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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无忧老人

那院中十分沉静,一株老槐,荫覆满院,三间茅舍,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影,岳凤玲进入房中,只见迎面桌上摆着一张字条,上面写是:“小兄实在太闷了,陪大叔去钓鱼消遣,黄昏后回来,小兄化装之术高妙,不怕被人识出破绽,可以尽管放心。”

上面就是这匆匆数语。

岳凤玲急得顿足道:“我这位哥哥真要命,去钓什么鱼,现在怎么办呢?”

当下连忙将云逸龙放入内室床上,只见云逸龙面色青乌,气如游丝,眼看着性命就要不保。

岳凤玲流泪道:“我们怎么救他呢?”

律慕花也硬咽道:“不管怎样,他和咱们都有过一段感情,这样看他死掉,实在于心不忍,但是怎样才能救得了他呢!”

岳凤玲连连顿足道:“唉,我的心都乱了,这可怎么办呢,他自己知觉已失,我们没办法助他运功迫毒,又没有解毒之药。”

律慕花忽然哭道:“姊姊,我倒有一个办法,可不知道你同不同意?”

岳凤玲急道:“只要能救得了他,我还有什么不同意的,快说呀!”

律慕花摇头一叹道:“我说的办法并不是救他,我们只怕没有办法救他了,我是说,咱们陪他一块死了吧!”

岳凤玲怔了一怔道:“别说傻话,他现在并没死呀,要是他真的死了,咱们再陪他死也还不算晚呀!”

律慕花神色困顿的道:“除了这样之外,只怕是再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岳凤玲双眼迷离,忽然双掌一拍道:“哎呀,我真糊涂死了,现放着一位稀世名医,不去找他,却在这里穷急什么……”

律慕花忙道:“这位名医现在何处,我们快些去找他去呀!”

岳凤玲忖思着道:“他就在大使河畔的山庄北字坡,没有名字,只叫忘忧老人,医道高强,我十几岁的那一年曾经得过一场绝症,是他把我救活的。”

律慕花急道:“既是这样,咱们快些走吧。”

岳凤玲略一忖思道:“好,咱们走,不过,我得跟他那匹马儿商议一下,最好能载着咱们三人同行,才会快上一些。”

追魂铃马就在院中,岳凤玲闪身出屋,拍拍马颈,附在它的耳边道:“铃马,铃马,你的主人受了很重的毒伤,咱们要赶着救他,你能辛苦一点,载着我们三人么?”

追魂铃马像听懂了一般的轻轻点了点头。

律慕花已将云逸龙由房中抱了出来,于是岳凤玲当先上马,律慕花在后,云逸龙则挟在二女中间。

追魂铃马轻嘶一声,撒开四蹄,穿出大门,向前驰去。

它虽是载了三人,但却捷如流矢,丝毫没有沉重的感觉。

云逸龙虽然中毒甚深,但他已具有两百年以上的内功修为,仍然气息不绝,心有余温。

岳凤玲、律慕花心如刀割,急急催马而行,虽然他们对云逸龙与金手玉女的婚事觉得失望,甚至恨着云逸龙,但当他发生了危险,中毒欲死之时,她们却又奋不顾身,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来救他。

这是她们无法不管的事,不如此做使她们无法安心,这是无法解释,也不能解释的事。

此刻正当午后不久,二女担心的是遇到正义团的人,所幸一路平静,并不曾遇到一个可疑之人。

半个多时辰后,已经望见了白浪滔滔的大位河。

岳凤玲引导铃马前行,向一片傍河的丘岭地带驰去。

在群岭环拱之中,一片只有十多户人家的高坡已在面前,正是北字坡。”

岳凤玲激动的叫道:“到了,就是这里。”

一带马头,向边上的一家茅舍走去。

那茅舍在数株冬青环绕之下,竹篱小院,十分清幽。

房门上挂了一个葫芦,门扉紧闭,静悄悄的听不见一丝人声。

但外面的竹篱术门却是虚掩着的,岳凤玲轻轻推开篱门,走至房门之前,轻轻敲门道:“无忧伯伯……无优伯伯……”

没有应声,岳凤玲回头焦愁的道:“糟了,他大概不在家,这可怎么办呢?”

律慕花皱眉道:“房门好像是开着的,我们何不进去看看。”

原来在岳凤玲轻轻拍门之际,房门已经裂开了一道隙缝。

岳凤玲并不迟疑,轻轻向房门上推去,只听呀的一声,房门顿时打了开来。

房中仍是静寂无声,岳凤玲当先而入,只见房中陈设雅洁,窗明几净,房间是一明两暗,左边的内室是卧室,右面则是药房。

药房中四壁皆有药架,其间放了无数的瓶瓶罐罐,另外则挂了许多的树枝野草,以及虫蛇之类的干尸等等。

正中一只鼎炉,似是炼药之用,摸上去犹有余温,可以想见那无优老人离开决没多久。

律慕花皱眉叫道:“真是不巧,他怎么不在呢?”

