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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神秘的跟踪者

岸上,行旅穿梭,无毒丈夫和老西,绝不同行,但是他们身后,却不断有追蹑的人,一个,接着又有一个,最后竟发现一共有四名追蹑者。

追蹑者互距无毒丈夫及前行十人,如此一人远隔一人,到那第四名的时候,和无毒丈夫已隔了一箭之路!

在转拐多时后,怪!四名追踪者竟走成一线,最后,更怪了,他们和无毒丈夫及老西,全打了招呼!

原来那四名追踪者,竟是双侠,一条龙和美公子。

金黄色的夕辉,闪过窗棂,沉入暗角中了。

船上,舱中,坐着不少穿着怪异的人物,黑色油布制成的水衣靠,各背一个密不透水的油绸包袱。

他们的兵刃等物,皆以油绸包好,紧绑身上,那怪异的头罩,只能在以晶片制好的眼孔上,看到每个人的双睛,他们是无毒丈夫,老西,双侠,一条龙,滕老龙及滕老龙手下的“海霸四怪”。

他们每人,在前胸上都悬有一个鼓胀的西瓜般的东西,软软的,不知何物,并且有一条软管,通向水衣内部。

夕阳沉落,天色乍暗,船底突然开启一洞,他们一个个由洞中潜入海中,由无毒丈夫为首,飞快的游向远处。

十条怪形梭鱼般的黑色人物,穿入一度沉入海底的海岩沿穴,黝黑,极暗,约几盏茶光景,他们笔直的浮上水面,他们正是无毒丈夫等一行。

他们探出身来,将胸前软囊摘落,并露出面目,休息刹那,在囊中灌满空气,重又扎好,戴妥头罩,再次潜入水中。

当十个黑黑的人头,再次浮出水面时,他们己经到了目的之地,是珍珠堡的水滩边沿。

原来珍珠堡竟建在一处天绝水域之内的奇特平地上,往返必须在海中水底渡过五里水域才行。

无毒丈夫有地图,终于到达目的地方。

他白天故意在那珍珠堡开设的“龙山小铺”中现身,出惊人语,与对方相约时限,就为了今夜的暗渡陈仓!

他们分开来,悄悄闪过了一片平细的软黄沙滩,迅捷的换好劲衣,将水衣靠等妥置一大软袋中,埋于地下。

然后飞身而行,转过一处海岩,都悄没声息的隐伏地上,一队巡丁持着火把,在他们十丈外走了过去。

“这就是珍珠堡吗!”

腾老头悄声向身旁的无影燕询问。

无影燕一笑道:“卵石为基,蛙壳鸟墙,珍珠嵌镶其上,滕老龙,你说这不是珍珠堡可又是个什么城呢?”

滕老龙道:“地方不大嘛,怎能容得下那多的人?”

一条龙在旁接口道:“这要进去才能明白。”

这时,无毒丈夫飞身而起,一闪已到了城下。

余众相继而行,刹那都集合在城门左侧。

城门是紧紧地关闭着,通体乌黑,看不出是木造抑为铁铸,城高三丈五六,这使滕老龙皱起了眉头。

原来滕老龙在水中虽是如龙若蛟,在旱地若论他那身奇特的外门功夫也属一属二,但轻功却差,三丈以上,他有自知之明,绝对无法飞纵上去。

海霸四怪中的“金鲤怪”,凑近滕老龙道:“当家的,飞跃城上的事,属下先行。”

滕老龙一拍“金鲤怪”,悄声道:“好的很!”

说话间,无毒丈夫向鹏燕双侠一点头,双侠四手相合,飞轮般一旋,如腾空巨灵,一闪已到了城上。

恰好城上时正空无巡丁,无影燕挥手相招,滕老龙已想了上城的办法,在“金鲤怪”和“银鲤怪”双双托足弹投之下,滕老龙一冲而上,没有再费什么事。

无毒丈夫走在最后,他们首先伏于城上,俯视四方,无毒丈夫暗暗皱起了眉头,他沉思刹那,手向城内一处矮松林中一指,当先飞身而下,三纵进入林内。

余众赶到,要中相商,无毒丈夫道:“珍珠堡主果系奇士,这外城的街道以及住屋,竟是按着古兵的‘万方大阵’所建,稍一失慎,必将被陷其中!”

