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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得道多助

这一着倒真是出乎屈老西意料之外,他欲待后退,为势已然不及,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觉后头一紧,人已离地而起,退了五丈之遥,他不用问,也知是无毒丈夫来了。

屈老西骂道:“王八羔子,原来他们里面名堂还多的紧!”

仇若愚道:“你受惊了?”

屈老西笑道:“笑话,有你在身边,咱怕什么?”

仇若愚道:“眉儿不在里边。”

屈老西道:“假如她在,她会对我出手?”

仇若愚道:“想不到对方智力甚高,居然在中途掉包了。”

屈老西道:“吕义芳颇有点智慧,想必这是她的杰作。”

仇若愚笑道:“不要紧,我们找得着她的。”

他在万难之中适时救了屈老西,这份机智和武功当真天下少见,解明怔了一怔,哼道:“阁下好大的口气!”

仇若愚道:“是吗?”

解明道:“阁下自信找的着吕总巡?”

仇若愚道:“她飞上天去我也找的着。”

解明道:“请恕解明眼拙,不知阁下高姓大名?”

仇若愚摇头道:“你不配问!”

解明怒道:“当真?”

仇若愚冷笑道:“对你这种人说假,仇某还用在江湖上混吗?”

一句“仇某”,解明的眼睛睁大了。

他想了半天,才道:“你可是仇若愚?”

仇若愚淡然道:“我正是无毒丈夫!”

答的妙,可是解明他们一听,脸都吓青了。

一名汉子叫道:“无毒丈夫这么年青?”

仇若愚笑道:“你希望我年纪大?”

屈老西哈哈笑道:“假如你有妹子想嫁人,我们不丈夫还看不上眼哩!”

那人心中虽怒,可是当着仇若愚这等大人物面前,却是不敢发作,只好哼了一声算事。

仇若愚道:“姓解的,车子里面坐的是谁?快请出来。”

只见车帘一掀,一人道:“仇大侠有事吗?”

出现的是一名白衣少女,这少女长的很美,只是眉梢眼角带着一股煞气,看来甚是刺眼。

屈老西道:“这个暗算俺的小妞儿,俺倒没有见过。”

那白衣少女道:“你现在不是见着了吗?”

屈老西道:“最难消受美人恩,一次已经够了,下次见了老公,手下可得干净些,要是再动手动脚,我便休了你!”

屈老西天生会见人说话,那白衣少女哼了一声,恨恨的瞪了他一眼,心中已暗暗起了杀机,此女阴沉就在这里。

解明道:“姓屈的,你说话嘴巴最好干净些!”

屈老西道:“我得罪了你娘可是?”

这句话使那女的占了便宜,解明却吃了大亏,那白衣少女先恨屈老西,这时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

屈老西道:“我老婆高兴笑啦!”

白衣少女一听,赶紧把笑声顿住,神色又是一变。

她冷冷道:“姓屈的,莫以为仇若愚在此,我便杀不了你!”

屈老西大叫道:“不好了,老婆要杀老公了!”

他嘴尽占人家便宜,白衣少女就是修养功夫再好,此刻不禁也动了真怒,手掌已倏然扬起。

仇若愚道:“姑娘且慢动手!”

白衣少女道:“你有什么事?”

仇若愚道:“一共有两件事要请教!”

白衣少女道:“我知道的便说,不知道的请恕我无法作答。”

仇若愚道:“假若姑娘知道的不说呢?”

那少女不料仇若愚会说这话,不由怔了一怔。

解明道:“假如事属机密,自然不能说了!”

屈老西突然接嘴道:“不丈夫有两件要问,我也有一件事要问。”

解明哂道:“你有什么事要问?”

屈老西怒道:“你岔什么嘴,我是对你老娘说话!”

解明心中虽怒,却是把他莫可奈何,因为他虽骂解明,但却又替那白衣少女占了一次便宜。

白衣少女道:“你问什么事?”

屈老西道:“你是否知道便说,不知道的便无法作答?”

白衣少女虽觉他讨厌,但有些地方也很有趣,当下道:“正是如此!”

屈老西道:“假如事涉机密,你便不说,是吗?”

白衣少女道:“不错!”

屈老西道:“假如我问的不是机密呢?”

