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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欲擒故纵

葛长生见柳青云及叶潜秋都下了场子,忖道:“他们二人各有一身绝技,这一仗一定打得非常激烈,我也好借此看看他们的真实功觉。”

葛长生才想到这里,突然听白如云低声道:“葛兄!你可认识那戴面具的是谁?”

葛长生心中一动,立时明白过来,想道:“他一定还在想昨夜之事,看样子他并没有把我认出来。”

葛长生想到这里,含笑答道:“此人姓柳,名叫青云,是江之舫的衣钵传人。”

白如云轻轻的“啊!”了一声,不再说话,非常注意地打量着柳青云。

柳青云伟岸硕长,叶潜秋却是短小精悍,二人的年纪虽然差不多,可是叶潜秋生着一张娃娃脸,比较容易得人好感了。

柳青云向叶潜秋拱了一下手,说道:“这位仁兄,此阵已成尾声,我们还是尽快结束的好!”

叶潜秋笑着,连声说道:“当然!当然!我性子最急,你可别给我打少林长拳,不然我可受不了!”

叶潜秋的话,引得众人一阵轻笑,柳青云戴有面罩,所以看不出他的表情,他点首道:“好!好!巫山之行,得会柳谷子传人,倒也快慰平生!”

叶潜秋把眼一瞪,说道:“你别乱拉关系,柳老爷子未曾教过徒弟……不过我也应付得了你!”

他一言甫歇,双掌微错,身如疾剑,已然扑到柳青云身前,二指如电,直向他前胸点来。

他二人立时展开一场紧张地打斗,白如云非常注意他们动手的情形,暗暗回意昨夜那蒙面哑人的身手,心中颇为疑惑。

因为他发觉,柳青云身手虽然不错,但与昨夜之人比较起来,就显得逊色多了!

“那么昨夜之人,一定就是这个沙漠客了……”

白如云想着,偷目向葛长生看来,却见他全神贯注,在注意着二人的打斗。

葛长生正是想借这个机会,看看叶潜秋的真功夫。

当初在新疆和阗,沙丽白摆擂,葛长生曾与叶潜秋匆匆过了几招,可是他中途退走,所以至今犹不知他的真实功力如何。

二人一动上手,怪招百出,葛长生却有些惊讶了,原来叶潜秋所使,并非柳派武技,而是一套江湖失传已久的功夫。

这套拳法叫作“追影掌”,原是雪山聋尼所创,这聋尼却也奇怪,生来就聋,自幼出家,后往雪山潜修,以后便无消息。

不但她的人失踪了,就是她那身出色的功夫,在江湖中也不再见,据见过聋尼的人说,她虽然到了晚年,仍然貌美如花,只是任何人也寻她不着了。

叶潜秋使出这套江湖失传的功夫,就如同圣清小和尚使出“心灯派”的功夫一样,使所有在场的人,都感到惊讶起来。

葛长生及白如云也都感到意外,这时确听老道对一个老人说道:“你们这次聚会,准备把天下奇技,集于一人之身,可是看来还有很多人的绝技没有取来啊!”

葛长生觉得老道说的话很有道理,暗想:“这一场巫山大会,除了胡闹一场外,并没有多大成绩啊!”

再看柳青云,他所用的是一套极平凡的拳法,招式虽无甚出奇之处,可是功力深厚,所以那些平凡的招式,在他运用起来,确也变化无穷。

葛长生不禁对柳青云发生了更大的怀疑,忖道:“此人真个奇怪,他好似处处隐晦着自己,那么他到底是个干什么的呢?”

白如云也微微感到惊讶,回头对葛长生道:“葛兄,此人不是江之舫的徒弟么?”

葛长生点了点头,白如云接着说道:“那么他为何不使出江门本派功夫,而今用别派的功夫来迎敌呢?”

这一点也正是葛长生深感不解的,闻言摇了摇头,这时突见尚三叹跑来,拭着满头的汗,叫道:“娘的!你死到那儿去了,害我找了好半天!”

葛长生见他,自从莫子青失踪之后,每天便是神魂不宁,比以前变得更怪癖难缠了。

葛长生实在懒得搭理他,把头扭过了一旁,说道:“我一直坐在这,连动也没动,有什么不好找的?何至于把你累成这样?”

