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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不识云雨

前文说到司马笑予在孔氏大屋,被幻云叟及九天魔丐围攻击伤,逃到乱山里昏迷过去,银笙孔白洁哭得声哑力竭,不知不觉哭了大半天,日已偏西。

她似醒悟地心说:我尽管这样哭,如果将他们引了来,我岂不是自寻死路?相信他们绝不会放松我们,一定正在四处寻找。再说,看来笑哥哥是不行了,但死也让他死得安静。如果落在他们手里,哼!这些魔鬼还会讲人道?不知怎样来对付这将死的人呢!

她温柔地看着怀中的司马笑予,他那苍白无血的面孔,又引起她无限悲戚,伤心地落下几颗热泪。

现在已是半下午时候,晃眼就到黄昏,孔白洁心想在天未黑以前,找一个安葬笑哥哥的地方。她为了便于去寻找这个安非他的地方,就轻轻将司马笑予放下,可是,在她刚放下时,忽又抱起搂在怀中,自言自语说:“说不定笑哥哥即刻就会死去,我应该让他在我怀中,多得一点温情,让他死在我怀里!”

想到这里,双臂将司马笑予搂得更紧。

微弱的月儿,在云层里时隐时现。冬天的夜晚,更是十分寒冷。孔白洁脱下长衫,紧裹着司马笑予身体。她怕将要死去的笑哥哥,受不了这冬夜的寒冷侵袭,可是她自己却冻得全身颤抖了!

她虽然冻得全身颤抖,但并不感觉十分难受。她现在脑子里被一个难解的问题所麻木,就是笑哥哥一死,天涯茫茫,何所依归?

陡然,她想到一个办法,就是在笑哥哥死后,挖一个大坑,将他放在坑内,然后,自己也躺在他身边,自杀死去。这样岂不永远永远地同笑哥哥在一起吗?她愈想愈高兴,认为这办法太好了!

可是不成,谁人来替两人掩土埋葬呢?难不成就这样暴尸露骨?野狼不吃掉,老鹰也会啄光。

她泄了气,将一团高兴,顿时化为乌有!

一阵冷风吹来,她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双臂紧一紧怀抱中的司马笑予,似乎感觉温暖一些!

天空微弱的月光,原本躲在云层里,被适才一阵风,将几片浮云吹开,又探出头来!

微弱的光亮,照射在司马笑予的脸上,更显得苍白,她望着月亮,不由低哼起山歌来。唱着唱着,唱到最后,声音低沉,伤心地又哭泣得不成声了!

人有旦夕祸福,孔白洁哪会想到变生俄顷,流落在深山无家可归?心上人也命危在旦夕呢?

天也有不测风云,顷刻间,乌云四合,狂风猛吼,接着是倾盆大雨。

孔白洁抱着司马笑予,赶紧依着山崖朝前奔,想找一个避风雨的地方。但她因为两天没有合眼,一天未进饮食,头晕目眩的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好在她内功不弱,提了一口真气爬了起来,摇摆地如像一只落汤鸡,拼命向前奔。走不多远,凑巧找到一个崖洞。

洞内还有许多干草枯柴,她将司马笑予轻轻放在干草上,然后将湿透了的夹衫脱下,仅穿一套短紧身夹衣裤,更抵不住寒冷的全身抖起来!

她一眼瞥见那一堆干柴,心中一喜,暗想能将这一堆干柴烧着,就不会冷了。可是到哪里去找火种呢?一转眼,看到司马笑予,忽灵机一动。笑哥哥是走江湖的,走江湖的人一定带有火折。

果然,她在司马笑予背囊内寻着火折,高兴地赶紧将干柴燃起来。火光熊熊,洞内顿时暖如春天。她搂着司马笑予就火旁坐下。

现时,她精神感觉好多了,脑子里似乎也灵慧一点,忽地想到,笑哥哥虽然是受了伤,但所受的伤并不是要害地方。主要的是精力用尽,我何不用真气度他试试看,也许还有一线希望。

于是她先调息运气一阵,然后将樱桃小嘴盖在司马笑予唇边,忽感到一阵少女的羞涩,又仰起头来!