白衣少女不加思索的道:“我当然说!”

屈老西嘻嘻一笑,道:“你有老公了吗?”

白衣少女一听,肺都几乎被他气炸了,可是她已有言在先,如不答,便失信于人,如答,以她一个大姑娘,这话又怎么好启口。

解明怒道:“姓屈的,你捣什么乱?”

屈老西笑道:“这难道不是问题?”

解明道:“问题虽是问题,但却不是正题!”

屈老西道:“我既问了出来,她也有回答的义务,这事不用你多管!”

解明只好哑口无言退过一边,仇若愚知道老西胡闹,心想出一出这些人洋相也好,所以也不开口。

屈老西瞪着白衣少女道:“怎么?这事也不便说吗?”

白衣少女怒道:“你有心捣乱,恕我不能作答。”

屈老西道:“你不能作答,我倒可以替你作答。”

白衣少女道:“你能替我作答,你知我……”

屈老西笑道:“是的,你已有老公了。”

白衣少女怒道:“我几时有了老公?”

话再出口,才知上当,怒恨交迫之下,曲指朝屈老西点来。

屈老西忙向旁边一闪,叫道:“不好,杀老公了!”

白衣少女越听越怒,正待跨前二次出手,仇若愚已拦了上去,拱手道:“姑娘息怒。”

白衣少女恨声道:“这姓屈的委实太甚,不杀了他,实难消心头之恨!”

仇若愚道:“敬请姑娘先答复仇某的问题再说。”

白衣少女道:“你第一个问题是什么?”

仇若愚道:“姑娘可知吴姑娘现在何处?”

白衣少女道:“事关抓密,请恕我不能作答。”

仇若愚道:“那么姑娘可否说说姜水柔的下落?”

白衣少女道:“抱歉,这也是机密!”

屈老西大叫道:“不丈夫,你问的话不是等于没问吗?”

仇若愚点头道:“早知如此,我倒用不着开口了。”

白衣少女道:“咱们刚才说过了,事涉机密,我不能说的。”

仇若愚叹道:“那么姑娘请走吧!”

屈老西惊道:“不丈夫,你让他们走?”

仇若愚道:“是的,但得请姓解的留下来!”

白衣少女道:“你想留下人质?”

仇若愚道:“不留下人质,我怎能找的着姜水柔?”

白衣少女怒道:“办不到!”

仇若愚道:“姑娘请放明白些,我并未和姑娘为难!”

白衣少女道:“但解明是咱们的人,你留下他,无异也留下咱们!”

仇若愚道:“姑娘是姑娘,解明是解明,姑娘怎能和他扯在一起?”

白衣少女道:“咱们都是‘龙凤帮’的人,为何不能扯在一起?”

仇若愚道:“姑娘曾杀过少林或者武当弟子吗?”

解明惊道:“你怎知道?”

仇若愚冷冷道:“仇某如不知道,又怎会在这里等你们老半天?”

解明嘿了声道:“姓仇的,你不可逼人太甚,咱们已一再让你,别道咱们就伯了你!”

仇若愚大笑道:“仇某岂敢要人怕,别人都可以离去,你却非留下来不可!”

解明道:“假如我不留下来呢?”

仇若愚道:“仇某说过的话,几时又不算数了?”

解明朝白衣少女望了一眼,道:“姑娘,咱们只好一战了!”

白衣少女点点头道:“我散花女几时怕过人来?”

屈老西怔道:“散花女?我在迷宫怎没听过这个名字?”

散花女冷笑道:“你非本帮之人,不曾听过的还多哩!”

原来这散花女子正是姜水柔手下十八名女弟子之一,生平以暗器见长,为人十分冷静,只是动起手来,心情却是十分狠辣。

散花女年龄虽不大,但因她是姜水柔身边心爱弟子,是故解明他们对她不得不尊重几分。

屈老西道:“那你又算老几呢?”

散花女道:“我算老几?你等会就知道!”

目光一扫,喝道:“上!”

一声“上”,那六名汉子已飞身扑向屈老西。

屈老西身子一侧,大笑道:“不丈夫,这屈老西便打头阵啦!”

