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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天意这般夫何言

佟钟和雪发覆面人的会心大笑,却笑傻了满座的黑道高手们,他们无不莫明其妙的互望着!

移时,雪发覆面人止住的笑声,向大家冷冷地说道:“诸位旁听老夫和佟大弟相谈往事,可有所聆悟?”

众豪强纷纷摇头,两淮水寇总寨寨主,古干鼎却道:“属下似是听岀,那梅傲霜背后有极强的靠山!”

雪发覆面人嘿嘿连声冷笑,道:“古寨主说的一点不错,梅傲霜背后有个强有力的极大靠山,这也就是老夫要向诸位声明的事!”

“诸位都是久经江湖的英雄,滚了大半辈子刀尖的好汉,自然不会不知道,武林顶尖高手共有几人吧?”

他是以询问的口气说的,因此停下话来,静待答言!

那知一干豪强,却无人开口,似乎皆在等他的下文!

他哈哈一笑,接着又道:“五十年来,论功力技艺之高,包括了整个的江湖武林,算来只有三个半人,你们觉得奇怪吗?”

一干豪强此时却有了意见,古干鼎开口道:“那半个人,说来令属下等深为不解!”

雪发覆面人道:“诸位都似乎不太喜欢用脑子!”

他讽嘲一句,接着又道:“据传闻说,第一高手,是那‘快活仙婆’,诸位认为对否?”

岳三川和古干鼎不约而同时道:“这是事实!”

雪发覆面人道:“第二是‘糊涂和尚’!”

洞庭之主陈飞龙接了话:“这也不错!”

雪发覆面人一笑,道:“第三当属那‘百禽先生’了!”

众豪强提起“百禽先生”,不由都想起当年血洗‘梅庄’的事来,他们点着头,但却没有开口!

哪知雪发覆面人却冷哼一声,道:“诸位,事实上却不是这样排列!”

古干鼎那两道看来就知刁猾阴损的眉毛,一动道:“既是主人这样说,想来必有原故。”

雪发覆面人道:“另外还有位江湖奇客,却未为大众所知,这位江湖奇客,三十年前其本身功力,仅差快活仙婆丝丝!”

话锋顿得一顿,接着又道:“这是说三十年前,若以今日来论,恐怕那快活仙婆,已未必再能是这位江湖奇客的对手了!”

太湖王江齐天,适时问道:“主人说的这位奇客是谁?”

“当年这位奇客,曾声威震凛过武林,‘龙门’较技,以一对肉掌,连毙各大门户十二高手……”

太湖王江齐天,在一干黑道高手之中,年纪最大,经验自然也最多,听到这里,哦了一声接口道:“主人说的,莫非是那‘金手乾坤’佟子乾?”

雪发覆面人尚未答话,佟钟却已开口道:“江大侠见过他老人家?”

太湖王江齐天心中一动,道:“只是闻名,却无缘拜识!”

佟钟一笑道:“江大侠认为他老人家的功力,应属第几?”

江齐天道:“在下未曾目睹过此老的神威,不敢乱道。”

雪发覆面人,此时说道:“老夫所谓三个半人者,第一之属,应是此老和快活仙婆平论,糊涂和尚次之!”

江齐天道:“这算是三个人,那半个人?……”

雪发覆面人道:“是‘百禽先生’!”

众黑道豪强,互相看看,无人作声!

雪发覆面人,声调一变,严肃的说道:“老夫适才说过,今日会拢,若哪一位不愿再同甘共苦,尽管自便,并且也曾说过,梅傲霜对谁也不会轻饶。”

“现在让老夫说的露骨一点,诸位意欲会后脱离本门,虽然老夫保证不再追究,但怕诸位却依然难逃活命!”

“活命”这两个字,声调特别高昂威凌!

然后他哼了一声,话锋一转为询问的口气,道:“诸位知道,这为什么吗?”

他并不等待一干豪强的答复,已接着说道:“因为梅傲霜背后那个靠山,也就是她的师父,不容许诸位再活下去!”