岳凤玲眸光转动,忽道:“他有一支大金葫芦不见了,一定是到河边的杏花村沽酒去了,大概不久就会回来,咱们等等吧!”

律慕花轻轻颔首,两人静静的,注视着气如游丝的云逸龙,就在房中呆呆的等了起来。

这等待的时间是难耐的,但毕竟一点一滴的渡过了半个多时辰。

云逸龙毒伤并没有恶化,但无忧老人却仍然没有回来。

律慕花焦愁的道:“奇怪,他怎么还没回来?”

岳凤玲也皱眉道:“是啊,听说那杏花村不过两三里路,他是应该回来了才对,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一点消息?”

忽然,律慕花一跺脚道:“姊妹,我党得好像有点不对了。”

岳凤玲一怔道:“什么不对了?”

律慕花道:“姊姊可知道这北字坡的十多户人家都是做什么的么?”

岳凤玲困惑的道:“他们有的耕田,有的在大位河捕鱼,也有的在山中打猎,妹妹,你为什么忽然要问这些呢?”

律慕花凝重的道:“此刻不过午后甫过,为什么没有人呢?”

岳凤玲震了一震道:“是啊,按说至少也该有妇女小孩儿在家,但咱们到此这么久了,却是一点声音都没有听到。”

律慕花急道:“这样看来,也许是出了事呢?”

岳凤玲不假忖思的道:“快,咱们出去看看。”

于是,两人相继迅快的奔出了元优老人的居处。

只有十多户人家的北字坡呈现着一片宁静,既不见有人的踪g也听不到丝毫的鸡啼大叫之声。

一轮黄昏的太阳照着这座贫穷的小村庄,稀稀的树木,破破烂的篱茅舍,在宁静之中又有一种萧条之象。

岳凤玲首先奔向靠近的一户人家,敲门叫道:“里面有人呢?”

没有丝毫应声。

律慕花急道:“不用顾忌得大多,推门进去看看吧!”不待话落,伸手向房门推去,但听呀的一声轻响,房门已经打开来。

一阵刺鼻的血腥随之飘传而来,使岳凤玲与律慕花都差点惊叫了起来。

定神看时,只见房中躺下了两人,两人是一男一女,都是四十上下的年纪,显然是一对夫妻,在两人身边,尚有一个十多岁的女孩,似是两人的女儿,但却俱已被击杀致死,倒卧在血泊之中。

由血迹看来,显然死去不久,不过是在二女到此之前不久才发生的事。

岳凤玲咬牙道:“好狠的手段,这是什么人干的呢?”

律慕花皱眉不语,陷于沉思之中。

岳凤玲柳眉倒竖,杏目圆睁,道:“快,自们再查看一下别处的人家。”

律慕花摇摇头道:“不必再看了,这小村中不会再有一个活人,何必再多看这些惨相?倒是快些回去看云逸龙要紧。”

岳凤玲急道:“对,也许在这里行凶的人还潜伏未走。”

两人急忙退了出来,又向无忧老人的居处跑去。

幸而一切安好,云逸龙仍然躺在无忧老人的床榻之上,追魂铃马也仍然站在院落之中。

岳凤玲长叹一声道:“全村之人被杀,无忧老人却失踪了,他究竟现在怎样了呢?”

律慕花眸光转动,忖思着道:“只有两个可能,第一,是在此村被屠之前,先行因事离去,脱过了这一劫,第二,是被那屠村之人掳去了。”

岳凤玲咬牙道:“他们为什么掳他,把他掳去又有什么用?”

律慕花苦笑道:“这作用可大了,他是位名医,任何人难免生老病死,有位名医守在身边,也许是可以延长寿命的一种保障。”

岳凤玲皱眉道:“这事早不发生,晚不发生,偏在咱们到来之前发生,也许这件事仍与咱们有些关联。”

律慕花颔首道:“我奇怪的就是这一点,但咱们诛杀季梦雄父子与到此之时,都不曾碰过一个可疑之人,这是谁的消息这么炔呢!”

岳凤玲在房中踱了几步,叫道:“现在且不管这些,问题是咱们眼下应该怎样?”

律慕花笑道:“除了这无忧老人之外,不知附近可还有能够治毒伤的名医没有?”

岳凤玲摇摇头道:“据我所知,是没有了。”

律慕花不加忖思的道:“既是如此,若依我的意见,我们不妨在这里等上一会。”

岳凤玲道:“为什么呢?”

律慕花道:“这理由很简单,既然别处没有治好云逸龙的希望,再盲目奔波,也没有用处,何况,以他的毒伤情形看来,只怕很难撑过四个时辰了,此外,那无忧老人还有一半可能是离家外出,也许等一会就会赶了回来。”

岳凤玲苦笑道:“我还担心着另外的一个问题,倘若这里的屠杀与我们有着关连,在这里等下去岂不太危险?”

律慕花摇摇头道:“若真是针对咱们而来,他们早已有了布置,现在走也太晚了。”

岳凤玲忖思道:“对,咱们等下去吧……”

眸光一转,又道:“妹妹你懂得药性?”