掌势挥出,已和那六名汉子狠狠打在一起。

仇若愚道:“适间见姑娘暗器手法,颇得‘天女散花’之妙,姑娘又自号‘散花女’,当真名符其实了。”

散花女道:“好说,好说。”

仇若愚道:“在下行事,向来只找罪魁祸首,除姜水柔之外,在下不愿伤及无辜,还望姑娘明白!”

散花女道:“我当然也明白!”

仇若愚道:“姑娘既然明白,为何还要强人所难?”

散花女道:“难道你又不是强人所难吗?”

仇若愚怔道:“我强了谁来?”

散花女道:“你把咱们逼离迷宫,岂非强人所难?”

仇若愚冷笑道:“姜水柔别有阴谋,这件事是骗不了人的。”

散花女哼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咱们殿主行事自有分寸,又岂是外人所能知悉?”

仇若愚道:“姜水柔此刻只怕已与公孙可会合,你们想荼毒天下,哼哼,野心好大,野心好大!”

散花女冷笑道:“你又胡乱猜测了,咱们殿主几时又与公孙可会合了?”

她是无心答言,但仇若愚一听,不由怔了一怔。

解明已警觉过来,大喝道:“会合了又怎样?你怕了吗?”

仇若愚是何等样人?怎会被他一语就搪塞过去,冷笑道:“这样看来,还是姜水柔独断独行啦?”

散花女现在也后悔了,但她后悔已迟了。

解明大喝道:“胡说八道!”

仇若愚脸色一变,道:“解明,你说谁胡说八道?”

解明大吼道:“说你又怎样?”

仇若愚哼了一声,飞身向他扑去。”

解明适时之间拍出五掌,掌掌俱挟雷霆万钧之力,他知仇若愚不好相与,已然用了十二成功力!

散花女手一扬,满天都是暗器,同时喝道:“回去!”

仇若愚道:“不见得!”

他前扑之势丝毫不变,忽然全身一提真气,散花女发出的暗器快到仇若愚身边,突地纷飞四散坠落。

散花女见状大骇,连第二个念头都未及闪起,只见仇若愚尤如天神般探手抓住了解明,自己也不知仇若愚他双手是如何伸进来的。

这瞬间的变化真把众人惊呆了,屈老西乘势连出数掌,把那六人震出一丈开外,再也爬不起来。

散花女叹道:“我认输了。”

仇若愚冷然道:“请去告诉姜水柔,有仇某在此,她赶快收掉雄霸天下之心,如其不然,哼哼!”

散花女道:“我知道!”

她朝解明望了一眼,大步如飞而去。

解明紧闭双目,仇若愚松手一退,也不怕他跑掉,解明果有自知之明,也不敢打算有逃跑之心。

仇若愚道:“解明,仇某给你点时间考虑,如是仇某问出话来,你答而不实,仇某绝不容你,你可懂?”

解明道:“在下根本不需考虑。”

仇若愚道:“你是否愿真心回答仇某的话?”

解明夷然道:“不答!”

屈老西大喝道“王八羔子,你找死?”

解明冷笑道:“江湖传言仇大侠是如何英雄,但在解某看来,也不过尔尔!”

屈老西嗤声道:“难不成你认为不丈夫武功不行?”

解明道:“武功虽佳,但以武凌人,却非习武之道。”

屈老西想不到他会说这句话,怔了一怔,道:“姓解的,你该知道,任何手段施出,都要看对象决定,对你如此,已是很客气的了。”

解明哼道:“难道解某不是人吗?”

屈老西道:“是人便该分出好歹,你连好歹不分,能算什么人?”

解明道:“你既如此说,何不请仇大侠下手,在下若皱一皱眉头,也算不得英雄好汉!”

屈老西还待说话,仇若愚忙抛了个眼色,拱手道:“好了,就算我刚才不该以武对你,但也不会轻易放过你,你可懂?”

解明道:“在下自然懂得!”

仇若愚道:“如要在下放你不难,自然得请你说出真话。”

解明道:“在下若真要说出来,你仇大侠又未必相信!”

仇若愚肯定地道:“只要你说,仇某一定相信,仇某请问,姜水柔现在何处?”

解明道:“实不相瞒,现在路中!”

仇若愚怔道:“在路上?难道她的‘龙凤帮’没有窝?”