“这几年来,人家师徒早已将昔日参与血洗‘梅庄’的人,调査清楚,有一个算一个,谁也别想脱逃!”

“如今老夫不再和诸位解说其中的利与害,直接告诉诸位,谁是梅傲霜的师父,诸位能仔细考虑得失!”

他虽然表面上,说是要直接说出梅傲霜师父是谁,但却中途停下了话锋,故作悲天怜人的长叹几声!

佟钟早已和他一鼻孔出气,于是接口说道:“大哥,小弟认为不管梅傲霜的师父是谁,功力有多好,在大哥和家父及小弟的联手下,也无所惧!”

雪发覆面人道:“当然,但若现在有人自愿脱离本门时,本门就无法再保证他的安全,至时恐怕他必将惨死梅傲霜之手了!”

佟钟道:“梅傲霜的师父是谁,这样厉害?”

雪发覆面人,故意一字一字扬声道:“就是那‘快活仙婆’!”

此言一出,举坐皆惊,你看我,我看你,说不出话来了!

佟钟也作岀乍闻这个消息,深受惊恐的样子,道:“竟会是这个老乞婆?”

雪发覆面人点点头,对一干黑道豪强道:“如今话已说得明白,愿意与老夫共商良策,甘苦相共的朋友,请仍坐候,愿走的人呢,现可以走了!”

这群豪强巨盗,用不着商议,已有了决策,他们谁也没动,俱皆静坐在自己的位子上,表示了行止。

雪发覆面上淡淡嗯了一声,道:“诸位可是决定了?”

众高手齐声相答,说生死不移!

雪发覆面人人严肃的又道:“既然众心一志,则兹后对敌,当须听令而行,违者老夫绝不宽贷,这一点希望你们听清并且记住!”

他话锋一落,声调改为了愉快,道:“老夫为了知己知彼,早在目前,已密令三位不会被梅丫头注意的高手,去详侦动静,约好今夜来此!”

“时间已差不多了,诸位可以暂时活动腿脚,等这三位高手任何一位来后,再作……”

话没说完,四壁突然传来上“叮当”不绝的铃声!

他哈哈一笑,话锋即时一转,道:“人已到了!”

然后转对佟钟道:“佟大弟请启门,他好进来!”

佟钟答应者,走向左壁暗处,探手不知拉动了个什么东西,壁间铃响顿止,转为隆隆之声!

众人咸知,外面那道封闭的石门,已然自动开启。于是大家目齐注于外端,看那高手到底是什么人!

刹那!传来了极重的奔跑步履声。

这种步声,决不是出自一位高手,却像个蠢笨而毫无功力的莽汉子,在气急败坏下所发岀来的!

因之使举座中人,个个诧然!

雪发覆面人,心头猛地一凛,很快的对云万里道:“你去扶他进来!”

云万里应声而行,行未数步,来人已到!

一个五旬的老者,双目已失神光,脚步踉跄,不知高低似的摆摇着奔了进来,一溜歪斜的到了黑石案前!

这人伸岀左手,摇摇向尚在两丈以外的雪发覆面人乱抓,腿脚却已似乎不再听他使唤,竟未能前再挪动毫分!

满座道高手,俱皆站起,骇然注视着这人!

云万里适时已到了这人身旁不远,本能的抢前两步,才待伸手扶他,那雪发覆面人却急促的沉声道:“云万里速退,动不得他!”

云万里闻声猛地止步,暴然而退,脸上现岀惊色!

这人恰在此时,砰的一声摔爬到地上,动也没动!

佟钟紧锁住那两道孩儿眉,大步走到这人身旁,双目射着精光,在这人身上不停的游走着!

雪发覆面人此时开口道:“云万里快找根短木,拨转他来!”

云万里闻令即动,此处怎有短木,但他却有些主意,打毁一张坐椅,用椅腿将这人的身躯拨得仰面朝天!”

刚刚拨转过这个人来,一干黑道高手已传出了惊呼之声!

这人适才进来的时候,脸色虽不好看,但却只是苍白而已,如今变了,就在这一刹那间,变了!