尚三叹被葛长生说得脸上一红,刚开口骂得一句:“娘的……”

一眼看见了白如云,立时改为笑脸道:“哟!小鬼头也在这……”

白如云见他与老道一样称呼,心中虽然不悦,也不好发作,只得点了点头,说道:“尚老先生倒是忙人,我看你这两天跑得厉害呢!”

尚三叹白眉一扬,说道:“我忙啥?忙个鸟!”

他说着双手分开葛长生及白如云,而在他们之间坐了下来,望着场中打斗的二人,自语道:“这两个小子功夫都还可以,这一阵下来就可见真章了!”

他坐下之后,二人同时闻得一股汗臭,均被他气得张口难言,各向旁闪开了些,这样尚三叹坐得更舒服了。

白如云被他气得胸口发涨,几乎要发作起来,但是这些年来,由于伍青萍的朝夕劝导,加上他本身的怨仇也都结束,一直生活在幸福的圈子中,所以把以往的脾气改了许多。

葛长生倒是受惯了他这一套,除了“烦”以外,并不觉得怎么样。

尚三叹见他们都不搭理自己,又扯了两句闲话,白如云及葛长生仍是一言不发,尚三叹见他们被自己气成这样,心中很是高兴,忍不住独个儿笑了起来。

葛长生厌恶地望了他一眼,白如云实在忍不住,冷笑了一声。

尚三叹立时转过了身子,对白如云道:“娘的!你还冷笑呢!你家里出了大事还不知道,还他娘怪笑呢,少时就够你受的了!”

白如云又惊又怒,霍然站起了身子,沉声道:“你此言何意?”

尚三叹若无其事,一只手托着下巴,双腿还在不住地抖动,说道:“快回去看看吧!不然你‘青竹堡’可就成了‘枯竹枕’了!”

葛长生也奇怪起来,白如云虽知尚三叹嘻笑成性,但也知他所说绝非虚言,当是顾不得与他呕气,一甩袖子,匆匆而去。

葛长生好不奇怪,凑近了尚三叹,问道:“到底什么事?他家中发生了什么事?”

尚三叹却一直向后退避着,嘴上连连地说道:“行了!行了!别靠近我,我身上有汗臭!”

葛长生被他气得啼笑皆非,正色道:“喂!不是给你开玩笑,到底是怎么回事?”

尚三叹一双白眉高高地扬起,低声道:“好儿子!人家家里出了事,你急得和孙子一样,咱们家里出了事,你连个屁也不放!”

葛长生被他气得实在不轻,扭头一边,不再理他,尚三叹却移过身来,一支手扒在了葛长生的臂膀上,笑嘻嘻地说道:“小葛,你真的想知道么?”

这时葛长生对他反感可大了,用力地把他的手推开,目注场中,说道:“既然不关我屁事,你爱说不说,随你的便。”

尚三叹见他被自己气成这样,心中的那份高兴,可就不用说了,他轻轻地拍着手,一个人低声地笑个不停。

葛长生偷眼看了他一眼,见他满头白发,生相也是相当清耀俊逸,偏是一如顽童,真恨不得一掌把他打死!

这时场中打得正在热烈,以目前的情形看来,无论是柳青云或叶潜秋,短时间内都难落败或取胜。

葛长生满腹怒气,也看不下去,正想到别处去散散心,不料尚三叹又挤近来说道:“还是告诉你好了。小鬼头家里有人造反了!”

葛长生闻言不禁一惊,因为他所关心的沙丽白,还在“碧月楼”养伤呢!

他立时回过了头,俊目连眨,问道:“怎么?谁造反了?你刚才可是去过?”

尚三叹咧嘴一笑,说道:“你就不用管我怎么知道的,反正是有人造反了,造反的人来头还不小呢!”

葛长生心中想起一事,不禁追问道:“到底是谁造反?怎么造反的?”

尚三叹双目一瞪,怪声道:“什么造反造反的?白如云又不是皇帝老子,你怎么能乱用这两个字?”

“造反”本是尚三叹说的,这时确又骂了起来,葛长生双目睁得铜铃般大,狠狠地瞪着尚三叹,气得身上都微微地发抖,张口结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尚三叹看样子,知道葛长生已经被他气到了极限,不能再气了,忖道:“这小子已经气疯了,如果再气他,只怕这小子就敢与我动手……”

尚三叹想到这里,脸上立时换上了笑容,搓着一双瘦弱的手,说道:“好了!告诉你吧!白如云的监牢有人越牢了!”

