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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上回谈到,心灯及池佛英在拉萨河泛舟谈心,意境甚美。

佛英正在谈着,突然沉默下来,原来她由窗口望出,却发现在一叶轻舟的船头上,站着淡妆的墨林娜。

她长袖飘飘,显得无比的风韵。

佛英有些吃惊,忖道:“哪有这么巧?怎么她也来了?……”

心灯见佛英突然沉默下来,不由颇为奇怪,眼光掠处,也发现了墨林娜。

心灯一片纯朴,什么也未想到,他喜出望外,轻轻的“啊!”了一声,双手一按窗棂,已然越出了船舱。

佛英一把没有抓着,她轻咬了一下嘴唇,心里有些恨!

心灯越到了船头,他这时高举双臂,大声叫道:“墨林娜!墨林娜!”

墨林娜正在观赏江景,闻声看见了心灯,她也是喜出望外,立时招了招手,笑道:“咦!心灯!你怎么也来了?……”

这时两下对头而来,距离约有十余丈,墨林娜由怀里摸出了一块碎银,丢给了舟子,说道:“卡米卡卡儿!(快点划!)”

舟子立时用力摇桨,霎那两下便接近了两三丈,墨林娜双臂伸处,人若一只巧燕,离着水面七八尺,翩翩的飞了过来。

墨林娜露了这一手,直把附近船只上的藏人,惊得发出了声音,一齐向心灯的船只盯看着。

墨林娜落在了心灯身旁,她用手拂了一下被江风吹乱的秀发,笑道:“嗳呀!真巧!怎么会碰见你?”

墨林娜说到这里,她一眼看见了舱中的池佛英,不由一怔,把话咽了下来。

心灯满面笑容,他想不到与佛英在一起时,竟会又碰见了墨林娜,真使他太高兴了!

他只是一个和尚,哪里又懂得女人的心理?

墨林娜用手指了佛英一下,轻声问道:“那个女人是谁?”

心灯“啊”了一声,笑着说道:“她是我师姐。”

心灯话未说完,墨林娜由鼻中哼了一声道:“哼!师姐?……她又不是个尼姑?”

心灯闻言一惊,他不知道墨林娜为什么说这种话,他也不了解墨林娜的话是什么意思。

所幸心灯与墨林娜交谈,所说的声音很低,佛英连一句也没听清。

这时佛英已然款步走出了船舱,她似乎轻笑了一下,对心灯道:“心灯!这位姑娘叫什么名字?你倒是给我介绍一下呀!”

墨林娜不觉有些惊异,因为他没有想到佛英居然不是西藏人,她心中想道:“咦!她又不是西藏人,为什么要带面纱呢?”

心灯含笑替她们介绍了,他高兴得合不上嘴,却不知道他所做的,是天下最笨的事!

墨林娜及佛英尴尬地寒喧了几句,这对于她们实在太不习惯了,何况她们同时所爱着的男孩子就在面前!

心灯却是一点也不了解,他坐在了船板上,用手拍着船板,笑道:“坐下,坐下!大家都坐下!……佛英,把你带的吃的东西拿出来,我们好好的吃一顿!”

佛英闻言有些生气,她用着颇为冷淡的声音说道:“吃,哪有才到就吃东西的?我只准备了两份,谁知道你另外约了人来?”

墨林娜闻言面色一变,可是心灯仍然浑浑噩噩,他根本就不了解女人的心情,糊里糊涂地说道:“不是我约她来的,不过真巧我们居然碰上了,真是好玩!”

佛英轻轻的说道:“是的!很好玩,非常好玩!”

心灯不解佛英言中之意,他虽然看不见佛英的表情,可是他却听她语气颇为不善,方自愕然,墨林娜已笑着说道:“小和尚别急!我不吃你们的东西,我还有事,我是来接小娘的……”

墨林娜话未完,心灯已喜道:“什么?你是接云姑姑的?那么云姑姑就在附近了?”

