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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初见僵尸

先前,小千决定在此歇脚时,便已在门口留下茅山派的暗记,此时,宅于木门碰然一声,被人大力推开。

来人,正是小千那位麻子大师兄,和其他三名师兄弟。

这位麻子师兄打量一眼宅子中的诸般布置,没哼一声,大刺刺的走入宅内,冷笑道:“算你乖巧、懂得提前来候。”

他嘴巴不说,其实心里暗暗惊服小千布阵之老练与周密。小千过人的天份与资质,一直是他又羡又恨,不能平衡的最重要因素。

此时,他见小桂和客途陪同小千前来,忍不住心里暗笑:“不知死活的家伙,一点道行也没有,竟敢来此鬼应看秀,只怕届时自己如何死的都不知道。”

他冷冷瞥了小桂他们一眼,小桂回他一个鬼睑,客途依然是温温和和,笑容可掬的向他点头招呼!

想起上回莫明若妙的挫败,这位麻子师兄仍然未能释怀。

他拉长一张麻睑,冷然遭:“小师弟,看你有备而来,想必你已猜到考题为何。殷家古宅内的僵尸虽凶,却从不离开古宅一步,你自己体量着对付,若不行别逞能,速速脱出此地为上策。可别贪功丢了小命,还害师兄我难以向六师叔交待!”

“是!”

小千垂着眼,恭应了一声。

麻子师兄满意一哼,又道:“如此,便说你好运了!吾等在殷家汇十里外的樟木村静候佳音。”

说完,他一挥手,转身离去。

另三人亦随之返身,但其中一名身着宝蓝长衫,长得圆脸大耳,相貌堂堂的弱冠青年,却在其他三名师兄弟步出宅子大门后,迅速回身,在小千手中塞入一物,含笑道声:“自己小心,别太强逞。”

话落,他即掠出门外,追上其他离去之人。

小桂精明道:“这个人是谁?前几天,我们可没见过他。”

“他是我三师兄,叫做古秀玉。”小千摊开手掌望道;“他也是所有师兄里面,对我最好的一个。”

他说话的语调充满感情。

客途好奇探问:“他送了什么给你。让你这般感动?”

小千笑道:“这是家门师伯随身的伏妖宝物——辟邪紫玉。”

小桂和客途倍感兴趣的挤上前,打量小千手中之物。那是一方晶莹剔透,紫光琉璃,大小仅约寸金,上接八卦,中嵌太极的透明紫玉。

小千接着道:“掌门师拍既然命令三师兄送来此玉,以助我收拾们尸,足见师伯已知大师兄故意回我冤枉之事。而且,此玉在此,表示大师伯的人一定也已经到了这附近。既是如此,我有掌门师伯这座大山可靠,那还怕收服不了这段家汇的怪物。”

“难怪你这么用心。”小桂僵笑道:“原来是靠山到了的关系。不过,你也太小看我们哥儿俩了吧!有我们二个已经在场的大活人帮你,难道不比你现尚且不见踪影的掌门师怕可靠?”

“话不是这么说啦!”小千苦笑:“我知道你们二人功力不错,可是收妖伏魔的事,终究不同于和活生生的人类拼斗,所以我难免会有些担心嘛!”

小桂不信邪的撤嘴道:“真有那么不同?”

“等你碰上时就明白了!”小千扮若鬼脸:“反正你若没亲眼见识过,就算我说破嘴,你还是不信。”

小桂呵呵失笑:“也对,反正眼见为凭。我等着看就是了!”

小千略带促狭的笑道:“希望你的胆子够大,否则相见不如不见。”

小桂明眼道:“你是说我会吓昏了?”

小千谑道:“吓昏或许不至于,不过,尿液尿流和无法动弹的样子,倒是最常见的状况。”

客途可可一笑:“莫非你是在说你那些师兄们的糗样?”

“然也!”小千咯咯直笑:“我有好几个师兄在跟着掌门师怕或二师伯,见收妖时经常不是被吓呆了,动弹不得,就是事后裤裆全湿,屎尿齐流,简直是逊毕了!”

“你呢?”小桂不安好心的笑问:“你第一次撞邪时,又有什么反应?”

小千回想道:“我第一次陪师父去收妖,只想到如果法事完毕,师父考问时我若答不上来,下次他就不带我去。所以只忙着仔细记住师父收妖的全部细节,哪还有时间分心会害怕。”

小桂和客途同声哧瘛失笑:“原来你师父的严管初教,比妖怪还让你害怕!

