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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红莲”“玉虎”阴错阳差

葛长生心中愤怒异常,冷笑道:“啊!你竟是专程到新疆来寻我的,这样看来,我倒真不忍叫你失望了!”

他说着慢慢地举起了一双虎掌,双目如炬地注视着叶潜秋,看他是否有勇气与自己动手。

这时的空气相当紧张,所有观众,竟连一声咳嗽都没有,他们一个个睁大了眼睛,都提着心,等待着这一场即将发生的激战。

不但他们如此,就连坐在纱幔之后的沙丽白姑娘,也不禁把坐位移近了些,并且把纱幔微微地拉开一道缝,向外注视着。

因为她刚才看见,叶潜秋的身手,心中暗惊,紧接着又出现了葛长生。

“沙漠客”这三个字,早已响遍了新疆,她没有想到,会出现在自己的擂台上,心中有一种兴奋和喜悦的感觉,一双妙目更是紧盯着葛长生。

可惜她只能看见他一半面目,但是这一半已然打动了她的芳心,她又打量叶潜秋,他那出众的仪表,也使得这位姑娘惊诧,她心中不禁暗语:“想不到新疆会有这等英雄人物……我何苦还要到中原去……”

想到这里,她脸红了,用一块纱绢轻轻地抚着嘴,把这个念头很快地岔开。

叶潜秋含笑吟吟,由他的外表看来,似乎对葛长生非常友善,他笑着说道:“沙老兄!学武的人,难免没有好强逞能的脾气,也是因为你老兄在沙漠名气太大了,所以我才专程来访,怎么,你的态度,看起来却像与我有大仇一般?”

葛长生双掌已然举起半晌,闻言又放了下来,沉着声音说道:“我向不喜多费口舌,你既然找到了我,那么赶快较量吧!”

叶潜秋怔了一下,面上有些不悦的表情,冷笑道:“大概你在沙漠住久了,与你叙不出交情来!”

他话才说完,已然揉身而进,快得像是一阵风,扑向葛长生,错掌之下,一股极为凌厉的掌风,向葛长生当头打来。

他掌才发出,葛长生已然飞身一丈之外,沉声道:“你可是钱家塘教出来的弟子?”

叶潜秋微微含笑,说道:“什么钱家塘不钱家塘,我不知道!”

说罢之后,立时又扑了过来,一双巨掌,快似旋风般向葛长生前胸按到。

葛长生也不禁被他激起怒火,拆掌迎敌。

葛长生来到新疆已然七年,七年来,他凭着一双铁掌,不知挫败了多少当地英雄,才取得了“沙漠客”的侠号,可是叶潜秋却是他七年来所遇的第一强手!

这场打斗一开始,立时震惊了全场,当然也震惊了幔帐之后的沙丽白姑娘。

她目不转睛的注视着这两个少年,他们出众的仪表,快似飘风的身子,美妙轻盈的武姿,都使得这个年青的姑娘眩迷!

她简直无法猜度,他们二人到底谁是强者,同时她也不愿猜度。

因为,无论那一方受到损伤,她都会感到很惋惜。

叶潜秋使出一套小巧的功夫,他的身躯,灵活得像是一头鹰隼,急高忽低,把葛长生团团地围在中央。

葛长生却是双足着地,一派安详,一双虎掌运行如飞,守多于攻,可是叶潜秋丝毫占不了上风。

激战了良久,仍是这等情况,葛长生泰然自若,但是叶潜秋似乎渐渐地焦急起来。

他不时地回颈张望,好似有什么事必须去了结一样。

正在这时,突然一声尖锐的呼哨之声,起自远处,声音凄凉,甚是悸人。

葛长生心中一动,忖道:“怪了!中原的帮会呼哨声,怎么会到了新疆?”

这时叶潜秋面上突然一动,他虚晃一掌,退出丈余。

葛长生双掌一收,冷冷问道:“胜负未分,你为何停手不战?”

叶潜秋面色微微一红,含笑道:“我们原是以武会友,既无大仇,可以不分胜负,现在我有要事要办,我们后会有期了!”

他说罢,向葛长生拱了拱手,身形一晃,已然落下擂台,如飞而去。

葛长生倒是出乎意料,拦之不及,刚说了声:“且慢……”下面话未出口,突听身后面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小爷不必追他了!”

葛长生回身看他时,见是管理擂台的老者,当下含笑点了点头,改用新疆话,说道:“老先生唤我回来,莫非有什么事么?”

