鼓升堂。

既然打了升堂鼓,马一步、快三班只好按班站好。

人人升堂道:“带击鼓人。”

差人把地方带入公堂,地方往公堂一跪,知府大人也认得他问道:“你不是地方吗?何事前来鸣冤哪?”

地方结结巴巴地道:“大人,可不得了哇!”

这位知府大人,倒还算沉着,道:“什么事,你先别慌,慢慢地说。”

地方道:“大人,小人是梅园一带的地方,昨晚听梅园附近,有几声干雷,砰、砰的声音,小人胆小没敢出去看,可是今早起床一想,我是地方,地面出事,不看也不行啊!着胆子一看哪!乖乖隆的咚!”

一着急,扬州的口头禅也出来啦!知府大人道:“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大……人……大人哪!死了大人啦!”

师爷在旁听火了,道:“你胡说什么!”

“大……大……大人.不是小的胡说,真……的死了六个大……大……大人!”

师爷道,“胡说,哪来六个大人?”

“真……真的,有……有二位手……手中还握着火铳哪!”

知府一听,死的有二人手中握着火器,他也紧张了。

因为他知道,火器只有大内火枪营才有,死的人手中握有火器,这乱子可大了,忙道:“快带我去看看。”

差人们忙备马备轿.

他们抵达现场之后,府台大人亲自查看,见有的脑门上有个小洞,而后脑勺则开了花,有的左太阳穴有个小洞,而右半边全没了。

这是什么东西伤的?他自当县令起,如今都当上了知府,命案可看多了,今儿个所见的可是从没有过的现象.再看其他的四位尸首,全都是俯卧,从外面看不出伤来,叫仵作验尸!

仵作把尸首的衣服一脱,府台大人可看清了,这位腰带上系着黄澄澄的一块腰牌,而且上面刻的是个龙头。

嗳呀!天哪!死的竟然是大内侍卫。

因为他知道,大内侍卫的腰牌,分金银铜铁四种,以辨身份,可是上面刻的全是一个龙头.仵作脱了尸首的衣服一看,禀报道:“尸身背后有个小孔,正中心脏,而前面有个大洞,不知为何物所伤。”

再验其他三具,全是一样,所不同的则是三块腰牌,是铁的。

知府叫再看看脑袋有伤的那两具,是什么腰牌。

仵作看过之后,禀道:“是一银、一铜。”

好,持银腰牌的地位更高。

知府叫地方道:“你去给我传四邻来见。”

梅园乃是独立门户,哪儿有四邻哪?地方没法子,除把梅园的人全叫出来之外,又在附近找来几位。

袁老门主,为照料女儿女婿,根本没回扯旗门,在这儿顶着呢!他同匡老爹、石中玉等,以及新投入的各堂主全来了。

知府一见认识,因袁老门主在扬州是有名的士绅,明珠出嫁那天,他同巡抚、总督还来喝喜酒呢,当然也认识石中玉同明珠啦!

袁老门主他们装得还真像,由他带头,对知府大人跪了下去,口称:“老大人在上,草民等给大人叩头!”

大伙全给知府叩了三个头。

知府忙道:“袁老员外请起,各位请起。”

大伙起来之后,袁老道:“草民不知大人驾到,未曾远迎,当面恕罪!”

知府道:“老员外,下官是来查案的,不知你什么时候搬到梅园来的?”

袁老门主道:“回大人的话,草民根本没搬到梅园来,仍住在老地方。”

“那你怎么会在梅园出现呢?”

“回大人的话,小人买下了梅园,是给小女作嫁妆的,昨天小人为他们新居贺喜来了,谁知晚上院子外面砰、砰、砰的有几声打干雷的声音,草民等胆小害怕,全躲在房子里,谁也没敢出来,直到大人差人传草民等来问话,才知道这儿出了人命。”

他答得好,把这命案,推得一干二净。

这时地方人带来几户近邻。

知府一问,说法与袁老门主说的—样。

知府知姓袁的这群人,是江湖人,可是没凭没据,也不能随便抓人哪!

于是对他们道:“你们是四邻,这儿出了人命案了.大家都有关系,现在各自回家,不得任意外出,我交待地方,你们得随传随到。”

袁老门主与另外几名邻户同时道:“草民等,谨遵大人吩咐,在家候传。”

知府叫人,找门板子,把尸首抬回府衙,听候处理,他自己则带了几名人,拿着大内侍卫的腰牌,过江去了南京巡抚府。

江苏巡抚,一听扬州知府亲来禀见,忙请入后厅相见。

扬州知府,见了巡抚少不得行下大礼,然后下首落坐。

巡抚道:“知府大人亲来,有何要事?”

“启禀大人,扬州地面出了一件大案。”

“什么大案?”

“有六名大内侍卫,被人杀死在扬州,而且杀人的手法怪异,卑职自为官以来,从没见过。”

说完,他呈上了忤作验尸的尸格,和六块大内侍卫的腰牌。

巡抚先看了腰牌,死的确是大内侍卫,再看尸格,死者全是被利物射穿的,进入的伤口小,而出去的伤口大。

这是被何物所伤,他也没见过,下属来向他禀报,他也无法指示该怎么做。

于是道:“府台大人,马上随本抚去见总督大人。”

他可好,孩子哭抱给他娘。

二人到了两江总督府.门上往里一传报,总督这时正在喝茶呢,一听巡抚带同扬州知府有急事求见。

二人进来,行礼毕,依序坐下。

总督道:“二公联袂来见本督,出了什么大事吗?”

巡抚道:“回禀大人,扬州出了逆案,有六名大内侍卫被杀,而且凶手杀法奇特,扬州府特来报告卑职,卑职看了尸格,也觉得奇怪,特同扬州知府前来进谒,不知总督大人能否从尸格上,看出为何物所伤,给予指示。”

他说完呈上尸格和大内腰牌。

总督一看尸格也傻了眼。

不过他既能干到总督,必然是老官僚,眼睛一转,主意就生出来了,说道;“二位大人也不必惊慌,慌也解决不了问题,扬州知府,你把当时的情形,跟本督说说。”

“是大人,是这样的,事情发生后,翌日地方来报,卑职随即前往验尸,并传讯四邻询问事情发生时的情况,四邻异口同声说,前一晚只听到砰、砰、砰的几声干雷之声,声音很大,吓得大家谁也不敢出来,什么也没看见.”