小千自己也觉得好笑:“说的也是!”

小桂笑道:“所以说,你的成就也算是你师父逼出来的。因此,你道同门师兄忌妒,迫害的命运,你师父得负绝大部份分责任。”

小千一怔,随即辩白道:“话不能这么说,所谓玉不琢不成器。师父也是为我好,是师兄他们心眼太小,才会欺负我,你不能误会我师父……”

小桂着他为了香自己的师父辩解,急得满头大汗,忍不住哈哈大笑!

客途拍拍小千肩头,笑道:“这小鬼使坏,故意拿话迫你,你别理他。你一理他,就上当了!”

小千恍然,忍不住笑骂道:“奶奶的!哪有人这么狡猾的!”

小桂讪谑道:“谁叫你拿我跟你那一标鸟师兄比?跟他们比较,简直是污辱我人格!

“我操!”小千叹服道:“你真能记仇,就这样随便比一下都不行?他们虽然烂,不过也不至于太烂嘛!呵呵……”

连他自己都觉得后面那句话,实在是句谎言,因此忍不住呵呵失笑!

小桂丢给他一个“现在你了解了吧”的白眼,小千只得笑嘻嘻的生受了!

客途道:“依我看,你那些师兄里面,只有刚刚送辟邪紫玉来给你的那个比较正派。其他人……只怕将来不会太有成就。”

他这话算是说得很含蓄,因为在他和小桂眼中,目前所见那些茅山派弟子,实在没有一个上得了大台盘。

“那当然。”小千不以为讲道;“三师兄是我掌门师怕亲传的首徒,也是将来最有可能接住茅山掌门的人选,当然人品出众哄!至于你们所见,我其他那些师兄们,都是我二师伯调教出来的门人。由于我二师伯为人心胸较为窄狭,所以他所调教的弟子,自然气度、品格各方面,都不如掌门师伯所教之人。”

小桂笑道:“这么说,是主流与非主流之别峻!你到底有多少师兄?”

小千细数道:“与我辈分相同的师兄共有七人,其中大师兄、二师兄,五师兄和七师兄都是二师伯的弟子,其他三、四、六师兄都是掌门师伯的嫡传。由于大师兄是二师伯的独子,因此二师伯一直希望将来能由他坐上掌门宝座。不过,接任掌门这种大事,都由我师父那一辈的几位师伯共同议定,并经过本派硕果仅存的师叔祖同意,才能生效。所以,我那大师兄想当掌门,恐怕没那么容易。”

小桂奇道:“你还有师叔祖和师伯?你们茅山派的人可真复杂。”

“还好啦!”小千笑道:“找们茅山上中下三辈,除了我这一辈的八人,师父那一辈原本有六人,但是三师伯、五师伯已死,四师伯失踪多年,加上师叔祖隐居在只有掌门师伯才知道的某个神秘地方,咱们茅山玄前现里也不过只任了十来个。如今,由于我被派出来修业,二师伯的弟子跟出来监督,山上人口就更少了!”

直到此时,小桂和客途总算对茅山一派之传承略有了解。

三人说谑聊聊,时间过得也快,不觉日渐西斜。

外面的风,呼呼地增强,吹得镇上一些破旧的门靡“嘎吱!”“嘎吱!”直响。加以此刻,天色渐暗,令这座素有鬼镇之称的殷家汇,越发地阴森起来。

既然入夜尚得“上工”,小桂他们便趁着天色犹未全暗,匆匆饱餐战饭,只待天色一黑,即刻动身前往殷家古宅,一窥究竟。

路上,小桂问道:“你那个麻子大师兄说,这个殷家古宅里的僵尸虽凶,却从不离开古宅一步,真的是这样子吗?”

“传说是这样。”小千耸肩道:“应该没错吧!若非如此,我想我师父和掌门师伯断不可能放着它四处为害而不管。”

客途好奇道:“一般的僵户都只在固定的地盘内活动吗?

“不一定!”小千道:“虽然僵尸大都有一定的活动地点,温是我就曾跟着师父收拾过几个四处作怪的僵尸。”

小桂呵呵一笑:“原来你已经着经验,那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小千白眼道:“这个僵尸出名已久,火候不同。不是容易对付的。”

客途呵呵直笑:“莫非僵尸也和咱们武林中人一样,有的功力高强,不易挫败,有的本事平平,容易收拾?”