想了想,银牙一咬,心说这有什么可羞呢?他是我的丈夫,也不是别人,怕什么?终于又低下头将小嘴盖上去

她本来内功不弱,现在又不惜余力,将真气一口一口度入司马笑予腹内,大约过了一个更次,司马笑予呼吸似乎加速!

她一见高兴万分,又继续施行,过了三更,司马笑予脸上不得那么苍白了,可是她却累得汗如雨水般下流,吃力已极!

真力消耗太多,她实在感觉不济,只得将司马笑予放下,加上几根干柴,默坐调息运气。

过了一阵,等不及真力完全恢复,又抱起司马笑予度起气来。猛力尽毕身真力施行,不到五更,司马笑予脸色不但转红,而且渐渐微弱的呻吟着。

更感到无比的高兴,搂着司马笑予更紧。不觉中,司马笑予背囊里似有一个东西硬撞着手背,伸手摸出,原是一个红药瓶,另外还有一束枯草,还带有香味,此外就是她送给他的二粒定魂丹及一封信!

她将那一束枯草等物,丢在一边,拿起药瓶一看,上面写着专治内伤用还魂丹几个字,这一下可把她喜得心花怒放!

可是,接着她又悔恨交加起来。悔恨自己太笨,为什么不早在他身上搜一搜,白耽误了一天一夜时间。

她倒出三粒灵丹,用牙啮碎,提一门真气,用唾液送入司马笑予腹内。

这时天已近拂晓,不到天大亮,司马笑予长哼一声,哇地张嘴吐出一口浓血,两眼微微睁开。孔白洁双臂一紧,轻声道:“笑哥哥你可好了,躺着不要动,闭上眼睛。”

司马笑予于半昏迷状态中,在她柔情蜜意下就完全清醒过来!

他脑子一清醒,发觉躺在孔白洁怀里,感到无限的羞惭。本想挣札起来,无奈全身骨节酸痛不能动弹,只好闭上眼,有气无力的道:“我左肩痛得厉害,你用剑划破衣袖看看。”

孔白洁照着他的话,用太乙剑划破衣袖,看后大惊道:“笑哥哥你左肩已折,恐怕这条臂膀要废了!”

说着又伤心地哭起来!

司马笑予见她对自己一片真情,实在弄得六神无主,心想又多了这一笔孽债,将来如何得解呢?

他想,现在只好将这些问题丢开,将伤治好再说。于是他道:“我背囊里有一束灵草,请你替我拿出来。”

那一束灵草,早由孔白洁拿出,丢在一旁,她顺手拾起送在他面前问道:“是这草吗?”

司马笑予看了一眼,点点头轻声道:“这是接骨续筋灵草,请你敷在我左肩上。”

她的心不由猛地一跳暗说:我以为这是没有用的乱草,险些丢在火堆中烧去误了大事。

这一束灵草已经干枯,她只好吐出几口唾液将灵草揉碎,小心地敷在他臂上。

司马笑予左臂敷上灵草后,感到一阵清凉,痛也立刻止住,无比舒爽地睡着了。

夜间虽然是大雨滂沱,但此时已是阳光普照的大好晴天!

司马笑予只是精力用尽,吃了还魂丹,不到晌午,已大好转。左臂得着灵草功效,也完全复原,只是精神尚有点疲倦。

他挣扎地离开孔白洁怀抱,盘膝坐在火旁做起内功来。

调元聚鼎,倒转三车,运气三十六周天,通过督任二脉。到日正中时,霍然而起道:“我已大好了,妹妹你这次舍身救我,此恩此德将何以报?”

孔白洁见他已大好了,高兴万分道:“你为什么说这种话呢?难道我不应该救你吗?”

司马笑予苦笑一下,心说你虽然是应该救我,可是我将如何报答你?难不成同你结婚吗?可是我怎能够呢?只好辜负你一片心了。

谈谈说说地两人均感到高兴,也不觉得饥饿,孔白洁忽问道:“幻云叟可同你有仇?”