群侠明白,此时绝无余暇询问此阵奥妙及破法,于是无人开口,都目视无毒丈夫,静待下文。

无毒丈夫剑眉深锁道:“如今别无办法,只有以拙应巧,在下带路,以索系身,千万不要松手,就算遇险,也将只是微惊而矣。”

万里鹏取出长索,果如无毒丈夫所说,紧系握紧,才待出林,蓦见人影闪飞而逝,群侠顿即伏隐不动。

刹那,有两个人闪身到了矮林,所幸这两个人并没深入,就在林边说起话来,一人声如童子,道:“他娘的,看来今夜又没有希望啦!”

另一人嘿嘿笑道:“急啥,反正已是必然到手的鸭子,还怕会飞走了,今夜不成还有明日,顶多再忍忍就是。”

童子声道:“忍忍?哼!你若把内城的这些丫头片子当作有情人看,那你‘阴阳魔’可就瞎了那双眼了!”

“阴阳魔”三个字听入群侠耳中,无不怦然心动,此魔年已花甲,为色中恶鬼,平日奸杀的女子难以计数!

十七年前,此魔突然在江湖失踪,人道这老儿已遭正道高手所诛,却不料竟是陷身在珍珠堡中。

此时,阴阳魔嘿嘿笑道:“我说‘五色童子’你若以‘有情人’二字赠夸老夫,可错到了家,老夫或是有情,又怎会给那两个丫头吃那蜜桃?嘿嘿……”

五色童子,更是淫魔中的淫毒,其作为更胜阴阳魔一筹,谁知竟也陷身珍珠堡中,成了工奴!

这时那五色童子道:“莫非老友在那蜜桃上作了手脚?”

阴阳魔嘿嘿笑道:“还是老友你聪明,嘿嘿……”

五色童子竟猛一顿足道:“你这祸可惹大了!”

阴阳魔冷哼一声道:“你的想法我懂,你当我会那么傻,告诉你没关系,二十年为人工奴,老子怎会甘心,暗中留意,以十年之久,配成了一种奇药,老子敢说,这两个丫头已无药可医,并且谁也不会疑心到我们!”

五色童子暗转心计,道:“就算如此,你何利之有?”

阴阳魔嘿嘿连声道:“法不传四耳,老友你何妨静待其变,别的不说,老子敢讲准有个小丫头供老友行乐……”

说没说完,他突然住口伏身不动,远处出现了一队灯笼,六名巡丁,由远而近,闪过松林去了。

阴阳魔这时又道:“回去吧老友,不必涉险。”

五色童子恨恨地嗯了一声,于是二人闪出松林,轻登巧纵远去,一条龙凑近无毒丈夫,悄声道:“怪事!”

无毒丈夫微一颔首道:“不错,此事极怪!”

滕老龙不解其由,道:“怎么样,该走了吧?”

无毒丈夫摇头道:“且慢,我要仔细地想一想!”

滕老龙皱眉道:“先进内城要紧,别的事……”

一条龙和滕老龙,有深厚的友谊和交情,接口道:“老混龙,你急什么,没瞧刚才那一对老淫魔吗?”

滕老龙仍然不解,道:“瞧见又怎么样?”

一条龙道:“他们也是潜进内城,时间极早,按说这正是夜行的好时刻,可是他们竟甘心退走,为什么?”

滕老龙懂了,老脸一红道:“对,是该小心些!”

话锋一顿,他又想起什么似的道:“不过咱们比不得这两个老淫魔,咱们别无退路呀?”

无毒丈夫点头道:“对,咱们别无退路,只有前进,你们请在林中稍待,我一个人行去探探动静,去去就回。”

无影燕抢先说道:“我陪着。”

无毒丈夫一笑道:“好,当心翅膀!”

无影燕会心而笑,双双拔身而起,只见黑影微在群侠目光中一闪,业已去得无影无踪。

滕老龙叹为观止,道:“好身法,好功夫!”

一条龙却神色郑重而关怀的说道:“他已多年不在人前现露这种‘移影神功’了,今天竟然施展出来了!”