“答对了!”小千讪笑道:“你们虽然越来越有概念,再跟我多混几天,你们也可以号称收妖专家,唬一唬外行人,混碗饭吃,而不需辛苦的上赌坊‘赚钱’,还惹的满身骚呢!”

小桂驳回嗤鼻:“这怎么行,我和师兄如果山改行吃这碗饭,那哪还有你往下混的余地,岂不是要换你去喝西北风?像我们如此讲义气的人,绝对不可以做这种不义之事,所以你安心继续混吧!”

“什么?”小千为之窒言,哭笑不得道:“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你喽!”

小桂故做正经的摆摆手:“不客气,谁叫咱们是朋友,而我又是如此重义之人。”

“去你的!”小千忍不住踹他一脚,笑骂道:“说的比唱的好听,跟真的一样。”

小桂闪开这一端,扮个鬼脸道:“谁叫你吃我们豆腐在先!”

小千无奈笑道:“你可真是什么都吃,唯独不吃亏啊!”

客途呵呵失笑:“你果然越来越了解这小鬼了,能够认清事实,总是件好事。”

“我怎么会认识这种人?”小千停下脚步,摊开双手,仰天而叹。

小桂故示同情的拍着他肩膀,安慰道:“唉……真是财也、命也、运也,非你所能也!天意如此,你就认了吧!”

这小鬼唱作皆佳,频频摇首,满面真诚慨然之态,逗得小千和客途捧腹不已。

小千忍不住要问客途:“这小鬼时常如此!动不动就发神经?”

客途故意感慨一叹:“这还是最轻微的症状,他若真的发作时,我一定声明我不认识他。”

“我懂了!”小千频频点头:“我会记住你的建议。”

小桂却像不知二人所讨论的主角正是自己,大方道:“师兄认识我一辈子了,你听他的没错。”

小千傻眼道:“他知道我们说的是他吗?”

“他当然知道。”客途含笑回话。

小桂亦愉快的频频颔首,附和客途的证言。

小千更见茫然:“他不介意人家当他是疯子?”

“不介意。”客途笑得更绝。

“哦!”

这下,换成小千变成女二金刚,摸不着头绪的猛搔着后脑。

客途和小桂对望一眼,两人均是眼神带笑。

“我不懂!”小千百思不得莫解,终于宣告投降,不想知道。

客逾呵呵一笑:“小鬼是不是疯子,他自己清楚,你更清除,所以你何必在乎人家如何看他?”

“就是这样?”小千怔道:“这么简单?”

“不强要多难?”小桂讪笑道:“这么简单的事,你都想不懂了,我们哪敢出太难的题目给你想。万一,你想炸了脑袋,变成疯子怎么办?”

“然也!”客途一本正经直点头,眼里却飞扬着捉狭的笑答。

小千恍然大悟,这才明白自己被这对师兄弟联手白整了一次冤枉,虽是好气又好笑,偏偏发作不起来。最后,终于和小桂他们同声爆出一阵哄笑,以解尴尬。

原本有些阴森鬼气的夜,经他们三人如此一场大笑,似乎也活泼了不少,不再像先前惩份令人觉得忐忑诡橘。

三人带着一笑之后的默契,轻巧的掠向镇尾,一棵那座殷家古宅。

镇尾西侧。一道早已倾原失修的风火砖仅,目起占地极广的一片宅地。

这片深似挨门的宅地,正是克名远播的殷家古宅。

小桂他们三人来到宅前,不由破败的大门进去,反而民身掠上摇摇欲坠的大门瓦格之上,遥观这座令人闻之丧胆的大宅。

就着流脉的月光,三人清楚的看见这座古老前后共分四排,左右厢房俱全,虽是荒废已久,杂草丛生,却仍能令人轻易想见它昔日辉煌时期,仆人成群,人丁旺盛的光景。

小千掏出八卦罗盘,测算一番,随即向小桂和客途拍拍手,三人一起朝内宅掠进,直抵最后一道月洞门前,小千方始打着手势要小桂他们伏身潜行。

三人经手轻脚的模向洞门旁,决种蔗里探着,只见正中有座呈八角型,高仅有三块砖,青苔满布的怪异枯井。

枯井过去,是一道三级石阶通向内宅正厅。厅外,另有回廊,通向左右两侧之西东厢房。

此时,月色虽是明亮,但厅内阴暗难辨,且森寒阴气奇重无比,便是如小挂和客途这般外行之人,亦深感其内必定隐有古怪明邪之物。

小桂指了指在井中的枯井,默问小千那是做何之用?