律慕花摇头道:“姊姊为什么要问这些?”

岳凤玲伸手向药宝中一指道:“他这里有不少的药丸药粉,其中必然有可以救治云逸龙毒伤的药物,倘若懂得药性,岂不就可以给他服下了?”

律慕花连连摇头道:“不行,那些药都不曾标上名称,而且药可医人,亦可害人,咱们丝毫不懂,岂可给他乱用。”

岳凤玲顿足道:“只可惜干爹不在,要不然这点事情一定难不倒他。”

二女边谈边等,大约又过去了半个时辰左右

两人焦灼的心情是难以形容的,同时既怕云逸龙毒伤恶化,又怕有强敌高手来袭,如坐针毡,烦躁不安。

幸而庄中平静如常,一直没有一点声息。

两人继续等了下去,直到太阳平西,暮色苍茫。

岳凤玲长叹一声道:“没有希望了,那无忧老人定然是被他们掳去了,也许他们的目的只在使云逸龙死掉,既然掳走了无忧老人,就没有人能够解得了云逸龙的毒伤,他们的目的可以达到了,所以也就走了。”

律慕花望望昏迷不醒,但却仍在呼吸的云逸龙道:“我却不这样想法,也许咱们还是等上一会的好。”

岳凤玲一声不响,又在室中徘徊。

暮色渐渐浓重,天已经黑了。

忽然,远远的传来了一阵吟唱之声,那声音模模糊糊,呢喃不清,似是一个酒醉之人所哼出来的。

用心去听,方才可以听出是:

世人都晓神仙好,

只有功名忘不了!

古今将相在何方?

荒冢一堆草没了。

世人都晓神仙好,

只有金银忘不了!

终朝只恨聚无多,

及到多时眼闭了。

世人都晓神仙好,

只有娇妻忘不了!

君生日日说恩情,

君死又随人去了。

世人都晓神仙好,

只有儿孙忘不了!

痴心父母古来多,

孝顺儿孙谁见了?

岳凤玲大喜道:“咱们亏了等在这里,那无忧老人来了。”

律慕花道:“单听他这一通醉哼,姊姊怎就能知道是他呢?”

“准没错的,我小时候来的时候,就记得他唱过这一首歌,什么忘不了,谁见了,如今一听就知道,而且他最喜欢喝酒,每天都是这样醉醺醺的。”

律慕花皱眉道:“医家最禁喝酒,他醉得这个样子,怎能替云逸龙治伤呢?”

岳凤玲笑道:“这倒用不着担心,这无忧老人的医道可说是第一等的,不管醉与不醉,都是一样。”说话之间,只听一阵踉跄的脚步声已到院门之外,同时一个模糊的声音,沙哑着嗓子叫道:“咦,哪里来的一匹骏马?”

岳凤玲连忙迎了出来,激动的叫道:“无忧伯伯,您老人家还记得我吗?”

律慕花也已迎到了门前,只见一个身穿土布衫裤,头戴一顶斗笠的白髯老儿,后背背着一个巨大的红漆葫芦,已经到了院落之中。

那老儿怔了一怔,仔细端详着岳凤玲,道:“老朽双眼昏花,已经……认不出你是谁来了?”

岳凤玲哭笑道:“我是姗儿……”

无忧老人哺哺的道:“姗儿……姗儿……可是打猎的刘老爹的女儿?”

岳凤玲笑道:“无忧伯伯,我是泰山九重天的岳凤玲。”

无忧老人啊了一声道:“九重天的姗儿……哎,我想起来了,怎么长得这么大了?”

岳凤玲道:“七八年不见了,我当然长大了呀!”

无忧老人失笑道:“对了,你们都长大了,我们也都越来越老了,你爹呢,他没有来吗?”

岳凤玲黯然道:“先父早已过世了。”

无忧老人仰大一叹道:“唉,故友凋零,倒是我这老不死的长寿,对了,姗儿,你不在九重天,却来这里做什么呢?”

岳凤玲一指律慕花道:“这位是我的义妹,在房里还有一个病人,我们是来求无忧伯伯救命的。”

无忧老人似是酒意顿时清醒了一半,身子一挺道:“有病人,什么病,现在在哪里?”

迈动脚步,走了进来。

躺在他床上的云逸龙立刻映入了眼帘之中。

律慕花冷眼旁观,只见无忧老人双目神光焕发,远远投注了云逸龙一眼,摇摇头说道:“姗儿,这不是病,是毒伤。”

岳凤玲忙道:“您老人家说得不错,这是毒伤,他已经快要死了,求您老人家快些救救他吧!”

无忧老人颔首道:“救,自然是要救,不过,我得先问问他与你们两人的关系?”

岳凤玲红着脸道:“救人就是救人,问我们是什么关系干什么?”