司马笑予摇摇头道:“他是我二师伯,我们没有仇,不过有点小过节。”

于是他将误入火山,得着五九神功,幻云叟逼他为徒,他将幻云叟打伤之事说了一遍。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他这么用心计来捉弄你。”

孔白洁加了几根柴在火上继续道:“幻云叟告诉我姥姥说,他有个师侄叫做司马笑予,得着一部‘五九神功’秘籍,打通督任二脉,功力高深,他为了争取这部秘籍,就被你击伤,他又说你还怀有一个武当至宝玉佛,他知道已来到沙洋,要我姥姥同他合作,用计迫使你交出玉佛及‘五九神功’秘籍。”

“我姥姥原是一个野心极大,心肠极狠的人,听了幻云叟后,又施故伎,利用我来引诱你。将你诱上得着了‘五九神功’秘籍、至宝玉佛,到头来你难免同我爷爷及爹爹一样被谋害而死。我也走上我母亲及二个婶母一样道路,变成一个终身寡妇。”

说到这里,泪如泉涌,停一停又继续道:“我爷爷武功了得,一支铁杖,打遍江湖好汉,故外号有孔神杖之称。姥姥因此仰慕爷爷武功,就同他结婚,婚后姥姥要求爷爷教她神杖功。爷爷因极爱她,就将神杖功全部传授给她。谁知姥姥学会神杖功后,突起毒念,用毒药将爷爷毒死。”

司马笑予听到这里,不由插嘴问道:“你姥姥心肠也太狠,这样做,究竟为的什么呢?”

孔白洁叹了口气道,因为害死了他爷,她的一支紫金藤杖才能扬威江湖!有爷爷在,哪有她的名头?你说她心狠,哼!狠的还在后面呢!她不但毒死爷爷,还亲手毒死三个儿子。”

司马笑予几乎跳了起来,似不大相信她所说的是真话,急问:“有这等事?你爹爹也是她毒死的?又是为了什么?难道你母亲及你两个婶母都不管吗?”

孔白洁哭丧着脸道:“我哪骗你,我姥姥毒死我爷爷后,对于我爹及两个叔叔低能的武功,一天一天的不满意、就以对付我爷爷一样的手段,也用毒药将他们三人毒死,我娘及二个婶母,原是姥姥的师侄辈,也同姥姥一样的狠毒,又经姥姥花言巧语一说,同时又怕姥姥威严,也就不说什么了。”

司马笑予觉得奇怪,而又有点迷惑的问道:“你姥姥毒死自己儿子对她又有什么好处?我不懂。”

孔白洁越说脸上越挂着无限忧伤道:“当然有用意啦!我爹及叔叔死后,姥姥将我娘及二个婶婶当着女儿看待,又替她们招了三个女婿。”

“这又为了什么?难道这三个女婿,要比自己三个儿子要强些吗?”司马笑予更是如入五里雾中:

孔白洁接着道:“可不是,这三个人都有一身绝技。”

司马笑予“哦”了一声道:“那么,你姥姥对于这三个女婿一定很好了。”

孔白洁脸上又现出恐怖忧愁之色道:“好些吗?更惨呢!”

司马笑予又吃了一惊急问:“怎么样?”

孔白洁慢吞吞地道:“又被姥姥分尸而死!”

司马笑予惊奇地几乎叫出来,抓着孔白洁手臂问:“为什么她这么心毒,你说!”

孔白洁脸上更苍白,全身也颤抖起来道:“我继父在江湖上外号叫金钢拐,两个继叔父,一个叫做阴阳拐,一个叫做旋风拐。他们三人原是三师兄弟,招赘孔家后,各人将全部武功传授了我娘及两个婶母。等到得着了他师兄弟武功后,姥姥如同对付爷爷及她儿子一样,用迷药将他三人迷昏,乱刀分尸而死,这样江湖上就没有他三师兄弟的名号了。”

司马笑予听完,叹了口长气,摇摇头,不胜感慨地道:“想不到江湖上是这样的险恶,真是令人可怕,我这一次,要不是妹妹相救,也步了他们的后尘。”

孔白洁流着眼泪,更是一副可怜相,举起长袖擦干泪水道:“不单是救你,同时也为了救我自己,要不我也是同我娘及二个婶母一样的遭遇吗?”