那老者恭敬地施了一个大礼,满面带笑地说道:“小爷!你的大名我们早就久仰了,真想不到你会光临,我们姑娘请小爷不要走!”

葛长生闻言向纱幔望去,只依稀地望见纱幔之后,那个美丽的影子,可以看见她那双明亮的大眼睛,正在注视着自己。

葛长生心中一动,连忙把目光移开,对老者说道:“多谢老先生美意,我本来不是来打擂台的,只是刚才那人武功很高,一时技痒,想与他过过手,现在他既然走了,我也得告辞了!”

葛长生说罢微微颔首,便要离去。正在这时,突然听得纱幔之后,有人叫道:“姑娘上台了!姑娘上台了!”

台下立时一阵轰动,葛长生也不禁停下了步子,回头望去,只见纱幔微掀,沙丽白姑娘款款而出。

她已然除去了斗篷,露出了一身剪栽合体,穿着美丽的劲装,另有一种娇健妩媚气慨。

她出台之后,在台下数千人一片惊赞之后,立时变得死一般的静寂,除了远处的沙漠风,还在呼啸着。

这时,葛长生可以很清晰地听见,她那双薄皮小蛮靴,走在木台上,所发出的轻微声音。

她面带微笑,像是一个下凡的仙子,移动之际,双耳挂着的耳坠,发生轻微的互撞声,随着沙漠风传开,置人于一种不可思议的幻境。

谁相信这是大沙漠蕴育出来的美人!

葛长生不知不觉间,被她的神采吸引着,忘记了移步,一直到沙丽白走得离他很近,这才惊觉过来。

葛长生心中一惊,连忙回礼道:“姑娘!我有要事,即刻便要回中原去,一丝也没有打擂之心,你不要误会了!”

沙丽白明亮的眸子一闲,竟把这个沙漠怪客,看得有些羞涩地微垂下头,也许这是他第一次接触女孩子吧?

沙丽白明眸一转,接着说道:“你没有上擂台之前,就知道这是座擂台吧?”

葛长生面上一红,尴尬地说道:“是的!我知道这是座擂台,可是我本心并无……”

葛长生话才说到这里,沙丽白已然摇手止住了他,轻启朱唇,缓缓地说道:“这如果是个平常比武的擂台,你不愿比武下去也罢,可是这是招亲比试,你惊走了叶少侠,现在又要一走了之,留下这个场面叫我如何收拾?”

她的语气很平和,脸上也带着笑容,可是柔中带刚,有一种不可轻辱的豪气。

葛长生被她说得满面通红,嚅嚅说道:“姑娘!我刚才已然说过,没有比武之心,更没有招亲之意,你不必为难我了!”

沙丽白脸上立时浮上一层薄怒,微愠道:“你名满大漠,却说出这么无情的话,实在不叫我心服呢!”

葛长生虽然自知理屈,可是沙丽白言词咄咄逼人,心中不禁有些不悦,立时把脸一沉道:“姑娘!沙漠客居住沙漠七年之久,无敌无友,如今欲回中原,希望仍是如此!”

葛长生的话说得甚是强硬,沙丽白却突然笑了起来,用手掩住了口,说道:“你既然取名‘沙漠客’,便不应再回中原,新疆是边塞,并不见得一无可取,恐怕你无敌无友行不通吧!”

葛长生向前一步,朗声道:“听姑娘之意,我应该交些朋友了!”

沙丽白轻轻地点着头,说道:“不错,不过交友还是交敌,就要看你自己了!”

沙丽白的话已然说得明显,似乎有话不投机便要动手之意。

葛长生闻言不禁仰天长笑,说道:“好得很,今天能够遇见姑娘你,却也是我的运气,不论是友是敌,在新疆有你一人也就够了!”

沙丽白静静的听完,含笑道:“这么说你是同意比试了!”

葛长生心中暗恼,忖道:“好个不讲理的姑娘,你定要与我动手,不过是自讨其辱罢了!”

葛长生心中想着,嘴上说道:“能够与你动手,是我之荣,不过有些话说在前面,如果我败在你手,由你发落,可是如果我胜了哩?”

沙丽白闻言略一思索,说道:“如果你胜,我自然终身相随,绝不后悔!”

这句话把葛长生吓了一大跳,忖道:“这么看来我胜负都不成了!”

葛长生想着,正色说道:“我如胜你,也不要你什么委身相从,由我自主好了,你看如何?”