无忧老人嘻嘻一笑道:“不行,这是我的规矩,一定要知道他是你们的什么人之后才能着手医治。”

岳凤玲尚未答言,律慕花抢着接道:“不瞒老人家,他是我们的义兄,因为受恶人暗算,才中了毒伤,求您老人家早些着手医治吧。”

无忧老人嘻嘻一笑道:“什么义兄义妹,依我看,你们之间的关系,大有问题……”

但他并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只咕咕噜噜的自言自语道:“好吧,我是名医,不管你们是什么关系,总不能见死不救。”

当下走到床前,向云逸龙足踝上的伤处,以及面部耳鼻等处详细察看,良久良久,方才抬起头来,皱眉不语。

岳凤玲关心的凑上前去道:“怎么,他的伤势很重吗?”

无忧老人连连点头道:“重极了,他中的是红蛇之气,除老朽之外,世上只怕很难找得到解药,不过,这还要你们两人帮忙。”

岳凤玲忙道:“不论您老人家叫我们做什么,只管吩咐就是了。”

无忧老人轻轻颔首,转身踱到外间房中,由方几上取了一只茶杯,倒满了两杯凉菜,然后由袖中取出一个翠绿小瓶,倒出两颗绿色丹丸,放人了两杯凉茶之中,只见杯中冒出一串气泡,顿时完全融解。

岳凤玲凝神注目,望着他的动作,脸色突然紧张起来。

无忧老人将药茶分别摆在两人面前,道:“将这药喝了下去,使你们两人产生一种热力,先由你们两人竭力推拿他全身各处脉穴,待他行血均匀之后,老朽才能动手医治。”

岳凤玲皱眉道:“我们不喝这药茶不行么?”

无忧老人从容摇头道:“下在茶中的药丸,名为启阳丹,然后可以产生一种热力经由手掌透射而出,不服自是不行。”

岳凤玲目注无忧老人,道:“您老人家大概不会骗我们吧!”

无忧老人两眼一瞪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岳凤玲突然出手如电,一把扣住了无忧老人的腕脉,沉声道:“什么意思?这就要问问你了,还好,你武功平平,制你并不太费事,快说吧,你是什么人,无忧老人现在何处?他……”

伸手一扯,将他蒙在脸上的一层人皮面具拉丁下来。

在面具之后,是一五句左右的老者,鼠目鹰鼻,一脸阴鸷相,但此刻却是满面惊怖之色。

律慕花也早已扣住了假无忧老人的另一只手腕。

岳凤玲将那面具抓在手上,仔细审视了一会,忽然失声叫道:“这是无忧老人脸上剥下来的,你们已经杀了他?”

假无忧老人仍是一语不发。。

岳凤玲咬牙道:“老贼,如果你再不开口,我可要你尝分筋锁骨的滋味了。”

假无忧老人长叹一声道:“好吧,我说,我说,不过,你是怎样发觉了我是假的?”

岳凤玲冷哼一声道:“这事十分明显,第一,这里是无忧老人的药室,如果你是真的无忧老人,一定会由药室中取药,不会从抽中掏出来。第二,当你将药丸丢人茶中之时,手指颤抖,可见你心情十分不宁,那无忧老人虽然贪杯常醉,但他只要看起伤病来,却毫无醉相,十指绝没有一点颤抖。第三,我虽不懂药性,但凡带绿色的药丸,差不多都有毒素在内。第四,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那无忧老人右手手腕之上,有一块紫色记,但你却没有,所以我知道你是假冒的。”

那鼠日老者叹口气道:“好吧,我说就是了,无忧老人……”

忽然,眼前绿芒一闪,鼠目老者已经把头一侧,死于非命。

原来由窗外飞进来了一枚细小的利矢,插入了他的后胸。

岳凤玲恨恨地推开了鼠目老者的尸体,急叫道:“咱们已遭强敌包围,快去保护云逸龙。”

二女身形疾闪,奔入了内室之中,守在云逸龙床榻之畔,云逸龙则昏迷如前,对眼前所发生的一切茫然无知。

只听追魂铃马在院中一阵长嘶,声如龙吟,似在发怒,又似着急。

岳凤玲在房中隔窗大叫道:“铃马,铃马,现在我们保不了你,快些逃吧,去青杨岭吧,比去泰山安全一些,只要冲得出去,就没事了。”

只听又是一声铃马长嘶,仿佛它已听懂了岳凤玲之言,踊身一跃,但听马蹄答答,似也冲破包围,逃之夭夭。

小院四周亮起火把,至少也有数十支之多,火光照耀中,只见人影幢幢,但却十分沉静,没有一人开口。

岳凤玲恨声叫道:“你们是什么人,正义团的吗?”

只听一个阴鸷的笑声接道:“自然,除了正义团之外谁敢在这里明火执仗,追查逃亡。”

岳凤玲冷哼道:“好一个正义团,当真变成强盗了,你追查什么逃亡,谁是逃亡之人?”

只听那声音道:“云逸龙应是第三代血碑主人,也就是正义团的第三代掌门,还有律慕花,更是本君主收养之人,怎么不算逃亡。”

岳凤玲吃了一惊,悄向律慕花道:“这人是君中圣么?”

