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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从今四海为家日

这条庞大的人影,在克业还差丈远就扑上枝头的时候,一冲而起,并非斜飞,而是直拔云空!

庞大的人影拔身而起,克业已到了梢头,因之克业做足微登梢头软枝,也追踪疾射而上。

怎料庞大的人影,却施展开轻功中罕见的奇技,以普普通通的“天马行空”身法,凌虚踱步而出!

克业冷笑一声,人已追到适才这庞大黑影冲拔的最高地点,紧随庞大黑影,也以“天马行空”凌虚踱步追赶!

怪事出现了!

两条并肩的黑影,远处飞驰而来,却恰好抬头看到这幕凌虚踱步一追一逃的奇景!

这并肩而来的两个人,正是段承和郝华甫!

他俩目睹此事,不由倏地止步,目瞪口呆而视!

此时,那庞大的黑影,一步慢似一步凌空走着!

后追的克业,却是一步快过一步!

那一步慢似一步的庞大人影,步子越跨越大,由第一步一迈五尺,到第十步时,却每跨过丈!

是令人叹为观止的奇技呀!

这庞大黑影,竟然缓慢的凌虚平踱出了十丈有奇!

看样子,仍然没有“每况愈下”的情形!

但是不知道还能平踱多久!多远!

后追的克业,步子越迈越快,却越跨越短!

第一步平行丈外,第五步已是六尺,到第十步时,已只能迈出三尺,并且已难平行,渐渐倾斜而下!

十五步了,克业自六丈高处,已降到相距地面三丈!

步子每跨一次,只有尺半!

但那庞大的人影,越去越高,在十五步时,已高距地面八丈有奇,以横来量,十五步平出了十七八丈!

十八步时,克业真气已散,落于地面!

那庞大的人影,蓦地一声轻啸,突然加快,如脱弦之箭,向左方远处疾射而去,一闪无踪!

克业落身地面之后,仍然仰头看着这庞大的影子,但在月色映射下,看到克业脸色成了赤红的一片!

平跨十八步,克业走了十二丈多些,但若比起那已去远的庞大人影,他成了小巫之比大巫了!

但远在半里路上,伫步仰观的段承和郝华甫,神色苍白,频频的摇头叹息,半晌无言!

久久之后,郝华甫喟吁一声,道:“大哥,咱们回去吧!”

段承道:“不找那个人啦?”

郝华甫摇头道:“用不着去找了,找着也没有用!”

段承恍有所悟,道:“莫非刚才这两位之中,就有那人?”

郝华甫点头道:“后面那个就是!”

段承也叹息一声,道:“那是不必多此一举了,回去的好!”

他俩抱雄心而来,却怀着惆怅而归!

克业走了,自顾自的走了!

他是在合肥发现了傲霜,知道傲霜是追寻他而离开了家,心中有说不出的难过和感怀。

于是他决心随在傲霜身后,处处去保护她!

黄土岗傲霜感动郝华甫归正,没瞒过隐身一旁的克业去,使克业对她更加深了几分爱慕。

入大洪山,克业诚恐傲霜受屈,暗中将护,不料他只顾一心放在傲霜身上,而被郝华甫所发现!

更没想到,另外会还有一位比他更要关怀傲霜的奇客,也在暗中保护傲霜,并且是自苏州城的坟场就开始了随行!

郝华甫发现克业,没发现那位奇客,反之郝华甫和克业的一举一动,皆没有脱出那奇客的视线!

奇客是有心要惊走克业,是善意,更是好心!

克业功力已达高峰,但傲霜正萌芽,此时,若陷身儿女之情,则傲霜这朵武林奇葩,必将凋零!

是故奇客今朝故现声息,又故现形踪,然后以高出克业数倍的功力,使克业知耻而去!

果然,克业在羞愧之下,生了发奋图强的决心,要百尺竿头再进一步,于是毅然而去!

不过他却已经从傲霜和崔天鹤等人,在黄土岗旁答对的话中,知道傲霜的去处,所以非常放心!

是四川“小周溪”镇!夜初更。

段承和郝华甫,饭后品茗相谈一件事情!

段承首先开口道:“二弟,镖快到地头了!”