却不料沙丽白摇了摇头,说道:“不行!你如胜了,我一定委身相从,不然我无言对新疆父老!”

她一本正经,语气坚定,脸上毫无羞涩之色,倒使葛长生为起难了!

葛长生见这个姑娘,过于咬死理,认定了这是招亲擂台,胜她之人便要娶她,也不论对方是否满意。

这沙漠一代怪客,此时不禁被这个姑娘弄得不知所措,低头寻思道:“如此看来,胜她之后,只有一走了之,难道她还能逼我成亲不成?”

葛长生想到这里,立时仰头道:“好的!就依姑娘之言,请进招吧!”

却不料沙丽白仍是摇着头,说道:“口说无凭,你一句话怎叫我相信?”

这句话又激怒了葛长生,气道:“怎么?难道还要我对天发誓不成?”

沙丽白注视着葛长生身上的一件玉虎,摇头道:“你不必发誓,不过要些凭据,我看你身上所带玉虎,定是你心爱之物,可以暂交给我,如果你败了,立时奉还,如果胜了,以后就凭此物论娶!”

葛长生料不到沙丽白会说出这种话来,好似认定了一定要嫁给自己一样,好不为难,忙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这玉虎非我之物,交给你也不能作数,快动手吧!”

沙丽白见他不肯,也不再坚持,闻言道:“好!我记得君之言!”

她话才落唇,身子已如闪电般袭了过去,玉掌翻处“兰花五指”,分别向葛长生前胸“乳泉”,“腹心”,“中天”三大要穴,同时按到。

葛长生无防之下,只觉她指力尖锐,并有阴寒之气,定是一种极厉害的异功,心中不觉骇然,拼命地把身子一扭来了一个“浪里翻身”,把身子扯出七八步远。

却不料沙丽白的身手快极,一招扑空,接踵而至,一双玉掌平空拍得“叭!”的一声轻响,两支玉掌喋般,又向葛长生背后按到。

葛长生见沙丽白看来美丽文静,出手竟然如此毒辣,每一招都是向致命处下手,似乎有着血海深仇一般。

这一次葛长生心想给她点厉害,见她双掌已然接触到自己,身了猛向左后侧跃出半尺,一个身子整个转了过来,两只虎掌,夹着凌厉的劲风,便向沙丽白那双玉掌迎来。

她心急之下,银牙一咬,身子猛然矮了一尺,葛长生双掌由她头顶掠过。

沙丽白不再迟缓,她双掌如电,又向葛长生小腹“腹结穴”按到。

这一招变得极快,招式也过于巧妙,大出葛长生意料之外,口中喊道:“唔……姑娘,你好狠……”

随着这声喊叫,他身起如雁,偌大一个身子,整个地拔起了七尺,由沙丽白头顶掠过,博得了如雷的喝采。

按说凌空拔起数丈,在他们来说,虽是雕虫小技,易如反掌,可是在这种情况下,下肢受敌,仍然能够用力,拔起空中,就非常不简单了!

沙丽白也不禁佩服,这等功夫是自己平生仅见,突然觉得一个沉重的东西落在身上,不禁吓了一跳。

她本能地用手抓住,见是一支白玉小虎,正是方才自己所要之物。

原来这支玉虎,葛长生只是系于腰间,未曾捆牢,方才猛力一震,在空中脱落,正好落在沙丽白身上。

沙丽白抓在手中,在这一短暂的一霎,她心中竟有一种神奇的感觉,她似乎觉得应该拥有它,同时也觉得有些微微的心跳,可是又说不出来为什么。

她很快地把这支玉虎,放进了自己的怀里,可是她却不知道,这支玉虎,关系着江湖上一对奇人的姻缘,更想不到会给她带来一段奇妙的姻缘。

葛长生玉虎失落,可是他却没有发觉,他落地之后,不禁对这个姑娘的功夫深为佩服,点头道:“姑娘,你真是名不虚传,这身功夫真可在江湖称雄了!”

沙丽白淡淡地一笑,银白色的灯光,照着她美艳的面容,越发觉得诱人。

她轻轻地握着一双玉手,好似傍晚的沙漠风把她吹凉了,她笑着道:“不要说江湖,就连沙漠我也称不了雄,不是有你这‘沙漠客’在面前么?”

葛长生淡淡一笑,说道:“不错!有我在沙漠,是轮不到你的!”