解明道:“有,不过她现在还没找到!”

仇若愚怔道:“你这话就使我不解了。”

解明道:“这事若不加说明,仇大侠自然不会知道,换句话说,姜水柔此行并无目的地,她是随遇而安的。”

仇若愚道:“奇怪,想不到甘愿放弃大好基业不顾,却愿意过这种随遇而安的生活?”

解明道:“说起来,这也是为了仇大侠!”

仇若愚怔道:“为了我?”

解明道:“正是,因为她知道仇大侠为人机警,料事如神,她舍弃迷宫,甚至连迷宫对面大好基业也不要,在仇大侠心中,必定会认为她还有更好的去处,可是?”

仇若愚点点头道:“不错,我正有这种想法!”

屈老西道:“不但不丈夫如此,便是我老西也有这种想法,这骚女人脑子真灵光的很呢!”

仇若愚道:“话虽这样说,但她总得有个‘安’处才是。”

解明道:“说来也许仇大侠不相信,她这种随遇而安的想法实是天真的很。”

屈老西啊一声,道:“你说说,她究竟天真到何种程度?”

解明道:“譬如说,她这次想向少林下手,她便想以少林寺作为‘龙凤帮’的总舵所在地!”

屈老西失笑道:“糊涂,少林会答应吗?”

解明道:“是啊,咱们也有这种怀疑,但她却像满有把握似的对我们说:放心,少林会答应的。”

仇若愚笑道:“她这样做,连我也摸不清她存的是什么心意,那么根据解兄判断,她现在是不是正向少林进发?”

解明摇头道:“那也不一定!”

屈老西奇道:“为什么又不一定呢?”

解明道:“因为她临行曾嘱咐我们,她要向哪一派下手,还得临时看情况来决定,不过她此刻正向两边进发那是不会错的。”

屈老西道:“假如你们要和她连络,又采取什么方法?”

解明道:“我们根本用不着方法,只要往南走,临时自有人前来通知,譬如两位刚才看到的散花女,便是通知咱们行里的人。”

屈老西道:刚才散花女通知你们怎么呢?”

解明道:“过长江!”

屈老西怔道:“就只过长江便算了事?”

解明道:“不错!”

屈老西道:“难道都没有一个准地头。”

解明道:“请问屈大侠,从此地直往前走,该是什么地方?”

屈老西想了一想,道:“不是汉口就是汉阳吧?”

解明道:“对江呢?”

屈老西道:“那是武当!”

解明道:“那就对了,咱们到了武当,途中自然还会有人前来通知。”

仇若愚道:“到了武当之后,要去少林到武当都很简便,姜水柔用心真深沉的很。”

屈老西道:“解兄,那散花女在迷宫身居何职?”

解明道:“她并无职务,她是姜水柔十八名女弟子之一,为人阴沉,手段十分毒辣。”

屈老西道:“早知如此,咱们倒不该放她走了。”

仇若愚道:“请问解兄,在下的朋友是否也跟着姜水柔而行?”

解明道:“姜水柔要以他们要胁仇大侠,自然都在她身边。”

仇若愚道:“那么吴姑娘呢?”

解明道:“她正被吕义芳挟着,连夜向江南进发,在下有一言,不知道该不该说!”

仇若愚拱手道:“解兄请说!”

解明道:“假如仇大侠信得过在下,在下保证可把仇大侠朋友全部救出来!”

仇若愚大笑道:“请问计将安出?”

解明摇头道:“我要救贵友,事实上用不着使计,只要相机行事便成。”

仇若愚道:“在下刚才失手,对解兄多有不过之处,这事那散花女都瞧的清楚,假如解兄回去,不怕姜水柔起疑?”

解明摇头道:“仇大侠放心,在下自有应对之言!”

屈老西道:“解兄能否提示一二?”

解明道:“在下要说的非常简单,只说在下失手被擒,仇大侠坚逼在下说出机密,在下不肯吐露,仇大侠没法,只好放过回来报信!”

屈老西道:“她会相信?”

解明道:“在下在迷宫地位不高,在下谎称仇大侠自不会把在下放在眼里,仇大侠要找的只是她,她如何不信?”