佛英见他们谈得如此深切,并且心灯还认识了她的家人,不禁由心底泛出了一丝悲哀。她虽然早知道墨林娜,并且还远远地看过墨林娜与心灯在竹林中比暗器,可是她却没有细细地观察过这个姑娘。

于是,她那双藏在面纱后面的妙目,紧紧的盯在了墨林娜的身上。

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如果有两个女孩子,同时爱着一个人,当她们相遇时,她们总会互相的打量对方,希望在对方的身上,找出某些缺点!并且是自己所没有的——那么似乎她就有着胜利的希望了!

可是此刻的佛英,显然很失望,因为她所看到的,是一个极美的姑娘,并且显得天真和善良,那玉面真像是一尊雕塑的石像,让你由心底生出敬爱之意。

佛英虽然很失望,可是她却本能的对墨林娜产生了爱意。

这其间,墨林娜已经与心灯交谈了好几句,心灯似乎感觉到佛英在沉默,他扭转了头,惊奇地说道:“咦,你怎么不说话了?……你们坐下呀!”

佛英闻言仍然没有动静,她显得有些呆痴的站在那里。可是墨林娜却大方的坐了下来,她仰起了头,泛起了一丝不可理解的笑容,说道:“池姐姐,你也坐下呀!”

佛英迟疑了一下,她终于慢慢的坐在了心灯的身旁。

这时的心灯,简直不像是一个出家的和尚,他的心里,也没有佛的存在了!

心灯看看佛英,又看看墨林娜,他只是不停的笑,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种奇异的沉默,维持了一段时间,心灯沉不住气了,他笑了一笑,说道:“你们两个都不讲话,到底是干什么呢?”

墨林娜闻言,附和着心灯,也做了一个微笑,可是她却没有讲话,佛英两只手,纠缠着自己的衣角,突然扬起了她的头,用着很低的声音说道:“心灯,你到底还不还俗呢?”

这个问题问得很突然,心灯有些意外,他尚未回答,墨林娜已经接着笑道:“对了,你到底算不算和尚?头发都这么长了,还穿着和尚的衣服,我看你干脆换了衣服,到外面来住好了,要不然到我们家去住!”

心灯闻言吓了一大跳,连忙双手合十,大声道:“阿弥陀佛!小僧一心向佛,还俗出于无奈,你说这话好不令我惭愧!”

墨林娜闻言气笑不得,狠狠地瞪了心灯一眼,不再说话。佛英也保持着沉默。

这是很奇怪的,当心灯与墨林娜或佛英单独相处时,他们总是谈笑风生,可是三个人凑在一起时,却变得沉默起来。

心灯看看池佛英,又看看墨林娜,他似乎也感觉到空气有些不对了,可是他却不了解,口中不住的称怪道:“怪了!怪了!你们怎么又不说话了?”

心灯话才说完,突听江面远处,有一浊哑的嗓子叫道:“好呀!挟美游湖,你成了许仙了!”

心灯等三人闻言望去,在左侧远处有一无帆小舟,一个粗衣少年,手持双桨,运臂如飞的向心灯这船划来。

原来那人正是曲星的弟子秦长山,他不知哪里来的雅兴,居然也凑巧泛起舟来。

心灯见是秦长山,心中甚是高兴,立时站了起来,高声叫道:“秦师兄!你也来了?……快点划过来!”

此时的佛英心中有说不出的懊恼,她原定借今日游湖之便,在心灯的心中种下一个更深的影子,想不到连续的碰见了这么多人,更令她伤心的是墨林娜的出现,并且由言谈中看来,她与心灯之间,似乎更显得接近和亲切!

这时秦长山的小舟已然到了近前,伸出了一只手,扒着心灯的船舷,笑道:

心灯!你是只羡鸳鸯不羡仙了?”

心灯闻言满面飞红,连忙含笑说道:“秦师兄何必取笑小僧……”

心灯说到这里,秦长山已然含笑与佛英见了礼,他望了墨林娜一眼,面带诧异的问心灯道:“小师兄,这位姐姐是谁?烦你代为引见一下!”

心灯闻言才要说话,墨林娜睁大了一双秀目,已然抢着说道:“我叫墨林娜……我没你年纪大,你以后可别叫我姐姐!”