小千久观之后,耸肩摇头,表示不知。

三人互视一番,实在猜不透为什么有人会在内宅深处的天井中,砌上如此一座古怪矮井。

尤其小千,手捧罗盘测量估算之后,更是眉头直皱。

小桂耳语问道:“有什么不对吗?”

小千亦是轻声回道:“那座八卦井所在的位置实在离谱。根据此内宅格局推荐,那个位置正是八阴交汇之处,在那里彻上一座八卦井,等于是将此宅四周所有极阴之气吸入井,这宅子不出事才是奇怪。”

客途好奇低间:“会出什么样的事?”

小千扮个鬼脸道:“不管此屋主人家中风水如此兴旺,福荫如此深厚,自此井建成的地一个月圆之夜起,此屋之中,每隔三日必死一人,直到此族血缘尽绝为止。”

“乖乖!”小桂和客途同时倒抽口凉气:“这岂不成了令人绝子绝孙的无形杀手?”

“正是!”这小千点头道;“按照此并之格局与结构还来,建此并之人必然也是深知阴阳五术的高手,不知他与屋主有何深仇大怒,竟以如此恶毒之计陷害这一族人。我想,这屋中的僵尸,大概就是死不瞑目的殷家人氏,因积结这股不甘心的怨气,才会做僵尸作怪。”

小桂和客途对于人死之后,为何会变做僵尸一事,并不清楚个中原由,既然专吃这行饭的小千如此推测,他们二人自然也猛点头如此相信。

小桂道:“既然这僵尸是遭人陷害而死的殷家人,它又不曾离此害人,咱们跑来想要收拾人家,似乎有点说不过去吧?

再怎么说,这还是他家嘛!它活着被人陷害,死后又无处申冤,只好变做僵尸吓吓人,出出怨气,这实在无可厚非。”

“你说的真是全情合理,慈悲已极!”小千讪笑道:“像你这么有仁法之心的人,才该人我茅山修习过法,以期广渡无形众生,那真是功格无量,善哉!善哉!”

小桂猝然出手,敲他一记响头,蹬眼道:“我的看法不对吗?你说什么风凉活?”

小千不甘被袭,哇哇叫痛之余,扑上前揉住小挂也还他一记爆栗子。二人登时扭做一团,互不相让,根本忘了自己身在何处,正做何事。

他们这一开打,似是惊动屋内异物,只见正厅那道除花木门“噼啪”一声,无风自开,一阵奇寒刺骨的阴风自屋内吹出。

客途心中暗自一惊,急忙“噼啦!”两下,各自赏了忘形的小桂和小千二人一个响头,再将二人拉开,一起躲向洞门之后的阴影中。

三人正隐忧间,闲着那阵阴风袭过,一个脸色青灰惨白,眼中绿光闪山,嘴边潦牙如虎,身做书生打扮的僵尸,直挺挺的自屋内走向天井,落地无声的停于八卦井前,转目四望。

这僵尸搜望一番,未曾察觉异状,便打在八卦井前,翘首而望,似是赏起月来。

小桂等人乍见僵尸出现,浑身不由自主颤起一阵鸡皮疙瘩,待习惯眼前僵尸的恐怖榜样之后,胆气复壮。

“现在怎么办?”小桂耳语低问:“真要会斗它吗?”

小千硬着头皮,悄然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也!”

客途苦笑不迭:“但要如何发法?“

这时——

那僵尸似乎已察觉有生人闯入,它忽然扭头以绿森森的眼睛旺向月洞门,随即信手猛挥!

天井内一块重逾千斤的花岗巨岩,意随这回尸挥手之势,呼地砸向洞门外,三人藏身之处。

“妈喂!”小千怪叫一声,滚身闪向另一处阴影。

“乖乖!”小桂和客途瞪眼惊呼,二人四掌,齐心吐劲猛然狂推。

“轰隆!”巨响。

花岗巨岩禁不起小桂师兄弟二人联手一击,如中炸药般,轰然粉碎。

碎石四溅之后,小桂和客途不及藏身,只好和僵尸六目相对,正面朝相。

僵尸看清来人竟是二名小孩,似乎有些讶异的微侧着头,瞪着小桂和客途。

小桂他们心里虽是直发毛,且不得在不脸上挤出一抹平笑。

“对不起,打扰你了!”小桂急中生智,胡言乱语道:“请问这里是不是黄家寨?我们是来找人的。”

不知僵尸是否听懂小桂之言,它依然直勾勾的瞪着二人,眼中绿光闪烁如灯。

忽然——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护吾大道,驱魔降妖!着!”