总督道:“这几声干雷,就是关键,可是这事本督也没法解决,不过大内侍卫联袂出京,必有重大任务,而且还有两名手中握着火器,不知是否有生还之人.扬州知府,你速上一只呈文,详细说明经过,本督分别转呈刑部跟领侍衙内大臣奕贝勒,等侯他们的指示吧!”

单说大贝勒奕匡,自派出侍卫营的六名高手去消灭石中玉后快一个月了,也没有回音,正焦急中,密线营和两江总督的报告,全来了。

他不看还好,看了之后,差点没气疯了。

这个大贝勒,一面看报告,—面把牙齿咬得咯咯响,咬牙切齿地骂道:“我把你石中玉个狗杂种,万世不得翻身死冤家,你奶奶的,他妈的,你一个人居然对抗了我大清朝,而他娘的老子就对付不了你!他妈的,我咒死你,我咒死你!”

好,他没辙!对付不了人家,用咒的,那咒能管用吗?

他气归气,恨归恨,可是公文还得批呀!

怎么批?动用全国兵马来对付石中玉?那……石中玉不成了以一人敌整个大清国了吗?

不行!这么干,胜败都丢人丢到家了,可是又怎么办呢?侍卫营的高手不行,连他妈的私房钱,东洋忍者全用上了,仍然全军覆没,侍卫营的高手加上六支火铳,也无一生还,这可怎么办……

不过,最后他还是批了.

怎么批的?

他批的是:“今对石中玉与索仇门,应严密监视,随时禀报,没十成把握一举将其歼灭时,不可轻举妄动。”

这可好,雷声大雨点小,不了了之啦!

再说石中玉他们,自从除了六名大内高手之后,全提高了警觉,准备清廷派兵前来攻剿,可是一连过了几个月,居然风平浪静,什么事也没有。

于是石中玉下了决心,发展门户,到处收编强梁,建立分舵,而总舵本身呢?由匡老爷子指导,修文习武,增强各人的文事与武功。

总舵诸人,这一来,文武两途真是突飞猛进,一日千里,全非昔日吴下阿蒙了。

经过两年的经营,索仇门竟成了武林中代表正义的一大门派,分舵通全国,足使清廷侧目。

尤其总舵,又训练出一批女将和小英雄。

谁?说穿了,大伙全知道,就是四艳和匡家村的那几个娃娃,如今足可称得上是武林一流高手了。

这日闲暇无事,明珠一个人在房子里玩天九牌,就见她把三十二张天九牌,排成了五副豹子(三张牌上面有五个相同的点,如一对大天,加一个虎头,不是有五个六点吗?一对地么,加上个么五,不是有五个么吗?)五副顺(顺,是三张牌六个点中,有—二三四五六,好么丁、拐七、虎头,不就是有一二三四五六吗?)。

而她一面排,还一面在纸上写,不知她在写什么。

石中玉进来了,看了之后问道:“你在干什么?又玩牌,又写字的?”

明珠嘻嘻一笑道:“最近大哥教我们作诗、填词,我在这儿填词呢!”

石中玉看了看她所写的笑问道:“填词,人家是按曲牌填哪,得合辙压韵,你填的这是什么词牌呀?”

“我填的这是天九牌!”

“没听说过,词曲里面还有‘天九牌’这个词牌?”

”嘻嘻!以蠡测海,你懂得个屁!”

“好老婆,我是不懂,小夫诚心请教出自何处,行了吗?”

“哈哈!告诉你,这是姑奶奶的发明,嘻嘻!”

“原来你是在胡蒙啊!”

“什么胡蒙,最初曲牌还不是由人造出来的.难道我造一阙就不行吗?”

“行,行,不过你造的可也得能唱才行啊!”

石中玉拿起一看还真顺口。

就见上面写的是:“我今祝告天和地,丁宁人儿既早归.曾许下梅花开放是归期,到如今,锦屏天暖,紫燕双飞,一去三载音信稀。

“恨点不到头,两眼泪交流,五月六月正堪愁,你那里江边铁索恋孤舟,我这里,痴心等到梅开后,可怜人比黄花瘦,断送奴家一双八宝金钗,也无心插载。”

明珠问道:“如何?”

可是石中玉却没理她。

明珠转头一看,个郎看了她这阙词,不但满脸愁容,而且目有泪光,大惊,问道:“你怎么啦?”

“咳,我看了你这阙词,想起了一件心事。”

“啥心事?”

“当我看到‘曾许下梅花开放的归期’以及‘一去三载音信稀’和‘你那里江边铁索变孤舟,我这里等到梅开后’时,想起了阿燕和阿花.我如今进关可不是三年了吗?她们还在新疆痴痴的等呢!”

“你就为这个呀?那还不好办吗?”

“怎么办?”

“你去把她们接来呀!大伙也热闹热闹.将来打麻将时,也不用到外边去找腿子啦,嘻嘻!”

“可是,那索仇门怎么办呢?”

“你真是个驴屎蛋,公公和我爹,就不能替你照料吗?何况还有大哥、和尚以及内外八堂的堂主,哪个不全是好样儿的?”

“照你这么说,我这就禀明老爸和岳父,然后明天上路!”

“你笑什么呀?”

“嘻嘻,哈哈,哈哈哈!她们给你戴绿帽子。”

“我的好老婆,我去接她们的时候,你不给我戴就行了。”

“哼!那可说不定哦!”

夫妻俩斗了嘴之后,石中玉就禀报老爹去了。

丝路之上,正有一骑红鬃烈马,发了疯似的,一路狂奔,就这样,马上之人还不停得挥鞭。

这骑士怎么了?莫非喝醉了?不然怎么那么不爱惜自己的宝马呀?

非也,马上之人,既非醉酒,也非不爱惜良驹。

而是:非因酒醉鞭烈马;

只因急欲见阿花。

不用问,大家也知道,马上之人准是石中玉。

当他把索仇门一切事务交代妥之后,立刻飞马登程,奔新疆而去。

扬州离玉门,足足五千里,在他快马加鞭之下,不到四天就到达了嘉峪关!