“你娘及你两个婶母,是自作自受,将来结果一定更是可悲。”司马笑予极不满意地这样说。

她道:“我三婶母比她们要善良多了,对我又很好。”

司马笑予似醒悟地道:“难怪她们围攻我时,你三婶母常常漏出许多空隙。”

孔白洁优伤的问道:“我们今后作何打算?我年轻没出过门,一点办法也没有。”

司马笑予心头猛地一震,可不是,今后作何打算呢?就是目前要办的事也太多,又应从何处着手?史黑青被人掳去须待援救,玉佛更是弄得消息全无。李嫣红自在老树湾见过一面后,至现在没得着踪迹。杨紫艳同粉蝴蝶的师姊决斗,结果如何?她目前又在何处?这种种问题,一一浮上心头。

肚皮饿得愈来愈难受,顾不得未来情形如何,考虑目前问题要紧。司马笑予将孔白洁从他背囊里掏出来的药瓶火折等物,一样一样放回背囊里。最后捡起孔白洁给他那一封信,将要放入忽又取出道:“这封信没有用了,我中了那冷魂仙子摄魂术,你现在可以当面解救我了。”

说完,正欲将信撕碎,孔白洁急阻止道:“不用撕碎,留着也不要饭吃,有何妨碍?”说着双颊红晕,怪难为情地。

司马笑予似乎没有注意到她的态度,就是注意,也不解其中原因。

司马笑予只好仍将信收回背囊里,因肚皮饿得实在难受,就窜出洞外,用石子打死几只野鸟充饥。

在他返回崖洞时,孔白洁因疲倦过度,在火边睡着了,睡得很甜。

司马笑予独自将几只野鸟,放在火堆烧烤,在几只野鸟烧烤好了,孔白洁仍睡得很香没有醒转来。

他不愿将孔白洁唤醒,但他又敌不住饥饿,就先吃了一只。吃完后,忽想起中了冷魂仙子“摄魂术”还没有根除,感到烦闷,就顺手将孔白洁给他那一封信取出来,想看看这封信内是用什么方法解除他的病根。

看完信后,不由怔忡起来!原来这封信内是说凡是中了冷魂仙子的摄魂术,必须与女人结合。这个女人定要内功精深的少女,以她纯阴之体,再运用真力将所受的迷魂之气吸泄出来。

冷魂仙子的“摄魂术”并不是邪术,只是将迷人的曲调用真力借琴音弹出,送入人的脑内,而使失去理智。自此以后,弹琴人的阴影,始终印在脑子里不能忘却。而且只要听到任何乐声,脑子立即迷惑,就会想起弹琴的人,远在数百里外,也会情不自禁地跑来找她。

他实在无法处理这个问题,在他所接近的四个少女中,除了杨紫艳他认为另有所变外,其余三女,在他心灵上都占有同等的重要,不能舍弃谁而同其中一人结合。

所以他曾经有个决定,完成师命后,逃入深山当和尚去,可是现在想当和尚去亦不可能了。

在这样起伏的思潮中,他的心田简直变成了一堆烂泥,毫无一点着落。很想找个人来商量一下,但在他所认识的人,除了四个少女外,没有一个朋友。纵然有几个所认识的人,都不是朋友,都是敌人。

他想入了极端,那就是只好究天判决。换句话说,将命交代于天,走上自杀之路,才能摆脱一切厄难。

可是,昂然七尺之躯,生于天地之间,不但一无所成,还负一身情感的债,岂就此自杀?

因此,他又打消了这个极端的念头,解铃还须系铃人,想想还是找冷魂仙子诸葛芙蓉去。她既然能施出这个魔术,必有解决办法。自信以他的武功,不难迫使她就范。

他一想到冷魂仙子,那天香艳的一幕就呈现在眼前。禁不住一颗心,徒地一震,脸也红起来了,那恹慵的情态,那晶莹的胴体,使他已平静的心,又起伏不定的翻腾着!

正在此时,蓦地一阵琴音,从微风中传到耳膜中。那琴音断续地,似离此处不远的地方传来。

他一听到那琴音,不由一愕,这旋律,分明是他在小桥人家,所听土冷魂仙子所弹出的曲调。虽然距离此处很远,不能完全听到,但那隐约的哀怨、悱恻、缱绻、香艳、淫靡之音,使他又进入神魂荡然境地!