群雄无不会心,这是因为事态极险,无毒丈夫方始施展他向不轻用的功夫,所以没人接话约隔盏茶时间,倏忽由空投落下来两条黑影,正是无毒丈夫和无影燕,无毒丈夫不待群侠询问,已开口道:“难怪阴阳魔和五色童子甘愿退去,内城另有防护,平空升上一面三丈滑不留手的平壁,使墙高已达六丈以上!”

滕老龙唠叨的骂道:“娘的X,皇宫之内也不过如此!”

无毒丈夫接着又道:“城墙上面,满布串铃倒钩,就算有人功力高深,可跃飞七丈登临墙头,他必被发现。”

一条龙道:“可有钩挂索绳的地方?”

无毒丈夫含笑道:“就算有,也将牵动串铃,不过大家放心,这种设置虽将双魔吓退,但我们却能安然进去。”

滕老龙才待询问,无影燕已笑着接话道:“只要高不足十丈,我鹏燕兄弟都能以‘云空飞旋’的功力,平安送诸位过去,不过下面必须有人接应,以防暗算。”

无毒丈夫道:“这个在下业已探明,内城因为有此设置,故而戒备松懈,只要诸位多加小心,定能无事。”

于是商妥由无毒丈夫首先飞身内城接应,群侠由鹏燕二人以奇特的云空飞旋办法,送进内城。

好一座堂皇而庄严的议事大厅,它的构建,竟不亚帝老大官那召见群臣的宝殿,高有八丈,横宽二十四丈,长度六十丈有奇,两列金漆雕花环柱,计二十四根,根根有合抱般粗。

地铺云石,石与石之间,嵌尖赤金寸宽的金线,踏临其上,如众仙之朝天帝,配以两边丈高狮鼎的袅袅檀香,越发使人疑为天上。

晶灯三十六盏,豪光万道,照射着大厅上每个角落。

南面,玉陆凡九,成一平台,台为玉制,中一古班朱痕碧玉的书案,案后一把古龙椅,正端坐着一位中年妇人。

妇人不饰珠粉,但天香国色,只惜秋寒满面,望之令人生畏,其左、右、各设一座,坐着两位奇美的姑娘。

左侧姑娘,正是那珍珠宫主,右侧姑娘,看来年仅十五六岁,她们都是一身雪缕,金带,各配以金鞘短剑。

妇人身后,站着四个人,两男两女,两女正是双姥,两男年过花甲,各执一奇形鸟杖,不言不动。

玉台下,两列设座二十四,坐着八金衣、八蓝衣和八黄衣的二十四位女子,那“天字堂”主郭念蓉坐于黄衣八丽之首。

她们并非全是姑娘,看得出来,约有半数已是妇人。那金衣和蓝衣八丽之首的两位姑娘,都是美如天人而冷若冰霜,在她们眉目间看出,皆身怀罕奇的功力。

二十四位丽人身后,站着近百名翠衣女子,个个端庄,皆为处子,这些坐或站侍的女子,有同一之就是人人在腰左侧,都配有一柄玉柄金缕的长剑,此剑怪异的地方,是连鞘竟都不足两寸!

大厅雕花木窗,计四十八扇,都是四敞大开,因之远在十丈外,都能看清大厅中的人物动态。

同样,若有人想欺近大厅,简直是绝不可能!

就在这绝不可能的情形下,无毒丈夫和鹏燕双侠,却以罕绝的轻功,自一处角地方冲拔而起,自也避过了一望无际的窗口,轻飘飘地稳落在大厅的顶脊上面。

无毒丈夫以手式指挥双侠慎重小心,他自己却一翻飞下大厅,他早已相好地位,恰在大厅南后方。

这地方没有窗口,不惫被人发现,他飞身而下后,立即闪伏右侧第一个窗口下,静听厅内的答问动静。

这时厅中传出那中坐妇人的威凌语句,道:“因此你们自即日起,必须加倍的谨慎,须知本堡不容轻侮!”

“是,堡主。”丽女们一致应声。

接着,堡主的语声再次传到,道:“据报那无毒丈夫等一行,不但已到达本堡附近,并且消息灵通,竟然侦知‘龙山小铺’为本堡所设,已约定明午相会!”