小千自暗处飞身而出,并指如刀拈着一道黄符,口念咒诀,将符猛地掷向僵尸!

黄符化做一道黄光,射向僵尸胸前,轰然一响,竟将僵尸震飞,直摔三级石阶之前。

僵尸硬板的身子在触地的瞬间,呼地平起,钉阶伸前,它似被激怒的吱吱怪叫数声,墓地探手,指爪暴长,碎然抓向小千。

小千不慌不忙翻手挥处,一柄长仅尺二的金钱短剑霍地削向僵尸指爪。

僵尸显然有些忌惮这柄金钱短剑,指爪一缩,避开短剑,大袖猛挥,刮起强烈阴风撞向小千。

小千虽已见机闪避,但仍被这阵阴凤尾劲扫中,顿觉浑身如置冰窟般,一阵奇寒袭来,手足立僵,无法挣动,砰然挥向地面,叫苦不迭,手中短剑亦告飞脱,叮当坠地。

自小千飞身袭击僵尸,到他碰然落地,也只不过一眨眼的工夫。

小桂和客途才刚张口,准备为小千击倒僵尸喝彩,岂料,喝声未起,情势已转,摔在地上不能动弹的已经变成小千自己。

“哇呀!”小桂怔眼大叫:“怎么会这样?”

他和客途忙不迭掠向小千,一个展势阻挡悠然飘至欲下杀手的僵尸,一个忙将小千拖后,抵掌运功,帮着冻得牙齿直颤的小千逼除邪寒。

与僵尸动手之人是小桂,他猛力劈掌,硬将僵尸震退三步,生气怒道:“你这个可恶的僵尸鬼、臭妖怪,竟敢伤害小老千,我跟你拼了!”

斥喝声中,小桂双掌抡飞,刹时劈出十数掌,掌掌正中僵尸胸口。

这僵尸每中一掌,即被震退一步,因此十余掌挨来,已退出丈寻距离。但是,待小桂掌势一过,它又呼地一声飘回小桂身前三尺之处,挑衅的吱吱直叫,显然在嘲弄小桂掌力不够重,只配帮它搔痒。

“啊哈……”小桂不服气道:“你在向我挑战是吗?好,再来!看掌!”

小桂蓦地沉腰坐马,气贯百骸,双手交封,猛然猝翻。登时——

小桂身旁空气宛似遭到无形之手搅动一般,施出无负沉流气流,发个阵阵咻然锐啸,冲向僵尸而去。

这这僵尸竟也惊觉厉害,呼然飘退。但是。它动作虽快,竟也快不过小桂掌势,只见飘身而退的僵尸就像掉进旋涡激流一般,凌空打起转来、并且越转越快,令这僵尸不由得骇然吱吱尖叫起来!

小桂得意的望着乱转鬼叫的僵尸,就像在和一个人类对手过招股,嘿笑嘲弄道:“你有本事就别叫呀!我就不信你能躲得过拨云掌。现在你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小千邪寒已退,闻言苦笑不迭:“这小鬼又发神经了!他如果把但尸当人看,待会儿一定要吃闷亏。”

客途狐疑道:“这僵尸看起来不很凶恶嘛!真有必要收拾它?”

“妇人之仁!”小千无奈叹道:“你看它不凶恶,那是因它还觉得咱们很新鲜、很好玩,所以才逗着咱们玩玩。等到它玩腻了,发起脱想喝人血时,你就知道什么叫恐怖了!”

那边——

转昏头的僵尸,终于摆脱劲道渐弱的掌势扑通落地。

落地之后,它尚且有如喝醉了般,东旋西转了好几圈,方始站稳,一边还不住地摇头甩头恢复清醒。

随后,这僵尸竟似恼羞成怒,瞪眼撩牙,怒叫一声,双臂平举,指爪暴长,隔空抓向小桂。

“小心!”小千和客途的警告同时出口。

小桂哇地一笑:“还来这招,落伍啦!”