他中了冷魂仙子“摄魂术”,自吞了孔白洁给他的三粒“定魂丹”后,心境已完全平复。本来在短时间不会复发的。

可是,他吞了三粒“定魂丹”后,接着经过一场大战,又受了创伤,现在精神尚未完全复原,因此就抵不住琴音的侵袭,一颗心按猿意马地冲动起来。

孔白洁穿着一身很单薄的短夹衣裤,曲线毕露地睡在火旁茅草上。她的前胸,随着呼吸不断起状波动。鹅蛋儿的面颊,被火一烤,红得像一只熟透了的苹果。司马笑予被那琴音又迷惑了神智,一见孔白洁撩人的姿态,忍不住俯身伸臂,将睡梦中的孔白洁紧紧搂在怀中。

孔白洁惊得娇呼一声,一睁眼,见是司马笑予,大感意外,未料到他有此一举动。

她只好紧闭着双眼,面颊更加了了晕,心头不停地像有一只小鹿撞冲。

从微风中传来的琴音,更是一阵紧似一阵,司马笑予神智也愈来愈迷惑。双臂像一道铁圈,将孔白洁搂得更紧。孔白洁虽然被搂得气都喘不过来,但心头上却感到甜甜的!她知道司马笑予为什么有此一异于寻常举动,完全是那洞外断续的琴音在作怪。

她想这样也好,借这个机会,将他病根除去,反正我已是他的人,由他摆布吧!

司马笑予真的疯狂了,完全失去理智,全身发热得如一团火。眼珠血丝暴露,手足心热汗直冒,四肢不断颤抖,喉头发干。

他再也忍不住,如一头野兽,伸出五爪接连“哗啦”几声,孔白洁全身衣服撕成片片落地无存,一副晶莹胴体呈现在他眼前。

孔白洁羞涩得紧闭着双眼,差一点发急得哭出来!她虽然自认为是他妻子,同时为了解除他的病根,应该将身体贡献于他。

可是,她毕竟是个少女,每个少女都有她的自尊与羞耻。在这光天化日之下,被一个疯狂得像一头野兽的人,没有一点温情,不顾一点羞耻,这样近如蹂躏的来对利她,哪得不令她有点儿心惊胆战!

司马笑予不知何时也将衣服脱去,两人纠缠在一起。司马笑予已进入忘我境地,孔白洁虽然也有点昏沉沉地,但内心,终难除去心灵上的羞怯。

她虽然羞涩、怨恨,但心情上又感到无限的高兴!想不到她能好好的嫁一个丈夫,脱离了像她母亲及二个婶母那样悲惨,作为姥姥争取武功野心工具的命运。

她又想到,不但还能好好的嫁一个丈夫,而且还能嫁一个品貌端庄,英俊不凡,武功高深的丈夫,他现在态度虽然不够温案,那是受了冷魂仙子的“摄魂术”所操纵,失掉了常态!

她想到高兴处,禁不住流下几滴伤心泪!

司马笑予热烫的面孔,正紧贴在她面颊上,几颗热泪流在他嘴唇边,潮润润地将他略为惊醒,他不忍地用颤抖的声音轻问道:“你哭了?”

孔白洁微睁开杏眼,见司马笑予双眼如火如荼的正盯着自己,数日来,哪曾见过他这样的态度?吓得赶紧又闭上眼道:“我没哭!”

司马笑予结实的双臂将她搂得更紧,一张嘴唇,不停地吻她面颊,她的芳颈,她的一切,吻了一阵,才仰起头道:“你怕吗?好妹妹!”

孔白洁在他怀中微微动弹一下,仍是闭着双眼答道:“我不怕,好哥哥,我是属于你的,你快……”

最后一句话,说得特别低沉,这不是淫荡的表示,而是忍受不住这样的羞涩。

司马笑予也不是早一点结束这一场纠缠,但他毕竟还未完全失掉灵性。“我是属于你的”这一句话,惊醒了他一半香艳的梦。

他陡然坐起,赤着身子两眼发直,喃喃自语道:“她怎能属于我呢?不然,我将怎样向李嫣红,杨紫艳、史黑青交代!”

孔白洁听了他这话,如冷水浇头一样,惊愣得眼眶泪水往下流!此时才明白司马笑予心目中已被另外三个女子所占有。

琴音,仍断续地缭绕在空际!