那年头嘉峪关驻有清兵把守,出关之人,必须要有出关文凭路引,否则休想出关,同时出关之人有路引还不算,而且还要一个一个地搜过身,才能放行。

石中玉本来就是画影图形、全国通辑的“钦犯”,因为大内高手几次缉拿失败之后,领侍衙内大臣贝勒奕匡,才密令各地方官,没十成把握,只准严密监视,不可缉拿,以免遭受重大的损失,这才对兵不闻,相安无事,通缉令,可并没撤消.如今他到了嘉峪关,不但身上没有文凭路引,而且关门上还挂的有他的画像呢!这可怎么办?

不出关,还怎么能够到得了新疆,于是他把心一横,双手操鞍,双腿一夹马腹,这匹红鬃宝马,竟“呼”地一声,从守关的兵丁头上,飞了过去。

接着他一路挥鞭,宝马飞驰,眨眼间,连影子全不见了。

守关的官兵,立时大乱。

乱!让他们乱去吧!反正他已经出了关。

他—路儿驰,心急如焚,在哈密连饭都没吃,只啃了两个哈密瓜,又上路了。

经七角井,再就到吐鲁番啦!

他功力深厚,眼睛特别尖,看得远,离吐鲁番还有一里多地呢,就看见阿花在村口外面,呆呆地东望呢!

他见了,一面乘马急驰, 一面大吼道:“阿花,我回来啦!阿花,我回来啦!”

他一直大吼大叫的到了阿花跟前,翻身下马。

可是阿花对他,似乎是不如所想的那样,奔上来接着他,猛亲猛啃,像啃猪蹄似的!阿花只是眼巴巴地望着他,似是问,又似是自言自语,道:“真的是你吗?”

“真的是我呀,阿花,我回来啦!”

”我……我……我是在做梦吧?”

“不是做梦,我是真的回来啦!不信,你咬咬手指头看看。”

阿花还真咬了下左手小指,真痛,这一咬,她跟疯了似的,扑上来,硬把石中玉扑倒在沙地上,两人搂在一起、抱在一起、滚在一起,而且还吻在了一起。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阿花老妈来叫她吃饭,见她跟个小伙子在一块跟呢,这是三年来从没有过的现象,三年来.阿花对男孩子连正眼都没看过一眼,今个怎么啦?二八月,猫叫春啦?

她走过去一看,原来大小伙子就是女儿左盼右盼的石中玉时,心中又高兴又有气,走上去照着石中玉的屁股,就是一脚!

骂道:“你小兔崽子还知道回来呀?”

这一脚把两个人也踹开了,二人爬了起来。

石中玉一见是阿花的老妈,赶紧一躬到地.叫了声:“伯母好。”

“好,好,好你个头,从你个小兔崽子进关以后,我们阿花啥也不干了,成天在街口望着东方,等你回来,谁想,这一等就是整整的三年,小王八羔子,你还知道回来呀!”

“伯母,对不起,是小侄在关内太忙,抽不出身来,才拖到今天来看你老人家。”

阿花这时打圆场道:“妈,回去吃饭吧!”

当然啦!老丈母娘看女婿,赵看越喜欢啦!刚才这顿排头,只不过是替女儿出气罢了,女儿没气,她还不见好就收吗?

三人回家中,见阿合买提江,已经喝得迷迷糊糊,老眼昏花啦!

阿花道:“爹,您看谁来了?”

老花眼对石中玉米看了老半天,忽然眼睛一亮,酒也醒了,道:“是……是……是中玉回来啦!这……这可好啦!”

“丫头这些年来,可为你吃了不少的苦啦!今个也想,明儿也盼,整整盼了三年啦!可把你给盼回来啦!这……以后不再回去了吧?”

“老爹,我这回来,是实践前言,来娶阿花师妹的,我们结婚后,我还得带她一同回关里去。”

“啊!不但你还要走,还要把阿花带走?”

“老爹!我关里的事业,离了我不行啊!”

“我不管你什么事业不事业,娶了我女儿,你就得留下来。”

阿花道:“爹,你叫他说明白嘛!”

“好,你说,为啥还要回去?”

“老爹,我这次进关之后,除了报我杀父母的大仇之外,我又成立了‘索仇门’,我是门主,总舵设有内外八堂,另各地设了几十个分舵,分舵遍布全国。”

“啊!你为了报仇,还成立了个门派,遍布全国,你有多少仇人哪?”

“老爹,我成立这个门派,并不是要他们报我的私仇。”

“那还有啥仇好索的呀?”

“老爹,我要索的是国之大仇,雪民族大恨,施民族大爱。”

“你这论调太高深,老爹我听不懂。”

“老爹是这样的,我同爹一进关就听说,清廷鸦片战争,吃了个大败仗,向英国又割地,又赔款!他们割的是我们中国人的地,赔的是我们中华民族的银子!满洲鞑子,实在很可恨!我们索的是洋人的侵略的仇,恨的是满洲鞑子,爱的是苦难同胞.”

“啊!你们恨的是朝廷,那不是要造反吗?”

“对,就是要造他们的反。”

“你要知道,造反是要杀头的呀?”

“我知道,那得他们杀得了才行啊!清廷派了好几拔高手对付我,可是全叫我给宰啦!现在他们连正眼也不敢看我—眼哪!”

“那跟朝廷作对总不太好吧?”

“老爹,维吾尔人,真那么服王法吗?”

“嘿嘿嘿嘿!”老爹笑了.

接着道:“我们这儿离朝廷远嘛!他们鞭长莫及呀!”

“我在内地虽然离朝廷近,可是他们不敢动啊!”

爹俩同时哈哈大笑。

老爹道:“你这次回来打算……”

石中玉掏出临来时匡老爷子为他准备的一颗夜明珠道:“老爹,我爹在高昌古洞得了两颗夜明珠,一颗跟伊犁老族长换了我这匹红鬃宝马,这颗叫我带给您作个纪念。”

然后他又掏出来岳父袁老为他准备的聘礼,一小袋钻石、祖母绿、猫眼道:“这是我岳父叫我交给师妹的聘礼。”

“谁给阿花的聘礼?”

“我岳父.”

“什么?你岳父?你小王八羔子已经在内地成了亲,还来我这儿干啥?你个小没良心的!”

“老爹,依伊斯兰教教义,男人不是可以娶四位正妻吗?”

“难道说,你也信了伊斯兰教?”

“老爹,我在新疆长大的,入境随俗嘛!”

“真他妈的便宜了你,阿花、阿燕他们两个愿意吗?”

阿花道:“爹,一个羊也是放,两个羊也是放嘛!”

“好,连我女儿都同意了,我还管这干啥!嘿!”