那张脸,青黑色,那双眼,凸瞪者,嘴巴大张,唇、舌黑紫,一看即知是中了巨毒而身亡!

左臂直伸着,露岀大半段腕子,也是青黑色左手臂直伸着,露岀大半段腕子,也是青黑色!左手的五指,箕张着,指甲黄中带灰!

右手却是怪道,五指紧捏着一根三寸多长的花枝,枝上无叶,枝端却有一朵娇艳欲滴的红花!

右手及露在衣袖外面的臂腕,更令人凛骇!

这右臂,不论腕、指或掌,竟像另外一人所有似的,毫无中毒的现象,因之看来越来叫人恐惧!

这人面目虽已变了颜色,但乃有不少人认识他,所以当他的尸身被拨转过来的时候,有人骇然凛呼!

佟钟此时双目闪射着异光,他并不注意死者,而是瞬也不瞬的盯在那朵奇异的小红花上!

半晌,佟钟转头向雪发覆面人道:“大哥经多见广,可知道这是什么花?”

雪发覆面人,此时长发倏忽自动冲起,飘落时,已全披在了后脑,露出了他的本来面目!

原来他正是峨嵋曾欲追杀傲霜的房珏!

房珏的目光,也射在那朵红花上,闻言摇头道:“认不岀!”

佟钟双目皱起,对云万里道:“你身上带着手帕?”

云万里点头取出了手帕,递给佟钟。

佟钟将手帕平铺丈外地上,接着凌虚以右手向死者那朵小红花的枝子一招,花枝夺出死者之手,向佟钟飞去!

佟钟却并不用手去接,右手轻挥,将花枝挥向地上的手帕中,然后轻拈手帕四角,将枝包了起来拿走!

一干黑道高手,惊怖中各自坐下,大家的目光,自然则然的全移到房珏的身上,似是都在要求对此事的解答!

房珏横扫了大众一眼,道:“你们大概都认得已遭毒手的这位朋友吧?”

古干鼎开口道:“他可是‘鬼影黑手’吕仁非?”

房珏嗯了一声,道:“正是他!”

提起了“鬼影黑手”吕仁非的名姓,这干黑道高手,心中越发不是滋味,至少有一半人,无法自制内心的恐惧!

吕仁非成名江湖已有多年,为湖北一省无人能敌的霸主,心黑手辣,狡诈无论,掌力轻功为顶尖之选!

在目下这一群黑道人物中,吕仁非算得是前十名的好手,如今竟惨死于斯,怎不令余众心悚?”

房珏看出内情,冷哼一声道:“这毫无疑问,吕仁非是死在梅傲霜的手中!”

江齐天适时提出了问题,道:“与敌相搏,非生即死,这算不了什么,只是属下有个疑念,却百思不解,仁非既已遭了敌手,却……”

话未说完,那手中提着包有花枝的佟钟,已接口道:“江大侠可是在问,吕仁非既已遭人毒手,却又怎会来此的?”

江齐天道:“正是,我相信这是众人所疑的事!”

佟钟道:“很简单,此处已非严紧的秘密之地了!”

江齐天道:“佟兄是说……”

话未说完,佟钟已接口道:“江大侠贵庚?”

江齐天愕,不知佟钟何故突出此问

房珏却已开口对大家道:“佟大弟是老夫义弟,诸位请以老弟称之最好!”

“佟老弟,那我就讨大了。”

佟钟娃娃脸泛起笑容,道:“这才是。”

话声一停,接着又道:“诸位已知道,那快活仙婆是梅丫头的师父了,这老乞婆有名的心黑手辣,并且早已年老成了精!”

“诸位大概都认为她们是擒住了吕仁非,不知施了什么手法,再放吕兄逃遁,然后追蹑吕兄身后……”

岳三州接话道:“难道不是?”

佟钟一笑,道:“绝对不是!”

江齐天道:“佟老弟可能再深一步的解释其由?”

佟钟道:“当然可以,若是吕仁非被擒后纵逃而来,那他手中紧握不放的这枝小红花,又当如何解释?”