这几句话突如其来,把秦长山说得面上发红。心灯见状早已笑着说道:“秦师兄,你何来雅兴,怎么一个人划起船来了?”

秦长山这才笑了一下,用手指了指小船内的酒菜,又看了池佛英一眼,说道:“我师父在游河请客,我是送酒菜的……池姑娘的师尊卢老前辈也在座呢!”

心灯闻言“哦”了一声,佛英正在满脑怨气之际,闻言立时接口道:“啊!我师父也在此地?那么就烦秦师兄带我一程,我还有些事要向家师请教呢!”

佛英说毕不等众人答言,她站起了身子,用手略提衣角,娇躯晃处,人若临江彩蝶,已然飘向了秦长山的船头。

佛英这突然的举动,使得心灯、墨林娜及秦长山均惊异起来,尤其是心灯,他竟情不自禁地,轻轻的“啊!”了一声!

秦长山显然也有些失措,同时墨林娜也情不自禁的站了起来,心灯早已急得叫道:“佛英!你不是约好了我,一同出来吃饭的吗?”

佛英闻言并不回答,却回头对秦长山道:“秦师哥,不知你可肯带我一程?”

秦长山对这突发的事情,简直不知如何是好,闻言讪讪说道:“无妨!无妨!……姑娘不必客气!”

佛英闻言似乎很高兴,她轻轻地坐在船头,笑着说道:“好的!那么谢谢你啦!”

这一来可把心灯急坏了,他扒着船边,大声叫道:“佛英!你怎么突然走了?这……”

心灯说到这里,墨林娜突然笑着说道:“她有事就让她走好了!我们两个还不是一样吃饭?为什么一定要她在?”

心灯尚未答言,佛英已然轻笑一声,说道:“是的,她的话不错。你们一样可以玩,为什么非要我在这呢?”

佛英说到这里,扭回了头,对秦长山说道:“秦师哥,如果你没有什么事,我们就走吧!”

秦长山闻言颇为为难地看了心灯一眼,点了点头,说道:“好的!我们这就走……”

秦长山说到这里,转对心灯道:“小师兄,如果没有什么事,小弟就告辞了!”

心灯怔怔地说不出话来,墨林娜却在旁说道:“没有什么事了,你们赶快走吧!”

心灯闻言内心甚是懊恼,可是却说不出一句话来。秦长山简直被这两个奇怪的姑娘弄得莫名其妙,他不知道心灯为何带着两个姑娘游船,他更不了解佛英突然离去以及心灯沮丧的原因。

于是,秦长山颇有深意的,对着心灯笑了笑,说道:“小师兄,那么我们再见了……墨林娜姑娘,再见!”

秦长山说着,双桨轻轻的一推,小舟已然退出了七八尺,再一翻臂,小舟斜着出去了一丈,但见秦长山双臂如飞,小舟快得像是一条水箭,把江面划出了一条长长的水线,如飞而去。

心灯痴立在船头,这突然发生的事,实在太出乎他的意料了!现在,他对佛英邀他同游的动机,感到莫大的怀疑和不解,默默地自问着:“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既然约我出来,为什么突然又有要事待办呢?”

可怜的小和尚,他一点不了解女人的心理,只是不停的思索着这几个问题。

可是墨林娜就不同了,她是一个极聪明的女孩子,方才的凊形她看得清清楚楚,池佛英幽怨满怀的离去,心灯失魂落魄的神态,都使她深深的了解他们之间的挚情,是远比心灯与自己之间来得深的。

可是她略微想了一下,立时便把它抛开。因为她不愿意让这件事情来紊乱她的心,显然的,她是在逃避事实了!

秦长山所驶的那叶轻舟,似乎显得特别快,一霎时只剩下个小黑点了!

心灯看得眼睛都有些累了,这才想起了身旁的墨林娜,转过了身子,对着墨林娜摇了摇头,说道:“她真奇怪,明明自己约我来的,为什么自己又走了……真是奇怪!”

墨林娜见心灯仍在懊丧之中,心头不禁感到一阵凉,但她又不得不接他的话,只得浅浅的一笑,答道:“或许她临时想起什么事了……你们时常这么出来玩吗?”