他身若飘风随着暴长逼近的鬼爪朝后飞去,令这僵尸迅速缩回的鬼爪,身如流失,随之射向僵尸,同时左手又起双指,一招“双龙寺珠”猛然暴戳僵尸双眼。

僵尸未料小桂竟敢如此行险,双爪被卷无法御敌,只得甩臂猛挥,自断指爪,藉此抛开小桂纠缠。

小桂摔出之后,一记腾身侧翻,飘然落地。身形轻盈曼妙,显见轻功非凡。

小桂姿势虽美,可惜眼前对敌者乃为僵尸,并不懂得欣赏如此上乘的轻功身法,反而因为自己连番失利,凶性大发,狂啸数声,挥袖扫出阵阵奇寒阴风,直扑小桂面至。

刹时之间,天井内劲风奇寒,啸如冰裂,鬼哭神号,昏晦凄迷。

阵阵防风之强烈,竟让小千和客途几欲站不住脚,只得朝月洞门后退去。

“你看吧!”小千急道:“我说这妖物绝非善类,现在你们信了吧!”

他急急默念咒决,将金钱短剑招四手中,准备施法以助小桂一臂之力。

“慢着!”客途阻拦道:“先别动手,否则万一不能一击而中,反倒激发僵尸凶性,会今小桂更加不利。”

小千虽然心系小桂安危,闻言亦觉有理,遂不敢贸然出手,倒是凝神注意起天井内的变化。

他这不着刚已,一系斗在吃惊得不能言语。

原来,天井里面,小桂受阴风吹装,但似乎不凭其富,反而展开身形,宛若水中游鱼一般,轻松滋走于阵阵阴风的间隙之中,丝毫不将那里以开山边石的强烈阴风放在眼中。

小千惊奇道:“我刚刚才被这僵尸的阴风风层扫了一下,使浑身冻僵,不能动弹。为何这小鬼居然不怕这阴风的酷寒?”

客途笑道:“我们所修习的功夫之中,有一门心法叫浴怫神功,令克各种妖功邪法,现在看来,这门功夫用来对付僵尸鬼手之属的有风鬼火,显然亦是功效十足哩!”

小千傻眼道:“光是一门心法就如此厉害,效果居然和咱们茅山派里的收妖伏魔阵一样,而我们那阵法,还得动用八名弟子和各种法器、符咒才搞得起来呐!”

他这下可真是见识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句话的真义了。

天井之中,那僵尸见小桂居然不将自己呼呼鬼号的明风当作一回事,亦是不服气的吱吱怪叫。

它怒然将鬼眼一瞪,眼中绿光顿炽。

这僵尸竟也似小桂刚才一样不服输,双臂突展,更加狂挥猛扫,死心眼的非凭自己修练多年的一身阴风能耐,和眼前这个小鬼一较高下。

足见,这僵尸对所谓的“输赢胜负”可是和普通人类一样在乎,所以想扳回方才输给小桂的那一场颜面。

天井内,因僵尸的发成,非仅阴风如刃,便是铺在地面上那些年代久远的石板,亦被呼啸旋刮的阴风一一掀起,随风势砸向小桂。

这些随风飞面的石板,宛如或大或小的暗器股,狠狠向小桂身上招呼。

“玩这套?”小桂嘿嘿笑道:“我五岁时就已经检定合格了!”

笑声中,小桂一阵清啸,身形立变,由方才灵动滑溜的游泳鱼身法,展目换做如鹰如鹤的飞腾冲掠之势。而那些石板碎片,就在他舒臂拨转回掠之际,打个转儿失去准头砸向别处。

那些石板碎片非但砸不着小桂,有些反被小桂使坏的暗劲引带,回旋射向僵尸而去。

僵尸虽然不在乎石板砸身,但是自己砸人不成反倒被砸,怎么说都显得太没面子,气得这僵尸碰碰乱跳,怪叫不休。

躲在洞门外的客途和小千看得不禁失笑!

小千噗戏笑道:“我从来不知道,原来‘逗’僵尸竟是这么有趣好玩的事。

这小鬼施的是什么手法?竟能让石片穿透如此强烈的防风,射中僵尸。”

客途饶有兴趣的解说道:“他最早用的轻身术叫游鱼……”

小千猛点头道:“对!故名思义,看了就令人一目了然。”

客途不在意的打岔,接着道:“现在他施展的是‘野鹤戏云’,他将自己化为野鹤,并当僵尸所发的阴风为浮云,你瞧他挥臂之间都略带弧度,是不?”