葛长生一惊,啊了一声说:“啊!越牢……你可知道是谁越牢了?”

尚三叹看到葛长生紧张的情形,也有些奇怪,说道:“怪了!这与你有啥关系?看你怎么那个样子!”

葛长生一把抓住了尚三叹的手,正色道:“快告诉我,到底是谁越牢了?”

尚三叹停了一下,说道:“说出来你也不会认识的,是两个老人。”

葛长生心中一惊,忖道:“啊!我受骗了,果然木苏骗去了三根钢条,是有作用的。”

但他确想不清,他那监房四面石壁,只有拳大这么一个小洞,连门都没有,木苏纵有三根钢条,他到底在那里下手呢?

尚三叹很奇怪,问道:“怎么?难道这事与你有关系么?”

葛长生知道这件事不能告诉尚三叹,否则准是麻烦,连忙镇定着,反唇道:“与你才有关系呢!”

不料尚三叹呵呵一笑,说道:“小子怪聪明,可不是与我有关系,不但有关系,而且还是我帮的忙呢!”

葛长生又是一怔,不解道:“什么?是你帮的忙?”

尚三叹非常注意地点点头,说道:“可不是,没有我,那老小子不要想出来!”

葛长生冷笑一声,说道:“哼!你还得意呢,要是白如云知道了真相,绝饶不了你!”

尚三叹用手摸着自己雪白的头发,笑骂道:“他妈的!你也把白如云当成不得了的人物了,俺可没把他放在眼内!”

葛长生浅浅一笑,接口道:“你的武功,不过与三百老人差不多,白如云能把三百老人关起来,还不是照样能把你关起来!”

尚三叹可沉不住气了,他站起了身子,怪叫道:“放屁!他敢?试试看!”

他大声地叫着,就好像白如云在他面前一样。

众人都在专心地看打斗,被尚三叹这声大叫所惊动,纷纷转过头来看他,倒把葛长生弄得不好意思,低声道:“喂!你小点儿声音好不好?要打架呀?”

尚三叹再次坐了下来,声音放低了些,说道:“那怕啥?谁不服气谁过来好了,了不起死人!”

葛长生被他弄得简直没办法,只有不搭理。

尚三叹坐在葛长生身边,放低了声音道:“三百老人,功力在白如云四倍以上,各有一身出神入化的绝技,你猜怎么会敌不过白如云,被他关在监狱中?”

这一点儿正是葛长生百思莫解的,因为他第一次与尚三叹见面时,被他戏耍自己连边都摸不到,可见尚三叹的功夫,远远地超过了自己。

等到他与白如云交手后,虽然觉得对方神技绝妙,但自己倾一生所学,并不见得抵他不过,所以看来白如云的功夫,与自己差不多。

三百老人原是成名老辈,武功应该与尚三叹一样,可是却抵不过白如云,这就大费思索了。

尚三叹双目圆睁,注视着葛长生,等他地回答。

葛长生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为这件事奇怪,三百老人不会抵不住白如云的呀!”

尚三叹发出了咯咯一阵笑声,说道:“这事除了我,外面可就没人知道了!当初白如云在庐山练‘两相神功’,不幸走火入魔,老道偷药受辱,还亏了龙匀甫那小子,监字自盗,救了白如云的活命,那时白如云的‘两相神功’已有小成,但用之于抵御三百老人,仍嫌不能,所以在自大希那个老奸滑安排下,使三百老人就范,可叹三百老人不知,至今还以为败在白如云‘两相神功’之下呢!”

葛长生听得颇为有趣,他料不到数年前还有这么一段公案,不禁深悔自己远在沙漠,未逢其会,感到非常遗憾。

他想起了罗剑农临别之际,传了自己一套奇功,名叫“芥弥神功”,当时罗剑农曾告诉他,这种功夫练成后,可抵任何奇技,就是“两相神功”也不足为害了。

所以他非常关切地问道:“那么,白如云两相神功到底练成了没有呀?”

尚三叹咧嘴一笑,说道:“当然练成了,不然他敢这么狂?不过那时他病体初复,两相神功也不过是小成,在自大希的安排下,使三百老人上了大当,受激之下自行投监!”