她语锋一顿,声调转为严肃,又道:“此人出身特殊,年纪虽轻,却生来侠骨,不巧的是,他们一行至此,恰当本堡大敌来临的前刻,若一个应付失当,后果不堪,此事何人愿独力为之?”

玉台下那金衣丽人的为首者,起身说道:“徒儿讨令人来应付此人!”

堡主沉思了刹那,摇头道:“你必须主持那‘万方大阵’和‘九禽剑阴’对付强敌。”

郭念蓉起座道:“此事交由弟子如何?”

堡主笑道:“你的功力,足敌屈老西,尚不能胜过无毒丈夫,而此人又必须使其心服,你不是适当的人选。”

这时那蓝衣丽人的为首者,起立躬身道:“弟子自信能达成任命。”

堡主颔首道:“你去最好,可率左、右双缺同行。”

立于堡主身后的两个老头儿,竟低沉沉地说道:“老奴斗胆进言,自即时起,直到那‘五行城’中鼠寇,来犯未能全部格毙前,老奴兄弟不敢离开堡主。”

堡主微微一笑道:“你们两个又不听话了!”

那左缺震声道:“堡主德情,老奴心感,当年老奴兄弟已有誓言,若不与‘土老儿’决一死战,永难安枕。”

右缺继续道:“如今五行老儿,即将到来,堡主却差遣老奴兄弟他往,老奴兄弟就算幸保残生,又生而何欢?”

堡主长叹一声道:“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五行五老自当年锻羽而去,十年苦修,已今非昔比,未来之一战,胜负之数难以预料,你们兄弟为本堡尽心已数十年,本堡主不忍……”

话未说完,左缺已震声接话道:“老奴愿领冒犯堡主之罪罚,亦愿甘赴刑堂受抗命之责,誓不离开堡主。”

双姥适时躬身道:“老奴亦有进陈,只堡主能恩准二缺及老奴姊妹留守本堡,以了昔日与火土二老之约。”

堡主幽幽一叹道:“好吧,其实当年仅是一句戏言,事隔已有十年,何必放在心上,再说此次设若本堡主不胜,你们就算格灭了火,土二老,又将如何?”

堡主虽然心事重重,但也嫣然而笑道:“信心是不应该没有的,好,你们仍然留在堡中。”

声调一落即起,转对珍珠宫主道:“你亲率蓝队及外堡的‘飞甲营二奴’出堡阻止无毒丈夫,事到万难,无妨与彼改订一月之约,那时五行五老来犯之事已过,当可从容应付了!”

珍珠宫主恭应一声道:“女儿本是不想去的,母亲既然谕令已下,女儿遵从就是,不过临行之前,女儿有话不说不快,恭请母亲听了不要生气!”

堡主嗯了一声,珍珠宫主接着说道:“女儿终不解,为何不解散前城工营……”

“住口,好大的胆量,敢妄议此事!”

“女儿说过,请求母亲不要动怒……”

“那你就到此为止,不要再说下去了!”

“女儿认为职责所在,言若不尽心不能安。”

“哼!你说,说,索性说个清楚明白!”

“女儿知道,外城工营中,现在工会有六百四十三名工奴,除十数名工奴为武林正义之士外,余皆十恶不赦之徒,因此女儿不解,这是何缘故?”

“你怎知此事?”

“女儿看过了工奴名册和外城的‘奴志’。”

“哦,你竟敢私自窥探‘秘室’珍册……”

双姥适时躬身道:“宫主并非私自窥阅珍册。”

堡主寒着脸道:“没有我的谕示,不是窥探是……”

左姥接话道:“堡主日理万机,大概是忘记宫主在五天前,已满十八岁,以本堡祖制,自此宫主当亲理一切,熟稔一切……”

堡主挥手,神色转为和谒,道:“我是忘了。”

然后笑对宫主道:“你说下去。”

珍珠宫主道:“本堡工奴的来由,女儿难解。”

堡主缓缓抬头,仰望窗外天际,一声长叹道:“工奴的来由远了,远在七十年前,那时本堡突有强敌来犯,幸当代堡主神功盖世,以‘万方阵’,一网打尽了近五十名强敌,当亲自审问时,方始发现除有三名正道侠士,为人所惑,余皆淫恶之徒,旨在攻占本堡后,奸掳堡女,于是堡主令那三名侠士,立下重誓,释彼归去,对其余恶徒的处置,却为了难。”

话锋一顿,珍珠宫主接口道:“对方既是十恶之徒,杀就是!”