小千凝神细观后,频频点头。

客途道:“那些微的弧度,以是阴风与阴风之间,冲击回旋而成的间隙,只要能掌握住这细微的间隙,自然就能趁势将自己的劲道插入,拨转石片溜过阴风攻击僵尸了。”

小千咋舌道;“这岂不就是高手过招的原理嘛!原来他拿僵尸当对手,正在练身手呐!”

“然也!”客途呵呵直笑:“因为僵尸所发时劲道极大,但是本身反应却慢,所以正是试手的上乘活靶。这小鬼当然不会放弃这个练习机会。”

小千苦笑不迭:“现在我可明白,为何‘武林状元’的盛名,能够流传二甲子依然不灭。光看你们的身手,就不难瞧出水前辈的武功是何等上乘,他的传人都已如此,若是他亲自出手,那还得了!”

客途笑道:“听说我师父已经有一百年不曾出招了,连我和小桂都没机会见识他出手。”

小千奇道:“那他怎么救你们武功?”

“口传心授,自己领会。”客途呵呵笑答。

小千不解道:“可是你们怎么知道自己学对了没有?”

客途道:“当然是我们比划给师父瞧啦!不过,师父的评语一定抗是“嗯,很好!很好!不过,差多!差多!’过后,他再指点我们应该修正的诀窍,而我和小桂自继续再去悟啦!”

“这是哪门子教法?”小千傻道:“如果资质不够的徒弟,悟不出来怎么办?”

客途笑道:“师父说,这就叫“无形换有形’,而且一定适合任何徒弟。因为这是真正的因材施教,完全顺应徒弟资质高低不同,启而教之,因此没有任何的模式或界定会限制徒弟的发展,徒弟所学一定是最适合于自己性情,自然容易有所成就。所以这种教法,绝对不用担心徒弟的资质如何。”

小千略有所悟道:“是呀!我想,这种教法的重点,应该是在于师父。不是每一个师父都有本事,如此教导、启发徒弟……”

就在他们二人聊得起劲的同时,天井之中,小桂和僵尸相持不下的局面,异变突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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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门丁《戏中戏》作者: 西门丁 类别:武侠全集 状态:已完结戏棚虽然已经盖好,但距离开演尚有三天,不过戏班上下已紧张地彩排着,后台锣鼓响得正欢,戏台上的戏子演得投入,戏台下还坐着好些人。台上彩排的是霸王别姬,扮演虞姬的是个男人,艺名花常春。只见她抬着莲步边走边唱:“看大王醉卧帐中,我不免去到帐外,闲步一回……”他声音甜腻清脆,比女人唱得还好听,就算那身段、做手和关目,也充满女人的魅力,开演之后,也不知要迷死多少个男人!
  • 鸿门黑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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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深夜。有悲啼!悲啼声从一座傍山而建的茅屋之中传出。茅屋门外,已有一个年约半百的老妇陈尸血泊,屋中所传出的,则是年轻女子的宛转悲啼,与粗暴男人的桀桀厉笑!蓦然间,白影一闪,在茅屋门外,出现了一个剑眉星目,相当英挺,约莫二十七八的白衣少年。这少年手横长剑,剑眉双挑地,向室内怒声叫道:“哪个江湖败类,休要无耻损人名节,赶紧出室受死!”室中怒哼一声,稍停片刻,一团黑影,破窗而出。白衣少年似乎不屑暗袭,未加理睬,但那黑影,亦非人体,只是一张木椅。室中人是个黑衣壮汉,从后窗翻出,向白衣少年厉喝道:“何方小辈,可是吃了熊心豹胆,竟敢破坏你家大爷...
  • 鸳鸯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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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廖添丁

    欧阳云飞《廖添丁》作者: 欧阳云飞 类别:武侠全集 状态:已完结在这一年,台湾也发生了一件足以令人引以为傲,值得大书特书,传为千古佳话的大事。有一位侠盗,义贼,抗日英雄──廖添丁,在台中县清水镇秀水村,又名臭水村,也就是如今的清水镇海滨里诞生了。廖家很穷,只有三间破草房,几亩水田还是向别人租来的。那时候,没有农药,也没有化学肥料,田里害虫很多,收成很差,还要付租金给地主。一年到头很难得吃几顿饱饭,只有过年的时节,才能吃到一顿像样的饭,穿上一件新衣裳。
  • 金魔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