众人傻了,无言以答。

佟钟又是一笑,接着道:“其实说来简单,此处早已被敌方发觉了!”

这句话说岀来之后,有人问道:“是这样的话,快活仙婆和梅丫头为什么不就来此地寻仇呢?”

佟钟却反向一句,道:“不错,你想这是为什么呢?”

江齐天在一旁由不得答了话,道:“佟老弟,这也是我们最不明白的地方!"

佟钟道:“江大侠请向两旁看看!”

江齐天目光左顾右盼了刹那,道:“佟老弟要找看些什么?”

佟钟道:“看这两旁的豪杰英雄,自然,也包括了江大侠在内,这就是快活老乞婆和梅家丫头,不敢前来的原故!”

江齐天恍然道:“原来如此!”

佟钟一笑,道:“俗话说的好,猛虎虽凶,难敌一群饿狼,她师徒虽说功力了得,但若面对这多高手,能保必胜吗?”

“不能!绝对不能!所以她师徒釆取了各个击破的办法,以重建梅庄为饵,来诱使我们分人前往……”

话没说完,房珏已开口道:“佟大弟不用再解释了,事情已然十分明朗而急迫,让我们详细的商量一下今后对策吧!”

佟钟笑嘻嘻的点点头,提着那手帕退向黑石案旁!

房珏此时横扫了大家一眼,冷冷地说道:“诸位是不是都带着兵刃和暗器?”

众豪强一口同声答道:“都现成!”

房珏一字字威严的说道:“请大家各将兵刃暗器,取放自己面前长案之上!”

众豪强互望着,俱皆不明其由!

房珏适时沉重的说道:“诸位可知道吕仁非是死在何人手中的?”

一干黑道高手,面面相视,无人答话!

房珏冷哼一声,又道:“他并非死在快活乞婆师徒手中!”

古干鼎不由霎着眼睛说了话,道:“主人是说,我们另外还有强敌?”

房珏领首道:“不错,敌人极强,手段更是毒辣可恨!”

古干鼎道:“莫非主人已知是谁?”

房珏道:“虽尚不知,但他不会再隐藏多久了!”

古干鼎人心一动道:“主人,难道我们之间,混进来了敌方的人物?”

房珏嗯了一声,道:“正是!”

这两字吐出说出,一干黑道高手,立即个个惊心动魄,接着也不知由谁开始,一个个将兵刃暗器取岀放好!

数百名豪强中,要想找出那一个是敌方混进来的人物,太难了,至少决不是三两天就能有解答的!

可是房珏却有办法,由人而认人,用不着多久,已将所有在座的豪强出身和经历,査了个清楚!

经过这种査证后,只剩下了十一名较为可疑的人,这些人,泰半是平日昨各大门户中,有些往来的!

再经房珏亲自询问这十一名高手,结果却毫无所得。

这件事,暂时只好不了了之,遂商谈到对付梅傲霜的方略,他们不久就有了决定,并立刻展开了行动。

重九佳节,是登高的日子。

在这个季节,北方几省,早已风寒袭人了。

尤其是一早或一晚,说得稍为玄虚点,穿薄棉衣未见得能叫风一吹就不来个抖颤,缩缩脖子!

是山东省的“周村”城外,这一天,重九的这一天,距城只有十里的“柴沟子”,岀了事故!

“柴沟子”之所以叫柴沟子,并非因为姓柴的聚族居,相反的,几百往户中,却没有一个姓柴。

“柴沟子”也没有沟,更不靠山,但是自很久很久以前,这有名的柴市,发售一切引火的柴木!

尤其是在重大的节庆日前几天,柴沟会热闹上好久,大户小家,都来选购好用的柴木和木炭!

重九虽也是节,但所谓登高雅趣,却只限于一般文人墨客和富户官员,因此柴沟子冷冷淡淡,没有几个买柴的人。

假如这是“端阳”或“中秋”前的话,情形可就不然了,真能说的上是人山人海,从一早热闹到傍晚。

柴沟子的柴和木炭,是附近一二百里内有名的,木柴又耐烧火头又大,木炭绝没有一丝烟儿,保你叫好。

在近百家柴炭行中,最有名的当属“樊家炭木行”,樊家的木柴,根根长短如一,木炭,支支粗细一样。

所以要到了季节,樊家的柴木和木炭,不出三天就会被抢购一空,近十年来,樊家着实发了不少财!