郝华甫知道段承之意,道:“大哥您率人交您的镖,由小弟陪姑娘去峨眉!”

段承道:“怎能使二弟一人……”

话没说完,郝华甫已接口道:“大哥别争,这事决定了吧!”

段承道:“我认为咱们同去交镖,然后吩咐弟兄们先回镖局,我兄弟双双陪何姑娘去峨眉才对!”

郝华甫道:“大哥若有游兴,小弟自然十分赞成。”

段承道:“明天问问姑娘如何?”

郝华甫点点头,此事就作了这样的决定!

这时傲霜姑娘,却未安睡,正在展读一张信柬!

柬是刚刚不知何人,由店房后窗投进来的。

柬是写的是——

“因人能成事吗?金刀镖银到目的之地,为你而十分犯难,若真想见那‘快活仙婆’,立刻独自登程!”

傲霜深觉奇怪,不过她却下了决心!

次晨,傲霜对段、郝二人言明要独自上路。

段、郝自是千不肯万不肯,但在傲霜坚定不移之下,只好应诺,相赠纹银百两,傲霜也不推辞而收下。

不过傲霜说的明白,这百两纹银算是借的,将来一定归还,段承并且选了一匹好马,送作姑娘的代步!

双方互道珍重而别的刹那,段承和郝华甫,各将旗令呈敬给姑娘,他们说的好,未来凭此旗令,金刀镖局中人及大洪山兄弟,愿听遣调。

傲霜沉思有顷,收下了它,她想得很远,认定这两支旗令,在未来时候,会对自己有很多帮助!

自此,傲霜又独自上路,走上祸福难料的行程!

太平镇,相距资中县甚近,十分热闹!

这天清早,一匹桃花马,马上正是傲霜姑娘,进了太平镇口,奔向东大街的一家栈房。

傲霜有马代步,一路行来快得多了。

昨夜她只顾赶路,错过了宿头,好在她早已习惯了野郊而宿,因此并不觉得有什么苦恼和不便。

她太平镇上打尖,是为了座下的马,否则她宁愿多赶出几十里路去,不会在镇上休息。

她来巧了,这些日子的太平镇,恰好极不太平!

不过她却不知道,因此顺马先找客栈住下。

这家栈房名叫“万福”,在太平镇来说,是最大最好也是最贵的一家,傲霜自不知道这些,遂选中了它!

进店之后,傲霜发现这家店房十分干净,心中欣慰,又看到店家正在忙着擦拭门窗,更觉得这店房伙计勤奋。

她没有多想,首先吩咐店家,喂马好料,然后才找个单间,想洗沐并用些早点,休歇一下。

哪知店家看来似是不欢迎她,第一句话就问道:“姑娘是休息一下,用过饭走对不?”

傲霜暗觉奇怪,道:“不错,过了正午就走!”

店家毫无表情的说道:“那可以!”

说着领到单间,自做自的准备茶水去了!

送来茶水之后,傲霜要了早点,哪知店家道:“姑娘,我们今天不卖吃食!”

傲霜一愣,道:“这是为什么?”

店家道:“小店已经包给了人家,今天……”

傲霜不想多知道些闲事,接口道:“外面去买点可行?”

店家点点头,答应一声而去。

傲霜吃了早点,沐浴之后,舒适的躺在床上,她昨夜就没睡好,此时正好补上一觉。

并且因为她决定过午后再走,这样非但可避烈日,并且也能走得快些,所以安然如梦。

正甜睡间,突被喝声吵醒,听到一人大声道:“不是对你们说过吗,谁也不准留,后面那匹红马是哪里来的,这客人现在住哪一号?”

傲霜一听,就知道是说自己的那匹马,立刻坐了起来。

接着,听到店家小声的说道:“对不起徐管家,是位堂客,说好过午就走的,要不小的也不请人家留下,等一会儿小的去唤醒……”

话还没有说完,传来“啪”的一声震响,和店小二的呼痛声,不问可知,小二已经挨了耳刮儿!

果然,随着这声震响,传来那徐管家的怒喝声道:“王八蛋,人在哪一间?”

小二不敢不说了,道:“这……这一间!”