他接过聘礼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成亲哪?”

“岳父,越快越好。”他连称呼都改啦。

“嘿!你现在知道急啦!早干什么来着?”

“岳父,我跟师妹成婚后,还要去伊犁娶阿燕哪!”

“好吧,咱们明天就办事,叫长老给择个最近的好日子,给你俩完婚。”

清真寺的长老一查,真是丁对丁,卯对卯,择日子不如撞日子好,翌日就是佳期。

这下子阿合买提江的家,可大忙特忙喽!请来同族的人来帮忙,杀鸡的杀鸡,宰羊的宰羊。

老丈人一狠心,竟杀了一匹骆驼,因为驼峰乃是食物中的大八珍。

石中玉这时也献出了自扬州带来的海味:鲍鱼、鱼翅、海参、干贝。

因新疆人别说吃,连听都没听过,他只好亲自下厨,然后亲自烹调。

翌日成婚,阿合买提江的族人全来了,依习俗,大伙帮忙,整个地面全铺了地毯,因此地的风俗,成婚这天,新娘子的脚是不能碰地的。

更因阿花家是有钱的大户,地毯上面,在她要走的路上,还加铺了红毡,真是豪华极啦!

吉时到。

阿花被包在一个毡子里,由族中人们拉着这张毡子,兜着阿花,送入洞房的一张羊皮上。

而石中玉早已坐在那张羊皮上了,这在维族那叫坐褥,两个人在一块这么一坐,就成为正式夫妻啦!

既然他俩已成了正式夫妻?下面的节目该大宴亲友啦!

按族中的规矩,年长者先入席,大家按顺序就了坐。

人全到齐了,开吃吧,慢点,你先别慌,维族人吃饭,不用筷子,全是用手抓的。

吃饭前还得先净手呢!阿花的家人,立即提出一大铜壶清水,在每人手上倒点,让大家先把手洗干净,这才上菜。

大宴当然少不了油炸馅子和烤烧饼,以及烧烤全羊席,由主客长老先在羊头上割一片吃了.然后大家割着吃。

全羊上过之后,忽然端上来四大盘。

大伙全没见过,粘糊糊的,啥玩艺啊?

主要阿合买提江忙解说道:“这是海味,姑爷从扬州带来的,是鲍鱼、鱼翅、海参、干贝。”

大伙一听海味,别说他们啦,连老祖宗也没听过呀!

全想尝尝味道,可是见海参一身刺,肉呼呼的还跟小老鼠似的,又有点怕,最后还是石中玉抓了一个吃,大家才敢伸手。

哇! —入口哇.这海味之美,简直无法言喻,每个人的手全跟鸡吃米一样,三两下子就盘子朝天啦!

幸好石中玉准备得多,家人一盘一盘的往上端,让大家吃了好个痛快。

吃过这顿饭的族人,回去后可有的吹啦!

晚上人都散啦,新婚夫妻该上床啦!

阿花从小拜在匡老爷子门下,学文习武,与师兄一块长大的,可是石中玉从没见过她的娇躯。

今儿个不同了,阿花在他面前脱了个精赤溜溜,他可以好好的鉴赏啦!但见她双峰插云,孔潜深为幽谷,玉腿修长圆润,粗细均匀,色如汤玉,肌肤细凝洁润,白里泛红,柳腰纤细,真可说是,全身该高的高,该瘦的瘦,与明珠比起来,还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呢!

心下大乐,于是忙解衣上马。

正是:

恋凤相交颠倒颠,

五陵春色会神仙!

轻回慢转金钗坠,

频蹙蛾眉云鬓偏。

他这里,一抽、二送、三雷弄!

她那里,频咬银牙怕出声,

简直是:

碧玉破瓜时,

郎为情颠倒。

感郎不羞郎,

回身就郎抱。

石中玉同阿合买阿花结婚之后,两人新婚燕尔,足足腻了一个月,可是蜜月一过,石中玉就提出申请,要去伊犁再娶阿燕。

当然喽,他这门婚事,早在阿花之前就订下的,老丈人阿合买提江也没的说,只好点头答应啦!

当夜,石中玉在阿花身上,足足慰藉了一整夜。

翌日一早,他又跨上红鬃烈马,往伊犁扬鞭策马。

他到了伊犁老族长家,就感出气氛不对啦!本来热热闹闹的族长公馆,怎么如今变得死气沉沉哪!

一叫门,等了老半天,出来开门的竟是老族长,他见老族长的样子,大吃一惊,怎么?才离开三年时间,老族长竟变了另外一个人似的。

原来老族长虽已年过花甲,可是身体健壮,精神爽朗,怎么今日一见,头发跟胡子全白了?

而且还干巴巴,乱蓬蓬的?且双目已失光彩,满脸的皱纹,而且身上的衣裳也脏兮兮的,好久没清洗了?

石中玉见面之后,一揖到地,叫了声:“岳父!”

老族长眨眨眼,才认出他来,叹了口气道:“咳,你总算赶回来啦,还不晚,还不晚,她总算还能见到你最后一面。”

石中玉弄了个莫名其妙,问道:“岳父,岳母老人家呢?”

“她呀!她每天全都在清真寺,去求真主阿拉保佑阿燕能再见你—面,总算阿拉有灵,让你今天回来啦!”

“岳父,阿燕妹怎么啦?”

“她在卧室呢,你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石中玉—听,三步当做两步,两步当做一步行,一阵风似的,就窜进了阿燕的卧室。

阿燕这时,正躺在床上,看那样子,骨瘦如柴,已是出气多,进气少,正等着咽气呢!

可是她神智尚还清楚,一见石中玉来了,眼中闪过—抹奇光,想要起来,可是只动了一动,根本起不来啦!

石中玉一见阿燕这情形,眼泪就落了下来.颤声道:“燕妹,我……我……我对不起你!”

过去把她扶着坐了起来,随即从怀中摸出一颗“解毒万应丹”,捏开蜡封,送入她的口边。

阿燕不管玉郎给她什么,就算是毒药,也毫不犹豫的吞入口中,这药没等水送.入口即化作浆液,直入腑中。

她闭上眼,依在玉郎怀中。

没多久,就听腹内一阵响动,人也精神多了,又耗了足有半个时辰,她竟然能开口说话啦!