他说话之间,沙丽白已然再度袭了过来,她人若一阵飘风,满面含笑,说道:“不必多说,看招!”

这个奇怪的姑娘,笑起来比春花还美,可是动起手来,却是心狠手辣,处处均往致命处下手,使得葛长生心惊不已。

这时她又一手“丹凤朝阳”,二指如剪,向葛长生双眉“眉心穴”点到。

葛长生微微偏头,让过她闪电般的双指,猛翻右臂“水底翻花”钢钩般的五指,向沙丽白的肩头,整把地抓了过来。其势如电。

沙丽白这时才感觉到,葛长生果然有一身出类拔萃的绝技,难怪他在边塞享有如此盛名了!

这男女两个奇人,一经交手,打得竟是出奇的激烈,真似有血海深仇一般,观战的人群,一个个睁大了眼睛,提心吊胆地猜度着他们的胜负。

葛长生一身长衫,随风飘摇,进退如风,沙丽白则是一身劲装,矫健如龙,他们二人纠缠在一处,看得人眼花撩乱,目不暇接。

二人过了约有二十余招,虽然葛长生手下留情,可是对沙丽白这身功夫,也是佩服之至。

霎那又是十招过去,仍然未能分出胜负,葛长生心中不禁有些焦急,忖道:“这样下去到何时为止?不如早些把她打败吧!”

可是他转念一想,不禁又把手脚放慢,想道:“我胜她之后,她要把我选为夫婿,那岂不是麻烦,还是不能胜他,故意败给她算了!”

然而,沙漠客在新疆叱咤风云,不但大漠闻名,就是中原也知道沙漠中有此奇人,如果败在一个女孩子手中,传入江湖,岂不是威名扫地?

葛长生反复思索,不能决定,这时沙丽白似因久攻不下,突然手眼一紧,身手加快,双手暴雨般向葛长生击来。

葛长生也不由自主地快了身法,心中暗笑,忖道:“如果我稍加几成功力,早把你挫败于手下,哪会容你这么猖狂?”

他才想到这里,却不料沙丽白又出奇招,她垫步进身,直击中宫,由正面进攻,一双玉手“投石问路”,手心半露,竟以“小天星”的掌力,向葛长生左右“太阳穴”按来。

葛长生万料不到,沙丽白竟然不顾安危,中宫进招,以如此厉害的招式,向自己攻来,葛长生竟被她弄得有些措手不及。

眼看她双掌已然按到,她却是毫不留情,身子一长,双掌的来势更快。

猛听葛长生“哼!”一声大喝,他身子突然缩短了半尺,快得像是风车一般,已然转出三尺以外。

在他转身之际,右掌闪电般拍出,向沙丽白左肩击来,这只不过霎那之时,葛长生已然出手还击了!

沙丽白虽出奇招,却未能奏效,身上破绽大露,把一张粉脸急得通红,这时葛长生的左掌已然击到了!

沙丽白咬紧了牙,身子随着前进之力,用力地向前扑去,可是她却没有料到,刚才葛长生一时大意,险些败在她手上,急切之下,这一招用了七成功力。

即使她躲得再快也来不及了,只听她“啊唷!”一声轻叫,身子向前冲出了七八尺,这才勉强站着,右手紧紧地抚着左肩,咬牙忍着疼痛。

葛长生情急之下,递招便无顾忌,这时把沙丽白打败,竟站在当地,不知如何是好了。

沙丽白一张粉脸通红,她明亮的大眼睛,望了葛长生一眼,谁也无法判定她的心情,是怒是喜,还是二者兼有了。

她一低头,匆匆地走回幔帐之内,只听她轻脆的口音,用新疆话说道:“吩咐他们备车!把财礼拿来!”

葛长生心中不禁一惊,忖道:“啊!她叫他们拿来财礼,莫非真的把终身托付与……这可怎么办?”

葛长生不禁深深的后悔,刚才自己实在应该故意败在她手下,如今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不大的功夫,沙丽白的马车已然赶到,她掀帘而出,身上又被上了那件斗篷,头戴风帽,匆匆地向台口走去。

葛长生怔怔地望着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沙丽白走到楼口之时,这才转回身,对着葛长生淡淡一笑。

她这一笑,简直是美极了,脸上的一对酒窝,更是诱人已极。

葛长生心中一惊,也不得不回以微笑,这时突见沙丽白把手一扬,一团红光,闪电般地向葛长生面门打来。

葛长生微惊,身子一闪,已然接在手中,低头看时,却是一块红玉,上面刻着一朵盛开的红莲。

葛长生连忙赶上一步,门中叫道:“姑娘慢走……这块红玉给我是何意思?”