那徐管家又道:“去告诉另外住的那个老太婆一声,叫他马上滚!”

说着步声到了傲霜的门口!

傲霜还穿着里面的衣服,门是扣上了,一听步声,已知道人就要到,慌不迭地就要下床穿衣……怎料“嘭”地一声,房门已经被人一踢而开!

接着,屋里多了个黑胖的中年人!

这人胖嘟嘟,但够结实,黑脸儿有三分横像,浓而稍短的眉毛,大嘴,当然谈不到好看!

但那一双眼,却带着邪恶的眼神,闪闪盯在傲霜身上,傲霜正要下床,如今被迫得拉着薄被子来遮住身体!

徐管家没有刚才对店家的那股火气,反而笑道:“果真是位姑娘,冒失冒失!”

听这句话,似是说他因不信店家的话,才踢开了房门,如今发现果然是位姑娘,深觉不该。

果是如此,他就该立刻退出去才对,哪知他睁大了那对邪恶中带有美丽的色眼,直往傲霜上身转!

人也迈动脚步,走到了床边!

今日的傲霜,已非过去了,自与段承和郝华甫相识,耳闻眼见,多了无法计数的江湖经验,立刻寒着脸道:“出去!”

徐管家嘻嘻一笑道:“吓!好凶嘛!”

傲霜道:“我叫你出去,你听到了没有?”

徐管家阴阳怪气的说道:“我又不是聋子,会听不见吗?”

傲霜道:“那你为什么不出去?”

徐管家又是嘻嘻一笑,道:“你叫我出去,我就这样听话出去吗?”

傲霜冷哼一声道:“难道这太平镇,没有王法?”

徐管家这次却一变为正色道:“有,谁说没有?”

傲霜黛眉一扬,道:“大概是你不怕王法!”

徐管家道:“这你就说对了,问这太平镇的王法,你不如问我徐大爷,徐大爷就是此地的王法!”

傲霜知道遇上了下作的江湖人啦,冷冷地抓住被子,站到床上,所幸衣衫就在床头,伸手拿了过去!

徐管家又嘻嘻地笑了出来,道:“对,只要你能把衣衫穿好,尽管走就是!”

傲霜不理会他,却再次坐到床上,准备穿衣!

徐管家这时却道:“你姓什么呀?”

傲霜不答,在被中穿上长裙!

哪知刚刚将长裙套于双足的当空,徐管家蓦地伸手,抓住了被子的下方一角,猛地将被子抽掉!

但他却没想到,一个如傲霜这样的弱质女子,会有很大的手劲,一抽竟然没能抽脱傲霜的手!

不由动了火气,加三分力道又是一抽!

这次傲霜早有了主意,猛地一抖腕子,松开了手,整个被子,全蒙在徐管家的脸上。

徐管家并且因为用力过猛,没住脚,暴退不迭!

若非后背已经碰到了墙,他非摔倒不可!

就这霎眼时间,傲霜已经飞快的将衣穿好,并登上了鞋子,寒着一张吹弹得破的脸,立于床前!

徐管家扯去了蒙在头上身上的被子,一瞧傲霜满脸杀气的站在床前,非但不怕,并且一笑道:“有两套,衣服穿的够快!”

说着,一步步向傲霜欺近!

“站住,你想干什么?”

徐管家道:“想呀?想……和你谈谈!”

傲霜冷脸道:“没什么可谈的,你给我出去!”

徐管家道:“出去,小丫头,你别忘了,这座店是大爷包啦!”

傲霜道:“我住店时,店家说过,但没有说明时间……”

徐管家邪笑着接口道:“这不就对了,你既知此店被大爷包了,不找另外的客店住,我问你,你是什么存心?”

傲霜道:“店家说过,过午去不要紧,我才……”

徐管家道:“你这不是叫矫情吗?徐大爷我包下了整个的店,你能住不能住,要紧不要紧那得徐大爷说才行呀!”

傲霜道:“这责任应由店家负!”

徐管家摇头道:“是你强占了我的地方,我当然要找你!”

傲霜本来不善狡辩,被问了个张口结舌!

徐管家接着得意的说道:“如今你知道没有理了吧?”