司马笑予发愣一会,看了一眼艳体横陈的孔白洁,又禁不住将她搂在怀里,将要清醒的神智,又迷惑起来,脑子更强烈的闪动着冷魂仙子的倩影。

他搂着孔白洁身体,发狠的咬着她香肩,愤恨粗犷地咆哮着:“你这害人精,你这妖妇,我咬死你!”

孔白洁又痛又苦,又惶恐的呻吟哭泣着!肩头上被咬得鲜血淋淋,她面对着近于疯狂心爱的人,吓得全身颤抖,两手尽力掩盖着面孔,不敢去看他一眼。她极愿意将身体早一点献给他,知道这样做,才能解决彼此眼前的痛苦。可是司马笑予此时本是欲火高炽,但又被还未灭没的一点本性所阻住。欲火与愤恨交战着,痛苦到了极点!他迷惑中,原以为怀中所抱着的是冷魂仙子。被她嘤嘤哭泣惊醒一看,原是孔白洁。

孔白洁如一头待宰的羔羊,颤抖着蜷伏在他怀抱里,肩头殷红的血水,和两眼流下的涔涔泪珠,刺击他神智又清醒一半。此情此景,他也不由流下几颗英雄泪,搂着她轻轻抚摸着,侮恨交加的道好妹妹,我真该死,伤害了你,侮辱了你,你杀死我吧!”

孔白洁啜泣地道:“不,你没有伤害我,受伤害的倒是你自己。我知道你的痛苦,你心中已被另外三个女子所占有。但是她们不在你身边,不能救你。此时只有我才能解除你的痛苦和危难,我愿意牺牲一切,治好你的病,我也顾不得其它了,好哥哥,你看着办吧!”

司马笑予钢牙一咬道:“好妹妹,是的,我痛苦极了!不错,我有三个女友,她们同你一样对我恩重如山。我不能同你结合伤害了她们的心,日后,我也不同她们结合来伤害你的心。这是冤孽,留待以后再说,我绝不会辜负你。”

说到这里,他忍住高炽的欲火坐起,从背囊掏出孔白洁送他的三粒“定魂丹”合涎一口吞下,接着道:“解铃还须系铃人,我们找冷魂仙子去,我想她一定有解药!”

正在此时,洞口忽传来数声清脆冷笑,这笑声听来裉熟,似乎是杨紫艳的声音!

惊得司马笑予立即穿好农服,又替孔白洁将衣裤穿上。

抓着她手臂窜出洞外一看,只见数丈外一条黑影,在乱山中一闪而没。

司马笑予糊里糊涂的抓着孔白洁手臂,朝着黑影闪没方向追去,追了一阵,没有发现人迹。

司马笑予停身向四周张望,暗忖她身法好快,没有多少时间,就已掉她的踪迹。

孔白洁见状,不由问道:“你说那人是谁?可是冷魂仙子?”

司马笑予愣愣地发着呆,漫声道:“不是,是紫玉箫杨紫艳!”

孔白洁似乎听他说过杨紫艳这个人,那是他三个女友中的一个。

孔白洁心头不无有点不自在!

司马笑予并没有注意到孔白洁态度,愣了一阵又道:“也许不是她,可能是冷魂仙子。””

正在此时,又是一阵琴音传来。司马笑予吞服了三粒“定魂丹”已发生效用,不再为那琴音所迷惑。

他赶紧拉着孔白沾,朝那琴音之处奔去!

翻过一个山坳,不料事情发生得出乎人意外!

原来,山坳那边,冷魂仙子同九天魔丐孔姥姥及孔氏三仙,正打得激烈。一群人中,赫然还也个残红山主,也向冷魂仙子围攻。

孔氏同冷魂仙子原本为了司马笑予早有了过节,双方还曾经动过手,不足为奇。但残红山主公冶一又如何来到此地,参加孔氏阵营,却令人有点费解!