屈老西沉吟一会,道:“解兄能如此做,咱们自是感激不尽,但是在下见散花女离去时瞪了一眼,不知是何用意?”

解明道:“她示意在下不能说出机密。”

屈老西道:“假如解兄回去,她会不会从中搬弄是非?”

解明道:“散花女为人虽然狠辣,想必还不致对在下有所怀疑,因为在下在迷宫也算得上是姜水柔的心腹,

屈老西道:“不丈夫,你有没有意见?”

仇若愚道:“解兄能为我等效力,在下感激都来不及,那还有什么意见,但望解兄处处多加小心就是,

解明道:“仇大侠放心,在下自有理会。”

仇若愚道:“在下尚有一事请教,那公孙可果真和姜水柔没有丝毫连系吗?”

解明道:“的确没有。”

仇若愚道:“姜水柔从迷宫撤退,难道都没有信使通知公孙可?”

解明笑道:“说来仇大侠也许不相信,仇大侠此次在海外逞威,姜水柔一面调派人事预防仇大侠,其实也在暗中布置擒伏公孙可之计。”

屈老西惊道:“有这种事?”

解明道:“在下何用相骗两位?只可惜公孙可当时没有突围进来,假如他那时能突破仇大侠突围,到了迷宫,必然也会死在姜水柔手上!”

仇若愚道:“姜水柔为什么对公孙可这样呢?”

解明道:“据在下所知,可能与姜水柔野心有关。”

屈老西道:“这女人想称雄天下,居然连老公也不要了吗?”

解明道:“这正是她的习性!”

屈老西叹道:“好可怕的女人!”

仇若愚道:“好了,现在事实已明,为了争取时间,解兄可以上路了。”

解明道:“仇大侠真相信在下?”

仇若愚笑道:“在下行事自忖光明磊落,就算解兄到时出卖在下,在下也绝不计较!”

解明一揖到地,道:“多谢仇大侠!”

说罢,大步向前走去。

屈老西待解明走远悄声道:“他可靠吗?”

仇若愚大笑道:“可不可靠,自有时间证明,走!咱们拦截吕义芳去!”

说过之后,两人也朝前路走去。

段梅真兄妹虽然很快就离开那座小岛,可是待他俩到了陆上,前面早已没了姜水柔他们的影子。

段珍珠道:“哥哥,你可知他们往哪去?”

段梅真道:“姜水柔曾说她要去中原。”

段珍珠道:“姜水柔精的很,她知道你背离她,这话只怕不大可靠。”

段梅真笑道:“那么依妹子说,他们该往北?”

段珍珠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脑中一转,突然叫道:“有了!”

段梅真道:“妹妹想起了什么?”

段珍珠道:“你我真的太傻,此地乃无人之处,就算有人,经过的也很少,是不是?”

'段梅真道:“不错!”

段珍珠道:“何不瞧瞧地上足迹?”

段梅真一听,不禁暗惊自己傻,当下伏在地上一瞧,果见有许多零乱足迹还夹杂着车辆痕迹都向南边而去。

段梅真道:“妹子聪明,他们已向南而行。”

段珍珠道:“既然向南,咱们快追!”

段梅真道:“说得是。”

兄妹两人腾身而起,向前如飞而去!

要知这一带荒无人迹,是以段氏兄妹能够毫无忌惮的施展功力而行,兄妹追了大半天,这时已到官道,人也多了,兄妹俩只好放慢脚步,缓行而去!

走了不久,天色已暗了下来,前面出现三条道路,兄妹俩走到近处,竟不知走哪一条好。

段梅真道:“何不再用老法子?”

段珍珠道:“老法子不管用了。”

段梅真怔道:“为什么又不管用了?”

段珍珠道:“刚才咱们是在荒凉之地,现在这里已是官道,人车较多,假如咱们再跟着人迹走,岂非连三条路都要走了吗?”

段梅真叹道:“那又如何是好?”

段珍珠安慰道:“哥哥不必心慌,待有人过来,问一问便知!”

段梅真道:“这也有理!”

兄妹俩就这样守候在路边,不久从一条路上过来一人,段珍珠走上去问,问那人有没有见许多人车经过,那人毫不考虑的回答说有。

段氏兄妹一听,不禁喜出望外。

两人正在从那条路上走去,这回倒是段梅真福至心灵,连忙把珍珠叫住道:“妹妹,这不可靠!”