不过樊家主事的樊成,为人“格路”,北方有句话“三青子”,就是形容像樊成这种人的。

樊成就只一个人,没兄没弟,不知在那弄了个老婆,到满标致的,所以柴沟子的农民或购柴的老客都称赞他老樊!

老樊视钱如命,满肚子坏水,欺软似乎却怕硬,因之柴沟子一地,他的人缘是坏到家!

在重九的这一天,老樊却一大早就悄悄起了床,外面天还黑着呢,也不知道他有什么要紧的事办。

他悄声悄步的到了柴栅,在栅后最边上,另外有间小木室,上着三把锁,他开锁走了进去。

刹那,出来了,吓!原来那小木屋,养着一匹马!

马色呈枣红,头上一颗白星,四蹄各有一块巴掌大小的白毛,竟是有了名的千里驹“白头星”儿!

“白头星”这匹马,是武林中高手们尽知的宝马,这匹马当年是属于“泰山”巨盗樊公达的,如今不知何故,会藏在樊成的柴栅中?

此时,马鞍上面已经挂着个皮口袋,也是枣红色的,大到足可放落升半米,鼓鼓的,不知放着些什么!

老樊把马牵到了大路上,那时天仍然没亮!

他飞身上了马,现岀了一身轻巧的功力!

双膝微叩马腹,“白头星”一声欢嘶,四蹄儿放开,像阵风儿似的,眨眨眼已经岀了柴沟子!

老樊在马上,奸险阴狠地笑了,心中得意自忖——

“老子躲到这个倒霉的地方,早已够够的了,就是你这丫头不来,樊老子也再呆不下去啦!”

“现在好,老子回老子那真正的家,狗丫头你作梦也想不到老子不是山东人,那时候……”

忖念未已,怪事来哉!

面前人影儿一闪,白头星停了蹄,惊嘶一声不再挪动!樊成注目处,脸上已没了人颜色!

原来在马头前面,多了个人,这人一身缟素,素巾扎着云发,掩面雪纱垂向一旁,露岀了清晰的面目!

是个少女,极美的少女,只是现在这位极美的少女,双目却射着令人不敢仰窥的寒光,并泛着一种威凌的杀气!

樊成色变下,不由自已的吐出一句话来,道:“梅傲霜!”

少女冷冷地说道:“是我,你想逃到什么地方?”

樊成知道左右绝无人在,更明白自己加一个自己再乘上五倍的人数,也不是傲霜的敌手,一颗心已开始发了凉!

他思索刹那,飞身下了马,不抽腰中暗藏的兵刃,更不悄悄取用暗器,却扑咚一声,向傲霜跪了下去!

傲霜冷冷的笑出声来,一声比一声的冷!

樊成变作了“兔儿爷”,一个劲的磕头,道:“姑娘,俗话说的好,杀人不过是头点地,并且只能点上一次!”

“如今,我樊成已经头点地了,并且是一点再点,姑娘叫我点多少下,我就点多少下,只求饶我狗命!”

傲霜厉声道:“你叫樊成?”

樊成看似早已得六神无主,其实这小子向来就会造作,不论是哭,是发狠抑或是下跪,都藏着毒谋和诡诈!

因此他闻言即知傲霜在问什么,立即答道:“我也就是樊公达”!

傲霜冷冷地说道:“那我没找错人!”

话声一顿,接着又道:“你想逃到什么地方去?”

樊成一边磕着头,一边道:“哪有地方,还不是逃一步算一步!”

傲霜冷笑出声,道:“你可认识‘济南府’的胡顶?”

“胡顶?我不认识!”

傲霜道:“不认识?你们当初横霸山东,狼狈为奸!”

樊成哦了一声,道:“姑娘说的是‘胡坏水’呀,他叫胡和顶!”