堡主慈祥的看了宫主一眼,叹息一声道:“你该知道,老天有好生之德,况恶人亦有知悔向善之一日,于是堡主苦思多日,才决定将彼等功力制住,责令建城为奴。这城,就是现在的外城。”

珍珠宫主皱眉道:“女儿总觉得似乎还有内情。”

堡主垂头久久,再抬头,有了决定,道:“在近百年前,武林出了一位奇恶但功力盖世的女魔头,她被人称为‘九鬼十魔天煞女’,生平淫恶无算,杀人难计,后来恶梦突醒,一心向善,创立巨堡,收容天下孤女残女,这堡,就是我们的珍珠宫,此人,就是七十年前本堡的堡主!”

珍珠宫主懂了,难怪彼时堡主她为一群恶徒费心建城,然后禁绝彼等的自由,使彼辈再难出外为恶。

堡主继之又道:“自此,本堡留下了工奴役的规例,七十年后的今天,工奴之数已到达六百四十三名之多。”

珍珠宫主道:“女儿发现,内中有些行侠之士……”

堡主摇头道:“你还年轻,不知道人心的险恶,别认为正道中的侠士,就人人守正,有时他们更淫凶的怕人!”

珍珠宫主道:“女儿有一个恐惧,要请母亲……”

话没说完,堡主已含笑接口道:“你想说的话我明白,你大可放心,别看这些工奴表面上个个功力仍在,但当他们起意要反抗本堡时,将首先遭到意料不到的惨报。”

珍珠宫主把头一低,有些愧歉地说道:“女儿实在太不懂事了。”

堡主慈祥的抚摸着宫主的秀发道:“你比当年的我,聪明懂事多了。” ~

珍珠宫主突然又想一件事来,道:“母亲,史剑豪究竟是怎生逃出外城的?他盗走了绢册,又是何物?”

堡主突然噗嗤的笑出声来,道:“史剑豪是为情而甘愿为工奴,他并非逃走,而是我有心放他生出本堡的,所盗绢册,是一本毫无用处的虚伪之物。”

这话,连双姥都不由惊呼出声,左姥不禁问道:“老奴不解,这为了什么?又为何煞有介事般千里追踪……”

堡主道:“这一切,都是为了要引一个人前来堡中,此人是罕见的奇才,不如此,不足以使其信以为真。”

珍珠宫主道:“此人是谁?”

堡主摇头道:“此人既然至今尚未来到,不是看破了玄虚,就是他业已不在世上,他的名姓,目下言非其时。”

珍珠宫主眸一眨,突然问道:“母亲,若此人来了的话呢?”

堡主双眉一挑,道:“恐怕他将和外城的工奴,不能分离了!”

珍珠宫主道:“他也是个恶魔?”

堡主摇头道:“不,他是位罕见的真正好人。”

语锋一顿,苦笑一声接着又道:“孩子你该明白,外城的工奴,渐渐因恶挤恶,在所知方面,无不深过当年多倍,若一旦逃出堡去,武林必将大乱,本堡限于祖制,不能诛戮彼等,又不能放弃监视,实苦不堪言,若有此人,则可一释重负,自此本堡就会成为另一局面。”

这些话,半通而不通,但是珍珠宫主并没有再询问到什么,她十分聪明,业已听出堡主另有苦衷。

堡主话声一停,目光扫向玉台下站立的翠衫女子中,当看到恰正立于郭念蓉身后的两名女子时,双眉陡地挑起,冷冷地说道:“菁丫头和芸丫头你们两个近前来!”

菁、芸二女,恭应着出列,缓步而前,站在玉台下面,堡主再次注目,道:“今天是你们两个监工?”

菁女躬身道:“不是,菁儿和芸妹被派在昨天。”

堡主颔首道:“在哪一处上监工的?”