傲霜想起了能答的话来,道:“那你也不该踢门闯进来呀!”

徐管家哈哈一笑道:“你可真会蛮缠!”

傲霜道:“我哪里蛮缠过来?”

徐管家道:“店我包了,就等于这是我的地方,在我的地方,发现别人侵占,我不踢门而入,难道还告进不成?”

傲霜当时又没能答上话来,愣了一愣!

片刻之后,才道:“任你是多有歪理,房里是位姑娘,你也不该……”

徐管家道:“我怎知道作贼的人,是小子还是姑娘?”

傲霜怒声道:“你说我是贼!”

徐管家点点头道:“在我们太平镇,对侵入别人住屋的坏东西,一向是称之为‘贼’,这没有不对!”

傲霜火了,道:“店家告诉过你,是位姑娘了!”

徐管家道:“店家等于是私通窃贼的主犯,他的话怎能算数?”

傲霜怒声道:“你一共说我两声贼了!”

徐管家道:“不错,你不高兴吗?”

傲霜道:“我警告你,你敢再说一句,别怪我……我……”

傲霜我了半天,说不下去了,她本来要说,我就给你个厉害,但她转念一想,自己无法办到!

因为她自知只学了三招防身奇式,却一招打人的也不会,不会打人,有什么厉害能叫人怕呢?

徐管家先前倒是一愣,他发现傲霜神气不可侵犯,双目竟然射出神光,心头不禁紧了一紧!

但当他见傲霜说不下去的时候,却放了心,道:“你……你要怎样呀?”

傲霜一跺脚,抓起了立于床头的拐杖!

徐管家悚然后退,认为傲霜要拿拐杖打他!

哪知傲霜却迈步向室外而去,看都不看他一眼!

天下事皆由前定,真是由不得人!

那句祸福无门,唯人自招的话,更对!

傲霜要去,假如徐管家就任她去的话,是一点事都没有,但是人若注定三更死,九牛十八马也拉不到天明!

徐管家也不想想,一位单身姑娘,独乘一骑,若没有侠骨胆气,敢在这恶浊江湖道上行走吗?

傲霜人刚到门口,还没出去,徐管家已追了上来!

他见到口的美事要飞,怎能不急,三不管的伸手就拉,嘴巴上却还找着可能丢掉性命的便宜,道:“怎么,占了人的便宜就走,哪有这种好事!”

他本想拉住傲霜玉臂的,不知是什么鬼使神差,临时动了要一摸那“小蛮腰”的脏心!

傲霜没学打人,她就认为不会打人,但有人要想抓她,打她,那却是“耗子舔猫的鼻梁骨”——自己找死!

徐管家身旁,已经站定了“催命鬼”,一个劲儿的晃那片“令牌”,所以他也就一个劲儿的快找死!

手摸到了傲霜的后腰,已经触到了衣衫,傲霜刚才所受的怨、气和恨、怒,倏地并发,忍耐不住了!

只见她右手把杖往左手一交,右腕微翻,五指平伸向身后一甩一滑,徐管家发出了似被杀之猪的惨嗥!

接着,砰的一声摔倒地上,一动没动!

傲霜并未回顾,顺手带上了门!

原因是这一招她用过一次,那次认为是杀了人,结果只是使对方受了伤,所以这次她看都不看一眼!

她才待吩咐店家备马,哪知店家早已被徐大爷吓破了胆,马匹已然准备好,她扔下半两银子,跨马而去!

这时,日正当中,天气仍然热得令人烦煞!

傲霜自经徐管家的这场突变,对太平镇已不愿再逗留片刻,是故打马飞驰,疾奔而行。

她想在傍黑前,进入资中县城,好好休息一夜。

哪知跑没有十里路,桃花马已经通体汗湿!

马是段承所送,又是良驹,傲霜不忍它过苦过劳,再说她也热得喘不出气来了,遂勒马停蹄!

顾盼间,看到不远处的一株大树,枝盛叶茂,恰好乘凉,立即翻身下马,走向树荫休息下来。

她晨间吃过了早点之后,至今再没有用饭,一口气飞骑而行,尚不觉得饥饿,如今休息下来,却感到饥渴交加!