律慕花咬牙颔首道:“正是那老魔。”

岳凤玲神色一黯道:“魔酋率众亲至,咱们和云逸龙只怕没有生望了。”

律慕花叹口气道:“这虽是最坏的结局,但也算是最好的,咱们与云逸龙同死此处,不也算是了了一半的宿怨么?”

岳凤玲不以为然的点点头道:“对了,不论怎样,咱们绝不能落到那老魔头手上,他们真杀了进来,咱们就动手自裁。”

律慕花颔首道:“姊姊,我知道,咱们虽然死了,也还有岳哥哥和干爹替咱们报仇。”

二女死志已决,双双守在云逸龙榻前,静待变化。

不久,只听君中圣的声音又转了过来道:“慕花,本尊主养育了你十多年,为何你没有丝毫反哺之心?”

律慕花大骂道:“虽然你养育了我十多年但我却恨不得食你之肉,寝你之皮,因为我家一门三代都是死在你的手里。”

君中圣沉声道:“慕花,那是旁人挑拨之言,倘若我真杀了你家一门三代,又为何会把你留了下来,你出来,我不会过份责备你,还有岳姑娘,正义团一向不曾侵犯过九重天,咱们是友非敌,你也出来。”

岳凤玲悄声道:“这老魔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他不干脆闯了进来却要絮絮聒聒,这样费事?”

律慕花忖思道:“这只有一个原因,他要云逸龙,你没听到么,他要使云逸龙成为第三代血碑主人。”

岳凤玲道:“也许这是咱们的一大转机,借此拖上一段时间再说?”

外面的君中圣没有声音了,但过了不久,却听得房门外一个声音叫道:“两位姑娘,我是个不懂武功的老妇,可以容我进来么?”

二女奇怪的投了一眼,律慕花喝道:“进来可以,但如想弄鬼的话,立刻就将你置于死地。”

只听那老妇人连忙应道:“是,是,老身只是奉命来传几句话儿。”话声甫落,果见一名老年妇人蹒蹒跚跚的走了进来。

岳凤玲沉声喝道:“就站在那里,有什么话快说”

那老妇人道:“老身原是季梦雄的仆妇,今天受主人之命邀去了云宫主,没想到主人身死,老身被擒。”

岳凤玲奇道:“原来今天季梦雄父子的毒计,是你做的牵线人,只凭这一点,就该把你碎尸万段。”

那老妇人双手连摇道:“这可怪不得我,我只是奉命行事,我若邀不到云宫主,我那主人就会把我杀死,而且如今我又换了主人。”

律慕花冷喝道:“现在你那主人大概是那君中圣了。”

那妇人摇摇头道:“我并不知道主人的大名,只不过蒙这新主人不杀之恩,来传几句话儿,这位云宫主是我们最喜爱的人,他的毒伤,我们主人有办法医治,只要两位姑娘答应,立刻就可以派人来给他治好,而且保证不会伤害两位姑娘,这是最好的办法,要不然,引起我那主人的怒意只怕两位姑娘都不成。”

岳凤玲牙关紧咬,忽然大喝道:“少来费话,还不快滚了出去。”不待话落,蓬的一掌劈了出去。

那老妇人果然似是不解武功之人,一掌劈去,她竟不知如何躲闪,以致实实的劈了一个正着。

但听一声大响,夹着半声闷吭,那老妇人已被劈出门外,没有了声息。

岳凤玲吁出一口长气,道:“杀了这老乞婆,也算给云逸龙报了一半仇恨。”

只听一阵阴笑传了过来,道:“慕花,岳姑娘……你们两人不要意气用事,不论是为了云逸龙,抑是为了你们两人,都以接受我的意见,才是上策。”

岳凤玲接口叱道:“与虎谋皮,这当我们不上!”

君中圣呵呵大笑道:“事实证明,我愿立刻把云逸龙治好,这一点总不会是假的吧,而且,我凭着血碑尊主的身份,当着众多的正义团属下向你们保证,绝对不会伤害你们的性命,这一点你们也该信得过吧!”

岳凤玲吼道:“不论你说什么,我们是不听的。”

君中圣停顿了一下,道:“这样说来,你们是宁愿看着云逸龙死而不救了。”

岳凤玲大声狂笑道:“一点不错,云逸龙活不成了,要他活着去当你的奴隶牛马,倒不如让他死了的好,九泉之下,相信他一定不会怪我们。”

君中圣的声音近了一些道:“岳凤玲这话是什么意思?”

岳凤玲仍然狂笑道:“什么意思你该很清楚了,我们都爱着云逸龙,但却都不能与他结合,只有和他同死的一条路,才是最好的。”

君中圣久久无声。

岳凤玲悄向律慕花道:“成了,这老魔对云逸龙也入了迷,定要把他收为第三代血碑传人,咱们可以和他僵持一下。”

律慕花颔首道:“但我们还要小心提防,因为这老魔是个狡猾的人。”

过了一会,只听君中圣又开口道:“你们可曾考虑一下,遵从我的意见好,还是坚持你们的意见好?”