葛长生对他所提到的人物,都不清楚,问道:“你不把他放在眼内!”

尚三叹发出了咯咯一阵笑声,说道:“用你多嘴!”

葛长生也很想知道些白如云的事实,只好忍了下来。

尚三叹见葛长生忍了下来,这才很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如果等这小子两相神功练成,一般江湖上的老辈,恐怕真非其敌了,不过我尚三叹是真人不露面,江湖上任何人,对我武功都估计不出,只知道我很厉害,但是厉害到什么程度,却没人知道……”

尚三叹说到这里,似乎很得意,干咳了一声,双目向四下看了看,除了葛长生外,没有一个人在听他讲话。

他心中的兴奋和得意立时打了一个折扣,正想把声音提高一些,可是想到自己说的是隐秘之事,只好又忍了下来。

葛长生见他说了一半,突然停了下来,双目乱转,脸上的表情,不住的变化,不禁气道:“你到底想干什么呀?挤鼻子弄眼的!”

尚三叹这才接着说道:“告诉你!两相神功我在十年前就练成了!”

他说的声音很低,并且发出了咯咯地笑声,葛长生倒是大出意料。

他与尚三叹相处了这么久,因为从来没有见过他的真实功夫,所以也与江湖上的人一样,对尚三叹的真实功力毫不了解。

葛长生用着一种难以置信的口吻问道:“你?你练成了两相神功?”

尚三叹立时沉下了脸,不恼地说道:“我?我怎么样?看不出来呀?”

葛长生心中好笑,忖道:“就算你练成两相神功如何?你还不知道,我早就知道练成‘芥弥神功’,并不在你以下啊!”

葛长生想着便未说话,尚三叹接着道:“所以白如云想把我关起来,那可是作他娘的蛋!我怕他啥?怕他个鸟!”

葛长生又被尚三叹说得笑了起来,说道:“你又不是个娘儿们,为什么怕他的……”

葛长生才说到这里,便见尚三叹怒目瞪着自己,吓得他赶紧停了下来,心中好笑不已。

尚三叹红着脸,低声地骂道:“放肆!荒唐!下流!胆大妄为……”

他一连串地骂着,好像在默诵这一类的词句似的,直到他再想不出什么新词时,这才意犹未尽地停了下来,双目又是乱转,好似非常满意自己刚才的严肃态度似的。

葛长生简直就没见过这等怪人,心中忖道:“这个老家伙,我真是一辈子也不会了解他!”

他们一同回头看了看柳青云和叶潜秋,虽然他们打得更为激烈了,但仍然看不出谁占上风。

尚三叹回过头,对葛长生说道:“不管他们!咱们再接着说……我刚才说到那里去了?”

葛长生笑着说道:“你说你十年以前,就练成了‘两相神功’!”

尚三叹用力地拍了一下大腿,发出“拍!”的一声,接口道:“不错!你的记性很好……我这一次救木苏出来,也有着特别的原因,不然我是不管这些闲事的!”

葛长生有些奇怪,追问道:“有什么原因?莫非你与白如云还有瓜葛不成?”

尚三叹瞪着眼睛:道:“放屁!什么瓜葛?西瓜还木瓜?”

葛长生已被他气白了脸,一言不发,尚三叹哼了一声道:“哼!妈的!你又生气了,真他妈爱生气……告诉你,我这次把老木救出来,为的是调解我们之间的事,因为桑老婆子和子青死不停手,我得知他们的脾气,就是天皇老子下凡,也无法化解!

“不过……只有木老大与她们有些渊源,这件事非他不可,所以我才救他出来,否则关他一辈子也不干我的事!”

葛长生微微冷笑,说道:“呵!你可真现实!”

尚三叹脸上一红,还来不及回嘴,葛长生又接着说道:“他那牢房四面石壁,只有拳大一个小孔,你又没有叱石立开的法力,是怎么把他救出来的?”

尚三叹接口道:“你说的不错,那石壁坚固深厚,就是武功再高的人,也无法把它攻穿,不过白如云造此石牢,虽然匠心独具,可是两年来,也被木老大发现了他的巧妙!

“这老小子真精,被他找到启开石墙的主轴,不知他由那里弄来的钢条,触动机关,在我的帮助下,把石壁启开了!”