墨林娜这句话,很明显地带出了试探的意味。心灯闻言摇了摇头,答道:“不!这是第一次,第一次就玩得不痛快!”

墨林娜由心底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愤怒,冷冷说道:“噢!你玩得很不痛快吗?”

心灯这时才微微的觉察到墨林娜的神情,不由得脸上微微一红,强笑道:“啊!……不!不!我玩得很好,这还是我第一次到河上来玩……你是不是常常来呢?”

墨林娜见心灯反问自己,似在避免谈刚才的事情,当下就不再提,微笑了一下,说道:“当然呐!我生长在西藏,并且我从小就与水在一起,我水底下的功夫才好呢!”

心灯闻言无限羡慕地问道:“哦!你从小就与水在一起,那么你住在什么地方呢?可是住在什么湖里面?”

墨林娜向远处瞭望了一下,笑道:“可不是,我就住在……”

墨林娜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大眼睛转了一下,接着说道:“现在不告诉你,以后我带你到我家去好了!”

心灯听到这里,才想起与墨林娜相识以来,从没有问过她住在哪里,这不是一件颇为滑稽的事么?

心灯想着,忍不住脱口问道:“对了!墨林娜,我还不知道你住在哪里呢!”

墨林娜闻言,神秘的微笑一下,说道:“我不住在拉萨,离这里很远……你不要问,下次我带你到我家去就是了!”

心灯答应了一声,他把肥大的袖子卷起,伸手探入水中,只觉清凉可人,当下真恨不得跳下水去,笑着叫道:“唉呀!真是想不到水会这么好玩,我真羡慕你就住在水旁边!”

墨林娜见他天真得像个孩子,不禁也感到非常好笑,用手拉了心灯一把,笑着说道:“看你高兴得这个样子,好像一辈子没有见过水一样,留神掉下河,你又不会游水,不把你淹死才怪!”

灯一面玩着水,回头笑道:“放心,我才不会掉下水!……你刚才说你会游水,这话可是真的么?”

墨林娜扬了扬头,显得颇为骄傲地说道:“笑话!难道我还骗你不成?……你不信我游给你看好了……”

墨林娜说到这里,单足轻点,人如彩凤,凌波而起,接着只听“噗通!”的一声轻响,墨林娜连同她那美丽的衣服,一齐沉了下去。

这一下倒把心灯吓得怪叫起来,连忙爬在船舷,伸长了脖子向下望去,只见江水汹涌,船头之处更是翻滚迂回,就这一下就使心灯头昏不已。

心灯看不见墨林娜的影子,心中不免有些害怕,忍不住大声叫道:“墨林娜——你在哪里?”

可是他得不到一点回答,急得心灯扒住船舷,来回的寻找然而始终看不见墨林娜的影子。

心灯可急坏了,由于他十余年来,根本就没接触过水,所以始终不敢相信“游水”这件事实,这时见墨林娜落水无影,他立时想到被河水吞没了!

正在心灯急得六神无主之时,突昕船尾转来了一个娇脆的声音:“心灯,我在这里,你急什么嘛?鬼叫鬼叫的!”

心灯闻言惊喜交加,当时也顾不得掩藏行迹,长袖甩处,人已凌空而起,由船舱上越了过去,吓得舟子及附近渔民一齐叫了起来。

心灯到了船尾,这才见墨林娜单手扒在船尾,只露出了一个头,满头的秀发,贴在了两颊,正在对着自己微笑,其状甚是迷人。

心灯又气又笑,嗔道:“唉呀!你真是疯了!你看你,全身都湿透,不要着了凉还不赶快上来,待会怎么走呀?”

墨林娜用手轻轻一按船尾,人已越上了船板,她全身的衣服,整个的贴在身上,把她苗条的胴体的轮廓,愈加显明地呈现在心灯的眼前。

心灯觉得一阵莫名的心跳,他亳无理由地把目光避开,似乎不敢多看她一眼。

墨林娜一面用手挤着衣袖上的水,一面笑道:“你看到了吧,再大的水也淹不死我!”