饥还好办,渴却难耐,但附近并无人家,无可如何。

移时,歇息已足,口中渴甚,遂再次上马,缓缓而前!

行又二里,前途出现了一座小镇,大喜过望,提缰催马而去,不过霎眼光景,已到了小镇的镇口!

当她到镇口,可也看清了一切,根本不是一座小镇,而是一户巨宅,四外种植着榆树,拐杖是四丈石墙!

石墙广大,一个圈儿,圈起了这座巨第!

傲霜沉思着,有些不想进去。

她幼时听母亲讲过,在武林汤家,更听到诸叔父及克业谈过,知道了不少怪事,也更懂得冷眼旁观的真义!

四川固然有天府之国的声誉,但那只是形容有盐井的地区,再说就算人人皆富,乡镇亦非城垣可比!

在这么一个荒僻的地方,会建有如此宏大的一座巨宅,望之有若四百多户人家的村落,着实令人疑心!

傲霜业已动了疑念,但她着实渴得要命,自忖道:“就算这座巨宅可疑,借碗水喝就走,又能生出什么是非来呢?总比渴到资中县好得多!”

于是她下定决心,顺缰缓乘转向了大门!

大门,站着四名壮汉,左右分待,十分威猛!

这阵势,使傲霜心中又犹豫了起来,但她业已转到门前,四名壮汉也都看到她了,只好咬牙而前。

她刚要下马,左边两名壮汉之一,已拱手道:“女英雄请赐芳名而进!”

傲霜心中一动,再加注目,看到那四名壮汉,都盯在她放于马旁鞍边的拐杖之上,不由恍然大悟!

此事要在一年前,傲霜会认为这四名大汉,在打她这拐杖的主意,如今她经验多了,已没有了这种幼稚的想法。

再看看自己的衣着,暗暗点头,为了和随行中人同行方便,在大洪山作客时,郝华甫代她增添了几件衣服!

这些衣服,绝不适合一位千金小姐的穿着,但却极度合乎一位武林女侠的身份,难怪守门大汉会如此询问。

傲霜个性十分奇特,有时她稚璞得可爱,但有时却城府极深,有些事她似是经验老到,但有时却一窍不通!

此时,她动了城府,冷着脸道:“你问我?”

这名壮汉一愣,目光不由和傲霜相对,突然全身打了个冷颤,脸上顿时没了半点血色,期期艾艾道:“我……不是我,是……是……不是,不是小的敢问您,是上面,不!是堡主交待过……”

这小子不知何故,就像老鼠看见了猫似的,吓得连整句的话全说不出来了,因之使其余三名壮汉也变了脸色!

他停下来话锋,突然道:“我……小的去向里面报,您委屈了,请候……”

话仍然没能说完,人已撒鸭子飞般向堡内跑去!

这情形,闹得傲霜成了摸不着头脑的丈八金刚了,她不由暗自奇怪,不知这名大汉,何故突然害怕起来!

到时,由堡中飞似的跑出来了一队人,有二三十位,头前两个人,四十上下的年纪,模样儿很够凶横!

其余的,有老有少,望之即知是江湖中人!

傲霜不由大悔,暗忖道:“明知这不是什么好地方,干么就忍不得一点儿渴,偏偏自己要往这种危险的地方来!”

只顾想,她应该下马的事,全给忘了!

这时那队人已到了近前,前面的两个人,一齐对她恭敬的施了一礼,然后分立左右,道:“不知道姑娘驾到,没能早迎,姑娘恕罪!”

傲霜一听,又傻了,心中想:“这是哪一门子的事嘛?听话中之意,人家是认得自己,但自己说句良心话,是绝对没见过这些人!”

不过事已成了骑虎,说不算数也来不及了?她索性把心一横,咬紧了银牙,充就充到底吧!

于是强捺怦怦颤跳的心,道:“两位好?”

这两个人似有受宠若惊的意思,慌不迭地说道:“怎敢劳神姑娘动问,托福,托福。”

傲霜在马上暗想道:“听这种谦虚劲儿,自己冒充的这个人,似是来头不小嘛!”

她只顾想着,却又忘了下马,自更没有前行。

适时这两人中的一个,再次躬身道:“敬问姑娘,老太太安康?”