叫了声:“中玉哥!”之后,就哭了。

老族长在石中玉冲入女儿卧房之后,就来到房门外面,背着手蹁方步,可没进屋.直到女儿开口了,才敲敲门,进到屋中。

见女儿精神好多了,脸上也有了点血色,一阵狂喜,道:“中玉这一回来,我儿的命算保住啦!这都是真主阿拉的神迹!”

他说完.就扑在地上双手手心向上,脑门叩贴在双手上,看样子他对真主阿拉可真够虔城的啊!

石中玉见老泰山如此,也有样学样,照做了一番。

老族长见女婿如此,别提多高兴啦!

可是阿燕却道:“爹,女儿的病好起来,全靠中玉哥的一粒仙丹!”

好似乎对真主阿拉的信仰有点动摇了。

石中玉道:“燕妹,虽说你是靠吃了我的丹药好起来的,可是在冥冥中正是由真主阿拉指引的呀!”

老族长一听,得了理啦,道:“丫头你听,连中玉都说是真主阿拉指引的,那还有错!你要能下地,快谢谢真主阿拉。”

阿燕明知不是那么回事,但为使老父欢心,硬是咬着牙, 下了地,俯下去拜谢真主阿拉,石中玉见她的身体仍然十分虚弱,又给她吃了—丸“解毒万应丹”,没多久,阿燕就有了精神啦!

这爷仨正在高兴的时候,老泰水(岳母)回来啦!

进门见不但女婿回来了,而且女儿的病竟霍然而愈,也忙着趴下感谢真主阿拉。

好.她这一来,弄得那三口又陪着她来了—次。

这足见信仰伊斯兰教的信徒,对真主阿拉是多么的虔敬。

……………………………………………………

阿燕好啦,可是老两口子全都走了样,早已全都老态龙钟啦!

石中玉见了很是难过.这全是阿燕想他得了相思病,把两位老人家折腾的,为了补赏歉疚,每位也奉警了一粒“解毒万应丹”。

这药不但可解百毒,而且还能大补元气,练武之人吃了,更能增加功力呢!

二老吃了之后,果然精神转旺,没有几天,老族长又恢复了三年前的雄风啦!这让他简直大喜过望。

伊犁住的维吾尔人,得知不但阿燕姑娘的病好啦,而且老族长又恢复当年的英气勃勃,全都前来道贺.这一来,他的门前又车水马龙了。

大伙在欢乐之际,就有人提起了阿燕姑娘的大婚啦!

这是正经大事,当然得马上办,老族长亲到清真寺,请长老查黄道吉日,查的结果,最近的日期,也得在一个月以后。

一个月后,就一个月后吧,有啥法子呢,长老是真主阿拉的代言人,一年也得等啊!

在等大婚的这段日子里,每天的客人不断,全都向石中玉打听他这几年在内地全做了些什么.他把进关后的所作所为,全都说了。

尤其是阿燕,听到他遇上危险的时候,真替他捏了一把汗,可是听到他创立门派,当了门主之后,又庆幸不已.少数民族,全都崇拜英雄,听到他杀大内侍卫,杀扶桑东洋鬼子和杀罗刹鬼子,对他简直崇拜得如天神一般,当听到他成了索仇门主之后,真可算佩服得五体投地啦!

就有吃阿燕豆腐的道:“阿燕啊!你现在已成为索仇门的门主夫人啦!”

这可是一呼百应,最后大伙硬要门主夫人为大家歌舞一番不可。

维族少女,全都豪放,阿燕应大家之请,连唱带跳,足足舞了一个下午。

当然了,维族的青年、少女们也跟着一起热闹啦!

在等大婚吉期的日子里,可说全族的人,都天天在歌舞欢乐之中度过。

好不容易等到了吉日这天,同样是维吾尔族人嘛,一切都同阿合买阿花结婚时一样,这里也不用再细说啦!

满月之后,石中玉对二老说,他离开索仇门已四个月啦,放心不下,要带阿燕一起进关.他老族的岳父,倒没怎么样,可是老岳母却哭得死去活来,好像女儿这一走就再也见不着了.石中玉忙劝道:“岳母啊!您放心吧!小婿我能抽出空来,每年必带阿燕同阿花妹,回新疆省亲.”

他这老丈母还在哭,根本没听他说的是什么!

可是老丈人却听出话中有话,忙问道:“贤婿,你说抽出空来,带阿花她俩回来省亲,那你要抽不出空来呢?”

石中玉忙解释道:“岳父,您误会啦!小婿的意思是我那索仇门事务多,只要能抽出空来,我一定陪她俩回家探亲,万一抽不出空来,那只好叫她们姐俩单独回娘家省亲啦!”

“这么远,你叫她俩怎么个回来法?”

“这点您尽管放心,我这匹红鬃宅马,这趟再回内地,这条丝路它已走过两趟了,再来,决不会迷路。”

“就是马不会迷路,她俩一对弱女了,怎经得起几千里的长途跋涉?”

“这个呀!您大可放心,阿燕妹虽不会武功,可是阿花却是我的师妹.从小就拜在我爹门下,跟我一起学文习武的,功夫不在我之下。”

老丈人是放心了.可是老丈母娘的心,又悬了起来啦!

为啥?

因为她听了阿花会武,怕女儿同她在一起会受欺负!

石中玉笑道:“老丈母娘啊!您老放心吧!我师妹的性可和善啦,这回一同进关,关里那么多人,可是只有她们姐妹俩是维吾尔人,会不亲得跟亲姐妹—样吗?”

老泰水听他这么一说,才放下了悬着的心,可是又一再叮嘱,每年一定要叫女儿回家—趟,直到石中玉对她们的真主阿拉发了誓,她才算放了心。

石中玉同阿燕.告别老族长等人, 一马双跨到了吐鲁番,跟阿花一见面,这丫头可就蹦了盘啦(变了颜色)!

弄得石中玉可够尴尬的,在伊犁那个老丈人家还吹呢,说阿花脾气多么的柔顺,多么的好,谁知一见面她就翻了脸,他能不尴尬吗?

可是没法子。只好低声下气的问道:“师妹.谁得罪你啦?”

“哼!没谁得罪我?你心里有数!”

石中玉被问得一头雾水,问道:“师妹,我怎么啦?”

“怎么啦!我是跟你一起长大的,居然不如外人!”

“师妹.我怎么会呢?”