心灯心中充满了羡慕,这一霎时,墨林娜在他心中的地位,似乎又增高了许多。

心灯用着一种惊叹的语气说道:“啊——真是不敢相信!你又不是鱼,怎么会在水里游呢?”

墨林娜听他问出这种问题,忍不住大声的笑了起来,指着心灯道:“你一天到晚就知道念经,别的什么也不懂!……人虽然不是鱼,可是人有手脚,一样可以利用在水中行走,只不过和鱼的姿态不同罢了!”

墨林娜说得眉飞色舞,宛如老夫子说道般,一副理直气壮的派头,听得心灯将信将疑。

墨林娜说完之后,继续挤着身上的水,心灯把她的话思索了半天,他的眼睛里,突然闪过了一阵光芒,仰头问道:“你的意思……是不是说每一个人都可以学会游水的?”

墨林娜正在抖着头上的秀发,闻言答道:“当然呐!尤其是会武功的人,学起来太快了!”

这句话在心灯听来,实在是一个最大的诱惑,他迟疑了半天,终于说道:“墨林娜,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想跟你学游水,……你不是说很快就可以学会吗?”

墨林娜显然有些意外,她把秀发披向肩后,睁大了一双妙目,向心灯望了一阵,最后低下了头,轻声说道:“你何必学游水呢……我家里规定过,无论如何不能传人水性,这是一件大忌……”

心灯闻言,不禁奇怪万分,他觉得墨林娜似乎越来越怪。这时他不禁突然想起,藏塔与卓特巴拼命之时,墨林娜曾经岀现过,并且还劝自己避开。

心灯想到这里,忍不住脱口问道:“墨林娜,我忘了问你一件事……那天藏塔和一个西藏人拼命,你怎么会在场呢?”

墨林娜闻言似乎吃了一惊,她停顿了一下,说道:“我……那天正准备找你,在那里碰见了你!”

心灯思索了一下当时的情况,又问道:“你为什么要叫我去呢?”

墨林娜似乎怕心灯问到这件事情,她紧接着答道:“我怕你管闲事管不好,说不定自己会受伤的!”

心灯对墨林娜这句话很不高兴,用着遗憾和抱怨的口吻说道:“那天就是你耽误了我,不然藏塔大师说不定不会死的。唉……”

心灯说着并叹了很长的一口气。墨林娜当初劝阻心灯,全是出于一片深厚的爱意,这时见心灯连连的理怨自己,不禁又是难过,又是生气,冷冷说道:“你怪我,难道你就不怕死么?早知道我根本不管你,让你去送死好了!”

心灯也觉得墨林娜是一番好意,自己不该埋怨她,当下含笑说道:“你不要生气,我知道你是一番好意,我只是对藏塔大师的死太难过罢了!”

墨林娜仍然满怀的不高兴,她把头偏向一旁,冷冷说道:“就是我不拦你,你也救不了他,白送性命!”

墨林娜这句话,使心灯蓦地一惊,忍不住脱口问道:“那个西藏人功夫的确很高,难道你认识他么?”

墨林娜脸上似乎变了一下颜色,可是心灯并没有觉察到,她摇了摇头,低声说道:“不!我不认识他!”

心灯似乎是在自语着:“你不认识他,我倒认识!”

这句话使墨林娜大为惊奇,她紧接着问道:“啊!你……你怎么会认识他呢?”

心灯脑中立时浮现出卓特巴的影子,那魁梧的身才,冷酷的面孔,如风的行动,沉猛的掌力……等等,都在心灯心中留下了一个很深的印象。

他眼望着遥远的帆影,轻声说道:“是的!我认识他……他叫卓特巴!”

“卓特巴”这三个字,对于心灯来讲,实在是太熟悉了,冷古、卢妪、骆江元、万蛟……没有一个人没提到他!

墨林娜似乎大吃一惊,她一双手紧紧地捏着,低声问道:“啊……!你怎么知道他叫卓特巴呢?”

心灯不便把事情的本末说出,当下含糊答道:“我也是听一个朋友告诉我的,说他是西藏武功最好的人,所以才知道的。”

墨林娜尚未答言,却见对面驶来了一艘颇为华丽的大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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