傲霜神魂反舍,点了点头,这才想起来应该下马,想着就作,立刻翻身而下,探手抽出拐杖,马上有人接过了缰绳!

来接的两个人,不知何故,都直盯她的拐杖看,神色十分小心!

傲霜诚恐万一有变,找自己的坐骑不易,遂道:“马请拴在这堡门里面就行,我还要去办别的事!”

哪知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又巧合了事之经纬,于是那两名率众来接的汉子,含笑道:“姑娘就住上一天吧,明日……”

傲霜故意冷冷地接口道:“是你说的算,还是我说了算?”

这人全身一抖,谀笑着说道:“当然是姑娘说的算!”

话声中,这人转向牵缰绳的汉子道:“立刻按姑娘吩咐的办,先给姑娘宝马饮水!”

这汉子躬身应是,道:“二堡主,马拴在那棵树底下可好?”

这位二堡主点点头,再次肃请傲霜里请。

傲霜由大汉问话中,听出来接的这两个人,立于右边的是二堡主,不用说,左边那个是大堡主了!

此堡有“莫家堡”的钢字,当然这两位堡主姓莫,不过傲霜却不敢乱喊,万一失误,笑话可大了!

最使傲霜不放心的,是自己到底矫饰了个什么人物!这一点要不能很快的清楚,最好是喝了水就走!

她由两位堡主相陪,到了客厅。

宾主落座之后,立刻有人献上香茗,傲霜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来,立刻神色故作郑重的说道:“有件事,要烦及堡主!”

她聪明,有心试试这两位是否都是堡主。

果然,两人同时答道:“姑娘吩咐就是。”

傲霜道:“请准备一个水袋,满装食水,挂于我那马鞍之上!”

二堡主答应着,立刻吩咐了下去!

傲霜几口喝干了茶,道:“好茶,我可也真够喝了!”

一句话,遮过了许多事,侍从汉子,又给傲霜斟满了一碗,那大堡主未语先笑,说道:“姑娘可曾经过太平镇?”

傲霜心头猛地一跳,道:“经过的。”

大堡主道:“一切已照老太的吩咐办了,那家店房也已收拾干净,刚刚我打发堡中总管徐大椿,去检……”

傲霜暗呼一声“不好”,自己走进了龙潭之中啦!

她念头一转,心又一横,寒着脸,接口道:“贵总管徐大椿,可是个黑胖的汉子?”

大堡主一愣,谀笑着说道:“不错,他是稍胖了点,人还不错,会办事,姑娘动问起他来,想必是曾经见过他了?”

傲霜冷冷地说道:“哼!见过,堡主最好立刻派人过去看一下!”

两位堡主听出话头不对来了,立刻道:“姑娘敬请指示,有何所见?”

傲霜索性横就横到底,道:“我就是由那镇上的店里来!”

两位堡主互望一眼,唯唯着没有接话!

傲霜又道:“我曾小睡了片刻,被贵总管吵醒……”

大堡主接口赔罪道:“这个东西真该死,他竟会认不出姑娘来……”

二堡主接说道:“混账的东西,等他回来……”

傲霜一声冷笑,接口道:“最好贵堡主派人前去抬他,他自己怕是回不来了!”

两位堡主闻言色变,互望久久,答不上话来。

傲霜此时何向定下了心,又道:“这位徐总管,三不问踢开我住房的门,那时我还未起身,叱斥着他出去,怎料他竟起了万恶的心肠!”

大堡主脸色苍白的说道:“姑娘就处治了他?”

傲霜道:“听你的意思,好像说我还该容忍似的!”

大堡主把头摇得像“货郎鼓”(专走百地卖饰物花粉针线之类的小贩,昔日称为货郎,货郎鼓就是小贩手摇引人的小皮鼓)一般,道:“姑娘你错会意了,我是要说,这东西该活剥了皮!”

傲霜冷冷地一笑,道:“好像没那么大的罪吧!”

这句话,令莫家堡的两位堡主,无法回答出声!

傲霜在说话当空,已经又喝干了碗中的茶,话锋一转道:“水袋备好了没有?”

二堡主道:“必已备好,难道姑娘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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