“不会?哼!你跟我成亲,在家只待一个月,爬起屁股就走,可是在伊犁一住,就是三个月,你怎么解释?”

原来她是为这个吃醋捻酸哪!

阿燕笑道:“这位是阿花姐姐吧?”

阿花见人家笑着问她,再也绷不住脸啦,于是点头道:“你就是阿燕姐姐?”

阿燕仍带笑道:“姐姐,你误会啦!中玉哥去见我的当时,小妹都快要咽气啦!是他救了我,又调养了一个多月,我才能下地,所以他在伊犁多待了些日子,我们成婚前天才满月,他就带我来拜见姐姐。”

“哦!原来如此,倒是我太小气啦!”

伸手拉住阿燕的手.笑道:“姐姐,快屋里坐吧!”

好, —天云雾,烟消云散。

在阿合买提江家里,只住了三天,夫妻三人就一马三跨.进关去也。

谁知,他们—到嘉峪关,又出了麻烦啦!

出了什么事啊?出关要路引,是怕犯罪的人逃出关外,进关还要吗?

要可不是全要.守关的官兵.看见维族打扮的人.大多只看携带的物品,既不搜身,也不问有没有路引,就放行过关啦!

上次石中玉同老爹进关的时候连问都没问,可是今天怎么啦?

原来这么烦还是他惹出来的呢,因为他出关的时候,是飞马闯关,关上的清军官兵,立刻紧张了起来,从那天起,无论什么人,入关也好出关也罢,一律严加盘查。

他们入关根本也没向当地清朝官府请路引,怎么办?先躲在一边,看看情形再说,也许有同样没路引的呢,看他们怎么过关.维族人过去进关、出关,从没要过路引,只不过最近才认真查验,很多人全不知道,没路引的人很多,那怎么办呢?

大多维族经常进出关的,全是生意人,当然生意脑筋转得比较快,他们深知山不转路转,路不转水相连的道理,哪有苍蝇不贪血的?有钱能使鬼推磨.没路引的维族商人,到查路引的官兵面前,只献上二两银子,就过去了。

石中玉心说你们只要钱,这好办,伸手掏出一锭十两的元宝,牵着马,马后跟着两位娇妻,就走了过去.他把十两元宝往查路引的桌子上一放,查路引的一摆手,就让他过去啦!

他是过去了,可是两位娇妻却被挡住了,阿花走在前面,对清兵说道:“我跟他……”用手—指过去的石中玉“是一起的!”

这位清军中白顶子的小武官,忽由桌子后面过来道:“一起的也得搜搜身。”

那年头又没女警察,大男人硬要搜小媳妇的身,成何体统啊!

当兵的有句话说“当兵之年,老母猪都赛过貂蝉”,何况他们在这风沙漫天的嘉峪关一守多年, —年中也难见到一两个女人过关,纵有,也跟老母猪差不多,哪遇过像阿花她们这样花朵似的大姑娘。

他不自主的要上来借搜身之名,先轻薄一番再说。

谁知,他一伸手,还没摸到阿花身上呢,脸上可就先挨了一个又脆、又响的锅贴,硬被打掉了半口牙!

石中玉听身后响声不对,回头一看,可就明白啦!

可是殴打守关的官爷,这还得了?其余的官兵立刻把阿花给围住了。

石中玉看他们把老婆围上了,这还得了?于是大吼一声道:“大胆!”

守关的官兵们一听,全愣了!

而石中玉这时正站在刻有天下英雄关的一块石碑边上,右掌一挥,就这块石碑的左上角,如刀削一样,掉下尺大一块。

然后道:“你们谁的脑袋比这石碑硬,就过来跟我动手较量较量,不然,现在这出关的人全部给我放行。”

好,谁的脑袋经得起那一掌?清兵全惊了.头低了下去。

大伙这时一窝蜂似的,全过了关。

石中玉他们,仍是一马三跨,往扬州进发。

他这次进关,可不是像出关时那么急啦!一路走,一面饱览山色风光。

阿燕道:“中玉哥,关内真好,一点风沙都没有。”

石中玉笑道:“你们刚进关就觉得好啦,越往内地走。风景越美呢!尤其咱们扬州的家,绿荫遮地,小桥流水,有月亮的时候,更是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明月在扬州,好让我们早点欣赏扬州之美呀!”

阿花道:“师哥,你把扬州说的那么美,还不快点走.早点到扬州,好让我们早点欣赏扬州之美!”

石中玉道:“别急、别急.这一路上值得一看的还多得很呢,更何况你们要久住扬州,以后有得是时间慢慢看,可是这一路上有几处是历代古都,到处都是历史文物,不仔细看看,岂不是太可惜了。”

阿花问道:“历代古都?你们汉人以前皇上待的地方?”

“不错!”

“都有哪些地方啊?”

“你到时候看不就行了吗?真是笨蛋!”

“嘻嘻!”

他们夫妻一路在马背上,浏览山风水色,真是赏心悦目。

这天,他们到了西安府,远远望去,在十里亭外有大群武林人士打扮的人,站得整整齐齐的,不知在等候何人。

石中玉也可以算是老江湖了,他知道这是武林人士的迎宾大典,但不知为何方神圣!

他知道,擅闯武林人物的竞赛大典是犯忌的,于是一拉马头,就要回避。

谁知,忽由迎宾队伍中,跑出—人直奔而来,而且口中还喊道:“门主,门主,他们是来接您的。”

石中玉这才看清来人是“德善堡”的堡主,余施周,他在索仇门开山的时候,投入了索仇门,自愿把“德善堡”改为索仇门的分舵.所以现在称他为“门主”。

石中玉等三人,这时赶紧下了马。石中玉对余施周一抱拳道:“在下德薄能鲜,怎敢劳动大家!”

余施周也同时抱拳道:“门主您太客气啦!这是属下们应该的。”

石中玉转对阿花她们二人道:“上前见过余前辈。”

阿花则一抱拳,阿燕却一裣衽,同时道:“妾等拜见余前辈。”

“二位姑娘少礼.姑娘们是……”

石中玉道:“她俩是贱内。”

余施周听了,又—躬到地.道:“属下参见二位夫人。”

石中玉一把把他挽起来道:“余老,她们怎么受得起呀!”