司马笑予两人,仍然不愿意露面,藏在暗处,观看他们决斗。

这一场决斗,已接近尾声,虽然冷魂仙子已落下风手,五虎少年已伤了三个,其余两个,也被孔氏三仙杀得伤痕累累,不但没有还手之力,连招架也极其勉强。

冷魂仙子一手抱着五弦琴一手挥舞香云带,在孔姥姥及残红山主两个高手下,正累得手足乱动,香汗淋淋。她偶尔得闲,就发出几声琴音,逼得对方二人稍缓攻势。司马笑予这才明白适才所听到的琴音,即由此而来。

但孔姥姥及残红山主二人、似知道冷魂仙子“摄魂术”厉害,每在她得闲拨琴之时,二人猛提真气,又激烈围攻上来,不等她有缓气凝神施展“摄魂术”机会。

不到片刻,冷魂仙子所余二虎少年,亦相继受伤倒地。

冷魂仙子一见眼都红了,不过,她虽然遭受到如此惨败,但仍不失庄穆华贵仪态。在力不从心下,一条五色香云带,一招一招仍是有力的使出,司马笑予也不由衷心赞佩。

冷魂仙子蓦地一声娇叱,香云带一抖直如流矢。连环两招,一点孔姥姥关元穴,一点残红山主中庭穴。两招运用得极其巧妙,而且快如闪电,孔姥姥及残红山主慌不迭后退数步。

论功力,三人势均力敌,不相伯仲。孔姥姥一支八十斤紫金藤杖,得自孔神杖真传,势疾力猛,变化多端。残红山主公冶一一把血光鬼骨扇,招数奇谲,点打运用自如。冷魂仙子一条五色香云带飘忽无定,软硬兼施,神出鬼没,令人无从捉摸。如果单打独斗,鹿死谁手,尚难预料!

因此,冷魂仙子吃亏在以一敌二。

冷魂仙子不是个简单人物,岂肯就此认败?于是借适才连环两招,将敌方两人逼退数步机会,霍地跳出圈外,接着一声娇叱道:“慢来,听我先说明几句话。”

孔姥姥一声冷笑道:“有话请讲,今天还怕你飞上天去?”

冷魂仙子理了一下散在肩头上的青发,不屑地看了孔姥姥一眼道:“你我的账,必须今天了,不用急躁,让我先同残红山主谈一谈。”

残红山主公冶一,将血光鬼骨扇一收折,故作悠闲的问道:“难道你回心转意了吗?如果你是真心,我不但不与你为敌,转头来一定帮助你!”

孔姥姥一听残红山主这话,面色一沉,老大不自在。

冷魂仙子仍是那么庄严地微哼一声道:“你将我冷魂仙子看作什么人,你既然趟这一场混水,敢同我单打独斗一场吗?”

残红山主哈哈一笑道:“谁说不敢!”

冷魂仙子道:“那敢情好,孔姥姥你愿意吗?不然你还是一同上,我知你向来不讲江湖道义!”

孔姥姥乃大吼一声喝道:“谁有耐心同你纠缠,迟早你是一死,让我早点送你小贱人囡老家去吧!”

在暗处的司马笑予,心说冷魂仙子虽不是正派人,但看她行动,似较他们那些人要光明磊落得多。残红山主适才言谈之间,大约对她有不正当的邪念。她竟然拒绝,可见她并不是个十分坏的女人。

他正想着,忽见冷魂仙子面向孔姥姥道:“你孔姥姥可曾想到以二敌一,不怕江湖上人耻笑吗?”

孔姥姥怒吼道:“江湖上人只有笑你不要脸,见了漂亮小伙子就爱,故意不用实力放走了司马笑予那小子,连带我的孙女儿也被他带走了。”

冷魂仙子漫声道:“你们合数个高手,还有幻云叟老前辈在场,竟敌不过一个新出道的雏儿,还将责任推在我身上,岂不怕人笑掉牙?”

司马笑予一回忆果然不错,前天在孔氏大屋交斗时,冷魂仙子确有偏袒他的行为。记得孔姥姥一招“横扫落叶”攻击他下盘,正无法闪避时,忽见冷魂仙子香云带梢头回转,将孔姥姥紫金藤杖撞去准头,他才避免双腿折断之灾。

想到这里,对冷魂仙子就引起了好感,不免关心起她的安危来!

孔姥姥一听冷魂仙子的话,气得紫金藤杖一摆,又纵身而上,残红山主血光鬼骨扇一张,也向前袭来!