葛长生闻言不禁一惊,暗忖:“果然我上了他的当!”

葛长生想着,不禁追问道:“那么除了木苏外,还有什么人逃出来?”

尚三叹略为思索了一下,说道:“还有……还有水梦寒,他们也曾去救星老婆子,可是星老婆子刑期已经快满了,所以她说:我要光明正大地出去,不愿偷偷摸摸潜!后来被我骂了一顿,她还是不肯出来,我们三个人就走了!”

葛长生又惊又气,心想:“木苏出来,以他偏激的性情,只怕要惹出一场大风波来!”

尚三叹见葛长生沉思不语,道:“你在想什么?”

葛长生把自己的意图说了出来,尚三叹咧嘴一笑道:“那我就不管了,只要把两个老婆子分开,别打出人命来,其余的事与我无关,就是天塌了也无所谓!”

葛长生知道他说话,自来是表里不一,懒得搭理他,把身转过了一旁。

尚三叹说完了这一大堆话,站起了身子,说道:“我还得去联络联络,看看白如云如何处理,你不要跑远,说不定我一会儿就来找!”

他说完匆匆而去,一阵风似地跑开了。

尚三叹离开之后,葛长生才喘过一口气来,摇手自语道:“真是个奇怪的老人!”

她转面向场中望去,两个年青人,龙腾虎跃地打斗着,显得紧张而又热烈。

叶潜秋身材较矮,也显得快捷得多,他的身躯,就像是闪电下的一条影子似的,围着柳青云不住地打转。

柳青云则是静如山狱,掌力沉猛,各具擅长。

老道显然不知道已然有人越了狱,她被这两个年青人奇特的身法所吸引,全神贯注地看着,心中却是奇怪万分,忖道:“她娘的!怪事,看来江湖上武功好的小伙子,还真她娘的不少呢!”

毕玉玑独坐在一株大树前,她似乎对沙丽白的生死毫不关心,双目怔怔地望着远方,也不在看打斗,却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江之舫在和身旁的一个老人说话,他粗哑的声音一直没有停过,听他说话的老人,面色灰白,胸口不住地起伏着,显然被她的疲劳轰炸,已弄到半死状态。

可是江之舫还是不肯放过,口沫飞溅地说个不停,对于他徒弟的胜负,丝毫不关心。

好容易他才停下来,那老人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好像由死中复活过来,脸上的苍白略退,抢道:“好了!总算完了!你的故事可真长!”

不料江之舫接口道:“……以上是我七岁以前的事,现在我开始说七岁以后的事……八岁那年,由于天旱,我和爹娘便由河南搬到河北,”

那老人立时又恢复到“休克”状态,但她有事求江之舫,只好拼出老命来听江之舫的历史。

葛长生看在眼内,好笑不已,忖道:“这么多怪人凑在一起,也真是一件不简单的事啦!”

再继续看下去,圣清小和尚,萎缩在椅子的一角,胆怯怯地低着头,可却翻着两支大眼睛,紧紧地盯着那一双人影。

在他旁边的尘如禅师,仍然是正襟危坐,双手套在衣袖内,口中念念有词,由于两下相隔颇远,老和尚的声音又非常低,所以葛长生也听不清他念些什么。

残云老尼就坐在他们附近,虽然她也是个出家人,可是看情形,对于老和尚的念经,也是很不满,一直皱着眉头,怒目而视。

葛长生心中好笑,忖道:“同样是出家人,一痴一嗔,倒也有趣……”

葛长生才想到这里,突听身后一声脆响,不禁吓了一大跳,连忙回身望去,见是柳黛黛,正在大口地吃着一个脆梨。

她的嘴涨得圆圆的,迅速地嚼着梨子,一面观赏着二人在打斗,有时还垂下眼神来,看看手中的梨子。

这情形就如同小孩子,一面吃东西,一面还要看看自己手中的食物还有多少似的。

在柳黛黛身旁,坐着小春一家大小,那些小孩子,一个个馋涎欲滴,眼巴巴望着个黛黛,希望能由她的大批食物中得到一些,她身上放着一块白布,上面列有苹果,李子,葡萄,桃子……等多种食物,按次序排好,据估计这些食物吃完一定可以紧接着晚饭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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