律慕花大声喝道:“老魔,你不必费话了,其次,请你最好退远一些,否则我们立刻杀了云逸龙,然后动手自裁。”

君中圣连声应道:“且慢,你们绝不可自陷绝路,咱们不妨慢慢商谈。”

岳凤玲大声道:“没有商量的余地了,我们已存必死之心,商量也没有用了。”

君中圣阴笑道:“老朽可以派人来替他医治,或是送一些药物进去,因为那云逸龙已中红虻剧毒,再也支持不了多久时光了。”

岳凤玲冷哼道:“这个我知道,但你的药……”

君中圣笑接道:“难道我还会害他么,如果要害他那委实再容易不过,只要老朽一声令下,你们都会立刻丧生。”

岳凤玲冷冷笑道:“虽不致害他的性命,但谁又能保证药中没有迷神易志之类的药物呢?”

君中圣叹道:“若是你们如此不肯相信,那就很难了。”

岳凤玲寒着嗓子道:“本来这就是一件很难的事,最好闭上你的嘴巴滚吧!”

院中又没有了声音,显然老奸巨滑的君中圣已被这件事难住了,不知究竟应该怎样才能解决此事。

岳凤玲悄声道:“咱们该怎么办呢?”

律慕花皱眉道:“按这情形,咱们可以以云逸龙的生死威胁,冲出北字坡去,但冲了出去又怎么样呢,咱们无法摆脱他们的迫踪监视,无法治得了云逸龙的毒伤。”声调一惨,住口不语、

岳凤玲咬咬牙关道:“这样看来,咱们除了与云逸龙同死之外,是再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了。”

律慕花流泪轻声道:“这是迟早难免的结局,咱们就死了算了吧。”

岳凤玲紧咬牙关,缓缓由袖中取出了一柄匕首。

两人泪眼迷离,互相投注了一眼,律慕花道:“咱们必须先解决了云逸龙,然后自裁。”

两位姑娘望着昏迷的云逸龙,轻声道:“爱你,恨你,杀你……”

岳凤玲颔首道:“不错,虽然咱们不该杀他,但若使他落入了那老魔的手中,后果更惨,云逸龙将来在九泉之下,也会恨着咱们。”

她把手中的匕首颤抖着交给了律慕花道:“你来动手吧!”

律慕花迟疑了一下道:“我……我下不了手,还是姊姊来吧!”

岳凤玲手执匕首,忽地流泪道:“我……我也下不了手。”

忽然,只听君中圣的声音远远传了过来道:“红、黄、蓝、黑四仆可在?”

立闻一片暴应道:“老奴等在。”

君中圣吩咐道:“你们四人分在四个方位,严密监视房中之人。”

立闻四人间喏道:“老奴遵命。”

岳凤玲收住眼泪,悄声道:“那老魔不知是走了还是有事去了,也许这是咱们逃走的最好机会。”

律慕花皱眉道:“这红、黄、蓝、黑四仆,听干爹说也是最为厉害,而受了君中圣迷药禁制之人,逃走只怕也是很难。”

蓦地,只听窗外有人用传音入密叫道:“姑娘,两位姑娘,听到我的声音么?”

岳凤玲与律慕花俱皆听到了,两人相视一眼,岳凤玲也以传音入密应道:“听到了,你是什么人?”

那声音喜道:“我本是正义四五位天尊长老之一的黑霸王郭心余,但现在却成了君中圣的属下仆从。”

岳凤玲道:“这倒是奇闻,你能详细说一说么?”

黑霸王郭心余忙道:“君中圣心怀叵测,先是用毒将我们毒倒,而后又给我们服下了移神易志之药,失却了本性,一切只有推他之命是从。”

岳凤玲奇道:“既然如此,为什么你却能保持清醒?”

黑霸王轻吁道:“因为我幼年之时食用过一条千年银鲤,正好是这种迷药的克星,所以未曾失去本性,但孤掌难鸣,只好静待时机。”

岳凤玲道:“那么,你与我们说这些话是想怎样呢?”

黑霸王道:“咱们合作,设法脱困。”

岳凤玲苦笑道:“这只怕不容易吧,须知君中圣势大,云逸龙重伤难动,脱困的希望实在微乎其微。”

黑霸王忙道:“我可以设法去偷解药,先把云逸龙的毒伤治好。”

岳凤玲忖思着道:“这……这……你能这么容易的偷到解药么?”