菁女道:“是果园。”

堡主沉思刹那道:“按时令来说,桃子应该熟了。”

芸女答道:“熟了,好甜……”

话声自动停时,小脸儿涨的赤红。

堡主一笑道:“不尝上一尝,又怎知是否透熟,这算不了什么,不过本堡主相信,你俩不会亲自去摘……”

菁女已接口道:“堡主圣明,是那阴阳魔和五色童子摘给我们吃的。”

堡主嗯了一声道:“你们两个人上来。”

菁芸二女登上玉台,堡主出手抓住了她们的腕脉,探试之下,双眉挑处,脸上布了一层寒霜,狠声说道:“左、右二缺听命!”

二缺柱杖作声,道:“老奴在!”

堡主一字字如敲金玉般道:“前往奴营,锁拿阴阳魔和五色童子前来,记住,佩上‘天蜈珠’,违命重责!”

二缺恭应,双姥也取出一付“天蜈珠”,亲自代二缺佩好,二缺躬身为礼,杖儿柱地声中,人影已去。

堡主适时出手点了菁、芸二女的穴道,对双姥道:“扶她们到静室,每人赐服一丸‘天龙丹’!”

双姥应命,扶二女退出。

堡主目光一扫蓝衣丽人,道:“琪丫头听令!”

蓝衣八丽为首者,乃珍珠堡“仁字堂”堂主卡琪,闻声起立,堡主接着说道:“率领八丽,携‘神犬’一只,先以金铃集众,然后遍扫工奴营室,记住,先服下本堡避毒奇丹,若搜得任何丹丸药物,即刻献报。”

卡琪应令即行,率手下蓝衣八丽去了。

堡主再传令谕道:“英儿蓉儿,立即秘率手下,暗中监视二奴,若发现有抗命或乘机逃者,立即格杀!”

金衣八丽为首者柯英,和郭念蓉应命率众而去。

堡主挥手处,金铃轻响,侍立众女鱼贯出厅各归已室,堡主这才转对珍珠宫主道:“你先陪妹妹回房,不奉召令不得擅自外出!”

珍珠宫主心头一动,道:“母亲,莫非有警?”

堡主冷冷地说道:“回房,立即回房!”

珍珠宫主不敢抗命,立即和她胞妹退出厅外,她俩走后,整个大厅,只剩下珍珠堡主一人,堡主突然一笑,道:“莫非还要老身亲自请你们?”

“你们”,自非少数,起码是两上人,不错,无毒丈夫在窗口下,鹏燕双侠在大厅的房脊上,他们是三个人。

不过说来可真怪,如今房脊上,早已失去了双侠的影子,而无毒丈夫,更上就离开了窗下。

当堡主突然指令菁、芸二女近前,问及摘食蜜桃之事,无毒丈夫在由衷的佩服这位堡主下,已想到堡主不会放过阴阳魔和五色童子,于是他悄然到达房脊,先一步和双侠离开了原处。

既然如此,堡主突然开口,岂非成了无的放矢?不!不!就在堡主的话锋乍落时,一声如同霹雳般的震天狂笑传到,笑声后,有人说道:“堡主的功力越发深厚了,老夫兄弟刚刚踏进二十丈上,堡主却已知晓,看来今宵之战,老夫五行五老恐怕仍将含恨而去。”

话声中,厅门口倏忽出现了五名老者,好奇绝的模样和怪异的穿着,他们的衣服分作金、褐、绿、红、灰。

金衫老者,身高不足四尺,十足的一个矮冬瓜,胖胖圆圆忽忽,若是微一缩头缩足,活活的“人蛋”一个!

褐衫老者,高有八尺,其瘦无比的,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是一段枯了的死“杉木”柱儿!

绿色衣衫的老者,好清秀,黑鬓,神丰,颇有几分仙气,脸上含着微笑,看来此人是温柔而又和气。

红衣老者,刚猛无伦,浓环眼,钢鬓如松,不怒而威,神态逼人,目射寒光紧盯在堡主的身上。

灰衣老者,土头土脸,活脱脱地是个乡巴佬,身量中等,不胖不瘦,笑嘻嘻地,怪有意思。

其实,他们是近三十年来,隐居十万大山苦修艺的“五行五老”,那金、木、水、火、土的“五行城”早已成为震威武林的地方了!