段珍珠道:“怎么不可靠?”

段梅真道:“你刚才问那人有没有看见许多人车经过,他自然说有呀!试想一日之内,官道之上也不知要经过多少人车?”

段珍珠一听,连忙退了回来,道:“不错,我险些误了大事!”

段梅真道:“姜水柔既说要往中原,咱们早时也是跟着车迹来的,现在不管许多,只要认定方向,绝不会有错!”

段珍珠道:“现在往哪条路走?”

段梅真道:“往右,右边才是正道!”

段珍珠点了点头,两人便抢着右边大道飞奔而去。

兄妹两人都不认路径,在路上走了三四天,一天傍晚,两人经过一阵狂奔,眼前一座大山挡路,兄妹俩立刻把身形停住,突听左侧有人在说话。

只听一人道:“是不是来了?”

另外一人道:“时辰已经差不多了,要是没来,定是在路上遇到麻烦,咱们还是先走为妙!”

段梅真一听,忙把段珍珠拉到暗处,道:“我认识这两个人!”

段珍珠大喜道:“可是迷宫的?”

段梅真道:“除迷宫的人之外,我很少认识江湖上的朋友!”

段珍珠道:“那你可知道这两人是谁?”

段梅真道:“一个叫石城,一个叫周文,都是姜水柔的心腹。”

段珍珠道:“既是姜水柔的心腹留在这里,莫非她本人也在附近?”

段梅真笑道:“别高兴太早,你没听他俩说,他们在等人么?”

段珍珠道:“你认为他们等的不是姜水柔?”

段梅真道:“是不是等姜水柔,咱们马上便可知道,你且留在此地别动,待我前去瞧瞧!”

段珍珠道:“好,那你快去快回!”

段梅真点了点头,悄悄向前走去。

段梅真自然不会听错,那两人一个叫石城,一个叫周文,而且他们两人都是姜水柔的心腹。

石城和周文又做梦也不曾料到段梅真会悄悄掩了上来,那石城从一处密林中站起,四下一望,道:“老周,好像没有一点影子!”

周文道:“上面怎么说的?”

石城道“日落西山,人准押到,他们就是要耽搁,也不会耽搁这么久啊。”

周文道:“依你瞧,咱们要不要去瞧瞧?”

石城道:“咱若去,人又来了,那又怎办?”

周文大笑道:“老石,路只一条,要来要去也只这一条,你还怕他们会飞上天去么?”

石城道:“话不是这么说。”

周文道:“那又该怎么说?”

石城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你懂?”

周文道:“你这是提防意外?”

石城道:“当然耳!”

周文道:“你的顾虑也很有理,我看这样吧,你留在这里等,待我到前面去瞧瞧!”

石城道:“好!你要快去快回!”

周文道:“前路又没娘儿们等着我,你穷耽什么心!”

周文大笑又道:“哈哈,想不到你老石也会害怕了?”

一面说,一面向前走。

段梅真悄悄跟着,待走了一段路之后,他估量就是前面大声说话,后面也无法听的清楚,乃一步跃到周文身后。

周文闻得风声,为时已晚,身背已被一只手掌抵住!

周文还不知究竟,笑道:“老石,你开什么玩笑?”

段梅真在后面道:“老石已死了!”

周文听到声音不同,大惊道:“你……”

段梅真道:“本公子段梅真。”

周文一听,几乎两腿都软了下来,寒声道:“少主,是你……”

段梅真道:“难为你还没忘记我这个少主!”

周文道:“属下怎敢?”

段梅真道:“告诉我,你们在等谁?”

周文道:“少主都听见了?”

段梅真道:“没听见怎会跟上你?”

周文叹了口气,道:“假如属下说了出来,少主可否饶恕属下一命!”

段梅真道:“可以!”

周文道:“真的?”

段梅真道:“我的个性你至少也有个耳闻,我几时曾说过不负责任的话?”

周文道:“那么属下相信就是!”

段梅真不耐道:“快说!”

周文吁了口气,道:“早两日咱们接到总巡通知,说她已擒住一人,总巡为恐途中发生意外,故叫咱们在此等候!”