沙丽白略带娇羞地一笑,说道:“以后我们凭此两物结亲!”

她说着把右手一扬,葛长生不禁心急,原来她手中之物,正是葛长生挂于腰间的玉虎。

葛长生竟不知沙丽白如何得去的,急切地说道:“姑娘!这不是我的……”

可是在沙丽白宣布了终身之后,全场观众一齐欢呼起来,声震云霄,葛长生的话她一句也未听到。

葛长生急得不禁跳脚,这时沙丽白已然走回到马车上,他双手平伸,场内立时恢复了先前的平静。

葛长生正要趁这个机会说几句话,可是沙丽白已然先行说道:“三年之内,你如果不来哈密迎亲,就误了我的终身了……我走啦!”

她话才说完,马车已然风驰电掣般而去,葛长生急得迈步就追,可是他身子才落下擂台,早已被欢呼的人群所包围。人们欢呼不已,似乎沙丽白选中了沙漠客,深深的符合了他们的理想似的。

葛长生急得跺脚不已,虽然他有着一身出奇的绝技,这时也丝毫无济于事,一时竟被弄得手忙脚乱。

这千百的善良的观众,热烈地拥着他,欢呼声,恭贺声响成了一片,还有一个老婆婆,激动得流下了眼泪,哭着说道:“沙丽白姑娘是人中风,现在能够选中沙漠客,真叫我们高兴。”

葛长生被弄得啼笑皆非,只手推着拥挤的人群,一只手还要护着他脸上的面巾,因为那是沙漠客的标志,每一个新疆人都疯狂的崇拜他,他不愿意在这种情形下,毁掉了自己的神秘性。

费了半天的劲,葛长生才突围面出,他寻了一个偏僻的地方站下,静静地思忖。

他在新疆住了七年了,七年来都是过得很平淡……尤其是他个人的私生活方面……可是却想不到,在他离别新疆的前夕,竟突然发生了这等大事。

以沙丽白这等姿色和功夫,并不是配不上他,只是这种事发生的太突然了,使得他无法接受。

他看了看手中的玉莲。真有些啼笑皆非,忖道:“听她说的话,莫非我不去娶她,她就终身不嫁?……那我不是误了她的终身么?”

葛长生想到这里,不禁焦急起来,又想到柳谷子交给自己的那支玉虎,是他飞升之际,托付给自己的!

这支下虎,并且关系着他孙女的终身大事,如今被沙丽白取去,如果落在外人手中,岂不误了大事?

葛长生思前想后,总是无计可施,他心中忖道:“看样子我只好到哈密去一趟,把玉虎要回来!”

可是他也想到,这支玉虎绝不是这么容易要得回来……

除非他答应与沙丽白成婚。

然而,任何一个有血性的男人,对于自己的婚姻,都希望有绝对的自主权,像现在的情形,好像是逼得他去允诺一样。

于是,他又想到柳黛黛,心中忖道:“我还是到中原去,寻到了柳黛黛之后,再和她一同回哈密去取玉虎吧!”

葛长生决定了以后,这才把面巾取下,这时已是二更时分。夜静如水,一片静寂。

葛长生背着手,慢慢地向客店走去,心中思索着刚才发生的事,就好像是一个突来的梦一样。

“和阗”镇经过了三天的热闹,这时已然恢复了往日的平静,那座擂台也拆掉了!

葛长生边走边想,他现在要往中原,必须要向东行,要穿越过一连串沙漠中的小镇,由玉门关入中原。

这是一条很长的路途,且非常艰苦,可是对于葛长生来讲,并不为奇,因为这七年来,他走遍了南北疆和西藏、内蒙古,孤身行万里,得到了“沙漠客”之名。

现在是他七年来第一次回中原,当他到新疆来的时候,他还是一个小孩子,现在已然成人了,往事历历在目,浮现在脑海,使他倍生感慨。

葛长生正在低头前行之际,突听二十余丈外,突然发出一声极尖锐的呼哨声,静夜之中,如同鬼嚎,吓得葛长生一阵心跳。

他长眉一竖,心中想道:“这种情形已经发生过两次了,莫非新疆有什么大事,把这些中原的人引了过来?”

他正思忖,突见远处黑影一闪,连忙闪身躲在一排木楼之后,注意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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