堡主开口肃容,并没料到会是这五位强敌,不过如今五老业已现身,堡主只有暂时放落心中所疑来对付现实的问题,她一笑道:“老身不敢担当五老谬赞,请坐。”

五老人并没动,那金老为五行之首,开口道:“堡主适才还与贵门下各高手集于厅中,怎地这一眨眼间,只剩堡主一人,难道堡主这般轻视老朽兄弟?”

堡主不答此问,道:“客来不速,又未经通报,恕老身不按规礼相迎,你兄弟既然来了,怎又犹豫不进呢?”

金老哈哈两声道:“好话好话,就算堡主厅中是龙潭虎穴,老朽兄弟既已至此,焉有不进之理,告进了!”

说着,他首先迈步而进,这一步,竟跨出十丈,人已到了那两现下无人的座位未端,但发觉足踏果系实地时,又哈哈地笑出声来。

那木、水、火、土四老,在金老笑声起时,方始各跨一步,仍与金老齐排一行,到了厅中。

就凭这身罕见轻功,五老已足能震住天下武林中人。

可惜他们面对的是珍珠宫主,对他们有心现露的轻身功夫,竟似不肖一顾,只冷冷地一笑道:“请坐下谈。”

金老双目一转,摇头道:“老朽知道这些座位,是贵属下议事时的坐处。”

言下之意,似嫌珍珠堡主侮辱了他们。

堡主微微一笑,道:“本堡主敬问你们的来意。”

那金老哈哈两声道:“是旧调重弹!”

堡主突然面罩寒霜道:“你们真的无耻至极,十年前妄窥本堡,搏战惨败,老身饶尔等不死,今竟飞蛾扑火……”

话未说完金老已接口道:“柯存卿,多言无益,老朽兄弟就因为当年败的不服,所以再次拜晤,想向堡主你重新领教一番!”

堡主双眉一挑,道:“好,不过这次尔兄弟却休想再能生出珍珠堡了。”

话声中,堡主已缓缓离座而起。

这时火老突然开口道:“实话告诉堡主你说,此次我五行城是倾城而出,其志就在将这奇妙的珍珠堡,改名为‘第一五行城’,根本就不准备再出此地!”

堡主闻言心头一动,冷笑连声道:“你们在作梦。”

这时,双姥安置妥当了菁,芸二女恰正回来,目赌五行城已竟先到达府中,立即怒发直冲向堡主道:“老奴讨令出战。”

老土老嘿嘿一笑道:“好得很,老夫这十年来,新练了两手绝活,名叫‘土埋老泼妇’,就专为你们两个老乞婆子预备的,来来来,咱们到外面去!”

双姥正欲怒骂,堡主亦将开口,突然金钟连响,声传十里,一声声连接,竟一连响了十二声,堡主神色不由一变,沉声向金老喝问道:“可是尔等与外城工奴勾结,使彼辈抗命,犯我禁域?”

金老笑道:“工奴中,有不少是老夫好友及属下,十年来忍辱为奴,所为就是今朝,柯存卿你该梦醒了!”

柯存卿,当年创建此堡的第一代堡主的直系后人,现在的珍珠堡主,闻言双目陡射寒光,厉哼一声,转向双姥道:“你速击动‘天音鼓’,这五个老儿由我对付。”

双姥自金钟突鸣,已知事态严重,闻令欲行,土、木二老已飘身阻住了她们的去路,金老扬声道:“柯存卿,你当老夫不认识你珍珠堡的玄秘,工奴已服神丸,‘天音鼓’响,神丸力发,彼等真力即失,因此老夫兄弟早有成算,‘天音鼓’不会再响了!”

堡主没有答话,身形突形一闪到了木、土二老之前,右手一拂,沉喝道:“接老身一掌!”

一拂中,狂风陡起,隐隐雷鸣,木、土二老竟不敢硬接实格,四手齐出,连翻八次,击出一片劲风,双方真力所发狂飙相触,传出呜呜吼声,木、土二老竟一连退了五步,方始勉强站住,堡主仅微退半步,已二次迅疾无伦攻上,出掌时,扬声喝道:“双姥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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