段梅真道:“那人是谁?”

周文摇头道:“那人是谁我可不知道,我只知道她是女的,而且和吴奇有关!”

段梅真道:“和吴奇有关?难道吴奇也派人追了上来?”

周文道:“那就非属下所知了。”

段梅真道:“吕义芳没有说明白?”

周文道:“没有,她只叫咱们派人来接!”

段梅真想了一想,道:“按照日程,吕义芳什么时候到?”

周文道:“两个时辰前就该到了。”

段梅真道:“那她为什么还没到呢?”

周文道:“属下怕她出了麻烦!”

他一再口口声声自称属下,用意自是希望段梅真饶他一命,但段梅真却有他的想法,当下道:“好,你在这里躺一会!”

周文大惊道:“少主不是说过……”

段梅真道:“放心,我不会杀你的!”

手掌一拍,拍了周文的穴道,人又悄悄走了回来。

石城不知周文出了麻烦,还在那儿痴痴等着,突然,他听到身后“喳”的响了一声。

石城大惊回过头去,星月之下,只见段梅真飘然而至,他几乎惊呆了。

段梅真道:“别怕,你等的可是吕义芳?”

石城道:“不……不是……”

段梅真冷声道:“那么你等何人?”

石城道:“我……我在等后队!”

段梅真道:“你一个人在等?”

石城哪知周文出了问题,硬起头皮道:“不错!”

段梅真笑道:“石城,你在我面前还敢不说真话?”

石城道:“属下说的是真话!”

段梅真摇摇头道:“不见得吧?周文都对我说了,你何必还瞒着我?”

石城大惊道:“少主见着周文?”

段梅真道:“要不要我带你去瞧瞧?”

石城慌忙道:“不……不用啦!”

段梅真道:“听说吕义芳擒了一人,这人与吴奇有关,你可知她是谁?”

石城摇头道:“属下不知!”

段梅真怒道:“你比周文差的太多,可别怪我要下毒手了!”

石城大骇向后一退,哪知目光一扫,一人已挡在面前,正是段珍珠。

段珍珠冷冷道:“你还不说实话?”

石城道:“我委实不知!”

段梅真怒道:“好小子,你还敢强嘴?”

一掌劈下,石城欲待伸手去挡,哪知段梅真招式千变万化,不知何时,一双手掌已挥到后背,他只觉身后一紧,人已飞出三丈开外。

段珍珠道“哥哥还没把那人打听出来?”

段梅真道:“我问过了,他们只知吕义芳擒了一人,至于这人是谁,他们都说不上来。”

段珍珠道:“他们既然都是姜水柔的心腹,会不会说谎?”

段梅真道:“周文还比较老实,石城却是一派胡言!”

段珍珠道:“周文现在何处?”

段梅真道:“已被我点了穴道,躺在前面树林中。”

段珍珠道:“为何不杀了他呢?”

段梅真道:“愚兄见他说话诚实,故而已应允不杀他!”

段珍珠道:“哥哥这样做也很有理,但不知咱们是不是也要在这里等下去?”

段梅真道:“既有发现,当然要等!”

段珍珠道:“好,那咱们快到周文那里去!”

段梅真没有说话,带段珍珠到周文躺下之处,目光一瞥,道:“看来他真比那姓石的强多了。”

周文道:“少主素来说一不二,既答应不杀属下,此刻应该放了我!”

段梅真道:“那是当然!”

顺手解开周文穴道,又道:“你的身体已恢复自由,但你还得在此多留一会!”

周文道:“少主有所差遣,属下万死不辞!”

段梅真道:“你如真心向我,我也不会亏待你,只是有一件事,我要问你,吕义芳是不是一定会往这里来?”

周文道:“一定会!”

段梅真道:“好!那么你到外面去,我在这里等,少时吕义芳等来时,你把她引进来,我便相信你的忠诚!”

周文道:“属下当然遵命这样做,只是以后……”

段梅真挥手道:“放心,我珍珠堡要的是人,姜水柔行奸诈,我珍珠堡行仁义,何去何从,你现在还可以选择!”

周文突然跪了下去,道:“属下愿追随堡主!”