然后石中玉同余施周,把臂而行,二女紧随身后。

他们到了队伍前,众人全一抱拳,同声道:“属下参见门主。”

余施周道:“各位兄弟,见过二位夫人。”

大伙又对两位姑娘一抱拳道:“属下参见门主夫人。”

这二人虽然脸跟红布—样,可也大大方方地还了礼。

余施周道:“门主同夫人,请到分舵歇歇吧!”

众星捧月搬的,拥着三人去了分舵。

当他夫妻三人,稍事梳洗休息之后,分舵则大张筵席,给门主接风,分舵上上下下的人,全到了。

大伙举杯!

头一杯,祝门主夫妻政躬康泰。

第二杯.祝老门主同总舵各堂主身体健康。

第二杯,祝索仇门日益发扬光大。

大伙敬了三杯酒之后,石中玉也举杯回敬道:“我这是借花献佛,愿所有兄弟,幸福安乐。”

全分舵的人,全没想到门主会这么平易近人,大伙欢声雷动。

接着.是分舵有点身份的人轮流敬酒,余施周则在一旁一一引见。

石中玉是来者不拒,酒到杯干。

江湖人就讲究这个,全认为门主给足了面子,今后全死心踏地的为索仇门拼命了。

翌日。

因为索仇门开山的时候,华山掌门与终南掌门.全亲往道贺,如今他到了人家门口了,若是过门不入,那在江湖上可是失礼到家了。

他当然不会那么做,备妥了两份名帖,亲往拜山。

西安离华山较近,因此他先去华山派投贴拜山,受到了华山派掌门人法明师太热情的接待。

他拜过了华山派,又转往终南,也是投帖拜山,更受到了终南掌门商玉川的热诚招待,席间彼此谈了些个江湖最近发生过的大事,二人相谈甚欢,直到傍晚,他才告辞下山,回到分舵。

第三天,他们又由余施周陪着,在西安府,足足逛了整一天。

他们先去阿房宫的旧址,再去秦始皇陵,回头经过华清池的时候,阿花、阿燕见池子的水直冒热气,感到十分奇怪。

余施周在旁边解释道:“这池子是温泉,唐朝时候杨贵妃在这池子里洗过澡。”

阿燕跟匡老爷学过唐诗,问道:“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这首诗莫非指的就是这儿?”

余施周听了一愣,没想到她这个域外之人,汉学有这么高的造诣,忙道:“夫人的汉学真了不起!居然会唐诗。”

石中玉笑道:“余老,她是我的师妹呢!”

余施周这才知道,他们夫妻竟是一师之徒!

他们看过华清池之后,回到西安,这时天也不早了,大伙全饿了,就去通化门外的太白酒楼吃饭。

一进门阿燕就问了:“这儿为啥叫太白酒楼啊?难道说是唐朝大诗人李白开的?”

她这句话被太白酒楼掌柜的听着了,走过来瞧见了余施周,忙对余施周作了个揖道:“余老,陪朋友来喝酒哇?快请各位到楼上坐。”

他见大家坐下之后,才笑对阿燕道:“姑娘.小店虽不是大诗人李白开的.可是跟大诗人很有渊源哪!”

阿燕问道:“你们这家跟他有啥渊源?”

“嘿!您不知道哇,大诗人那首‘李白斗酒诗百篇,长安市上酒家眠,天子呼来不上船,口称臣是酒中仙!’就是在我们这儿写的,西安以前就叫长安。”

阿燕反问道:“你们太白酒楼比李白写那首诗的时候还早哇?真是未卜先知啊!”

阿花也够调皮捣蛋的啦,笑道:“大家吹吧!反正吹牛皮也不用上税。”

她这句话把大伙全都逗乐啦!

掌柜的虽然尴尬,但生意人全都有很好的修养,和气生财嘛!反而殷勤问各位吃什么。

施周道:“拣你们拿手的上就是啦!”

这家拿手的菜有葫芦鸡、温拌腰丝、入水双脆、炒尤鱼、鸡米烧海参、枸杞银耳、葱爆羊肉、扒牛排和三皮汤。

酒是西安有名的西凤。

伙计一上菜,这姐妹俩就要了盆水洗手。

余施周暗暗点头。心说:“门主夫人还真讲究卫生呢!”

谁知菜一上来,她们可不卫生啦!不用筷子,完全用的是五股叉(手抓)!

余施周看了一愣,心说:“在华清池我还以为她们对汉族文化造诣很深呢!吃饭之前又洗了手,原来吃饭还用手抓呀!这是哪国的文化?”

有的看官问了,她们姐俩在余家住了两天啦,难道他会没发现这两个大妞吃饭不用筷子?

其实一点也不错,他的确没发现。

原来头一天大会餐,他光顾引见各位分舵众家兄弟向门主敬酒了,根本没注意这两位夫人怎人吃的饭。

第二天他又陪门主到华山、终南山,家里吃饭的时候,他根本不在,所以现在才发现。

石中玉也看出余施周的怪异表情,代她们解释道:“余老.她们新疆人,从小到老,一辈子也不用筷子,全是饭前用一点点水净净手之后,就用手抓着吃。我刚进关的时候也不会用筷子,直到最近两年才可以用了,以前用筷子夹住,还没送到口边,菜就掉了。”

余施周道:“天下之大,真是无奇不有,可说是一处不到一处迷,处处不到全不知啊!”

石中玉道:“可不是吗?我听童老伯父说,在苗族的风俗更特别呢!他说,有的地方女人不生孩子嫁不出去,要在孩子满月这天才选新郎.还有的地方在孩子满月这天,闯进门的男人,就是孩子的干爹,更有的地方结婚不举行婚礼,要过了几十年后,才举行婚礼,而且有许多人,同居一辈子,到死都没行过婚礼呢!”

余施周叹口气道:“咳!真是百里不同风啊!”

酒醉饭饱之后,他们仍住在分舵里。

翌日,石中玉夫妻三人启程起路。

余施周本要集合全分舵的人,恭送门主,被石中玉给挡了,他说“他们轻骑,就是怕麻烦大家!”

余施周只好率领住在分舵的人,在分舵门口恭送啦!

石中玉到洛阳以后,就采办香烛线钱,带着两房妻子,去自己父母坟上上坟。

洛阳城虽是九朝古都,但那对石中玉来讲,也可算伤心之地,祭过父母坟墓之后,停都没停,三人就去了开封。

开封乃战国时的魏,五代时后梁、后晋、后汉以及北宋和金,城这儿建都,故素有“六朝古都”之称。

这里历代遗留的古遗迹甚多,像千年铁塔、禹王台、相国寺、龙亭、延庆观等,都足以供人观赏。

他们去了相国寺.首先看到的就是一个古色古香火牌,上有苍劲的楷书“相国寺”三个大金字,两旁有一对石狮子,高约二米。

阿花同阿燕,在新疆从没见过猛兽,问道:“郎喂!这是啥玩艺,这么威猛?”