傲霜沉声道:“就是他!你们一个‘坏水’,一个‘黑心’,无恶不作,当年在云万里调派下,惨杀‘何家庄’……”

樊成哭起来了,一把鼻子一把泪,接口道:“谁圣明也没有姑娘你圣明,那时‘梅庄’已毁,姑娘逃了,云万里老儿说,姑娘被何氏奶娘抱回了何家庄!”

“姑娘请想,云老儿下了令,叫我打个头阵,我在人家的矮檐下,敢不低头吗?自然非去不可……”

傲霜冷若冰霜般的接了口:“不错,所以今朝你也是非死不可!”

樊成嚎啕大哭,边哭边道:“姑娘若能饶我狗命,叫我干吗全成,姑娘……”

傲霜沉声道:“住口,你若再敢有意哭岀声来,我就把你分了尸!”

这句话真灵,樊成顿时没了声息,不哭啦!

接着,他低声哀求道:“姑娘你瞧,叫我不哭,我就不敢再哭,由这一点看来,姑娘就该相信我最听话,姑娘,放我逃生吧!”

傲霜冷笑几声,道:“没那么容易!”

话声微微一停,又道:“看你可怜份上,我给你个机会……”

全句尚未说完,樊成已经磕头如捣蒜般,道:“多谢姑娘,多谢姑娘,恭祝姑娘今后将所有的仇家都罪找到,恭祝姑娘长生不老,恭祝……”

傲霜冷冷地怒哼一声,才使樊成闭上狗嘴!

傲霜扫了那匹“白头星”一眼,道:“这不是当年那一匹了吧?”

樊成道:“不是了,这是那匹马的第三代啦!”

傲霜嗯了一声道:“脚程如何?”

樊成道:“快过它的上两代!”

傲霜点点头,道:“到济南要多久?”

樊成道:“不歇着的话,中午就能到!”

傲霜看了樊成一眼,道:“你给我带个信与胡和顶,告诉他,今夜三更,我将前往济南讨索那笔血债,胡家有一个人就算上他一个人!”

樊成道:“我准把话带到!”

傲霜冷冷地一笑,道:“我能相信你吗?”

樊成道:“我可以发誓……”

傲霜沉声道:“你那誓,还没有狗屁值钱!”

樊成哭丧着脸道:“那姑娘要如何才能相信我呢?”

傲霜道;“我自然有我的办法!”

话声中,傲霜十指突出,已点封了樊成十处穴道!

樊成只觉得身躯一阵极热,不由高喊道:“姑娘饶命!”

傲霜理也不理,探手处,掌中多了一枝三寸花枝,枝上有一朵奇异悦目的小药花,递在樊成左手,道:“握紧它,快!”

樊成在身上一阵极热后,再没觉得有何不适,不由暗中放心不少,闻言自是慌不迭的紧握住了花枝。

傲霜接着又道:“听明白,你已中了我的奇异指功,这朵花和枝子,能保你的伤势不发,所以你要紧握着它,不能松开!”

“见到胡和顶,把话传到,世上就再没有你的事了,但是你若将此花遗失,死在途中却休怨我!”

傲霜说完这话之后,竟不容樊成开口,身形一闪,已如神龙般一飘而去,樊成连看都没看清楚!

傲霜走了,樊成左手紧握着那花枝,左顾右盼了刹那,在认定傲霜绝对不在附近之下,低声咒骂了起来。

然后他飞身上了马,虽然心中有一百个不愿意去济南,但是为了保全性命,只好叩马疾驰而去!

此时天光乍明,秋收已过,路上尚无行人。

但在疾驰出数十里后,行旅已多,田间也出现了收拾麦杆的农夫,这些人竟一个个皆以惊奇的目光,看着马上的樊成!

樊成不明所以,只当是乡下人没见过这样的快马,就没往心里去,何况必须快些赶到济南,也难以分心分神多想。

其实,人家看的是另一个人,一个站在樊成马鞍后面的姑娘,当然,读者们您都知道,这人正是傲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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