冷魂仙子本意是想借这个机会缓一口气,早知道就是单打单斗,孔姥姥二人采用车轮战法,她仍免不了最后的命运失败到底!

因为三人彼此都缓了一日气,这一接触可打得激烈万分。冷魂仙子虽功力不弱,但哪能敌得过两个同她功力相等的人物?不到一会,渐渐落了下风!

她本想施展“摄魂术”,但对方二人攻得激烈,令她总没有缓手机会。

约过一刻时间,冷魂仙子更是不济了,香汗淋淋,娇气急喘,脚步浮动,身形摇晃,眼看就要伤在对方手下。

司马笑予却不安起来,并不是完全对冷魂仙子有了好感,而是冷魂仙子如遭不幸,就没有人来解除他的病根。为了本势,他突然涌起了出手相救的念头。

他这个念头,刚在脑子里一闪,人已接着纵身而出,蓦然间,同时空中一声娇叱道:“贼子休得逞强!”

声到人到,紫影闪动中,一个美艳女郎,同司马笑予同时落于场中。

残红山主一见来人原是司马笑予及杨紫艳,不由脸色一变。两人他都领教过,尤其一见司马笑予,心头更禁不住打起鼓来。孔姥姥及孔氏三仙对司马笑予也同时感到极度的不安。

残红山主知道再战下去,难以讨好,暗地向孔姥姥打一个招呼,大众一言不发,狼狈而去!

司马笑予万想不到杨紫艳与他同时现身,不由愣在当地,又惊,又喜,又气!

喜的是杨紫艳显然是没有被粉蝶公孙治所战败。气的是她不但同淫徒公孙治是好朋友,而且还与冷魂仙子这个邪女同道,不然,她为什么要伸手相助呢?

其实司马笑予完全是主观与偏见,事实上杨紫艳的行为,与他所想的完全不一样。

杨紫艳对公孙治,根本厌恶其人,在老树湾本意是想捉弄惩治他一番,不巧偏又被司马笑予暗地撞上看见。

同时公孙治的师姊又凑巧遇上,解了他的厄运,不然司马笑予也不会对杨紫艳误会如此之深,公孙治也绝难讨好而去。

公孙治同这位师姊早就不清不白,他对她不过是玩弄而已,并没诚心相爱,但他师姊却是真心爱他。在公孙治离山在外闯荡时,她不放心的,求得师父允许下山,在他身后追踪。

果然追到老树湾,就撞上公孙治与杨紫艳调情。

这一气非同小可,于是现身与杨紫艳大打起来,她想将杨紫艳毁在手中,以泄心头之恨,故在公孙治逃跑时,她也不去理会他了!

公孙治对这师姊,平时就惧怕万分,突见她现身,看见自己行动,不由大惊,也顾不得杨紫艳,自个儿溜之乎也!

他师姊名叫赵如意,是玫瑰夫人四大女弟子之一,武功有独到之处,在江湖上亦有名气,杨紫艳闯荡江湖甚久,经验甚多,知道这道姑是玫瑰夫人门人,不愿同她结仇,多树强敌。同时她心中又记挂着司马笑予,不欲同她多纠缠。戏弄她一番后,窜逃而去!

杨紫艳离开老树湾,窜到乱山崖,寻找司马笑予。她还不知道司马笑予在老树湾山谷里,暗中已窥见她同公孙治调情之事,发生很大误会,还一个劲的朝夕不忘司马笑予。

事情就有这么巧,她正窜到乱山崖,忽一阵琴音传来,琴音与寻常不同,内含有无比真力。

杨紫艳是个行家,一听不由一惊,即循着琴音寻去。但在经过司马笑予所居洞穴处,无意间发现洞内有男女两个人赤身露体搂得紧紧地,她不由得羞得脸发红,暗地呸了一声。在她细看清那男的却是她心上人司马笑予时,这一气,较司马笑予见她与公孙治调情时所生的气,不知大多少倍,因此冷笑数声含着一泡泪水悻悻而去!

杨紫艳翻过山坳,发现残红山主与一个丑老太婆围攻美丽妇人,心中不由大怒。她本来怀着满腔气愤,一见残红山主更是恨之人骨,将适才满肚子委屈一古脑发泄在他头上,因此现身出手。其实她根本不认识冷魂仙子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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