就在这时,突听车辆之声响起,段梅真轻喝道:“也许吕义芳来了,快到外面去瞧瞧!”

周文道:“遵命!”

身子一闪,人已出了树林。

段珍珠道:“哥哥,他信的过么?”

段梅真道:“你认为他会使诈?”

段珍珠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认为还是小心!”

段梅真笑道:“妹妹,放心,你守东,我守西,就是他要起变心也逃不了你我手掌!”

段珍珠点了点头,向林子另一边端隐去!

就在这时,蹄声已近,只听一人道:“哪位在?”

周文应声道:“周文在此!”

那声音正是吕义芳,问道:“就只你一个人吗?”

周文道:“前面还有接应之人!”

吕义芳道:“好,上来吧!”

周文忙道:“请总巡下来一下!”

吕义芳道:“有什么事?”

周文道:“总巡下来就知道了。”

吕义芳不疑有他,兼且也知周文也是姜水柔的心腹,所以缓步走下车来,目光一扫,道:“什么事?”

周文道:“请总巡到树林内一谈。”

吕义芳向前走了两步,突把步子一停,道:“你一个在这里?”

她心中已有疑念,所以才问出这句话。

周文道:“树林内还有一人在等总巡。”

吕义芳问道:“是谁?”

周文道:“总巡何必多问,只要进林就知道了。”

吕义芳这辆马车一共只有三个人,除了趟子手之外就是她和眉儿,当然,她是监视眉儿的。

也就因为如此,吕义芳抄小径而行,却把大路让给解明,她设想周到,心想就算后面有追兵,也只能找的着解明,自己正好借此赶路,赶去和姜水柔相会,所以,她在行动上已份外小心。

吕义芳摇摇头道:“老周,有话现在就说,我还要赶路。”

周文道:“总巡进林,这对赶路并无妨碍。”

吕义芳道:“不,我不进去了。”

周文道:“难道总巡信不过我?”

吕义芳道:“这里空旷无人,就是有天大的事也可以说出来,你为什么硬要叫我到树林里面去说呢?”

周文不觉语穷,只得道:“因为树林内方便些!”

一句“方便些”出口,吕义芳不觉怒形于面,喝道:“老周,你究竟捣什么鬼?”

周文道:“没有啊!”

吕义芳察言观色,这时非但不进,反而向后退去。

哪知就在这时候,突听“扑通”一声,吕义芳大惊回头望去,只见那趟子手从车上摔了下来,

吕义芳心头一紧,正要向车蓬扑去,适时间,段珍珠已从车内把眉儿抱了出来。

段珍珠道:“想不到会是我吧?”

吕义芳寒着脸孔道:“你……你怎么知道的?”

原来段氏兄妹守在林内,见吕义芳不肯进林,兄妹俩一打招呼,珍珠救人,梅真封住吕义芳前进之路。

吕义芳话刚出口,便已看到段梅真已走了过来。

这时,珍珠也拍开眉儿穴道。

段梅真没有理会吕义芳,对眉儿道:“姑娘无恙吗?”

眉儿道:“多谢,我不打紧!”

她朝珍珠上下一望,但见珍珠尤如空谷白兰,又幽雅又芬芳,当时脑子一转,暗想莫非她就是段珍珠,她长的如此高贵圣洁,难怪仇大哥又对她念念不忘,就是我,见了她也喜欢啊!

她一念及此,非但没有感谢心意,反而醋劲大发,说过之后,反而向旁边一站。

段珍珠自然不知她脑子里想的什么,朝她望一望,朝吕义芳那边欺了过去。

段梅真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吕义芳,姜水柔如今已穷途末路,我看你还是及早觉悟的好!”

吕义芳已然落单,心中震骇自然不在话下,但她乃老江湖,念头一闪,含笑道:“少主肯收容我?”

段梅真道:“只要你肯放下屠刀,不助姜水柔为恶,你过去所做的事,我是不会计较的。”

吕义芳叹道:“少主话是好话,只是有些地方还不明事实。”

段梅真道:“我什么地方不明事实?”

吕义芳道:“少主你说殿主已穷途末路,事实上,殿主非但没有穷途末路,反而如旭日初升,前途未可限量!”

段梅真道:“这是你的偏见!”

吕义芳道:“少主也有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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