石中玉笑道;“你们是一对土包子,这是狮子都不懂,真土!”

阿花撒娇道:“人家不懂才要问嘛!你以前还不是跟我们一样,只不过早进关几年,就土地爷的屁(神气)啦!嘻嘻!”

过牌坊再往前走,本来是个广场,可是现在都挤满了人潮,摊贩林立,五行八作全有,有卖吃食的,有卖估衣的,有说书的,玩杂耍,说相声,打把卖艺的,唱山戏的!那年头可就是没小电影,热闹极了。

阿燕一高兴就叫了一声:“巴扎!巴扎!”

她的叫声很大,把附近的人全惊动了,扭头一看,唷!哪来了这么两位与众不同的大姐哇?

见她俩每人头上一顶小花帽,花帽下面的头辫子,辫子稍还坠了不同的饰物,一身大花袄裤,鞋上蹬的确是半统靴子。

看打扮,绝不是中原人士,但看脸蛋,还真税(漂亮)呢!

这群逛庙人的眼睛,恨不得盯进她们的肉里去,可是她俩呢?可还真大方,见这么多人看她们,高兴得还对大家手呢!

石中玉道;“咱们进庙看看吧!”三人前面走,后面跟了一大群。

一进庙门阿燕又问了:“朗啊!你们的庙怎么跟我们的庙不一样啊!”

石中玉道:“你们吸有清真寺主一个真主阿拉,我们的庙分的可就多啦,有庵、观、寺、院,各庙供的神、佛都不一样。”

“那这里是什么庵观寺院呢?”

“相国寺,相国寺当然是寺啦!也就是和尚庙,供的是在如来佛。”

“嘻嘻!你们汉族的名堂还真多。”

“呸!你俩嫁给我,不也成了汉人吗?以后多学点汉人的规矩。”

二女同时笑应道:“是老公!”

然后又嘻嘻的笑。

他们看过大雄宝殿,又看了八角梳璃殿,钟鼓二楼,以及藏经阁。

二女还不停的问东问西,石中玉只好把知道的,加以解说,不知道的呢?他就滑过去啦!

离开相国寺,又去看了龙亭、开封铁塔和包府坑。

阿花问道:“这儿为啥叫包府坑?”

石中玉道:“当年北宋时代.出了一位清官,叫包丞,他的官作到了龙图阁大学士兼理开封府,—般的官衙,全是座北向南,老百姓有句话,是“衙门口,向南开,有理无情拿钱来”,这老包就与众不同.他的开封府衙,就是座南向北.人称‘倒坐南衙’。”

阿燕问道:“这么说,这位包大人是清官喽?”

“清.清为水.明为镜,不但他不贪污,而且严惩贪污.专打特权,更能判断奇案.为民雪冤呢!”

阿花道:“师哥,能多说点吗?”

“行,你想知道什么?”

“好,你一样样地说吧,先说惩贪。”

“好,惩贪污,他杀死了他的亲侄子包勉。老包因生的难看,从小又死了父母被他嫂嫂养大的,他嫂嫂只有一个独子包勉,两榜出身之后,就当了县官,谁知他受了贿,被老包查出来了,就把他依律处斩了。”

“嘿!好,大义灭亲呀,还有呢?他怎么打特权?”

“他曾经用铡刀把皇上的姐夫陈士美给铡了,把皇上的老丈人潘洪来了个满门抄斩。”

“哇!连皇上的姐夫、老丈人都敢杀呀!这家伙真有种,可是他们俩都犯了什么罪呢?”

“这个陈士美本来很穷,而且结了婚,有—儿一女,他很有学问,可是太穷,无法上京考官,他老婆又向人错钱给他当路费,后来他考了第一名,中了状元。”

阿燕道:“那好哇,这下子他老婆可该美了。”

“她哪有那么好的命,陈士美中状元之后,正赶上皇姑要嫁人,招驸马,看中了陈士美。”

阿花道:“他有了老婆孩子呀?”

“咳!他黑着良心说没结过婚哪!不就当驸马了吗?”

“那他的老婆孩子呢?”

“哦!这下子可热闹啦!”

“可不是吗?他为了怕泄底,派人要杀他的老婆孩子。”

“这陈士美可真狠哪,他老婆孩子被杀了吗?”

“没有,他派去杀人的杀手,是位大英雄,得知这娘仨个与陈士美的关系后,告诉老婆拿着他这把刀去开封府,找包大人去告状,说完之后,就先用刀抹脖子自杀啦!”

二女同时道:“这人真了不起,真是大英雄,可是那后来怎么发展的?”

“老包抗拒了天大的压力,硬把陈士美铡啦!”

阿花道:“那断奇案、雪奇冤呢?”

“这更叫人津津乐道啦!他当县官的时候,破过乌盆冤案!”

阿燕问道:“乌盆冤案?什么乌盆冤案哪?”

“是这样的,有个烧窑的工人,把个借宿的商人杀了,把尸骨剁碎,混入泥中,烧成了瓦盆,可是因泥土里有人骨肉,烧出来是黑的,因此被老包侦破了,杀了这个烧窑的工人,为死人雪了冤!”

“那还有吗?”

“多得很呢,还有一个县官草菅人命,他发现有个学生叫严查散的,因表妹被别人杀了,而县官把他屈打成招,正了法,也被老包查出来,平反了。这段被编戏的人给神化了,说他能下阴曹、游地府,亲到阴间去查案,所以后来的人全尊称他叫‘包青天’啦!”

二女同时道:“如今这世上要再出现几位包青天,那该多好!”

“你俩也不用发愁,你们老公我,就要做当今的包青天。”

“你?”

“怎么?我不像吗?”

“嘻嘻!瞎吹!”

“哈哈!臭美!”

“你俩可别小看你这老公,告诉你们,我这索仇门,做的就是现代包青天所做的事。”

“真的?”

“不信你们可以看哪!”

二女道:“既是这样,咱们快去索仇门吧!”

三人快马加鞭,往扬州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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