黑霸王道:“君中圣已把我们看成了永远不会背叛的奴仆,对我们没有防卫之心,只要我略使小计,一定可以办到。”

岳凤玲迟疑着不曾开口,律慕花却立刻接道:“既是这样,你快些想法去弄药吧,我们等你就是了。”

黑霸王轻应一声,果真迈动脚步而去。

待黑霸王去远,岳凤玲方才压低了声音道:“这事太过冒险,你怎么轻易相信了他,须知君中圣无所不用其计,倘若这是他的诡计,咱们岂不上了大当。”

律慕花道:“干爹也曾对咱们提起四岳五魔之事,他们不是易于受人驱使之人,方才君中圣呼之为仆,可见这事已有几分可能,而且,以咱们的处境来说,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方,是相信也得相信,不相信也得相信了。”

岳凤玲轻轻颔首道:“看来也只好这么办了。”

于是,两人静静而待,心情烦乱到了极点,也紧张到了极点。

时光慢慢逝去,不觉已过了一个时辰,到了深夜二更之后。四处静寂无声,再也没听到君中圣的声音。

忽然,只听脚步声又慢慢传到了窗下,黑霸王郭心余声调激动的以传音入密道:“药来了,两位快些接着。”

凝视看时,只见窗洞中掷进了一个小包,岳凤玲连忙伸手接过,打开看时,只见里面是一颗红色药丸,只有龙眼大小。

二女相顾一看,一时怔立无语。

只听窗外的黑霸王急道:“那就是专解红虻剧毒之药,保证没错,快些给云逸龙服了下去。”

岳凤玲应道:“知道了,你且等待消息吧!”

黑霸王轻应道:“等云逸龙恢复之后,两位采取行动之时,千万先通知在下一声,我就在窗外不远之处,只要用传音入密,随时我都可以听到。”

岳凤玲方欲答言,却听得黑霸王迈动脚步,顾自走去,而后又听得一串杂沓的脚步之声走了过去。

岳凤玲转过身子,投注了云逸龙一眼,轻声道:“这药真的要给他服下去么?”

律慕花肯定的点点头道:“姊姊,这个险咱们不能不冒,除此而外,再没有办法好想了。”

岳凤玲沉凝的忖思了一会,终于点头道:“好吧,我就要喂他服下去了,妹妹,你用刀抵在他心口之上,必要时你……千万不要手软。”

律慕花牙关紧咬,终于抓住匕首,压在了云逸龙胸口之上,颤声叫道:“姊姊,给他服吧!”

岳凤玲迟疑了一下,伸手一拍云逸龙的结喉穴,使他嘴巴大张,而后迅快的将那颗红色药丸送了下去。

但听咕噜一声,药丸进入了云逸龙喉咙之内。

二女紧张的盯视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时光虽短,但却是最难等待的,终于,云逸龙腹中起了一阵响动。

二女顿时大为紧张,律慕花握着匕首的右手抖动不已,岳凤玲颤声叫道:“妹妹,你可不能手软,绝不能使他落入君中圣那老魔的手中,咱们三人同死,才是最好的结局。

律慕花更加颤抖着颌首道:“我……知道。”

不久,只见云逸龙面部的青鸟之色渐退,竟然毒素渐消。

岳凤玲与律慕花更加紧张起来,因为云逸龙倘若已服下了移神易志之药,醒来之后就不会再认得她们。

又是半盏热茶的时间过去了,然见云逸龙四肢抽动,双目渐渐睁了开来。

律慕花握着匕首的右掌已经满是冷汗,颤抖着轻声叫道:“中龙哥……中龙哥……你认得我么?”

岳凤玲颤声叫道:“云……宫主,你……你说话呀……”

云逸龙似是脑子一片混乱,仍然弄不清眼前是怎么一回事,睁开的眼睛又闭了起来。

但过了没有多久,他却再度睁开了眼睛,口唇蠕动,欲语又止。

二女大为震动,岳凤玲轻轻戳了他的额头一下道:“你……不能说句话么?”

云逸龙终于开口轻声叫道:“岳……姑娘……君妹,你们怎么会在此地,我……”

律慕花深深的吐出一口长气,把匕首颤抖着收了起来,此刻她方才发觉,掌心之中冷汗如洗,纵然云逸龙真的服了移神易志之药,那一刀她也绝对刺不下去。

律慕花含泪叫道:“你的毒伤已愈,内功恢复了吗?”

云逸龙微弱的道:“除了稍感虚弱之外,一切都好了,只是……快告诉我,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什么我……”

岳凤玲含泪道:“难道你一点都记不起来发生了什么事么?”

云逸龙忖思着道:“我好像记得已经死于季梦雄父子之手,对了,当危机一发之际,是你们两人救了我。”

律慕花道:“不错,但现在咱们置身危险地,这里是大位河的北字坡,咱们已经被君中圣重重包围。”

云逸龙咬牙道:“好一个万恶的老魔,今天……”

但他仍然虚弱无比,一经激动,气血上涌,差点又昏了过去。

岳凤玲急道:“现在什么都不要说,快些动功调息,等你的功力恢复之后,咱们再商议破敌之策。”

云逸龙在二女搀扶下,轻轻跌坐了起来,依言运息行功,律慕花则俯在他的耳边,轻声道:“救了你的是黑霸王郭心余。”

于是她把经过的情形详详细细说了一遍。

云逸龙一面运功,一面倾听,但律慕花诉说未毕,却听院中人声扰攘,同时,君中圣的呵呵大笑之声也随之传了过来。

愕然一怔,云逸龙悄声道:“这不是那老魔君中圣的声音么?”

岳凤玲接口道:“正是他,不晓得他又要弄什么诡计了。”

云逸龙冷哼道:“事到如今,不论他弄什么诡计也要与他拼上一拼了。”说着就欲翻身而起。

律慕花急忙将他按住,轻声道:“眼下那老魔势大,咱们只宜智取,不可力敌,纵然你无所顾忌,不会怕他,还望替我们着想……”

云逸龙低叹一声,只好仍然躺着不动。

岳凤玲也俯在旁边,轻声道:“君中圣既然又已出现,则阴阳双魅必然也已到来,咱们不能不小心一些。”

律慕花微微一笑道:“你目前必须装着昏迷不醒,咱们改以传音入密交谈,因为那老魔仍然志在使你成为他的衣钵传人,正可利用这个缺点。”

云逸龙会意的一笑,立即改以传音入密向二女道:“我知道了。”

君中圣得意的大笑之声一传,逼近窗前喝道:“丫头,你们考虑清楚了没有,本尊主可以对你们特别宽容,不咎既往,不过,却要你们完全听从本尊主之言。”

律慕花应声厉叱道:“你休要做梦,我们不变初衷。”

岳凤玲皱眉道:“妹妹,既要利用他的缺点,你不该这样严词拒绝他了。”

君中圣道:“这叫欲擒威胁之人,如今你们坚执不允,本尊主倒是另外为你们安排了一条道路。”

律慕花冷哼道:“不必大言欺人,有什么本领,你尽管使吧,反正我们早已拿定了主意,逼紧了我们三人就死于一处。”

君中圣阴阴的道:“想死倒也容易,只是人皆好生而恶死,不到必死关头,都不会下得了狠手,你们自然也不会例外。本尊主已替你们想好了另一条路,在你们死志未决之前,就出手惩治你们……”

律慕花冷笑道:“你说吧,我们倒要听听看,你又想出了什么诡计绝招?”

君中圣笑道:“本尊主最近对用毒发生了极大的兴趣,对付你们自然也以用这办法为佳,本尊主早已在你们所处的房屋四周布好了迷魂毒烟,只要我一声令下,毒烟熏袭之下,可使你们立刻昏迷,那时本尊主岂不就可以从容收拾你们了么?”

律慕花、岳凤玲以及云逸龙不由俱皆吃了一惊,的确是一着恶毒的办法,云逸龙急以传音入密道:“这老魔并非虚言恫吓,眼下最好的办法还是杀出去再说。”

律慕花眸光转动,向君中圣喝问道:“这办法委实高明,虽然下流一点,但仍不失为一记高着,不过,我却有一点觉得奇怪。”

君中圣喝道:“小贱人,你奇怪什么?”

律慕花冷笑道:“我奇怪你既然想出了这么好的办法,为什么不立刻施行,却要先说出来和我们商议?”

君中圣哼道:“那是想要你们知道厉害,还是依照本尊主之言行事,方为上策。”

律慕花狂笑道:“这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云逸龙已中绝毒将死,再也受不了你这迷魂毒烟的熏袭,若是为了我们,大概你不会如此慈心吧!”

君中圣怪笑道:“小贱人,你休要胡猜乱想,倘若惹得本尊主发起怒来,就算牺牲了云逸龙不要,本尊主也要把你们凌迟处死。”

律慕花没有应声,同时她暗暗示意云逸龙与岳凤玲两人,不要发出声息,以表示在沉思之中。

良久,只听君中圣又哈哈一笑道:“现在想必你们已经考虑清楚了吧,是接受本尊主的意见,还是等着受毒烟的熏袭?”

律慕花哼了一声道:“现在倒有一个折衷的办法可以商议。”

君中圣阴阴地笑道:“你且说说看,如果行得通,本尊主一定可以答应。”

律慕花道:“由你亲自来替云逸龙治疗毒伤,别人一概不准进来。”

君中圣奇道:“这的答复倒出本尊主的意料之外,小贱人,你们又在弄什么诡计了?”

律慕花咯咯狂笑道:“不必多问,你可以根据事实去想,云逸龙毒伤甚重,垂垂将死,房中就只有我们两人,大概你一定清楚不过,以你堂堂血碑主人的名头,难道会怕了我们两人不成?”

君中圣笑道:“你说你们两人,就算云逸龙不曾中毒,本尊主又岂会怕了你们?”

律慕花冷冰冰地道:“既是这样,对我们的条件你可愿接受?”

君中圣朗然接口道:“好吧,本尊主答应你这要求。”

律慕花沉声道:“记住,只能由你一个人进来,倘若不遵守诺言,我们仍然毫不迟疑的要云逸龙陪我们同死。”

君中圣嘿然一笑道:“本尊主又不是三岁顽童,难道还会骗你们么?”

但见房门呀的一声,君中圣已经探进了半个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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